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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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第43章
賀驚秋從醫院輸完液出來，天已經黑了，小羅把下午簽好的商鋪合同和之前的公寓房產證一並交上，“賀總，明天我就要回賀氏了。”
整個賀氏內部員工大多是賀老爺子建立的人才班底，而小羅作為賀驚秋的秘書，除了公司流程，是直接聽命於賀驚秋的。
賀驚秋道：“你還有多久能正式走完離職流程？”
在賀氏的這幾年，小羅攢了很多年假還沒用，這次出來替賀驚秋辦事，為了減少流程運作，他是提前申請用了年假的，他擡眼看了下後視鏡裏的賀驚秋，回：“最多一個星期。”
“我在C市這邊還要待將近半個月，離職完不用急著去公司那邊報道，也不用來C市，人多口雜，等一切塵埃落定再說。”
小羅不敢有異議，“好的，賀總，先送你回公司還是公寓？”
常安中途來過幾次電話，知道賀驚秋發燒比較嚴重，需要在醫院輸液以後就讓他好好休息，眼下小羅提起，自然有他的用意，賀驚秋說：“回公寓。”
小羅沒急著說好，導航路線也沒改變目的地，“那酒莊那邊？”
賀驚秋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來的淡定，“哪個酒莊？”
“忘憂酒莊。”
“不如等林惟清回家，你再告訴一下我具體時間？”
“抱歉，賀總。”賀驚秋最討厭自作聰明的人，小羅最是清楚不過，只不過事關林惟清，他不得不提上一嘴。
酒莊的入場券三十萬打底，林惟清看上去跟以往大不相同，但卻忽略了人性的覆雜，賀驚秋都能想象的到他興沖沖跟人分享的樣子，“傻瓜。”
今天在醫院他看似忽視趙源，實則字字誅心，真要是跟著去了酒莊，把林惟清逼狠了，可能非要跟著趙源一直這樣試下去，他有的是時間慢慢磨，一個趙源而已，他憑什麽和自己爭。
林惟清和趙源先去舞蹈室接了悅悅，蛋糕買的現成的，林惟清怕熱壞了，打算去酒莊的時候再過去提，“趙源，生活偶爾還是要有儀式感的，下次要是悅悅生日，可不能這麽將就了，對不對？”
悅悅笑了一聲，她很喜歡林惟清，“對，謝謝林叔叔。”
他是在謝林惟清給她爸爸買生日蛋糕的事情，林惟清道：“下次叔叔給你買更大的，好不好？”
悅悅點了點頭，趙源叮囑道：“慢點，別亂跳。”
林惟清跟個孩子似的，牽著悅悅的手也跟著跳了跳，趙源無奈道：“還是你有辦法逗孩子開心。”
他們還要去商場的一家甜品店裏拿蛋糕，林惟清和趙源牽著悅悅一人走一邊，商場的一樓有家童衣店，外面采用的是透明櫥窗的店設，悅悅轉頭看了一路。
林惟清註意到了，“悅悅，喜歡哪件衣服？”
趙源一聽，立馬上來攔，“不用，小孩子沒必要穿這種花裏胡哨的衣服。”
櫥窗裏掛的都是禮服，人都有愛美的權利，不論男女，林惟清一把抱起悅悅，“走，我帶你過去選，就當林叔叔給你提前過一回生日。”
趙源還要上來阻止，林惟清回頭道：“我們要不要配合悅悅也去選套禮服？”
趙源一楞：“啊，我就不用了吧。”
林惟清沒有強求，“好，悅悅喜歡嗎？”
悅悅扯了下林惟清的衣角，“林叔叔，不用了。”
林惟清問：“你只需要回答我喜不喜歡，或者想不想要，要是不好意思，點頭也可以。”
過後，悅悅點了下頭，林惟清笑了一下，“那你自己去選。”
