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手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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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廚房，老婦人正蜷縮在土竈臺後的小板凳上斜斜看著他們。
最恐怖的是未知。在知道老人的身份後，眾人反倒沒那麽害怕了，急不可耐地將目光直直投向屋內的方形木桌。
桌上擺著還冒著熱氣的白粥，外加上幾碟小菜，很家常。淡淡飯香遠遠飄來，就熏得大夥兩眼發紅。
已經整整十幾個小時沒進過食的神選者一下子就被勾起欲望，舔了舔起皮的嘴唇，咽了口口水濕潤下幹燥的喉嚨，不過在沒有得到許可下，沒有一個人動。黃家傑左右瞅了瞅，悄悄把腳尖挪回原位。
陸夏側過頭，詢問：“向哥？”
進選拔局前，要是有人告訴陸夏他會對除老大以外的第二人言聽計從，他絕對將這個人的天地蓋踢下來餵狗，但現在.....一切皆有可能嘛，何必計較那麽多。
向墨不知道表情一本正經的陸夏亂七八糟的心理活動，他微微頷首。其實動動腦就知道，這是一場選拔局而不是謀殺，如果想增加難度，直接讓人餓著不更好，沒必要多此一舉還讓生傀儡為他們準備食物。
大概是得到了沖動的教訓，變得格外小心，但過分小心有時候反倒會失去機會，這其中的度就需要自己把控。
向墨喜歡人類，樂意在順手的時候提供一點幫助，但有些東西，還是自己去領悟更為深刻。
向墨愉快地瞇了瞇眼，論起當師父，他還是很有經驗的，畢竟第一次帶娃就能帶出個鬼王，除了他還能有誰。
“義父。”離別時，向韞表情受傷的臉從腦海裏冒出來。
向墨淡笑的臉瞬間由青轉黑，呵，逆子，幸福生活上的絆腳石，這麽大只鬼還要老父親給擦屁股！
飯菜得到大佬的安全認證，所有人像開了閘門的馬直奔飯桌端起碗連筷子都不用直接仰頭大喝。不過即便這個時候大夥也還是非常自覺地給向大佬留了個座。
因為想起不爭氣的崽，向墨心情不是很愉悅，表情淡淡地站在圈外。
縮在角落的老婦人像是感受到了殺氣，本就死氣沈沈的臉愈發僵硬，迅速邁開小腳，逃似的快步競走出了屋子。
漠然地看了一眼落荒而逃的背影，向墨收回眼神，他搓了搓指腹，按捺下將這個生傀儡拆了研究的沖動。既然東西放這，就說明留下可用的信息不會很多。
而且，對於那些人類來說，生傀儡還有用處。向墨伸手指尖輕輕按在眉心揉了揉，事多。
吃飽喝足後，眾人還是圍坐在桌邊開始討論，隨帶消消食。
“所以那個老婆婆為什麽第一次見到向哥的時候沒有喊破身份呢？”高雲邊摸著胃邊好奇問。
用昏暗看不清人臉的理由也不對，其他人還有可能，但站在隊伍最前面，甚至還與老人對過話的陸夏和向墨絕對不可能。
左程非打了一個嗝說：“我之前玩過一款闖關游戲，劇情會按著玩家發現的線索展開。那句話怎麽說來著....只有找到了門，鑰匙的線索才會出現。”
“啊！如果真是這樣，難度更高了。”
陸夏搓著下巴觀察起還在打嗝的左程非，好奇想：“玩游戲真的這麽有用？”
這個男學生剛進局的狼狽他還有印象，沒想到現在適應地這麽快，難道這就是所謂游戲玩家的優勢？
可憐他們在“不近人情”的頭兒影響下，連片都沒看過幾部，一群血氣方剛的年輕小夥們只得把多餘的精力放到訓練上，平時不是打架就是被打，進了組織後游戲還真就沒接觸過，陸夏興致一下子就被激起來了。
“你平時都玩些什麽？推薦一下唄小同學。”陸夏伸長胳膊勾住左程非，友好問道。如果真不錯，不為了自己，他回頭也得寫份論恐怖游戲攻略對選拔局影響的報告。
左程非下意識擡眼瞄向向墨的方向，見向墨一直看著窗外才低下頭含糊說：“嗝，等會列個筆記給你。”
“謝謝了。”陸夏笑哈哈地拍了一下左程非的背，把人帶著前一鋪又連忙扶住：“抱歉抱歉。”
左程非樂呵一笑，嗝都給拍沒了。
