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Chapter 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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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Chapter 24
〈24〉
“怎麽了嗎？”
關渺停在原地, 有些許驚詫許淮越會主動喊她的名字，她其實能夠看得出來他似乎有什麽話要和她說，只是久久地開不了口。
但是沒關系, 她有耐心和時間等著他。
醫院大門外的天空早就已經是陰沈一片，雨仍在淅淅瀝瀝地下著，整個t世界都被一層朦朧的水汽所籠罩, 此起彼伏綿軟的風吹過許淮越的衣角。
頭頂昏暗的白熾燈燈光籠罩下來，讓他寬闊的臂膀生出了暧昧的影子，將她纖瘦的身體包圍。
僅僅只是沈默了半分鐘, 許淮越清了清嗓音，“你……”
還沒能夠完全說完整的話, 突然被一聲貓叫聲所打破, 那聲音嘶啞且微弱, 很快消失在風雨裏, 仿佛從來沒有出現過。
但是許淮越就是註意到了, 他話鋒一轉, 本來想說的話就這麽咽了下去, 脫口就變成了，“有貓在叫。”
關渺不疑有他，只是點頭，“我聽到了。”
而後幾乎是在同一時刻, 關渺和許淮越都註意到了大門口拐角處小小屋檐之下的小貓。
小貓的模樣十分可憐，只靜靜地躺在冰冷的地面上, 氣息奄奄。
看起來像是受傷了。
關渺身體比腦子還先一步行動，三兩步跑到小貓的面前, 蹲下去看它。此時她的腦子是一片空白，心情更是說不出來的覆雜。
走進一看, 才終於看清楚小貓身上受了多麽重的傷。
只能依稀能夠看出它原先的毛色是雪白色的，只是現在全身的毛發都已經被雨水打濕，現在只胡亂地擰著，沾著大小泥塊和血跡，看起來十分可憐。
關渺伸手想要摸一摸面前受傷小貓的腦袋，但是它仿佛被嚇了一跳，整個身體瑟縮了一下。它試圖動一動身體，避開她的觸碰，卻因為受傷太重，只能無力地抽搐一下。
小貓渾身充滿了抗拒，似乎對他們的突然接近很害怕。
關渺收回手，深怕小貓再次應激。
隨著小貓小幅度動了一下，橫亙在它的側身的一道傷口也逐漸暴露在兩人的視線裏。那道傷口很明顯，血此時此刻還在不斷滲出。
而小貓只是微弱地喘著氣，每一次呼吸都伴隨著痛苦的顫抖。
“它真的受了好重的傷，真不知道它是經歷了什麽。”
關渺不禁倒抽一口涼氣，心臟也像是被什麽東西重重地砸了一下，讓人實在是喘不過氣來。
而許淮越卻已經註意到不遠處花圃旁邊那幾只毛色鮮艷的小橘貓和三花在走來走去，雖然同樣是流浪貓，但是同這只受傷的小白貓很不一樣，它們的眼神格外狠戾。
仿佛就像是這一片區域的小霸王貓一樣。
許淮越心裏已經多數猜到了一些什麽。
當年他在雨中救下受傷的曲奇的時候，周圍也是有徘徊的其它毛色艷麗的小貓。曲奇和這只受傷小白一樣，都是小白貓。
小白貓在貓貓世界裏，都是屬於醜貓，被欺負霸淩也已經是超級普遍的事情。
估計是這只小白覓食過程中不小心受傷了，而後又被醫院門口其它毛色的小貓團體霸淩，所以此時此刻才會奄奄一息地出現在這兒。
許淮越看到它，便想起當年同樣境況的曲奇。心中一軟，撥通了自己經常光顧的那家寵物醫院的電話。
掛斷電話後，許淮越在關渺身旁蹲下來，他說，“寵物醫生很快就會來了。”
