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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章 青梅不敵天降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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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章 青梅不敵天降41

趙小沫的力氣很小。

小心翼翼的觸碰, 避開了皮膚,只將原本一絲不茍的西裝扯出幾絲褶皺。

但對於白書賢而言,那力氣又無比大, 就像是直接作用於他心間,難以忽視的觸感與溫度。

接下來的路途兩個人都沒有說話, 就這樣一路無言的來到他的辦公室。

“先坐吧,很快孫朗就會將你的眼鏡送來。”

“嗯。”

趙小沫輕輕松了手, 乖巧的坐在會客廳的沙發上。

今天對她而言,也是十分特別的一天。

除了茉莉比賽獲獎的喜悅, 被錢宇欺騙的驚慌,還有知道白書賢真實身份的恍然。

他竟然是榮勝集團董事長的兒子。

整個學校,知道這個消息的人恐怕都沒幾個, 藏得可真夠嚴實的。

趙小沫眼珠一轉,帶著一絲好奇與審視, 不著痕跡的打量起辦公室的陳設。

與錢宇那裏裝修華麗的土豪風不同,這裏是另一個極端。

這種風格,被稱為什麽?

極簡風?還是性|冷淡風?

整個房間,沒有一點多餘的裝飾,只有一些必要的辦公用具。

墻面大片的留白,只以幾幅線條簡約、色彩淡雅的抽象畫作為點綴, 既不失藝術感, 又保持了空間的開闊與通透。

家具的設計同樣遵循著“少即是多”的原則, 線條流暢而簡潔, 材質多為原木或金屬,質感冷冽而不失溫潤, 透露出一種低調的奢華感。

更令人叫絕的是其中的陳設,哇, 真是令人目瞪口呆。

無論是辦公桌上的文件,還是書架上的書,全部按照順序整整齊齊的擺放著,書本由厚到薄,文件日期由遠及近,一眼望去,一目了然。

就連筆筒裏的簽字筆,都直挺挺的立著,根根分明,簡直堪稱強迫癥的福音。

不過最令人矚目的,當然還是坐在辦公桌後的男人。

端正的坐姿,像是受過軍隊訓練般,自律又平整。

纖塵不染的白色西裝,無論是前襟還是袖口,都沒有一絲褶皺。領口一絲不茍的系到了最頂端,修長的脖頸,若隱若現的喉結,禁欲感十足,也讓趙小沫的手指驀然湧起一陣癢意,很想將他的領口一顆顆解開,想要看到他驚慌失措的模樣。

這樣的一個男人,臉上如果露出迷醉的表情,一定會很好看吧。

腦子裏冒出這樣的想法,趙小沫發現,她對白書賢的興趣,似乎比自己想象中更強。

其實經過這段時間的變化,她的近視已經遠沒有最開始那麽嚴重了。

歷經幾個世界,趙小沫也發現了,身體裏的那團光暈,或者說能量,對她身體的改造,與其說是變美,不如說是變得趨於完美。

不僅僅是外貌,還有內裏,五臟六腑,血管乃至細胞,都在逐漸優化,甚至強化。

所以當初江坤和任鶴川帶著她去體檢,體檢報告標準得像教科書;

所以當初在修仙界,臉上蘊含著風雷之力的傷疤也慢慢愈合,直至消失不見。

本質上,都是那股神秘力量在她體內不斷作用的結果。

系統想要獲取能量,需要她與主要角色親密接觸。

而身體裏的這團能量,需要的似乎是男人的愛意。

它就像一只永遠不知饜足的怪獸,總是渴望著更多的愛,更多更多的愛……

又或許……這也是她內心的渴望……

就像一個黑洞。

……

榮勝大廈一樓,程州和江譚眼睜睜看著t錢宇進了電梯,卻被保安攔住,一時束手無措。

“大廈進不去,小沫的電話也打不通,我們現在該怎麽辦?”江譚急得團團轉。

相比於手足無措的江譚,程州略微鎮定些,但也難掩焦急。

“小沫說,那個錢宇對茉莉心懷不軌,我們不能就這樣幹等著,一定要想辦法找到茉莉,進入大廈,制止錢宇!”

江譚眉頭緊鎖,突然想到什麽,眼睛一亮:“不然我們回榮勝廣場?比賽還沒結束,那裏有榮勝集團的工作人員在場,我們可以找他們幫忙!”

程州猶豫:“可是,他們會幫我們嗎?”

