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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第 4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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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第 46 章

李硯半顆頭探出車窗, 本來想道謝,看清男人臉後滿嘴話堵在嗓子。

是昨天站窗臺看他倆吃飯的那個怪人。

一種難以言表的異樣油然心頭, 毫不猶豫,他立刻拉了車門下來。

蘇棠剛才的滿臉紅暈已經不在,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蒼白,半截細嫩的手腕還捏在男人手裏,像是對方不肯放開。

李硯看了一眼,皺眉撫上她的雙肩將人扳過來面對面。

“我看看!沒摔著吧!”

他彎腰,擡手給她拍了兩下褲腳的灰塵,動作親昵。

“怪我,嚇到你了。”

他知道她踩空多半是被自己喊的那兩個字驚的, 當下有些懊悔。

蘇棠猶如一尊雕像站在原地任由他動作,視線卻在空中無言的和沈逸清對上, 男人一言不發面無表情, 只直勾勾的盯著她。

有風吹, 她卻覺得四周升騰起一股滅頂的熱氣。

氣氛死一般的窒息。

蘇棠渾身緊繃, 身子微微後傾,像是躲著他,生怕他下一步有什麽出格的動作,這人有多瘋, 她是知道的。

她如臨大敵的盯著沈逸清,下一秒,不知暗潮湧動的李硯直起身來了, 雖然對男人沒有好感, 他還是禮貌性的開口感謝。

沈逸清板著臉看他一眼, 說了句風輕雲淡的話。

“不用謝,你老婆...”他頓了一秒, 李硯默默註視,蘇棠的呼吸也停了一秒。

短暫的對視後,男人的話再度意味深長的響起。

“你老婆挺漂亮的。”

蘇棠面無表情站在原地,沈逸清說完看她一眼扭頭就離開了,剩李硯一人呆在原地。

這話原本很平常,但是這人渾身透露著古怪,由他嘴裏說出來,哪哪都覺著很不適。

輕浮、輕佻甚至他還感覺到一點不懷好意。

男人明明什麽都沒做,他卻渾身感到冒犯。

李硯看著男人的背影,深深皺眉

“這人是誰啊?”

蘇棠額頭青筋直跳,她聽到自己的聲音有些顫抖。

“不認識,就是公司的一個甲方。”

遠處的背影像是聽見了一樣,頓了一秒,隨即消失在電梯轉角處。

周平看著自己老板過來,不知道怎麽抽根煙還抽出毛病來了,黑著一張臉看著他。

“上次讓你查,你說那個人是蘇棠的鄰居?關系有點好?”

周平大氣也不敢出,等著男人接下來的話,果然,下一秒——

“你管關系有點好的女人叫老婆?”

周平不接話,汗流浹背。

他能說什麽呢。

往往就是他有什麽命令,自t己只管執行,作為一個秘書,他一個大直男還要管他這些私事,實在不是他的長處,還隨時準備被問責。

周平心裏有些苦,有點生無可戀。

李硯眼見遠處的人徹底消失,低頭看了看腕表。

“我先走了,下午還有預約的病人,下班我再來接你去超市買菜。”

蘇棠沈默的點點頭,盯著人上車走遠才轉身往公司走。

男人已經進了會議室,還是一副高不可攀的姿態坐在主位上,周圍永遠圍著一群人,墻面的投影儀不斷地放著度假區的各種規劃方案。

李木若接了杯水晃到她跟前,倚在桌邊站著,偏頭往會議室瞧。

“你說,這項目又不關你的事,老馮怎麽天天讓你跟前跟後。”

蘇棠低垂著頭擺弄著桌面上的文件,沒搭話。

李木若看了眼她受傷的手。

“你手沒事吧?聽說上午是瑞安那邊在背後挑事,知道今天會去那片視察,故意挑人在的時候給咱們難堪。”

她瞥了眼會議室主座的男人,滿是感慨。

“不過看樣子沒受什麽影響,我聽人講了,這投資人脾氣好著呢,可惜了,多帥的男人啊,居然英年早婚。”

蘇棠楞了一下,恍惚間以為是自己聽錯了,擡起頭來有些不可置信。

“你說什麽?英年早婚?”

身前突然丟過來一個手機,屏幕上的百度百科白紙黑字,亮得有些晃眼,李木若的聲音裏洋溢著談論八卦的興奮,興奮裏又帶有一絲痛惜。

“聽說才結婚不久,太太姓姜,也是京北人,都挺有錢的,典型的商場聯姻,果然,豪門就是豪門,從來都是強強聯合。”

腦中有什麽東西快要爆炸,蘇棠盯著李木若翻飛的嘴唇,半晌才找回自己的話。

“你怎麽知道這麽清楚?”

