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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章寫了一整天!!!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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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十兩銀子和一張百兩銀票,讓她從太師府後門出去,找個地方散散心,又讓無雙派人暗中護著。

柒月如獲大赦,帶上初夏和繆寧就出了門,這段日子可真是悶得有點壞。

繆寧之前經常出入京城,對京裏有幾分熟悉,但柒月擔心走得太遠會惹上麻煩,因此三人也只是在附近一條街上先了間茶樓喝茶,想等宮裏出來宣旨的太監走了就回去。

這間茶樓坐落在達官貴人聚居的西城,自然是有後臺的,不但裝潢雅致,還設有雅座。柒月並不奢侈,但坐在大廳也擔心被有心人看見,因此在二樓要了一間雅座,一坐就是一個早晨。不過能出來透口氣又很愜意。

還好這間茶樓有位風趣的說書人,講的都是一些異聞奇事,加上他趣致的談吐,柒月並沒感覺無聊。甚至連跟著她出門的繆寧和初夏都不時拍手叫好。尤其是初夏,如果沒有這繪聲繪色的講述,柒月可要真擔心她會坐不住。

眼見已是午時,柒月怕秦槊擔心,才打算起身回太尉府。可剛剛站起來,就見到茶樓門口進來幾個人,一身打扮看起來倒像是京中公子,不過一開口就引起了柒月的懷疑。

柒月坐的地方在二樓西邊的一處雅座,這間茶樓建得很別致,為了讓來這裏的客人都能欣賞到一樓大堂說書人的表演,因此上樓後反倒將雅座間的樓道設在了外圍,把整個二樓的幾間雅座圍在了中間。樓道更是開陽的,走在上面就能見到京城的街景。

柒月一開始,只是坐在雅間裏面,直到被說書人的談吐吸引,好奇上來,才挪到了二樓窗邊,正好可以清楚見到進來的人。

這幾個人一進來就大大咧咧地讓跑堂的領他們去雅座。

柒月來得挺早,一開始茶樓裏並沒有這麽多人,但後來陸陸續續來了不少聽書的,下邊大堂裏已確實再沒有空位。

因此這幫人進來要雅座,原本沒有什麽可疑,可疑之處在於領頭的這個人說話的口音。

柒月雖然不是衛國京城土生土長的人,但與繆寧也呆了不少日子了,她之前可是在京裏一戶大戶人家裏做過管事丫鬟,自然說得一口流利的京腔。柒月聽了一年多,也聽得習慣了,突然聽見這幾人操著一口外地口音,不覺想起如今在京,又十分可疑的二皇子秦振。

早前聽秦槊說他呆在驛館沒有一點想幫他大哥的意思,柒月就覺得奇怪,因此一聽到這幾人說話,便問繆寧:“聽得出是哪裏人嗎?”

繆寧搖搖頭,“但肯定不是京城人士。”

年關將至,大部分衛國人都忙著回家與親人團聚,即便是在京裏營生的人。除了不能走的朝廷京官,誰會這時候留下來?

雖然只是個念想,但柒月覺得應該再看看,畢竟這個時候京裏局勢風雲變幻,稍不留意就會看走眼。

因此柒月又坐了回去,繼續聽說書人講那些趣致的故事。

跑堂的小二領了這幫人上樓,不巧正好將他們安置在了柒月房間的旁邊。

沒一會兒,柒月留意到大堂裏一位原本有座位的人站了起來,好像去了趟茅房,一回來卻沒即刻入座,而是看了看大堂裏聽書的人,感覺沒有人留意他,偷偷摸摸一個人上了二樓。

柒月留意著這人的腳步聲,果然停在了旁邊那間雅座的門前,很有規律地敲了幾下門,聽見有人應他,才停下了。

柒月聽見開門的聲音,暗示屋裏兩人別做聲,自己偷偷挪了過去。

二樓乃是木質構造,隔音效果並不是那麽好。但也不是那麽容易聽得清,唯有將耳朵貼在木板上才能聽見一些動靜。

隔壁那人進門後,就在問之前上來的人:“我家爺讓我來問問。二爺準備得如何?”

