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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義父....
向墨手抖了抖, 現在聽到這兩個字他就忍不住頭疼。
他往袖口裏一撈，掏出個保溫杯，面無表情地仰頭飲了一大口定定神, 才控制住自己沒往晏修臉上揍一拳。
不知道晏修做了什麽, 周遭喧嘩的吵鬧突然安靜下來，連空氣的流動都變得緩慢，仿佛單獨被隔開在一個僅有兩人的小世界中。
向墨眉眼稍擡, 視線覆雜地落到這一隅之外的行人身上。不必去看，都能感受到一道火熱的目光始終凝在他的身上。
向墨又飲了一口清酒, 唇角淺淺地一挑, 在晏修還沒看清就極快消失：“你倒是比另外兩個誠實。”
晏修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向墨的側臉, 無論是笑與不笑, 義父都是這般使他心動。
向墨開口後，晏修才緩慢地笑了下：“以義父的本事遲早都會發現, 那我說與不說又有什麽區別。更何況我和他們不一樣, 義父, 我永遠不會背叛您。”
向墨的神色沒有一絲動容，眼神繼續平靜地直視前方：“你是什麽時候想起來的？”
不只是晏修, 包括左程非, 在“第一次”見面時, 他們眼中的生疏靠演技是演不出來的, 要不然向墨也不會沒有察覺。
晏修往前走近了一步，聲音低低的, 像是在回憶又好像在感嘆：“向韞太了解自己了, 知道即便同出一體, 相互的關系也只會是敵人。所以他將絕大部分意識留在那個靈魂體上，而我和左程非被分裂出來時因為太過虛弱, 只能各自找一個死去的人類軀殼附身才沒有消散。”
“主體封印我們的記憶，直到我和左程非遇到您。他需要我們為他做事才解開封印。”
倒是將自己撇得幹幹凈凈，向墨的手指有意無意地在杯壁上慢吞吞摩挲著，語氣漫不經心道：“這麽說你還是被逼無奈？”
晏修抿了抿毫無血色的唇，聲音帶著一絲顫抖：“對不起，我對不起您。雖然是主體的命令，但如果我真不想，拼個魂飛魄散也不會讓他們傷害您。只是.....只是我也有私心啊.....”
“真的太想您了。這份思念即便被撕成三分都難以承受。所以，就算只有一點點可能，就算那麽卑劣....如果可以...我還是想站到您的身邊，讓您看我一眼。”晏修再次緩緩走近了一步。近到向墨都能感受到從他身上散發出的寒氣。
“但我沒想到，主體會聯合左程非對您做出那....那種事！”晏修猛地咬緊牙關，惡狠狠道。
“我真的錯了義父，這次來我想把我知道的全部都告訴您，不求您的原諒，只希望您別趕我走，遠遠看著您，我就滿足了....”
“是嗎，你真的願意將所有一切都告訴我？”向墨終於斜過頭，施舍式地給了晏修一個眼神。
向墨的這一眼格外幽深，看得晏修如觸電般，背後直至頭皮一陣發麻，他的呼吸都不禁顫了顫，猛地深吸了口氣，放輕聲音沙啞道：“是，一切。”
向墨的長睫微微一動，在晏修急切挽留的目光中毫不留情地移開視線，淡淡看著連一顆星星都沒有的鬼界天空：“我常以長輩自居，以為這麽些年朝夕相處下來，不說是親父子，至少是有那一份旁人無法替代的羈絆在。”
向墨心平氣和說著，語氣中沒有感慨沒有失望甚至連一絲波瀾都沒有，聽得晏修眼皮一跳，他急促道：“義父！我....”
“噓。”向墨的手指隔著冰冷的面具虛虛停在晏修的唇前，動作輕柔溫和，但不容置喙：“可到現在我才發現，我這個所謂的義父，好像從來沒有真正認識你。”
晏修的喉結上下輕微地一抖。
向墨撫摸著晏修臉上的面具，眼神中帶著一絲懷念。
他不知道向韞的心思何時起的，更不知道為什麽到了這個時候，自己這個兒子還想要欺騙他！
向墨看似白皙修長的手猛地扣住面具，用力往自己跟前一扯，淡色的眼眸冰冷冷地對視上面具下那雙黑漆漆、顫抖著的眼睛。
晏修的呼吸都驟然一滯，靈魂深處的顫栗提醒他要快點離開！他垂在身側的手猛地抓住褲子，手指深深陷進肉裏，疼痛讓他勉強找回身體的控制，但......太近了....他的義父好久沒這麽靠近他了...近到他明知道危險卻舍不得退後一步。
晏修忘記了一切，即便如此冰冷的眼眸也讓他不知不覺看癡了，就這樣看著我吧，眼裏只有我.....