“其實，今天早上我在房間裏發現這張照片。”金鑫咽下最後一口鹹菜，將筷子整齊放下，從西裝口袋裏拿出一張發皺的照片擺到桌上。
眾人湊上前。
說是照片，其實就是一張黑白色的膠卷底片。
雖然穿著打扮都不一樣，但底片上男人明顯的外形特征，還是讓大家迅速確定了他的身份。
向墨隨意往上掃了一眼，正是他昨晚在櫃頭上發現的膠片，不過區別是，昨晚還模糊不清的人臉此時竟然顯示得一清二楚。膠片右下角還印著80.2.21的水印。
喔？連頭發都給變沒了，這個局還真是隨機應變。
“不用懷疑了，就是李沖。”金鑫十指交叉，撐著下巴說。
“所以李沖就是崔大龍？！”有人驚訝道。
金鑫眉頭微凝，點點頭：“我想是的。”他的指尖輕輕搭在手背上，神態慎重說：“現在已經可以確定的是向哥和李沖的身份，而高雲和思思的身份大概率就是二選一，範圍最小。所以我個人認為接下來搜查的重點是確認小瑤是誰，從這點突破然後獲得其他人的線索會更容易。”
高雲的瞳孔一瞬間收縮，用力抓緊身邊樂思思的手。
唉，向墨吹了吹水杯上冒的熱氣，徐徐飲了一口：“為什麽不能是那個強女幹犯？”
“咦哥你保溫杯哪來的？”左程非不知什麽時候，搬了個小凳子坐在向墨身側：“啊不對！哥你剛剛說什麽？！”
左程非眼睛瞪得圓溜溜，竟有點像向墨以前養過的一只貓魈，用心寵過，可惜後來跑丟了。
“.......”向墨放下水杯，難得拾起耐心重覆了一遍：“為什麽李沖的身份不能是強女幹犯？”
“可，可這照片不就是在崔，崔大龍房間裏發現的嗎？”黃家傑提出質疑，對上向墨的眼神時聲音逐漸降低，但可能是被打過臉，面對大佬語氣難免發虛：“我，我就問問。”
“誰告訴你們，”向墨食指指尖向下敲敲木桌：“這裏就是崔家了？”
“哈？？？”
“你們覺得崔百靈的家境怎麽樣？”向墨耐心問道。
陸夏抿了抿唇，明白向墨的意思：“很差。”
“對，一個拿著賣女兒的錢才能離開這裏的家庭。”向墨拿起桌上薄薄的底片，輕輕彈飛，又迅速用兩只手指夾住，底片如蝴蝶般在指尖飛舞：“在那個年代，會有錢拍照嗎。”底片輕飄飄落回桌上，反光的那一面映著金鑫的臉。
“而且這張照片出現在那間屋子，也只能說明照片上的人和屋子的主人有關系。”向墨輕輕搖了搖頭：“李沖的身份還不能定。”
“是啊是啊，有道理！”
“那還是再看看吧，現在我們有的信息真的太少了。”
金鑫托了托眼睛，點點頭：“向哥說的對，是我著急了。”話落，金鑫又迅速補充道：“但就目前來說，李沖的確是我們當中嫌疑最大的一個。”他的語氣生硬，還帶著一絲刻薄：“明明我們這麽多人，昨晚那群老鼠誰都不攻擊，偏偏對李沖的敵意最大。而且李沖的照片還出現在那間離崔百靈日記最近的屋子裏，不管他是崔大龍，還是那個強女幹犯，都跟崔百靈有最深的聯系。”
向墨不置可否，他擡手喝了一口茶，說了這麽多話，口有點幹。
左程非左右看了看，托著下巴說：“那要不然，先把李沖看管起來？不管他是不是崔大龍，如果真是兇手的話，為了完成任務肯定會有動作。不是兇手的話，這樣也是保護他，畢竟他都傷成這樣，兇手想對他出手也很容易吧。”
“這個我讚同。”
“我覺得可行。”大夥舉手同意。
徐豪嘀咕道：“我還真希望兇手是他，那過關就簡單了。”一個晚上過去，徐豪火紅的頭發都黯淡了許多。
“我也同意。那剩下的就是先決定看顧李沖的人選了。”金鑫說：“女生先排除，還有徐豪，你們幾個遇到危險保護自己都來不及。”
“嗤。”徐豪撇了撇嘴，也沒反駁。
還在有一句沒一句聽著，聽到這，向墨忽然淺淺勾唇，他懶懶地靠著窗口單手撐著頭，清風拂過，將兩頰側的落發輕輕吹起又落下。
風中帶著一絲甜腥味，似有似無。
陸夏聳聳鼻，懷疑自己聞錯了，又大吸了一口，全是腌蘿蔔味。
而左程非坐在向墨的下風口處，兩眼發楞，不知道神游到哪裏了。
金鑫停下嘴，等了一會，沒人應和。他只得繼續說：“看管李沖就代表會有極大可能與兇手正面接觸，所以我認為需要交給最有把握的人才行，否則就是在給兇手送人頭。”
金鑫頓了頓說：“然後剩餘的人分工，晚上聚在一起將得到的信息分享給留守的人，大家覺得怎麽樣？”
