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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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第37章
賀驚秋仿若沒有知覺，鐵制的根架眼見著要穿進皮肉裏，他不管不顧，只是一步步走到林惟清面前，“你剛說了什麽？”
他語氣放的很輕，要失去的恐慌席卷心頭，好像一只氣球吹到了極限，下一秒就要破掉，卻只能眼睜睜看著無能為力，他又像是站在一個巨大的鳴鐘內，木柱一撞，咚的一聲，頭暈目眩，卻還要被迫清醒。
林惟清沒回，只是微微側頭說：“趙源，十點了，你該去進菜了。”
趙源願意給林惟清空間，他處理不了眼前的狀況，可他又迫切希望爭取點什麽，“我晚點也沒事。”
突如其來的鈴聲打破了僵持的局面，林惟清接起電話：“餵，哪位？”
“您好，我們這裏是……派出所……”
賀驚秋如夢初醒，等林惟清掛完電話，他才接起電話，說是上次嫌疑人已經抓到了，要他們到派出所做一下緊急筆錄。
林惟清疑惑未解，趙源比他還要緊張，“發生了什麽事？”
“沒事，不是你想的那樣，我明天再和你細說，你去忙你的事情。”
趙源哪還有心思管這些，林惟清說：“去晚了，明天你要送菜的那幾個飯館就要開天窗了，別耽誤生意。”
這麽一會兒，雨勢漸漸小了，趙源把傘留給林惟清，“那我明天去店裏找你。”
林惟清露了個笑，“好，你路上小心。”
他們噓寒問暖，都為對方考慮，襯托的賀驚秋才是那個第三方介入者。
等趙源一走，林惟清冷下臉道：“你要是想手廢掉，大可以繼續握著。”
血腥味染著潮，是鐵銹加雨水的味道，賀驚秋聽他的話松了手：“你等等，我再給你重新買把新的。”
他剛說完就打算回頭往商場裏走，林惟清從沒發現賀驚秋還會這樣自欺欺人，“不用，我已經有了。”
他一語雙關，已經給了賀驚秋最不想聽的答案。
林惟清不想和他糾結這些事情，他把小花傘撐開，又覺得這傘還挺可愛，“車鑰匙給我，還要去做筆錄。”
他不可能把賀驚秋真的丟在這裏，這種事情更沒必要去爭個長短，賀驚秋用沒受傷的手遞給他鑰匙，“謝謝。”
真是新鮮，林惟清還能在他嘴裏聽到這兩個字，不過也是，以往有事總是賀驚秋站在前面，哪裏有他發揮的餘地。
車還是不可避免被貼了罰單，只是雨太大，貼在車窗前一撕就碎，林惟清感嘆交警敬業，這天氣還能冒雨前行，但總歸是賀驚秋違章停車，他把傘收起來放在後排座位上，賀驚秋手裏卻還拿著已經破掉的透明雨傘。
他不動聲色地移開視線，密閉的車裏還漂浮著濃重的血腥味，林惟清下巴略微擡起，“能不能把你的手擦擦，你是失去知覺了嗎？”
傘放下了，賀驚秋抽了幾張紙揉在手心，然而於事無補，血液浸透了，紙屑貼在傷口處看起來更糟糕了。
林惟清掛檔提速，雨是下了，可比沒下之前更加悶熱，車內空調都散不盡這股潮味，後面的車超了道，林惟清一時沒註意，又在路口堵了一次，他下意識按了下喇叭，只差沒罵人了。
賀驚秋悠悠道：“雨天路滑，慢點開，別著急。”
林惟清睨了他一眼，“不如你來告訴我上次到底發生了什麽，值得我還要去派出所跑上一趟？”
那天在他沒看到的地方到底發生了什麽，他尚且沒弄明白，就聽賀驚秋說：“我是證人，同樣也是受害者。”
“你……”林惟清一下停住，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那兩個“撿屍”的男人頂多算個強奸未遂，無論受害者是否追究，都會被追究刑事責任，賀驚秋卻還要給他們添上一項罪名。
賀驚秋道：“下次不要去管這種事情。”
他的語氣一如既往的冷硬，林惟清被他激的逆反心起，“我偏要管，書店就在旁邊，我留了餘地跑回……”
防人之心不可無，林惟清當然知道，他本想解釋自己不是傻的，他有保護自己的能力，突然又想起來，他沒必要跟賀驚秋解釋，“算了。”
“如果是三個人一起做局呢？”
林惟清不想跟他打啞迷，“那是嗎？”
“不是。”賀驚秋冷冷吐出兩個字道。
他知道林惟清在想什麽，“那也別管，你不能保證另外兩個人以後不會來找你麻煩。”
林惟清怔住，因為賀驚秋的語氣太過沈重，壓的人無形中喘不過氣來，“我不會想假設的事情。”
賀驚秋突然笑了一聲：“不想也好。”
車已經到了派出所附近，拐個彎就能到，林惟清卻踩了剎車，“賀驚秋，你到底要做什麽？”
他要做的再清楚不過，“我要杜絕後續所有可能。”
這是第一次林惟清覺得賀驚秋如此的陌生，他一時梗住，半晌才說：“跟我沒關系，別說的像是為了我一樣。”
