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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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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兩人在鄭萬雲家中沒呆一會兒,外面忽然傳來一陣嘈雜聲。

皇帝禦駕在此,誰敢這麽放肆?

他眉頭微皺:“怎麽回事?”

王保接見了來傳話的鷹衛之後,低頭走進來。

“陛下,考場出事了。”

說這句話時他聲音都小了一些,低下頭不敢看上首的武帝。

蕭桓一瞬間以為自己聽錯了。

考場出事?

考場怎會出事?

從學子們考完出來的當天考場就會被封,監考官們立地改卷,一直到三天後成績出來塵埃落定才會放開考場,現在是怎麽回事?

感受到陛下目光落下,王保只好苦哈哈地道:“倒不是裏面改卷的大人們,而是有學子在外面告禦狀,說是有人冒名頂替了他參加科舉。”

“他說他是真正的胡二青,裏面那份卷子不是他答的。”

“那學子渾身是傷,看起來還遭遇過截殺,僥幸逃過一劫才來了京城。”

王保說完之後也覺得這事兒離奇,那人自稱是自己的雙生兄弟頂替了他的科考名額,在上京城的路上給他下藥將他推下山林,拿著他的文書包袱一路來了京城之中。

而對方在得知他沒死之後後面還買通了山匪想要置他於死地,好在他命大才逃過一劫。

這麽離奇的事情,多少年都遇不上一件,王保聽了之後也覺得咋舌,這時候連忙過來稟告。

事關科考,這學子又一副淒慘模樣在考場外,這會兒已經吸引了不少義憤填膺的學生。

蕭桓按了按眉心:“他為何不去衙門報官?”

王保低頭道:“他說自己的雙生兄弟買通了衙門,他一去就會被拿下,自投羅網。”

竟是如此說法。

蕭桓頓了頓:“走吧,去看看。”

謝翎也沒見過這種事情,聽到王保的敘述之後有點好奇,也想要看看這真假學子到底是怎麽回事,不由點了點頭。

“陛下等等我。”

兩人一路出了鄭大儒府上前往考場,遠遠就看到了聚在一起的人,規模竟比之前鷹衛稟告時還要更大一些。

“這是怎麽回事兒啊?”

“那兄長竟如此狠心。”

“畢竟是他的親生弟弟啊,怎能下得了如此狠手。”

跪坐在地上告禦狀的人自稱真正的胡二青,生的一副老實模樣,此時身上遍體鱗傷,臉上也全是血痕,倒是真的符合他說的推落山崖這一條。

謝翎在外面看了會兒,有些好奇。

“沒有拿筆跡對比過嗎?”

即使是雙生兄弟長的一樣,筆跡應該也有點區別吧?

旁邊圍觀的學子道:“這就不知道了,這位兄臺說的那位冒充他身份的兄長並沒有現身。”

“不過要想拿到筆跡,恐怕得看看卷子,普通學子也沒有那個權利啊。”

考官在裏面私自也不敢拿出卷子來。

謝翎有些疑惑:“不應該啊,都有人在考場面前告禦狀了。”

“怎麽那位兄長還不現身?”

不論怎麽樣應該也先把事態遏止下來吧?

蕭桓淡淡看了眼,旁邊的內侍就壓低嗓音道:“已經去找那個頂替弟弟的“胡大成”了。”

前面衙門的官差維持著秩序,事關科考只能一層一層上報,畢竟科考頂替這種大事牽連甚廣,一不小心就要掉腦袋。

謝翎看著面前的胡二青,總覺得這事兒怪怪的,整件事都透著一股說不出的怪異。

蕭桓耐心地等了會兒,就有鷹衛過來稟告。

“公子,胡大成住的客棧裏這會兒已經人去樓空了,裏面包裹什麽的全都已經不見蹤跡。”

人去樓空……

看起來倒像是畏罪潛逃,但是蕭桓皺了皺眉。

“胡大成住在哪兒?”

鷹衛低聲道:“南邊的同魚客棧。”這客棧地處偏僻,沒什麽人煙,而且距離考場極遠,一看便不是什麽有錢的人住的,住在裏面的也大多是些上京趕考囊中羞澀的學子。

蕭桓頓了一下,似笑非笑。

“你說,住在這種客棧的胡大成怎麽有錢雇傭山匪追殺胡二青呢?”

而且胡二青還說胡大成和官府有勾結……蕭桓倒不是對自己治下的京城有多有信心,只是牽扯進這種事情,官府的官員難道是傻子麽,圖什麽?