到了店裏，導購要上來推薦，被林惟清委婉拒絕了，“她自己可以選，謝謝你。”
林惟清沒有跟在悅悅身後，趙源站在他旁邊還想說點什麽，可這次的林惟清態度很堅決，“我買給悅悅的，又不是給你的，你沒有權利幫她拒絕，如果可以，我希望你也能尊重我的決定。”
趙源吶吶應好，等悅悅選好衣服他走到前臺付款又問：“想現在穿嗎？”
悅悅邁出了第一步，膽子都大了不少，“想。”
禮服還沒有試穿，林惟清已經付了款，“去吧，讓姐姐幫你穿一下。”
店內的導購因為這一句姐姐眉開眼笑，連忙帶著悅悅去試衣間裏穿衣服。
等悅悅去試衣間換禮服，林惟清用手指戳了下趙源，“記得誇人。”
等悅悅出來，趙源看著她身上的淺藍色禮服：“很漂亮。”
他幹巴巴說了三個字沒了下文，悅悅還是很高興，林惟清手舞足蹈，“超極漂亮，簡直就是個完美的公主。”
他對著後面的服務員招了下手，服務員拿著雙兒童禮鞋過來，“小朋友，我幫你穿好不好？”
悅悅擡頭看了眼趙源，趙源點了下頭，林惟清說：“你的鞋子也很好看，只是不太適合今天晚上的衣服，不用不好意思。”
舊衣舊鞋被重新打包好，林惟清又付了次款，他特意沒要收據，趙源對這些敏感，站在一旁看的清清楚楚，一件禮服加上一雙鞋花了快小一萬。他不是拿不出，只是覺得沒必要，心裏又想著要找個時候補給林惟清。
林惟清過去牽悅悅的手，“走吧，帶你去參加爸爸的生日晚宴。”
去甜品店拿完蛋糕，林惟清坐在副駕駛上給趙源導航，等到了酒莊，趙源才明白林惟清為什麽要他穿禮服，來往客人穿著講究精致，林惟清自成一體，氣質已經戰勝了一切，襯的趙源更像個異類。
他手足無措，以往那點不多的自信都要落在塵埃裏，服務員要拿鑰匙幫他停車，他都不好意思把鑰匙遞過去，他自認能吃苦肯努力，但在這種環境下很容易原形畢露。人也會跟著不自覺攀比起來，但他沒這個資本，有的只是一次又一次對自己認知的落差。
林惟清如魚兒入了水，一派自然：“我們去裏面的包廂，安靜。”
林父提前打過招呼，林惟清也打過電話，等他這邊確定好時間，已經有人等在門口前來接待，林惟清繞過一樓前廳的體驗區和酒品展示區，站在樓梯口瞧出了神。
他們原本要被接待人帶去坐電梯，雖是私人酒莊，但地方空間很大，懸浮樓梯間掛著很多壁畫，接待人眼力見十足，“需要我給你一一介紹畫作由來嗎？”
林惟清點了下頭，以酒為系列，分別有各自的酒標做成了展示畫，只是掛在樓梯轉角最上面的畫多少顯得有些格格不入，林惟清不自覺笑了一下，接待人也笑著說：“這是你父親的畫，我們老板很喜歡，讓人特意掛在這裏的。”
林惟清代替林父收下這份讚美，“謝謝，我會代為轉達。”
接待人說：“客氣了，給你安排了頂層的包廂，菜品也給你確認過了，有什麽想加的或者想換的可以隨時叫我們。”
“好，謝謝！”
林惟清看出了神，一時沒來得及顧上趙源和悅悅，“不好意思，我們去吃飯吧。”
悅悅目不轉睛，林惟清蹲下身問，“喜歡這副畫？”
悅悅離不開眼，“我可以多看看嗎？林叔叔。”
“可以，但你爸爸的生日宴還沒過，等會兒好不好？”
趙源問：“你爸爸是畫家？”
林惟清道：“嗯，可惜子沒承父業，你別笑話我。”
趙源卻冒出個強烈的想法，遲早的事，只是在於林惟清想不想。
電梯已經到了，趙源還是不太習慣有人一直跟著，連按個電梯都有人幫，他看著林惟清，像是撥亂的時鐘終於回歸原位，他本該是屬於這種地方的人，而他只不過是在他的生活中路過一遭，結局並不會太美好。
