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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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第49章
病房內信息素的味道早早被機器凈化, 只剩下一道道均勻的呼吸聲。
宋綿綿醒來的時候，昏昏沈沈的腦袋似千金重。她看著空蕩的房間，腦海中一閃而過那張布滿紅暈的面容, 心跳猛得重了下。
她做了什麽。
宋綿綿呼吸急促, 不可置信的眼神在觸及房間內那件慘不忍睹的衣物時，驟然一顫。
是他。
宋綿綿撐起身子，抵在床頭, 無力地勾到一旁的手機，臉頰紅得不像話。
剛打開聊天框的瞬間, 她被失控壓制住的記憶全部如翻江倒海般侵襲而來。
“齊遇祉。”
宋綿綿呼吸驟停。
她好像叫了他的名字。
宋綿綿沒忍住給了自己一巴掌, 清脆的巴掌聲伴隨著鏈條晃動的聲音，重新將整個房間充斥了。
“你是變態嗎。”
宋綿綿奔潰了，她嘴巴微微張開，絕望地捂著自己的腦袋。
她怎麽能在和齊遇祉弟弟幫她的時候, 叫他哥哥的名字。
瘋了嗎。
宋綿綿緊緊閉著眼，將原本就淩亂的頭發揉得更加不堪，手機也在這瞬間變得滾燙。
宋綿綿幹脆直接將它關機了。
不願面對。
alpha的失控狀態退去之後, 就可以自行回家度過剩下的敏感期, 基本上也沒什麽意外了。
因而給自己註射完抑制劑之後, 宋綿綿狐疑地看了眼在垃圾桶內的兩只抑制劑，不記得自己在這之前還註射過。
她推開房門，正好對上劉蕭琥的眼神。
許久沒見老同學, 宋綿綿反應了好一陣才回過神。
“劉蕭琥？”
被叫的人正一臉不可言說的表情，他扯了扯嘴角, 眨眨眼也回應道。
“是我, 好久不見啊，宋學霸。好點了沒？”
宋綿綿點頭, “沒什麽問題了。”
“那確實。”劉蕭琥感嘆道，“你這伴侶的獻身意義確實挺強的。”
劉蕭琥回憶了一下齊遇祉扶著墻壁走時，發軟的雙腿，看著宋綿綿的目光不由得崇高起來。
雖然不是很能理解齊遇祉為什麽要隱瞞身份，不過劉蕭琥還是照做了。
“你，”宋綿綿臉有些發燙，“看見他了？”
“沒看見。”劉蕭琥搖頭，“不過碰到一個戴口罩的男人，身上有你信息素的味道。”
宋綿綿臉更紅了，她視線偏向一旁，在和劉蕭琥簡單寒暄兩句之後，就先回去了。
這次的敏感期提前得突然，也格外洶湧。不過幸好又第一天的緩解，接下來幾天也不過是照常處理。
宋綿綿敏感期的電話一直沒開機。等度過了之後，堆積的工作更叫她忙碌起來，出差到s市參加會議去了。
期間閑暇時，她只是看著手機，齊遇祉這些天給她發過消息，她只回了兩句，表達了謝意。
宋綿綿也弄不清，或許她輕喚出的那個名字，omega並沒聽見。但問題是，她自己亂了。
她在聊天框刪刪減減反覆數次地輸入過‘我會對你負責的’‘我們在一起吧’，可最後都被刪除了。
她或許要再冷靜段時間。
宋綿綿深呼吸一口。
s市離宋綿綿童年時的縣城很近，正好閑著散心的她也就順路回去看看。
一別十年，再步入這塊土地的時候，宋綿綿算是明白了那種近鄉情怯的心理。
街道上的人流車輛並未有都市的多，熟悉的方言也喚起了宋綿綿在這片故土上點點滴滴的回憶。
她從酒店中走出，獨自一人晃悠著沿著記憶中的道路，慢慢走著，沈浸在那熟悉又陌生的感覺之中。
不知走了多長時間，宋綿綿在擡頭時，面前已然是一中的大門。
記憶中的大字上被刷了燙金的新漆，正值中午休息的時候，門口處除了一兩個保安之外，靜悄悄的，門口豎起的鐵欄桿悄然將她與過往隔離開。
