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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83章 初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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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83章 初潮

舒心不知道, 胤禛那個薄情寡義的男人,居然還有這樣柔情的一面。

反正上輩子她沒有這個待遇,李氏沒有, 年氏也沒有。

望著小堂妹燦若雲霞的笑臉,舒心都有些動搖了。胤禛還是那個胤禛,是不是她上輩子不夠好,所以才沒能走進他的心。

可這世間女子, 又有幾人能與小堂妹媲美, 可見不是她不夠好, 而是胤禛對另一半的要求實在太高,等閑難以企及。

宴席散去,太子、大阿哥、三阿哥等人回衙上班,五阿哥、七阿哥、八阿哥、九阿哥和十阿哥回南廡房讀書,其他的小一點的阿哥各回各家各找各媽。

太後年紀大了,愛清靜, 沒有留下吃席, 給姜舒月加笄之後,便回去了。

等皇子公主們陸續離開,覺羅氏和舒心才告辭, 大福晉是最後一個走的。

“我和大爺明年要搬出宮開牙建府, 以後不能時常走動了。那些小孩子的衣裳是我親手做的, 不要嫌棄針腳粗疏才好。”

站在垂花門前,大福晉拉著姜舒月的手說:“你今天及笄了, 趁著屋裏妾室不多, 早點懷上嫡子才好, 免得被人搶了先。”

大福晉的話居然與大堂姐所說一模一樣,姜舒月知道她是真心為自己好, 便領了她的情。

但她不想這麽早生孩子,因為還有很多事等著她去做。

送走所有賓客,四爺也上衙去了,大清勞模可不是說著玩的。

“今天怎麽回來得這樣早?”姜舒月警惕起來。

他上回早歸,就發生了一點不同尋常的事。

車子都發動起來了,差點上路。

“今天是你成年的日子,值得慶祝。”慶祝兩字咬音極重,聲音低沈,帶著不容置疑的……暧昧。

說完命人備水,沐浴去了。

姜舒月磨牙:不是說古人含蓄嗎,這位直白到把夜宵都省了。

上回車子發動之前,還知道加油呢,陪著她吃了一頓飯。

好吧,反正已經成年了,又是夫妻,該來的躲不掉。

趁著四爺去沐浴,姜舒月命人備酒,酒壯慫人膽,t一醉解千愁,酒能亂……

姜舒月甩甩腦袋,什麽亂七八糟。

才辦完及笄宴,酒肉都是現成的,美酒很快上桌。

馮巧兒把酒杯斟滿:“福晉和王爺幹喝酒,不來點酒菜嗎?”

姜舒月覺得這個提議很好,據說開車很消耗體力,得吃點東西。

直到熱騰騰的酒菜上桌,男人還沒回來,姜舒月團團在屋裏打轉,緊張,特別緊張!

還特別熱,全身像是燒起來一樣。

想到即將發生的一切,姜舒月開始腹脹,腹脹之後是腹痛,最後胃裏泛起一陣陣惡心。

不是覺得四爺惡心,也不是覺得開車惡心,而是姜舒月對這事本能的抵觸。

穿越前遭遇過校園潛規則,即便沒有成事,導師還被她打傷了,可從那之後,姜舒月看不了愛情片,尤其是帶點擦邊的那種。

床.戲總讓她感到惡心,完全是生理性的,不受控制。

總這樣也不行。為了給自己脫敏,姜舒月從箱籠裏翻出了一本小冊子,強迫自己展開看。

這本小冊子是她出嫁之前,寧嬤嬤交到她手上的,告訴她有什麽不懂的,就看看。

姜舒月忍著惡心看了兩頁,忽然聽見外間響起腳步聲,忙將小冊子壓在枕頭底下。

前兩天四爺問過佟嬤嬤姜舒月的身體,佟嬤嬤笑瞇瞇說調理得當,初潮應該就在這一兩個月。

四爺所說的慶祝,就是姜舒月猜想的那樣,所以沐浴歸來,他特意敞開領口,露出漂亮起伏的肌肉,暗示他心中所想,和某些隱秘的渴望。

他想要她,不是一天兩天了。

沐浴之前,他就暗示過了,相信以他們之間的默契,她應該明白他的心,並且和他一樣做好了準備。

今夜圓.房。

可當他走進屋,看見她蒼白到幾乎失去血色的臉,和額上沁出的細汗,才硬起的心腸,忽然就軟了。

拉起不羈袒露的領口,把它調整成平時一絲不茍的模樣,放下挽起的袖管,遮住一切可以遮住的皮膚。

是不是他回來時的暗示不夠含蓄,嚇到她了?

