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4章 第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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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4章 第64章
“公子饒命, ”王管家連連求饒，但柴恪根本懶得看他一眼。
柴恪走至宋枝的跟前，抱拳行禮道：“宋奉儀, 是在下管教奴仆不力，還請您見諒。”
“無礙, 只是——”宋枝將註意力引到了方未央的身上，道：“方姑娘對我有恩, 若非她相助，想必我此時已經命喪刺客之手, 我實在無法看著她，被送去一個六十多歲老頭的府上做小妾，還請柴公子高擡貴手！”
柴恪向方未央看了一眼過去, 腦海中才記起小薄托付一事，他這些日子尋若蘭公主的下落尋得發了瘋, 完全忘記了此事。
“抱歉，”柴恪致歉道：“是我的疏忽，我這就派人送你去一品書齋。”他喊來最得力的手下，“這是靈鷲，他會親自送你去一品書齋，你先去收拾一下行囊吧。”
“是, 多謝公子, ”方未央喜極而泣地行禮, 隨即跪下拜宋枝, “宋承徽，多謝您, 是您救了奴婢一命……”
宋枝伸手將她扶了起來，“我們不過是互幫互助罷了, ”她從袖子裏拿出一張銀票，塞給了方未央，“這個你拿著，快去將你的母親贖身出來。”
銀票是一張一百兩的，數額之大，令方未央瞠目，“不，我不能收。”
“你當是借的也行，將來你賺了銀子，手頭有餘錢了，再還我。”
方未央想了想她當編纂的薪酬，攢個幾年，還是能還得上的，“好，就當是奴婢借的，等奴婢將來有了錢，再還您。”
方未央隨靈鷲回山莊收拾行囊，柴恪瞥了一眼宋枝流血的手掌，道：“宋承徽，可要到山莊中處理一下傷口。”
“不必了，我得回宮了。”宋枝拒絕了，她出來耽擱了很久，不能連累阿牛哥，而且——她看了一眼像鐵桶一樣圍在自己四周的影衛們，回去還有得折騰呢。
“如此，那在下不送了。”柴恪著急忙慌地翻身上馬，帶著人離開，又踏上了去尋若蘭公主的道路。
宋枝看著他越來越遠的身影，真是抱歉了！不是我不與你說，而是若蘭公主難得有這個機會，能與心儀之人共度一段時日，就讓若蘭公主開心一段時間吧。
回到東宮，天色已暗下來，雲光樓內燈火通明，但卻沒有動靜，往常這個時候，眾人都會在院子裏消食，踢毽子、跳繩，鬧哄哄的，十分熱鬧。
她心底咯噔，便知定是太子來了。
宋枝轉身向讓趙錢先行離開，可那五個影衛如影隨形地跟著，根本不給這個機會，她和趙錢幾乎是被押進了雲光樓。
一入內，院子裏太監、宮女跪了一地，蕭煜珩搬了張椅子，坐在廊下的大門口，手邊的小桌上放了一盞茶，想必是等候已久。
“還不快拿下。”小蘇公公高喝一聲，太子護衛軍立刻上前將趙錢拿下，摁在了地上。
“大膽趙錢，竟敢私自帶宋承徽出宮，知法犯法，罪加一等！”小蘇公公繼續道：“按照宮規，應仗責二百下後，立刻趕出宮去。”
侍衛去拿來了長長的、鑲了倒刺的木棍，打在人的後背，即刻便見血。
“太子殿下，”宋枝按住要打向趙錢身上的棍子，道：“千錯萬錯，皆是我的錯，您要罰便罰我，與趙侍衛無關，是我逼著他帶我出宮的。”
小蘇公公看向太子，廊下的燈籠被風吹得左右搖擺，光在蕭煜珩冷峻的臉龐上忽明忽暗，他的眸光落在為趙錢攔下長棍的宋枝身上，緩緩吐出一個字，“打！”