宋綿綿往前靠近了些，順著記憶中自己曾經待過的教學樓看去，卻沒想校門口出現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張老師？”
她訥訥地喊了聲，那個腦袋鋥亮的小老頭眼睛瞪大，從保安亭中一溜煙閃了出來。
他皺著眉瞇著眼睛，在宋綿綿那張臉上看了半天，終於卻確認了。
“宋綿綿？宋綿綿！”
老張一下子眉頭舒緩開，笑得眉眼的褶皺又深了幾分，他上下打量了t宋綿綿會。
“回母校看看啦。”
宋綿綿眨眨眼，略顯拘束，“是，回來看看，也來看看你。”
老張也沒建議她空著手來，熱情地將人帶進了學校，“哎呀，宋綿綿吶，你那年考的成績那麽好，最後居然沒了消息。老師還以為你出什麽事了。”
“我出國了。”
宋綿綿接到，她一邊應著，一邊跟在老張身側聽他說著這幾年學校的變化。
“你看這。”
老張將人領到辦公室內，彼時已然是副校長的老張，熱情地對著來找他的同事吹噓道。
“這我十年前畢業班的學生，哎，對呀，來看我的。哈哈哈。”
老張笑得開心，從抽屜中拿出一打相冊來，沖宋綿綿招招手。
“來，給你看個東西。”
他戴上眼鏡，將那本相冊翻開，找了找尋到了當初實驗一班那一頁。
那幾頁照片上，全是熟悉的人，只不過好些都叫不出名字了。
“這些都是我珍藏的照片，好多你們都不知道。”
宋綿綿看著緩緩坐在了一旁，神情專註地瞧著，耳邊是老張絮絮叨叨的回憶過去。
她視線往下移動，看見了她當年作為學習標兵的照片。青澀的alpha少女證件照，下面是一排勵志語和目標學校，而旁邊的那一塊牌子上貼著的是齊遇祉。
宋綿綿指尖有細微的輕顫，等撫過相片順著往上時，停頓住了。
老張看了一眼，“這張還是我從學生那裏要過來的，多好啊，青春。”
照片上，一群剛高考完的少男少女站在一塊，明明是兩個班的在此刻也沒什麽區別，周身洋溢著激動與興奮。
宋綿綿被劉詞芮勾著站在中間，眉眼間是少有的輕松愜意。而她身旁站著的正是齊遇祉，他靜靜地看向鏡頭，冷酷的臉上帶著幾分拘謹，嘴角卻是勾起的。
不過，這照片居然有兩張。
在宋綿綿眼中，唯一不同的區別是。第二張上，站在中間的少年眉眼低垂偏向薄荷味的少女，鋒利的眉眼間變得柔和，他唇瓣微開，似乎在說些什麽。
多年前的情感瞬間在此刻向宋綿綿撲面而來，那聲呢喃原來不是她的幻聽。
宋綿綿眼神微動，連她也不知道為何鼻尖會泛起一陣酸澀。
沒有意識到的時候，她早已將指腹輕柔地摸在那人面容上。
“是不是也很感嘆。”老張的聲音從一旁傳來。“我經常看的時候，也會感嘆你們這群孩子長得太快了，我老了啊。”
宋綿綿翻過一頁，笑道。“張老師一點也沒老，最多掉了點頭發。”
“你這孩子。”
“老師，可以讓我拍兩張照片紀念一下嗎？”老張嗔怪的聲音被宋綿綿打斷。
在得到許可之後，宋綿綿將那幾張照片對準鏡頭，拍了下來。
往下翻倒是沒幾頁是他們班的了，宋綿綿原想著合上，但卻被底下一打的進步班同學的照片吸引住了。
那其中，還有蘇銘久，宋暖暖，和林禾安的身影。
少見的三個人站在了一排。
宋綿綿沈默了瞬，也將這張照片一同拍了下來。
“張老師。”
門口出現了一張年輕的面孔，是個男beta教師，他抱著一打文件走了進來，沖著光鮮亮麗的宋綿綿看了好幾眼。
在將東西放到桌上時，低頭無意識間看到了進步班的那張照片，他有些驚愕。
“張老師，你還保存著呢。”他懷念地看了眼上面的自己，伸手戳了戳相片，“那時候這年輕啊，當年的同學朋友都沒幾個聯系的了，也就我再跟張老師您成同事了。”
