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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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世局
“劈啪”
“劈啪”
感受到身旁傳來陣陣暖意, 向墨安靜低垂的睫毛抖了抖，他緩緩睜開眼睛，周邊的光線很暗, 只有身邊那堆木材燃燒起來的光照亮一小塊地方。頭頂上是一大片潮濕的巖石, 有幾處還在往下滲著水。
“滴答”“滴答”“滴答”......
雖然向墨將大部分精力都放在靈魂的意識海裏與法則封印抗衡，但其實他一直保有一絲意識殘留在外。即便與紀衍錚這個人類捆綁了同伴商品，但向墨從來不會把自己的安全寄托在別人身上, 他會施下部分信任，不過前提是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現在意識一回歸, 向墨就全部記起來了, 從服務區的地面坍塌開始, 到他睜眼之後。
耳畔傳來“嘩嘩”的水流聲, 他微微側過頭，旁邊是一條暗河, 剛剛他和紀衍錚就是落進了這條暗河裏, 要不是他們兩體質非同常人, 單單就從高空砸進水裏就會讓他們沒了半條命。
紀衍錚此時正在向墨對面，一件短T束在工褲裏勾勒出精壯結實的上半身, 將寬松的衣服穿出緊身的感覺。紀衍錚大刀闊斧地坐在一塊凸起的大石頭上, 兩人之間的火堆不斷發出劈裏啪啦燃燒的聲響, 紀衍錚還時不時用木板拉巴火堆讓火燒得更烈些, 暖色的光斑在他的臉上跳動，倒是中和了他面無表情時強勢冷漠的氣質。
現在這裏就只剩下他和紀衍錚兩個, 哦對了, 還有一條陷入短暫沈睡修養的小黑。
“醒了？”紀衍錚將手上的木棍扔到火裏, 濺起一團火星說：“感覺怎麽樣？”
“還行，我昏了多久？”向墨扶著前額搖了搖頭, 擡眸看去。
紀衍錚看了他一眼：“不久，半天而已。”
的確是半天，這個人類倒是沒有對他說謊。向墨溫和地笑了笑，站起身將外套抖了抖還給紀衍錚，道謝說：“謝謝你的外套。”向墨剛醒來時枕著的就是紀衍錚的外套。外套被整齊疊成稍高出地面的高度放在向墨的頭下。
這一貼心的舉動讓向墨的心情稍稍轉好。
紀衍錚接過外套隨手放在一邊，他沒有去問在他們跌落之前向墨身上發生了什麽，畢竟以那個原住民的實力是不可能傷到向墨，而且在他抱著向墨時對方身上的確沒有發現傷口，後腰那一塊暗色也消失了，仿佛之前看到的都是他的錯覺。
紀衍錚舌尖頂了頂腮幫子，剛才落水時他抱著向墨用自己的背承受了沖擊，突如其來的巨痛讓他不小心咬傷了牙邊的肉，即便現在已經止血，但本來就偏嫩的位置恢覆起來自然沒有那麽快。
向墨重新坐了回去，手搭在屈起的膝蓋上輕輕敲著，緩緩開口：“在地面上時我是被反噬了，所以一時間沒控制住。”被封印攻擊了也算反噬吧，半真半假向墨說得毫無壓力。
“反噬？”沒想到向墨會主動提及，紀衍錚挑了挑眉擡眼看過去。
向墨挪了挪位置，換了個更舒服的姿勢：“相信陸夏已經跟你們說了在新手局發生的事，而且不久前你們也親眼見過我的手段。其實，我挺想聽一聽你們對於我身份的猜想。”
紀衍錚上身微微前傾，深藍色的眼睛直勾勾地定在向墨白皙的臉上，似乎是不想錯過對方任何一點輕微的反應：“會驅鬼捉妖的民間術士。”
“唔....”向墨敲擊的動作一頓，笑容加深道：“有點偏了，但方向是對的。”術士驅鬼捉妖，而他是鬼，誰能說沒有關系呢。
“原來真的有奇人異士，像你們這樣的人多不多？”紀衍錚問道。他走南闖北上天入海，小鬼大仙都有耳聞，撞到他跟前的騙子不少，真正有能力的卻還並未接觸過。
但再神秘的手段又如何，紀衍錚寬大的手掌握成拳又緩緩松開，他從前不曾怕過，今後自然也不會。
向墨看著對面人愈發幽深的眼眸，指尖繼續有一下沒一下敲著。他沒有直面回答紀衍錚的問題。
雖然藍星已經是末法星球，但向墨一直不懷疑人類是個能創造奇跡的神奇種族，所以又如何能斷言，他只是淡淡笑了一下：“像我這樣厲害的沒有吧。”
紀衍錚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兩人隔著火堆安靜坐了一會，紀衍錚手一擡朝向墨扔了根透明的玻璃管子。
