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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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不知道自家“後院”起火的向墨緊隨著正前方飛馳的人影在雲間穿梭。他倒是能立刻追上向韞, 但鬼使神差地，就沈默跟著他身後。
兩人的速度極快，在昏暗的天空上驟然劃開兩道白色的痕跡, 最終戛然停在一片無邊大海的上方。
寂靜的海面如潑墨般深不見底。
凜冽的海風呼嘯而過, 安靜對立的兩人衣襟隨風飄動。
向墨的面具已經褪去，露出一張如玉般凈白細膩的臉，天生帶笑的唇瓣此時抿著, 精致的下顎線緊繃出一條優美的弧度。
不說話時的向墨散發著不可侵犯的清冷。
但這種高高在上的距離感卻更叫他蠢蠢欲動，想把自己的義父關起來, 用鏈子困在他的身邊, 寸步不離, 然後肆意攫取......
短暫的沈默後, 向韞自嘲地低低笑了起來，他的喉結上下一動, 笑聲沙啞不輕也不重：“也算是讓你追了我一次。”
“脾氣見長, 現在是連義父都不叫了。”向墨動了動唇, 語氣因為過分平靜而顯得幾分冷淡。
向韞的臉有一瞬間地猙獰，他的眼神晦澀不明：“請別再用這種對晚輩的語氣跟我說話！義父....義父.....是因為我在你那永遠是個孩子, 所以你才不願意跟我在一起嗎？”
也許是受向韞在鬼城做出的最後選擇影響, 向墨恢覆了些耐心, 他擡起眼眸：“向韞, 你有沒有想過，你對我的.....”向墨頓了頓, 仿佛是很難將那個字講出口：“只是這幾百年來的陪伴, 讓你誤將親情當做...愛情。”
向韞自他們遇見的第一天起, 就一直被向墨帶在身邊，可以說是亦父亦師手把手養成現在這個模樣。
說起來, 向墨好為人師的習慣還是從向韞身上養成的。向韞除了不太愛說話，以及過分黏人外，是一個很好很好的徒弟，一點就通，即便向墨的要求再嚴苛都會努力去做到。
一個是第一次養小孩，一個是第一次被養。只能說向墨回想起自己的曾經，都覺得對於一個孩子來說，自己做得不算最好。
平心而論，如果向墨是向韞，對這樣一個長輩會感激、崇拜，但絕對不會生出情愛之心。
向墨看著向韞，眼底有萬千思緒：“你說我的離開讓你不習慣，但我從來沒想過拋棄你拋棄鬼界。如果只是因為這個，你可以直接告訴我，為什麽要憋著不說。”
最溫柔的聲音，卻說著最傷人的話。
向韞睜大眼睛直直盯著向墨：“我的心我自己還不知道嗎？”
“說到底，你還是把我當做一個不懂事的孩童，覺得一切都是我的任性。是，你是比我多活了百餘年，可如果我不行，為什麽那個短命的人類就行？！我是孩童，他是什麽，一顆還沒孵化的蟲卵？！”
沒想到向韞越說越過分，向墨眉間蹙起，心中剛浮起的溫存被強壓了回去，他冷聲道：“適可而止。”
向韞自顧自繼續說，甚至見到向墨的神色冷下來，聲音反而愈發激動：“向墨，怎麽一提那人類你就生氣了。你的冷靜呢，你的瀟灑呢，你說，如果我是你那群手下，會不會放過那個帶壞你的人類？哦對了，還有那個蒼。”