“這孩子。”老張瞪了他一眼，口風一轉說道，“這是你們那一屆的學姐，還記得嗎？”
宋綿綿看著他指的位置，正是林禾安旁邊那一個男生。她好像有點印象，以前總是和林禾安一塊的。
beta男人盯著宋綿綿看了陣，突然反應過來，“哎呀，我記得，小林朋友的姐姐。”
朋友？
宋綿綿擡頭向他看去，“嗯，我妹妹當初喜歡過他。”
“那正常，好多人喜歡小林呢，不過我記得小林最煩的就是那個叫什麽暖暖的，背後每次都一臉頭疼。”
這話聽得宋綿綿蹙眉，卻也沒多想。
寒暄了兩句之後，他忽而開始嘆息，“以前小林真挺不錯的，老是給我們分零食，我印象還特別清楚都是紫薯芋泥味的。
他只跟我一個人說過，這是他家人給他買的，他不太喜歡吃，就順便給大家吃。人長得好看又大方，我們班挺多人喜歡的。就是不知道後面怎麽樣了。”
家人？
宋綿綿默默聽著，心下奇怪。那時候林禾安的母親大概還在獄中，也沒人照顧他。
那個家人，該不會是蘇銘久？
宋綿綿心中一跳，以前宋暖暖總愛給林禾安買芋泥味的小蛋糕，說是他特別愛吃，兩人剛有些接觸時的生日也是送的這個口味，從來也沒見林禾安說過他不愛吃。
beta男人又盯了會照片上的人，
那人走了之後，老張又拉著她聊了一會，外邊的天已經暗了不少。
情緒覆雜的宋綿綿看著略顯破舊的學校，在教學樓下站了好一會，突然間對著一旁嘆息著準備上課的老張說道。
“張老師，我給學校捐點？”
瞬間，苦悶打工人老張的臉上連皺紋都舒展了。
在被老張拽著又多說了兩句話之後，宋綿綿就打算先回去休息了。
沒等走到校門口，就見從外邊走來一群人，滿目懷念底看著學校裏，為首的人正是下午見過的男beta。
那人見到宋綿綿熱情地揮了揮手，“學姐。”
周圍的十幾個人見狀也跟著走到她身旁，“正巧，下午我們那一屆的同學有幾個回母校看看，聯系了我。”
他對著兩批人簡單介紹了一下，對著宋綿綿說道，“學姐要不要和我們一起？”
宋綿綿原是想著拒絕的，可經不住一群人的邀請，也就跟著去湊個熱鬧了。
酒席上，當初幾個不同班級的老同學聚在一塊，話題無非就是工作事業和愛情，宋綿綿無意攀比也就略去了很多內容，只粗略說了在星啟上班。
眾人也沒多過問，話題一轉，有人說起來了那時候的校花校草。
這主題算是引起一片熱議。
“我提名，我們班的林禾安。”一alpha忽然嘿嘿一笑，靦腆地喝了口酒。
在眾人一片附和聲中，她神秘地眨了眨眼，“其實，我和林禾安暧昧過一段時間。我記得很清楚，在高二上學期，他還給我送過小蛋糕呢。”
這話一出，桌上另一端傳出好幾個，“嗯？”
“我去，真的？”
“其實我也。”
“我朋友也。”
“不過後來就沒聯系了，我是追不上。”
“他讓我別來找他，怕影響學習。”
七七八八的話語聲交織在一起，但都是由不同人說出口的。
宋綿綿望著他們一副懷念的模樣，這信息量轟炸之下，幾乎快顛覆她的想象。
她開口，“什麽時候？”
幾個alpha才回過神來，順著回憶了下時間。宋綿綿聽下來，好家夥，從高二開始每半個學期暧昧一個alpha，還是無縫銜接的那種，挺規律的，連送的東西都差不多。
怎麽可能。
那個時候他和宋暖暖不是剛開始認識，之後就。
“你們確定不是多想了？”
一群突然覺醒發現遇見海王的alpha見到替omega說話的宋綿綿，都有些氣惱。
“怎麽可能？”
這下輪到宋綿綿震驚了，不會宋暖暖也是池子裏的魚吧。