義父....向墨......晏修不由自主往前傾，頭不受控制地緩緩低下.....
向墨平靜的聲音好似隔得很遠傳來：“你說得很好，真假參半，但其中很多都無法自圓其說。”
靈魂脆弱到只能找死去的人類附身，那又是誰帶晏修和左程非躲過藍星意識的探查進去藍星的？
如果三人的關系真如晏修所說以主體為首，以向韞的個性，獸人大陸局中發生的事不可能告訴其他人，那晏修又是從何得知？
如果主體能控制其他兩人的記憶，晏修又是如何躲過下一次封印？
冒險不是向韞的風格。
最重要的一點是，明明是其中關鍵的選拔局，在晏修的口中竟然一字未提。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選拔局對他的計劃還有用得到的地方。
“直到現在，你還在騙我，向韞！”向墨一聲低吼讓晏修....現在應該說是向韞的眼睛驟然睜大，他硬生生將沈溺的自己從甜蜜的幻想中拔出。
向韞張了張嘴，但清楚現在一切解釋在向墨那都顯得十分無力蒼白，向墨沒有十足的把握不可能直接說出口，將兩人間的窗戶紙扯下。
“左程非和晏修在哪？是不是在這具身體裏？！你不說，我自己找！”向墨掐著面具的手燃起刺骨的暗火，直直沖著向韞的面門而去。
向韞終於不能繼續無動於衷，他驀地一個側身，如霧氣散開般從向墨的手中滑開，下一秒退至五米開外。
向韞一把扯下礙事的面具，薄唇微微抖動：“義父我們真的要做到這個地步嗎？！”
向墨定定看著他：“向韞，我記得你並不天真。看看鬼界現在這個樣子，你覺得我們之間還有好好坐下談的可能嗎？”
“那您是想殺了我嗎？你會殺了我嗎？！”向韞直勾勾盯著向墨，想從那雙無情的眼睛中看到否認，或者是遲疑，片刻就好。
但向墨的眼底沒有一絲情緒：“你要為你的行為付出對等的代價。即便是我也一樣。”寬松的衣袖遮擋下，向墨一點點握緊拳頭。
在他的意識海裏，感受到向墨情緒劇烈波動的小黑小白正不管不顧地從王城飛身趕回來。
向墨此刻也無心力制止。
“......好。”一頭黑色的頭發從根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白，原本屬於晏修陰戾消瘦的五官漸漸變得模糊......最後出現在向墨眼前的，是一張熟悉冷峻的臉：“你為了人類將我獨自拋下，現在又為了鬼界這群沒用的垃圾站在我的對面。”
“義父，在你眼中，我永遠不會是你的第一選擇，永遠有該死的東西比我重要！你讓我怎麽辦？你讓我怎麽選？！”向韞體內的鬼氣驟然澎湧而出，直直沖上天空，濃烈的鬼氣猛地炸開，本就黯淡的天空如被罩上黑壓壓的烏雲。
不好！這個結界支撐不住，整個鬼城都會被影響！向墨仰著頭眉心狠狠皺起，看著已經一點點開裂的黑色天幕，手心燃起火焰準備加強防禦。
“義父！向墨！直到現在，你也不看我一眼！你看著我啊！”向韞的眼睛仿佛被滾燙的鮮血染紅，他整個身體都在顫抖，沒想到這個時候，他的好義父，他心心念念的向墨，惦記得還是別人。
本就不遠的蒼和青櫻他們已經察覺到不對勁，正在朝這邊趕過來。可這個角落早就被向韞禁錮起來，他們知道自己的王就在這卻找不到蹤跡。
蒼始終冷厲的臉上此時充斥著驚慌，他連睡覺都不離手的長槍都忘了，直接一拳拳砸在結界上，他看不清結界裏的情況，他看不見他的王！
“王！”
青櫻出門前梳理好的發型早就淩亂不堪，鞋子都跑掉了一只，整只癡鬼比與八寶打鬥時還要狼狽。
而輝菀還有克莉斯也意識到發生了什麽，王？！難道是向大哥出事了？！她們邊快跑著上前幫忙，邊緊急聯系其他人。
“向韞，別做讓你後悔的事。”向墨一字一句說道。
就這樣僵持了不知多久，向韞突然轉過身背對著向墨，轉身前他深深看了向墨一眼，那眼神中交織的深沈覆雜看得怒火中燒的向墨都不禁一怔。
