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想吃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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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想吃肉
經他提醒，蘇白才想起自己因為李紅梅的話心煩意亂連痱子粉都忘了撲。
“今天不撲了。”
“嗤~”
沈君翼那側發出了一聲意味不明地嘲笑。
煤油燈熄滅後，窯洞裏就顯得很暗了。
開始的時候蘇白精神有些緊張，到了後來他就有些昏昏欲睡。
想著要是沒有沈君翼把自己送到鎮上醫院，恐怕自己早就一命嗚呼 了。
既然命都是他救的，那四舍五入命就是他的了，想殺便殺吧！
他實在是有些扛不住了。
就在他即將要睡著的時候，忽然，一道刺耳的尖叫聲劃破了寂靜的夜。
而且，那聲音聽起來極近。
幾乎是瞬間，沈君翼從床上彈跳起來就沖了出去。
蘇白也被驚醒了，顧不上看背心的正反面套上也跟著下了炕。
隔壁窯洞簾子掛到了門外的掃帚上，借著這一角，蘇白看到了一個背對著他的女人，四肢著地在地上爬，一邊爬嘴巴裏一邊咕嚕著什麽。
“她又發的什麽瘋？”是沈君翼一貫冷酷的聲音。
沈芳菲聲音聽起來也有些懵，“我不知道，剛剛還好好地睡著呢!”
女人依舊在地上爬，在煤油燈的照映下像一只巨大的蜘蛛。
“她的項鏈呢？”沈君翼問。
蘇白不知道他是怎麽從女人咕嚕咕嚕的聲音裏判斷出來的，接下來兄妹倆就開始在昏暗的窯洞裏找項鏈。
“找不到，我早上還看到她戴在脖子上。”
兄妹倆又是一通找，正在蘇白猶豫自己要不要進去幫忙找的時候，房間裏的女人忽然順著簾子的一角爬了出來，一把抓住了蘇白的腳踝。
“是你偷了我的項鏈！”
蘇白咬緊牙關才沒有害怕到尖叫。
“她這裏有問題，”沈君翼指了指女人的腦袋，然後單手拎住女人的後脖頸把她往窯洞裏拽。
但是女人雖然瘦力氣也是奇大，抓著蘇白的腳腕楞是不松手。
於是，局面就變成了沈君翼拽著他媽，他媽又拽著蘇白，連成一串進窯洞的搞笑畫面。
“蘇白哥哥，你也來幫媽媽找項鏈嗎？”沈芳菲拿著一個老舊手電筒正跪在地上一點一點的找。
“嗯，我來幫忙。”
但是尷尬的是，女人一直抓住他的腳，好像怕他跑了似的，蘇白也並幫不上什麽忙。
好在很快沈芳菲從地上的一小堆雜草裏扒出來了一條項鏈，那項鏈是紅繩編織而成，上面掛了一個玉佛。
雖然光線不甚清晰，但是依然可見是極精致的東西。
那紅繩編織的手法他覺得有些熟悉，很像是京市普雲寺的，幼時他身體不好也曾去求過一條，只不過後來長大去學校了就慢慢不戴了。
不等蘇白細看，女人一把從芳菲的手裏奪過項鏈緊緊地護在胸前，珍重如失而覆得的寶物一般。
拿到項鏈後女人的精神似乎穩定了些，猙獰的表情也慢慢變得平和起來，一張臉雖然能夠看出歲月的滄桑，但仍然不失美感。
尤其是那樣一雙鳳眸，流轉間堪稱風華絕代，完美地遺傳給了兄妹倆。
女人似乎感受到了他的目光，擡眸看了他一眼，忽然沖他彎了彎眼眸，“兒媳婦！你就是我的兒媳婦吧？”
這炸裂般的言語讓蘇白驚訝的張大了嘴巴，他尷尬地望向沈君翼，似乎是想讓他跟他媽解釋。
但是沈君翼賊壞，“嗯，是你兒媳婦兒。”
“兒媳婦兒，”沈母似乎十分喜歡蘇白，把項鏈戴到自己脖子上走到他面前，伸出幹枯的手摸了摸他的臉頰，“以後我兒子就不用打光棍了，不過他脾氣不好，麻煩你多擔待點兒。”
蘇白尷尬的不行，“嬸兒，我是個男人，不是你兒媳婦。”