李木若滑了滑手指,手機屏幕在蘇棠眼前滾了兩頁。

“上面都有寫啊,還有女方的照片呢。”

蘇棠木然的低頭,一抹熟悉的身影撞入眼簾。

是那個在京貿集團的馬路邊,只有一面之緣的女人。

蘇棠盯著照片,心中百感交集。

他結婚了,半年而已,她沒想到,對方不是謝流箏,她更沒想到。

腦海中突然想起林睿和男人當初對峙的那番話。

女人在他眼中,說到底只是玩物,不同的玩物,不同的風景滋味,無論是現在的她還是謝流箏,都只是男人心中的不甘在作祟。

男人的劣根性,得不到的永遠是最好的,不愛他的永遠是他最感興趣的。

無論過去還是現在,沈逸清都是一個不折不扣的狗崽子,只有裝、和不裝的區別。

偏頭看了一眼會議室。

腦中突然浮現昨晚在車裏發生的事,一陣惡心竄上心頭,內臟一陣頃刻間翻湧,蘇棠想也沒想,騰的一下從位子上站起來,飛奔向洗手間。

她吐得昏天地暗,李木若站在身後滿臉擔憂。

“你是不是昨晚吃錯東西了?”

胃裏排山倒海的難受,卻什麽也吐不出來,蘇棠連連幹嘔,眼裏被逼出淚水,她點點頭,下意識的撒謊。

“可能是吃辣的胃炎犯了。”

李木若不疑有他,將手裏的紙巾遞給她。

“我那裏有胃藥,我給你找一下。”

蘇棠沒接話,楞楞在站在衛生間門口看著人走遠,才不過一會兒,扭頭又趴在洗漱臺幹嘔起來。

沈逸清坐在會議室,心思卻不在裏面,看見女人一臉不適飛奔去洗手間那一刻就沒坐住,找了借口出來,才路過女廁門口,就聽見裏面傳來一陣撕心裂肺的嘔吐聲。

那聲音他再熟悉不過。

腦海裏再次閃過男人和她在車內親昵的互動,女人羞澀的笑和男人略顯激動的神情,現在看來,為什麽高興,顯而易見。

那聲老婆像根刺一直紮在他心裏,落了根,這下直接發了芽,參天大樹般瘋長。

沈逸清清晰的感覺到心裏有什麽東西在破土而出,臉上的表情再也繃不住,猛錘了一下墻,沒等到女人出來,再回到會議室的時候已經是臭臉一張。

馮遠不明所以,心裏暗道今天的方案不行,今晚得加班改。

蘇棠從廁所出來,還沒緩過勁兒,主管田勇就拿著一疊資料過來。

“蘇棠你跑一趟住建局,把這個四份合同備案一下,那個法人授權書你問其他的同事要一下。”

“現在?都快下班了啊。”

蘇棠不可理喻的看他。

她剛吐完,唇上殘存瀲灩的水光,田勇看得楞了一下。

“事情急,你就跑一趟,備案也花不了多久的時間。”

“網上不是也可以上傳嗎?”

“上午試了下,被駁回了,讓跑線下。”

蘇棠皺著眉,不再說話。

田勇看著她貼了創可貼的手,又看了看自己,突然有種感同身受的苦楚。

他也不知道馮遠為什麽指明要蘇棠去,明明知道她家裏有老人需要照顧,幾乎從來不加班。

他拍了拍她的肩膀以示關懷。

“沒事,你打車去回來報銷,辦得快下班前趕得及回來。”

他扭頭走了兩步,突然頓住身子。

“要不我送你去。”

蘇棠一楞,趕緊接嘴。

“不用了,我還是打車吧。”

田勇看她一眼,沒再堅持。

蘇棠趕緊抱著資料往檔案室找人取法人委托書,生怕他變了主意強行送她,兩人單獨相處,那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氣氛,她只會更煎熬。

她打了車慌慌忙忙往住建局趕,但辦完事出來還是快接近下班時間,看了一眼包裏的公章,不得已又必須回一趟公司還章。

會議室已經空了,這層人大多已經走光,還剩馮遠領著幾個高管在裏面開會。

從檔案室出來人還沒走掉,卻又被人叫住。

馮遠打開會議室的站在門口。

“蘇棠!”

他一雙眼釘子似的釘在她身上,不容她逃脫。

“你過來幫我送個東西。”

蘇棠頓住腳步,心裏湧起一陣不耐煩,臉上卻沒敢表現出來。

馮遠看了看手裏的東西,他本來想讓下屬交給她,可最終還是不放心,幹脆自己親自囑咐。

“你把東西送到酒店的這個房間。”

一束包好的花束遞到蘇棠手上,馮遠還貼心的給她寫了張紙條。

蘇棠看著手裏的海棠花陷入沈默。

“叫快遞可以嗎?”