這什麽管理水平，藏的也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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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內信息素的味道早早被機器凈化, 只剩下一道道均勻的呼吸聲。
宋綿綿醒來的時候，昏昏沈沈的腦袋似千金重。她看著空蕩的房間，腦海中一閃而過那張布滿紅暈的面容, 心跳猛得重了下。
她做了什麽。
宋綿綿呼吸急促, 不可置信的眼神在觸及房間內那件慘不忍睹的衣物時，驟然一顫。
是他。
宋綿綿撐起身子，抵在床頭, 無力地勾到一旁的手機，臉頰紅得不像話。
剛打開聊天框的瞬間, 她被失控壓制住的記憶全部如翻江倒海般侵襲而來。
“齊遇祉。”
宋綿綿呼吸驟停。
她好像叫了他的名字。
宋綿綿沒忍住給了自己一巴掌, 清脆的巴掌聲伴隨著鏈條晃動的聲音，重新將整個房間充斥了。
“你是變態嗎。”
宋綿綿奔潰了，她嘴巴微微張開，絕望地捂著自己的腦袋。
她怎麽能在和齊遇祉弟弟幫她的時候, 叫他哥哥的名字。
瘋了嗎。
宋綿綿緊緊閉著眼，將原本就淩亂的頭發揉得更加不堪，手機也在這瞬間變得滾燙。
宋綿綿幹脆直接將它關機了。
不願面對。
alpha的失控狀態退去之後, 就可以自行回家度過剩下的敏感期, 基本上也沒什麽意外了。
因而給自己註射完抑制劑之後, 宋綿綿狐疑地看了眼在垃圾桶內的兩只抑制劑，不記得自己在這之前還註射過。
她推開房門，正好對上劉蕭琥的眼神。
許久沒見老同學, 宋綿綿反應了好一陣才回過神。
“劉蕭琥？”
被叫的人正一臉不可言說的表情，他扯了扯嘴角, 眨眨眼也回應道。
“是我, 好久不見啊，宋學霸。好點了沒？”
宋綿綿點頭, “沒什麽問題了。”
“那確實。”劉蕭琥感嘆道，“你這伴侶的獻身意義確實挺強的。”
劉蕭琥回憶了一下齊遇祉扶著墻壁走時，發軟的雙腿，看著宋綿綿的目光不由得崇高起來。
雖然不是很能理解齊遇祉為什麽要隱瞞身份，不過劉蕭琥還是照做了。
“你，”宋綿綿臉有些發燙，“看見他了？”
“沒看見。”劉蕭琥搖頭，“不過碰到一個戴口罩的男人，身上有你信息素的味道。”
宋綿綿臉更紅了，她視線偏向一旁，在和劉蕭琥簡單寒暄兩句之後，就先回去了。
這次的敏感期提前得突然，也格外洶湧。不過幸好又第一天的緩解，接下來幾天也不過是照常處理。
宋綿綿敏感期的電話一直沒開機。等度過了之後，堆積的工作更叫她忙碌起來，出差到s市參加會議去了。
期間閑暇時，她只是看著手機，齊遇祉這些天給她發過消息，她只回了兩句，表達了謝意。
宋綿綿也弄不清，或許她輕喚出的那個名字，omega並沒聽見。但問題是，她自己亂了。
她在聊天框刪刪減減反覆數次地輸入過‘我會對你負責的’‘我們在一起吧’，可最後都被刪除了。
她或許要再冷靜段時間。
宋綿綿深呼吸一口。
s市離宋綿綿童年時的縣城很近，正好閑著散心的她也就順路回去看看。
一別十年，再步入這塊土地的時候，宋綿綿算是明白了那種近鄉情怯的心理。
街道上的人流車輛並未有都市的多，熟悉的方言也喚起了宋綿綿在這片故土上點點滴滴的回憶。
她從酒店中走出，獨自一人晃悠著沿著記憶中的道路，慢慢走著，沈浸在那熟悉又陌生的感覺之中。
不知走了多長時間，宋綿綿在擡頭時，面前已然是一中的大門。
記憶中的大字上被刷了燙金的新漆，正值中午休息的時候，門口處除了一兩個保安之外，靜悄悄的，門口豎起的鐵欄桿悄然將她與過往隔離開。
