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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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安慰
“沒情況？”
李難言有些驚訝，而後猶猶豫豫地問道：“那個，你們gay談戀愛是個什麽流程？和男女之間一樣慢慢來的？”
程冶像看傻逼一樣看著他：“不是，什麽戀愛不是循序漸進，直接提槍上陣那叫耍流氓！”
李難言眼神躲閃，訕訕道：“這不是流氓當久了，忘記正常是什麽樣了嘛。”
程冶給他豎了個中指。
“這事以後再說，眼前不還有麻煩麽。”
周郁讓張齊俊把卷簾門打開，然後他看著一眾“親屬團”，說道：
“情況就是這樣，我們已經兩清了，之前任由你們撒潑，是我認為欠你們的，但以後，這裏不歡迎你們，再來我就報警，你們討不到好處。”
小綠毛還躺在地上哼哼唧唧。
“親屬團”被程冶剛才的狠勁兒震住，都支支吾吾地躲閃著眼神。
他們本來就是過來充數的，誰也不想真的起沖突，萬一受傷不劃算。
那個女人和老太太也早就推著輪椅躲到後面去了。
只剩那個“兒子”還在叫囂，他指著周郁，恨的咬牙切齒：“憑什麽！我爸變成這樣都是因為你那個死鬼爸！父債子償，天經地義！你欠我們家的，永遠都他媽的還不清！你這輩子都得當我們家的一條狗，永遠養著我們……”
他話還沒說完，就被一胳膊掄在墻上！
“那我送你下去見他？”
周郁問道，他的手臂卡在“兒子”的脖子上，逐漸用力壓下去，對方呼吸不暢，臉憋的通紅，眼底滿是恐懼。
“你想討個公道，去找我爸要！別他媽的再讓我看見你，不然，我不保證我會幹出什麽！”
話落，周郁一把松開他。
“兒子”大口大口的喘著氣，不停地咳嗽著，像個破風箱。
女人連忙撲上去替他順氣：“兒子，沒事吧？”
蘇小年不知什麽時候去拿了一個拖把，舉起來就往“親屬團”身上戳。
“滾滾滾！都給老娘滾！”
“親屬團”嫌惡地退出門外，身上被弄了一身臟水：“操！你個臭丫頭！”
“你給我等著，媽的！”
“真他媽惡心死了……”
把所有人都趕出去，蘇小年立著拖把，一邊喘著氣，一邊潑辣道：
“我呸！別再讓老娘看見你們！”
她轉身看著店裏的幾個人，問道：“都沒受傷吧？”
見眾人都搖搖頭，她將目光轉向周郁，頓了頓說道：“他們以後應該都不會再來了。”
周郁站在原地，點了點頭。
他看著一屋的狼藉，抱歉地說道：“打擾你們生意了。”
張齊俊拍了他一巴掌去：“操，都是兄弟說這些。”
宋前也點點頭，說道：“你先冷靜一會兒吧，我們收拾。”
周郁看了幾人一圈，視線在程冶身上微微停留一瞬，點點頭道：“我先上去了，你們看一下有沒有什麽東西壞了，告訴我我原價賠。”
“知道了，知道了，你上去吧。”
周郁的身影消失在二樓，蘇小年他們迅速打掃起來，註意到程冶和李難言，蘇小年笑了笑：“不好意思，讓你們看笑了。”
李難言忙擺擺手：“哎，沒事沒事。”
宋前看著程冶：“想不到你還會打架。”
蘇小年也道：“真是嚇了我一跳。”
張齊俊點點頭，自從那頓飯之後，他對程冶的態度簡直翻天覆地的變化：“臥槽，你那一拳、一腳，帥的要命！有空教教我唄？”
程冶點頭：“嗯，行。”
見他興致不高，三人也沒再說什麽，繼續打掃去了。
李難言看他明顯心不在焉，眼睛還總往樓梯上瞟，於是搡了他兩下：
“不去看看？”
程冶“啊”了一聲，腳步沒動。
他不知道自己應不應該去，一般出了這些爛事，是不太想被人看見的吧？
他自己每次因為程海平煩心的時候，都喜歡一個人待在房間裏，等躁動的心情慢慢平覆。
他不知道周郁是不是這樣，所以有些拿不準要怎麽做。
李難言的手肘搭上他的肩，小聲道：“程兒，聽爸爸的，正常人不高興的時候，都希望有個人去安慰。”
程冶瞅他一眼，意思是：真的？
李難言點點頭：“老子可是情緒大師，專門替美麗的女士排憂解難。”
“(▂)”
“對，你還給人算命，算人家的‘兇兆’。”
李難言嘿嘿笑著，半點兒不臉紅。
程冶白他一眼，將兜裏的車鑰匙遞給他：“你先開車回去吧，睡我的床就行。”
李難言接過去，挑了挑眉：“準備夜不歸宿？”
程冶沒理他，上了二樓。
李難言顛了顛手裏的鑰匙，跟蘇小年他們打了招呼，就離開了店裏。
坐在車上，他臉上的玩世不恭的一收，有些唏噓地抽起煙，看了一眼二樓的窗戶。
他有種不詳的預感，他的好大兒要栽了……
——
程冶照例敲了兩下門，聽見回應才進去。