馮遠看她一眼,那眼神讓蘇棠覺得有些耐人尋味。

“不行,叫快遞多沒誠意,就得你親自去。”

馮遠的關門時的眼神躲躲閃閃,蘇棠心裏竄起一股疑惑。

她來不及多想,摸出手機給李硯打了個電話,說自己加班,不用來接她,手機剛放回兜裏,又劇烈的響起來,蘇棠看著上面的名字,隨即一楞,恍惚了兩秒才接起來。

“餵,汪媽媽。”

對方的聲音略顯拘謹,還有些客套,想來是很久沒見的緣故。

“小棠,最近還好嗎?”

蘇棠一楞。

“挺好的,最近家裏出了點事,工作又忙,所以沒怎麽去院裏了,弟弟妹妹們還好嗎。”

“挺好的。”

汪曉青應了一句,電話裏陷入長久的沈默。

蘇棠覺察到她的欲言又止,主動開口。

“是.....院裏出了什麽事嗎?”

汪曉青頓了兩秒,有些難為情。

“其實也不是什麽大事,就是最近有個導演拍孤兒的紀錄片,想來我們福利院取景,他說想采訪一下從這裏走出去的孩子,需要出鏡人。”

她慌亂的解釋。

“我知道這樣打擾你的生活不好,我就是想問一下你,你要是覺得不方便的話,就算了。”

“我先掛了。”

對方慌不擇路。

蘇棠陡然提高了聲音。

“哎!”她著急的喊了一聲“媽媽!等下。”

汪曉青一下楞住,她已經很久沒聽她這樣叫她了,眼裏噙著淚不說話,電話兩頭皆是沈默,過了好久還是蘇棠先開口。

“我也很久沒來看你們了,沒什麽不方便的,我現在回濱州工作了,隔市裏也不遠,你把時間給我說一下,到時候我過來就行。”

她語氣溫和,汪曉青紅了眼眶,聲音有些哽咽。

“我知道還是麻煩你的,但是院裏的情況你知道,全靠社會讚助,那個導演說要是播出效果好,讓大家看到我們的難處,讚助就會多起來,我...我也是沒有辦法。”

蘇棠默默聽著,抱著花低心思繁重的出了公司大廳。

她怎麽會不了解汪曉青的難處,說起來她算是福利院裏少有的健全孩子,是t汪曉青從濱海市的醫院裏撿回去的。

福利院裏無父無母的孩子,猶如她懷裏這束被人裁下枝頭後脫離母體的花,遍地都是,卻又無從生根,如果不是汪曉青,他們活不成,如果不是蘇家人,她到現在也只是片漂流的浮萍。

院裏的忙要幫,是本分,回到這裏照顧老人,是責任。

眼眶紅著,心底卻對回到濱州這個決定更加的堅定不移。

手機傳來震動,汪曉青微信上給她發了一串消息,甚至還有采訪的流程細節。

蘇棠看著制片人那一欄,熟悉的名字令她心神一震,猶如一顆子彈擊中心臟,窒息般的難受。

明明才回來半年,在京北發生的事卻遙遠得仿佛隔了半個世紀。

在街邊抱著花呆站了一分鐘,恍恍惚惚的回神,才後知後覺的想起來自己要去什麽地方。

.....

門鈴響起的時候沈逸清還在浴室,他以為是錯覺,楞了兩秒那聲音依舊響個不停,以為是周平,便隨意扯過一旁的浴袍虛掩著出來。

開門的瞬間,兩人相對,皆是一楞。

男人頭發還在滴水,衣衫半掩,蘇棠紅著臉偏過頭去,滿是窘迫。

“馮總讓我給你送個禮物。”

還是像以前那樣愛害羞,無地自容的站在門口。

沈逸清饒有意味的看著他手裏那束花,又看看女人。

不得不說,馮遠這人有時候真的有些煩人的自作聰明。

女人偏過頭不看他,只把花遞過來,沈逸清直勾勾盯著人卻不接,下一秒將門徹底打開。

“不是我的意思。”他下意識的解釋了一句又說,“放進來吧。”

掃了眼空曠的屋內,有了昨晚的前車之鑒,蘇棠堅定的不敢踏入半步。

沈逸清看著人一動不動,像是沒聽見他的話,頓時覺得有些好笑。

“我又不會吃人,你在怕什麽。”

男人一身泛著濕意,面容疏淡,沒了一身壓迫的黑西裝,浴袍松松垮垮的系著,整個人看起來十分松弛,沒什麽攻擊性,顯得有幾分平易近人。

但蘇棠沒被他騙。

“東西我給你放門口地上,我先走了。”

花束的大敞口對著沈逸清,他扭頭,一下就瞧見了塞在包裝紙內層的東西,啞然失笑。

馮遠這老東西,他是應該感謝他的自作聰明呢,還是應該感謝他的自作聰明呢。

剛才還沒什麽心思,現在卻莫名竄上一股邪火。

“等等!”

