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青梅不敵天降6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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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1章 青梅不敵天降63
瞿志強的案子審了很久。
當天警察在那棟郊區的別墅中不但正好將瞿志強和祁烈抓了個現行, 還在他們的住處搜到大量毒品，整整40g冰|毒，還有若幹□□, □□，大麻。
李晴晴和茉莉也作為受害者, 配合了警方的調查。
案件本身並不覆雜，但其中牽扯甚廣。特別是這其中還涉及到瞿志強逼迫他人吸|毒、強|奸婦女這種相當惡劣的罪行。作為受害者和證人, 李晴晴在母親的陪同下勇敢的指認了瞿志強，經過警察的調查, 短短半年內，像她這樣的受害者竟然還有兩個。
青春期的孩子，本來學習和成長的壓力就很大。
偏偏在激素的作用下, 情緒又很不穩定，加上父母不理解, 老師的嚴厲，就容易產生矛盾，甚至決裂，離家出走，和父母斷親，於是也就給了這些犯罪分子更多可乘之機。
在一切塵埃落定後, 趙小沫曾特意派人去小景的家鄉打聽小景父母的近況。只是去了後才知道, 當初那個打了她一巴掌的父親竟然已經去世很多年了。
小景出走後, 她的父母就非常後悔, 母親與父親大吵一架，哭著要離婚。
父親也很自責, 四處打聽小景的去向。去那些相熟的，有孩子在城裏打工的人家去問, 卻始終沒有找到女兒的下落。
有一次，他聽說有人似乎在哪裏見過小景，便連夜騎摩托車趕了過去，誰成想，在半夜回家的途中與一輛渣土車發生車禍，當場就沒了。
父親去世了，家裏的頂梁柱也就沒了。
母親雖然能幹，但也沒辦法一個人耕種那麽大片土地，無奈之下，妹妹直接輟學了。
小景的妹妹原本是個腦子很聰明，學習成績很好的女孩子。只是在姐姐出走後，她便一直沈浸在無邊愧疚中，再也無心學習。
這是個很懂事的孩子，心思也敏感，因為姐姐說父母偏心，她便將所有過錯都攬在自己身上，認為是自己的出生才導致了這一切，覺得她的存在就是原罪。
後來父親車禍去世，她更是悲痛不已，看著媽媽每日傷心哭泣的樣子，最終決定輟學打工，挑起家裏的大梁。
所幸妹妹雖然年紀很小，思想卻挺成熟，也能吃苦。
她先是在工廠裏打了兩年工，攢了點錢，然後才回鄉創業。
小景的家鄉原本是國家相對貧窮的落後地區之一。從幾年前開始，國家就出臺了相關政策，大力扶持農村產業，幫助農民脫貧。妹妹也借著這股東風包下一片果園，主要種植當地的特產臍橙。
也是趕上了好時候，因為強大的基礎建設和無處不在的基站，我們國家的網絡發達程度在全世界都是首屈一指的。
發達的網絡催生了許多新生行業，比如電商，比如直播賣貨。
妹妹也是趕上了這波浪潮，她和姐姐小景一樣，長得也很漂亮，穿著彜族的民族服飾直播賣家裏的臍橙，竟然也小火一把。
她身上有股現代社會很難得的、未被汙染的淳樸清純的感覺，因此被大家親切的稱為神仙妹妹。
借著直播賣貨的風口，小景妹妹雖不說大富大貴，但也賺了不少錢，至少吃穿不愁。她們的媽媽也逐漸從失去丈夫和女兒的痛苦中走了出來，每天跟著小女兒在臍橙園忙碌，辛苦但充實。
趙小沫後來又去了一趟本色，將她母親和妹妹的近況告訴她。
當時小景哭得特別傷心。
趙小沫不知她在想什麽，這一瞬間，她是為她們開心？還是後悔？又或者，兩者皆有？
她只是默默的流著眼淚，淚水順著她枯黃瘦削的臉頰一直落在那雙布滿淤青的、幹枯的手上。
對於趙小沫來說，她自然是希望小景可以戒|毒的。雖然她也知道這很難，但她還是希望她可以再努力一把。不管是三年，兩年，還是一年，只要戒了，就多一分希望。
但那次見面不久，小景就消失了。
她一個人離開江都，沒有帶男朋友彪仔，也沒有通知好朋友卉卉，就像她從未出現過一樣，如一陣風般，消失得無影無蹤。
又過了幾天，彪仔死了。
死於吸|毒過量。
這並不意外。
每一個吸毒者心裏都清楚，自己遲早有這麽一天的，或早或晚，這就是他們最終的歸宿。
又或許，對於彪仔這樣的人來說，死於毒|品，反而是一種解脫。