沈母歪了歪腦袋，更認真地打量起他來，而後肯定道，“你就是我兒媳婦兒！”
“好了，天太晚了你趕緊睡覺，再不讓你兒媳婦睡覺就該跑了！”沈君翼笑了兩聲，搭著蘇白的肩膀順便關上了門。
蘇白有些不高興，換了誰一個大男人被當成女的都不會高興。
沈母精神不正常也就算了，沒想到沈君翼竟然也跟著調侃他，不過蘇白不敢表現出來，只是在心裏怪爸媽把他生的太白了。
心裏打定主意從明天開始他要多多的曬太陽，爭取早點把自己曬黑。
經過上次被螞蟥咬高燒住院的事件村長不讓他再下水田了，把他撥到旱田上工了。
小麥已經播種完畢，開始播種油菜。
要先把黃土地翻耕一遍，再施肥，最後播種。
由村民帶著，蘇白一天也能掙5個工分了，李紅梅悄悄告訴他幹活不要那麽拼命。
雖然國家號召知青們建設新農村，但那也得有命才能建設。
“村裏有人說何知青就是累死的，補貼的糧食也不舍得吃，聽說領了糧就寄回家了一半。接到何知青死的消息，他們家裏的人讓村裏做主埋了，路途遙遠他們就不過來了。唉！”
“蘇白你可別那麽傻，我現在也不那麽拼命了，每天幹個5工分的，過得去就行了。”
蘇白深以為然，關鍵是他也實在幹不了那麽多。
雙搶已經過去，隊長對他們的工分不再有 要求，反正工分就是糧，就是錢，你自己不幹那到時候分糧分錢的時候分的就比別人少。
轉眼間，陜北已經是深秋了。
這個地方春秋極短，冬夏則十分漫長。
來到這裏一個半月了，蘇白沒有沾過一點肉腥，以前在京市的時候三天兩頭的吃肉、吃排骨，吃雞吃魚他已經習以為常，從來不知道自己有一天會饞肉饞到這個地步。
看著沈家的下蛋雞在院子裏溜達的時候，他竟然對一只雞起了殺心。
“蘇白哥哥，你在看什麽？”沈芳菲坐到他旁邊問。
蘇白嘴巴比腦子快，“我在想——這只雞的肉肯定很好吃。”
沈芳菲被他的話勾起了饞蟲，“是啊！尤其是它的腿，要是用油炸一下，肯定很香！”
“還有它的翅膀、心臟、肝、要是用蔥蒜爆一下，再放些辣椒，一定十分美味！”
沈芳菲雙眼放光，直咽口水。
竟然直接過去一把抓住了雞，把雞嚇的直咯咯叫。
“蘇白哥哥，你說要是我們把它偷偷給弄到鍋裏燉了怎麽樣？”
蘇白被她的狗膽驚到，“萬一要是被你哥發現了呢？”
“不會的，你不說我不說，還有誰……”
沈芳菲猛然回頭怔住，蘇白與她動作同步。
只見沈君翼正站在他們身後，唇角掛著那標志性地似笑非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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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他提醒，蘇白才想起自己因為李紅梅的話心煩意亂連痱子粉都忘了撲。
“今天不撲了。”
“嗤~”
沈君翼那側發出了一聲意味不明地嘲笑。
煤油燈熄滅後，窯洞裏就顯得很暗了。
開始的時候蘇白精神有些緊張，到了後來他就有些昏昏欲睡。
想著要是沒有沈君翼把自己送到鎮上醫院，恐怕自己早就一命嗚呼 了。
既然命都是他救的，那四舍五入命就是他的了，想殺便殺吧！
他實在是有些扛不住了。
就在他即將要睡著的時候，忽然，一道刺耳的尖叫聲劃破了寂靜的夜。
而且，那聲音聽起來極近。
幾乎是瞬間，沈君翼從床上彈跳起來就沖了出去。
蘇白也被驚醒了，顧不上看背心的正反面套上也跟著下了炕。
隔壁窯洞簾子掛到了門外的掃帚上，借著這一角，蘇白看到了一個背對著他的女人，四肢著地在地上爬，一邊爬嘴巴裏一邊咕嚕著什麽。
“她又發的什麽瘋？”是沈君翼一貫冷酷的聲音。
沈芳菲聲音聽起來也有些懵，“我不知道，剛剛還好好地睡著呢!”