紅酒提前醒過，已經到了最佳的飲用時間，包廂裏的服務員在林惟清的要求下退了出去，他舉杯搖晃：“生日快樂，趙源。”
趙源沒喝，林惟清偏頭笑了一下，“怎麽不喝？”
“我開車來的，不能喝。”
林惟清噗嗤笑出了聲，“對哦，你不說我都忘了。”他有意逗趙源，“那怎麽辦？”
趙源回：“你喝就行。”
林惟清轉頭過去問悅悅，“你爸爸不肯喝怎麽辦？”
悅悅跟著說：“爸爸要開車不能喝。”
林惟清摸了下悅悅的腦袋，“悅悅說的沒錯。”
林惟清道：“有人送我們回去，趙源，你可以放心喝。”
趙源連酒杯都沒碰，“我先去個廁所，你先吃，不用等我。”
林惟清喝了酒，說話都隨意了些，“要是找不到，就讓服務員帶你去。”
“好。”
林惟清幫悅悅把牛排用刀叉分切好，“吃吧，要是不習慣我給你拿筷子。”
悅悅乖乖點頭，“謝謝林叔叔。”
趙源按照標識找到了廁所，旁邊就是員工專用的洗手間，趙源上完廁所出來洗手聽到剛剛包廂裏的服務員正在說話。
“你過半小時就去看一下要不要續酒，紅酒要提前醒，包廂裏面是老板的貴客，給我上點心。”
“明白，只是這單提成是無望了，這一晚上要是能開個三四瓶，我這個月工資就不用愁了。”
“想什麽呢？老板自己的酒還給你發提成？你以為這酒是爛白菜？隨手一拿就是三四瓶。”
“我想一下不行？99年份的，一瓶30多萬呢。”
C市相較於其他省會城市，房價相對穩定，30多萬，足夠趙源付一套小二房的首付，他洗了把臉，整理了下心情才重新回到包廂。
悅悅把盤中的牛排吃了一半，林惟清見人進來，“你吃點試試看，雖然沒你做的飯好吃，但是偶爾換換口味也不錯。”
換成以往這句話恐怕還能安慰到趙源，只是現在他什麽也聽不進去了，刀叉拿的不太順手，服務員嚴格控制上菜時間，一頓飯下來，趙源食不知味，林惟清一問，他就點頭說好吃。
林惟清再遲鈍，也知道趙源不太開心，“你想吃什麽？趁著時間還早我們可以去吃點別的。”
“好吃。”
他機械反應上來，連林惟清說的什麽都不知道，等再次反應過來，又問了句：“不好意思，你剛說了什麽？”
林惟清好意一場，可終究還是把趙源的生日宴搞砸了，“沒有，我說你要是吃完了，我們就回去了。”
紅酒空了半瓶，還都是林惟清喝的：“真的不喝嗎？畢竟是我爸的一場心意。”
趙源騎虎難下，一邊是不想喝，一邊又覺得別人的好意不能辜負，糾結間，林惟清已經給他做了決定，“回去吧，我看悅悅也累了。”
小孩到了點就要睡，酒莊離林惟清住的地方還很遠，接待人一早安排的司機也沒派上用場，回去的路上兩人一直沒有說話，悅悅躺在後排已經睡著了，林惟清給她拿了床毯子蓋著。
“可以告訴我一下你為什麽不開心嗎？尤其是連酒都不願意喝一口。”他慣來學不會委婉，有話就要直說，他其實有點生氣，因為趙源很敗興。
“是我的錯，對不起。”
林惟清直接道：“你可以直說，一味的道歉並沒有任何意義，你說什麽我都能接受。”
趙源握緊方向盤，坦誠道：“你沒告訴我這瓶酒要30萬。”
林惟清理解不了，“這很重要嗎？我只是單純想給你過一個生日而已。”
趙源苦笑一聲：“你或許不知道，這瓶酒可以夠我付個首付了。”
林惟清終於明白過來，“我……並沒有隱瞞你我家裏的情況。”
趙源道：“我知道，是我的問題，我以為只要對你好就可以，但很多時候我卻發現並不是我想的那樣。”
“我不在乎這些，趙源。”林惟清讓趙源聽他說完，“但很顯然是我讓你有了負擔，一人一次，我對你提出交往，現在該你了。”
趙源靠在路邊停了車，“惟清，是我配不上你。”
