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5章 鴨子嘴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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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85章 鴨子嘴硬
可是直到宣來了周雪意, 魏嬴都沒來。
趙景林只有親自去打聽，方才知道魏王爺明明知道他召見了他，卻故意不來。
更過分的是, 他不僅召回了他之前王府的人, 把那什麽亂七八糟的姬妾都喊回來了, 還把林慕林也喊來了。
這是做什麽？打算跟這個真的“小林子”成親？
想當年他們在一塊的時候, 好吧, 也不是真的在一塊, 他跟林慕林還沒一腿兒呢。
就在趙景林準備去找人的時候，魏嬴倒是來了。
……
魏嬴進殿的時候就看周雪意在那跪著, 他皺皺眉。他跟他好久沒見了。自從自己拒絕他後, 過了不久, 後面明倫堂周雪意也不讀了。
再後來, 他還有周屏、劉述等人就忙著撐起這魏家軍, 更加沒空跟以前一樣，縱馬青春。
周雪意家後面敗落了不少，已經算查無此人了。
“你把他喊來幹什麽？”
“朕樂意。”
趙景林就讓周雪意一直這樣跪著, 也不搭理他。
聖上如此, 周雪意也沒辦法，看到魏贏來，他擡頭看了他一眼，眼中無比可憐。
魏嬴：“……”他擡腿揣著他胸口一腳，“滾。別礙本王的眼。”
周雪意被踹了一腳，其實也不疼, 反倒有點心猿意馬, 好多年了，魏小王爺越來越俊了。
“看什麽？叫你滾沒聽到？”
趙景林也被魏嬴這一操作嚇了一跳, 以前還會以為這人果然如外人所說的霸道無禮。但他跟他相處久了，也知道，魏嬴有時候是好意，就是看著比較兇。
——他在幫周雪意。
他不知道怎麽回事，就是知道。
周雪意還是不敢走，看向趙景林。趙景林覺得他礙眼，他一來，魏嬴的目光就被吸引走了。
“下去吧。”
周雪意方才起身告退，走前還看了眼魏嬴。
實在是最近有關魏嬴的傳聞太多了。有人說他死了，有人說他做了外室，跟一個俊偉的男人攪合在一塊，還有人說成了帝王的“階下囚”……
現在看來，還是第三種比較像。
他很想跟魏嬴聊一聊，告訴他自己這麽多年自己還記得他，他呢？
父兄戰死後他又經歷了什麽，過得怎麽樣？
那段時光很難熬吧。
但聖上沒有給他機會。
周雪意走後，趙景林走向魏嬴，見他還看著殿門口，便問：“舍不得了？”
魏嬴狐疑地看他，仿佛完全不理解他在說什麽。
“你找我什麽事？如果為了那個，我今天不方便。”
趙景林一聽就炸火了，“？”這個人怎麽回事，脾氣一下子好一下子壞的。
“你怎麽不方便？不想救人了。”那他也不會客氣。
魏嬴：“我要成親了。”
成親？趙景林一聽這個，腦子都要成漿糊了。他給他說的那些話都成了什麽。說來說去，他還要成親？
他的臉瞬間沈下來，手拉住魏嬴的胳膊，“你把我的話當什麽？我是不是跟你說過，要保持忠誠。你忘記我們之間的約定和協議。”
“我們之間只約定過我跟你保持這種關系，然後你負責放人。”
“還有忠誠……”
“跟林家成親是早就說好的事情，我不會更改。”
趙景林咬咬後槽牙，感覺牙口有點疼。說不出哪裏不爽，應該是哪都不爽。突然改變的原因是什麽？是因為昨日那個夢嗎？
或者說這成親是一種約定，他必須得完成。
說來說去，難道，他對自己就沒有一點感覺嗎？就不能讓他改變初衷，去好好思考兩人的關系？
趙景林不信，完全不信。
趙景林發現，每次跟魏嬴在一塊，總是讓他失去理智，無法很理性地思考。剛才他一說要成親，他就想生氣。
“你昨晚夢見什麽？”如果是當年怪他不來的事，他可以解釋。
“沒什麽。”
“當年……”
趙景林忍不住提起當年，說起來竟然還有點羞澀。