時間一天一天的流逝，在茉莉的傷心與痛苦中，在受害者家屬的翹首以盼中，第一次庭審終於來臨。
這天，趙小沫陪著茉莉一起去了庭審現場。
這半年間，案件的偵破一直進行得很艱難。祁家和瞿家都是京城有名的富豪，兩家聘請了十分強大的律師團隊t，意圖給兒子脫罪。
幸好，江都市政府的警察和檢察官始終沒有放棄，搜集了大量證據的同時，也鼓勵另外兩名受害女孩與李晴晴一同出庭作證，最終打贏了這場官司。
莊嚴肅穆的庭審現場，每個人的呼吸都無比沈重。陽光從高窗斜斜灑下，卻依舊無法驅散空間中的凝重與緊張。
時隔半年，茉莉再一次見到祁烈。那個曾經一臉桀驁不遜，肆意張揚的少年變得陰沈許多，那頭如火焰般燃燒的紅發也變成了短短的毛寸。
隔著喧鬧的人群，他被兩名獄警壓在受審席上，轉過頭靜靜看了茉莉一眼，又馬上垂下眼睫，移開視線。
事情已經過了這麽久，茉莉以為她不會哭的。
可這一瞬間，她還是淚流滿面。
趙小沫就坐在她身側，緊緊握著她的手。高臺上，法官宣判的聲音在空曠的大廳回蕩。
“根據本庭審理查明的事實，被告人瞿志強，因犯強迫他人吸|毒罪，強|奸罪，故意傷害罪，容留他人吸|毒罪，非法持有毒|品罪，數罪並罰，因情節相當嚴重，依法判處有期徒刑二十年，剝奪政治權利十年。”
“被告人祁烈，因犯強迫他人吸|毒罪，強|奸罪，念其從犯，且認罪態度良好，依法判處有期徒刑七年，剝奪政治權利三年。”
“被告人吳俊剛，因犯強迫他人吸|毒罪……”
法官宣判的聲音莊嚴雄厚，每一個字都像重錘，敲擊在所有人心上。
七年，祁烈被判了七年。
這個結果，對茉莉而言，是解脫，也是另一種形式的沈重。
他做錯了事，他罪有應得，茉莉以為自己應該高興的，可是心裏為何那麽難過？那種五味陳雜的感覺，真是難以言表。
庭審結束後，茉莉在趙小沫的陪同下，緩緩走出法庭，外面的天空依舊明亮，陽光照在身上，卻似乎帶著一絲涼意。
不知不覺，已是初冬。
江都的冬天與北方不同，這裏很少下雪，即使是最寒冷的時候，路旁的樹木依舊綠葉茵茵。
她停下腳步，回頭望向那座象征著公正與權威的建築，心中空落落的，一切真的已經結束了，連帶著她青澀又懵懂的青春。
“唉~”
沒想到原故事中浪漫甜蜜的校園愛情竟會以這種方式落幕，趙小沫的心中一時也是感慨萬千。
“還有半年，馬上就要高考了，我們不能放松，要向前看。”
是啊，向前看。
不知不覺，已經高三了啊。
接下來的日子，趙小沫和茉莉將全部心神投入到學習當中。
茉莉的成績原本是很好的，可到底因為和祁烈的戀愛受到了影響，雖不至於一落千丈，但也落下好幾個月的進度。
進入高三後，為了多留時間覆習，老師一直在趕進度，課程也越來越緊張。而這樣繁重的學業，從很大程度上，反而幫助茉莉走出傷痛。
看著她一日日恢覆平靜，勤奮又忙碌的樣子，趙小沫心裏也很欣慰。
至於她自己，因為曾經在修仙界修煉過仙法的緣故，學起習來，也是事半功倍。
重新體驗一次高三的生活，這感覺真的非常奇妙。
從不同的角度，仿佛也有不同的感受。
人們總是會對自己不曾擁有過的生活抱有許多美好幻想，好像自己只要那樣做了，就會改變人生，解決煩惱。
就好比趙小沫，曾經想要做個受人歡迎的壞女孩一樣。
但慢慢的，她明白了，做壞女孩一點也不難，更不酷。
染發、紋身、逃課、喝酒、蹦迪，這種事情看似叛逆，其實一點難度都沒有，哪怕是個智力有障礙的人都能輕易做到。
真正難能可貴的，是像她現在這樣，坐在教室裏，沈下心，努力學習，為了自己的夢想而奮鬥。
這世上有什麽比實現自己的理想更酷的事呢？
日覆一日的堅持，即使希望渺茫也不放棄，最終一步一個腳印的爬到山頂，那初升的太陽……才是普通人最大的浪漫啊。
於是，當高考終於結束的那天，這種成就感到達了頂峰。
經過日日不綴的努力，在這個世界，趙小沫終於有機會去到全國最頂尖的學府讀書。作為一個土生土長的華國人，這樣的好消息，怎麽能不讓人激動？
甚至於就連趙振林和趙瑾之都大為驚喜，對待趙小沫的態度也更熱絡許多。
呵，還真是現實。
自從上次錢宇的事情以後，趙小沫就對這對自私虛偽的父子徹底死了心。
當然了，她沒有那麽蠢，要將自己的厭惡表現在明面上，相反，她表現得愈發乖巧，也讓趙振林和趙瑾之徹底放下心。
對了，在高二的時候，趙振林還是和周苓分手了。
與趙小沫無關，分手原因是染上了毒|癮的黎子錫。