宋枝被太監架到一旁去，侍衛立即拿著木棍打了下去，趙錢面露痛苦，脊梁挺直地跪在地上，沒有絲毫地求饒，只道：“太子殿下，一切皆是屬下的錯，屬下甘願受罰，只希望殿下您不要遷怒於宋承徽。”
“住手，住手，”宋枝想要沖過去阻止，奈何被太監死死地拽住，壓根掙脫不得。
幾棍子下去，衣裳被血浸透，風一吹，血腥味飄散開來了。
宋枝紅著眼睛，壓制著心底的憤怒，“太子殿下，您是不記得從前的事了，不記得那些在十裏村發生的事，但你不能當它們不存在。趙錢與你是結義兄弟，三番兩次幫扶你，你就是這樣待你的結義兄弟的？”
“宋承徽，你要註意你的言辭！”小蘇公公提醒。
“我說的都是事實，我本就不屬於這裏，我也不習慣一直困在一個地方，今日出門，不過是想出去喘一口氣，怎麽就讓殿下您發這樣大的脾氣了？”憤怒之下，宋枝忍不住將心中所想皆說了出來。
小蘇公公拿眼神去瞧自家殿下，這宋承徽還真是膽大妄為，竟敢說這些逾越的話。
“住手。”蕭煜珩叫停了，“把人關至東宮的地牢，剩下的棍數容後再罰。”
“是，”侍衛將趙錢拖走了。
“阿牛哥。”宋枝又急又怒，轉身看向蕭煜珩，只聽得蕭煜珩緩緩道：“領宋承徽去換一身衣裳。”
嬤嬤宮女上前，將她架走，自然不是換一身衣服那麽簡單，從裏到外的洗了一遍，換上了幹凈的衣裳，被送進了她自己的寢殿。
蕭煜珩沒有走，他坐在桌子旁，朝她招了招手，“過來。”
在桌子上放了兩個藥瓶，似乎要給宋枝上藥，宋枝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她不想過去，因為趙錢關起來的事，她還生著氣。
“若你想趙錢安然無恙，那便好好聽話。”蕭煜珩威脅道。
宋枝咬了咬牙，走過去，咚地一聲坐了下去，“殿下息怒，妾身聽您的便是。”
“手給我。”蕭煜珩朝她伸出手，修長的手，指節分明，因為習武，掌心有一層薄薄的繭。
宋枝用力把手拍了過去，啪地一聲，反震得自己的手生疼，傷口也疼得她吸了一口涼氣。
蕭煜珩沒有因為她的舉動生氣，反而輕輕握住她的手，小心翼翼地為她的傷口上藥，長睫之下是溫柔的眸光。
宋枝抿了抿唇，記得自己被賊人擄走，他救了自己的那一晚，在那個小茅屋裏，他亦是這般仔細地替自己上藥。
“殿下，妾身求您，饒了趙侍衛這一次吧，”宋枝放軟了語氣，再次懇求。
蕭煜珩沈聲道： “侍t衛由宮規約束，孤不能徇私枉法。”
“您還記得樊嬸嗎？她是趙侍衛的母親，再過不久，樊嬸就要到汴京來，”宋枝提起從前之事，道：“她是背井離鄉，特地來投靠她的兒子，要一起與趙侍衛在汴京城生活。殿下您若執意處罰他，他沒了這份工，在汴京會很難，而且兩百下仗責，換誰也受不下來，我真不能想象，樊嬸滿心歡喜地來投靠兒子，結果看到的是重傷的兒子。”
“而傷害她兒子的人，是她從前一直友善相待的您。”
“或許您不記得了，但樊嬸待您真的很好。我記得你剛到十裏村的那年冬天，天特別的冷，雪也下得大，您沒有合身的冬衣，是樊嬸一針一線給你做了一件新的冬衣。”
“您挑食得很，什麽都不愛吃，偏偏愛吃樊嬸做的紅燒肉，所以樊嬸經常做紅燒肉，每次做紅燒肉，都會叫阿牛哥送一份過來。”
“不記得。”蕭煜珩淡淡地回了句。
宋枝語塞住，心口也堵得厲害，看他面上淡淡的，沒有任何反應的樣子，憤怒在胸腔裏翻騰著，她反手抓住蕭煜珩的胳膊，低頭一口咬了下去，下足了狠勁。
氣死她了，怎麽能輕飄飄地說一句，不記得了呢？
明明那些事是發生過的，他怎麽能不記得呢？
宋枝停下了咬他，得了，忍忍吧，畢竟還要一起生孩子。