“放心,我們的人已經陸續到京。一大半已分批進了城,都隱藏在各處客棧。有的已住進了你家爺的別院裏面。就等你家爺的號令了。”柒月聽出正是之前在大堂裏說話的那個領頭人。

方才進門的人嗯了一聲,繼續說道:“你們的人何時能齊聚京城?這沒幾天就要過年了。我家爺特地命人換了城防,就是想你們快些準備。日子久了或許會惹人起疑,這幾天戰家那老東西跑得勤,可別被他看出什麽端倪來。”

“放心好了,我們都扮作各路人馬,什麽的都有,看不出來。加上你家爺如今調來的一萬精兵,要攻破兩萬禁軍的守衛輕而易舉。那人怎麽也想不到,二爺也參與其中。即使事敗我們也能護你家爺和二爺安全離開,大不了學兩位爺家的老三那樣獨據一方。等待時日卷土重來。”

“好。年三十晚,爺說一定要將除二爺以外的所有人困死在裏面。到時再與二爺慢慢敘舊。我該回去回話了。”

說完這人開門告辭離開。

柒月重新坐了回來。

初夏見她臉色不對,趕緊問:“什麽人?是不是有什麽事?”

柒月讓她禁聲,低聲交代她,說:“等下樓下這人離開,你記得跟住他。不過別跟太緊,即使跟丟了也沒關心,最重要是你要安全回來,也不能讓他知道自己已經暴露。”

初夏很認真地點點頭。上次被人跟了,差點就出事,心裏一直對這件事耿耿於懷,她得露一手給柒月看看,免得她小看自己。

初夏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一定要和柒月較勁,或許是因為無雙哥哥吧。她真的很想證明自己比柒月能幹,但眼前這人……

總之先得把這事做好再說。

因此見到那人下去後,又在大堂裏逗留了一會兒,付了茶錢要走,就趕緊站了起來。

“記住。即便失敗,也不能暴露自己,你得安全回來。”柒月見她出門,又叮囑了一聲。

待初夏走後,繆寧才問:“我們呢?初夏離開,我擔心你不安全,我們還是回去好了。”

柒月一點不擔心,慢條斯理地說:“再坐會兒。等他們先走不遲。反正我們有銀子,還怕店家上來趕人不成?”

無雙派來保護自己的人就在茶樓外面,扮作路人,留意四周動靜。柒月不急,也不想太急,自己的房間就在這幾人旁邊,走得太急反而會引起這些人的懷疑。再說出門萬一與這幫人打上照面也不是什麽好事。

果然,等了一柱香,那邊的人就打算走了,下去給過茶錢,便出了門。

柒月這才與繆寧下樓結賬,匆匆離開。

一回太尉府的那處院子,就見到秦槊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正在院子裏的空地裏負著手走來走去。

柒月認識他也好些日子了,就沒見過他這般著急,心裏自然是暖暖的,故意走過去問:“你這是做什麽呢?有煩心事?”

秦槊就沒見過這麽沒良心的人。今早見她不開心,知道賜婚一事雖然她知道自己不是自願,但畢竟也是門不能這時候違抗的婚事。因此故意給了她十兩銀子讓她出去透口氣。

可她倒好。出去了就不知道回來。秦槊既擔心她出事,又擔心她想不開反悔,已經讓無雙派了無數次人出去打探,可這丫頭一回來居然一副淡然的神色,而且好像還略帶著少許看戲的意味。

秦槊真是氣不打一處來,呵呵兩聲冷笑,問道:“你去哪兒了?怎麽找不見人?”