他看向旁邊鷹衛一眼。

“你問他,胡大成和衙門的哪位官員有牽扯?”

易容成普通人的鷹衛點了點頭,按照陛下的意思詢問了一句,跪在地上的胡二青面不改色。

“我也不知道兄長和哪位大人相識,只是依稀在來京城的路上看到兄長有和京城的人通信,而且說漏嘴說了一次,在衙門中有熟識之人。”

現在胡大成不在,毫無證據,沒有通信的書信只憑借胡二青一番話,實在很難叫人信服。

就連謝翎都覺得……雖然他看著很慘,但萬事都得講證據吧,總不能空口白牙的就這麽說。而且說了半天官員也不知道名姓。

胡大成遲遲找不到人,謝翎心中不由有些不好的預感。

“他不會是出事了吧?”

蕭桓:“還不算笨。”從一開始他就不怎麽相信這個所謂的雙生子中的弟弟,派人去找胡大成遲遲沒有音信時更是。

京城之中就算是要潛逃出城都是要文書的,城門沒有記錄,就說明人還在京中。

那麽會在哪兒?

他多派了些人,看向地上的胡二青時意味不明。若是找到人時那個胡大成已經身亡,多半身旁會留下一紙“懺悔”的血書,說明自己冒用身份之事。

隨著時間越來越久,那胡二青愈發聲淚俱下,而那胡大成這時候還沒有現身,圍觀的學子們大都漸漸已經開始有些相信胡二青了,這時候建議道:“不如聯系國子監的老師上請天聽,將筆跡拿來對比一番?”

胡二青低頭時聽到這句話表情微松了些。

系統:“對比字跡他怎麽這麽高興?”

這下就連它也覺得奇怪了。

嗯,外面的人說對比試卷,一般來說他不是應該露出沈冤得雪的表情嗎?怎麽這個感覺反倒不像是這樣?

謝翎只覺得違和感更重了,可是他這麽做是為什麽?

無論這是胡大成頂替胡二青,還是胡二青誣陷胡大成想要坐享其成,其中所需要的能量都不少。

遠不是兩個偏遠地方的普通學子所能達成的,難道背後有人?

蕭桓和謝翎想到了一塊兒,一開始若說還能叫人以為是一件學子之間頂考的惡事,等到發展到了現在且不說頂不頂考,這件事背後若是沒有人,他是不信的。

只是是誰,布置這件事想要做什麽?他微微叩了叩指,見鷹衛遲遲得不來消息,看了旁邊一眼。

“去傳旨,說這件事已經上報。”

“將胡二青安頓好看住,衙門會查清楚始末。”

“是,公子。”

鷹衛領命消失,蕭桓才和謝翎離開了考場門前。

“陛下,您有懷疑的對象嗎?”謝翎疑惑問。

蕭桓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不太確定。”

“但在這京城之中想要給朕添堵,或者說有能力給朕添堵的人本身也不多。”

謝翎遲疑了一下:“那現在怎麽辦?”

突然鄉試結束出現這麽一件事,怎麽看都不太妙啊,按照古人往常記載來說,肯定是要搞什麽應讖。

“等著吧。”他頓了頓,看著謝翎似乎有些擔心的樣子,淡淡道:“朕還不至於因為這件事受影響。”

這麽多年什麽事情沒有遇上過,蕭桓早已經心.硬.如鐵,此事雖說難查了些,但總有查出來的時候。

他也不是那麽擔心。

那就好,看陛下當真神色無礙的樣子,謝翎就放下心來,蕭桓看了人群一眼。

“先回宮吧。”

“哦好。”謝翎本來是打算留在鄭大儒家中的,結果出來看了看頂替科考這件事,看著看著不知道怎麽回事就回宮了。等到回到乾元殿時還楞了一下。

他怎麽又回來了?

系統:……

“我怎麽知道?”

一人一統面面相覷,一柱香時間後謝翎就放松了下來。

算了,來都來了,還能出去咋的,反正側殿他也睡習慣了。

忙碌了一整天,謝翎洗漱完睡覺,閉著眼睛躺在榻上時腦海中都還是今天那件離奇的事情,一直到第二天早上起來他還有些懵懵的。

在用過膳後想起來去找了陛下。

蕭桓正看著折子,見他過來順手將奏折遞給他。

忽然反應過來的謝翎:……

“這這這是我能看嗎?”他就是看個探案,怎麽還能看奏折了呢。

他嚇了一跳,蕭桓挑了挑眉:

“這是寫科考頂替案的,怎麽不想看?”