天色已經暗了，工作室裏沒開燈，像是一個霧藍色的密閉盒子。
他看見窗邊立著一道人影，嘴裏叼著煙，猩紅的火星閃爍。
程冶沒說話，只走了過去。
周郁沒轉頭，只用餘光輕輕一掃，淡淡道：“來了？”
程冶站到他旁邊，見他沒有半分驚訝，問道：“你怎麽知道是我？”
“聞著味兒了。”周郁說。
“又騙人呢？”
周郁把煙取下來，夾在指間，他偏了偏身體的方向，靠著窗沿，說道：
“是啊，騙你的。”
“每次發生這種事，蘇小年他們都不會上來的，所以一聽見敲門，我就知道是你。”
程冶“哦”了一聲，又問道：“這樣的事經常發生嗎？”
周郁說道：“以前會，但現在不會了。我開紋身店以來，只有兩次，這是第二次。”
“第一次是什麽時候？”
“我開店那天。”
程冶罵了句“操”：“他們存心不想讓你好過唄？”
周郁吸了口煙，又吐出，不太在意地笑了笑：“這不是正常嗎？畢竟我爸害的人家半身癱瘓，下輩子只能坐輪椅，那女人說的沒錯，男的確實是家裏的頂梁柱，經濟來源，一下子塌了，能不恨嗎？”
程冶沒吭聲，理智上他覺得周郁說得對，但心裏卻悶得慌。
“那，你爸呢？”
他問這個問題的時候心裏有些別扭，生怕周郁說出什麽“拋妻棄子，躲債潛逃”的話。盡管他不想承認，但因為程海平的影響，他經常會有偏激的想法，覺得天下沒有好父母。
雖然一直在竭力控制，但偶爾這個念頭出現的時候，他還是會心裏一咯噔。
所幸，周郁說出了另一個答案：“他去世了，車禍，當場死亡。”
“……”
程冶沈默了，他握緊了手，這算什麽幸？
“對不起。”他說道。
周郁看著他：“有什麽好對不起的？又和你沒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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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難言有些驚訝，而後猶猶豫豫地問道：“那個，你們gay談戀愛是個什麽流程？和男女之間一樣慢慢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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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難言眼神躲閃，訕訕道：“這不是流氓當久了，忘記正常是什麽樣了嘛。”
程冶給他豎了個中指。
“這事以後再說，眼前不還有麻煩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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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屬團”被程冶剛才的狠勁兒震住，都支支吾吾地躲閃著眼神。
他們本來就是過來充數的，誰也不想真的起沖突，萬一受傷不劃算。
那個女人和老太太也早就推著輪椅躲到後面去了。
只剩那個“兒子”還在叫囂，他指著周郁，恨的咬牙切齒：“憑什麽！我爸變成這樣都是因為你那個死鬼爸！父債子償，天經地義！你欠我們家的，永遠都他媽的還不清！你這輩子都得當我們家的一條狗，永遠養著我們……”
他話還沒說完，就被一胳膊掄在墻上！
“那我送你下去見他？”
周郁問道，他的手臂卡在“兒子”的脖子上，逐漸用力壓下去，對方呼吸不暢，臉憋的通紅，眼底滿是恐懼。
“你想討個公道，去找我爸要！別他媽的再讓我看見你，不然，我不保證我會幹出什麽！”
話落，周郁一把松開他。
“兒子”大口大口的喘著氣，不停地咳嗽著，像個破風箱。
女人連忙撲上去替他順氣：“兒子，沒事吧？”
蘇小年不知什麽時候去拿了一個拖把，舉起來就往“親屬團”身上戳。
“滾滾滾！都給老娘滾！”
“親屬團”嫌惡地退出門外，身上被弄了一身臟水：“操！你個臭丫頭！”
“你給我等著，媽的！”
“真他媽惡心死了……”
把所有人都趕出去，蘇小年立著拖把，一邊喘著氣，一邊潑辣道：
“我呸！別再讓老娘看見你們！”
她轉身看著店裏的幾個人，問道：“都沒受傷吧？”
見眾人都搖搖頭，她將目光轉向周郁，頓了頓說道：“他們以後應該都不會再來了。”
周郁站在原地，點了點頭。
