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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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打烊後, 齊和真將蒸好的饅頭端上桌，菜碼有焯水後的豆芽、瓜條、婆婆丁，還有酸筍炒肉丁。
因著搞了送鹵蛋的活動, 到了打烊的時候鹵肉賣剩下只有兩斤了。
“太好了！今天不用再弄烤腸了哈哈！”齊和康他們開心地坐下。
每天都吃鹵肉, 齊和真也沒覺得膩, 只不過今天早上看爹和念叔都不怎麽夾鹵肉了，他就幹脆炒了一碟酸筍炒肉丁。
菜碼就這麽多，饅頭管夠, 齊滄率先將滾燙的饅頭掰開, 往裏塞了一勺酸筍，一口下去酸筍的酸辣直沖天靈蓋, 汁水滲透到饅頭裏，“好吃！”
姜明念點頭，“辣椒是不是得種了？”
“對，明天回去看看。”
“哇哇, 二哥好厲害！”齊和鳴嘴巴呼呼, 誇道。
除了齊和真, 齊滄他們都朝著酸筍炒肉丁下手, 當然不包括齊元江沈大木他們，因為只要是肉，他們就不可能吃膩, 至少這短時間內是吃不厭的。
也就是齊滄他們，好吃的東西基本不缺，這會兒天天吃鹵肉有點吃傷了。
吃過飯後，石磊他們在收拾。
齊滄等他們把鍋洗幹凈後, 將用淡鹽水浸泡過的桑葚洗幹凈，控水後, 往鍋裏放入桑葚、白糖還有幾個山楂，中火熬煮。
等果醬粘稠後，抽掉柴火，餘熱將果醬烘得更粘稠些就能裝壇。
齊滄將剩下的桑葚往幾個竹杯裏放了十來個搗碎後，再勺了兩勺桑葚果醬進去，攪拌均勻後，“來，一人一杯分開喝。”
齊和鳴他們倆人分一杯，痛痛快快喝起來。
齊滄將手裏這杯遞給姜明念先喝，“咋樣，夠甜了麽？”
“夠了，這樣剛好，酸酸甜甜的，裏面還有果粒，”姜明念咂摸了一下味道，“冰鎮過感覺更好喝。”
齊和真說：“比楊桃的好喝啊。那個也好喝，只不過我覺得可能大家更喜歡喝這個。”
大家暢所欲言之下，齊滄又放入了些許薄荷葉進果茶裏面，薄荷葉加入酸甜的果茶裏猶如畫龍點睛的點綴之筆，清爽的口感恰到好處。
試玩果茶後，齊滄將果醬裝壇，而後催促沈大木、石磊、明畫他們回去，“天快黑了，你們快回去吧。”
齊滄他們租的房子，不像北邊四合院那樣，還有正房偏房，東廂房西廂房等等……除去雜物間竈房，還有側邊的偏房外，就剩兩個屋。
兩個屋子內，各有兩個房間，側臥較小但也有二十平左右，擺兩個床綽綽有餘。
齊滄他們睡東屋的主臥，側臥則是真哥兒、欣姐兒睡。
西屋的主臥則是齊和康，側臥是齊和鳴兄弟二人，偏房由齊元江住。
好在齊和鳴他們還小，倆人合睡反而正合他們的意，反倒是齊和真他倆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了，姜明念直接去買了一個屏風擺在他們中間，給倆人分隔開來。
而後又去李木匠那打了兩張床，其中一張架子床擺在偏房裏，這樣才夠用。
原本一開始安排的時候，齊滄是想讓沈大木他們晚上也睡這裏，畢竟屋子不算大，擠在一塊兒睡還是能睡下這麽多人的。
但他轉念一想，又作罷了。