“誒誒誒等等！不對啊，我聽著怎麽覺得不對勁。”高雲連忙舉手示意。
徐豪面露不快，冷笑道：“還最有把握的人，你直接報向哥名字不就好了。而且團隊戰本來就是要共享信息合作共贏，所以你是想讓向哥白做工？”
一直很安靜的樂思思也柔柔開口：“好鋼要用在刀刃上。我覺得向哥和陸大哥在找線索上的作用會更大。”
“為什麽要向哥來，幹嘛幹嘛不....”高雲不滿地左右看了一圈，指著黃家傑：“幹嘛不讓黃家傑來！就他那體重，壓都能把兇手壓死！”
黃家傑一臉懵逼，怎麽話題就往他身上扯了：“你，你這女人，怎，怎麽說話的！”
“哼！我沒說錯！怎麽害怕啦，大不了你和這個金鑫兩人一起看唄。累活苦活都讓我向哥來，你們就坐享其成合適嗎？”高雲站起身叉腰。
金鑫將雙手放平在桌上，不緊不慢說：“我只是提個建議，有意見大家都可以商量來，而且向哥都沒有表態，你們這麽急做什麽。我找到的線索都主動和大夥分享，難不成還認為我會害你們？”
“呵，又來道德綁架這招。”徐豪嗤笑。
脆弱的團隊情一個早餐的時間不到就因為一怒為藍顏瞬間崩塌。
作為爭吵中心，向墨倒也沒因為這個生氣，他理解金鑫的心思，如若不是像李沖那樣直接懟上臉，向墨對於人類的容忍度一直很高，這種小手段還入不了他的眼。
而且此刻，向墨的心思並不在這件事上。
向墨的目光直直穿過空蕩蕩的院子，落在昨晚那間屋子上。
空氣中那股甜腥味越來越重，還帶著一陣腐爛的鐵銹味。
耳畔傳來陸夏的聲音：“的確不能把責任全讓向哥擔，我覺得還是輪流吧。”
向墨突然開口：“不需要了。”
“向哥？”陸夏疑惑看向向墨。
——
等所有人沖回房間，原本躺在人的床上只剩下完整骨頭。頭顱上空洞的兩個黑洞似乎向所有人泣訴主人臨死前的驚恐。
李沖死了。
掛在桿上的老鼠幹屍少了一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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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廚房，老婦人正蜷縮在土竈臺後的小板凳上斜斜看著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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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上擺著還冒著熱氣的白粥，外加上幾碟小菜，很家常。淡淡飯香遠遠飄來，就熏得大夥兩眼發紅。
已經整整十幾個小時沒進過食的神選者一下子就被勾起欲望，舔了舔起皮的嘴唇，咽了口口水濕潤下幹燥的喉嚨，不過在沒有得到許可下，沒有一個人動。黃家傑左右瞅了瞅，悄悄把腳尖挪回原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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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墨不知道表情一本正經的陸夏亂七八糟的心理活動，他微微頷首。其實動動腦就知道，這是一場選拔局而不是謀殺，如果想增加難度，直接讓人餓著不更好，沒必要多此一舉還讓生傀儡為他們準備食物。
大概是得到了沖動的教訓，變得格外小心，但過分小心有時候反倒會失去機會，這其中的度就需要自己把控。
向墨喜歡人類，樂意在順手的時候提供一點幫助，但有些東西，還是自己去領悟更為深刻。
向墨愉快地瞇了瞇眼，論起當師父，他還是很有經驗的，畢竟第一次帶娃就能帶出個鬼王，除了他還能有誰。
“義父。”離別時，向韞表情受傷的臉從腦海裏冒出來。
向墨淡笑的臉瞬間由青轉黑，呵，逆子，幸福生活上的絆腳石，這麽大只鬼還要老父親給擦屁股！