他看著一屋的狼藉，抱歉地說道：“打擾你們生意了。”
張齊俊拍了他一巴掌去：“操，都是兄弟說這些。”
宋前也點點頭，說道：“你先冷靜一會兒吧，我們收拾。”
周郁看了幾人一圈，視線在程冶身上微微停留一瞬，點點頭道：“我先上去了，你們看一下有沒有什麽東西壞了，告訴我我原價賠。”
“知道了，知道了，你上去吧。”
周郁的身影消失在二樓，蘇小年他們迅速打掃起來，註意到程冶和李難言，蘇小年笑了笑：“不好意思，讓你們看笑了。”
李難言忙擺擺手：“哎，沒事沒事。”
宋前看著程冶：“想不到你還會打架。”
蘇小年也道：“真是嚇了我一跳。”
張齊俊點點頭，自從那頓飯之後，他對程冶的態度簡直翻天覆地的變化：“臥槽，你那一拳、一腳，帥的要命！有空教教我唄？”
程冶點頭：“嗯，行。”
見他興致不高，三人也沒再說什麽，繼續打掃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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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知道周郁是不是這樣，所以有些拿不準要怎麽做。
李難言的手肘搭上他的肩，小聲道：“程兒，聽爸爸的，正常人不高興的時候，都希望有個人去安慰。”
程冶瞅他一眼，意思是：真的？
李難言點點頭：“老子可是情緒大師，專門替美麗的女士排憂解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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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你還給人算命，算人家的‘兇兆’。”
李難言嘿嘿笑著，半點兒不臉紅。
程冶白他一眼，將兜裏的車鑰匙遞給他：“你先開車回去吧，睡我的床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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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難言顛了顛手裏的鑰匙，跟蘇小年他們打了招呼，就離開了店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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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郁沒轉頭，只用餘光輕輕一掃，淡淡道：“來了？”
程冶站到他旁邊，見他沒有半分驚訝，問道：“你怎麽知道是我？”
“聞著味兒了。”周郁說。
“又騙人呢？”
周郁把煙取下來，夾在指間，他偏了偏身體的方向，靠著窗沿，說道：
“是啊，騙你的。”
“每次發生這種事，蘇小年他們都不會上來的，所以一聽見敲門，我就知道是你。”
程冶“哦”了一聲，又問道：“這樣的事經常發生嗎？”
周郁說道：“以前會，但現在不會了。我開紋身店以來，只有兩次，這是第二次。”
“第一次是什麽時候？”
“我開店那天。”
程冶罵了句“操”：“他們存心不想讓你好過唄？”
周郁吸了口煙，又吐出，不太在意地笑了笑：“這不是正常嗎？畢竟我爸害的人家半身癱瘓，下輩子只能坐輪椅，那女人說的沒錯，男的確實是家裏的頂梁柱，經濟來源，一下子塌了，能不恨嗎？”
程冶沒吭聲，理智上他覺得周郁說得對，但心裏卻悶得慌。
“那，你爸呢？”
他問這個問題的時候心裏有些別扭，生怕周郁說出什麽“拋妻棄子，躲債潛逃”的話。盡管他不想承認，但因為程海平的影響，他經常會有偏激的想法，覺得天下沒有好父母。
雖然一直在竭力控制，但偶爾這個念頭出現的時候，他還是會心裏一咯噔。
所幸，周郁說出了另一個答案：“他去世了，車禍，當場死亡。”
“……”
程冶沈默了，他握緊了手，這算什麽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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