林惟清和趙源一樣，如釋重負，“我都這麽大了，還是這麽不懂人情世故，這麽輕率的對你提出交往，確實不應該。”
上次送趙源禮盒的時候就被母親叮囑過，不要送人太貴的，免得讓人有心裏負擔，哪怕被提前勸誡過，他依舊沒有放在心上，果不其然還是做錯了。
這個分手出乎意料的平靜，戀情維持不到兩天就以失敗告終，“趙源，就算沒有今晚的事情，我應該也不會和你一直在一起，我這人最受不了委屈，你爸媽那邊我應該接受不了，這是實話，你別介意。”
趙源重新啟動車，“我知道，是我的原因。”
林惟清搖頭，“你可以說我們不適合，但不能用配不上這個詞，這種事情哪有一定的。”
趙源問：“那以後還是朋友嗎？”
林惟清說：“只要你想，那就是。”
他還有心情開玩笑，“真的分手了，是不是心裏也有點慶幸？”
難過是有的，畢竟比起林惟清，趙源是喜歡他的，但更多的是一種撥亂反正的平靜，“不是慶幸，是覺得本來應該如此。”
一晚上兵荒馬亂，等趙源送林惟清到了公寓，他也跟著下了車，林惟清見他還有話又說，也沒急著回去，“還有其他事嗎？”
趙源鼓起勇氣道：“我能抱你一下嗎？”
林惟清主動走上前擁住趙源，“我覺得你應該勇敢一點，勇於嘗試總比什麽都不做的好，祝福你，趙源。”
這個擁抱很短暫，但趙源很舍不得，林惟清往後退了兩步，“再見，你送我的小電驢就當抵了你今天的餐費了，我們之間誰也不欠誰。”
“好。”等林惟清走了，趙源依舊站在原地遲遲沒動，這一天就像是做了個美夢，一下就醒了。
公寓旁邊的24小時便利店突然開了門，趙源轉身看到賀驚秋走了出來。
他手裏提了個塑料袋，裏面放著幾個面包和幾瓶水，他徑直在趙源面前走過，連個該有的眼神都沒留下。
“你一直都在關註林惟清。”趙源驟然出聲，“是不是？”
賀驚秋停了腳步，轉身過來：“抱歉，擅自調查了你，如果你願意接受補償，歡迎隨時打電話給我。”
他的道歉很敷衍，是被精心包裝過的“教養”，實則是高高在上的俯瞰他人，他連名片都沒遞，是已經認準了趙源並不會過來索要補償。
“你還沒回答我。”
賀驚秋冷笑一聲：“我為什麽要回答你？就憑你剛剛抱了他？趙源，一天的交往時間足夠讓你度過此生了。”
賀驚秋沒必要在他面前掩飾，“他從小到大，你知道有多少人追他嗎？但他一個都不知道，你猜是為什麽？”
路燈散落下來的暖光把兩人的影子拉的很長，趙源看到了賀驚秋不屑一顧的眼神，“他只能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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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源這個人物一開始就在說，他一開始面對林惟清就是自卑的，兩人之間註定走不長遠，普通人一個，前妻一開始就有提，並不是用來打臉的工具人物。
還有林惟清性格很好懂，32章林母對他的叮囑就看得出，他對這些事情並沒有什麽概念，還有賀雖然還在追人過程中，但有一點可以確認的是，他們之間的問題是外部問題，還有很多沒解開的點是因為當時發生了很多陰差陽錯的事情，但賀本身是很了解林的，廢話一大堆，說下更新時間，就是隨意更，後面大綱定了很多章，有時間就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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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驚秋從醫院輸完液出來，天已經黑了，小羅把下午簽好的商鋪合同和之前的公寓房產證一並交上，“賀總，明天我就要回賀氏了。”