宋綿綿往前靠近了些，順著記憶中自己曾經待過的教學樓看去，卻沒想校門口出現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張老師？”
她訥訥地喊了聲，那個腦袋鋥亮的小老頭眼睛瞪大，從保安亭中一溜煙閃了出來。
他皺著眉瞇著眼睛，在宋綿綿那張臉上看了半天，終於卻確認了。
“宋綿綿？宋綿綿！”
老張一下子眉頭舒緩開，笑得眉眼的褶皺又深了幾分，他上下打量了t宋綿綿會。
“回母校看看啦。”
宋綿綿眨眨眼，略顯拘束，“是，回來看看，也來看看你。”
老張也沒建議她空著手來，熱情地將人帶進了學校，“哎呀，宋綿綿吶，你那年考的成績那麽好，最後居然沒了消息。老師還以為你出什麽事了。”
“我出國了。”
宋綿綿接到，她一邊應著，一邊跟在老張身側聽他說著這幾年學校的變化。
“你看這。”
老張將人領到辦公室內，彼時已然是副校長的老張，熱情地對著來找他的同事吹噓道。
“這我十年前畢業班的學生，哎，對呀，來看我的。哈哈哈。”
老張笑得開心，從抽屜中拿出一打相冊來，沖宋綿綿招招手。
“來，給你看個東西。”
他戴上眼鏡，將那本相冊翻開，找了找尋到了當初實驗一班那一頁。
那幾頁照片上，全是熟悉的人，只不過好些都叫不出名字了。
“這些都是我珍藏的照片，好多你們都不知道。”
宋綿綿看著緩緩坐在了一旁，神情專註地瞧著，耳邊是老張絮絮叨叨的回憶過去。
她視線往下移動，看見了她當年作為學習標兵的照片。青澀的alpha少女證件照，下面是一排勵志語和目標學校，而旁邊的那一塊牌子上貼著的是齊遇祉。
宋綿綿指尖有細微的輕顫，等撫過相片順著往上時，停頓住了。
老張看了一眼，“這張還是我從學生那裏要過來的，多好啊，青春。”
照片上，一群剛高考完的少男少女站在一塊，明明是兩個班的在此刻也沒什麽區別，周身洋溢著激動與興奮。
宋綿綿被劉詞芮勾著站在中間，眉眼間是少有的輕松愜意。而她身旁站著的正是齊遇祉，他靜靜地看向鏡頭，冷酷的臉上帶著幾分拘謹，嘴角卻是勾起的。
不過，這照片居然有兩張。
在宋綿綿眼中，唯一不同的區別是。第二張上，站在中間的少年眉眼低垂偏向薄荷味的少女，鋒利的眉眼間變得柔和，他唇瓣微開，似乎在說些什麽。
多年前的情感瞬間在此刻向宋綿綿撲面而來，那聲呢喃原來不是她的幻聽。
宋綿綿眼神微動，連她也不知道為何鼻尖會泛起一陣酸澀。
沒有意識到的時候，她早已將指腹輕柔地摸在那人面容上。
“是不是也很感嘆。”老張的聲音從一旁傳來。“我經常看的時候，也會感嘆你們這群孩子長得太快了，我老了啊。”
宋綿綿翻過一頁，笑道。“張老師一點也沒老，最多掉了點頭發。”
“你這孩子。”
“老師，可以讓我拍兩張照片紀念一下嗎？”老張嗔怪的聲音被宋綿綿打斷。
在得到許可之後，宋綿綿將那幾張照片對準鏡頭，拍了下來。
往下翻倒是沒幾頁是他們班的了，宋綿綿原想著合上，但卻被底下一打的進步班同學的照片吸引住了。
那其中，還有蘇銘久，宋暖暖，和林禾安的身影。
少見的三個人站在了一排。
宋綿綿沈默了瞬，也將這張照片一同拍了下來。
“張老師。”
門口出現了一張年輕的面孔，是個男beta教師，他抱著一打文件走了進來，沖著光鮮亮麗的宋綿綿看了好幾眼。
在將東西放到桌上時，低頭無意識間看到了進步班的那張照片，他有些驚愕。
“張老師，你還保存著呢。”他懷念地看了眼上面的自己，伸手戳了戳相片，“那時候這年輕啊，當年的同學朋友都沒幾個聯系的了，也就我再跟張老師您成同事了。”
“這孩子。”老張瞪了他一眼，口風一轉說道，“這是你們那一屆的學姐，還記得嗎？”