魏嬴：“……什麽？”
趙景林：“…………”
這對於別人來說可能是最簡單的一件事，可對於趙景林，不是的。
他是帝王，怎麽能道歉？就算是錯也要錯到底，
就讓他誤會吧。反正現在兩人不也好了。
何況他認為魏嬴突然改變態度非要成親，跟過去也沒多大關系。
“你為什麽非要跟他成親？”
魏嬴：“……這與你沒關系。”
趙景林：“我再給你一次機會糾正你的態度，否則我現在就把你的那些魏家子弟兵！”
魏嬴：“……你別以為這樣能兇到我。”
“喔？那我兇到了嗎？”
“是你說不會拿這件事威脅我，利用我，還說要跟我重新開始。現在又這樣，你出爾反爾。”
趙景林冷哼道：“是啊，我是打算給你機會，可你給我了嗎？你看看你離開上林恢覆記憶後對我的態度，拒不見面就算了，當著我的面去召回你的姬妾，現在還要成親。”
魏嬴：“那也是我的人，我怎麽就不能召回來了。”
“因為我不允許。”
“你為什麽不允許啊？”
這麽傻的問題趙景林才不會回答，因為他是他的夫君嗎？堂堂天子。想了想還是道：“你是不是嫁給了我？那些妾室是擺設吧？我一個你都吃不消，你要這麽多又做什麽？”
魏嬴：“…………”
趙景林繼續咄咄逼人，“這個問題我已經不想說了，你先跟我說你為什麽要跟那個小林子成親。”
魏嬴：“……我為什麽要告訴你？”
“如果你不說，我也會找人去查，你瞞不住。”
“這是我很早就定下的婚事，就跟你跟你的……皇後。”
魏嬴一直沒質問趙景林，是因為不想搞得自己那麽在意他。說起來，他跟那個什麽丞相的女兒婚約還在呢。
他為什麽就質問他？如果他質問他，他是不是也可以質問他？
“你跟叫什麽淑的……”名字反正他也沒記，好像是個很好聽的名字。
不像他，據說當時的父親滿腦子就想著打勝戰，就給他定下了“贏”這個字。哥哥的名字是“時”，還是找先生算過的。
“你自己的事情都不靈清，還想管我的事？”
其實趙景林的意思就是字面意思，拜托他管好他自己吧。魏嬴身邊確實一團亂，他的生活，他的軍隊，他的家庭……
今日被朋友背叛，明日又被人慫恿。
他根本處理不好這些事情。他這樣說，也不是看輕他，魏嬴沒有真正成長起來，他沒有把控這龐大魏家軍的能力。
再這樣下去，魏家軍會被他帶上絕路，只是時間早晚。
魏嬴一聽，立即就炸了。
“去你的，你當老子很愛管你的事？你去跟七個八個女的成親吧，祝你後宮佳麗三千。我跟誰成親與你何幹！”
他說著氣得抄起趙景林桌上的硯臺就扔過去了。
硯臺扔在冰涼的地上，吧唧碎成兩半。
趙景林低頭一看，這是他父皇送他的硯臺，跟了他十多年。這一下可謂是心如刀割，沈聲道：“你有完沒完！”
說著就蹲下去撿。
魏嬴一看，就知自己惹禍了，忙湊上前，想幫忙撿。趙景林伸手擋住了他，“你別動，我自己來。”
這話音可能高了點，可魏嬴是個挺敏感的人，就覺得趙景林嫌棄自己。
其實別人這樣說，他也不會在意；可趙景林這樣一說，他不知怎麽的，就挺心酸的。
手足無措地站在那，看趙景林撿起硯臺，一看，就知道全碎完了。
趙景林擡起頭，意味不明地看了魏嬴一眼。
魏嬴撅嘴，“幹嗎？有什麽大不了的。這種硯臺我多的是，送你七八十個。”他是魏家王爺，絕對不比趙景林沒錢。
“這是銀子能買的麽？”趙景林悶悶地說。他看魏嬴一臉愧疚，故意繼續道：“這是我五歲那年我父皇送我的東西，我九歲，父皇就死了。十二歲我就進京了。現在被你砸壞了。”
魏嬴一聽嘟囔道：“……爹還送東西給你啊？”
“怎麽？你爹不送東西給你？”
還……真的沒有。
魏嬴記憶中爹會送東西給能打勝仗的兒子，他可不要一個廢物兒子。可是沒想到最後，他的江山還是由這個廢物兒子來繼承。
趙景林把碎臺撿起來之後，就丟一邊了，拍了拍手，走到魏嬴跟前，雙手搭在他的腰，把人拉到懷裏，低聲道：“好了，東西被你砸壞了，怎麽辦啊？”
魏嬴扭了兩下，想要拒絕，但沒推動，整個人被穩穩地摟到懷裏，小聲道：“誰叫你氣我。”