她松開了蕭煜珩的手，但下一刻，蕭煜珩卻抓住了她的手，將她往前一拽，她從凳子上起身，踉蹌地坐在了他的腿上。
“你——”
“孤雖然不記得了，但孤知道，有恩情必須還，關於趙侍衛，孤會法外開恩。”
“真的？”宋枝不敢相信，怎麽突然變臉了？
“嗯。”蕭煜珩點頭應著。
宋枝的臉上浮現笑容，“那仗責免了？也不趕出宮去？”
“是。”
“多謝殿下，妾身真的知錯了，以後一定嚴守宮規，絕不再犯。”宋枝預備起身，好好地給太子殿下磕一個，剛起來一半，又被蕭煜珩拉了回去。
“殿下？”宋枝眼睛眨了眨。
蕭煜珩從來不知，原來被一個人牽引著心神，是這般滋味。
得知她偷溜出宮去，怕她再被人擄走，從此尋不到蹤影，便下令讓影衛暗中保護。
影衛從宮外傳來訊息，得知她去了邕王府，與老二同處一室，知道她對老二關心有加，還將最後一顆珍貴的保命丹贈與了老二，還為親手為老二做了糕點，她好像沒有這樣關心過自己。
又得知她在溫泉山莊，被柴家的惡仆刁難，還受了傷。
他忍不住遷怒於趙侍衛，若非趙侍衛將她偷偷帶出宮去，這些事便不會發生。
於是，他便重重地責罰了趙錢，可看著她處處為趙錢求情，在心裏與自己置氣，他心中也跟著氣悶。
可當聽見她在心裏失望，失望他一點都記不起從前的事。
他便心軟了，心中的一切煩躁被撫平了。
懷中的她，沐浴後穿著素色的緞袍，香氣從她披散的秀發傳遞來，那麽輕巧地坐在他的腿上，用一雙水盈盈的眼睛看著自己，那樣近的距離。
他的心臟噗嚕地一下悸動，心動得無法克制。
蕭煜珩低下高傲的頭顱，傾身在她的唇上，虔誠一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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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恪走至宋枝的跟前，抱拳行禮道：“宋奉儀, 是在下管教奴仆不力，還請您見諒。”
“無礙, 只是——”宋枝將註意力引到了方未央的身上，道：“方姑娘對我有恩, 若非她相助，想必我此時已經命喪刺客之手, 我實在無法看著她，被送去一個六十多歲老頭的府上做小妾，還請柴公子高擡貴手！”
柴恪向方未央看了一眼過去, 腦海中才記起小薄托付一事，他這些日子尋若蘭公主的下落尋得發了瘋, 完全忘記了此事。
“抱歉，”柴恪致歉道：“是我的疏忽，我這就派人送你去一品書齋。”他喊來最得力的手下，“這是靈鷲，他會親自送你去一品書齋，你先去收拾一下行囊吧。”
“是, 多謝公子, ”方未央喜極而泣地行禮, 隨即跪下拜宋枝, “宋承徽，多謝您, 是您救了奴婢一命……”
宋枝伸手將她扶了起來，“我們不過是互幫互助罷了, ”她從袖子裏拿出一張銀票，塞給了方未央，“這個你拿著，快去將你的母親贖身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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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當是借的也行，將來你賺了銀子，手頭有餘錢了，再還我。”
方未央想了想她當編纂的薪酬，攢個幾年，還是能還得上的，“好，就當是奴婢借的，等奴婢將來有了錢，再還您。”
方未央隨靈鷲回山莊收拾行囊，柴恪瞥了一眼宋枝流血的手掌，道：“宋承徽，可要到山莊中處理一下傷口。”