“他們不幫,我們就讓所有人都知道榮勝集團代表的真面目!”江譚握緊拳,拉著程州氣勢洶洶一路向回跑。

只是,才沒走幾步,就撞上與祁烈並肩走來的茉莉。

“茉莉!你怎麽會在這裏?”

這下,兩個男人都傻眼了。

而茉莉比他們兩個更驚訝:“那你們呢?你們怎麽在這?小沫呢?她沒和你們在一起?”

這話一出口,幾人都意識到不對。

程州的臉色登時就變了,當下什麽也顧不上了,悶著頭就往回沖。

“發生什麽事了!”茉莉臉上還帶著沒來得及散去的歡喜,此時又被兩人焦急的表情弄得摸不著頭腦。

“唉!還不是為了你!”

江譚簡單與茉莉說了一下之前發生的事。聽到好友因為自己被騙,茉莉頓時十分自責。

而聽到有人想對茉莉不軌,祁烈的臉色也變得陰冷。

“他找死!”男人惡聲惡氣道。

祁烈本就性情暴躁,只是原本氣質張揚,便只讓人覺得桀驁不遜;現在身形消瘦,氣質陰沈,便顯得無比陰狠。

這家夥,怎麽瘦了這麽多?

江譚瞟了幾眼,覺得幾天不見,這男人與之前判若兩人,不禁心生狐疑。

不過,現在可不是操心這些事的時候,江譚很快將疑惑甩在腦後,跟著程州一起沖了過去。

“唉?你這男娃,我不是跟你說了嘛,要不有工作證,要不去找前臺預約,不然不能進!”

幾人一進大廳,就看到正與保安對峙的程州。

“對不起,大爺,我也不想給您添麻煩,但是現在事情緊急,實在是顧不上那麽多了!”

都這個時候了,他還不忘滿懷歉意的跟保安大爺道歉,然後身形一閃,雙手撐著安全閘機的頂部,一躍而起。

“唉!你這是做什麽?不能進,不能進的!”

保安大爺慌忙舉起手中對講機,正要呼叫同事,江譚幾人便趕了過來,團團將他圍住。

“你們這是幹什麽?”眼看對講機被搶走,大爺急了:“你們這是違法的,知道不?”

“大爺,我們是真的有急事,事關人命,十萬火急!”

“人命?你可別唬我老頭子,這裏是榮勝大廈,安全得緊,能出什麽人命?”

“小沫要是真的出事了,我就不活了!怎麽不算人命關天?”

眼看著程州已經去按電梯,江譚更是死死攔著保安大爺不讓他動。

相比於江譚,祁烈脾氣暴躁,行事也更加生猛。

他有躁郁癥,受不得激,直接舉起閘門邊的椅子,舉在頭頂惡狠狠威脅:“老東西,你讓不讓?你信不信我讓你腦袋直接開花?”

保安大爺被祁烈的氣勢嚇得往後一縮,茉莉則是尖叫一聲,死死拽住祁烈的袖子,生怕他一時沖動真的砸下去。

幾人的動靜鬧得挺大,驚動了另一邊的前臺。

前臺小姐踩著高跟鞋,一面‘噠噠噠’的小跑,一面打電話呼叫援兵。很快,保安就來了一隊。

這次可不是這種守門的大爺,都是個頂個的小夥子,身強體壯,顯然是受過專業訓練的。

眼看事情就要一發不可收拾,關鍵時刻,茉莉終於接到了趙小沫的電話,這才避免了事情進一步惡化。

……

“誤會,都是一場誤會!”

白書賢的秘書孫朗一面帶著幾人上樓,一面流著冷汗解釋。

“誤會?”江譚顯然不買賬,“剛才你們那個名叫張目的工作人員可不是這麽說的!”

“張目啊,那他應該是領會錯意思了。”為了維護公司的名譽,孫朗信口胡謅:“公司的新樓盤的確在招代言人,茉莉小姐如果有意願,可以去試試。”

“不,她不需要。”

茉莉還沒來得及回話,祁烈便霸道的替她冷冷的回絕了。

茉莉一楞。不過想到對方可能是擔心錢宇會借機對自己不利,於是就沒說話,只默默垂下頭。

“好了,趙小姐就在白總的辦公室,你們在這裏稍微等一下,她很快就會出出來。”

一路上,孫朗的態度都十分殷勤,在說起‘趙小姐’幾個字時,更是帶著難以遮掩的蕩漾。

他十分和善的將幾人帶入一個裝修豪華的會客廳,又給他們端來茶水飲料,然後才微笑著退了出去。

程州與江譚望著他彬彬有禮的背影,總覺得哪裏不對勁。

“他是不是有點太有禮貌了?”江譚四處張望一圈:“對待我們幾個高中生,態度有必要這麽殷勤嗎?”