宋綿綿看著他指的位置，正是林禾安旁邊那一個男生。她好像有點印象，以前總是和林禾安一塊的。
beta男人盯著宋綿綿看了陣，突然反應過來，“哎呀，我記得，小林朋友的姐姐。”
朋友？
宋綿綿擡頭向他看去，“嗯，我妹妹當初喜歡過他。”
“那正常，好多人喜歡小林呢，不過我記得小林最煩的就是那個叫什麽暖暖的，背後每次都一臉頭疼。”
這話聽得宋綿綿蹙眉，卻也沒多想。
寒暄了兩句之後，他忽而開始嘆息，“以前小林真挺不錯的，老是給我們分零食，我印象還特別清楚都是紫薯芋泥味的。
他只跟我一個人說過，這是他家人給他買的，他不太喜歡吃，就順便給大家吃。人長得好看又大方，我們班挺多人喜歡的。就是不知道後面怎麽樣了。”
家人？
宋綿綿默默聽著，心下奇怪。那時候林禾安的母親大概還在獄中，也沒人照顧他。
那個家人，該不會是蘇銘久？
宋綿綿心中一跳，以前宋暖暖總愛給林禾安買芋泥味的小蛋糕，說是他特別愛吃，兩人剛有些接觸時的生日也是送的這個口味，從來也沒見林禾安說過他不愛吃。
beta男人又盯了會照片上的人，
那人走了之後，老張又拉著她聊了一會，外邊的天已經暗了不少。
情緒覆雜的宋綿綿看著略顯破舊的學校，在教學樓下站了好一會，突然間對著一旁嘆息著準備上課的老張說道。
“張老師，我給學校捐點？”
瞬間，苦悶打工人老張的臉上連皺紋都舒展了。
在被老張拽著又多說了兩句話之後，宋綿綿就打算先回去休息了。
沒等走到校門口，就見從外邊走來一群人，滿目懷念底看著學校裏，為首的人正是下午見過的男beta。
那人見到宋綿綿熱情地揮了揮手，“學姐。”
周圍的十幾個人見狀也跟著走到她身旁，“正巧，下午我們那一屆的同學有幾個回母校看看，聯系了我。”
他對著兩批人簡單介紹了一下，對著宋綿綿說道，“學姐要不要和我們一起？”
宋綿綿原是想著拒絕的，可經不住一群人的邀請，也就跟著去湊個熱鬧了。
酒席上，當初幾個不同班級的老同學聚在一塊，話題無非就是工作事業和愛情，宋綿綿無意攀比也就略去了很多內容，只粗略說了在星啟上班。
眾人也沒多過問，話題一轉，有人說起來了那時候的校花校草。
這主題算是引起一片熱議。
“我提名，我們班的林禾安。”一alpha忽然嘿嘿一笑，靦腆地喝了口酒。
在眾人一片附和聲中，她神秘地眨了眨眼，“其實，我和林禾安暧昧過一段時間。我記得很清楚，在高二上學期，他還給我送過小蛋糕呢。”
這話一出，桌上另一端傳出好幾個，“嗯？”
“我去，真的？”
“其實我也。”
“我朋友也。”
“不過後來就沒聯系了，我是追不上。”
“他讓我別來找他，怕影響學習。”
七七八八的話語聲交織在一起，但都是由不同人說出口的。
宋綿綿望著他們一副懷念的模樣，這信息量轟炸之下，幾乎快顛覆她的想象。
她開口，“什麽時候？”
幾個alpha才回過神來，順著回憶了下時間。宋綿綿聽下來，好家夥，從高二開始每半個學期暧昧一個alpha，還是無縫銜接的那種，挺規律的，連送的東西都差不多。
怎麽可能。
那個時候他和宋暖暖不是剛開始認識，之後就。
“你們確定不是多想了？”
一群突然覺醒發現遇見海王的alpha見到替omega說話的宋綿綿，都有些氣惱。
“怎麽可能？”
這下輪到宋綿綿震驚了，不會宋暖暖也是池子裏的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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