飯菜得到大佬的安全認證，所有人像開了閘門的馬直奔飯桌端起碗連筷子都不用直接仰頭大喝。不過即便這個時候大夥也還是非常自覺地給向大佬留了個座。
因為想起不爭氣的崽，向墨心情不是很愉悅，表情淡淡地站在圈外。
縮在角落的老婦人像是感受到了殺氣，本就死氣沈沈的臉愈發僵硬，迅速邁開小腳，逃似的快步競走出了屋子。
漠然地看了一眼落荒而逃的背影，向墨收回眼神，他搓了搓指腹，按捺下將這個生傀儡拆了研究的沖動。既然東西放這，就說明留下可用的信息不會很多。
而且，對於那些人類來說，生傀儡還有用處。向墨伸手指尖輕輕按在眉心揉了揉，事多。
吃飽喝足後，眾人還是圍坐在桌邊開始討論，隨帶消消食。
“所以那個老婆婆為什麽第一次見到向哥的時候沒有喊破身份呢？”高雲邊摸著胃邊好奇問。
用昏暗看不清人臉的理由也不對，其他人還有可能，但站在隊伍最前面，甚至還與老人對過話的陸夏和向墨絕對不可能。
左程非打了一個嗝說：“我之前玩過一款闖關游戲，劇情會按著玩家發現的線索展開。那句話怎麽說來著....只有找到了門，鑰匙的線索才會出現。”
“啊！如果真是這樣，難度更高了。”
陸夏搓著下巴觀察起還在打嗝的左程非，好奇想：“玩游戲真的這麽有用？”
這個男學生剛進局的狼狽他還有印象，沒想到現在適應地這麽快，難道這就是所謂游戲玩家的優勢？
可憐他們在“不近人情”的頭兒影響下，連片都沒看過幾部，一群血氣方剛的年輕小夥們只得把多餘的精力放到訓練上，平時不是打架就是被打，進了組織後游戲還真就沒接觸過，陸夏興致一下子就被激起來了。
“你平時都玩些什麽？推薦一下唄小同學。”陸夏伸長胳膊勾住左程非，友好問道。如果真不錯，不為了自己，他回頭也得寫份論恐怖游戲攻略對選拔局影響的報告。
左程非下意識擡眼瞄向向墨的方向，見向墨一直看著窗外才低下頭含糊說：“嗝，等會列個筆記給你。”
“謝謝了。”陸夏笑哈哈地拍了一下左程非的背，把人帶著前一鋪又連忙扶住：“抱歉抱歉。”
左程非樂呵一笑，嗝都給拍沒了。
“其實，今天早上我在房間裏發現這張照片。”金鑫咽下最後一口鹹菜，將筷子整齊放下，從西裝口袋裏拿出一張發皺的照片擺到桌上。
眾人湊上前。
說是照片，其實就是一張黑白色的膠卷底片。
雖然穿著打扮都不一樣，但底片上男人明顯的外形特征，還是讓大家迅速確定了他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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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懷疑了，就是李沖。”金鑫十指交叉，撐著下巴說。
“所以李沖就是崔大龍？！”有人驚訝道。
金鑫眉頭微凝，點點頭：“我想是的。”他的指尖輕輕搭在手背上，神態慎重說：“現在已經可以確定的是向哥和李沖的身份，而高雲和思思的身份大概率就是二選一，範圍最小。所以我個人認為接下來搜查的重點是確認小瑤是誰，從這點突破然後獲得其他人的線索會更容易。”
高雲的瞳孔一瞬間收縮，用力抓緊身邊樂思思的手。
唉，向墨吹了吹水杯上冒的熱氣，徐徐飲了一口：“為什麽不能是那個強女幹犯？”
“咦哥你保溫杯哪來的？”左程非不知什麽時候，搬了個小凳子坐在向墨身側：“啊不對！哥你剛剛說什麽？！”
左程非眼睛瞪得圓溜溜，竟有點像向墨以前養過的一只貓魈，用心寵過，可惜後來跑丟了。
“.......”向墨放下水杯，難得拾起耐心重覆了一遍：“為什麽李沖的身份不能是強女幹犯？”
“可，可這照片不就是在崔，崔大龍房間裏發現的嗎？”黃家傑提出質疑，對上向墨的眼神時聲音逐漸降低，但可能是被打過臉，面對大佬語氣難免發虛：“我，我就問問。”
“誰告訴你們，”向墨食指指尖向下敲敲木桌：“這裏就是崔家了？”
“哈？？？”
“你們覺得崔百靈的家境怎麽樣？”向墨耐心問道。
陸夏抿了抿唇，明白向墨的意思：“很差。”