當年瞿志強與祁烈的案件曝光，黎子錫作為祁烈的跟班，他吸|毒的事自然也瞞不住了。
雖然黎子錫並沒有參與瞿志強的淫|亂派對，但在對大麻上癮後，他也順理成章的接觸了其他毒|品，成為一個不折不扣的癮君子。
趙振林聽說後自然大怒，他那麽好面子的一個人，怎麽可能接受這樣的人成為自己的繼子，於是還是在周苓的苦苦哀求中，第三次甩了她。
不過這次，周苓沒有重新上位的機會了，因為趙振林很快又和另一個女孩在一起了。
那是個十分年輕的小姑娘，才二十三歲，和趙瑾之一樣大，是可以做趙振林女兒的年紀。
她長相漂亮，氣質溫柔，又是名校畢業，堪稱周苓年輕時的翻版。
有了更鮮嫩的替代品，四十多歲，嫁過人，生過兩個孩子，其中一個孩子還是吸|毒鬼的周苓自然成了昨日黃花。
這就是男人的本性啊，如果純元在世，只怕也鬥不過甄嬛。
對此，趙小沫倒是沒什麽感覺。事實上她一直分得很清，造成媽媽不幸的罪魁禍首一直是趙振林，她的對手也始終只有趙家父子。
她甚至沒有對周苓落井下石——趙振林與周苓分手後，黎妙儀又來找過她，情緒十分激動。
趙小沫沒理她，也沒必要理她。
有黎子錫這麽一個癮君子哥哥拖累，不用想也知道這母子三人將來的生活會有多麽‘精彩’。
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
她們的苦日子，還在後頭呢！
家裏，趙小沫對爸爸的新戀情反應平淡，趙瑾之這次倒是如臨大敵。
爸爸的新女友是個十分有野心的人，名牌大學畢業，工作能力也強，畢業後就被趙振林安排進趙氏工作。
這樣的舉措，自然讓趙瑾之十分不滿。兩人在公司針鋒相對，鬥得你死我活。
而在他們爭鬥的當口，趙小沫也順利升入大學。
隨之而來的，還有甜甜的戀愛。
在高考結束後，她就與白書賢正式確立了戀愛關系。
面對白書賢的真情告白，她表現得很無辜，一副驚喜中夾雜著不可置信的表情。
“其實……我從很早之前就喜歡上會長你了。”
“那天在酒店，我因為醉酒冒犯了你，之後一直很惶恐。”
“我好擔心你會因此討厭我，一直都不知道要怎麽面對。”
“沒想到……”
多麽純潔！多麽無辜！
這完美無缺的演技，好像之前那個將男人玩弄於股掌之間的女人不是她一樣！
而她的話，也讓白書賢瞬間陷入狂喜。
這段時間，趙小沫對他一直若即若離。
而他的心，也在這種忽冷忽熱中飽受折磨。
自從那晚兩人在李晴晴的幫助下成功營救茉莉——有了這樣一段同心協力，驚心動魄的經歷，他們之間的關系也親近不少，甚至可以稱得上暧昧。
很多時候，女孩毫不設防的親密行為都讓他感到從未有過的甜蜜與滿足，可每當他想進一步的時候，她又總是退縮，仿佛那些依戀與溫柔都只是他的錯覺。
在沒有察覺的時候，白書賢已經被趙小沫牽著走了。
就像是一只渾身布滿絲線的玩偶，而操縱這一切的開關，掌握在對方手中。
“我好開心！”
女孩像一只歡快美麗的花蝴蝶般投入到白書賢懷裏。
令人著迷的甜膩芳香頓時盈滿口鼻，白書賢渾身僵硬的喟嘆著，半晌才回過神來，機器人般擡起手臂，攬住她的腰。
真是可愛啊。
趙小沫最愛的，就是他這幅青澀又純真的情態。
她回過頭，程州和方譚就站在不遠處，目光呆滯的望著相擁相依的兩人，趙小沫笑笑，仰頭在白書賢嘴邊映下一吻。
晚上的時t候，她坐在床上給封婪發信息，一副平淡中帶著自得的口吻。
趙小沫：【我答應你的事已經做到了。所以，從今天開始，我們的交易也正式結束了。】
封婪：【？】
封婪：【！】
對方很快打來視頻通話，這也是這段時間以來兩人主要的交流方式。
高三了嘛，趙小沫學習緊張，自然沒法一直見面。
而封婪呢，也在不久後正式開始籌拍新電影，一部完完全全的愛情片，名字叫《紫藤花之戀》，講得是一對相差16歲男女之間的錯位愛情，情感細膩，哀怨曲折，與他之前的電影風格大相徑庭。
封婪當然是喜歡趙小沫的，只是作為一個28歲的成熟男人，面對這樣一個才剛剛成年的高中生，身為年長者的道德感，讓他躊躇。
卻沒想到，只是一個猶豫的瞬間，老婆就跟別人跑了。
聽到趙小沫和白書賢戀愛的消息時，封婪正在片場。
這也是現場的工作人員第一次見到這位氣場強大、能力出眾、總是一切盡在掌握的天才導演露出這樣失態的表情。
封婪完全失態了，整個人就如同五雷轟頂，巨大的痛苦像是滔天巨浪般席卷而來。
這一刻，他終於體會到母親離開時，父親曾經感受到的那種絕望。