也不知這句話是安撫關渺還是那只受傷的小貓咪，小貓也確實看出他們兩個人對它其實並沒有什麽惡意，又輕輕地試探性地“喵嗚”了一聲。
和剛才他們聽到的嘶啞聲不同，這次的叫聲明顯帶著幾分討好型的祈求。
關渺聽得心裏猛地一軟，“不知道這只小貓在這裏等了多久，居然除了我們沒有人發現它。再遲一點估計它都熬不過這幾天了。”
一大一小兩人蹲在小貓旁邊，在醫院門口人來人往撐著傘走過的人群裏邊顯得更是格格不入。
許淮越偏頭看了身旁的關渺一眼，唇線微抿。心裏想道：也許不止我們發現了它，只是在此之前沒有人為它停留下來而已。
畢竟像這樣一只臟兮兮的流浪小貓，甚至它身上不知道攜帶了多少細菌和病毒，在這個世界上實在是太多太普遍了。
更何況這一片的居民樓附近流浪貓實在是太多太多了，就算有不少愛心救貓人士，估計也是救不完這麽多的小流浪。
許淮越脫下外套，用手撐開，輕輕蓋在小貓的頭頂，給它擋住斜著飄過來的雨水。
他理性地分析說，“流浪貓太多，救不完的。”
關渺也很自然地伸手過來搭了一把手，和他一起撐開一個小小的保護罩，她樂觀地說，“沒事，我救一只別人救一只，總有一天會救完的。”
雨漸漸停了，她的眼裏明亮如星，是那樣積極昂揚的樂觀主義。
許淮越在心裏點了點頭。
能救一只是一只。
****
寵物醫院名叫“寵悅有家”，店主姓蒙，單名一個茵字。是個四十歲出頭的中年女人兼任獸醫，保養得很年輕，對寵物也很喜歡。
許淮越的小貓小狗打針看病都是在家醫院。
更重要的是距離他們所在的地方並不遠，不到二十分鐘，蒙茵便開著醫院的車過來了，是一輛普通的小轎車，車身貼著“寵悅有家”的廣告。
蒙醫生看到小貓的樣子，直嘆兩聲，“天啊，受傷這麽重？”說著給受傷小貓簡單地處理了一下傷口。從地上抱起來裝進一旁的貓包裏。
小貓已經受傷太重，動彈的力氣都沒有了，掙紮了一下之後，被輕松抱上了車。
許淮越和關渺同時坐上了車子後座。
趕去寵物醫院的路上，關渺給沈薇打了個電話，沈薇此時估計還在睡覺，並沒有接她的電話。為了不吵到沈薇休息，關渺直接在微信給她發去了消息。
大意是送受傷小貓去一趟醫院。
提前和沈薇說一句，害怕她醒來後找不到關渺會著急。
信息發過去之後，關渺才想起來問蒙醫生，“醫生姐姐，小貓它是不是受傷很重很重啊？傷好之後會殘疾嗎？”
小貓側身那道傷口是肉眼可見的嚴重，害怕它會殘疾也是情理之中。
蒙醫生說實話，她也一時間不能給出判斷，一切得回到醫院檢查之後才能明確受傷情況。但是為了安撫這個年輕女孩子的傷勢，只得先說，“放心吧，我會盡力把它治好。”
“……好，謝謝。”
這個模糊不清的回答，並沒有緩解關渺的緊張，她的手都在輕微發抖，因為擔憂小貓的傷勢。
關渺微垂下頭來，視線裏多了一包紙巾，而後是一雙骨節分明、近乎完美的手，指節白凈修長，線條起伏流暢。順著手一路往上，是許淮越半暈在車內微弱光線裏的清俊眉眼。
他偏頭看著她，在她看過來的這一秒，眼神躲閃了一下，喉結微微一滾，吐出了幾個字，“你擦一擦吧。”
那只捏著紙巾的手還穩穩停在她面前。
關渺接過紙巾，又輕聲說了一句，“謝謝。”
而後拆開包裝，掏出紙巾擦了擦自己被雨水打濕的劉海，如果不是許淮越提醒，她可能還沒意識到因為剛才著急“拯救”小貓，自己身上已經被雨水打濕了。
衣服和頭發都是水漬，估計狼狽得很。
許淮越把紙巾遞給她之後，便直接偏開了視線不再去看她。只是腦海裏不停閃現出她泛白的嘴唇，應該是擔心小貓的原因，才會整個人失去了血色。
他內心糾結了一會兒，終於主動開口說，“你不要擔心了，小貓會沒事的。”