隨後向韞直接離開地面，像是無所謂隨便找了個方向朝著天際飛去。
向墨瞇著眼看著向韞的身影瞬間消失在天邊，他緩緩松開手，向墨知道，這是向韞退讓了一步。
下一秒，結界消失，沒等蒼他們撲向王，向墨緊跟著也消失在原地。
——
紀衍錚到達時，賀義一行人正或坐或站等著隊長。
見紀衍錚是孤身一人前來，威爾斯臉微不可查地一動，他將手上的東西往紀衍錚那一扔，習慣性地勾唇笑道：“見多識廣的紀隊長肯定知道這個吧。”
紀衍錚單手穩穩接住，等看清手中的東西後，眼神微沈：“這是頂級商品。”
“是的頂級商品，可是選拔局的商品怎麽會出現在鬼界。”威爾斯道。
輝笑來到老大身邊，簡明扼要講述了發現這個商品時的情況。這商品是他們在一個攤位上發現的，老板說是有大鬼托他出售。
“這明顯是有人故意讓我們發現。”輝笑冷笑了一聲。
尤裏耶維奇提問：“向老板他們不是也進入了選拔局嗎？會不會是他們的？”
“所以請來我們的紀隊長給分析分析，鬼界那幾個在藍星都是呆在荒山基地，與紀隊長你們接觸的比較多。所以你覺得向老板他們的積分有可能購買頂級商品嗎？”威爾斯目光掃向紀衍錚。
紀衍錚一下子抓緊手中的商品，肯定道：“不會是他們。”
“紀隊長的話我們當然相信。那麽問題來了，鬼界還有至少一名身份不明的神選者，他在哪？”威爾斯的指尖輕輕地拂過下巴，若有所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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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晏修做了什麽, 周遭喧嘩的吵鬧突然安靜下來，連空氣的流動都變得緩慢，仿佛單獨被隔開在一個僅有兩人的小世界中。
向墨眉眼稍擡, 視線覆雜地落到這一隅之外的行人身上。不必去看，都能感受到一道火熱的目光始終凝在他的身上。
向墨又飲了一口清酒, 唇角淺淺地一挑, 在晏修還沒看清就極快消失：“你倒是比另外兩個誠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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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墨開口後，晏修才緩慢地笑了下：“以義父的本事遲早都會發現, 那我說與不說又有什麽區別。更何況我和他們不一樣, 義父, 我永遠不會背叛您。”
向墨的神色沒有一絲動容，眼神繼續平靜地直視前方：“你是什麽時候想起來的？”
不只是晏修, 包括左程非, 在“第一次”見面時, 他們眼中的生疏靠演技是演不出來的, 要不然向墨也不會沒有察覺。
晏修往前走近了一步，聲音低低的, 像是在回憶又好像在感嘆：“向韞太了解自己了, 知道即便同出一體, 相互的關系也只會是敵人。所以他將絕大部分意識留在那個靈魂體上，而我和左程非被分裂出來時因為太過虛弱, 只能各自找一個死去的人類軀殼附身才沒有消散。”
“主體封印我們的記憶，直到我和左程非遇到您。他需要我們為他做事才解開封印。”
倒是將自己撇得幹幹凈凈，向墨的手指有意無意地在杯壁上慢吞吞摩挲著，語氣漫不經心道：“這麽說你還是被逼無奈？”
晏修抿了抿毫無血色的唇，聲音帶著一絲顫抖：“對不起，我對不起您。雖然是主體的命令，但如果我真不想，拼個魂飛魄散也不會讓他們傷害您。只是.....只是我也有私心啊.....”