可他不是父親，也沒有父親那種自討苦吃般的自尊心。
他會去爭取。
戀愛了可以分手，結婚了可以離婚。雖然相較於白書賢而言，他的年紀不占優勢，但是他可以健身，可以保持健康的生活，可以比他活得更久。
只要足夠耐心，他一定會等到這一天的，等到小沫回心轉意的那天。
相比於封婪的克制，程州和江譚的反應則更加激烈。
江譚性格比較直，攻擊性也強，趙小沫和白書賢確定關系的當天，就氣勢洶洶的跑去和白書賢打了一架。
只可惜，他哪是白書賢的對手啊。
雄性為了爭奪異性的鬥爭可是向來不留餘地的，江譚被白書賢揍得鼻青臉腫，又一臉委屈、綠茶兮兮的去找趙小沫哭訴。
這家夥，一向能屈能伸，也是後面幾十年間最讓白書賢頭疼的。就像個蒼蠅一樣，沒臉沒皮，見縫插針的圍著趙小沫打轉，後面都幾十歲的人了，還不忘挑撥離間，真是讓人恨得牙根癢癢。
程州則是罕見的沈默了下來，一臉悲傷的找到趙小沫，問她為什麽。
為什麽呢？是啊，為什麽……
趙小沫沒有馬上回答，而是將那本厚厚的日記遞到他手上。
曾經的趙小沫的確不會喜歡上別人，她的整個心，整個靈魂，都已經給了面前這個從小青梅竹馬一起長大、文弱又溫柔的男孩。
可是有什麽辦法呢？
那個全身心愛著他的女孩，已經死掉了啊……
聽了趙小沫的回答，程州像是明白了什麽，默默的離開了。
後面幾十年，他沒有像江譚和封婪一樣一直守在趙小沫身邊，而是遠遠的望著，如一顆孤星在空中靜靜閃耀，既不過分靠近，也不曾真正遠離。
趙小沫在這個世界生活了三十年，因為墨滄瀾送給她的那顆混元珠，還有陰陽合歡決的緣故，她的容貌一直沒有變老。
過了四十五歲後，醫美呀，整容呀這種借口就已經沒有說服力了，每個見到她的人都是一臉驚嘆。
那時，趙小沫早已在白書賢的幫助下打敗趙振林和趙瑾之，成為趙氏集團的新任總裁，並在這個位置上兢兢業業坐了二十多年，將趙氏集團，不，應該說曾氏集團，發展成業界首屈一指的領頭企業。
趙小沫也在一日日的學習中掌握了不少知識，增加了許多見識。
但沒辦法啊，再活下去就要成妖怪了。為了不被抓到研究室切片，她只能選擇脫離。
在離開前，白書賢似乎是感應到了什麽，始終拉著她的手，不肯放開。
這麽多年下來，兩個人的感情一直很好，這也是趙小沫第一次體驗到這種有始有終，相濡以沫的感情。
“你還會回來嗎？”
“我還有機會再見到你嗎，小沫？”
聽著他這話，趙小沫就知道，這個聰明的男人應該早就發現了一些異常，卻什麽都沒說，默默的保守著所有秘密。
趙小沫輕輕笑了，在他唇上映下淺淺一吻。
“會的，總有一天，我們還會再見。”
這……應該也算是個善意的謊言吧。
說完了這句話，她慢慢閉上眼，一陣絢爛的白光閃過，天旋地轉間，她已經在525的幫助下，來到了一個新的世界。
……
番外：
多年後，終於出獄的祁烈在新聞上看到了作為外交官助理的茉莉。
彼時，這位從小勤奮又努力的女孩終於實現了自己的理想，在從海市外國語大學畢業後，成功進入外交部工作。
雖然只是個助理，但她聰明認真，勤奮好學，假以時日，未來可期。
而經過在監獄幾年的改造，祁烈也成熟了許多。
如今再想起年少時那段叛逆又混亂的時光，也只剩下無限唏噓。
這麽多年間，很多事情都變了，只有對茉莉的愛意，從未改變。
只可惜，經歷了這麽多，在他那樣真切的傷害過茉莉後，他已經沒有機會，也沒有資格出現在茉莉身邊。
就這樣也很好。
以一個普通觀眾的身份，仰望著月亮的美麗。
即使曾在潭中捧起過月亮的倒影，那份幸運已經足夠他回味一生。
……
至於當初仗義出手，幫眾人救下茉莉的李晴晴呢？
之後的日子裏，趙小沫也曾關註過她的情況。
與小景相比，她最幸運的事，就是擁有一對真心疼愛她、對她無比包容的好父母。
在父母的幫助下，她的戒毒事業進展得很順利。
她原本就是在瞿志強的逼迫下才被迫吸|毒的，瞿志強被抓去坐牢後，她便也自動脫離了那個骯臟的圈子，沒有渠道能買到毒|品，算是回歸了正常人的生活。
不過毒|品對一個人的摧殘真是巨大的，除了身體，大腦受到的損傷更大，智商變低，性格變差，還有各種各樣的後遺癥。
李晴晴這些年過得也很辛苦，在她四十多歲的時候，還是沒忍住覆|吸了。
那個時候她的父母已經快七十了，一對七十多歲的老人，繼續幫助四十多歲的女兒戒毒。
每一個吸毒者，與毒|品的鬥爭都是要持續終生的。
