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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5章 這是我的婚約(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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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5章 這是我的婚約(13)

在一陣輕柔的水波聲過後,李須權和藺佑消失了,水下陷入一片死寂,陳行入目之處只有幽深的藍色。

他無力地靠在石壁上,用盡了各種方式想要聯系上青煦惟,但都沒有得到回應。

細如游絲的聯系並未斷開,陳行猜測青煦惟應當是受了重傷,他捏了捏眉心,深呼吸了幾下,努力保持著理智。

陳行本想問問青煦念那裏是否有消息,但又突然想起她才離開秘境,憑她的性子如果知道了這件事,肯定沒辦法安心療傷。

在沒有日光與生命的地方陳行很難察覺時間的變化,他也不知自己等了多久,也許是一個時辰,也許是一天,心中的焦慮很快就吞噬了平靜,他再也無法安心的等待下去。

陳行解開了自己修為的封印,不知疲倦地朝著屏障攻了上去,水底像是地震了一般,波浪劇烈的翻湧。

屏障看上去沒有變化,但陳行察覺出了什麽,他用指尖輕輕撫過某一個位置,這個地方的靈力變得很微弱了。

此時是逃出去的大好時機,但陳行的丹田空空蕩蕩,隱隱作痛,根本無法凝聚靈力。

他這具由靈力支撐的身體也堅持不住了,往後徑直倒在地上,像一個被打碎的瓷瓶,臉上和身上都泛起了細細的裂痕。

陳行連手指都不敢動,生怕哪個關節下一秒就斷了。

他閉目養了一會神,當丹田恢覆了一點靈力的時候,飛快把儲物戒中的東西全部倒了出來,在裏面拿出了幾瓶丹藥,像倒豆子般塞進了嘴裏。

陳行用手臂撐著坐了起來,忽地在旁邊倒出的一堆東西看到了那株藥材。

他將藥材拿到手中,又看了看屏障,沈思了一會,然後果斷把藥材吃了。

既然他現在離打破屏障還差了一口氣,這裏又沒有其他人,天時地利人和都具備,那恰好可以借這株藥材的力量突破。

藥材入口後化為一種灼燒感,陳行額頭沁出一層汗,白皙的肌膚變成了薄紅色,他常年低溫,對溫度本就敏感,此時更是感覺自己要著了。

四周的靈氣往他這裏匯聚,形成一個漩渦,陳行熟練地將這些靈氣轉化為靈力,然後一舉打破了修為的界限。

天空雷鳴作響,其他人看到雷雲後躲遠了些,心知裏面蘊含的威力絕非他們可以抵擋。

雷劫劈了三天,但對於陳行來說就像是片刻。

他在突破時並沒有感到痛苦,反而一身輕松,若不是發覺他的壽命又短了一截,他還以為這次突破沒有副作用。

從元嬰進入到化神期後,這個屏障對陳行來說就像是從一塊石頭變成了一張紙,藺佑和李須權還沒回來,但陳行已無需等待。

他將屏障撕裂,剛想傳音將自己這邊的情況告訴藺佑和李須權時,餘光忽然看見了什麽,整個人都僵住了。

陳行走到石洞外的一個角落處,那裏放著一個已經碎裂的法器,上面殘存的氣息和屏障是同源。

他靜靜地看了一會,腦海中的迷霧被吹散,思路也清晰了起來。

這件事除了藺佑和李須權,陳行想不到第三個人,而他們把他困在這裏的目的,陳行的臉色倏地變得有些難看,不再逗留,爭分奪秒地從秘境中離開了。

出來後陳行才知道距離自己被關在水下已經過去了三天,他先回到了玄禦學院,看見李須權和藺佑的住處都沒有人後,心跌落到了谷底,他不敢想象雲家會發生什麽。

陳行想起了青煦惟給他的那個傳送法器,剛準備用靈力驅動,發現外面傳來了其他人的動靜。

“誰?”

陳行的心理還存著一絲僥幸,希望是藺佑和李須權回來了,他所設想的那一切都不會發生。

但他失望了,來者不是藺佑和李須權,而是青煦念。

青煦念的眼眶很紅,看見他時有些驚訝:“雲颯,你什麽時候從秘境出來的?”

“半個時辰前,”陳行擰眉看著她,“你不好好療傷來這裏做什麽?為什麽哭?”

青煦念的淚珠在眼眶中打轉:“我偷聽到仙者們說我哥出事了,但仙者不讓我離開,我想讓他們幫我去看看。”

青煦念將自己知道的消息都說了出來:“我聽見他們說我哥在對戰邪祟時受了重傷,三天前魂燈就滅了,等到玄禦學院的仙者趕過去後也沒找到他,是不是已經……”

陳行打斷了她:“不可能,他還活著。”

魂燈熄滅一事定有蹊蹺,就算是三天前,他和青煦惟的聯系也沒斷過,而且之後就恢覆了不少,情況應該好轉才對,怎麽可能是現在這樣。

陳行的語氣很堅定,青煦念的眼淚也慢慢止住了,取而代之的是嚴肅:“你的意思是有人在搞鬼?”