“不必了，我得回宮了。”宋枝拒絕了，她出來耽擱了很久，不能連累阿牛哥，而且——她看了一眼像鐵桶一樣圍在自己四周的影衛們，回去還有得折騰呢。
“如此，那在下不送了。”柴恪著急忙慌地翻身上馬，帶著人離開，又踏上了去尋若蘭公主的道路。
宋枝看著他越來越遠的身影，真是抱歉了！不是我不與你說，而是若蘭公主難得有這個機會，能與心儀之人共度一段時日，就讓若蘭公主開心一段時間吧。
回到東宮，天色已暗下來，雲光樓內燈火通明，但卻沒有動靜，往常這個時候，眾人都會在院子裏消食，踢毽子、跳繩，鬧哄哄的，十分熱鬧。
她心底咯噔，便知定是太子來了。
宋枝轉身向讓趙錢先行離開，可那五個影衛如影隨形地跟著，根本不給這個機會，她和趙錢幾乎是被押進了雲光樓。
一入內，院子裏太監、宮女跪了一地，蕭煜珩搬了張椅子，坐在廊下的大門口，手邊的小桌上放了一盞茶，想必是等候已久。
“還不快拿下。”小蘇公公高喝一聲，太子護衛軍立刻上前將趙錢拿下，摁在了地上。
“大膽趙錢，竟敢私自帶宋承徽出宮，知法犯法，罪加一等！”小蘇公公繼續道：“按照宮規，應仗責二百下後，立刻趕出宮去。”
侍衛去拿來了長長的、鑲了倒刺的木棍，打在人的後背，即刻便見血。
“太子殿下，”宋枝按住要打向趙錢身上的棍子，道：“千錯萬錯，皆是我的錯，您要罰便罰我，與趙侍衛無關，是我逼著他帶我出宮的。”
小蘇公公看向太子，廊下的燈籠被風吹得左右搖擺，光在蕭煜珩冷峻的臉龐上忽明忽暗，他的眸光落在為趙錢攔下長棍的宋枝身上，緩緩吐出一個字，“打！”
宋枝被太監架到一旁去，侍衛立即拿著木棍打了下去，趙錢面露痛苦，脊梁挺直地跪在地上，沒有絲毫地求饒，只道：“太子殿下，一切皆是屬下的錯，屬下甘願受罰，只希望殿下您不要遷怒於宋承徽。”
“住手，住手，”宋枝想要沖過去阻止，奈何被太監死死地拽住，壓根掙脫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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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枝紅著眼睛，壓制著心底的憤怒，“太子殿下，您是不記得從前的事了，不記得那些在十裏村發生的事，但你不能當它們不存在。趙錢與你是結義兄弟，三番兩次幫扶你，你就是這樣待你的結義兄弟的？”
“宋承徽，你要註意你的言辭！”小蘇公公提醒。
“我說的都是事實，我本就不屬於這裏，我也不習慣一直困在一個地方，今日出門，不過是想出去喘一口氣，怎麽就讓殿下您發這樣大的脾氣了？”憤怒之下，宋枝忍不住將心中所想皆說了出來。
小蘇公公拿眼神去瞧自家殿下，這宋承徽還真是膽大妄為，竟敢說這些逾越的話。
“住手。”蕭煜珩叫停了，“把人關至東宮的地牢，剩下的棍數容後再罰。”
“是，”侍衛將趙錢拖走了。
“阿牛哥。”宋枝又急又怒，轉身看向蕭煜珩，只聽得蕭煜珩緩緩道：“領宋承徽去換一身衣裳。”
嬤嬤宮女上前，將她架走，自然不是換一身衣服那麽簡單，從裏到外的洗了一遍，換上了幹凈的衣裳，被送進了她自己的寢殿。
蕭煜珩沒有走，他坐在桌子旁，朝她招了招手，“過來。”
在桌子上放了兩個藥瓶，似乎要給宋枝上藥，宋枝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她不想過去，因為趙錢關起來的事，她還生著氣。
“若你想趙錢安然無恙，那便好好聽話。”蕭煜珩威脅道。