關渺偏頭看他，這個角度只能看到男人的側顏。車燈昏暗之下，他的眼睫低垂著，根本沒看她。
給人一種剛才那句話不知道他究竟是在和誰說話的錯覺。
光影浮動之下，他補充了一句，
“其實當初曲奇受的傷比它還要重。”
****
“寵悅有家”的生意一直很好，及時現在是晚上了，也依舊人滿為患。不過好在這裏看診的寵物醫生有不少，再加上蒙醫生和許淮越也比較熟，小白貓傷勢也比較重，所以就臨時插個隊先給小白看病。
送進寵物手術室之前需要登記姓名。
關渺臨時給這只小白貓起了個名字，叫做“好運”，希望它從今天開始變得運氣能夠更好一些。
整個手術的過程，兩人坐在手術室門口的長椅子上等待著最後的結果。
關渺掏出手機相機，看到了自己眼底的紅血絲以及憔悴的臉。她今天忙了一整天，早就已經累得半死了，估計能夠倒頭就睡的那種。
只不過她的睡眠不太好。
及時眼皮已經在不停打架了，自己的腦子卻依舊保持清醒。現在的她簡直就要崩潰了：失眠癥也太太太討厭了吧！
但是心裏還沒有吐槽完，自己的左肩微微一沈，此刻身旁人的氣息緩緩地縈繞在她的鼻翼t，仿佛像做夢一樣。
關渺十分僵硬地回頭，看到許淮越的腦袋就靠在她的肩膀上，寵物醫院裏柔和的關線打落在他的臉頰之上，看起來像是睡著了一般。
她甚至能夠可以清晰地感覺他胸膛均勻地起伏著。
她沒敢動，只是輕輕開口喊了一聲他的名字，“許淮越？”
沒人理她。
心裏的猜測逐漸得到證實。
他……他居然靠在她肩膀上睡著了？
不會吧，這麽突然的嗎？
關渺伸手去試探地推了一下他，卻不小心觸碰到他的額頭，是很不正常的溫度，隱約之間有些發燙。
這才記起來他在醫院的時候說過自己低燒。
關渺幾乎是一瞬間就清醒了不少，這個溫度燙得有些嚇人，怎麽可能低燒啊！
這可謂是禍不單行，今晚對於關渺來說，註定是個不眠之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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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了嗎？”
關渺停在原地, 有些許驚詫許淮越會主動喊她的名字，她其實能夠看得出來他似乎有什麽話要和她說，只是久久地開不了口。
但是沒關系, 她有耐心和時間等著他。
醫院大門外的天空早就已經是陰沈一片，雨仍在淅淅瀝瀝地下著，整個t世界都被一層朦朧的水汽所籠罩, 此起彼伏綿軟的風吹過許淮越的衣角。
頭頂昏暗的白熾燈燈光籠罩下來，讓他寬闊的臂膀生出了暧昧的影子，將她纖瘦的身體包圍。
僅僅只是沈默了半分鐘, 許淮越清了清嗓音，“你……”
還沒能夠完全說完整的話, 突然被一聲貓叫聲所打破, 那聲音嘶啞且微弱, 很快消失在風雨裏, 仿佛從來沒有出現過。
但是許淮越就是註意到了, 他話鋒一轉, 本來想說的話就這麽咽了下去, 脫口就變成了，“有貓在叫。”
關渺不疑有他，只是點頭，“我聽到了。”
而後幾乎是在同一時刻, 關渺和許淮越都註意到了大門口拐角處小小屋檐之下的小貓。
小貓的模樣十分可憐，只靜靜地躺在冰冷的地面上, 氣息奄奄。
看起來像是受傷了。
關渺身體比腦子還先一步行動，三兩步跑到小貓的面前, 蹲下去看它。此時她的腦子是一片空白，心情更是說不出來的覆雜。
走進一看, 才終於看清楚小貓身上受了多麽重的傷。
只能依稀能夠看出它原先的毛色是雪白色的，只是現在全身的毛發都已經被雨水打濕，現在只胡亂地擰著，沾著大小泥塊和血跡，看起來十分可憐。