向韞勾了勾毫無笑意的薄唇，又很快拉平，意味深長道：“別還沒等我動手，你那條好狗就把那人類咬死了。”
向墨斂下眉眼：“蒼與你不同。”
“哈哈哈哈哈哈是啊，當然和我不一樣，所以我也不會像他那樣愚蠢地守在一個地方，毫無希望等你回頭時看一眼！”隨著向韞的一聲怒吼，原本平靜的海面驟然翻起驚濤巨浪。
沈睡在海底的怪物驚醒，一張完美掩蓋在巨浪之下的大嘴悄無聲息地靠近，忽然，長著層層疊疊利牙的大嘴從掀起的波濤中沖了出來，徑直朝著空中的兩人咬去。
還未靠近，僅一露面，連慘叫都來不及發出，大嘴就被炸成四分五裂。巨大的肉塊從空中剛掉進海中，就被蜂擁而至的無數黑影吃得一幹二凈。
向韞充斥血色的眼眸淡淡掃了眼重回平靜的大海，戾氣憤怒發洩了出去，終於稍稍平靜了些。
他松開因為握得太過用力而受傷的手，緩緩道：“你這麽聰明不會沒想過，人類的壽命短暫脆弱到一眨眼就消失了，只有我能永永久久地陪伴你。”
今天的向韞再三打破向墨記憶裏他的影子。向墨可以肯定，左程非和晏修已經被眼前這個向韞徹底吞噬了。
從向韞剛才對他說的七分真三分假的話裏，向墨基本能推斷出，幫助三個靈魂體的向韞分身偷渡到藍星，並且找到兩具人類軀體的，就是選拔局。
只有這樣才能解釋，為什麽選拔局會允許一個強大的靈魂體寄生在局裏，因為死去的□□承載不住那靈魂體濃烈的鬼氣，而靈魂體一旦憑借自身塑形，就會被藍星意識察覺。
而晏修那副身體，大概在他們一離開藍星時就徹底瓦解，現在向韞用的便是用鬼氣凝結成的軀殼。
合作是互通的，向韞想利用選拔局來到藍星接近他，那選拔局想從向韞身上得到什麽.....
向墨面上依舊漫不經心，他甚至笑了下：“既然如此，你為什麽不等到紀衍錚不在了，反正只是短暫的幾十年而已。”
“因為他不配，玩玩就行了，但你是嗎？你是玩玩嗎？！”獸人大陸的靈魂體還未曾將這個叫紀衍錚的人類放在眼裏，但現在的向韞不一樣，他有另外兩個自己的記憶，從旁觀的角度，連蒼僅幾面就能發現的事情，向韞如何看不清。
因為看清了，他才更不甘心！
這個質問讓一臉淡漠的向墨楞了楞。這個問題，他好像也不曾細究過。
如果要安撫向韞，他能回答是，如果想繼續惹怒向韞，他只需說不是.....但向墨心中真正的答案到底是什麽.....
為什麽會和那個人類在一起？
一開始是好奇，覺得有意思才默許對方的靠近，後來是相處得舒服開心。向墨從不委屈自己，於是想在一起就在一起了，他只是順著自己的心去做事。
至於即便是紀衍錚的一生也僅僅只能占據他短暫的歲月這件事，向墨從來未曾去想，甚至可以說並不是很在意。只要在一起的時候，不背叛，讓對方在這段戀情中有好的體驗感，能享受到快樂，對於向墨，已經是盡到戀人的責任。
這種始於他興趣的關系，是玩玩嗎.....
如果只是玩玩，換個人可以嗎.......
.........
“不是。”向墨突然眉眼舒展，輕笑著開口：“的確不是玩玩。”
所有人都能看清的事情，倒是他當局者迷了.......
