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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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哈哈哈……在下茍富, 一時見獵心喜唐突了，不知這位公子……”茍富目不轉睛地盯著掛件，恨不得放在手上把玩把玩。
“少見多怪, 這可是本公子……”齊滄洋洋得意, 做了個搖扇子的動作, 臉色一變，訕訕地收回來說道，“尋回來的寶貝——雙魚戲珠, 好看吧！”
茍富眼睛裏閃過一縷光芒, 笑成見牙不見眼，他：“來來來, 這位公子……相逢不如偶遇，今日咱有緣，可得坐下好生聊會兒。”
齊滄一臉推脫不過的樣子，跟著茍富來到簾子後, 裏頭還有隔間, 華美非常。
齊滄坐在一旁一臉淡然習以為常的樣子, 任由茍富明裏暗裏打聽, 被套了不少“話”出來。
實際上已經尬穿地心，原地扣出一座堡壘出來。
腦海裏的小八：【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愛看，再來點！】
來肯定還是得再來的, 目的還未達成，齊滄可不允許自己半途而廢，空手而歸！
見齊滄一臉惆悵，“王公子有何煩惱不如說出來, 我給你參謀參謀，不說別的, 光是出謀劃策這方面茍某還算可以，”茍富熱心道，不熱心不行，他還得想辦法拿下這個雙魚戲珠呢。
說不得往上獻一獻，能讓他兒子謀個縣學的位置也值了。
“王公子”齊滄支支吾吾，說不出個所以然來，茍富善解人意地說：“不便說也沒事……”
齊滄憋紅了臉，不好意思道：“茍大哥……”
“沒事沒事，既然你喚我一聲大哥，那就沒事。”茍富同情說道。
齊滄暗暗道：是茍大哥，不是大哥。
“也不是不能說……”
倆人一通閑聊，這才說到城外遇到流民之事，“……這不，我那兄弟都將自己的玉佩玉環給了出去，自然本公子也不能輸給他們！你說是吧！”齊滄豪情萬丈地演著一個敗家子！
茍富：“……”
難怪這姓王的身上一個飾品都沒有 。這等敗家子，不是一個，還是一群。茍富想想就已經心塞了，擱他家別說一頓打了，頓頓打都逃不了！別人慫恿兩句就將金銀珠寶給出去，給出去了還覺得自己做了大好事！
“那確實，只不過你這般回到家中……”茶水上來後，茍富推開夥計一邊上茶，一邊道。
“不礙事，我這是做了好事，家裏人鐵定支持我！他們最疼我了！”齊滄灑脫得不行，“ 不說這事了，等明日我再去殺一下他們威風，看誰才是大善人！”
也就是說，撒錢的事還沒結束就對了，“……咳，王兄弟果然是樂善好施啊，我們溪河鎮有你真是了不得！”
“那是那是，”齊滄得意一笑，掀開杯蓋，慢慢品了一口茶水後，接著話鋒一轉：“對了，見與茍大哥你如此投契，就予此物讓你一觀吧，可別給我摸壞了！”
“那是自然！我等不是那種粗手粗腳之人。”茍富接著話說，繞了一大個圈子又是流民又是飾品的，總算是能端詳觀摩一下了。
他從齊滄手裏接樹枝擺件細細打量起來，心裏嘖嘖稱奇，表面卻半點兒也沒顯露出來：“好是好……只不過……”
“只不過什麽……？這可是我從家裏拿的！”齊滄急得不行，咧咧道。
“喲，不是你親自尋回來的寶貝？”茍富笑瞇了眼。
齊滄垂頭喪氣，一副幹脆也不演了的樣子說道：“差不多差不多……要不是我機靈，從庫房裏拿出來，茍大哥你可沒得欣賞啊。”說完他還很得意。
“哎……不對啊，反正我也已經偷偷拿出來了，幹脆賣了不就又能得一筆銀子打他們的臉了嗎！”齊滄陡然一亮，有些蠢蠢欲動起來。
說著說著又開始遲疑了，糾結道，“只是讓我爹發現了，鐵定也是一頓……不然還是算了，哎……”