不想看就……

看看看看!

還沒等陛下把話說出來謝翎就立馬抓緊了手收回折子來。這時候尷尬地笑了笑,打開看向紙面。

嗯,他一目十行地看下去,這下子卻有些驚訝了。

——胡大成到現在還沒有找到?

鷹衛從昨日起應該把京城上上下下的都搜查了一遍了,這種強度下竟然都沒有找到人?

這是活不見人死不見屍啊。

蕭桓倒是沒有意外:“如果是有人刻意作案,找不到也是正常。”

“不過朕倒是查到了一點有意思的事情。”

他將另一個折子給謝翎。

謝翎翻開一看:“嗯,這胡大成當年因言被撤過科考資格?”

胡二青和胡大成是雙生兄弟,二人自小就是當地神童,讀書上進,頭腦聰敏,深受學堂夫子喜愛。不過胡二青性格更加老實一些,而胡大成為人活泛,喜好交際。幾年前在成郡王的事情上和狐朋狗友酒後失言,因此被捅給了上層府官,胡大成就此被取消了鄉試資格。

“成郡王?”怎麽還跟這人牽扯上關系了?謝翎一下子想到了他小說中還提起過這個人呢。當今聖上的親弟弟,不過因為覬覦皇位意圖謀反,在家中私藏兵器,被揭發後關在了大理寺。

當初局勢焦灼,孫太後成郡王都和當今陛下不合,朝廷中不少官員站隊,就連尚未入朝為官的學子們也是,這胡大成當初也是看中了成郡王,所以在謀反事發之前曾為成郡王說過話。

“依你看,這次還是成郡王嗎?”

蕭桓有意考考謝翎,轉頭喝了口茶問了句。

謝翎:……

吃瓜吃著吃著,怎麽考題就來了。他傻了一下,對上陛下鐵定要考他的目光,只好思考道:“總覺得不會這麽簡單。”

這胡大成當初因為成郡王的事被牽扯,雖說少有人知道,但是仔細查也不是查不出來,要真是成郡王的人這麽直晃晃的撞上來也太顯眼了吧?而且現在成郡王自己都在大理寺呢,又能許諾給他什麽?

算來算去,都不太劃算啊。

“草民覺得這件事背後另有其人。”

蕭桓點了點頭:“嗯。”

“是孫太後和順親王。”

“嗯,什麽?”

孫太後?被趕去守陵的那個?謝翎楞了一下,反應過來,這件事如果是孫太後借著成郡王的名頭搞的,倒也說的準。不過孫太後搞這麽一出是為什麽啊?

謝翎不太了解其中關系,蕭桓淡淡道:“這位嫡母不過是想回來罷了。”

“順便如果成功了也能安插進一枚探子到朝堂中,替她探聽朝堂之事。在皇陵呆了那麽多年,她到底是有些忍不住了。”

借著科舉之時兄弟相殘這件事提醒天下人,他這位皇帝是如何上位的。

關押親弟,苛待嫡母?

蕭桓冷笑了一聲。

啊,原來是這樣啊。

謝翎小心翼翼地看了眼陛下。

“那陛下,您生氣了嗎?”

蕭桓:“朕沒生氣。”

“陛下,真的嗎?”

謝翎眨了眨眼,有些不太相信。

蕭桓:……他確實沒生氣,孫太後又不是他親生母親,為人如何也早就清楚,並不意外。而叫他不悅的卻是另一件事。

“朕只是心煩順親王為何參與進此事,替孫太後遮掩。”

順親王一向是宗親之中最不管事的,蕭桓年幼時也曾受過這位皇叔照拂,只是沒想到對方這次會參與進來,算得上是背刺了他一刀。

謝翎想了想道:“陛下還是等到先找到胡大成再說吧。”

“到時候一切也都知道了。”

……

外面的事件還未平息下來,不過蕭桓早有猜測,在胡二青被帶走民間剛剛出現此事乃是上天警示,上行下效,當今陛下也為子不孝的話時就壓了下去,並沒有和孫太後想象的一樣掀起風浪來。

蕭桓瞇了瞇眼,其實這幾日一直在等著順親王覲見。

不過一直到等到今日順親王都毫無動靜,他到底是有些失望。

謝翎偷偷看了武帝一眼:“陛下,事到如今您不如召順親王來直接詢問吧。”