“對，一個拿著賣女兒的錢才能離開這裏的家庭。”向墨拿起桌上薄薄的底片，輕輕彈飛，又迅速用兩只手指夾住，底片如蝴蝶般在指尖飛舞：“在那個年代，會有錢拍照嗎。”底片輕飄飄落回桌上，反光的那一面映著金鑫的臉。
“而且這張照片出現在那間屋子，也只能說明照片上的人和屋子的主人有關系。”向墨輕輕搖了搖頭：“李沖的身份還不能定。”
“是啊是啊，有道理！”
“那還是再看看吧，現在我們有的信息真的太少了。”
金鑫托了托眼睛，點點頭：“向哥說的對，是我著急了。”話落，金鑫又迅速補充道：“但就目前來說，李沖的確是我們當中嫌疑最大的一個。”他的語氣生硬，還帶著一絲刻薄：“明明我們這麽多人，昨晚那群老鼠誰都不攻擊，偏偏對李沖的敵意最大。而且李沖的照片還出現在那間離崔百靈日記最近的屋子裏，不管他是崔大龍，還是那個強女幹犯，都跟崔百靈有最深的聯系。”
向墨不置可否，他擡手喝了一口茶，說了這麽多話，口有點幹。
左程非左右看了看，托著下巴說：“那要不然，先把李沖看管起來？不管他是不是崔大龍，如果真是兇手的話，為了完成任務肯定會有動作。不是兇手的話，這樣也是保護他，畢竟他都傷成這樣，兇手想對他出手也很容易吧。”
“這個我讚同。”
“我覺得可行。”大夥舉手同意。
徐豪嘀咕道：“我還真希望兇手是他，那過關就簡單了。”一個晚上過去，徐豪火紅的頭發都黯淡了許多。
“我也同意。那剩下的就是先決定看顧李沖的人選了。”金鑫說：“女生先排除，還有徐豪，你們幾個遇到危險保護自己都來不及。”
“嗤。”徐豪撇了撇嘴，也沒反駁。
還在有一句沒一句聽著，聽到這，向墨忽然淺淺勾唇，他懶懶地靠著窗口單手撐著頭，清風拂過，將兩頰側的落發輕輕吹起又落下。
風中帶著一絲甜腥味，似有似無。
陸夏聳聳鼻，懷疑自己聞錯了，又大吸了一口，全是腌蘿蔔味。
而左程非坐在向墨的下風口處，兩眼發楞，不知道神游到哪裏了。
金鑫停下嘴，等了一會，沒人應和。他只得繼續說：“看管李沖就代表會有極大可能與兇手正面接觸，所以我認為需要交給最有把握的人才行，否則就是在給兇手送人頭。”
金鑫頓了頓說：“然後剩餘的人分工，晚上聚在一起將得到的信息分享給留守的人，大家覺得怎麽樣？”
“誒誒誒等等！不對啊，我聽著怎麽覺得不對勁。”高雲連忙舉手示意。
徐豪面露不快，冷笑道：“還最有把握的人，你直接報向哥名字不就好了。而且團隊戰本來就是要共享信息合作共贏，所以你是想讓向哥白做工？”
一直很安靜的樂思思也柔柔開口：“好鋼要用在刀刃上。我覺得向哥和陸大哥在找線索上的作用會更大。”
“為什麽要向哥來，幹嘛幹嘛不....”高雲不滿地左右看了一圈，指著黃家傑：“幹嘛不讓黃家傑來！就他那體重，壓都能把兇手壓死！”
黃家傑一臉懵逼，怎麽話題就往他身上扯了：“你，你這女人，怎，怎麽說話的！”
“哼！我沒說錯！怎麽害怕啦，大不了你和這個金鑫兩人一起看唄。累活苦活都讓我向哥來，你們就坐享其成合適嗎？”高雲站起身叉腰。
金鑫將雙手放平在桌上，不緊不慢說：“我只是提個建議，有意見大家都可以商量來，而且向哥都沒有表態，你們這麽急做什麽。我找到的線索都主動和大夥分享，難不成還認為我會害你們？”
“呵，又來道德綁架這招。”徐豪嗤笑。
脆弱的團隊情一個早餐的時間不到就因為一怒為藍顏瞬間崩塌。
作為爭吵中心，向墨倒也沒因為這個生氣，他理解金鑫的心思，如若不是像李沖那樣直接懟上臉，向墨對於人類的容忍度一直很高，這種小手段還入不了他的眼。
而且此刻，向墨的心思並不在這件事上。
向墨的目光直直穿過空蕩蕩的院子，落在昨晚那間屋子上。
空氣中那股甜腥味越來越重，還帶著一陣腐爛的鐵銹味。
耳畔傳來陸夏的聲音：“的確不能把責任全讓向哥擔，我覺得還是輪流吧。”
向墨突然開口：“不需要了。”
“向哥？”陸夏疑惑看向向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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