他們店打烊的時間又早，經常四點就打烊了，這個點回去也不算趕，再加上鎮子離村落也不遠，包吃可以，包住到底是麻煩了點。
大部分時候沈大木他們當晚就會回去，若是太忙了才會留下來睡覺。
這個時候他們就只能跟齊和康或者齊和欣他們擠在一起睡了。
沈大木道：“那叔，我們先回去了。”沈大木將焯過水的豬肉撈起來，放一邊，收拾完東西才說。
“行，桌子上的肉你們一人拿一包回去。”
明畫點點頭，提醒姜明念桶已經刷幹凈了，“鍋裏的水要熱了，明念你用的時候小心點。”明畫洗刷完鍋後，幹脆又讓沈大木讓裏面倒水燒水。
“好，路上小心。”姜明念將三人送出門才轉身。
三人收拾收拾就走了，趁著黃昏歸家去，齊滄他們也開始洗漱準備睡覺。
夜間微微細雨，風一吹，都是濕潤的水汽，天光乍破，毛毛細雨悄然消失。
院子裏鋪了青磚，地面濕潤卻不顯泥濘，盡管現在氣溫回升，但一旦下雨，又驟然回到年初。
齊滄洗漱完，轉身回房提醒姜明念穿衣，他早上想回一趟柳溪村看看房子的進度。
還未到開店的時間，沈大木他們就早早來到店內幹活，王文緊跟其後，將果粒飽滿，色澤紫紅的桑葚以及橘子都送到。
石磊將桑葚用淡鹽水泡好，感嘆道：“終於不用再瘋狂削楊桃邊和切小塊了。”
明畫笑了下，點頭讚同。楊桃搗碎可不易，前面起碼要削邊再切塊，哪裏想桑葚和橘子那麽容易。
倆人說笑間，等時間差不多了又跑進入熬桑葚果醬，昨日那點兒估計只能撐一會兒。
大家忙活得不行，輕風細雨不影響店內的生意，反而因著天氣有些涼了，這鹵煮賣得還比往日快些。
……
劉記鹵煮。
孫蘭香站在店門口凝望，納悶道：“當家的，今日都開門許久了，怎麽一個客人也不見？”
劉克將桌子擦了又擦，“……今日不是市集？沒那麽多人在鎮上？”
“哪個說的，剛剛店鋪前面走過的人都有二十好幾人了，怎麽會沒有！”孫蘭香整個人燥得不行，跟個噴火龍似的，就想著開罵了。
他們開店才幾日啊，頭天借著西街那頭的名號輕輕松松賣掉一頭豬，甚至還不夠賣的。
第二天孫蘭香幹脆在鎮上的屠戶那裏一口氣進了兩只豬，結果嗓子都冒煙了，只賣出去大半頭。
她索性將剩下的一頭多豬全鹵了，不然生肉根本沒法子放，這兩日又零零碎碎賣出去半頭。
到了今日，第五日了，都快到飯點了還沒來人！
雖說之前有賺了幾兩銀子，可連鋪租都賺不回來啊，孫蘭香見同巷子的嬸子路過，招呼道：“陳嬸，進來吃鹵煮啊，你孫兒不是哭鬧著要吃鹵煮嗎，快買點回去嘗嘗啊，好香的鹵煮便宜賣啊！五十文一斤！可比別人的便宜許多呢！”
拉客的時候還不忘踩一句西街的。
陳嬸子扯著嘴角，尷尬地說謊：“不了不了，我孫兒這幾日也不是很想吃。”
“來啊，買點回去試一試啊，快進來啊。”孫蘭香拉著陳嬸子的胳膊就要將人扯進店內。
陳嬸子的意志如同千年樹木深深紮根進泥土一般，一動不動，堅決不進門：“不了，我孫兒真的不想吃鹵煮了。”
孫蘭香見自己都這麽說了，這鄰居還不給面子，直接拆穿了陳嬸子的謊話，“是嗎？那真是奇了怪了，我怎麽還聽到你孫兒哭鬧要吃，你不給，他不是跑出來尋著味道看別人吃嗎？”
“難道，我見到的是鬼？”
“好你個孫蘭香，再胡咧咧我撕爛你的嘴，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麽註意，不過是不好意思拆穿你罷了，我給你面子你把我的良心當狗肺是吧！”陳嬸子一聽她這麽詛咒自己的孫子，氣得眼珠子都紅了。