喜歡上一個人類有什麽不好承認的，不過他好像還沒親口說過一次喜歡。向墨摩挲著下巴，琥珀色的眼眸中閃過一絲亮色。
向韞的瞳孔猛地縮了一下，他從向墨的眼神中得到了他最不想知道的答案，一股沖天的殺意驟然鋪天蓋地展開。
向韞怒極反笑：“向墨你不是想知道我做了什麽嗎？還有選拔局，如果和我在一起，我就把一切都告訴你，絕對不會有一點隱瞞。”
“你想讓我管理鬼界，我管，你想學習藍星，我學，你想解決選拔局，我去做。只要你開口，你讓我像條狗一樣，我就叫給你聽好不好？”
沒等向墨皺著眉開口，一聲“滾！”從天際遠遠傳來。
——
紀衍錚他們一行在趕來的路上碰上了小黑小白。有了這兩個的領路，他們很快就找準了方向。
嫌他們腳步慢，小黑直接幻化成形，讓所有人坐在它巨大的身體上長驅而去。
一路上所有人都一副心事沈沈的模樣，古怪的靜默中，時不時偷瞄坐在最前面只給他們一個背影的紀衍錚。
而向老板的手下則是待在小黑的尾巴處，一前一後，免得動手。
輝菀和克莉斯湊在一起咬耳朵，其餘人看似沈浸在深思裏，其實紛紛豎起耳朵聽著。
“真的假的？！向大哥還被關小黑屋了！還被帶上腳銬！！”雖然心中擔心向墨，輝菀還是忍不住吸了口口水，眼睛發亮：“那鏈子白不.......緊不緊啊。”
克莉斯沈重地點點頭：“向大哥的腳腕都磨出血了！”
“嘶.........”抽氣聲此起彼伏。
“向韞這個白眼狼！”青櫻咬牙切齒，氣得直呼向韞的名字。
克莉斯繼續小聲說：“後來我才知道那個向韞還是向大哥的兒子。”
“我的天！這麽刺激！！這是能說的嗎？不會被口口啊！！”輝菀驚得捂住嘴。
“養子養子！不是向大哥親生的！”克莉斯見輝菀誤會，連忙解釋道。
“嚇了我一跳......”輝菀輕輕拍了拍胸口，小心翼翼瞥了眼始終端坐在前面的老大。
紀衍錚隨意地屈著一條長腿，背脊挺直，一言不發，周身森冷的氣場讓人不敢靠近。
輝菀謹慎地往後挪了挪。
小黑的速度很快，外加上眾人的眼神都非常好，沒過多久，遠遠就瞧見兩道熟悉的身影在海面上空對峙而立。
還好趕上了......沒等他們松一口氣，向韞炙熱的告白一字一句隨著海風吹了過來，讓他們所有人聽得清清楚楚。
比告白還讓眾人始料不及的是，紀衍錚突然從小黑的身上矯健地一躍而下，大衣被吹起簌簌作響，下一刻，紀衍錚的背後突然張開兩米長的翅膀，在他下落的一瞬猛地扇動飛起。
是一件輔助飛行的頂級商品。
聽到身後傳來的聲音，向墨挑了挑眉轉過身，等見到朝自己奔來的紀衍錚，金色的金屬羽翼折射著明亮奪目的光，顯得鋒利漂亮。紀衍錚的眼睛比海還幽深，其中倒影的唯有一人。
向墨笑了起來，沖著紀衍錚張開雙臂，淡色的薄唇輕啟，在泛上溫柔的眼眸中，凜冽的海風都輕悄悄了下來。
“終於來了，男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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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不知道自家“後院”起火的向墨緊隨著正前方飛馳的人影在雲間穿梭。他倒是能立刻追上向韞, 但鬼使神差地，就沈默跟著他身後。
兩人的速度極快，在昏暗的天空上驟然劃開兩道白色的痕跡, 最終戛然停在一片無邊大海的上方。
寂靜的海面如潑墨般深不見底。
凜冽的海風呼嘯而過, 安靜對立的兩人衣襟隨風飄動。
向墨的面具已經褪去，露出一張如玉般凈白細膩的臉，天生帶笑的唇瓣此時抿著, 精致的下顎線緊繃出一條優美的弧度。
不說話時的向墨散發著不可侵犯的清冷。
但這種高高在上的距離感卻更叫他蠢蠢欲動，想把自己的義父關起來, 用鏈子困在他的身邊, 寸步不離, 然後肆意攫取......