四爺艱難地壓下昂揚的情緒,垂眼看向外間炕桌上擺放的酒食,無聲輕笑。

酒壯慫人膽?果然是嚇到她了。

這就是娶一個小福晉的福報吧,四爺無奈,將心底盛放的欲.望緩緩收起。

好飯,不怕晚。

想著脫鞋上炕,招呼他的小福晉:“有酒有肉,我們單獨慶祝一下。”

剛回來的時候,春風得意,春色滿園,就差把春.情寫在臉上了,怎麽沐浴過後春光全無?

姜舒月仔細打量他,確實與平常沒什麽兩樣,難道是自己想岔了?

也對,洞房那日他說過,在初潮之前,不會碰她。

而她的初潮,至今杳無蹤跡,他是君子,重信守諾。

思及此,姜舒月終於放下心,脫鞋上炕,給他斟酒。

酒入杯中,四爺端起,放在鼻尖嗅了嗅,擡眸看向姜舒月:“鹿血酒?”

姜舒月:“……”

才要喊人換酒,再看桌上,姜附燜羊肉、腰果炒蝦仁、枸杞燉烏雞,清燉牛尾湯。

十全大補。

“今晚,你是不是對我有什麽想法?”四爺說著仰頭飲下鹿血酒。

姜舒月搖頭說沒有,四爺好笑,並不為難:“那就是下人們想錯了。”

他不想為難姜舒月,也不敢太難為自己,等會兒還要在一張床上睡覺。

吃過喝過,吩咐人抄桌,便拉起姜舒月的手往內室走。

等她鉆進被窩,四爺才吹熄燈燭,在床的外側躺下:“睡吧,明日還要早起。”

他沒抱自己,姜舒月也沒讓他抱,默契地各睡各的。

可……習慣了相擁而眠,四爺喜歡把姜舒月揉進懷裏當抱枕,姜舒月則喜歡貼在他胸前數著心跳入睡,如現在這般楚河漢界,哪裏睡得著。

姜舒月沒忍住翻了一個身,與他面對面,聊以慰藉。片刻後,對面錦被掀起一角,長臂伸出來,將她拖了進去,箍緊。

“怎麽還不睡?”微啞的嗓音在耳邊響起,摩挲耳鼓有些癢。

姜舒月撓撓耳朵:“肚子疼,睡不著。”

對方輕嘆一聲,將她翻了個面,溫熱的手掌覆在小腹上,輕輕按揉。

能緩解,但有限。肚子越來越疼,不光疼還脹脹得難受,姜舒月哼唧了一聲,按揉小腹的手忽然頓住。

男人手臂收緊,半天沒有動作。

“怎麽……”姜舒月回頭問他,話說一半,聲音便被吞吃入腹。

身體是繃緊的,肌肉堅硬發燙,動作卻並不粗魯,輕柔得透著小心,仿佛她是紙紮的,一碰就碎。

猛虎細嗅薔薇,就是這種感覺。

姜舒月震驚了一瞬,緊繃了一瞬,很快在對方的攻勢下變得柔軟。

像霧像雨又像風,風吹起時,姜舒月感覺一股熱流湧遍全身,然後流出體外。

肚子不疼了,仍舊酸脹難受。

這感覺好熟悉。

在對方小心試探,侵略進口腔的時候,姜舒月別開臉,胃裏沒有不適,也沒有任何惡心的感覺,只是有些丟臉和難為情。

“爺,初潮好像來了。”說完不退反進,將臉貼在他咽喉處,裝死。

盼星星盼月亮,早不來晚不來,偏偏挑這時候來。

咽喉處緊繃的肌肉放松,喉結上下滾了滾,震動出聲:“躺好,別動,我讓佟嬤嬤進來伺候。”