希望李晴晴可以成功。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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瞿志強的案子審了很久。
當天警察在那棟郊區的別墅中不但正好將瞿志強和祁烈抓了個現行, 還在他們的住處搜到大量毒品，整整40g冰|毒，還有若幹□□, □□，大麻。
李晴晴和茉莉也作為受害者, 配合了警方的調查。
案件本身並不覆雜，但其中牽扯甚廣。特別是這其中還涉及到瞿志強逼迫他人吸|毒、強|奸婦女這種相當惡劣的罪行。作為受害者和證人, 李晴晴在母親的陪同下勇敢的指認了瞿志強，經過警察的調查, 短短半年內，像她這樣的受害者竟然還有兩個。
青春期的孩子，本來學習和成長的壓力就很大。
偏偏在激素的作用下, 情緒又很不穩定，加上父母不理解, 老師的嚴厲，就容易產生矛盾，甚至決裂，離家出走，和父母斷親，於是也就給了這些犯罪分子更多可乘之機。
在一切塵埃落定後, 趙小沫曾特意派人去小景的家鄉打聽小景父母的近況。只是去了後才知道, 當初那個打了她一巴掌的父親竟然已經去世很多年了。
小景出走後, 她的父母就非常後悔, 母親與父親大吵一架，哭著要離婚。
父親也很自責, 四處打聽小景的去向。去那些相熟的，有孩子在城裏打工的人家去問, 卻始終沒有找到女兒的下落。
有一次，他聽說有人似乎在哪裏見過小景，便連夜騎摩托車趕了過去，誰成想，在半夜回家的途中與一輛渣土車發生車禍，當場就沒了。
父親去世了，家裏的頂梁柱也就沒了。
母親雖然能幹，但也沒辦法一個人耕種那麽大片土地，無奈之下，妹妹直接輟學了。
小景的妹妹原本是個腦子很聰明，學習成績很好的女孩子。只是在姐姐出走後，她便一直沈浸在無邊愧疚中，再也無心學習。
這是個很懂事的孩子，心思也敏感，因為姐姐說父母偏心，她便將所有過錯都攬在自己身上，認為是自己的出生才導致了這一切，覺得她的存在就是原罪。
後來父親車禍去世，她更是悲痛不已，看著媽媽每日傷心哭泣的樣子，最終決定輟學打工，挑起家裏的大梁。
所幸妹妹雖然年紀很小，思想卻挺成熟，也能吃苦。
她先是在工廠裏打了兩年工，攢了點錢，然後才回鄉創業。
小景的家鄉原本是國家相對貧窮的落後地區之一。從幾年前開始，國家就出臺了相關政策，大力扶持農村產業，幫助農民脫貧。妹妹也借著這股東風包下一片果園，主要種植當地的特產臍橙。
也是趕上了好時候，因為強大的基礎建設和無處不在的基站，我們國家的網絡發達程度在全世界都是首屈一指的。
發達的網絡催生了許多新生行業，比如電商，比如直播賣貨。
妹妹也是趕上了這波浪潮，她和姐姐小景一樣，長得也很漂亮，穿著彜族的民族服飾直播賣家裏的臍橙，竟然也小火一把。
她身上有股現代社會很難得的、未被汙染的淳樸清純的感覺，因此被大家親切的稱為神仙妹妹。
借著直播賣貨的風口，小景妹妹雖不說大富大貴，但也賺了不少錢，至少吃穿不愁。她們的媽媽也逐漸從失去丈夫和女兒的痛苦中走了出來，每天跟著小女兒在臍橙園忙碌，辛苦但充實。
趙小沫後來又去了一趟本色，將她母親和妹妹的近況告訴她。
當時小景哭得特別傷心。
趙小沫不知她在想什麽，這一瞬間，她是為她們開心？還是後悔？又或者，兩者皆有？
她只是默默的流著眼淚，淚水順著她枯黃瘦削的臉頰一直落在那雙布滿淤青的、幹枯的手上。
對於趙小沫來說，她自然是希望小景可以戒|毒的。雖然她也知道這很難，但她還是希望她可以再努力一把。不管是三年，兩年，還是一年，只要戒了，就多一分希望。
但那次見面不久，小景就消失了。
她一個人離開江都，沒有帶男朋友彪仔，也沒有通知好朋友卉卉，就像她從未出現過一樣，如一陣風般，消失得無影無蹤。
又過了幾天，彪仔死了。
死於吸|毒過量。
這並不意外。
每一個吸毒者心裏都清楚，自己遲早有這麽一天的，或早或晚，這就是他們最終的歸宿。
又或許，對於彪仔這樣的人來說，死於毒|品，反而是一種解脫。
時間一天一天的流逝，在茉莉的傷心與痛苦中，在受害者家屬的翹首以盼中，第一次庭審終於來臨。
這天，趙小沫陪著茉莉一起去了庭審現場。
這半年間，案件的偵破一直進行得很艱難。祁家和瞿家都是京城有名的富豪，兩家聘請了十分強大的律師團隊t，意圖給兒子脫罪。