柒月見到他這模樣,故意幽怨地說:“找了個地方傷了會兒心。”

傷心?秦槊才不信。要是早上那會兒,他或許還會信幾分,現在他算是明白了,她壓根兒那會兒就不是傷心,根本就是想溜出去玩兒。

“哦?”秦槊略微挑了下右眉,“往後不許離開我超過一個時辰。”

☆、58

其實秦槊想說的是半個時辰,不過怕實在太短,這丫頭聽了會炸毛,因此才給她寬裕了一倍。

誰知柒月不但不領情,還叫囂上來:“什麽?你知道這是限制人身自由嗎?在我家鄉等同於非法禁錮。”

可是柒月一時激動,忘了這並不是她家,這裏不但有與自己那個時空不同的封建律法,還有一種叫王法的東西存在。而眼前這個人說的話,就等同於王法。

秦槊真是感覺自己這段日子把她給縱壞了,再不治治她就要上天了。

“過來。”秦槊負著手也不動氣,就這樣看著不遠處的這人,希望她能乖乖聽話。

柒月一下意識到自己太執著於和他講公平,或許觸及到了某人的逆鱗,趕緊岔開話說:“我在外面遇到了你二皇兄的人,他們和太子的人接觸過,好像在謀事。”

秦槊明眸微微一瞇,露出一絲陰郁,壓根兒不上當,“你是自己過來?還是我捉你過來?自己選。”

有區別?柒月這段日子可是早領教過了,到他身邊還跑得掉?自己免不了會被他□□一番,雖然並不是什麽酷刑。

“我說的可是真的。槊,這是正事。”

秦槊並沒有覺得她說的話不是正事,這丫頭最擅長的就是拿所謂的正事來岔開話題,比起她說的外憂,他更在乎“內患”。

這丫頭之前對自己承諾要處處看,可現在他總算明白了,她好像真的只是處處看。他還為她著急著呢!擔心她不開心,她居然敢借這理由跑出去玩,一個上午不回來。她喜歡自己,沒錯。不過秦槊覺得還不夠。看見她這樣他就感覺自己好似被人故意冷落了一般。這口氣怎麽順?如何順?

堂堂陵王,居然被自己喜歡的女子這樣忽視,他就沒打算忍氣吞聲。今兒可是宮裏來傳旨,父皇要他娶別的女人,她居然還有心思裝傷心,跑出去玩?

“好!你過來。我和你談正事。”秦槊招手承諾。

柒月探究地看了他幾眼,不過秦槊這會兒真讓她看不清,臉上的表情幾乎可以說是高深莫測,小心地挪了兩步,柒月就停了下來。

“說吧。”柒月覺得這個距離還算安全。

秦槊微微一笑,和自己耍心眼兒?

“什麽是正事?嗯?”秦槊不動聲色地移了一步,“正事就是一個口裏說著在乎的女人,丟下她男人出去玩?”

“你……秦槊……啊!”

柒月還沒準備好跑呢。就被人三兩步跨過來抱了起來,“放開我!誰是女人了?”充其量她就是女孩兒,雖然年紀有點大,柒月可不承認。再說他什麽時候成了自己的男人?

秦槊懶得管她掙紮,抱著人就往自己屋裏走,一邊走還一邊揚聲說道:“無雙。把園子給我封了,沒我命令,誰也不許進來。”

“你要幹什麽?”

“看看你究竟是不是女人。免得本王被你愚弄。”

看?怎麽看?柒月臉一下子熱了上來,“秦槊!放我下來。你忘了答應我什麽了嗎?你……你要是敢硬來,我絕不會原諒你。”

柒月其實很想再用力一點,奈何有人力道不小,雖然只是公主抱,但也很難掙脫,手腳都被死死困住,再說真掉地上,她也不幹。好痛的,而且很狼狽好不好?

秦槊抱著她,緊緊將人禁錮在身前,柒月身材雖然高挑,但卻十分纖瘦,剛好一個臂彎就能牢牢抱住。伸腳踢開門,進去後一鉤就把門扇關了起來。走到床前,將人一放,直接壓了過去,緊緊握住雙手,封住了那張就知道巧言令色的嘴。