說罷，統子又開始笑出豬叫，齊滄眼角一抽，額頭直冒青筋。
他垂頭掩飾，一臉惆悵。
而後茍富安慰了他好幾句，齊滄感動萬分，便繼續說道，“當小的做錯事了不要緊，像我兒之前不也是瞞著我偷偷將家裏的白瓷拿出去，後面知錯了就成了，不礙事的。”
齊滄聞言，眼前一亮，“是極是極，就是這個理！先頭我拿我爹的鼻煙壺出去耍，我爹最後也只是訓我一頓，茍大哥不愧是姓茍的！就是厲害！”
顯然對於挨一頓罵卻能在兄弟面前威風一把滿意至極！
茍富勾起嘴角僵硬了一瞬，哪裏來的敗家子！況且，這話怎麽聽起來怪怪的！
什麽叫“茍大哥不愧是姓茍的”？姓王的，你把話給我說清楚！！
小八：【噗哈哈哈哈——】
再一瞥這人真誠的笑容，茍富又無奈了，自己這個姓到底是鬧了不少笑話，但見人真打算出手也就將這種小憋悶忍了下來。
“不知茍大哥可否做中間人，幫兄弟一把……”齊滄搓搓手，笑著說。
不料茍富卻道：“實不相瞞，大哥我對此也是愛不釋手啊，先前只以為是兄弟心愛之物才不好奪人所愛，眼下既然要出手，不若便考慮考慮茍某？”
齊滄遲疑半晌，最後如同在源源不斷的彩虹屁投降般，慷慨大方道：“那茍大哥開個價？合適的話，便予你又何妨！”
茍富頓時喜上眉梢，雙手一拍，松口便好，他朗聲開了個價，“……不若便一千兩？”
齊滄恨不得倒吸一口氣，一千兩是認真的嗎？！他就這麽簡單暴富了？！
“這……”齊滄驟然有些頭禿了，誰料他又往上加價，“一千二？”再多的他不是拿不出來，只不過這掛件最巧妙的地方就在裏頭的錦鯉，桃核做舟到底還是尋常了些，要是換成上好和田玉作舟那才是一等一的好！
於是，齊滄見好就收，“……那便一千二吧，只不過得給我弄成銀錠啊，這樣看起來聲勢浩大一些，鐵定能壓他們一回！”
茍富雖然很無奈，但還是照著他的意思來做。畢竟這也不是他家的熊孩子，管他要錢花在何處，只要雙魚戲珠到手就行！
“快去快去……”茍富忙不疊讓掌櫃去庫房，他又不像那種傻大富，恨不得在身上掛上金銀珠寶，標榜著自己是個有錢人，來搶我啊！
半晌後，掌櫃抱著一個大藤箱走了出來，幾十斤沈重的銀子再桌子上發出悶響，茍富打開讓齊滄清點一番。
齊滄隨意掃了幾眼，“哎呀，我還信不過茍大哥嘛！不用看了！”
而實際上，齊滄早就通過小八了解清楚裏頭的銀子無誤才這麽說的，不點錢就走人的那是傻子！
一手交錢一手交貨後，齊滄便已經迫不及待了，他局促了下，直接說道，“茍大哥，那我先走了！天色不早了，我得……”他得溜了！
“好好好，我省得我省得，今日多謝王兄弟割愛了啊！過幾日再來可一定要再來我這，我們再聊聊！”
好不容易從門口出來的齊滄狂點頭，“好！一定！”
茍富侄子在府城做書吏，倒是知道一些消息，送人出門後，他最後還是提醒了一句，“對了，我可聽說安北那位戰敗暫時退回安北了，之後流民應該不會這般多了，王兄弟以後做好事要量力而行。”
理直氣壯地當了半天的王兄弟，齊滄難得有些心虛起來，“好，多謝茍大哥。”這句話倒是真誠了不少。
待人一松手後，齊滄單手提著幾十斤重的藤箱，另一只手往寬袖裏摸出用油紙包好的玻璃茶杯。
趁人不備，一把塞到茍富懷裏，長腿一邁，滋溜一下跑了。
猝不及防之下，茍富被推了一個踉蹌。
掌櫃趕緊扶著，詢問道：“老爺，沒事吧？”
“沒事……”茍富將懷裏的紙包打開，一個精致小巧、晶瑩剔透的琉璃茶杯在太陽的照射下的折射多耀眼奪目且自然流動的光彩！
“我……的娘啊！你小子有這等好東西！你早拿出來啦！”茍富倒吸一口涼氣，圓滾滾的身子靈活竄進屋內，嘴上忍不住罵道“敗家子啊敗家子”！
而此時的“敗家子”齊滄對於茍富的怨念那是一點兒也不清楚，就算知道了，他也不會在一開始就拿出來了。或者說，要不是因為最後茍富的那句提醒，考量了一番鎮上的環境後，這玻璃茶杯他壓根就不打算在鎮上出手。