幸好，江都市政府的警察和檢察官始終沒有放棄，搜集了大量證據的同時，也鼓勵另外兩名受害女孩與李晴晴一同出庭作證，最終打贏了這場官司。
莊嚴肅穆的庭審現場，每個人的呼吸都無比沈重。陽光從高窗斜斜灑下，卻依舊無法驅散空間中的凝重與緊張。
時隔半年，茉莉再一次見到祁烈。那個曾經一臉桀驁不遜，肆意張揚的少年變得陰沈許多，那頭如火焰般燃燒的紅發也變成了短短的毛寸。
隔著喧鬧的人群，他被兩名獄警壓在受審席上，轉過頭靜靜看了茉莉一眼，又馬上垂下眼睫，移開視線。
事情已經過了這麽久，茉莉以為她不會哭的。
可這一瞬間，她還是淚流滿面。
趙小沫就坐在她身側，緊緊握著她的手。高臺上，法官宣判的聲音在空曠的大廳回蕩。
“根據本庭審理查明的事實，被告人瞿志強，因犯強迫他人吸|毒罪，強|奸罪，故意傷害罪，容留他人吸|毒罪，非法持有毒|品罪，數罪並罰，因情節相當嚴重，依法判處有期徒刑二十年，剝奪政治權利十年。”
“被告人祁烈，因犯強迫他人吸|毒罪，強|奸罪，念其從犯，且認罪態度良好，依法判處有期徒刑七年，剝奪政治權利三年。”
“被告人吳俊剛，因犯強迫他人吸|毒罪……”
法官宣判的聲音莊嚴雄厚，每一個字都像重錘，敲擊在所有人心上。
七年，祁烈被判了七年。
這個結果，對茉莉而言，是解脫，也是另一種形式的沈重。
他做錯了事，他罪有應得，茉莉以為自己應該高興的，可是心裏為何那麽難過？那種五味陳雜的感覺，真是難以言表。
庭審結束後，茉莉在趙小沫的陪同下，緩緩走出法庭，外面的天空依舊明亮，陽光照在身上，卻似乎帶著一絲涼意。
不知不覺，已是初冬。
江都的冬天與北方不同，這裏很少下雪，即使是最寒冷的時候，路旁的樹木依舊綠葉茵茵。
她停下腳步，回頭望向那座象征著公正與權威的建築，心中空落落的，一切真的已經結束了，連帶著她青澀又懵懂的青春。
“唉~”
沒想到原故事中浪漫甜蜜的校園愛情竟會以這種方式落幕，趙小沫的心中一時也是感慨萬千。
“還有半年，馬上就要高考了，我們不能放松，要向前看。”
是啊，向前看。
不知不覺，已經高三了啊。
接下來的日子，趙小沫和茉莉將全部心神投入到學習當中。
茉莉的成績原本是很好的，可到底因為和祁烈的戀愛受到了影響，雖不至於一落千丈，但也落下好幾個月的進度。
進入高三後，為了多留時間覆習，老師一直在趕進度，課程也越來越緊張。而這樣繁重的學業，從很大程度上，反而幫助茉莉走出傷痛。
看著她一日日恢覆平靜，勤奮又忙碌的樣子，趙小沫心裏也很欣慰。
至於她自己，因為曾經在修仙界修煉過仙法的緣故，學起習來，也是事半功倍。
重新體驗一次高三的生活，這感覺真的非常奇妙。
從不同的角度，仿佛也有不同的感受。
人們總是會對自己不曾擁有過的生活抱有許多美好幻想，好像自己只要那樣做了，就會改變人生，解決煩惱。
就好比趙小沫，曾經想要做個受人歡迎的壞女孩一樣。
但慢慢的，她明白了，做壞女孩一點也不難，更不酷。
染發、紋身、逃課、喝酒、蹦迪，這種事情看似叛逆，其實一點難度都沒有，哪怕是個智力有障礙的人都能輕易做到。
真正難能可貴的，是像她現在這樣，坐在教室裏，沈下心，努力學習，為了自己的夢想而奮鬥。
這世上有什麽比實現自己的理想更酷的事呢？
日覆一日的堅持，即使希望渺茫也不放棄，最終一步一個腳印的爬到山頂，那初升的太陽……才是普通人最大的浪漫啊。
於是，當高考終於結束的那天，這種成就感到達了頂峰。
經過日日不綴的努力，在這個世界，趙小沫終於有機會去到全國最頂尖的學府讀書。作為一個土生土長的華國人，這樣的好消息，怎麽能不讓人激動？
甚至於就連趙振林和趙瑾之都大為驚喜，對待趙小沫的態度也更熱絡許多。
呵，還真是現實。
自從上次錢宇的事情以後，趙小沫就對這對自私虛偽的父子徹底死了心。
當然了，她沒有那麽蠢，要將自己的厭惡表現在明面上，相反，她表現得愈發乖巧，也讓趙振林和趙瑾之徹底放下心。
對了，在高二的時候，趙振林還是和周苓分手了。
與趙小沫無關，分手原因是染上了毒|癮的黎子錫。
當年瞿志強與祁烈的案件曝光，黎子錫作為祁烈的跟班，他吸|毒的事自然也瞞不住了。
雖然黎子錫並沒有參與瞿志強的淫|亂派對，但在對大麻上癮後，他也順理成章的接觸了其他毒|品，成為一個不折不扣的癮君子。