短暫的沈默後, 向韞自嘲地低低笑了起來，他的喉結上下一動, 笑聲沙啞不輕也不重：“也算是讓你追了我一次。”
“脾氣見長, 現在是連義父都不叫了。”向墨動了動唇, 語氣因為過分平靜而顯得幾分冷淡。
向韞的臉有一瞬間地猙獰，他的眼神晦澀不明：“請別再用這種對晚輩的語氣跟我說話！義父....義父.....是因為我在你那永遠是個孩子, 所以你才不願意跟我在一起嗎？”
也許是受向韞在鬼城做出的最後選擇影響, 向墨恢覆了些耐心, 他擡起眼眸：“向韞, 你有沒有想過，你對我的.....”向墨頓了頓, 仿佛是很難將那個字講出口：“只是這幾百年來的陪伴, 讓你誤將親情當做...愛情。”
向韞自他們遇見的第一天起, 就一直被向墨帶在身邊，可以說是亦父亦師手把手養成現在這個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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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心而論，如果向墨是向韞，對這樣一個長輩會感激、崇拜，但絕對不會生出情愛之心。
向墨看著向韞，眼底有萬千思緒：“你說我的離開讓你不習慣，但我從來沒想過拋棄你拋棄鬼界。如果只是因為這個，你可以直接告訴我，為什麽要憋著不說。”
最溫柔的聲音，卻說著最傷人的話。
向韞睜大眼睛直直盯著向墨：“我的心我自己還不知道嗎？”
“說到底，你還是把我當做一個不懂事的孩童，覺得一切都是我的任性。是，你是比我多活了百餘年，可如果我不行，為什麽那個短命的人類就行？！我是孩童，他是什麽，一顆還沒孵化的蟲卵？！”
沒想到向韞越說越過分，向墨眉間蹙起，心中剛浮起的溫存被強壓了回去，他冷聲道：“適可而止。”
向韞自顧自繼續說，甚至見到向墨的神色冷下來，聲音反而愈發激動：“向墨，怎麽一提那人類你就生氣了。你的冷靜呢，你的瀟灑呢，你說，如果我是你那群手下，會不會放過那個帶壞你的人類？哦對了，還有那個蒼。”
向韞勾了勾毫無笑意的薄唇，又很快拉平，意味深長道：“別還沒等我動手，你那條好狗就把那人類咬死了。”
向墨斂下眉眼：“蒼與你不同。”
“哈哈哈哈哈哈是啊，當然和我不一樣，所以我也不會像他那樣愚蠢地守在一個地方，毫無希望等你回頭時看一眼！”隨著向韞的一聲怒吼，原本平靜的海面驟然翻起驚濤巨浪。
沈睡在海底的怪物驚醒，一張完美掩蓋在巨浪之下的大嘴悄無聲息地靠近，忽然，長著層層疊疊利牙的大嘴從掀起的波濤中沖了出來，徑直朝著空中的兩人咬去。
還未靠近，僅一露面，連慘叫都來不及發出，大嘴就被炸成四分五裂。巨大的肉塊從空中剛掉進海中，就被蜂擁而至的無數黑影吃得一幹二凈。
向韞充斥血色的眼眸淡淡掃了眼重回平靜的大海，戾氣憤怒發洩了出去，終於稍稍平靜了些。
他松開因為握得太過用力而受傷的手，緩緩道：“你這麽聰明不會沒想過，人類的壽命短暫脆弱到一眨眼就消失了，只有我能永永久久地陪伴你。”
今天的向韞再三打破向墨記憶裏他的影子。向墨可以肯定，左程非和晏修已經被眼前這個向韞徹底吞噬了。
從向韞剛才對他說的七分真三分假的話裏，向墨基本能推斷出，幫助三個靈魂體的向韞分身偷渡到藍星，並且找到兩具人類軀體的，就是選拔局。
只有這樣才能解釋，為什麽選拔局會允許一個強大的靈魂體寄生在局裏，因為死去的□□承載不住那靈魂體濃烈的鬼氣，而靈魂體一旦憑借自身塑形，就會被藍星意識察覺。
而晏修那副身體，大概在他們一離開藍星時就徹底瓦解，現在向韞用的便是用鬼氣凝結成的軀殼。
合作是互通的，向韞想利用選拔局來到藍星接近他，那選拔局想從向韞身上得到什麽.....
向墨面上依舊漫不經心，他甚至笑了下：“既然如此，你為什麽不等到紀衍錚不在了，反正只是短暫的幾十年而已。”
“因為他不配，玩玩就行了，但你是嗎？你是玩玩嗎？！”獸人大陸的靈魂體還未曾將這個叫紀衍錚的人類放在眼裏，但現在的向韞不一樣，他有另外兩個自己的記憶，從旁觀的角度，連蒼僅幾面就能發現的事情，向韞如何看不清。
因為看清了，他才更不甘心！
這個質問讓一臉淡漠的向墨楞了楞。這個問題，他好像也不曾細究過。
如果要安撫向韞，他能回答是，如果想繼續惹怒向韞，他只需說不是.....但向墨心中真正的答案到底是什麽.....