陳行瞥了一眼旁邊的住處,意思很明確。

青煦惟失蹤,青煦念受傷,他被困住,這些事情環環相扣,不可能全都是巧合。

青煦念的第一反應是不相信,他們幾個人認識也有五年了,平時雖然喜歡吵架,但是關系並沒有那麽差。

況且李須權和藺佑有什麽理由去害青煦惟?

陳行沒有多餘的時間解釋,對著青煦念說道:“下次有時間再說,我要回雲家處理一些事情。”

聽見雲家這兩個字,青煦念突然就明白了什麽,她記得雲颯、藺佑和李須權都是一個地方出來的。

她自幼在家族中長大,對這些利益爭端再了解不過。

青煦念的思緒一片紛亂,怎麽也沒想到短短的幾天會發生這麽多,她心知陳行此去是兇多吉少,但還沒來得及勸住人就消失在了眼前。

陳行回到雲家的時候感覺氣氛有些不對,他攔住一旁的侍從:“我娘呢?”

侍從看見他時楞了一下:“少、少主?”

陳行嗯了一聲,等著他的回答。

“家主在書房。”侍從很快就反應過來了,迅速說道。

陳行已經許久沒有回過雲家,對這裏的印象有些模糊,在路上耽擱了一點時間才趕到。

當他到達書房的時候,他看見一個人從裏面走了出來,那人身上繡著李家的家紋。

那人看著他緩緩行了一個禮,但眼中是藏不住的倨傲,對這裏的一切都有種勢在必得之感。

陳行匆匆從他身邊走過,一把推開書房的門:“娘,李家的人來這裏做什麽?”

雲知真看見他時有些不敢相信,猛地站了起來:“你怎麽回來了?”

“李須權和藺佑都回來了,我難道還要留在玄禦學院?”陳行一針見血地問道,“雲家最近發生了什麽?”

雲知真眉心緊鎖,按了按太陽穴:“看來你應該猜到了。”

“這些年雲家和他們的摩擦一直不少,我本以為他們是想要雲家讓出更多的利,沒想到這群人居然想要全部。”

陳行冷下了臉:“那也要他們能吃下才行,貪心不足蛇吞象,他們也不怕撐死了。”

雲知真知道陳行回來就是為了此事,也無法勸他離開,只能嘆了口氣:“你這些日子註意些,那兩家陰招不少,許多雲家子弟都受傷了。”

陳行抿了抿唇:“我去看看。”

……

李須權準備著接下來的事宜,身邊的人把事務匯報完畢後還補了一句:“雲家那個少主也回來了,但就憑他能有什麽用?”

李須權卻變了臉色,厲聲道:“你說誰回來了?!”

侍從不知他為何反應這麽大,重覆了一遍:“是雲家的少主,雲颯。”

“出去。”李須權艱難地從喉嚨裏擠出這幾個字。

待到書房空無一人後李須權才表現出了慌亂,他從未設想過這個結局,如果陳行知道了他是個怎樣的人,他該怎麽辦?

就此收手?

李須權想,不可能。

李家和藺家早就綁在了一條船上,為此付出了許多,不可能說停就停。

但要繼續動手的話,就意味著和陳行兵戈相向,以陳行的脾氣必不可能退縮,他們只有你死我活的結局。

李須權兩種都不想選,他努力使自己保持冷靜,猜想陳行知道了多少,是一星半點還是全部?

從主動變為被動就在眨眼之間,李須權的神經抽痛,他什麽也無法舍棄,所以遲遲做不出決定。

李須權把自己關在書房想了一天,當太陽再一次升起的時候,他拿出了傳音法器:“見一面吧。”

他說出了一個地址,陳行沒說話,他也不知道陳行會不會來,只能等待。

墨城最大的酒樓叫做登雲閣,最高的一層距離地面有百米遠,可以將整個墨城收進眼底。

李須權的目光落在窗外,思索著當陳行來了之後該說什麽。

陳行來得有些遲,侍從將他帶到門口,他直接推開了門,看清裏面的人的確是李須權後“砰”的一聲關上了,反手開啟了一個法陣。

才幾天沒見兩個人的身份就已經從朋友變成了敵人,李須權的心情有些覆雜,剛想開口說些什麽,陳行直接掐住了他的脖子,緩緩收緊。

李須權覺得自己應該躲開,但他的第一個念頭卻是,這好像是陳行除了歷練外第一次主動觸碰他。

陳行厭惡地看著他,拖著他走向了窗戶,然後直接丟了下去,垂眸將自己的手指擦幹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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