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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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第19章
這一頓飯, 為了不給家人掃興，宋綿綿習慣性地套上了面具。
結賬的時候，宋綿綿陪著宋暖暖去上衛生間, 今天異常興奮的宋暖暖還在廁所中仔細挑選了下坑位, 終於走到了最裏面。
大抵是心裏在想誰就容易遇見誰，當宋綿綿半掩著眼簾，回憶著第一次昏厥觸發的有關齊遇祉的劇情, 開始思考這其中的可能性時，公共衛生間的洗漱臺邊出現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宋綿綿潛意識在此刻並不想要見到齊遇祉, 她快步走進一個位置, 將門鎖上。
大概是因為這個位置離門口近，宋綿綿坐在馬桶蓋子上時，還能聽清不遠處傳來的對話聲。
“齊哥，你可得小心點。”
是個陌生的男聲, 不知是在做什麽，他輕笑了聲打開水龍頭。“齊哥這麽快交新朋友了？”
一陣洗漱的動靜，“她, ”
齊遇祉t的聲音頓了頓, “不算。”
那人嗤笑了聲, “也是，我們才算是朋友。”
伴隨著漸遠的腳步聲，他們的聲音逐漸消失在耳邊, 可坐在馬桶蓋上宋綿綿心底卻並不平靜。
不算吶。
她也不知道為什麽心底會泛起一陣密密麻麻的酸澀和委屈落寞。明明在她看來，人際交往是導致麻煩的終極來源。
與人相處是一件再麻煩的事情了。因而她待人淡薄, 禮貌又疏離是她一貫的作風, 孤僻一詞也被她媽常來形容自己。
她不過是和齊遇祉相處了一個多月而已，在情感幾近淡漠的她來說, 這種程度的波動太不尋常。
宋綿綿沈默著在衛生間坐了很久，口中苦澀得厲害。意識回籠之後，她才聽見宋暖暖一個個在門上敲的動靜。
“姐，你還沒出來嗎，在這嗎？”
宋暖暖看著空蕩蕩的衛生間，一點回應也沒，有些困惑地撓了撓頭。
剛剛進去之前，宋綿綿不是就站在門口的麽。
“暖暖。”
宋綿綿將搭扣移開，將門打開走了出去，神情疲憊地望向一臉楞怔的宋暖暖。
“姐。”宋暖暖三兩步走到她身邊，還沒來得及問兩句，已經被抱住了。
宋綿綿將她抱得很緊，似是想要在她身上汲取能量一般。
頭一次感受到來自親姐姐的這麽用力的擁抱，宋暖暖受寵若驚地站在原地，在她背後輕輕撫著。
宋暖暖眼神向裏面的馬桶處望了眼，沈默地思考了瞬。莫不是她姐便秘了，這麽用力連臉都累垮了？
不然怎麽上個廁所的功夫，累得站都站不住了。
“姐，回去路過水果攤，給你買香蕉吃。”
宋暖暖鄭重將這件事記在她的小本本上。
宋綿綿眼尾有微微的濕潤，她淺笑了聲，懷裏的宋暖暖不愧起這個名字在大夏天跟個小火爐一樣。
她松開安安靜靜被抱著的宋暖暖，伸手在她頭上揉了揉，“走吧。”
走著的路上，想起夢中的劇情，和今天突然發現的齊遇祉的另一面，以及種種對她來說不符合從前設想的事情。宋綿綿冷直直看向前方，裝作閑聊地問道，“暖暖，你說，我們有沒有可能反目成仇？”
宋暖暖露出個地鐵老人手機的表情，手撐在下巴上思索了一會，“按照通俗的定律，一般alpha姐妹反目成仇要麽家產要麽omega。咱們家三瓜兩棗的家產，咱們沒爭出點負債算好的了。至於omega，嗯，嗯？姐，要不你描述一下喜歡啥類型的，我提前規避一下？”