“真的太想您了。這份思念即便被撕成三分都難以承受。所以，就算只有一點點可能，就算那麽卑劣....如果可以...我還是想站到您的身邊，讓您看我一眼。”晏修再次緩緩走近了一步。近到向墨都能感受到從他身上散發出的寒氣。
“但我沒想到，主體會聯合左程非對您做出那....那種事！”晏修猛地咬緊牙關，惡狠狠道。
“我真的錯了義父，這次來我想把我知道的全部都告訴您，不求您的原諒，只希望您別趕我走，遠遠看著您，我就滿足了....”
“是嗎，你真的願意將所有一切都告訴我？”向墨終於斜過頭，施舍式地給了晏修一個眼神。
向墨的這一眼格外幽深，看得晏修如觸電般，背後直至頭皮一陣發麻，他的呼吸都不禁顫了顫，猛地深吸了口氣，放輕聲音沙啞道：“是，一切。”
向墨的長睫微微一動，在晏修急切挽留的目光中毫不留情地移開視線，淡淡看著連一顆星星都沒有的鬼界天空：“我常以長輩自居，以為這麽些年朝夕相處下來，不說是親父子，至少是有那一份旁人無法替代的羈絆在。”
向墨心平氣和說著，語氣中沒有感慨沒有失望甚至連一絲波瀾都沒有，聽得晏修眼皮一跳，他急促道：“義父！我....”
“噓。”向墨的手指隔著冰冷的面具虛虛停在晏修的唇前，動作輕柔溫和，但不容置喙：“可到現在我才發現，我這個所謂的義父，好像從來沒有真正認識你。”
晏修的喉結上下輕微地一抖。
向墨撫摸著晏修臉上的面具，眼神中帶著一絲懷念。
他不知道向韞的心思何時起的，更不知道為什麽到了這個時候，自己這個兒子還想要欺騙他！
向墨看似白皙修長的手猛地扣住面具，用力往自己跟前一扯，淡色的眼眸冰冷冷地對視上面具下那雙黑漆漆、顫抖著的眼睛。
晏修的呼吸都驟然一滯，靈魂深處的顫栗提醒他要快點離開！他垂在身側的手猛地抓住褲子，手指深深陷進肉裏，疼痛讓他勉強找回身體的控制，但......太近了....他的義父好久沒這麽靠近他了...近到他明知道危險卻舍不得退後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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義父....向墨......晏修不由自主往前傾，頭不受控制地緩緩低下.....
向墨平靜的聲音好似隔得很遠傳來：“你說得很好，真假參半，但其中很多都無法自圓其說。”
靈魂脆弱到只能找死去的人類附身，那又是誰帶晏修和左程非躲過藍星意識的探查進去藍星的？
如果三人的關系真如晏修所說以主體為首，以向韞的個性，獸人大陸局中發生的事不可能告訴其他人，那晏修又是從何得知？
如果主體能控制其他兩人的記憶，晏修又是如何躲過下一次封印？
冒險不是向韞的風格。
最重要的一點是，明明是其中關鍵的選拔局，在晏修的口中竟然一字未提。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選拔局對他的計劃還有用得到的地方。
“直到現在，你還在騙我，向韞！”向墨一聲低吼讓晏修....現在應該說是向韞的眼睛驟然睜大，他硬生生將沈溺的自己從甜蜜的幻想中拔出。
向韞張了張嘴，但清楚現在一切解釋在向墨那都顯得十分無力蒼白，向墨沒有十足的把握不可能直接說出口，將兩人間的窗戶紙扯下。
“左程非和晏修在哪？是不是在這具身體裏？！你不說，我自己找！”向墨掐著面具的手燃起刺骨的暗火，直直沖著向韞的面門而去。
向韞終於不能繼續無動於衷，他驀地一個側身，如霧氣散開般從向墨的手中滑開，下一秒退至五米開外。
向韞一把扯下礙事的面具，薄唇微微抖動：“義父我們真的要做到這個地步嗎？！”
