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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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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夏

經過這麽一番折騰,天空已經泛起了魚肚白,魏時揉了揉疲憊的雙眼。將剛剛長平截下來的藥粉遞給大夫。

“如此這般便可以予將軍解毒。”

大夫拿著藥粉連忙去觀察成分,也許是最近比較勞累,魏時坐在矮幾上不知不覺的睡著了,身邊的人怕吵到她所以悄悄的給她蓋好薄被腳步輕跺的退下。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照射在她的睡顏上,如瀑色的發絲散開,讓她此刻顯得像個精致的瓷娃娃。

此時的雜物間做成的臨時暗室內,長安此時的腰間的傷口早就止住了鮮血,長平笑著給他解開了束縛他手腳的鐐銬。

"我就知道你小子沒問題,我們一同入伍的,怎麽可能做這種事情..."話音還未落,長平就脖頸一涼,他倒下之前不可置信的看向了身後對他出手的人。

“為..什....”麽

“咚”重重的一聲將他的疑問淹沒。然後陷入了昏迷,與此同時,被帶到隔壁房間的新芽,似乎聽見了響動,她的唇角微微勾起。

這才是她潛伏多年最後的底牌。

勞累一番過後,眾人都有些懈怠,所以當一把冰涼的刀刃抵在了魏時的脖頸上,魏時用餘光環顧了一下四周,再次看了看身邊拿刀抵著他的人。

“長安,你真讓我失望。”

“我的妻兒都在他們的手上,我沒辦法。只要你放了新芽,我便不會再傷害你。”

“王室之人,最是見利忘義,不是妻兒吧。是你,動了私心。”長安向來沈穩的臉上突然發了狠勁,他的刀沒入了魏時肌膚的三寸,劃出了一道殷紅的傷口。

“少廢話,只要你放了她,你不會有危險。”長安用另外一只手鉗制著魏時的雙手,她就這麽被挾持著在主院外,院外值守的侍衛看見夫人被擋在身前,紛紛劍指向長安,卻沒有一個人敢動手。

收到消息的管家早就通知了寧白,寧白今日在軍中值守,深夜才回來,眼下甲胄還未換下便匆匆過來。

“長安,只要你放了她,一切都有回旋的餘地。”

“你們把新芽放了,再給我倆備一匹快馬。”

“好,我現在就去安排,你不要傷害她。只要送你出城,你是否可以把魏時放了。或者,我來當你手中的人質,控制一個弱女子算什麽本事。”

“寧公子,你說的一切我都不會同意的,你且放心,只要等我逃出去,我便會遵守諾言放了夫人。”長安是周虞生從前的親衛,所以除了身手敏捷之外,還善謀略,寧家的手段太過詭譎,所以他此刻不敢掉以輕心。

一行人全部聚集在了周府的大門外,天光有些大亮了,陽光刺的她眼疼,她忽然有些恍惚,眼下鉗制她的這位壯士,她怎麽都想不起來了。

在壯士的對面,還有一位身穿甲胄的男子,看著焦急異常,有點俊美,有點焦急,但是她確定,她不可能認識這兩個人。

眼下的情況略微嚴重,保命守則第一條:不該問的別問。

雙方的僵持直到兩匹快馬的到來而被打破。

“長安,如你所願。只要你出了這個城門,就將她放了。”魏時配合的坐上了馬匹。她此時不敢妄動,雖然雙方都在膠著,但是眼下,是這位挾持她的歹徒占了上風。

她雖然是人質,但是被壓在前方擋住了守城軍對準歹徒的箭矢,成為了最好的人肉盾牌。

眾人投鼠忌器所以只能眼睜睜的看見魏時在馬上與長安一起被放出了北戈。

就在長安松了一口氣以為能夠逃出生天之時,他敏銳的聽見右側傳來箭矢的破空聲,此時反應過來已經躲閃不及,所以他偏低了身子,箭矢劃破了魏時的左側臉頰。溫熱的鮮血讓長安更為瘋狂,夾緊馬匹更快速的向前開路,他的前方,是滿身鮮血受了不少暗傷的新芽。

看見在暗處破空而出的箭矢,寧白心跳都漏了一拍。

“誰叫你們射箭的,若是再有人放冷箭,一律按軍法處置!”雖此刻已經警告過,但是長安已經不再信任身後的人,所以他抓著魏時疾馳在十裏外的密林將身後的追兵甩開後,將魏時毫不留情的隨手丟在了一側。

新芽看見長安追上來,並且馬匹上沒有魏時之後,牽引馬蹄,試圖回轉將人帶走。

卻被長安立馬攔在身前。

“新芽,你不是答應過我,無論此時成與不成,都放下京都的一切與我一起浪跡天涯麽。我把夫人放了,況且是放你我自由的代價。”

“長安,你怎麽不明白呢,我回京帶不回魏時,也是任務失敗的,一旦任務失敗我還是逃不過一個死字。”

“你從前被裴家種下的毒已經解了,眼下你還是要完成任務,你從前不是說被生活逼迫才忠於裴家麽,況且你還有了我的...骨肉,我們找個山清水秀的地方隱姓埋名不是曾經說好的麽?

何況天下之大,我已經背叛了我的誓言,我不能再對不起你,你聽我的,我有能力去照顧你,給你想要的生活。”長安試圖向她伸出雙手,雙目都無比懇切。

正在這種毫不設防的時刻,一柄梅花刺向他襲來,他多年的習慣早就有了下意識的反應,即便這樣,側頭之時也削掉了一縷頭發。

“我都是騙你的,你真蠢!

我也不叫新芽,惡心死了,我的手上早就沾染了鮮血,我要至高無上的權利,我要魏時死!”新芽的面目變得猙獰,招式也變得愈發淩厲,她受刑沒有多時,長安給他找了最好的內傷藥以及金瘡藥讓她服下。

“我已經對不起公子,但是我不能讓你傷害夫人。”

兩人早就在出城門之時受了些傷,這一番打鬥便從白天打到了黑夜,兩人本來武力值就比較相當,過了三百多招式之後兩人都精疲力竭。無力的癱倒在黃沙上。

兩人的衣袍上都凝固了深淺的血跡,新舊交替,看起來好不淒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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