整個賀氏內部員工大多是賀老爺子建立的人才班底，而小羅作為賀驚秋的秘書，除了公司流程，是直接聽命於賀驚秋的。
賀驚秋道：“你還有多久能正式走完離職流程？”
在賀氏的這幾年，小羅攢了很多年假還沒用，這次出來替賀驚秋辦事，為了減少流程運作，他是提前申請用了年假的，他擡眼看了下後視鏡裏的賀驚秋，回：“最多一個星期。”
“我在C市這邊還要待將近半個月，離職完不用急著去公司那邊報道，也不用來C市，人多口雜，等一切塵埃落定再說。”
小羅不敢有異議，“好的，賀總，先送你回公司還是公寓？”
常安中途來過幾次電話，知道賀驚秋發燒比較嚴重，需要在醫院輸液以後就讓他好好休息，眼下小羅提起，自然有他的用意，賀驚秋說：“回公寓。”
小羅沒急著說好，導航路線也沒改變目的地，“那酒莊那邊？”
賀驚秋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來的淡定，“哪個酒莊？”
“忘憂酒莊。”
“不如等林惟清回家，你再告訴一下我具體時間？”
“抱歉，賀總。”賀驚秋最討厭自作聰明的人，小羅最是清楚不過，只不過事關林惟清，他不得不提上一嘴。
酒莊的入場券三十萬打底，林惟清看上去跟以往大不相同，但卻忽略了人性的覆雜，賀驚秋都能想象的到他興沖沖跟人分享的樣子，“傻瓜。”
今天在醫院他看似忽視趙源，實則字字誅心，真要是跟著去了酒莊，把林惟清逼狠了，可能非要跟著趙源一直這樣試下去，他有的是時間慢慢磨，一個趙源而已，他憑什麽和自己爭。
林惟清和趙源先去舞蹈室接了悅悅，蛋糕買的現成的，林惟清怕熱壞了，打算去酒莊的時候再過去提，“趙源，生活偶爾還是要有儀式感的，下次要是悅悅生日，可不能這麽將就了，對不對？”
悅悅笑了一聲，她很喜歡林惟清，“對，謝謝林叔叔。”
他是在謝林惟清給她爸爸買生日蛋糕的事情，林惟清道：“下次叔叔給你買更大的，好不好？”
悅悅點了點頭，趙源叮囑道：“慢點，別亂跳。”
林惟清跟個孩子似的，牽著悅悅的手也跟著跳了跳，趙源無奈道：“還是你有辦法逗孩子開心。”
他們還要去商場的一家甜品店裏拿蛋糕，林惟清和趙源牽著悅悅一人走一邊，商場的一樓有家童衣店，外面采用的是透明櫥窗的店設，悅悅轉頭看了一路。
林惟清註意到了，“悅悅，喜歡哪件衣服？”
趙源一聽，立馬上來攔，“不用，小孩子沒必要穿這種花裏胡哨的衣服。”
櫥窗裏掛的都是禮服，人都有愛美的權利，不論男女，林惟清一把抱起悅悅，“走，我帶你過去選，就當林叔叔給你提前過一回生日。”
趙源還要上來阻止，林惟清回頭道：“我們要不要配合悅悅也去選套禮服？”
趙源一楞：“啊，我就不用了吧。”
林惟清沒有強求，“好，悅悅喜歡嗎？”
悅悅扯了下林惟清的衣角，“林叔叔，不用了。”
林惟清問：“你只需要回答我喜不喜歡，或者想不想要，要是不好意思，點頭也可以。”
過後，悅悅點了下頭，林惟清笑了一下，“那你自己去選。”
到了店裏，導購要上來推薦，被林惟清委婉拒絕了，“她自己可以選，謝謝你。”