向墨穩穩接住後一看，這管子不是空的，裏面盛著透明的液體，因為剛剛一番動作，液體還在管內來回蕩著。向墨拔出管塞子，沒有散發奇怪的味道，就像普通的水。他晃了晃手中的玻璃管，眨了眨眼問：“這是什麽，也是商品？”
紀衍錚自己手上也有一管綠色的，他拔開蓋子後一飲而盡：“恩，營養液，用來補充體力。”
向墨小幅度地聳了聳鼻子又嗅了嗅，好奇將管口送到嘴邊淺淺抿了一口頓時蹙眉：“好奇怪。”
“？”如果這話是從其他人嘴裏說出來，紀衍錚直接一腳踹過去，愛喝不喝還挑三揀四，來他面前做大爺嗎。可盯著向墨蹙起的眉尖，紀衍錚也跟著皺了皺眉，他回想了一下難得耐心解釋：“我記得這款沒味道。”
他沒有口舌之欲，唯一的要求就是快捷方便，所以在紅房子裏囤了很多營養液，沒有講究，口味都是隨機的。不過他喝過透明的營養液，的確是沒有任何味道。
“因為沒味道所以很奇怪。”向墨說得非常認真，但話雖這麽說，他還是蹙著眉慢慢一口口抿。要說起來，他也喝過人類的水，都是帶著淡淡的甜味，可這營養液的口感就像有東西不經過舌頭直接滑入你的喉嚨裏，強制拉嗓子。
紀衍錚見向墨實在不喜歡，捏了捏手中的管子，抿了抿嘴說：“不喜歡就不用勉強，給你換一支。”
向墨搖了搖頭，學著紀衍錚仰頭一口氣喝完，白皙光潔的脖頸上微微凸起的喉結上下一滑。
喝完後，向墨對上對面紀衍錚淩厲緊繃的眉眼，他眼眸半闔看向手上的空管子搖了搖，忍不住回味了下說道：“口感奇怪但效果很好，怪不得你喜歡。”
感受從小腹處傳來的淡淡暖意，向墨感覺來自靈魂深處的疲憊都稍稍緩解了一些。
紀衍錚握著營養液的手松了松，依舊沒什麽表情淡淡開口：“你喜歡的話我這裏還有。”
向墨放下手，眼尾在暖黃色的火光映照下暈開溫柔的光暈，他眼含笑意：“有需要的話我不會跟你客氣。”
紀衍錚面無表情移開視線，大概是坐太久了，他站了起身跺了跺腳，原地轉了幾圈後，走到暗河邊，半屈膝蹲下，咬下右手手套，嚴肅地將整只手浸在冰冷的地下水裏。紀衍錚舌尖頂了頂牙齒，又咬了咬後槽牙，最後低低罵了一句。
向墨盤起腿，坐在原地莫名其妙地看著紀衍錚舞了一整套亂七八糟的動作。
等紀衍錚回來，只有衣領上沾了些水跡，他將放在石頭上的外套披上，對坐在地上支著頭似乎沖著火堆發呆的向墨道：“準備去找出口了。”
向墨應了一聲說：“對於服務區塌陷，你有什麽想法？”
“樹根。”穿上筆挺的黑色風衣後，紀衍錚眉眼低垂，不緊不慢將袖口的紐扣扣上，回歸冷靜：“下落時，我在裂開的土層裏發現了樹根，是這些樹根把地面撐破。”
下降的速度太快，為了減緩速度，他單手抱著向墨，另一只手本想去夠那些比成年男子手臂還粗的樹根，但靠近他的那條如有靈性一般，竟然扭動避開了他的手，甚至猛地還反抽回來。紀衍錚反應快騰空踩著一塊掉落的水泥板，腳下借力往反方向彈開避開攻擊。
聽了紀衍錚簡短的描述，向墨並不意外，從剛進去服務區時他就察覺到有個東西潛伏在暗處，只是因為後面發生了一系列突發事情才讓向墨沒有去找。向墨的鬼氣對小白這樣的喪屍有吸引力，那麽對其他變異種肯定也是。
所以與其耗費他的精力去找，不如山來就我。明明如碾死一只螞蟻那般簡單，偏偏選擇利用鬼氣對那人動手，導致與封印的博弈，其實也有這一部分刻意的原因在。只是沒想到那東西太不禁誘惑，鬧出這麽大動靜，向墨想。
現在首要就是找到隊伍裏的其他人。小白只消化了他的一絲鬼氣，加上相隔太遠，沒法直接感應到，向墨再次嘗試了一下無果後輕輕嘆了一口氣，他有點不高興，那就必須有東西承受他的這點怒氣。
向墨輕輕摩挲下巴，勾起唇說：“既然是樹根，必然是沿著水流生長，只要我們跟著這條暗河往上追根溯源，到時候那盡頭無論是個什麽東西，我都要把它變成積分。”
紀衍錚擡腳將火堆踩滅，周遭的光線頓時暗了下來。
黑暗中，兩人精準地找到對方的眼睛，視線交接了一瞬，紀衍錚平靜開口：“那就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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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答”“滴答”“滴答”......