宋枝咬了咬牙，走過去，咚地一聲坐了下去，“殿下息怒，妾身聽您的便是。”
“手給我。”蕭煜珩朝她伸出手，修長的手，指節分明，因為習武，掌心有一層薄薄的繭。
宋枝用力把手拍了過去，啪地一聲，反震得自己的手生疼，傷口也疼得她吸了一口涼氣。
蕭煜珩沒有因為她的舉動生氣，反而輕輕握住她的手，小心翼翼地為她的傷口上藥，長睫之下是溫柔的眸光。
宋枝抿了抿唇，記得自己被賊人擄走，他救了自己的那一晚，在那個小茅屋裏，他亦是這般仔細地替自己上藥。
“殿下，妾身求您，饒了趙侍衛這一次吧，”宋枝放軟了語氣，再次懇求。
蕭煜珩沈聲道： “侍t衛由宮規約束，孤不能徇私枉法。”
“您還記得樊嬸嗎？她是趙侍衛的母親，再過不久，樊嬸就要到汴京來，”宋枝提起從前之事，道：“她是背井離鄉，特地來投靠她的兒子，要一起與趙侍衛在汴京城生活。殿下您若執意處罰他，他沒了這份工，在汴京會很難，而且兩百下仗責，換誰也受不下來，我真不能想象，樊嬸滿心歡喜地來投靠兒子，結果看到的是重傷的兒子。”
“而傷害她兒子的人，是她從前一直友善相待的您。”
“或許您不記得了，但樊嬸待您真的很好。我記得你剛到十裏村的那年冬天，天特別的冷，雪也下得大，您沒有合身的冬衣，是樊嬸一針一線給你做了一件新的冬衣。”
“您挑食得很，什麽都不愛吃，偏偏愛吃樊嬸做的紅燒肉，所以樊嬸經常做紅燒肉，每次做紅燒肉，都會叫阿牛哥送一份過來。”
“不記得。”蕭煜珩淡淡地回了句。
宋枝語塞住，心口也堵得厲害，看他面上淡淡的，沒有任何反應的樣子，憤怒在胸腔裏翻騰著，她反手抓住蕭煜珩的胳膊，低頭一口咬了下去，下足了狠勁。
氣死她了，怎麽能輕飄飄地說一句，不記得了呢？
明明那些事是發生過的，他怎麽能不記得呢？
宋枝停下了咬他，得了，忍忍吧，畢竟還要一起生孩子。
她松開了蕭煜珩的手，但下一刻，蕭煜珩卻抓住了她的手，將她往前一拽，她從凳子上起身，踉蹌地坐在了他的腿上。
“你——”
“孤雖然不記得了，但孤知道，有恩情必須還，關於趙侍衛，孤會法外開恩。”
“真的？”宋枝不敢相信，怎麽突然變臉了？
“嗯。”蕭煜珩點頭應著。
宋枝的臉上浮現笑容，“那仗責免了？也不趕出宮去？”
“是。”
“多謝殿下，妾身真的知錯了，以後一定嚴守宮規，絕不再犯。”宋枝預備起身，好好地給太子殿下磕一個，剛起來一半，又被蕭煜珩拉了回去。
“殿下？”宋枝眼睛眨了眨。
蕭煜珩從來不知，原來被一個人牽引著心神，是這般滋味。
得知她偷溜出宮去，怕她再被人擄走，從此尋不到蹤影，便下令讓影衛暗中保護。
影衛從宮外傳來訊息，得知她去了邕王府，與老二同處一室，知道她對老二關心有加，還將最後一顆珍貴的保命丹贈與了老二，還為親手為老二做了糕點，她好像沒有這樣關心過自己。
又得知她在溫泉山莊，被柴家的惡仆刁難，還受了傷。
他忍不住遷怒於趙侍衛，若非趙侍衛將她偷偷帶出宮去，這些事便不會發生。
於是，他便重重地責罰了趙錢，可看著她處處為趙錢求情，在心裏與自己置氣，他心中也跟著氣悶。
可當聽見她在心裏失望，失望他一點都記不起從前的事。
他便心軟了，心中的一切煩躁被撫平了。
懷中的她，沐浴後穿著素色的緞袍，香氣從她披散的秀發傳遞來，那麽輕巧地坐在他的腿上，用一雙水盈盈的眼睛看著自己，那樣近的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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