她指著孫蘭香的鼻子破口大罵起來，“你們的鹵煮確實味道很好，香料也不舍得放，鹵出來色水淡紅不說，一股子腥臭味，誰想吃啊！我不想當冤大頭我有錯啊嗎？你們說，誰願意花大價錢買些臭東西回家去！”
陳嬸子還拉著路人問起來，路人點頭，“是的是的，反正我是不賣。”
陳嬸子驕傲擡頭，“聽到了吧，你們的鹵煮……狗都不吃！”
“你、你……！我跟你拼了！”
孫蘭香急眼了，倆人扭打在一起，她是個鎮上姑娘，壓根撕不過年過四十的陳嬸子，很快敗下陣來。
劉克聞聲從裏頭出來，慢吞吞道：“都給我停手！像什麽樣子，陳嬸子，今日這事我給你賠不是，人你也打了，不如就這麽算了？”
他一把將孫蘭香扯起來，地面上飄了幾縷有光澤的頭發絲，孫蘭香頭發已經亂成狗窩，衣襟都被扯散了，臉上被抓出很多道指甲痕。
孫蘭香反駁：“憑什麽！她把我打成這樣，我要去二弟去抓了她！”
陳嬸子一開始還趾高氣昂，覺得自己就很牛X，這人還想跟她鬥，門都沒有！
當聽到孫蘭香要找劉明的時候，她才知道害怕，“哼，既然你都這般說了，今日這事便算了。”陳嬸子扯了扯衣袖，強撐著內心的膽怯說道。
人還沒走遠，孫蘭香在後頭氣得直跳腳，“當家的，你幹嘛放她走，找二弟抓了他去！我們好不容易讓他找了個好營生，家裏有事他還不能幫忙嗎？”
劉克將人扯進後院，罵道：“抓抓抓，抓個屁抓！二弟的工作容不得有半點兒損失，我跟你說！”
“我就不應該聽你這女人的話，眼下鹵煮賣不出去，前幾日賺的這兩日都虧完了，這租金還白白搭上！”劉克越說越氣餒。
本來劉明隔三差五買鹵煮回家，不用他們大房出錢就是一件頂好的事情，只不過孫蘭香一聽這鹵煮竟然賣六十文一斤就心動得不行。
“當家的，我們也賣這個鹵煮試試？”
“我們哪會做這個啊？”
“這有什麽難的，我們先去店裏看幾回偷一下師，學個五六分的樣子，而後將店開遠一些，再借名頭一用，保管生意紅紅火火……”
“這能行嗎？”劉克很懷疑，但在鼓吹之下，到底還是心動了，他與爹娘一商量，果真跑去店裏，買一杯飲子坐上一下午人家也不趕他走。
他可偷聽到不少東西，鹵肉的香料他湊了個大半，四人花了兩日就緊急開業了。
誰知道，虧得如此慘烈，果然，沒有那麽大個頭就別戴那麽大的帽子啊！
“嗚嗚嗚……這我哪知道啊，再說了，這也是你同意的了，別一味只知道怪我啊！”孫蘭香委屈道。
劉克抓著頭發後悔不已，“是啊，算了算了，虧了本就當買教訓吧，若是當初我能堅定的拒絕你，我們就不會虧本了。”
說到底還是怪自己貪心，劉克心想。
“那咱這鹵肉和店面怎麽辦啊？”孫蘭香見劉克不怎麽怪她後，又道。
劉克思忖一下，果斷道：“退租，這月的月租可能是要不上了，下月的可以試一試，剩下的鹵肉直接賣三十文一斤吧。”
“三十文一斤！！那豈不是虧死！要個本錢不行麽？”