宋綿綿被她無厘頭的回答逗笑了，沈重的情緒被沖淡了不少。
看著少女此刻亮晶晶的目光，宋綿綿想，不管其他人怎麽樣，她會好好守護自己的妹妹。
至於齊遇祉，管他呢。人家不過是回到了自己的社交圈子，又有什麽錯呢。
宋綿綿沈默地將聊天欄中與他的那一欄刪除。既然無法和反派交好，那以後就繞著走吧。
兩個平行的直線哪裏能有什麽相交的可能呢。只是她沒認清自己而已。
因著思考這些事情，原本漫長的回家車程在宋綿綿差不多理清思緒之後也剛好結束了。
小屋子裏，因為宋父的回來，原本狹小的空間略顯得有些擁擠。
宋父今天喝了點紅酒，正動作遲鈍地在桌上倒水喝，一杯水下肚就喊了句去洗澡了。
客廳，宋母替他收拾完行李箱的東西之後，視線在客廳中搜羅了一圈似是在找什麽東西，眼尖地從宋父的皮包下看見了露出的手機一角。
她將手機拿出，熟練地輸入手機密碼，在看見手機屏幕還是她時，嬌嗔地笑了笑。
不用想宋綿綿都知道宋母又在翻她爸的手機了，她坐在小房間內的小沙發凳上，邊檢查著自己的暑假作業是否還有遺漏，邊註意著客廳的形勢。
大抵是沒查出什麽，宋母舒了口氣將手機放回了原位，卻在下一秒在公文包中掉出一只口紅。
下意識間，宋綿綿感覺的宋母美艷的面容扭曲了瞬。
“暖暖，今天不是說要買香蕉給我？”
“在！”癱坐在地上玩手機的宋暖暖從地上爬起來，盯著宋綿綿看了一瞬，了然地點點頭，果然她姐就是便秘了。“嘿嘿，忘記了，我這就去。”
門再一次被關上。
浴室門卻是被打開了，幾乎在宋父走出的片刻，迎面砸過來一個東西。
“宋連城！這口紅哪裏來的，裏面還是用了一半的，我根本沒用過這個色號！”
宋母尖銳崩潰的聲音驟。
宋父在看見地上那只口紅的瞬間臉色一僵，繼而撿起它，臉上浮現出幾分疑惑，他將這只口紅翻來覆去地看了一遍。
“我手機呢？”
“宋連城！你是不是外面有人了！嗚嗚，我在家照顧綿綿暖暖，倒是方便你出去偷腥了。”
宋母捂臉在地上哭泣著。
客廳的兩人常見地爭吵，摔東西，宋綿綿已經見怪不怪了，她將小房間的門關上，坐在書桌邊做著摘抄，門外的聲音也逐漸平靜下來。
形同虛設的家庭裏，真真假假誰又知道，或許淡漠的生存才是適合的模式。
“能陪霖哥玩，也算是她有福氣了。”在同福樓聽見的那些話重新湧上腦海，伴隨著持續不斷的笑聲。
宋綿綿的筆尖在白紙上劃出了橫線的範圍，她皺著眉強迫癥般地將這頁撕去，在下一頁重新開始。
叮咚。
宋綿綿壓下心底湧動的情緒，將手機打開。
【宋暖暖：姐，還要蜂蜜嗎，我從咱們家店裏順一瓶。
配圖是一張拎著一捧香蕉的照片】
宋綿綿剛想著回，對面已經一個電話打了過來。
夏日的晚上，偶爾有小攤販出來，在路邊做著燒烤小吃一類。從電話中也隱隱約約能聽見些叫賣聲。
“姐，我在夜市這邊，你還有什麽想吃的東西嗎，我看你晚上都沒吃什麽。”
緊接著，手機上方彈出一張張小吃攤的照片。
“你看看，有沒有想吃的。”
“我，哎！”
宋暖暖的聲音伴隨著一句拔高的尖叫聲驟然停止，宋綿綿心臟瞬間停止了瞬，拿起身邊的鑰匙快步走出了門。
電話再打過去已經不通了，宋綿綿焦急地在夜市中跑了幾圈，都沒見到人，正打算找攤主問問，餘光卻瞥見蹲在巨型花壇邊上的人露出的屁股。
有點熟悉。
宋綿綿黑著臉，等走進一看。
‘塔羅牌占蔔，免費問。’