趙振林聽說後自然大怒，他那麽好面子的一個人，怎麽可能接受這樣的人成為自己的繼子，於是還是在周苓的苦苦哀求中，第三次甩了她。
不過這次，周苓沒有重新上位的機會了，因為趙振林很快又和另一個女孩在一起了。
那是個十分年輕的小姑娘，才二十三歲，和趙瑾之一樣大，是可以做趙振林女兒的年紀。
她長相漂亮，氣質溫柔，又是名校畢業，堪稱周苓年輕時的翻版。
有了更鮮嫩的替代品，四十多歲，嫁過人，生過兩個孩子，其中一個孩子還是吸|毒鬼的周苓自然成了昨日黃花。
這就是男人的本性啊，如果純元在世，只怕也鬥不過甄嬛。
對此，趙小沫倒是沒什麽感覺。事實上她一直分得很清，造成媽媽不幸的罪魁禍首一直是趙振林，她的對手也始終只有趙家父子。
她甚至沒有對周苓落井下石——趙振林與周苓分手後，黎妙儀又來找過她，情緒十分激動。
趙小沫沒理她，也沒必要理她。
有黎子錫這麽一個癮君子哥哥拖累，不用想也知道這母子三人將來的生活會有多麽‘精彩’。
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
她們的苦日子，還在後頭呢！
家裏，趙小沫對爸爸的新戀情反應平淡，趙瑾之這次倒是如臨大敵。
爸爸的新女友是個十分有野心的人，名牌大學畢業，工作能力也強，畢業後就被趙振林安排進趙氏工作。
這樣的舉措，自然讓趙瑾之十分不滿。兩人在公司針鋒相對，鬥得你死我活。
而在他們爭鬥的當口，趙小沫也順利升入大學。
隨之而來的，還有甜甜的戀愛。
在高考結束後，她就與白書賢正式確立了戀愛關系。
面對白書賢的真情告白，她表現得很無辜，一副驚喜中夾雜著不可置信的表情。
“其實……我從很早之前就喜歡上會長你了。”
“那天在酒店，我因為醉酒冒犯了你，之後一直很惶恐。”
“我好擔心你會因此討厭我，一直都不知道要怎麽面對。”
“沒想到……”
多麽純潔！多麽無辜！
這完美無缺的演技，好像之前那個將男人玩弄於股掌之間的女人不是她一樣！
而她的話，也讓白書賢瞬間陷入狂喜。
這段時間，趙小沫對他一直若即若離。
而他的心，也在這種忽冷忽熱中飽受折磨。
自從那晚兩人在李晴晴的幫助下成功營救茉莉——有了這樣一段同心協力，驚心動魄的經歷，他們之間的關系也親近不少，甚至可以稱得上暧昧。
很多時候，女孩毫不設防的親密行為都讓他感到從未有過的甜蜜與滿足，可每當他想進一步的時候，她又總是退縮，仿佛那些依戀與溫柔都只是他的錯覺。
在沒有察覺的時候，白書賢已經被趙小沫牽著走了。
就像是一只渾身布滿絲線的玩偶，而操縱這一切的開關，掌握在對方手中。
“我好開心！”
女孩像一只歡快美麗的花蝴蝶般投入到白書賢懷裏。
令人著迷的甜膩芳香頓時盈滿口鼻，白書賢渾身僵硬的喟嘆著，半晌才回過神來，機器人般擡起手臂，攬住她的腰。
真是可愛啊。
趙小沫最愛的，就是他這幅青澀又純真的情態。
她回過頭，程州和方譚就站在不遠處，目光呆滯的望著相擁相依的兩人，趙小沫笑笑，仰頭在白書賢嘴邊映下一吻。
晚上的時t候，她坐在床上給封婪發信息，一副平淡中帶著自得的口吻。
趙小沫：【我答應你的事已經做到了。所以，從今天開始，我們的交易也正式結束了。】
封婪：【？】
封婪：【！】
對方很快打來視頻通話，這也是這段時間以來兩人主要的交流方式。
高三了嘛，趙小沫學習緊張，自然沒法一直見面。
而封婪呢，也在不久後正式開始籌拍新電影，一部完完全全的愛情片，名字叫《紫藤花之戀》，講得是一對相差16歲男女之間的錯位愛情，情感細膩，哀怨曲折，與他之前的電影風格大相徑庭。
封婪當然是喜歡趙小沫的，只是作為一個28歲的成熟男人，面對這樣一個才剛剛成年的高中生，身為年長者的道德感，讓他躊躇。
卻沒想到，只是一個猶豫的瞬間，老婆就跟別人跑了。
聽到趙小沫和白書賢戀愛的消息時，封婪正在片場。
這也是現場的工作人員第一次見到這位氣場強大、能力出眾、總是一切盡在掌握的天才導演露出這樣失態的表情。
封婪完全失態了，整個人就如同五雷轟頂，巨大的痛苦像是滔天巨浪般席卷而來。
這一刻，他終於體會到母親離開時，父親曾經感受到的那種絕望。
可他不是父親，也沒有父親那種自討苦吃般的自尊心。
他會去爭取。
戀愛了可以分手，結婚了可以離婚。雖然相較於白書賢而言，他的年紀不占優勢，但是他可以健身，可以保持健康的生活，可以比他活得更久。