賀驚秋道：“好。”
倆人剛進了派出所的門，上次負責給林惟清做筆錄的民警也在，去詢問室前，民警發現賀驚秋手上的傷，還不忘說：“這回總要處理一下吧。”
還有上回？沒等林惟清想明白，他已經被民警帶到了詢問室。
問迅和上次一樣，林惟清照實回答，最後問到賀驚秋是否受到脅迫時，他點了下頭，說：“是。”
孤證並不能定案，林惟清只是做了相同問題的筆錄，賀驚秋還有其他人證或者物證嗎？警察自然不會告訴他案件細節，林惟清就此作罷，反正他該做的都做了。
出了詢問室，林惟清看見賀驚秋已經在外面坐著了，他手掌纏了圈紗布，血是止住了，他起身走過來，“走吧。”
這是派出所，林惟清也不反駁，“嗯”了一聲和賀驚秋出了大門，在證據齊全的情況下，後續審查起訴的流程也會按部就班下去。
雨已經停了，傘還留在車上，林惟清沒把車停在派出所門口，而是停在馬路邊的停車位裏，他開車鎖拿傘，又把鑰匙給賀驚秋。
賀驚秋沒接，“不回去嗎？”
林惟清說：“你自己叫代駕，我打車。”
賀驚秋說：“那我送你。”
林惟清只好把車鑰匙放在了車前蓋上，“我記得你答應過我，要離我遠一點，你沒做到。”
不等賀驚秋回應，他又說：“你這樣真的讓我很煩，我談戀愛了，賀驚秋。”
真是報應，有些事情即便非賀驚秋所願，但傷害既成事實，都是他該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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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章一開始寫了兩版，感覺有很多要說的，還是選了較為含蓄的一版，賀驚秋這個人物視角還未展開的時候，看起來就是個悶葫蘆，收著寫的我賊憋屈，好想釋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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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惟清沒回，只是微微側頭說：“趙源，十點了，你該去進菜了。”
趙源願意給林惟清空間，他處理不了眼前的狀況，可他又迫切希望爭取點什麽，“我晚點也沒事。”
突如其來的鈴聲打破了僵持的局面，林惟清接起電話：“餵，哪位？”
“您好，我們這裏是……派出所……”
賀驚秋如夢初醒，等林惟清掛完電話，他才接起電話，說是上次嫌疑人已經抓到了，要他們到派出所做一下緊急筆錄。
林惟清疑惑未解，趙源比他還要緊張，“發生了什麽事？”
“沒事，不是你想的那樣，我明天再和你細說，你去忙你的事情。”
趙源哪還有心思管這些，林惟清說：“去晚了，明天你要送菜的那幾個飯館就要開天窗了，別耽誤生意。”
這麽一會兒，雨勢漸漸小了，趙源把傘留給林惟清，“那我明天去店裏找你。”
林惟清露了個笑，“好，你路上小心。”
他們噓寒問暖，都為對方考慮，襯托的賀驚秋才是那個第三方介入者。
等趙源一走，林惟清冷下臉道：“你要是想手廢掉，大可以繼續握著。”
血腥味染著潮，是鐵銹加雨水的味道，賀驚秋聽他的話松了手：“你等等，我再給你重新買把新的。”
他剛說完就打算回頭往商場裏走，林惟清從沒發現賀驚秋還會這樣自欺欺人，“不用，我已經有了。”
他一語雙關，已經給了賀驚秋最不想聽的答案。
林惟清不想和他糾結這些事情，他把小花傘撐開，又覺得這傘還挺可愛，“車鑰匙給我，還要去做筆錄。”
他不可能把賀驚秋真的丟在這裏，這種事情更沒必要去爭個長短，賀驚秋用沒受傷的手遞給他鑰匙，“謝謝。”
真是新鮮，林惟清還能在他嘴裏聽到這兩個字，不過也是，以往有事總是賀驚秋站在前面，哪裏有他發揮的餘地。
車還是不可避免被貼了罰單，只是雨太大，貼在車窗前一撕就碎，林惟清感嘆交警敬業，這天氣還能冒雨前行，但總歸是賀驚秋違章停車，他把傘收起來放在後排座位上，賀驚秋手裏卻還拿著已經破掉的透明雨傘。
他不動聲色地移開視線，密閉的車裏還漂浮著濃重的血腥味，林惟清下巴略微擡起，“能不能把你的手擦擦，你是失去知覺了嗎？”
傘放下了，賀驚秋抽了幾張紙揉在手心，然而於事無補，血液浸透了，紙屑貼在傷口處看起來更糟糕了。
林惟清掛檔提速，雨是下了，可比沒下之前更加悶熱，車內空調都散不盡這股潮味，後面的車超了道，林惟清一時沒註意，又在路口堵了一次，他下意識按了下喇叭，只差沒罵人了。