如果這樣順親王還不說,那就沒辦法了。

蕭桓沈默了會兒:“去召順親王來。”

他也想知道這位皇叔到底為何要如此做。

外面的王保應了一聲,躬身離開,心中卻微微松了口氣。這兩日陛下心情不好,他們這些禦前伺候的人都心驚膽戰的,也只有謝公子這時候敢直接提議了。

……

宮外的順親王很快得到傳召進宮了,親王馬車停在宮門口,謝翎還是第一次見這位老王爺,神色有些好奇。

“統子,順親王在歷史上存在感不高啊。”

“好像唯一有印象的就是乾元十年春,武帝準備出兵匈奴的時候順親王極力反對,和武帝有過爭執。”

史書上也沒有詳細記載,只是寥寥提了一筆。謝翎輕咳了聲,看了眼外面。

“陛下,那個我就先下去了?”

這種時候他在應該不合適吧,沒看王保他們早已經退下了。

蕭桓本也應當叫謝翎離開的,畢竟謝翎此時還沒有官職,於情於理都不適合站在這兒。只是殿中就只有他們三人,蕭桓莫名的便想讓他留下來,這時候只是道:“不必。”

“讓順親王進來吧。”

外面七十幾歲的老親王走了進來,雖然年逾古稀,但是精神頭倒看著充足,見到陛下之後先行了一禮又看向旁邊的謝翎,怔了一下。

不過這時候被陛下召見,他心裏也已經有些想法了,倒是沒開口詢問謝翎的事情。

謝翎松了口氣悄悄地站在陛下身側。

“皇叔看看吧。”找了三日終於證據確鑿,那位不知是胡大成還是胡二青的學子最後消失的方向就是順親王府,這位皇叔比先皇年紀還大,在京城這麽多年也只有他有能力幫孫太後了。只是叫蕭桓質疑的是順親王當初分明是反對孫太後的,如今為何反悔又要迎孫太後回京。

順親王看了眼折子,面不改色。

“陛下鷹衛果然名不虛傳。”他做這件事時倒是抱了一半的希望隱瞞,現在看來是藏不住了。

看著順親王依舊毫不低頭的樣子,蕭桓忍不住皺了皺眉。

“皇叔就只想說這個?”

順親王擡起頭來:“陛下想聽老臣說些什麽?”

空氣中氣氛似乎有些凝滯,謝翎沒想到這老王爺這麽剛,這時候都不低頭,嚇了一跳。

偷偷去看武帝,果然看到上首的人面色漸漸沈了下來。

謝翎也已經好久沒有見過陛下這種神情了,一般這個時候感覺就像是真動了殺心。

蕭桓嗤笑一聲:“就從太後給了皇叔多少好處來說。”

“朕倒是有些好奇,如何才能讓皇叔攤這趟渾水。”

順親王心森*晚*整*理底一沈:“若是說太後沒有給老臣任何好處,陛下大概是不信的。”

“不過正如陛下所言,老臣確實幫了太後。”

“太後求來時老臣做了遮掩。如陛下所猜,那個失蹤的學子確實是真正的胡二青,而告禦狀的是胡大成,也就是孫太後的人,從來沒有什麽雙生頂替,不過是老臣和孫太後聯手做的一場戲而已。”

“至於目的,敢問陛下——陛下是否準備開春時便對匈奴用兵?”

嗯?

這句話叫謝翎終於反應過來了。

是因為匈奴的事情?

對了!這位順親王是個主和派,當初史書上能因為武帝準備出兵匈奴覺得勞民傷財而和武帝在朝堂上爭執,現在也能因為猜到武帝的心意而提前表明態度。

——奉迎孫太後回宮,制衡武帝。

牽制住武帝在朝堂上的動作。

蕭桓認真盯著他:“騎兵有人走漏了消息?”

不,那支騎兵被他徹底隔絕著,不可能有人知道,那麽就是“皇叔猜出來的?”

果然,順親王道:“老臣也算是看著陛下長大,陛下性情老臣再清楚不過。”

“對於匈奴陛下絕不可能放過。”

“不過老臣只想說,距離上次吞並大燕才不過三年多,百姓剛剛休養生息,陛下可曾考慮過?”