被子掀開,又放下,聽他在黑暗中說:“放心,東西早就準備好了。”

說完燈燭亮起,四爺喊了佟嬤嬤進屋,低聲交代幾句便去了外間。

佟嬤嬤撩起床帳,臉上哭笑不得的表情堪堪收起,麻利地伺候姜舒月清洗換衣,撤去臟汙床褥,換上幹凈的。

“福晉來了初潮,註意保暖,好生休息。”王爺說過王妃從小沒了親娘,第一次來月事難免害怕,讓她與王妃分說清楚,解她疑慮,仔細伺候。

佟嬤嬤從前是女醫,後來常駐佟家,再後來被送進宮為孝懿皇後調理身體,也算閱人無數。

如王妃這般先嫁人,後來初潮的情況,很少見。

如雍郡王這般,對王妃月事如此上心的,就更少見了。

現實是,但凡有點家資的男人都會納妾,妻子來月事,不方便伺候,便去妾室屋裏尋歡。

至於妻子那邊是個什麽情況,男人壓根兒不會過問。

有問題,請郎中,已經是男人對女人最大的寬容和照顧了。

佟嬤嬤辦完了王爺交代的事,退出內室,看見王爺還等在外間有些意外:“王妃來了月事,不能侍寢,還請王爺移步……”

想說二所來著,畢竟那裏住著王爺的侍妾。又想到宋氏整日幹農活,被曬得活像個昆侖奴,多半入不了王爺的眼,臨時改口:“還請王爺去前院安置。”

前院也有臥房,雖然王爺幾乎沒住過,但每日都有人打掃。

誰知王爺直接略過她的建議,轉而問起王妃的情況。女子的月事每月都來,沒什麽好擔心的。就算是初潮,只要講明白了,再用上月事帶,也不必憂慮。

畢竟年輕女子總要過這一關,若沒有還得著急呢。

“王妃身體調理過來了,只是小時候保暖不夠,有些宮寒的癥狀,初潮時會畏寒怕冷,偶爾腹痛。”

王爺問得仔細,佟嬤嬤只得仔細回答:“每次來時註意保暖,不要勞累,便無大礙。等日後誕下麟兒,寒氣隨胎兒排出,畏寒怕冷和腹痛都會得到緩解。”

該解釋的都解釋完了,佟嬤嬤再次勸王爺去前院:“月事不潔,無法同房,還請王爺移步前院安置。”

王爺堪堪弱冠,雖然有侍妾,佟嬤嬤還是決定提醒一下,免得作踐身體。

剛剛王爺喊她進來的時候,衣衫算不得整齊。王妃比王爺更明顯,面色潮紅,艷若桃李,不用問也知道那事多半沒成。

男人總是強勢的那一方,若是不管不顧,最後倒黴的還是女人。

“行了,我知道了,嬤嬤下去吧。”四爺聽到畏寒腹痛,急著進屋去看他的小福晉,實在沒耐心應付老嬤嬤的嘮叨。

王爺冷臉,佟嬤嬤自是不敢再勸,匆匆退下。

穿越前,姜舒月就有痛經,每個月總有那麽幾天生不如死。

中醫西醫,各種辦法都試過了,就連止疼藥都挽救不了被疼死的命運。

好在穿過來之後,這具身體雖然弱雞,卻沒有痛經。

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

現在這點脹痛,與穿越前的痛經相比t,就是毛毛雨。

躺在幹爽溫暖的被窩裏,姜舒月自己都沒發現,她的臥姿與上輩子痛經發作時一模一樣,仍舊是蜷縮著的。

四爺再次進屋,入目便是小小一只蜷縮在錦被中,好像很冷很疼,要多可憐有多可憐。

有點懷疑佟嬤嬤的話,四爺坐在床邊,擡手撫過姜舒月額上的細汗:“要不要傳太醫過來瞧瞧?”