柒月本想踢他,可偏偏他的兩條腿剛好壓在上邊,還挺沈。

秦槊趁她張口,一下子探了進去,不停在裏面翻攪升溫,一點不給她機會求援。

那雙時而清澈,時而陰郁的眼眸註滿柒月從未見過的情緒,好似一只惡狼終於得逞,如願捕到心儀已久的獵物一般。

秦槊親人的技巧可謂越來越成熟,挑引,吮吸,翻轉,無所不用其極。哪裏還找得出一點當初的生澀來。

尤其他現在正在用一種極具侵略性的方式侵占,攻勢猛烈到柒月幾近窒息。

柒月不覺軟了下來。這人越是反抗,他越起勁,倒是迎合反而能讓他緩和下來。

感覺到柒月服軟,秦槊嘴角彎了上來,好似終於滿足一般,深深纏綿一陣,忽然伸手將那一雙白雪般的柔夷放到頭頂用一只手禁錮起來,一邊吻,一邊空出另一只手,去解柒月身側的衣帶。

柒月這才知道今天這人是安了心,唔唔兩聲緊張上來。

秦槊一點不理會她,剛幫她寬衣就忍不住換了陣地,由脖子一路滑落下來,第一次親上她白皙的鎖骨。

好美。秦槊後悔自己沒有早一點欣賞,整個腦袋隨著那股無法抑制的熱流燃燒起來。控制不住地肆掠自己的激情,好像要把她吞進肚子裏才甘心。

柒月感覺到一點不對勁,他……他竟然……

“槊,我錯了。錯了。我以後不敢了。放開我,放開我好嗎?我……我還沒有心理準備。”

“你要準備什麽?”秦槊沙啞地問,想自己就這樣放過?做夢呢?

柒月心裏一急,說道:“我會痛。會痛的。你……你又沒有經驗。”想到這個,柒月真忍不住了,眼睛一熱竟真的流下眼淚來。

秦槊一直都在欣賞她的每個表情,滿足自己心裏原始的占有欲,可一見她流淚,又於心不忍了上來。

的確。秦槊沒經歷過這些,這十五年也沒有人和他提起過女人會痛這回事。不確定,卻又不由自主地去相信。總之若是會給她帶來傷害,他都不願。

不過她說他沒經驗。秦槊真的是欲哭無淚,有經驗她還會喜歡他?鬼才信。

忍下心裏那股無名火,秦槊決定先自己弄明白。不能讓她痛,這是底線。

“你別騙我哦。”不然有你好看。

柒月原本真的害怕,可他真的停下,她又莫名有些感動。她當然知道秦槊是心疼了,都到這份上了,他還能抑制住自己,柒月難免也有些心痛。

“我……我沒騙你。真的會痛。”

秦槊見她不像說謊,深深吸了口氣,卻又吻住了她的嘴,不過這次溫柔了一些,好似狂風之後的微雨,讓人感覺溫潤。

分開後,他在她耳邊低語道:“你真的好美。柒月,你美到我不忍就這樣摧殘。”

放開她的手,秦槊坐了起來,想起方才自己那股子勁兒不覺一聲輕笑。

“那個,我之前說的都是真的。”

秦槊故意岔開話題,說:“我當然知道你說的都是真的。不過我不在乎。他們折騰得越厲害,離死也就不遠了。”

柒月見他主動說起這個,趕緊給他提個醒,“你二哥不止帶了一百人回來。他手下的人偽裝成平民,已經陸續來到京城,都住在京城的各家客棧。好像太子還有一個別院,裏面也住滿了他的人。我讓初夏去跟著打探,希望能找到太子的落腳點。”

秦槊沒想到她居然會帶回來這樣一個消息,不覺一楞,看來自己和戰太尉的確忽視了這點。如果僅僅是北軍那一萬人,的確穩操勝劵,但若是對方不止這一萬人……

“我得去找外祖父談談。”秦槊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衫,準備出門。

柒月也趁機將自己身前的衣服稍稍整理了一下,不至於太過狼狽,問道:“聖旨上的那個人……”

秦槊抿嘴一笑,原來這丫頭還是在意的,故意輕描淡寫地說:“你也見過。興許父皇不希望我身邊的人太有機心,太有勢力。那人正是你推薦給我的那位四品將軍的女兒。不過因為我的緣故,他如今已不用戎邊,職位也由四品直接升作二品,不日就可調回京城。不過我不打算等他回來。”

“啊?是她?”柒月忽然感覺有些難過。一開始她對那女子印象不錯,如果是她,自己的存在豈不是……

秦槊瞥了她一眼,見她那婦人之仁的表情,有些好笑,不過還是安慰了一句:“先顧好你自己吧。她將來如何,在我,不在你。何須你來內疚?”