關渺伸手想要摸一摸面前受傷小貓的腦袋，但是它仿佛被嚇了一跳，整個身體瑟縮了一下。它試圖動一動身體，避開她的觸碰，卻因為受傷太重，只能無力地抽搐一下。
小貓渾身充滿了抗拒，似乎對他們的突然接近很害怕。
關渺收回手，深怕小貓再次應激。
隨著小貓小幅度動了一下，橫亙在它的側身的一道傷口也逐漸暴露在兩人的視線裏。那道傷口很明顯，血此時此刻還在不斷滲出。
而小貓只是微弱地喘著氣，每一次呼吸都伴隨著痛苦的顫抖。
“它真的受了好重的傷，真不知道它是經歷了什麽。”
關渺不禁倒抽一口涼氣，心臟也像是被什麽東西重重地砸了一下，讓人實在是喘不過氣來。
而許淮越卻已經註意到不遠處花圃旁邊那幾只毛色鮮艷的小橘貓和三花在走來走去，雖然同樣是流浪貓，但是同這只受傷的小白貓很不一樣，它們的眼神格外狠戾。
仿佛就像是這一片區域的小霸王貓一樣。
許淮越心裏已經多數猜到了一些什麽。
當年他在雨中救下受傷的曲奇的時候，周圍也是有徘徊的其它毛色艷麗的小貓。曲奇和這只受傷小白一樣，都是小白貓。
小白貓在貓貓世界裏，都是屬於醜貓，被欺負霸淩也已經是超級普遍的事情。
估計是這只小白覓食過程中不小心受傷了，而後又被醫院門口其它毛色的小貓團體霸淩，所以此時此刻才會奄奄一息地出現在這兒。
許淮越看到它，便想起當年同樣境況的曲奇。心中一軟，撥通了自己經常光顧的那家寵物醫院的電話。
掛斷電話後，許淮越在關渺身旁蹲下來，他說，“寵物醫生很快就會來了。”
也不知這句話是安撫關渺還是那只受傷的小貓咪，小貓也確實看出他們兩個人對它其實並沒有什麽惡意，又輕輕地試探性地“喵嗚”了一聲。
和剛才他們聽到的嘶啞聲不同，這次的叫聲明顯帶著幾分討好型的祈求。
關渺聽得心裏猛地一軟，“不知道這只小貓在這裏等了多久，居然除了我們沒有人發現它。再遲一點估計它都熬不過這幾天了。”
一大一小兩人蹲在小貓旁邊，在醫院門口人來人往撐著傘走過的人群裏邊顯得更是格格不入。
許淮越偏頭看了身旁的關渺一眼，唇線微抿。心裏想道：也許不止我們發現了它，只是在此之前沒有人為它停留下來而已。
畢竟像這樣一只臟兮兮的流浪小貓，甚至它身上不知道攜帶了多少細菌和病毒，在這個世界上實在是太多太普遍了。
更何況這一片的居民樓附近流浪貓實在是太多太多了，就算有不少愛心救貓人士，估計也是救不完這麽多的小流浪。
許淮越脫下外套，用手撐開，輕輕蓋在小貓的頭頂，給它擋住斜著飄過來的雨水。
他理性地分析說，“流浪貓太多，救不完的。”
關渺也很自然地伸手過來搭了一把手，和他一起撐開一個小小的保護罩，她樂觀地說，“沒事，我救一只別人救一只，總有一天會救完的。”
雨漸漸停了，她的眼裏明亮如星，是那樣積極昂揚的樂觀主義。
許淮越在心裏點了點頭。
能救一只是一只。
****
寵物醫院名叫“寵悅有家”，店主姓蒙，單名一個茵字。是個四十歲出頭的中年女人兼任獸醫，保養得很年輕，對寵物也很喜歡。
許淮越的小貓小狗打針看病都是在家醫院。
更重要的是距離他們所在的地方並不遠，不到二十分鐘，蒙茵便開著醫院的車過來了，是一輛普通的小轎車，車身貼著“寵悅有家”的廣告。
蒙醫生看到小貓的樣子，直嘆兩聲，“天啊，受傷這麽重？”說著給受傷小貓簡單地處理了一下傷口。從地上抱起來裝進一旁的貓包裏。
小貓已經受傷太重，動彈的力氣都沒有了，掙紮了一下之後，被輕松抱上了車。
許淮越和關渺同時坐上了車子後座。
趕去寵物醫院的路上，關渺給沈薇打了個電話，沈薇此時估計還在睡覺，並沒有接她的電話。為了不吵到沈薇休息，關渺直接在微信給她發去了消息。