“不行，必須比本錢便宜，不然人家幹嘛不自己花四十文買兩斤豬肉回家吃，必須要一看很劃算才可以，明日就去退租，今日若是賣不出去就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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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烊後, 齊和真將蒸好的饅頭端上桌，菜碼有焯水後的豆芽、瓜條、婆婆丁，還有酸筍炒肉丁。
因著搞了送鹵蛋的活動, 到了打烊的時候鹵肉賣剩下只有兩斤了。
“太好了！今天不用再弄烤腸了哈哈！”齊和康他們開心地坐下。
每天都吃鹵肉, 齊和真也沒覺得膩, 只不過今天早上看爹和念叔都不怎麽夾鹵肉了，他就幹脆炒了一碟酸筍炒肉丁。
菜碼就這麽多，饅頭管夠, 齊滄率先將滾燙的饅頭掰開, 往裏塞了一勺酸筍，一口下去酸筍的酸辣直沖天靈蓋, 汁水滲透到饅頭裏，“好吃！”
姜明念點頭，“辣椒是不是得種了？”
“對，明天回去看看。”
“哇哇, 二哥好厲害！”齊和鳴嘴巴呼呼, 誇道。
除了齊和真, 齊滄他們都朝著酸筍炒肉丁下手, 當然不包括齊元江沈大木他們，因為只要是肉，他們就不可能吃膩, 至少這短時間內是吃不厭的。
也就是齊滄他們，好吃的東西基本不缺，這會兒天天吃鹵肉有點吃傷了。
吃過飯後，石磊他們在收拾。
齊滄等他們把鍋洗幹凈後, 將用淡鹽水浸泡過的桑葚洗幹凈，控水後, 往鍋裏放入桑葚、白糖還有幾個山楂，中火熬煮。
等果醬粘稠後，抽掉柴火，餘熱將果醬烘得更粘稠些就能裝壇。
齊滄將剩下的桑葚往幾個竹杯裏放了十來個搗碎後，再勺了兩勺桑葚果醬進去，攪拌均勻後，“來，一人一杯分開喝。”
齊和鳴他們倆人分一杯，痛痛快快喝起來。
齊滄將手裏這杯遞給姜明念先喝，“咋樣，夠甜了麽？”
“夠了，這樣剛好，酸酸甜甜的，裏面還有果粒，”姜明念咂摸了一下味道，“冰鎮過感覺更好喝。”
齊和真說：“比楊桃的好喝啊。那個也好喝，只不過我覺得可能大家更喜歡喝這個。”
大家暢所欲言之下，齊滄又放入了些許薄荷葉進果茶裏面，薄荷葉加入酸甜的果茶裏猶如畫龍點睛的點綴之筆，清爽的口感恰到好處。
試玩果茶後，齊滄將果醬裝壇，而後催促沈大木、石磊、明畫他們回去，“天快黑了，你們快回去吧。”
齊滄他們租的房子，不像北邊四合院那樣，還有正房偏房，東廂房西廂房等等……除去雜物間竈房，還有側邊的偏房外，就剩兩個屋。
兩個屋子內，各有兩個房間，側臥較小但也有二十平左右，擺兩個床綽綽有餘。
齊滄他們睡東屋的主臥，側臥則是真哥兒、欣姐兒睡。
西屋的主臥則是齊和康，側臥是齊和鳴兄弟二人，偏房由齊元江住。
好在齊和鳴他們還小，倆人合睡反而正合他們的意，反倒是齊和真他倆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了，姜明念直接去買了一個屏風擺在他們中間，給倆人分隔開來。
而後又去李木匠那打了兩張床，其中一張架子床擺在偏房裏，這樣才夠用。
原本一開始安排的時候，齊滄是想讓沈大木他們晚上也睡這裏，畢竟屋子不算大，擠在一塊兒睡還是能睡下這麽多人的。
但他轉念一想，又作罷了。
他們店打烊的時間又早，經常四點就打烊了，這個點回去也不算趕，再加上鎮子離村落也不遠，包吃可以，包住到底是麻煩了點。