只要足夠耐心，他一定會等到這一天的，等到小沫回心轉意的那天。
相比於封婪的克制，程州和江譚的反應則更加激烈。
江譚性格比較直，攻擊性也強，趙小沫和白書賢確定關系的當天，就氣勢洶洶的跑去和白書賢打了一架。
只可惜，他哪是白書賢的對手啊。
雄性為了爭奪異性的鬥爭可是向來不留餘地的，江譚被白書賢揍得鼻青臉腫，又一臉委屈、綠茶兮兮的去找趙小沫哭訴。
這家夥，一向能屈能伸，也是後面幾十年間最讓白書賢頭疼的。就像個蒼蠅一樣，沒臉沒皮，見縫插針的圍著趙小沫打轉，後面都幾十歲的人了，還不忘挑撥離間，真是讓人恨得牙根癢癢。
程州則是罕見的沈默了下來，一臉悲傷的找到趙小沫，問她為什麽。
為什麽呢？是啊，為什麽……
趙小沫沒有馬上回答，而是將那本厚厚的日記遞到他手上。
曾經的趙小沫的確不會喜歡上別人，她的整個心，整個靈魂，都已經給了面前這個從小青梅竹馬一起長大、文弱又溫柔的男孩。
可是有什麽辦法呢？
那個全身心愛著他的女孩，已經死掉了啊……
聽了趙小沫的回答，程州像是明白了什麽，默默的離開了。
後面幾十年，他沒有像江譚和封婪一樣一直守在趙小沫身邊，而是遠遠的望著，如一顆孤星在空中靜靜閃耀，既不過分靠近，也不曾真正遠離。
趙小沫在這個世界生活了三十年，因為墨滄瀾送給她的那顆混元珠，還有陰陽合歡決的緣故，她的容貌一直沒有變老。
過了四十五歲後，醫美呀，整容呀這種借口就已經沒有說服力了，每個見到她的人都是一臉驚嘆。
那時，趙小沫早已在白書賢的幫助下打敗趙振林和趙瑾之，成為趙氏集團的新任總裁，並在這個位置上兢兢業業坐了二十多年，將趙氏集團，不，應該說曾氏集團，發展成業界首屈一指的領頭企業。
趙小沫也在一日日的學習中掌握了不少知識，增加了許多見識。
但沒辦法啊，再活下去就要成妖怪了。為了不被抓到研究室切片，她只能選擇脫離。
在離開前，白書賢似乎是感應到了什麽，始終拉著她的手，不肯放開。
這麽多年下來，兩個人的感情一直很好，這也是趙小沫第一次體驗到這種有始有終，相濡以沫的感情。
“你還會回來嗎？”
“我還有機會再見到你嗎，小沫？”
聽著他這話，趙小沫就知道，這個聰明的男人應該早就發現了一些異常，卻什麽都沒說，默默的保守著所有秘密。
趙小沫輕輕笑了，在他唇上映下淺淺一吻。
“會的，總有一天，我們還會再見。”
這……應該也算是個善意的謊言吧。
說完了這句話，她慢慢閉上眼，一陣絢爛的白光閃過，天旋地轉間，她已經在525的幫助下，來到了一個新的世界。
……
番外：
多年後，終於出獄的祁烈在新聞上看到了作為外交官助理的茉莉。
彼時，這位從小勤奮又努力的女孩終於實現了自己的理想，在從海市外國語大學畢業後，成功進入外交部工作。
雖然只是個助理，但她聰明認真，勤奮好學，假以時日，未來可期。
而經過在監獄幾年的改造，祁烈也成熟了許多。
如今再想起年少時那段叛逆又混亂的時光，也只剩下無限唏噓。
這麽多年間，很多事情都變了，只有對茉莉的愛意，從未改變。
只可惜，經歷了這麽多，在他那樣真切的傷害過茉莉後，他已經沒有機會，也沒有資格出現在茉莉身邊。
就這樣也很好。
以一個普通觀眾的身份，仰望著月亮的美麗。
即使曾在潭中捧起過月亮的倒影，那份幸運已經足夠他回味一生。
……
至於當初仗義出手，幫眾人救下茉莉的李晴晴呢？
之後的日子裏，趙小沫也曾關註過她的情況。
與小景相比，她最幸運的事，就是擁有一對真心疼愛她、對她無比包容的好父母。
在父母的幫助下，她的戒毒事業進展得很順利。
她原本就是在瞿志強的逼迫下才被迫吸|毒的，瞿志強被抓去坐牢後，她便也自動脫離了那個骯臟的圈子，沒有渠道能買到毒|品，算是回歸了正常人的生活。
不過毒|品對一個人的摧殘真是巨大的，除了身體，大腦受到的損傷更大，智商變低，性格變差，還有各種各樣的後遺癥。
李晴晴這些年過得也很辛苦，在她四十多歲的時候，還是沒忍住覆|吸了。
那個時候她的父母已經快七十了，一對七十多歲的老人，繼續幫助四十多歲的女兒戒毒。
每一個吸毒者，與毒|品的鬥爭都是要持續終生的。
希望李晴晴可以成功。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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