“對方畢竟是榮勝集團的工作人員,可能素質比較高,對誰都這樣禮貌。”這房間的裝修著實豪華,茉莉有些不自在,姿態拘謹的坐在沙發上,輕輕抿了口手中的飲料。

“他剛說白總?”程州的關註點則不同些,轉頭問江譚:“榮勝集團的老總姓白?”

“哎呀,阿州,你可真是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讀聖賢書。白高平你都不知道嗎?天天上新聞的那個,江都市首富。前幾天爺爺舉辦生日宴會的臨江小築,就是他們開發的新樓盤。”

……白?

不知為何,程州心中總有種不詳的預感。

是對趙小沫的。

這種隱隱的危機感比他之前遇見封婪時更甚。

江都姓白的人那麽多嗎?這個姓氏,未免太巧合些。

小沫又為何會在所謂‘白總’的辦公室?

程州深吸口氣,心臟就像是墜了一顆鉛塊,越來越沈。

希望事情不是他想的那樣。

……

同一時間,幾墻之隔的白書賢辦公室裏,趙小沫正帶著些生疏的,努力與白書賢聊天。

此時她的臉上已經再次帶上了那副土氣又呆板的黑框眼鏡。厚厚的鏡片遮擋住那雙漂亮的眼睛,也掩住無邊艷色。

“會長,真沒想到,你會是榮勝集團董事長的兒子。”

“嗯。”

相比於趙小沫聲音的輕軟,白書賢的反應很冷漠。

“還是高中生,就已經進入公司工作了嗎?會長今年可是高三,學業應該很緊張吧?”

……她的話,似乎有點多。

白書賢後知後覺意識到這點,擡起眼,就看到女孩眨也不眨望著自己的模樣。

“會長,你幫了我這麽多次,我一定會好好感謝你的。”

趙小沫身子歪斜的趴匐在沙發上,閑適的姿態與這一板一眼的辦公室格格不入,又意外融合。

她隔著靠背轉頭看他:“我可以加你的微信嗎?拜托了,請告訴我你的手機號碼吧。”

說話時,她的頭微微歪著,表情靈動,眼神專註,目光像是有溫度般,灼傷人的心口。

這是在撒嬌嗎?

白書賢楞住了。

手中正在簽字的筆頓住,腦子像是一瞬間長出無數亂麻,一片混亂。

她原本就是這樣的嗎?

他已經想不起趙小沫曾經呆板木訥的模樣了。

“會長?會長——”

拉長的聲調,帶著一絲笑意與期待。

白書賢瞬間回過神,依舊是平淡硬冷的聲音,緩緩報出一串數字:“1-8-1……4-6-1-1。”

“好,我記下來了。”

女孩掏出手機,一字一句輸入。

很快,他桌邊的手機便響了起來,趙小沫揮揮手,“這是我的號碼。”

“嗯。”

嗓子突然就有點發緊,白書賢不知道這意味著什麽,像是將她拉入自己的私人領地。

作為一個資深潔癖癥患者,他的領地意識一向很強。冥冥中,就像是雛雞突破蛋殼,有什麽東西正在碎裂。

有一些微妙的東西正在發生改變,他感到一絲危險……

危險背後,卻是更深的渴望。

這種心情十分覆雜,總是讓白書賢躊躇著不敢輕舉妄動。

兩人對視著,隔著厚厚的鏡片,趙小沫目光溫柔,那種專註,仿佛全世界只看得到他一個人。

陽光透過寬大的落地窗打在她身上,金色的光暈映照著她的臉,也讓每一根發絲都被染成金色,閃耀到讓人無法直視。

氛圍感再次拉滿。

心臟像是被什麽攫住,白書t賢感到呼吸困難。

正在這時,房門突然被敲響,‘當當’的敲門聲也終於打破這無比暧昧的氣氛。

白書賢松了口氣,竟有種劫後餘生的感覺。

秘書孫朗十分沒有眼力見的進來,恭聲道:“白總,趙小姐的幾位朋友已經到了,就在隔壁會客廳。”

“那我走了。”