大意是送受傷小貓去一趟醫院。
提前和沈薇說一句，害怕她醒來後找不到關渺會著急。
信息發過去之後，關渺才想起來問蒙醫生，“醫生姐姐，小貓它是不是受傷很重很重啊？傷好之後會殘疾嗎？”
小貓側身那道傷口是肉眼可見的嚴重，害怕它會殘疾也是情理之中。
蒙醫生說實話，她也一時間不能給出判斷，一切得回到醫院檢查之後才能明確受傷情況。但是為了安撫這個年輕女孩子的傷勢，只得先說，“放心吧，我會盡力把它治好。”
“……好，謝謝。”
這個模糊不清的回答，並沒有緩解關渺的緊張，她的手都在輕微發抖，因為擔憂小貓的傷勢。
關渺微垂下頭來，視線裏多了一包紙巾，而後是一雙骨節分明、近乎完美的手，指節白凈修長，線條起伏流暢。順著手一路往上，是許淮越半暈在車內微弱光線裏的清俊眉眼。
他偏頭看著她，在她看過來的這一秒，眼神躲閃了一下，喉結微微一滾，吐出了幾個字，“你擦一擦吧。”
那只捏著紙巾的手還穩穩停在她面前。
關渺接過紙巾，又輕聲說了一句，“謝謝。”
而後拆開包裝，掏出紙巾擦了擦自己被雨水打濕的劉海，如果不是許淮越提醒，她可能還沒意識到因為剛才著急“拯救”小貓，自己身上已經被雨水打濕了。
衣服和頭發都是水漬，估計狼狽得很。
許淮越把紙巾遞給她之後，便直接偏開了視線不再去看她。只是腦海裏不停閃現出她泛白的嘴唇，應該是擔心小貓的原因，才會整個人失去了血色。
他內心糾結了一會兒，終於主動開口說，“你不要擔心了，小貓會沒事的。”
關渺偏頭看他，這個角度只能看到男人的側顏。車燈昏暗之下，他的眼睫低垂著，根本沒看她。
給人一種剛才那句話不知道他究竟是在和誰說話的錯覺。
光影浮動之下，他補充了一句，
“其實當初曲奇受的傷比它還要重。”
****
“寵悅有家”的生意一直很好，及時現在是晚上了，也依舊人滿為患。不過好在這裏看診的寵物醫生有不少，再加上蒙醫生和許淮越也比較熟，小白貓傷勢也比較重，所以就臨時插個隊先給小白看病。
送進寵物手術室之前需要登記姓名。
關渺臨時給這只小白貓起了個名字，叫做“好運”，希望它從今天開始變得運氣能夠更好一些。
整個手術的過程，兩人坐在手術室門口的長椅子上等待著最後的結果。
關渺掏出手機相機，看到了自己眼底的紅血絲以及憔悴的臉。她今天忙了一整天，早就已經累得半死了，估計能夠倒頭就睡的那種。
只不過她的睡眠不太好。
及時眼皮已經在不停打架了，自己的腦子卻依舊保持清醒。現在的她簡直就要崩潰了：失眠癥也太太太討厭了吧！
但是心裏還沒有吐槽完，自己的左肩微微一沈，此刻身旁人的氣息緩緩地縈繞在她的鼻翼t，仿佛像做夢一樣。
關渺十分僵硬地回頭，看到許淮越的腦袋就靠在她的肩膀上，寵物醫院裏柔和的關線打落在他的臉頰之上，看起來像是睡著了一般。
她甚至能夠可以清晰地感覺他胸膛均勻地起伏著。
她沒敢動，只是輕輕開口喊了一聲他的名字，“許淮越？”
沒人理她。
心裏的猜測逐漸得到證實。
他……他居然靠在她肩膀上睡著了？
不會吧，這麽突然的嗎？
關渺伸手去試探地推了一下他，卻不小心觸碰到他的額頭，是很不正常的溫度，隱約之間有些發燙。
這才記起來他在醫院的時候說過自己低燒。
關渺幾乎是一瞬間就清醒了不少，這個溫度燙得有些嚇人，怎麽可能低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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