雖然向墨將大部分精力都放在靈魂的意識海裏與法則封印抗衡，但其實他一直保有一絲意識殘留在外。即便與紀衍錚這個人類捆綁了同伴商品，但向墨從來不會把自己的安全寄托在別人身上, 他會施下部分信任，不過前提是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現在意識一回歸, 向墨就全部記起來了, 從服務區的地面坍塌開始, 到他睜眼之後。
耳畔傳來“嘩嘩”的水流聲, 他微微側過頭，旁邊是一條暗河, 剛剛他和紀衍錚就是落進了這條暗河裏, 要不是他們兩體質非同常人, 單單就從高空砸進水裏就會讓他們沒了半條命。
紀衍錚此時正在向墨對面，一件短T束在工褲裏勾勒出精壯結實的上半身, 將寬松的衣服穿出緊身的感覺。紀衍錚大刀闊斧地坐在一塊凸起的大石頭上, 兩人之間的火堆不斷發出劈裏啪啦燃燒的聲響, 紀衍錚還時不時用木板拉巴火堆讓火燒得更烈些, 暖色的光斑在他的臉上跳動，倒是中和了他面無表情時強勢冷漠的氣質。
現在這裏就只剩下他和紀衍錚兩個, 哦對了, 還有一條陷入短暫沈睡修養的小黑。
“醒了？”紀衍錚將手上的木棍扔到火裏, 濺起一團火星說：“感覺怎麽樣？”
“還行，我昏了多久？”向墨扶著前額搖了搖頭, 擡眸看去。
紀衍錚看了他一眼：“不久，半天而已。”
的確是半天，這個人類倒是沒有對他說謊。向墨溫和地笑了笑，站起身將外套抖了抖還給紀衍錚，道謝說：“謝謝你的外套。”向墨剛醒來時枕著的就是紀衍錚的外套。外套被整齊疊成稍高出地面的高度放在向墨的頭下。
這一貼心的舉動讓向墨的心情稍稍轉好。
紀衍錚接過外套隨手放在一邊，他沒有去問在他們跌落之前向墨身上發生了什麽，畢竟以那個原住民的實力是不可能傷到向墨，而且在他抱著向墨時對方身上的確沒有發現傷口，後腰那一塊暗色也消失了，仿佛之前看到的都是他的錯覺。
紀衍錚舌尖頂了頂腮幫子，剛才落水時他抱著向墨用自己的背承受了沖擊，突如其來的巨痛讓他不小心咬傷了牙邊的肉，即便現在已經止血，但本來就偏嫩的位置恢覆起來自然沒有那麽快。
向墨重新坐了回去，手搭在屈起的膝蓋上輕輕敲著，緩緩開口：“在地面上時我是被反噬了，所以一時間沒控制住。”被封印攻擊了也算反噬吧，半真半假向墨說得毫無壓力。
“反噬？”沒想到向墨會主動提及，紀衍錚挑了挑眉擡眼看過去。
向墨挪了挪位置，換了個更舒服的姿勢：“相信陸夏已經跟你們說了在新手局發生的事，而且不久前你們也親眼見過我的手段。其實，我挺想聽一聽你們對於我身份的猜想。”
紀衍錚上身微微前傾，深藍色的眼睛直勾勾地定在向墨白皙的臉上，似乎是不想錯過對方任何一點輕微的反應：“會驅鬼捉妖的民間術士。”
“唔....”向墨敲擊的動作一頓，笑容加深道：“有點偏了，但方向是對的。”術士驅鬼捉妖，而他是鬼，誰能說沒有關系呢。
“原來真的有奇人異士，像你們這樣的人多不多？”紀衍錚問道。他走南闖北上天入海，小鬼大仙都有耳聞，撞到他跟前的騙子不少，真正有能力的卻還並未接觸過。
但再神秘的手段又如何，紀衍錚寬大的手掌握成拳又緩緩松開，他從前不曾怕過，今後自然也不會。
向墨看著對面人愈發幽深的眼眸，指尖繼續有一下沒一下敲著。他沒有直面回答紀衍錚的問題。
雖然藍星已經是末法星球，但向墨一直不懷疑人類是個能創造奇跡的神奇種族，所以又如何能斷言，他只是淡淡笑了一下：“像我這樣厲害的沒有吧。”
紀衍錚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兩人隔著火堆安靜坐了一會，紀衍錚手一擡朝向墨扔了根透明的玻璃管子。
向墨穩穩接住後一看，這管子不是空的，裏面盛著透明的液體，因為剛剛一番動作，液體還在管內來回蕩著。向墨拔出管塞子，沒有散發奇怪的味道，就像普通的水。他晃了晃手中的玻璃管，眨了眨眼問：“這是什麽，也是商品？”