趙景林笑道：“哥哥，不對啊。剛才到底是誰氣誰啊？我不過說了一句你自己的事情都不靈清，我說的是不是事實？你的感情生活是不是剪不斷理還亂呢？”
魏嬴一臉茫然，怎麽什麽話在趙景林嘴裏說出來味道就變了啊，他剛才明明不是這樣說的。
“不對，你的意思是你別管我。”
趙景林：“……我有哪句話表明讓你少管我。如果你能管好你的事，你就可以來管我。”
“是，嗎？”
“——就算我剛才說得不對，你動不動就打人罵人就是不對，什麽話不能好好說？非要通過這種方式？如果我也和你吵，那咱們還能不能好處了？”
魏嬴若有所思，其實他也不知道該怎麽處理情緒，也沒人教他該怎麽做。他又沒母親。大哥的母親非常不待見他，看見他沒打他沒罵他就算不錯了，疼愛是不可能的。
王府的其他姐妹，他也不太熟。他又不能跟女孩子玩。大哥比他虛長七八來歲，跟他算是比較親密的。可他們也是後面關系才變好的。就算好了，大哥也不能教他什麽，大哥軍務繁忙，是天之驕子呢。
齊哥畢竟是外人，從來也不會說他什麽。
父親就更不用說了，他只看得上大哥，看不上他。
所以，七歲之前，他在王府基本沒什麽人理。
從小就是這樣的。做錯了就父親就會打，打完，大哥哄幾句，齊哥哄幾句，府裏的下人哄幾句，也就好了。
他偷眼去看趙景林，承認他說得對。所以他小時候有人教吧？據說他有個很好很賢的母親，家教很好，母親好。他的父皇也是有名的賢良和能幹。
但他還是死鴨子嘴硬，“我就扔了，怎麽辦啊？”
“是啊。不能怎麽辦，我能怎麽辦？我活該被你欺負，活該被砸出內傷，你還打算像之前那樣把我砸破一個頭你才滿意呢。”
“你被砸到了？哪裏啊。”
趙景林拿著魏嬴的手按到自己胸口上，“這裏啊。”
魏嬴眼一瞪：“去你的。我，什麽時候？”
趙景林忍住笑意，是啊。就這還傻乎乎的任由他拉著手呢。
這男人真是個活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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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景林只有親自去打聽，方才知道魏王爺明明知道他召見了他，卻故意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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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做什麽？打算跟這個真的“小林子”成親？
想當年他們在一塊的時候, 好吧, 也不是真的在一塊, 他跟林慕林還沒一腿兒呢。
就在趙景林準備去找人的時候，魏嬴倒是來了。
……
魏嬴進殿的時候就看周雪意在那跪著, 他皺皺眉。他跟他好久沒見了。自從自己拒絕他後, 過了不久, 後面明倫堂周雪意也不讀了。
再後來, 他還有周屏、劉述等人就忙著撐起這魏家軍, 更加沒空跟以前一樣，縱馬青春。
周雪意家後面敗落了不少，已經算查無此人了。
“你把他喊來幹什麽？”
“朕樂意。”
趙景林就讓周雪意一直這樣跪著, 也不搭理他。
聖上如此, 周雪意也沒辦法，看到魏贏來，他擡頭看了他一眼，眼中無比可憐。
魏嬴：“……”他擡腿揣著他胸口一腳，“滾。別礙本王的眼。”
周雪意被踹了一腳，其實也不疼, 反倒有點心猿意馬, 好多年了，魏小王爺越來越俊了。
“看什麽？叫你滾沒聽到？”
趙景林也被魏嬴這一操作嚇了一跳, 以前還會以為這人果然如外人所說的霸道無禮。但他跟他相處久了，也知道，魏嬴有時候是好意，就是看著比較兇。
——他在幫周雪意。
他不知道怎麽回事，就是知道。