一只鋪著紫色桌墊的桌子上，放著各色水晶和裝飾品，還有一個紫色的水晶球。
在前面坐著的攤主，戴著面紗，打扮得神神秘秘的。
此刻，桌上擺放著三張牌。宋綿綿不懂這些，但宋暖暖卻是對這些很好奇。
她並沒有察覺是宋綿綿站在她身後，還以為是路人觀眾，因此她望著這幾張牌，向攤主詢問到。“怎麽樣了？”
兩人都過於專註。這位攤主認真觀察了牌面，以及他們之間的聯系，回應到，“可能性不大。”
接著又是一段解釋。
宋暖暖點點頭，“你也不算忽悠，聖杯10逆，星幣騎士，權杖6，確實沒啥可能性，只是看起來會有沖突和不和諧。”
宋暖暖撓撓頭，“那也不能啊。”
攤主見她把自己的話都說了一半，平靜如深潭般的眼眸微擡，“你也懂這些。”
“嗯，我平時喜歡搗鼓這些東西。”宋暖暖撐著臉頰坐著，視線落在桌面上的書籍時也跟著興奮起來，“你的這些書我都有耶。”
“她問了什麽問題？”
“哦，我問了我和我姐會不會搶omega。”
宋暖暖下意識接話，眼睛咕嚕咕嚕轉了兩周，才覺得這聲音好像有點熟悉。
她心虛地轉頭，看著走到她面前的alpha。
“呵”
宋綿綿都快被氣笑了，不接電話就在這裏占蔔，還問些這麽奇怪的問題。她不相信這種神神叨叨的東西。
她目光向低頭坐著的攤主看去，隱約覺得有些眼熟，可因為他包裹的過於嚴實了，身上的氣質又沈寂得厲害。宋綿綿一霎時沒想起來，到底在哪見過這人。
“蘇同學。不用免費，你算的不錯，我掃給你。”宋暖暖嘟囔著起身。
原本還冷靜沈穩的大師身子一僵，波瀾不驚的眼眸中掀起陣陣漣漪，愕然地看向宋暖暖。
“你認出我了？”
宋暖暖點頭，皺眉又看了他一眼，“很明顯吶。”
“你不用掃，這個是擺設的二維碼，我只是出來玩玩的。”蘇銘t久攔下她的動作，將面紗摘下，露出一張棱角分明的臉來。
宋綿綿此時也認出來了，這不是那天和林禾安起沖突的男生嘛。
“這麽晚了，不回家嗎？”
宋綿綿低頭看了眼時間，已經是快十點了。
“我快回去了。”蘇銘久抿了抿唇，褪下深色面紗的他顯得有些局促不安，雙手擺在兩腿上端正地坐著。
宋綿綿俯視著他，心裏估摸著要是問他那天和林禾安的事情會不會太冒昧，思索了一會宋綿綿覺得確實太冒昧。
“你和林禾安是有什麽矛盾嗎？”
？她沒把心裏話說出口吧。
宋綿綿默然，低頭發現是宋暖暖開口了。
對面的人沈默不語，眼睫顫了幾下，隱隱約約宋綿綿能看見他緊攥著桌布那雙泛白的手。
“我這麽問是不是不太好。”宋暖暖也意識到了，她憨笑一聲，有些不好意思的摸摸臉。
“我沒有針對他。”
半晌，蘇銘久冒出句話。他眼神迫切又炙熱地看向宋暖暖，“你相信我嗎，宋同學。”
宋暖暖思索了瞬，眨著眼睛看向他。“林禾安沒說過你的事情，我也不太了解你們的事情，但是，”她頓了頓，“我信你。”
站在一邊的宋綿綿看著蘇銘久眼神中泛的些許光亮，都開始懷疑人生了。啊？這劇情走向是這樣的嗎。
女主不應該是和男主統一戰線的嗎，等等，該不會是三角，所以導致的虐戀？
等告別之後，宋綿綿沈思。
一旁的宋暖暖緊張地往後看了看，見走出段路了，才浮誇地呼出口氣，眼巴巴地看著天上的月亮，絮絮叨叨地說道，“宇宙啊，我剛剛說的都是騙人的。他們兩個的恩恩怨怨我怎麽可能知道，嗚嗚我居然說謊了。”
聽見這話，宋綿綿嘴角抽搐。“宋暖暖。”