“窮兵黷武實非聖君所為。”

“與其看著陛下大動幹戈,引得江山不穩,老臣不如讓太後重返朝堂。”

“嘶。”

分明知道當初武帝和孫太後鬥的有多激烈,順親王還這樣說。

謝翎咬了咬牙:“他是真不怕死啊。”

系統也不敢說話,謝翎搖了搖頭。

“雖然他說的有一部分道理,但是這也不是陛下窮兵黷武啊,而是匈奴那邊不放過我們。”

如果不是知道歷史,謝翎也不清楚匈奴那邊出了個厲害人物,對中原野心勃勃,這種時候搶占先機的人損失才會更小。

武帝培養騎兵他覺得一點兒錯也沒有。

蕭桓面無表情地看了他一眼:“這是皇叔一人所想還是整個宗室的想法?”

順親王不說話,蕭桓便已經明白了,宗室猜到他的意圖,此時想要阻止?

原本升起的怒火此時平息下來,早在準備對付匈奴時蕭桓就預想過朝堂宗室的阻力,現在倒是提前爆發了出來。

也好,現在朕騰出手處置了,倒比放在明年影響戰事更好。

他面色淡淡:“既然皇叔這樣說了,朕便告訴你。”

“匈奴乃是心頭大患,朕必處置不可。”

“這件事不容置喙,沒有任何商量的餘地,無論誰來,任何威脅都是如此。”

“皇叔參與科考大案,大理寺會秉公辦理。”

“參與人等朕會一一清查。”

他話音落下,看向外面。

“來人,帶順親王出去。”

一句話叫順親王面色微頓,沒想到到了如今陛下還如此鐵了心,忍不住皺眉。

“陛下是置江山社稷於不顧?”

蕭桓定定看著他,一字一句:“朕就是為了江山社稷才出兵的。”

“既然順親王不懂,朕也沒什麽好說的。”

一直到順親王被帶下去謝翎才松了口氣。

外面的鷹衛上前來稟告:“陛下,真正的胡二青找到了,沒有危及到性命,只不過是被順親王扣押在了王府。”

聽到人沒事謝翎也放下心來,這倒黴兄臺怎麽牽扯進這種事情了。

自己兄長和孫太後搭上線,為了榮華富貴還想殺了他,真是一場無妄之災。

聽說順親王原本是想要殺了他偽造證據一了百了的,但是最終不知道為什麽沒有做。

好在保住了命。

謝翎心裏想著,頭頂上的金光也閃個不停。

蕭桓正被順親王氣的心情不悅,這時候就看到了謝翎頭頂上的感慨,頓時頓了一下。

罷了,差點忘了還有一個無辜學子。

“將胡二青安排好,帶去府衙吧。”

“此次特地允許辦案的官差抽調考卷對比雙方字跡驗明真身。”

此事鬧這麽大多少還需要些有力證據,否則僅憑口述難以結案。

鷹衛低頭應了一聲,立刻去辦。

大殿上只剩下了謝翎一個人,他頭頂上閃來閃去的。

謝翎有些猶豫:“系統,我是不是應該也跟著走啊。”

陛下看著明顯心情就不太好,他留著會不會礙眼啊?

蕭桓:……

他忍不住皺了一下眉。

朕什麽時候說他礙眼了?

謝翎呆在原地站了會兒,試探著看向陛下道:“陛下要不要去園子裏騎馬打獵放松一會兒?”

聽說心情不好運動一下會好點。

蕭桓:“不必了。”

“今日的奏折還沒有處理完。”

這幾日因為順親王和孫太後折騰出來的動靜倒是耽誤了不少事。

謝翎看向桌面沒想到陛下這麽卷,都心情不好了還要處理政務。

果然,皇帝不是誰都能當的。

那怎麽辦?不能去騎馬放松,陛下一個人在大殿上不會越想越氣吧?

可是要怎麽安慰陛下呢?謝翎努力回想了一下他心情不好的時候做什麽。

在現代的時候他大概會去摸毛茸茸吧?

無論是什麽小貓小狗,一摸一個不吱聲。

只是……乾元殿附近也沒有什麽寵物之類的啊。

想到陛下對動物的潔癖,謝翎遲疑了一下,猶豫不定。頭頂上金光像也是被卡住了一樣,一頓一頓的。

就在武帝陛下面無表情時,謝翎咬了咬牙終於做了決定。忽然湊了過來拉住陛下的手放在了他臉上。

蕭桓微微怔了一下,就聽到面前的青年道:

“那個,陛下要是心情不好的話可以捏一捏我的臉。”

“要是捏疼的話那我就……”

“勉強忍一下?”

謝翎有些肉疼,這樣也算是變相的吸毛茸茸了吧,這下陛下總該心情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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