周雪意還是不敢走，看向趙景林。趙景林覺得他礙眼，他一來，魏嬴的目光就被吸引走了。
“下去吧。”
周雪意方才起身告退，走前還看了眼魏嬴。
實在是最近有關魏嬴的傳聞太多了。有人說他死了，有人說他做了外室，跟一個俊偉的男人攪合在一塊，還有人說成了帝王的“階下囚”……
現在看來，還是第三種比較像。
他很想跟魏嬴聊一聊，告訴他自己這麽多年自己還記得他，他呢？
父兄戰死後他又經歷了什麽，過得怎麽樣？
那段時光很難熬吧。
但聖上沒有給他機會。
周雪意走後，趙景林走向魏嬴，見他還看著殿門口，便問：“舍不得了？”
魏嬴狐疑地看他，仿佛完全不理解他在說什麽。
“你找我什麽事？如果為了那個，我今天不方便。”
趙景林一聽就炸火了，“？”這個人怎麽回事，脾氣一下子好一下子壞的。
“你怎麽不方便？不想救人了。”那他也不會客氣。
魏嬴：“我要成親了。”
成親？趙景林一聽這個，腦子都要成漿糊了。他給他說的那些話都成了什麽。說來說去，他還要成親？
他的臉瞬間沈下來，手拉住魏嬴的胳膊，“你把我的話當什麽？我是不是跟你說過，要保持忠誠。你忘記我們之間的約定和協議。”
“我們之間只約定過我跟你保持這種關系，然後你負責放人。”
“還有忠誠……”
“跟林家成親是早就說好的事情，我不會更改。”
趙景林咬咬後槽牙，感覺牙口有點疼。說不出哪裏不爽，應該是哪都不爽。突然改變的原因是什麽？是因為昨日那個夢嗎？
或者說這成親是一種約定，他必須得完成。
說來說去，難道，他對自己就沒有一點感覺嗎？就不能讓他改變初衷，去好好思考兩人的關系？
趙景林不信，完全不信。
趙景林發現，每次跟魏嬴在一塊，總是讓他失去理智，無法很理性地思考。剛才他一說要成親，他就想生氣。
“你昨晚夢見什麽？”如果是當年怪他不來的事，他可以解釋。
“沒什麽。”
“當年……”
趙景林忍不住提起當年，說起來竟然還有點羞澀。
魏嬴：“……什麽？”
趙景林：“…………”
這對於別人來說可能是最簡單的一件事，可對於趙景林，不是的。
他是帝王，怎麽能道歉？就算是錯也要錯到底，
就讓他誤會吧。反正現在兩人不也好了。
何況他認為魏嬴突然改變態度非要成親，跟過去也沒多大關系。
“你為什麽非要跟他成親？”
魏嬴：“……這與你沒關系。”
趙景林：“我再給你一次機會糾正你的態度，否則我現在就把你的那些魏家子弟兵！”
魏嬴：“……你別以為這樣能兇到我。”
“喔？那我兇到了嗎？”
“是你說不會拿這件事威脅我，利用我，還說要跟我重新開始。現在又這樣，你出爾反爾。”
趙景林冷哼道：“是啊，我是打算給你機會，可你給我了嗎？你看看你離開上林恢覆記憶後對我的態度，拒不見面就算了，當著我的面去召回你的姬妾，現在還要成親。”
魏嬴：“那也是我的人，我怎麽就不能召回來了。”
“因為我不允許。”
“你為什麽不允許啊？”
這麽傻的問題趙景林才不會回答，因為他是他的夫君嗎？堂堂天子。想了想還是道：“你是不是嫁給了我？那些妾室是擺設吧？我一個你都吃不消，你要這麽多又做什麽？”
魏嬴：“…………”
趙景林繼續咄咄逼人，“這個問題我已經不想說了，你先跟我說你為什麽要跟那個小林子成親。”
魏嬴：“……我為什麽要告訴你？”
“如果你不說，我也會找人去查，你瞞不住。”
“這是我很早就定下的婚事，就跟你跟你的……皇後。”
魏嬴一直沒質問趙景林，是因為不想搞得自己那麽在意他。說起來，他跟那個什麽丞相的女兒婚約還在呢。
他為什麽就質問他？如果他質問他，他是不是也可以質問他？
“你跟叫什麽淑的……”名字反正他也沒記，好像是個很好聽的名字。
不像他，據說當時的父親滿腦子就想著打勝戰，就給他定下了“贏”這個字。哥哥的名字是“時”，還是找先生算過的。
“你自己的事情都不靈清，還想管我的事？”
其實趙景林的意思就是字面意思，拜托他管好他自己吧。魏嬴身邊確實一團亂，他的生活，他的軍隊，他的家庭……