某人傻笑：“八卦了一點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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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頓飯, 為了不給家人掃興，宋綿綿習慣性地套上了面具。
結賬的時候，宋綿綿陪著宋暖暖去上衛生間, 今天異常興奮的宋暖暖還在廁所中仔細挑選了下坑位, 終於走到了最裏面。
大抵是心裏在想誰就容易遇見誰，當宋綿綿半掩著眼簾，回憶著第一次昏厥觸發的有關齊遇祉的劇情, 開始思考這其中的可能性時，公共衛生間的洗漱臺邊出現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宋綿綿潛意識在此刻並不想要見到齊遇祉, 她快步走進一個位置, 將門鎖上。
大概是因為這個位置離門口近，宋綿綿坐在馬桶蓋子上時，還能聽清不遠處傳來的對話聲。
“齊哥，你可得小心點。”
是個陌生的男聲, 不知是在做什麽，他輕笑了聲打開水龍頭。“齊哥這麽快交新朋友了？”
一陣洗漱的動靜，“她, ”
齊遇祉t的聲音頓了頓, “不算。”
那人嗤笑了聲, “也是，我們才算是朋友。”
伴隨著漸遠的腳步聲，他們的聲音逐漸消失在耳邊, 可坐在馬桶蓋上宋綿綿心底卻並不平靜。
不算吶。
她也不知道為什麽心底會泛起一陣密密麻麻的酸澀和委屈落寞。明明在她看來，人際交往是導致麻煩的終極來源。
與人相處是一件再麻煩的事情了。因而她待人淡薄, 禮貌又疏離是她一貫的作風, 孤僻一詞也被她媽常來形容自己。
她不過是和齊遇祉相處了一個多月而已，在情感幾近淡漠的她來說, 這種程度的波動太不尋常。
宋綿綿沈默著在衛生間坐了很久，口中苦澀得厲害。意識回籠之後，她才聽見宋暖暖一個個在門上敲的動靜。
“姐，你還沒出來嗎，在這嗎？”
宋暖暖看著空蕩蕩的衛生間，一點回應也沒，有些困惑地撓了撓頭。
剛剛進去之前，宋綿綿不是就站在門口的麽。
“暖暖。”
宋綿綿將搭扣移開，將門打開走了出去，神情疲憊地望向一臉楞怔的宋暖暖。
“姐。”宋暖暖三兩步走到她身邊，還沒來得及問兩句，已經被抱住了。
宋綿綿將她抱得很緊，似是想要在她身上汲取能量一般。
頭一次感受到來自親姐姐的這麽用力的擁抱，宋暖暖受寵若驚地站在原地，在她背後輕輕撫著。
宋暖暖眼神向裏面的馬桶處望了眼，沈默地思考了瞬。莫不是她姐便秘了，這麽用力連臉都累垮了？
不然怎麽上個廁所的功夫，累得站都站不住了。
“姐，回去路過水果攤，給你買香蕉吃。”
宋暖暖鄭重將這件事記在她的小本本上。
宋綿綿眼尾有微微的濕潤，她淺笑了聲，懷裏的宋暖暖不愧起這個名字在大夏天跟個小火爐一樣。
她松開安安靜靜被抱著的宋暖暖，伸手在她頭上揉了揉，“走吧。”
走著的路上，想起夢中的劇情，和今天突然發現的齊遇祉的另一面，以及種種對她來說不符合從前設想的事情。宋綿綿冷直直看向前方，裝作閑聊地問道，“暖暖，你說，我們有沒有可能反目成仇？”
宋暖暖露出個地鐵老人手機的表情，手撐在下巴上思索了一會，“按照通俗的定律，一般alpha姐妹反目成仇要麽家產要麽omega。咱們家三瓜兩棗的家產，咱們沒爭出點負債算好的了。至於omega，嗯，嗯？姐，要不你描述一下喜歡啥類型的，我提前規避一下？”