趙小沫應聲起身。

只是才剛站起來,就是一陣眩暈。

“小心!”白書賢幾乎立刻站起身,幸好趙小沫已經擡手扶住沙發的靠椅。

“我沒事,只是……有點低血糖。”

趙小沫輕輕笑笑。

當然了,她是在說謊。

臉上的笑容一寸寸加深,趙小沫擡起眼——

只是片刻,白書賢便覺得她的眼神又變了,更炙熱,也更大膽。

心臟像是被撕扯,劇烈的跳動甚至泛著疼痛。

但幸好,她很快收回了目光,跟著孫朗一起離開。

女孩走了,大門重新關閉,一塵不染的房間也恢覆一貫的整潔有序。

但不知為何,白書賢的心卻像是空了一塊。

頻繁的意外擾動他的心弦,也讓他有條不紊、被計劃好的人生開始變得混亂。

他的心中第一次感到茫然。

目光落到女孩方才坐過的沙發上,潔白的沙發靠背上,落了一根細軟的發絲。

這向來是他最難以忍受的。

但此時,卻並不感到煩躁。

他像是著了魔般,輕輕拾起那根發絲,撚在指尖,湊到鼻尖輕輕聞了聞。

好似那上面還留存著女孩身上淡雅甜膩的香氣。

卻在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麽後,整個人楞住,臉色又紅又白,陷入長久的沈默。

……

“小沫,真沒想到,原來白書賢會長就是白高平的兒子。”回程的路上,茉莉難掩興奮,一直拉著趙小沫的手嘰嘰喳喳。

“不過他還只是個高中生啊,竟然就已經是白總了嗎?總覺得好奇怪,好違和。”

“那是因為你沒看到他在辦公室的樣子,板著臉,威嚴得不得了,讓人根本沒法在意他的實際年齡。”

“是嗎,聽說會長成績也很好,已經被保送到海市的雙旦大學。”

“真的嗎?”這個趙小沫還真不知道。難怪他明明已經高三了,還這麽悠閑,一副毫無壓力的樣子。

“不過,別光只說我了?你那邊——什麽情況?”趙小沫使了個眼色,又用胳膊肘點了點祁烈的方向。

提起祁烈,茉莉的臉‘騰’得一下變得通紅。

嚅涅了半晌,才小聲道:“我……我們,在一起了……”

“哇,那真是要恭喜你呀~”趙小沫笑容促狹。

經過這段時間的變故,她當然知道茉莉對祁烈這位男主的感情有多深。

那真是茶不思,飯不想,眼淚都不知流了多少。

如此情深義重,果然是原故事裏的官配。

只是……

趙小沫望著祁烈,此時他正一個人坐在地鐵的另一側,臉上的表情很冷峻,微微垂著頭,不知在想什麽。

“他怎麽變得這麽瘦?”趙小沫湊到茉莉耳邊小聲問。

相比於記憶中的模樣,此時的祁烈就像生了一場大病,臉狹凹陷,顴骨突出,眼睛中布滿了密密麻麻的紅血絲,皮膚也變得蠟黃。

總覺得這幅模樣有些熟悉……像是曾經在哪裏見過,或是聽過,但一時又想不起來。

“他的確生病了。”茉莉嘆了口氣:“就是為了養病,這些天才會一直失聯。”

當然,這也是祁烈給茉莉的解釋。

當時,合照一結束,茉莉就從舞臺上沖了下來。

可到處都是熙熙攘攘的人群,祁烈的身影早已淹沒在人海中,消失得無影無蹤。

“美女,跟我拍個照吧!”

“女娃,我剛才看你跳舞了,跳得真好!”

“餵,給我也簽個名吧!”

茉莉長得漂亮,舞蹈跳得也好,又剛剛得了亞軍,才一出現,就被人群團團圍住。

有舉著手機的年輕人,也有一臉笑容的大爺大媽,茉莉寸步難行,廢了好大的功夫才掙脫開,舉頭四顧,心中更是無比茫然。

“祁烈!”

“祁烈——”

她順著男人方才離開的方向,一路追到江邊。

此時正值正午,天氣炎熱,人群都聚集在榮勝廣場觀看比賽,江邊的步道空空蕩蕩,連一個人影都沒有。

只有波光粼粼的江水,如一條銀色的綢帶,綿延至遠方。

迎面而來的江風,吹起鬢邊長發。連日的委屈與思念,還是讓她的眼眶忍不住泛紅。

“我知道你在這……我知道你還沒走!”

“這麽多天了,你為什麽不來見我?”