今日被朋友背叛，明日又被人慫恿。
他根本處理不好這些事情。他這樣說，也不是看輕他，魏嬴沒有真正成長起來，他沒有把控這龐大魏家軍的能力。
再這樣下去，魏家軍會被他帶上絕路，只是時間早晚。
魏嬴一聽，立即就炸了。
“去你的，你當老子很愛管你的事？你去跟七個八個女的成親吧，祝你後宮佳麗三千。我跟誰成親與你何幹！”
他說著氣得抄起趙景林桌上的硯臺就扔過去了。
硯臺扔在冰涼的地上，吧唧碎成兩半。
趙景林低頭一看，這是他父皇送他的硯臺，跟了他十多年。這一下可謂是心如刀割，沈聲道：“你有完沒完！”
說著就蹲下去撿。
魏嬴一看，就知自己惹禍了，忙湊上前，想幫忙撿。趙景林伸手擋住了他，“你別動，我自己來。”
這話音可能高了點，可魏嬴是個挺敏感的人，就覺得趙景林嫌棄自己。
其實別人這樣說，他也不會在意；可趙景林這樣一說，他不知怎麽的，就挺心酸的。
手足無措地站在那，看趙景林撿起硯臺，一看，就知道全碎完了。
趙景林擡起頭，意味不明地看了魏嬴一眼。
魏嬴撅嘴，“幹嗎？有什麽大不了的。這種硯臺我多的是，送你七八十個。”他是魏家王爺，絕對不比趙景林沒錢。
“這是銀子能買的麽？”趙景林悶悶地說。他看魏嬴一臉愧疚，故意繼續道：“這是我五歲那年我父皇送我的東西，我九歲，父皇就死了。十二歲我就進京了。現在被你砸壞了。”
魏嬴一聽嘟囔道：“……爹還送東西給你啊？”
“怎麽？你爹不送東西給你？”
還……真的沒有。
魏嬴記憶中爹會送東西給能打勝仗的兒子，他可不要一個廢物兒子。可是沒想到最後，他的江山還是由這個廢物兒子來繼承。
趙景林把碎臺撿起來之後，就丟一邊了，拍了拍手，走到魏嬴跟前，雙手搭在他的腰，把人拉到懷裏，低聲道：“好了，東西被你砸壞了，怎麽辦啊？”
魏嬴扭了兩下，想要拒絕，但沒推動，整個人被穩穩地摟到懷裏，小聲道：“誰叫你氣我。”
趙景林笑道：“哥哥，不對啊。剛才到底是誰氣誰啊？我不過說了一句你自己的事情都不靈清，我說的是不是事實？你的感情生活是不是剪不斷理還亂呢？”
魏嬴一臉茫然，怎麽什麽話在趙景林嘴裏說出來味道就變了啊，他剛才明明不是這樣說的。
“不對，你的意思是你別管我。”
趙景林：“……我有哪句話表明讓你少管我。如果你能管好你的事，你就可以來管我。”
“是，嗎？”
“——就算我剛才說得不對，你動不動就打人罵人就是不對，什麽話不能好好說？非要通過這種方式？如果我也和你吵，那咱們還能不能好處了？”
魏嬴若有所思，其實他也不知道該怎麽處理情緒，也沒人教他該怎麽做。他又沒母親。大哥的母親非常不待見他，看見他沒打他沒罵他就算不錯了，疼愛是不可能的。
王府的其他姐妹，他也不太熟。他又不能跟女孩子玩。大哥比他虛長七八來歲，跟他算是比較親密的。可他們也是後面關系才變好的。就算好了，大哥也不能教他什麽，大哥軍務繁忙，是天之驕子呢。
齊哥畢竟是外人，從來也不會說他什麽。
父親就更不用說了，他只看得上大哥，看不上他。
所以，七歲之前，他在王府基本沒什麽人理。
從小就是這樣的。做錯了就父親就會打，打完，大哥哄幾句，齊哥哄幾句，府裏的下人哄幾句，也就好了。
他偷眼去看趙景林，承認他說得對。所以他小時候有人教吧？據說他有個很好很賢的母親，家教很好，母親好。他的父皇也是有名的賢良和能幹。
但他還是死鴨子嘴硬，“我就扔了，怎麽辦啊？”
“是啊。不能怎麽辦，我能怎麽辦？我活該被你欺負，活該被砸出內傷，你還打算像之前那樣把我砸破一個頭你才滿意呢。”
“你被砸到了？哪裏啊。”
趙景林拿著魏嬴的手按到自己胸口上，“這裏啊。”
魏嬴眼一瞪：“去你的。我，什麽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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