太醫到底是男子,怕她難為情,才有此一問。

月事而已,犯不著大半夜把太醫薅來,姜舒月搖頭:“我沒事,你去外間炕上睡吧,明日還要早起站班呢。”

四爺升到郡王之後,不但要早起站班,還經常被皇上叫去南書房聽政。相當於一邊九九六,一邊進政.治.局旁聽,辛苦程度可想而知。

姜舒月都有點心疼了,怕他熬壞身體,如歷史上那般中年早逝。

“疼到出汗,還說沒事。”

姜舒月想說不是疼的,而是換了厚被子捂的,結果話未出口,四爺已經把她圈在懷裏,盡職盡責地揉起了肚子。

好吧,還是有點疼,只不過沒有痛經厲害。

搬到外間也要折騰,不如留下省事,勸對方離開的話停在喉間,姜舒月貪戀著他懷裏的溫暖,緩慢舒展開身體,如藤蔓般纏繞他,像往常那樣,安心地閉眼睡去。

九月中旬,有三件大事發生。

第一件大事是大堂姐陪嫁田莊裏的小麥,經過一個多月的晾曬,出種率為百分之九十。

春小麥,抗旱能力比冬小麥優秀很多,成熟期短。四月初播種,七月初收割,八月晾曬,九月成種。

兩千斤小麥種,每畝播種四十斤,正好夠播五十畝地。

七月初,五十畝地,共收獲小麥四萬多斤。

曬幹之後成種率為百分之九十,得到二代種三萬六千斤。

“畝產還可以,但成種率有些低。”姜舒月抽查了幾袋糧種,對結果還算滿意。

左寶樹總結教訓:“雨水太少,河溝都快幹了,澆水不到位。”

“春小麥比冬小麥更耐旱,澆水可以少量多次,不必一次到位。”姜舒月提醒。

左寶樹接過隨從遞來的小本子,認真做筆記。見左管事都在記筆記,跟著他一起來觀摩的技術員們,紛紛掏出本子記起來。

檢查完小麥種,姜舒月與大堂姐和姐夫打了一聲招呼,命人將分配好的七成種子運走。

一共兩萬五千兩百斤二代種,可以種六百多畝地。

先福晉留給原主的嫁妝裏,剛好有一個差不多大小的田莊,姜舒月打算拿出來專門種春小麥。

穿越前,爺爺曾經說過,神農氏血脈不僅能提高覺醒者種田的能力,對植物也有一定的感召力。

姜舒月從小到大也沒見有人覺醒過這種超能力,只當個玩笑聽聽。

穿到這裏之後,也不知真是神農氏血脈的號召力出現了,還是巧合。霧隱山田莊在京城以北,高產玉米第一個出現在那裏。同樣的氣候,差不多的田地,京城以北糧食減產的程度普遍比南邊要低。

爺爺說過的話,姜舒月本來都忘了,還是聽四爺說起這種現象,才被她聯想起來。

也是四爺明察秋毫,發現差異之後讓農事司測算過,同樣的條件下,北邊比南邊多收近兩成糧食。

比如南邊一畝地收小麥五十斤,北邊則可以收六十斤。

別小看這十斤的差異,這是普遍存在的。

一畝地多產出十斤糧食,十畝就是一百斤,百畝就是一千斤……要知道京城周邊的農田都是以萬頃為單位計算的。

“我帶人調查過,查不出原因。”四爺又一次打破砂鍋問到底,實在找不出緣由,這才問到姜舒月面前。

姜舒月:我大約知道原因,但我不敢說。

也是沒憑據。

所以這回自種耐旱小麥,姜舒月把地點定在了京城東邊。剛好她的嫁妝裏有一個位於通州的田莊,離京城不遠,各方面都合適。

她打算親自參與小麥播種,及其生長的全過程。如果今年京城東邊的糧食產量,比西邊和南邊多,就算是找到一定依據了。

以後的路該怎樣走,心中才能有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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