見蘇棠轉身要走,突然將人叫住。

“你不抱進來的話,我就當馮遠的禮物沒送到。”

蘇棠驀的一下停了腳步,臉色明顯不悅。

“你威脅我?”

男人囂張的挑眉,不置可否。

兩人一內一外的僵持,想想即將到來的薪水日,還是蘇棠敗下陣來。

滿心警惕,她將房門大敞開著,才安心抱著花進來。

沈逸清覺得有些可愛的好笑,她要是知道自己包下了這一層,無論發生什麽都不會有人過來,會不會感覺很絕望。

他看清了她的小心思,卻沒戳穿,好整以暇的看著她抱著花慢慢進來。

男人交疊著腿坐在沙發上,除了一路盯著她進來外,沒有其他多餘的動作,蘇棠緊繃的心逐漸放松。

花放到了書桌上,她內心松了一口氣,人還沒走,又被叫住。

“你先等一下。”

沈逸清單手撐著下巴,耐人尋味的看她。

“你把花的包裝拆開。”

他估計不讓她這麽做,到走她都不明白馮遠今晚要送給他的禮物是什麽。

蘇棠不明所以,狐疑的看他一眼,只要他不為難她,她願意照做。

白色的細小紗帶裹著金邊,蝴蝶結的繩扣一拉開,整束花就洩洪似的炸開,連帶著掉出來五個藍色的小包裝。

小巧玲瓏的方形塑料袋,還是進口的,還貼心的每個型號都有。

只一眼,蘇棠整個人就紅得像煮熟的蝦子。

馮遠這人!到底把她當什麽了。

蘇棠心中一片駭然,被男人無下限的行為震驚,呆在原地又羞憤又難堪。

眼前人似乎是呆了,知道她不經逗,所以沈逸清故意等著看她這幅窘迫的模樣。

他坐在雙人沙發上,抱胸看人,一副慵懶姿態,掃過來的眼神透露著打趣。

“你看,我沒威脅你,剛才說的是真的。”

他一動不動的盯著她,態度誠懇卻盯得蘇棠心慌發顫。

“你今晚不進來,馮遠的禮物就沒送到位。”

唰!一下,女人耳根連著脖子都紅透了,沈逸清遠遠聽見她幾不可聞的罵了一句‘人渣’,在她那裏已經算是罵人的臟詞了。

他輕輕的勾了下唇,很喜歡她這幅惱羞成怒的樣子。

蘇棠偏過頭不再看桌上的東西,像被氣狠了,胸膛急促地起伏,漲紅臉扭頭就要走,步子邁得大,可沒走兩步卻被人扯住手腕環住腰,還來不及反應,就跌到一旁的沙發上。

沈逸清乘勢,抱著人翻身仰躺在沙發上。

身體緊貼,蘇棠幾乎整個人壓在他上面,雙手被他扣著,還被扣著腰,幾乎動彈不得。

男人粗重的喘息聲噴在耳側,她只得扭扭身子,僵硬的偏開脖子躲他不斷蹭過來的鼻尖。

“沈逸清!”女人氣急敗壞,終於肯叫他全名,“你到底要幹什麽!”

男人訕笑一聲盯著她。

“你覺得我還能幹什麽,這個房間除了你,我還能幹什麽,你老板把你送到這裏來,你說讓我幹什麽,當然是.......”

他埋下頭來湊到蘇棠耳邊,低沈又惡劣的吐出兩個字,猶如驚雷在耳。

粗鄙的字眼從來沒在他嘴中聽過,蘇棠一下楞住了,羞憤了兩秒後反應過來,手腳亂踢的劇烈扭動起來,像一條被人撈上岸的魚,死命掙紮。

她還是下午那條鵝黃色的長裙,只不過因為她幅度過大的動作,裙邊已經卷到了腿根。

臉貼著臉,兩人呼吸相接,臉紅彤彤的,沈逸清看到她眼尾也紅了,估計是被氣的,連盤好的頭發都散開,垂了兩縷發絲到他胸膛,酥麻的感覺掃得他心癢難耐。

“放開我!”蘇棠掙紮一陣無果,擡起頭來眼裏滿是嘲弄和鄙夷,“除了用強,你還會什麽?”