向墨定定看著他：“向韞，我記得你並不天真。看看鬼界現在這個樣子，你覺得我們之間還有好好坐下談的可能嗎？”
“那您是想殺了我嗎？你會殺了我嗎？！”向韞直勾勾盯著向墨，想從那雙無情的眼睛中看到否認，或者是遲疑，片刻就好。
但向墨的眼底沒有一絲情緒：“你要為你的行為付出對等的代價。即便是我也一樣。”寬松的衣袖遮擋下，向墨一點點握緊拳頭。
在他的意識海裏，感受到向墨情緒劇烈波動的小黑小白正不管不顧地從王城飛身趕回來。
向墨此刻也無心力制止。
“......好。”一頭黑色的頭發從根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白，原本屬於晏修陰戾消瘦的五官漸漸變得模糊......最後出現在向墨眼前的，是一張熟悉冷峻的臉：“你為了人類將我獨自拋下，現在又為了鬼界這群沒用的垃圾站在我的對面。”
“義父，在你眼中，我永遠不會是你的第一選擇，永遠有該死的東西比我重要！你讓我怎麽辦？你讓我怎麽選？！”向韞體內的鬼氣驟然澎湧而出，直直沖上天空，濃烈的鬼氣猛地炸開，本就黯淡的天空如被罩上黑壓壓的烏雲。
不好！這個結界支撐不住，整個鬼城都會被影響！向墨仰著頭眉心狠狠皺起，看著已經一點點開裂的黑色天幕，手心燃起火焰準備加強防禦。
“義父！向墨！直到現在，你也不看我一眼！你看著我啊！”向韞的眼睛仿佛被滾燙的鮮血染紅，他整個身體都在顫抖，沒想到這個時候，他的好義父，他心心念念的向墨，惦記得還是別人。
本就不遠的蒼和青櫻他們已經察覺到不對勁，正在朝這邊趕過來。可這個角落早就被向韞禁錮起來，他們知道自己的王就在這卻找不到蹤跡。
蒼始終冷厲的臉上此時充斥著驚慌，他連睡覺都不離手的長槍都忘了，直接一拳拳砸在結界上，他看不清結界裏的情況，他看不見他的王！
“王！”
青櫻出門前梳理好的發型早就淩亂不堪，鞋子都跑掉了一只，整只癡鬼比與八寶打鬥時還要狼狽。
而輝菀還有克莉斯也意識到發生了什麽，王？！難道是向大哥出事了？！她們邊快跑著上前幫忙，邊緊急聯系其他人。
“向韞，別做讓你後悔的事。”向墨一字一句說道。
就這樣僵持了不知多久，向韞突然轉過身背對著向墨，轉身前他深深看了向墨一眼，那眼神中交織的深沈覆雜看得怒火中燒的向墨都不禁一怔。
隨後向韞直接離開地面，像是無所謂隨便找了個方向朝著天際飛去。
向墨瞇著眼看著向韞的身影瞬間消失在天邊，他緩緩松開手，向墨知道，這是向韞退讓了一步。
下一秒，結界消失，沒等蒼他們撲向王，向墨緊跟著也消失在原地。
——
紀衍錚到達時，賀義一行人正或坐或站等著隊長。
見紀衍錚是孤身一人前來，威爾斯臉微不可查地一動，他將手上的東西往紀衍錚那一扔，習慣性地勾唇笑道：“見多識廣的紀隊長肯定知道這個吧。”
紀衍錚單手穩穩接住，等看清手中的東西後，眼神微沈：“這是頂級商品。”
“是的頂級商品，可是選拔局的商品怎麽會出現在鬼界。”威爾斯道。
輝笑來到老大身邊，簡明扼要講述了發現這個商品時的情況。這商品是他們在一個攤位上發現的，老板說是有大鬼托他出售。
“這明顯是有人故意讓我們發現。”輝笑冷笑了一聲。
尤裏耶維奇提問：“向老板他們不是也進入了選拔局嗎？會不會是他們的？”
“所以請來我們的紀隊長給分析分析，鬼界那幾個在藍星都是呆在荒山基地，與紀隊長你們接觸的比較多。所以你覺得向老板他們的積分有可能購買頂級商品嗎？”威爾斯目光掃向紀衍錚。
紀衍錚一下子抓緊手中的商品，肯定道：“不會是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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