他躲在一旁用小八提供的卸妝水擦拭幹凈臉後，麻溜換回之前的衣物，藤箱也塞到空間，背上空空如也的背簍踏上回家的路了。
……
日落西山，齊滄踏著晚霞而歸。
到了村子前面，他將明顯上的陳米以及棉布擺回背簍裏，大搖大擺地走進村子裏頭。
此時的柳溪村，正是熱鬧的時候，見他走過，便有老婦人調笑道：“齊五小子這是去鎮上趕集回來了麽？”
齊滄語氣平和，“是的，大娘，家裏缺了些雜物，我去置辦一下。”
“喲，可不得了！還有布呢。”見齊滄這麽好說話，一老夫郎立即打蛇隨棍上，湊過去扒拉他的背簍，撚了撚柔順的棉布道，“這布可真柔順……”若是能扯了一下讓他做個手帕也好啊！
齊滄一聳肩膀，便將人的手臂從背簍上扯下來，只是他還未說話，這夫郎便立馬變臉，開始大喊大叫起來。
“哎喲餵，我的手！不就是看看你買了什麽嗎？這般小氣！以為我會要你的嗎？果真是流民行徑，哼！”老夫郎甩了甩剮蹭到的手臂，話鋒一轉，憤憤不平道。
馬老太指著他罵道：“劉老麽，你個老東西還要不要臉了！人家的東西你動手動腳幹什麽？以為人家新來的就任由你拿捏是吧！”
這劉老麽慣會拿捏人的，若你第一回被他裝可憐蹭到了好處，之後就會被他賴上了。
好在這齊家人是個明眼人，馬老太一邊示意齊滄快點走，一邊指著劉老麽來罵。
劉老麽自然也不是什麽善茬，立馬與馬老太臟話不斷地對罵起來。
齊滄在暗示下趕緊竄走，雖然眼下倆人的爭吵早就從他身上轉移到幾十年前的恩恩怨怨了，但對於梁村長的妻子馬老太感激萬分。
在落日的餘暉之下，齊滄推開柵欄，柵欄發出“咯吱”響，齊滄想到那白花花的銀子，起了要起青磚瓦房的想法。
姜明念正巧出來倒水，驚喜地望著院子裏的身影，說道：“你回來啦！怎麽樣了？”
齊滄放下背簍，將迎過來的哥兒攬入懷中，柔軟的身軀緊密貼合，懷裏的人伸出雙手攀住他的後背。
幾息後，待屋內交談聲愈發清晰，腳步聲逐漸逼近時，齊滄低頭親了親耳朵，這才放開說道：“晚上再跟你細說。”
日暮時分，山光水色，夜幕已悄悄然鋪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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腦海裏的小八：【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愛看，再來點！】
來肯定還是得再來的, 目的還未達成，齊滄可不允許自己半途而廢，空手而歸！
見齊滄一臉惆悵，“王公子有何煩惱不如說出來, 我給你參謀參謀，不說別的, 光是出謀劃策這方面茍某還算可以，”茍富熱心道，不熱心不行，他還得想辦法拿下這個雙魚戲珠呢。
說不得往上獻一獻，能讓他兒子謀個縣學的位置也值了。
“王公子”齊滄支支吾吾，說不出個所以然來，茍富善解人意地說：“不便說也沒事……”
齊滄憋紅了臉，不好意思道：“茍大哥……”
“沒事沒事，既然你喚我一聲大哥，那就沒事。”茍富同情說道。
齊滄暗暗道：是茍大哥，不是大哥。
“也不是不能說……”
倆人一通閑聊，這才說到城外遇到流民之事，“……這不，我那兄弟都將自己的玉佩玉環給了出去，自然本公子也不能輸給他們！你說是吧！”齊滄豪情萬丈地演著一個敗家子！
茍富：“……”
難怪這姓王的身上一個飾品都沒有 。這等敗家子，不是一個，還是一群。茍富想想就已經心塞了，擱他家別說一頓打了，頓頓打都逃不了！別人慫恿兩句就將金銀珠寶給出去，給出去了還覺得自己做了大好事！
“那確實，只不過你這般回到家中……”茶水上來後，茍富推開夥計一邊上茶，一邊道。