女人依舊在地上爬，在煤油燈的照映下像一只巨大的蜘蛛。
“她的項鏈呢？”沈君翼問。
蘇白不知道他是怎麽從女人咕嚕咕嚕的聲音裏判斷出來的，接下來兄妹倆就開始在昏暗的窯洞裏找項鏈。
“找不到，我早上還看到她戴在脖子上。”
兄妹倆又是一通找，正在蘇白猶豫自己要不要進去幫忙找的時候，房間裏的女人忽然順著簾子的一角爬了出來，一把抓住了蘇白的腳踝。
“是你偷了我的項鏈！”
蘇白咬緊牙關才沒有害怕到尖叫。
“她這裏有問題，”沈君翼指了指女人的腦袋，然後單手拎住女人的後脖頸把她往窯洞裏拽。
但是女人雖然瘦力氣也是奇大，抓著蘇白的腳腕楞是不松手。
於是，局面就變成了沈君翼拽著他媽，他媽又拽著蘇白，連成一串進窯洞的搞笑畫面。
“蘇白哥哥，你也來幫媽媽找項鏈嗎？”沈芳菲拿著一個老舊手電筒正跪在地上一點一點的找。
“嗯，我來幫忙。”
但是尷尬的是，女人一直抓住他的腳，好像怕他跑了似的，蘇白也並幫不上什麽忙。
好在很快沈芳菲從地上的一小堆雜草裏扒出來了一條項鏈，那項鏈是紅繩編織而成，上面掛了一個玉佛。
雖然光線不甚清晰，但是依然可見是極精致的東西。
那紅繩編織的手法他覺得有些熟悉，很像是京市普雲寺的，幼時他身體不好也曾去求過一條，只不過後來長大去學校了就慢慢不戴了。
不等蘇白細看，女人一把從芳菲的手裏奪過項鏈緊緊地護在胸前，珍重如失而覆得的寶物一般。
拿到項鏈後女人的精神似乎穩定了些，猙獰的表情也慢慢變得平和起來，一張臉雖然能夠看出歲月的滄桑，但仍然不失美感。
尤其是那樣一雙鳳眸，流轉間堪稱風華絕代，完美地遺傳給了兄妹倆。
女人似乎感受到了他的目光，擡眸看了他一眼，忽然沖他彎了彎眼眸，“兒媳婦！你就是我的兒媳婦吧？”
這炸裂般的言語讓蘇白驚訝的張大了嘴巴，他尷尬地望向沈君翼，似乎是想讓他跟他媽解釋。
但是沈君翼賊壞，“嗯，是你兒媳婦兒。”
“兒媳婦兒，”沈母似乎十分喜歡蘇白，把項鏈戴到自己脖子上走到他面前，伸出幹枯的手摸了摸他的臉頰，“以後我兒子就不用打光棍了，不過他脾氣不好，麻煩你多擔待點兒。”
蘇白尷尬的不行，“嬸兒，我是個男人，不是你兒媳婦。”
沈母歪了歪腦袋，更認真地打量起他來，而後肯定道，“你就是我兒媳婦兒！”
“好了，天太晚了你趕緊睡覺，再不讓你兒媳婦睡覺就該跑了！”沈君翼笑了兩聲，搭著蘇白的肩膀順便關上了門。
蘇白有些不高興，換了誰一個大男人被當成女的都不會高興。
沈母精神不正常也就算了，沒想到沈君翼竟然也跟著調侃他，不過蘇白不敢表現出來，只是在心裏怪爸媽把他生的太白了。
心裏打定主意從明天開始他要多多的曬太陽，爭取早點把自己曬黑。
經過上次被螞蟥咬高燒住院的事件村長不讓他再下水田了，把他撥到旱田上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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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白你可別那麽傻，我現在也不那麽拼命了，每天幹個5工分的，過得去就行了。”
蘇白深以為然，關鍵是他也實在幹不了那麽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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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間，陜北已經是深秋了。
這個地方春秋極短，冬夏則十分漫長。
來到這裏一個半月了，蘇白沒有沾過一點肉腥，以前在京市的時候三天兩頭的吃肉、吃排骨，吃雞吃魚他已經習以為常，從來不知道自己有一天會饞肉饞到這個地步。
看著沈家的下蛋雞在院子裏溜達的時候，他竟然對一只雞起了殺心。
“蘇白哥哥，你在看什麽？”沈芳菲坐到他旁邊問。
蘇白嘴巴比腦子快，“我在想——這只雞的肉肯定很好吃。”
沈芳菲被他的話勾起了饞蟲，“是啊！尤其是它的腿，要是用油炸一下，肯定很香！”
“還有它的翅膀、心臟、肝、要是用蔥蒜爆一下，再放些辣椒，一定十分美味！”
沈芳菲雙眼放光，直咽口水。
竟然直接過去一把抓住了雞，把雞嚇的直咯咯叫。
“蘇白哥哥，你說要是我們把它偷偷給弄到鍋裏燉了怎麽樣？”
蘇白被她的狗膽驚到，“萬一要是被你哥發現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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