大部分時候沈大木他們當晚就會回去，若是太忙了才會留下來睡覺。
這個時候他們就只能跟齊和康或者齊和欣他們擠在一起睡了。
沈大木道：“那叔，我們先回去了。”沈大木將焯過水的豬肉撈起來，放一邊，收拾完東西才說。
“行，桌子上的肉你們一人拿一包回去。”
明畫點點頭，提醒姜明念桶已經刷幹凈了，“鍋裏的水要熱了，明念你用的時候小心點。”明畫洗刷完鍋後，幹脆又讓沈大木讓裏面倒水燒水。
“好，路上小心。”姜明念將三人送出門才轉身。
三人收拾收拾就走了，趁著黃昏歸家去，齊滄他們也開始洗漱準備睡覺。
夜間微微細雨，風一吹，都是濕潤的水汽，天光乍破，毛毛細雨悄然消失。
院子裏鋪了青磚，地面濕潤卻不顯泥濘，盡管現在氣溫回升，但一旦下雨，又驟然回到年初。
齊滄洗漱完，轉身回房提醒姜明念穿衣，他早上想回一趟柳溪村看看房子的進度。
還未到開店的時間，沈大木他們就早早來到店內幹活，王文緊跟其後，將果粒飽滿，色澤紫紅的桑葚以及橘子都送到。
石磊將桑葚用淡鹽水泡好，感嘆道：“終於不用再瘋狂削楊桃邊和切小塊了。”
明畫笑了下，點頭讚同。楊桃搗碎可不易，前面起碼要削邊再切塊，哪裏想桑葚和橘子那麽容易。
倆人說笑間，等時間差不多了又跑進入熬桑葚果醬，昨日那點兒估計只能撐一會兒。
大家忙活得不行，輕風細雨不影響店內的生意，反而因著天氣有些涼了，這鹵煮賣得還比往日快些。
……
劉記鹵煮。
孫蘭香站在店門口凝望，納悶道：“當家的，今日都開門許久了，怎麽一個客人也不見？”
劉克將桌子擦了又擦，“……今日不是市集？沒那麽多人在鎮上？”
“哪個說的，剛剛店鋪前面走過的人都有二十好幾人了，怎麽會沒有！”孫蘭香整個人燥得不行，跟個噴火龍似的，就想著開罵了。
他們開店才幾日啊，頭天借著西街那頭的名號輕輕松松賣掉一頭豬，甚至還不夠賣的。
第二天孫蘭香幹脆在鎮上的屠戶那裏一口氣進了兩只豬，結果嗓子都冒煙了，只賣出去大半頭。
她索性將剩下的一頭多豬全鹵了，不然生肉根本沒法子放，這兩日又零零碎碎賣出去半頭。
到了今日，第五日了，都快到飯點了還沒來人！
雖說之前有賺了幾兩銀子，可連鋪租都賺不回來啊，孫蘭香見同巷子的嬸子路過，招呼道：“陳嬸，進來吃鹵煮啊，你孫兒不是哭鬧著要吃鹵煮嗎，快買點回去嘗嘗啊，好香的鹵煮便宜賣啊！五十文一斤！可比別人的便宜許多呢！”
拉客的時候還不忘踩一句西街的。
陳嬸子扯著嘴角，尷尬地說謊：“不了不了，我孫兒這幾日也不是很想吃。”
“來啊，買點回去試一試啊，快進來啊。”孫蘭香拉著陳嬸子的胳膊就要將人扯進店內。
陳嬸子的意志如同千年樹木深深紮根進泥土一般，一動不動，堅決不進門：“不了，我孫兒真的不想吃鹵煮了。”
孫蘭香見自己都這麽說了，這鄰居還不給面子，直接拆穿了陳嬸子的謊話，“是嗎？那真是奇了怪了，我怎麽還聽到你孫兒哭鬧要吃，你不給，他不是跑出來尋著味道看別人吃嗎？”
“難道，我見到的是鬼？”
“好你個孫蘭香，再胡咧咧我撕爛你的嘴，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麽註意，不過是不好意思拆穿你罷了，我給你面子你把我的良心當狗肺是吧！”陳嬸子一聽她這麽詛咒自己的孫子，氣得眼珠子都紅了。