“不礙事，我這是做了好事，家裏人鐵定支持我！他們最疼我了！”齊滄灑脫得不行，“ 不說這事了，等明日我再去殺一下他們威風，看誰才是大善人！”
也就是說，撒錢的事還沒結束就對了，“……咳，王兄弟果然是樂善好施啊，我們溪河鎮有你真是了不得！”
“那是那是，”齊滄得意一笑，掀開杯蓋，慢慢品了一口茶水後，接著話鋒一轉：“對了，見與茍大哥你如此投契，就予此物讓你一觀吧，可別給我摸壞了！”
“那是自然！我等不是那種粗手粗腳之人。”茍富接著話說，繞了一大個圈子又是流民又是飾品的，總算是能端詳觀摩一下了。
他從齊滄手裏接樹枝擺件細細打量起來，心裏嘖嘖稱奇，表面卻半點兒也沒顯露出來：“好是好……只不過……”
“只不過什麽……？這可是我從家裏拿的！”齊滄急得不行，咧咧道。
“喲，不是你親自尋回來的寶貝？”茍富笑瞇了眼。
齊滄垂頭喪氣，一副幹脆也不演了的樣子說道：“差不多差不多……要不是我機靈，從庫房裏拿出來，茍大哥你可沒得欣賞啊。”說完他還很得意。
“哎……不對啊，反正我也已經偷偷拿出來了，幹脆賣了不就又能得一筆銀子打他們的臉了嗎！”齊滄陡然一亮，有些蠢蠢欲動起來。
說著說著又開始遲疑了，糾結道，“只是讓我爹發現了，鐵定也是一頓……不然還是算了，哎……”
說罷，統子又開始笑出豬叫，齊滄眼角一抽，額頭直冒青筋。
他垂頭掩飾，一臉惆悵。
而後茍富安慰了他好幾句，齊滄感動萬分，便繼續說道，“當小的做錯事了不要緊，像我兒之前不也是瞞著我偷偷將家裏的白瓷拿出去，後面知錯了就成了，不礙事的。”
齊滄聞言，眼前一亮，“是極是極，就是這個理！先頭我拿我爹的鼻煙壺出去耍，我爹最後也只是訓我一頓，茍大哥不愧是姓茍的！就是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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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茍大哥可否做中間人，幫兄弟一把……”齊滄搓搓手，笑著說。
不料茍富卻道：“實不相瞞，大哥我對此也是愛不釋手啊，先前只以為是兄弟心愛之物才不好奪人所愛，眼下既然要出手，不若便考慮考慮茍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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茍富頓時喜上眉梢，雙手一拍，松口便好，他朗聲開了個價，“……不若便一千兩？”
齊滄恨不得倒吸一口氣，一千兩是認真的嗎？！他就這麽簡單暴富了？！
“這……”齊滄驟然有些頭禿了，誰料他又往上加價，“一千二？”再多的他不是拿不出來，只不過這掛件最巧妙的地方就在裏頭的錦鯉，桃核做舟到底還是尋常了些，要是換成上好和田玉作舟那才是一等一的好！
於是，齊滄見好就收，“……那便一千二吧，只不過得給我弄成銀錠啊，這樣看起來聲勢浩大一些，鐵定能壓他們一回！”
茍富雖然很無奈，但還是照著他的意思來做。畢竟這也不是他家的熊孩子，管他要錢花在何處，只要雙魚戲珠到手就行！
“快去快去……”茍富忙不疊讓掌櫃去庫房，他又不像那種傻大富，恨不得在身上掛上金銀珠寶，標榜著自己是個有錢人，來搶我啊！
半晌後，掌櫃抱著一個大藤箱走了出來，幾十斤沈重的銀子再桌子上發出悶響，茍富打開讓齊滄清點一番。
齊滄隨意掃了幾眼，“哎呀，我還信不過茍大哥嘛！不用看了！”
而實際上，齊滄早就通過小八了解清楚裏頭的銀子無誤才這麽說的，不點錢就走人的那是傻子！