賀驚秋悠悠道：“雨天路滑，慢點開，別著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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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林惟清一下停住，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那兩個“撿屍”的男人頂多算個強奸未遂，無論受害者是否追究，都會被追究刑事責任，賀驚秋卻還要給他們添上一項罪名。
賀驚秋道：“下次不要去管這種事情。”
他的語氣一如既往的冷硬，林惟清被他激的逆反心起，“我偏要管，書店就在旁邊，我留了餘地跑回……”
防人之心不可無，林惟清當然知道，他本想解釋自己不是傻的，他有保護自己的能力，突然又想起來，他沒必要跟賀驚秋解釋，“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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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惟清不想跟他打啞迷，“那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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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林惟清在想什麽，“那也別管，你不能保證另外兩個人以後不會來找你麻煩。”
林惟清怔住，因為賀驚秋的語氣太過沈重，壓的人無形中喘不過氣來，“我不會想假設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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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已經到了派出所附近，拐個彎就能到，林惟清卻踩了剎車，“賀驚秋，你到底要做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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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第一次林惟清覺得賀驚秋如此的陌生，他一時梗住，半晌才說：“跟我沒關系，別說的像是為了我一樣。”
賀驚秋道：“好。”
倆人剛進了派出所的門，上次負責給林惟清做筆錄的民警也在，去詢問室前，民警發現賀驚秋手上的傷，還不忘說：“這回總要處理一下吧。”
還有上回？沒等林惟清想明白，他已經被民警帶到了詢問室。
問迅和上次一樣，林惟清照實回答，最後問到賀驚秋是否受到脅迫時，他點了下頭，說：“是。”
孤證並不能定案，林惟清只是做了相同問題的筆錄，賀驚秋還有其他人證或者物證嗎？警察自然不會告訴他案件細節，林惟清就此作罷，反正他該做的都做了。
出了詢問室，林惟清看見賀驚秋已經在外面坐著了，他手掌纏了圈紗布，血是止住了，他起身走過來，“走吧。”
這是派出所，林惟清也不反駁，“嗯”了一聲和賀驚秋出了大門，在證據齊全的情況下，後續審查起訴的流程也會按部就班下去。
雨已經停了，傘還留在車上，林惟清沒把車停在派出所門口，而是停在馬路邊的停車位裏，他開車鎖拿傘，又把鑰匙給賀驚秋。
賀驚秋沒接，“不回去嗎？”
林惟清說：“你自己叫代駕，我打車。”
賀驚秋說：“那我送你。”
林惟清只好把車鑰匙放在了車前蓋上，“我記得你答應過我，要離我遠一點，你沒做到。”
不等賀驚秋回應，他又說：“你這樣真的讓我很煩，我談戀愛了，賀驚秋。”
真是報應，有些事情即便非賀驚秋所願，但傷害既成事實，都是他該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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