林惟清沒有跟在悅悅身後，趙源站在他旁邊還想說點什麽，可這次的林惟清態度很堅決，“我買給悅悅的，又不是給你的，你沒有權利幫她拒絕，如果可以，我希望你也能尊重我的決定。”
趙源吶吶應好，等悅悅選好衣服他走到前臺付款又問：“想現在穿嗎？”
悅悅邁出了第一步，膽子都大了不少，“想。”
禮服還沒有試穿，林惟清已經付了款，“去吧，讓姐姐幫你穿一下。”
店內的導購因為這一句姐姐眉開眼笑，連忙帶著悅悅去試衣間裏穿衣服。
等悅悅去試衣間換禮服，林惟清用手指戳了下趙源，“記得誇人。”
等悅悅出來，趙源看著她身上的淺藍色禮服：“很漂亮。”
他幹巴巴說了三個字沒了下文，悅悅還是很高興，林惟清手舞足蹈，“超極漂亮，簡直就是個完美的公主。”
他對著後面的服務員招了下手，服務員拿著雙兒童禮鞋過來，“小朋友，我幫你穿好不好？”
悅悅擡頭看了眼趙源，趙源點了下頭，林惟清說：“你的鞋子也很好看，只是不太適合今天晚上的衣服，不用不好意思。”
舊衣舊鞋被重新打包好，林惟清又付了次款，他特意沒要收據，趙源對這些敏感，站在一旁看的清清楚楚，一件禮服加上一雙鞋花了快小一萬。他不是拿不出，只是覺得沒必要，心裏又想著要找個時候補給林惟清。
林惟清過去牽悅悅的手，“走吧，帶你去參加爸爸的生日晚宴。”
去甜品店拿完蛋糕，林惟清坐在副駕駛上給趙源導航，等到了酒莊，趙源才明白林惟清為什麽要他穿禮服，來往客人穿著講究精致，林惟清自成一體，氣質已經戰勝了一切，襯的趙源更像個異類。
他手足無措，以往那點不多的自信都要落在塵埃裏，服務員要拿鑰匙幫他停車，他都不好意思把鑰匙遞過去，他自認能吃苦肯努力，但在這種環境下很容易原形畢露。人也會跟著不自覺攀比起來，但他沒這個資本，有的只是一次又一次對自己認知的落差。
林惟清如魚兒入了水，一派自然：“我們去裏面的包廂，安靜。”
林父提前打過招呼，林惟清也打過電話，等他這邊確定好時間，已經有人等在門口前來接待，林惟清繞過一樓前廳的體驗區和酒品展示區，站在樓梯口瞧出了神。
他們原本要被接待人帶去坐電梯，雖是私人酒莊，但地方空間很大，懸浮樓梯間掛著很多壁畫，接待人眼力見十足，“需要我給你一一介紹畫作由來嗎？”
林惟清點了下頭，以酒為系列，分別有各自的酒標做成了展示畫，只是掛在樓梯轉角最上面的畫多少顯得有些格格不入，林惟清不自覺笑了一下，接待人也笑著說：“這是你父親的畫，我們老板很喜歡，讓人特意掛在這裏的。”
林惟清代替林父收下這份讚美，“謝謝，我會代為轉達。”
接待人說：“客氣了，給你安排了頂層的包廂，菜品也給你確認過了，有什麽想加的或者想換的可以隨時叫我們。”
“好，謝謝！”
林惟清看出了神，一時沒來得及顧上趙源和悅悅，“不好意思，我們去吃飯吧。”
悅悅目不轉睛，林惟清蹲下身問，“喜歡這副畫？”
悅悅離不開眼，“我可以多看看嗎？林叔叔。”
“可以，但你爸爸的生日宴還沒過，等會兒好不好？”
趙源問：“你爸爸是畫家？”
林惟清道：“嗯，可惜子沒承父業，你別笑話我。”
趙源卻冒出個強烈的想法，遲早的事，只是在於林惟清想不想。
電梯已經到了，趙源還是不太習慣有人一直跟著，連按個電梯都有人幫，他看著林惟清，像是撥亂的時鐘終於回歸原位，他本該是屬於這種地方的人，而他只不過是在他的生活中路過一遭，結局並不會太美好。
紅酒提前醒過，已經到了最佳的飲用時間，包廂裏的服務員在林惟清的要求下退了出去，他舉杯搖晃：“生日快樂，趙源。”