為什麽會和那個人類在一起？
一開始是好奇，覺得有意思才默許對方的靠近，後來是相處得舒服開心。向墨從不委屈自己，於是想在一起就在一起了，他只是順著自己的心去做事。
至於即便是紀衍錚的一生也僅僅只能占據他短暫的歲月這件事，向墨從來未曾去想，甚至可以說並不是很在意。只要在一起的時候，不背叛，讓對方在這段戀情中有好的體驗感，能享受到快樂，對於向墨，已經是盡到戀人的責任。
這種始於他興趣的關系，是玩玩嗎.....
如果只是玩玩，換個人可以嗎.......
.........
“不是。”向墨突然眉眼舒展，輕笑著開口：“的確不是玩玩。”
所有人都能看清的事情，倒是他當局者迷了.......
喜歡上一個人類有什麽不好承認的，不過他好像還沒親口說過一次喜歡。向墨摩挲著下巴，琥珀色的眼眸中閃過一絲亮色。
向韞的瞳孔猛地縮了一下，他從向墨的眼神中得到了他最不想知道的答案，一股沖天的殺意驟然鋪天蓋地展開。
向韞怒極反笑：“向墨你不是想知道我做了什麽嗎？還有選拔局，如果和我在一起，我就把一切都告訴你，絕對不會有一點隱瞞。”
“你想讓我管理鬼界，我管，你想學習藍星，我學，你想解決選拔局，我去做。只要你開口，你讓我像條狗一樣，我就叫給你聽好不好？”
沒等向墨皺著眉開口，一聲“滾！”從天際遠遠傳來。
——
紀衍錚他們一行在趕來的路上碰上了小黑小白。有了這兩個的領路，他們很快就找準了方向。
嫌他們腳步慢，小黑直接幻化成形，讓所有人坐在它巨大的身體上長驅而去。
一路上所有人都一副心事沈沈的模樣，古怪的靜默中，時不時偷瞄坐在最前面只給他們一個背影的紀衍錚。
而向老板的手下則是待在小黑的尾巴處，一前一後，免得動手。
輝菀和克莉斯湊在一起咬耳朵，其餘人看似沈浸在深思裏，其實紛紛豎起耳朵聽著。
“真的假的？！向大哥還被關小黑屋了！還被帶上腳銬！！”雖然心中擔心向墨，輝菀還是忍不住吸了口口水，眼睛發亮：“那鏈子白不.......緊不緊啊。”
克莉斯沈重地點點頭：“向大哥的腳腕都磨出血了！”
“嘶.........”抽氣聲此起彼伏。
“向韞這個白眼狼！”青櫻咬牙切齒，氣得直呼向韞的名字。
克莉斯繼續小聲說：“後來我才知道那個向韞還是向大哥的兒子。”
“我的天！這麽刺激！！這是能說的嗎？不會被口口啊！！”輝菀驚得捂住嘴。
“養子養子！不是向大哥親生的！”克莉斯見輝菀誤會，連忙解釋道。
“嚇了我一跳......”輝菀輕輕拍了拍胸口，小心翼翼瞥了眼始終端坐在前面的老大。
紀衍錚隨意地屈著一條長腿，背脊挺直，一言不發，周身森冷的氣場讓人不敢靠近。
輝菀謹慎地往後挪了挪。
小黑的速度很快，外加上眾人的眼神都非常好，沒過多久，遠遠就瞧見兩道熟悉的身影在海面上空對峙而立。
還好趕上了......沒等他們松一口氣，向韞炙熱的告白一字一句隨著海風吹了過來，讓他們所有人聽得清清楚楚。
比告白還讓眾人始料不及的是，紀衍錚突然從小黑的身上矯健地一躍而下，大衣被吹起簌簌作響，下一刻，紀衍錚的背後突然張開兩米長的翅膀，在他下落的一瞬猛地扇動飛起。
是一件輔助飛行的頂級商品。
聽到身後傳來的聲音，向墨挑了挑眉轉過身，等見到朝自己奔來的紀衍錚，金色的金屬羽翼折射著明亮奪目的光，顯得鋒利漂亮。紀衍錚的眼睛比海還幽深，其中倒影的唯有一人。
向墨笑了起來，沖著紀衍錚張開雙臂，淡色的薄唇輕啟，在泛上溫柔的眼眸中，凜冽的海風都輕悄悄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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