宋綿綿被她無厘頭的回答逗笑了，沈重的情緒被沖淡了不少。
看著少女此刻亮晶晶的目光，宋綿綿想，不管其他人怎麽樣，她會好好守護自己的妹妹。
至於齊遇祉，管他呢。人家不過是回到了自己的社交圈子，又有什麽錯呢。
宋綿綿沈默地將聊天欄中與他的那一欄刪除。既然無法和反派交好，那以後就繞著走吧。
兩個平行的直線哪裏能有什麽相交的可能呢。只是她沒認清自己而已。
因著思考這些事情，原本漫長的回家車程在宋綿綿差不多理清思緒之後也剛好結束了。
小屋子裏，因為宋父的回來，原本狹小的空間略顯得有些擁擠。
宋父今天喝了點紅酒，正動作遲鈍地在桌上倒水喝，一杯水下肚就喊了句去洗澡了。
客廳，宋母替他收拾完行李箱的東西之後，視線在客廳中搜羅了一圈似是在找什麽東西，眼尖地從宋父的皮包下看見了露出的手機一角。
她將手機拿出，熟練地輸入手機密碼，在看見手機屏幕還是她時，嬌嗔地笑了笑。
不用想宋綿綿都知道宋母又在翻她爸的手機了，她坐在小房間內的小沙發凳上，邊檢查著自己的暑假作業是否還有遺漏，邊註意著客廳的形勢。
大抵是沒查出什麽，宋母舒了口氣將手機放回了原位，卻在下一秒在公文包中掉出一只口紅。
下意識間，宋綿綿感覺的宋母美艷的面容扭曲了瞬。
“暖暖，今天不是說要買香蕉給我？”
“在！”癱坐在地上玩手機的宋暖暖從地上爬起來，盯著宋綿綿看了一瞬，了然地點點頭，果然她姐就是便秘了。“嘿嘿，忘記了，我這就去。”
門再一次被關上。
浴室門卻是被打開了，幾乎在宋父走出的片刻，迎面砸過來一個東西。
“宋連城！這口紅哪裏來的，裏面還是用了一半的，我根本沒用過這個色號！”
宋母尖銳崩潰的聲音驟。
宋父在看見地上那只口紅的瞬間臉色一僵，繼而撿起它，臉上浮現出幾分疑惑，他將這只口紅翻來覆去地看了一遍。
“我手機呢？”
“宋連城！你是不是外面有人了！嗚嗚，我在家照顧綿綿暖暖，倒是方便你出去偷腥了。”
宋母捂臉在地上哭泣著。
客廳的兩人常見地爭吵，摔東西，宋綿綿已經見怪不怪了，她將小房間的門關上，坐在書桌邊做著摘抄，門外的聲音也逐漸平靜下來。
形同虛設的家庭裏，真真假假誰又知道，或許淡漠的生存才是適合的模式。
“能陪霖哥玩，也算是她有福氣了。”在同福樓聽見的那些話重新湧上腦海，伴隨著持續不斷的笑聲。
宋綿綿的筆尖在白紙上劃出了橫線的範圍，她皺著眉強迫癥般地將這頁撕去，在下一頁重新開始。
叮咚。
宋綿綿壓下心底湧動的情緒，將手機打開。
【宋暖暖：姐，還要蜂蜜嗎，我從咱們家店裏順一瓶。
配圖是一張拎著一捧香蕉的照片】
宋綿綿剛想著回，對面已經一個電話打了過來。
夏日的晚上，偶爾有小攤販出來，在路邊做著燒烤小吃一類。從電話中也隱隱約約能聽見些叫賣聲。
“姐，我在夜市這邊，你還有什麽想吃的東西嗎，我看你晚上都沒吃什麽。”
緊接著，手機上方彈出一張張小吃攤的照片。
“你看看，有沒有想吃的。”
“我，哎！”
宋暖暖的聲音伴隨著一句拔高的尖叫聲驟然停止，宋綿綿心臟瞬間停止了瞬，拿起身邊的鑰匙快步走出了門。
電話再打過去已經不通了，宋綿綿焦急地在夜市中跑了幾圈，都沒見到人，正打算找攤主問問，餘光卻瞥見蹲在巨型花壇邊上的人露出的屁股。
有點熟悉。
宋綿綿黑著臉，等走進一看。
‘塔羅牌占蔔，免費問。’
一只鋪著紫色桌墊的桌子上，放著各色水晶和裝飾品，還有一個紫色的水晶球。
在前面坐著的攤主，戴著面紗，打扮得神神秘秘的。