趙源沒喝，林惟清偏頭笑了一下，“怎麽不喝？”
“我開車來的，不能喝。”
林惟清噗嗤笑出了聲，“對哦，你不說我都忘了。”他有意逗趙源，“那怎麽辦？”
趙源回：“你喝就行。”
林惟清轉頭過去問悅悅，“你爸爸不肯喝怎麽辦？”
悅悅跟著說：“爸爸要開車不能喝。”
林惟清摸了下悅悅的腦袋，“悅悅說的沒錯。”
林惟清道：“有人送我們回去，趙源，你可以放心喝。”
趙源連酒杯都沒碰，“我先去個廁所，你先吃，不用等我。”
林惟清喝了酒，說話都隨意了些，“要是找不到，就讓服務員帶你去。”
“好。”
林惟清幫悅悅把牛排用刀叉分切好，“吃吧，要是不習慣我給你拿筷子。”
悅悅乖乖點頭，“謝謝林叔叔。”
趙源按照標識找到了廁所，旁邊就是員工專用的洗手間，趙源上完廁所出來洗手聽到剛剛包廂裏的服務員正在說話。
“你過半小時就去看一下要不要續酒，紅酒要提前醒，包廂裏面是老板的貴客，給我上點心。”
“明白，只是這單提成是無望了，這一晚上要是能開個三四瓶，我這個月工資就不用愁了。”
“想什麽呢？老板自己的酒還給你發提成？你以為這酒是爛白菜？隨手一拿就是三四瓶。”
“我想一下不行？99年份的，一瓶30多萬呢。”
C市相較於其他省會城市，房價相對穩定，30多萬，足夠趙源付一套小二房的首付，他洗了把臉，整理了下心情才重新回到包廂。
悅悅把盤中的牛排吃了一半，林惟清見人進來，“你吃點試試看，雖然沒你做的飯好吃，但是偶爾換換口味也不錯。”
換成以往這句話恐怕還能安慰到趙源，只是現在他什麽也聽不進去了，刀叉拿的不太順手，服務員嚴格控制上菜時間，一頓飯下來，趙源食不知味，林惟清一問，他就點頭說好吃。
林惟清再遲鈍，也知道趙源不太開心，“你想吃什麽？趁著時間還早我們可以去吃點別的。”
“好吃。”
他機械反應上來，連林惟清說的什麽都不知道，等再次反應過來，又問了句：“不好意思，你剛說了什麽？”
林惟清好意一場，可終究還是把趙源的生日宴搞砸了，“沒有，我說你要是吃完了，我們就回去了。”
紅酒空了半瓶，還都是林惟清喝的：“真的不喝嗎？畢竟是我爸的一場心意。”
趙源騎虎難下，一邊是不想喝，一邊又覺得別人的好意不能辜負，糾結間，林惟清已經給他做了決定，“回去吧，我看悅悅也累了。”
小孩到了點就要睡，酒莊離林惟清住的地方還很遠，接待人一早安排的司機也沒派上用場，回去的路上兩人一直沒有說話，悅悅躺在後排已經睡著了，林惟清給她拿了床毯子蓋著。
“可以告訴我一下你為什麽不開心嗎？尤其是連酒都不願意喝一口。”他慣來學不會委婉，有話就要直說，他其實有點生氣，因為趙源很敗興。
“是我的錯，對不起。”
林惟清直接道：“你可以直說，一味的道歉並沒有任何意義，你說什麽我都能接受。”
趙源握緊方向盤，坦誠道：“你沒告訴我這瓶酒要30萬。”
林惟清理解不了，“這很重要嗎？我只是單純想給你過一個生日而已。”
趙源苦笑一聲：“你或許不知道，這瓶酒可以夠我付個首付了。”
林惟清終於明白過來，“我……並沒有隱瞞你我家裏的情況。”
趙源道：“我知道，是我的問題，我以為只要對你好就可以，但很多時候我卻發現並不是我想的那樣。”
“我不在乎這些，趙源。”林惟清讓趙源聽他說完，“但很顯然是我讓你有了負擔，一人一次，我對你提出交往，現在該你了。”
趙源靠在路邊停了車，“惟清，是我配不上你。”
林惟清和趙源一樣，如釋重負，“我都這麽大了，還是這麽不懂人情世故，這麽輕率的對你提出交往，確實不應該。”