她指著孫蘭香的鼻子破口大罵起來，“你們的鹵煮確實味道很好，香料也不舍得放，鹵出來色水淡紅不說，一股子腥臭味，誰想吃啊！我不想當冤大頭我有錯啊嗎？你們說，誰願意花大價錢買些臭東西回家去！”
陳嬸子還拉著路人問起來，路人點頭，“是的是的，反正我是不賣。”
陳嬸子驕傲擡頭，“聽到了吧，你們的鹵煮……狗都不吃！”
“你、你……！我跟你拼了！”
孫蘭香急眼了，倆人扭打在一起，她是個鎮上姑娘，壓根撕不過年過四十的陳嬸子，很快敗下陣來。
劉克聞聲從裏頭出來，慢吞吞道：“都給我停手！像什麽樣子，陳嬸子，今日這事我給你賠不是，人你也打了，不如就這麽算了？”
他一把將孫蘭香扯起來，地面上飄了幾縷有光澤的頭發絲，孫蘭香頭發已經亂成狗窩，衣襟都被扯散了，臉上被抓出很多道指甲痕。
孫蘭香反駁：“憑什麽！她把我打成這樣，我要去二弟去抓了她！”
陳嬸子一開始還趾高氣昂，覺得自己就很牛X，這人還想跟她鬥，門都沒有！
當聽到孫蘭香要找劉明的時候，她才知道害怕，“哼，既然你都這般說了，今日這事便算了。”陳嬸子扯了扯衣袖，強撐著內心的膽怯說道。
人還沒走遠，孫蘭香在後頭氣得直跳腳，“當家的，你幹嘛放她走，找二弟抓了他去！我們好不容易讓他找了個好營生，家裏有事他還不能幫忙嗎？”
劉克將人扯進後院，罵道：“抓抓抓，抓個屁抓！二弟的工作容不得有半點兒損失，我跟你說！”
“我就不應該聽你這女人的話，眼下鹵煮賣不出去，前幾日賺的這兩日都虧完了，這租金還白白搭上！”劉克越說越氣餒。
本來劉明隔三差五買鹵煮回家，不用他們大房出錢就是一件頂好的事情，只不過孫蘭香一聽這鹵煮竟然賣六十文一斤就心動得不行。
“當家的，我們也賣這個鹵煮試試？”
“我們哪會做這個啊？”
“這有什麽難的，我們先去店裏看幾回偷一下師，學個五六分的樣子，而後將店開遠一些，再借名頭一用，保管生意紅紅火火……”
“這能行嗎？”劉克很懷疑，但在鼓吹之下，到底還是心動了，他與爹娘一商量，果真跑去店裏，買一杯飲子坐上一下午人家也不趕他走。
他可偷聽到不少東西，鹵肉的香料他湊了個大半，四人花了兩日就緊急開業了。
誰知道，虧得如此慘烈，果然，沒有那麽大個頭就別戴那麽大的帽子啊！
“嗚嗚嗚……這我哪知道啊，再說了，這也是你同意的了，別一味只知道怪我啊！”孫蘭香委屈道。
劉克抓著頭發後悔不已，“是啊，算了算了，虧了本就當買教訓吧，若是當初我能堅定的拒絕你，我們就不會虧本了。”
說到底還是怪自己貪心，劉克心想。
“那咱這鹵肉和店面怎麽辦啊？”孫蘭香見劉克不怎麽怪她後，又道。
劉克思忖一下，果斷道：“退租，這月的月租可能是要不上了，下月的可以試一試，剩下的鹵肉直接賣三十文一斤吧。”
“三十文一斤！！那豈不是虧死！要個本錢不行麽？”
“不行，必須比本錢便宜，不然人家幹嘛不自己花四十文買兩斤豬肉回家吃，必須要一看很劃算才可以，明日就去退租，今日若是賣不出去就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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