此刻，桌上擺放著三張牌。宋綿綿不懂這些，但宋暖暖卻是對這些很好奇。
她並沒有察覺是宋綿綿站在她身後，還以為是路人觀眾，因此她望著這幾張牌，向攤主詢問到。“怎麽樣了？”
兩人都過於專註。這位攤主認真觀察了牌面，以及他們之間的聯系，回應到，“可能性不大。”
接著又是一段解釋。
宋暖暖點點頭，“你也不算忽悠，聖杯10逆，星幣騎士，權杖6，確實沒啥可能性，只是看起來會有沖突和不和諧。”
宋暖暖撓撓頭，“那也不能啊。”
攤主見她把自己的話都說了一半，平靜如深潭般的眼眸微擡，“你也懂這些。”
“嗯，我平時喜歡搗鼓這些東西。”宋暖暖撐著臉頰坐著，視線落在桌面上的書籍時也跟著興奮起來，“你的這些書我都有耶。”
“她問了什麽問題？”
“哦，我問了我和我姐會不會搶omega。”
宋暖暖下意識接話，眼睛咕嚕咕嚕轉了兩周，才覺得這聲音好像有點熟悉。
她心虛地轉頭，看著走到她面前的alpha。
“呵”
宋綿綿都快被氣笑了，不接電話就在這裏占蔔，還問些這麽奇怪的問題。她不相信這種神神叨叨的東西。
她目光向低頭坐著的攤主看去，隱約覺得有些眼熟，可因為他包裹的過於嚴實了，身上的氣質又沈寂得厲害。宋綿綿一霎時沒想起來，到底在哪見過這人。
“蘇同學。不用免費，你算的不錯，我掃給你。”宋暖暖嘟囔著起身。
原本還冷靜沈穩的大師身子一僵，波瀾不驚的眼眸中掀起陣陣漣漪，愕然地看向宋暖暖。
“你認出我了？”
宋暖暖點頭，皺眉又看了他一眼，“很明顯吶。”
“你不用掃，這個是擺設的二維碼，我只是出來玩玩的。”蘇銘t久攔下她的動作，將面紗摘下，露出一張棱角分明的臉來。
宋綿綿此時也認出來了，這不是那天和林禾安起沖突的男生嘛。
“這麽晚了，不回家嗎？”
宋綿綿低頭看了眼時間，已經是快十點了。
“我快回去了。”蘇銘久抿了抿唇，褪下深色面紗的他顯得有些局促不安，雙手擺在兩腿上端正地坐著。
宋綿綿俯視著他，心裏估摸著要是問他那天和林禾安的事情會不會太冒昧，思索了一會宋綿綿覺得確實太冒昧。
“你和林禾安是有什麽矛盾嗎？”
？她沒把心裏話說出口吧。
宋綿綿默然，低頭發現是宋暖暖開口了。
對面的人沈默不語，眼睫顫了幾下，隱隱約約宋綿綿能看見他緊攥著桌布那雙泛白的手。
“我這麽問是不是不太好。”宋暖暖也意識到了，她憨笑一聲，有些不好意思的摸摸臉。
“我沒有針對他。”
半晌，蘇銘久冒出句話。他眼神迫切又炙熱地看向宋暖暖，“你相信我嗎，宋同學。”
宋暖暖思索了瞬，眨著眼睛看向他。“林禾安沒說過你的事情，我也不太了解你們的事情，但是，”她頓了頓，“我信你。”
站在一邊的宋綿綿看著蘇銘久眼神中泛的些許光亮，都開始懷疑人生了。啊？這劇情走向是這樣的嗎。
女主不應該是和男主統一戰線的嗎，等等，該不會是三角，所以導致的虐戀？
等告別之後，宋綿綿沈思。
一旁的宋暖暖緊張地往後看了看，見走出段路了，才浮誇地呼出口氣，眼巴巴地看著天上的月亮，絮絮叨叨地說道，“宇宙啊，我剛剛說的都是騙人的。他們兩個的恩恩怨怨我怎麽可能知道，嗚嗚我居然說謊了。”
聽見這話，宋綿綿嘴角抽搐。“宋暖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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