上次送趙源禮盒的時候就被母親叮囑過，不要送人太貴的，免得讓人有心裏負擔，哪怕被提前勸誡過，他依舊沒有放在心上，果不其然還是做錯了。
這個分手出乎意料的平靜，戀情維持不到兩天就以失敗告終，“趙源，就算沒有今晚的事情，我應該也不會和你一直在一起，我這人最受不了委屈，你爸媽那邊我應該接受不了，這是實話，你別介意。”
趙源重新啟動車，“我知道，是我的原因。”
林惟清搖頭，“你可以說我們不適合，但不能用配不上這個詞，這種事情哪有一定的。”
趙源問：“那以後還是朋友嗎？”
林惟清說：“只要你想，那就是。”
他還有心情開玩笑，“真的分手了，是不是心裏也有點慶幸？”
難過是有的，畢竟比起林惟清，趙源是喜歡他的，但更多的是一種撥亂反正的平靜，“不是慶幸，是覺得本來應該如此。”
一晚上兵荒馬亂，等趙源送林惟清到了公寓，他也跟著下了車，林惟清見他還有話又說，也沒急著回去，“還有其他事嗎？”
趙源鼓起勇氣道：“我能抱你一下嗎？”
林惟清主動走上前擁住趙源，“我覺得你應該勇敢一點，勇於嘗試總比什麽都不做的好，祝福你，趙源。”
這個擁抱很短暫，但趙源很舍不得，林惟清往後退了兩步，“再見，你送我的小電驢就當抵了你今天的餐費了，我們之間誰也不欠誰。”
“好。”等林惟清走了，趙源依舊站在原地遲遲沒動，這一天就像是做了個美夢，一下就醒了。
公寓旁邊的24小時便利店突然開了門，趙源轉身看到賀驚秋走了出來。
他手裏提了個塑料袋，裏面放著幾個面包和幾瓶水，他徑直在趙源面前走過，連個該有的眼神都沒留下。
“你一直都在關註林惟清。”趙源驟然出聲，“是不是？”
賀驚秋停了腳步，轉身過來：“抱歉，擅自調查了你，如果你願意接受補償，歡迎隨時打電話給我。”
他的道歉很敷衍，是被精心包裝過的“教養”，實則是高高在上的俯瞰他人，他連名片都沒遞，是已經認準了趙源並不會過來索要補償。
“你還沒回答我。”
賀驚秋冷笑一聲：“我為什麽要回答你？就憑你剛剛抱了他？趙源，一天的交往時間足夠讓你度過此生了。”
賀驚秋沒必要在他面前掩飾，“他從小到大，你知道有多少人追他嗎？但他一個都不知道，你猜是為什麽？”
路燈散落下來的暖光把兩人的影子拉的很長，趙源看到了賀驚秋不屑一顧的眼神，“他只能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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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源這個人物一開始就在說，他一開始面對林惟清就是自卑的，兩人之間註定走不長遠，普通人一個，前妻一開始就有提，並不是用來打臉的工具人物。
還有林惟清性格很好懂，32章林母對他的叮囑就看得出，他對這些事情並沒有什麽概念，還有賀雖然還在追人過程中，但有一點可以確認的是，他們之間的問題是外部問題，還有很多沒解開的點是因為當時發生了很多陰差陽錯的事情，但賀本身是很了解林的，廢話一大堆，說下更新時間，就是隨意更，後面大綱定了很多章，有時間就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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