紀衍錚自己手上也有一管綠色的，他拔開蓋子後一飲而盡：“恩，營養液，用來補充體力。”
向墨小幅度地聳了聳鼻子又嗅了嗅，好奇將管口送到嘴邊淺淺抿了一口頓時蹙眉：“好奇怪。”
“？”如果這話是從其他人嘴裏說出來，紀衍錚直接一腳踹過去，愛喝不喝還挑三揀四，來他面前做大爺嗎。可盯著向墨蹙起的眉尖，紀衍錚也跟著皺了皺眉，他回想了一下難得耐心解釋：“我記得這款沒味道。”
他沒有口舌之欲，唯一的要求就是快捷方便，所以在紅房子裏囤了很多營養液，沒有講究，口味都是隨機的。不過他喝過透明的營養液，的確是沒有任何味道。
“因為沒味道所以很奇怪。”向墨說得非常認真，但話雖這麽說，他還是蹙著眉慢慢一口口抿。要說起來，他也喝過人類的水，都是帶著淡淡的甜味，可這營養液的口感就像有東西不經過舌頭直接滑入你的喉嚨裏，強制拉嗓子。
紀衍錚見向墨實在不喜歡，捏了捏手中的管子，抿了抿嘴說：“不喜歡就不用勉強，給你換一支。”
向墨搖了搖頭，學著紀衍錚仰頭一口氣喝完，白皙光潔的脖頸上微微凸起的喉結上下一滑。
喝完後，向墨對上對面紀衍錚淩厲緊繃的眉眼，他眼眸半闔看向手上的空管子搖了搖，忍不住回味了下說道：“口感奇怪但效果很好，怪不得你喜歡。”
感受從小腹處傳來的淡淡暖意，向墨感覺來自靈魂深處的疲憊都稍稍緩解了一些。
紀衍錚握著營養液的手松了松，依舊沒什麽表情淡淡開口：“你喜歡的話我這裏還有。”
向墨放下手，眼尾在暖黃色的火光映照下暈開溫柔的光暈，他眼含笑意：“有需要的話我不會跟你客氣。”
紀衍錚面無表情移開視線，大概是坐太久了，他站了起身跺了跺腳，原地轉了幾圈後，走到暗河邊，半屈膝蹲下，咬下右手手套，嚴肅地將整只手浸在冰冷的地下水裏。紀衍錚舌尖頂了頂牙齒，又咬了咬後槽牙，最後低低罵了一句。
向墨盤起腿，坐在原地莫名其妙地看著紀衍錚舞了一整套亂七八糟的動作。
等紀衍錚回來，只有衣領上沾了些水跡，他將放在石頭上的外套披上，對坐在地上支著頭似乎沖著火堆發呆的向墨道：“準備去找出口了。”
向墨應了一聲說：“對於服務區塌陷，你有什麽想法？”
“樹根。”穿上筆挺的黑色風衣後，紀衍錚眉眼低垂，不緊不慢將袖口的紐扣扣上，回歸冷靜：“下落時，我在裂開的土層裏發現了樹根，是這些樹根把地面撐破。”
下降的速度太快，為了減緩速度，他單手抱著向墨，另一只手本想去夠那些比成年男子手臂還粗的樹根，但靠近他的那條如有靈性一般，竟然扭動避開了他的手，甚至猛地還反抽回來。紀衍錚反應快騰空踩著一塊掉落的水泥板，腳下借力往反方向彈開避開攻擊。
聽了紀衍錚簡短的描述，向墨並不意外，從剛進去服務區時他就察覺到有個東西潛伏在暗處，只是因為後面發生了一系列突發事情才讓向墨沒有去找。向墨的鬼氣對小白這樣的喪屍有吸引力，那麽對其他變異種肯定也是。
所以與其耗費他的精力去找，不如山來就我。明明如碾死一只螞蟻那般簡單，偏偏選擇利用鬼氣對那人動手，導致與封印的博弈，其實也有這一部分刻意的原因在。只是沒想到那東西太不禁誘惑，鬧出這麽大動靜，向墨想。
現在首要就是找到隊伍裏的其他人。小白只消化了他的一絲鬼氣，加上相隔太遠，沒法直接感應到，向墨再次嘗試了一下無果後輕輕嘆了一口氣，他有點不高興，那就必須有東西承受他的這點怒氣。
向墨輕輕摩挲下巴，勾起唇說：“既然是樹根，必然是沿著水流生長，只要我們跟著這條暗河往上追根溯源，到時候那盡頭無論是個什麽東西，我都要把它變成積分。”
紀衍錚擡腳將火堆踩滅，周遭的光線頓時暗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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