“祁烈,是你說過,會永遠保護我……是你說過,不會讓我受委屈!”

“……你真的,再也不想見到我了嗎?”

女孩的聲音帶著哽咽,其中蘊含的感情更是令人無比心痛。

至少祁烈就覺得他的心臟疼得快要死掉。

他就躲在巨大的雕塑後,看著她一路奔向江邊,口中呼喚著自己的名字,每一步,都像踏在他心中最柔軟的地方。

“不,不是這樣的,他沒有食言!”祁烈在心中吶喊。

是你啊,茉莉,是你在一直無情的拒絕我,是你與別的男人在一起,傷了我的心。

是你的錯!明明都是你的錯!

可為什麽,即使這樣,即使到了這個地步,聽到你的聲音,心裏仍然充滿痛楚?無法抑制的軟化。

祁烈不知道自己該怎麽辦,雙腳就像是生了根般,一動都動不了。

茉莉跑累了,也喊累了,原本盛放心臟的地方就像空了似的,靈魂都飄了起來。

所以,真的結束了嗎?

這段才剛剛開始,就無疾而終的感情?

太陽光很曬,曬得她都開始發暈。

信陵江水滾滾,似乎也在訴說著無盡的遺憾與不舍。

風,輕輕而來,吹起她的發絲,卻帶不走她的愁緒。

腦海中不期然浮現起兩人相處的場景。

他霸道的樣子,無賴的樣子,溫柔的表情,還有垂頭看自己的模樣。

真的……結束了。

就在這樣的絕望中,茉莉緩緩停下腳步。她像是失去了所有力量般,失魂落魄的轉身,才發現,那到處遍尋不到的身影,就這樣靜靜的站在自己身後,不知看了她多久。

“祁烈!”

這一刻的驚喜,是完全無法形容的。

如夏日裏的一陣涼風,瞬間吹散所有陰霾。

眼淚到底還是流了下來,茉莉向著男人跑去,又在即將觸碰到他的瞬間,遲疑的停下腳步。

短短幾天不見,祁烈變了很多。

不僅僅是身體上的消瘦與狼狽,更重要的是氣質,沒了曾經的意氣風發,多了幾分陰郁,就像無法驅散的烏雲,明明是在陽光下,臉卻籠罩在一片陰影裏。

“你怎麽成了這樣?”望著這樣的祁烈,茉莉哭著說,眼淚就像是斷了線的珠子,簌簌淌滿臉頰。

是啊,他怎麽變成了這個樣子?

祁烈的心中也充滿迷茫。

對於此時的他而言,青春是什麽?青春是在走一座看不到未來的迷宮,有人按部就班,有人橫沖直撞。

祁烈曾以為年少氣盛便可無所畏懼,卻直到現在才發現,並不是所有道路都可以回頭……

他定定望著眼前的茉莉,這是他愛到了心尖的女孩。可嗓子就像是哽住,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男人,此時內心卻充滿軟弱,甚至想要落荒而逃。

“你別走!”

似乎是看出了他的意圖,茉莉輕輕張口叫住他。

“我就想問你,你說過的話,還算不算數。”

“是你說,再也不想見到我的。”祁烈緩緩張口,聲音嘶啞,難聽得讓他自己都嚇了一跳。

但茉莉卻絲毫沒有嫌棄,只是咬了咬唇,抽噎道:“我那說得是氣話。”

“可你不是已經和別的男人在一起了嗎?白書賢?他是你們學生會的會長?”

祁烈沒有說他親眼看到兩人在臺階上擁吻,只是一想到那個畫面,心臟就疼得像要爆炸。

“你在說什麽?”茉莉皺緊眉:“我和白會長只是同學,同在學生會工作的同事,沒有一點暧昧,更從沒在一起過。”

“是嗎?”祁烈其實並不相信。

他也不會相信。

此時的他,寧願相信茉莉的確移情別戀,也不願相信這只是一場誤會。不然,那會讓他顯得更加可笑。

“我相信你。”

但他的嘴上卻這樣說道。

這一刻,他其實自己也分辨不出,他心裏到底在想些什麽。

他只是緩緩伸出手,就像曾無數次做過的那樣,將掌心伸向自己心目中的女神,想要抓住她的一片衣擺,卻一次次碰壁,徒勞無功,又屢戰屢敗。

“那你,還願意做我t的女朋友嗎?”

這一次,神終於眷顧了他。

天邊的雲飛入他的懷抱,

他終於摘下了那顆最美的星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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