沈逸清不以為意,好整以暇的看她,輕笑一聲。

“不放呢,再捅我一刀?”

他扭頭看了看屋內,打趣著開口。

“可惜了,這屋裏今天沒作案工具。”

沈逸清暗暗想,她當初還是手下留情了,雖然有點疼,可也沒捅多深,要是她再狠一點,把他捅廢了,今天倒來找不成她了。

他拉過她的手,摸上自己小腹的傷口,湊過去想親她,嗓音黏膩發沈。

“真的很疼~,你摸摸它,哄我一下?恩?哄我一下~我就當沒發生過。”

放蕩的樣子活生生一個下流痞子,像是個兩面人,人前一個樣,人後又一個樣。

蘇棠偏開頭,心中只恨當初那把水果刀短了些。

一個已婚的,一個有未婚夫的,這麽看今晚都有些不合時宜,心中越發的恨起馮遠來。

“我說過,我有男朋友了。”

有男朋友又如何,就算她結婚,他想要她,也有的是辦法,沈逸清不以為意。

他很討厭她總提起那個男人。

身前一涼,帶著懲罰的意味。

“嗯,我知道。”男人動作漫不經心,“今天下午見過面了,我要不要告訴他,其實他的老婆在我床上會更漂亮。”

裏面什麽都沒穿,沈逸清的浴袍似有似無的掩在身上,女人幾乎大半個人都壓在他上面,他動作慢條斯理,蘇棠的襯衫扣子被他不緊不慢的挑開幾顆。

這話威脅意味十足,不禁令她又想起昨晚那幾張照片,蘇棠沈默的咬著唇,心中全是因為背德刺激而產生的憤怒和屈辱,一雙眼睛紅成兔子,不爭氣的,眼淚珍珠似的一串串掉,劈裏啪啦的砸在沈逸清裸露的胸膛上。

女人沈默不語的坐在他跨上,一副被他拿捏的可憐模樣。

沈逸清突然惡作劇的曲起膝蓋,把人又往前顛了幾分,蘇棠膽戰心驚的感受著男人身體上傳來的變化,一點一點,逐漸放大。

她低著頭,視線裏是男人一雙骨節分明的大手,隨著動作不斷,自己身前的紐扣已經越來越少,從進門起就緊繃的弦啪的一聲斷掉,越來越絕望。

胸膛一滴滴傳來冰涼,最後雨勢漸大,匯成串溪流往小腹流去t,沈逸清眼底晦暗一片,咬牙看了看女人梨花帶雨的一張臉,這回沒打算心軟。

“下午親過他了?”

男人陰著一張臉。

“除了臉還有哪?其他時候呢?是不是還上過床?一周幾次?他好還是我好?”

嗓音低沈,壓抑的情緒下湧動著呼之欲出的欲望。

沈逸清單手捏著人手腕,騰出只手也沒閑著,直勾勾盯著人,手裏動作不停。

蘇棠垂著頭,意識混沌,被一連串的動作問懵,同時也羞得根本無從答起,只是哭哭啼啼一個勁的搖頭。

她竟然為了個不足掛齒的男人這樣和他僵持,明明以前最是乖巧和順從,半年不見全變了樣。

沈逸清內心抓狂,感覺到有什麽似是而非的東西正在漸漸脫離自己的控制。

嫉妒像蛇一樣長了眼睛不斷往心裏鉆,感受到她的沈默,沈逸清手裏的力道又重了些,內心滿是不甘,知道她面皮薄,開口時存心捉弄她。

“不說?門還開著呢,就這麽喜歡被人看?”

他了解她的全部,清楚她所有的軟肋和弱點,更知道她擔心自己這幅不堪的模樣被人撞見後的羞恥。

即便明白這層樓沒有他的允許不會有人上來,他還是惡作劇的嚇她。

她不答,沈逸清就用手逼問,提著人往上又坐了一截,眼前的東西又白又晃,想也沒想就習慣性的輕扇上去。

啪的一聲輕響,強烈的刺激感伴隨著羞恥襲來,蘇棠沒忍住,嚶嚀一聲軟在他身上,人還沒回聲,下一秒他就勾住下巴逼她擡起頭來。

一雙眸子泛著瀲灩水光,一片桃紅,像把火,瞬間點燃沈逸清心底的嫉妒。

“為了個男人情願這樣一直受著?真的、就那麽喜歡嗎?”

他沈著臉死盯著她,渾身情欲即刻褪去,眼底冰涼一片。

“所以.....真喜歡那個姓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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