一手交錢一手交貨後，齊滄便已經迫不及待了，他局促了下，直接說道，“茍大哥，那我先走了！天色不早了，我得……”他得溜了！
“好好好，我省得我省得，今日多謝王兄弟割愛了啊！過幾日再來可一定要再來我這，我們再聊聊！”
好不容易從門口出來的齊滄狂點頭，“好！一定！”
茍富侄子在府城做書吏，倒是知道一些消息，送人出門後，他最後還是提醒了一句，“對了，我可聽說安北那位戰敗暫時退回安北了，之後流民應該不會這般多了，王兄弟以後做好事要量力而行。”
理直氣壯地當了半天的王兄弟，齊滄難得有些心虛起來，“好，多謝茍大哥。”這句話倒是真誠了不少。
待人一松手後，齊滄單手提著幾十斤重的藤箱，另一只手往寬袖裏摸出用油紙包好的玻璃茶杯。
趁人不備，一把塞到茍富懷裏，長腿一邁，滋溜一下跑了。
猝不及防之下，茍富被推了一個踉蹌。
掌櫃趕緊扶著，詢問道：“老爺，沒事吧？”
“沒事……”茍富將懷裏的紙包打開，一個精致小巧、晶瑩剔透的琉璃茶杯在太陽的照射下的折射多耀眼奪目且自然流動的光彩！
“我……的娘啊！你小子有這等好東西！你早拿出來啦！”茍富倒吸一口涼氣，圓滾滾的身子靈活竄進屋內，嘴上忍不住罵道“敗家子啊敗家子”！
而此時的“敗家子”齊滄對於茍富的怨念那是一點兒也不清楚，就算知道了，他也不會在一開始就拿出來了。或者說，要不是因為最後茍富的那句提醒，考量了一番鎮上的環境後，這玻璃茶杯他壓根就不打算在鎮上出手。
他躲在一旁用小八提供的卸妝水擦拭幹凈臉後，麻溜換回之前的衣物，藤箱也塞到空間，背上空空如也的背簍踏上回家的路了。
……
日落西山，齊滄踏著晚霞而歸。
到了村子前面，他將明顯上的陳米以及棉布擺回背簍裏，大搖大擺地走進村子裏頭。
此時的柳溪村，正是熱鬧的時候，見他走過，便有老婦人調笑道：“齊五小子這是去鎮上趕集回來了麽？”
齊滄語氣平和，“是的，大娘，家裏缺了些雜物，我去置辦一下。”
“喲，可不得了！還有布呢。”見齊滄這麽好說話，一老夫郎立即打蛇隨棍上，湊過去扒拉他的背簍，撚了撚柔順的棉布道，“這布可真柔順……”若是能扯了一下讓他做個手帕也好啊！
齊滄一聳肩膀，便將人的手臂從背簍上扯下來，只是他還未說話，這夫郎便立馬變臉，開始大喊大叫起來。
“哎喲餵，我的手！不就是看看你買了什麽嗎？這般小氣！以為我會要你的嗎？果真是流民行徑，哼！”老夫郎甩了甩剮蹭到的手臂，話鋒一轉，憤憤不平道。
馬老太指著他罵道：“劉老麽，你個老東西還要不要臉了！人家的東西你動手動腳幹什麽？以為人家新來的就任由你拿捏是吧！”
這劉老麽慣會拿捏人的，若你第一回被他裝可憐蹭到了好處，之後就會被他賴上了。
好在這齊家人是個明眼人，馬老太一邊示意齊滄快點走，一邊指著劉老麽來罵。
劉老麽自然也不是什麽善茬，立馬與馬老太臟話不斷地對罵起來。
齊滄在暗示下趕緊竄走，雖然眼下倆人的爭吵早就從他身上轉移到幾十年前的恩恩怨怨了，但對於梁村長的妻子馬老太感激萬分。
在落日的餘暉之下，齊滄推開柵欄，柵欄發出“咯吱”響，齊滄想到那白花花的銀子，起了要起青磚瓦房的想法。
姜明念正巧出來倒水，驚喜地望著院子裏的身影，說道：“你回來啦！怎麽樣了？”
齊滄放下背簍，將迎過來的哥兒攬入懷中，柔軟的身軀緊密貼合，懷裏的人伸出雙手攀住他的後背。
幾息後，待屋內交談聲愈發清晰，腳步聲逐漸逼近時，齊滄低頭親了親耳朵，這才放開說道：“晚上再跟你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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