說完邁開步子走了,“還有一年,大婚之期在明年。”明年什麽境況還不知道呢!何必提前煩惱。

柒月想想也是,不覺自嘲上來。等秦槊出了門,才爬起來重新整理衣衫。擔心別人還不如先擔心下自己,從今天秦槊的舉動看來,自己怕是拖不了多久了。他根本不會給自己太多時間。

其實柒月也不在乎這些,只不過的確沒經歷過,難免有些矜持。要知道給狼開了葷,自己還能有渣剩?

施欣的仇還沒報,自己還不想這樣退下來。這個時空又沒有有效的避孕措施,萬一真中了招,到時候秦槊一定不會讓自己再操勞,或是拋頭露面,那還怎麽查?

柒月暗暗下定決心,不能再循序漸進地去做這件事,一定要盡快查出究竟是誰在護城想要秦槊的命。

柒月從秦槊屋裏出來,徑直回了自己房間,再次拿出紙筆開始回憶之前的事,還有這段日子對各人的了解。

卻怎麽也理不出頭緒來。

不是太子,不是懷王,那麽秦振與秦郃也被排除在外。這兩人由始至終都有一個人依附,當然是要聽太子和懷王的指令做事。

那就剩下秦尚。是這樣嗎?

可是秦尚雖然風流荒唐,真的也覬覦皇位?他的那些表相難道只是為了掩蓋?還是另有其人?

作者有話要說: 昨天來不及更,今天更早一點,

☆、59

秦振夠陰的,秦槊這是第一次發現他那外表剛毅耿直的二哥居然也會使這一手陰招。

待太尉府的探子查探後回來稟告。果然,自一月多前就有不少外地人入住京城各處客棧。但這些人住上三五天便會退房離開,以至於即便是太尉府嚴密監視了各方動向也未能及時察覺。

這些人離開以後也沒留下任何可以跟蹤的線索,按照各家客棧的粗略記錄,少說如今也逾萬人之眾。當然這裏面也不乏真正來京省親、辦事或者營生的百姓,但即使撇開這些人,至少也有數千人應該是前來共謀大事的。而且有了平常百姓作為掩護,更是顯得撲朔迷離,無從追查。

秦槊和他外祖父連日來接連盤查過京中不少大戶,大宅,楞是沒發現一點異動。這說明太子與二皇兄秦振謀事已久,早就做好了這一手準備。秦槊這次的確是低估了太子和秦振的聯手。

皇城禁軍精銳不過區區五千,加上三公以上官員家的府兵也不過才近兩萬人馬。況且府兵還不如編制軍隊,如何對抗對方近兩萬的精兵,這成了秦槊眼下急需要解決的問題。說不頭痛那是假的。

原本以為是一場垂死掙紮,自己應對有餘,到頭來卻是對方部署精密。秦槊不相信這樣的事會是太子想出來的,那麽一定有個人在他身後替他籌謀,但自己安插在太子身邊的人卻絲毫沒有察覺,看來對方隱藏得的確很深。

不過即使再頭疼的事即將發生,秦槊也必須休息,過於消耗體力其實並不能解決問題,這是柒月不久前教給他的。忙完已是二更,秦槊與戰無雙回到院子,一進門就瞅見柒月房裏還亮著燈。兩人互望一眼,感覺有些奇怪。

柒月向來早睡,有時剛一更就熄燈就寢,一來因為真的沒什麽好玩的,二來自然是想方設法避開那只餓狼。不過這都是不能和秦槊說得通的,因此柒月有個很像樣的理由,自己是女子,當然是要註重容顏保養的,早睡為了養顏,這借口華麗麗的。女為悅己者容,秦槊自然不會吵醒她為自己保養容顏的美夢。

不過今天例外,柒月打秦槊走了以後就一直呆在房裏思索報仇的事情,不知不覺二更已過,卻沒睡意。

聽到有人敲門,柒月才回過神,發現外面天色已晚,知道一定是同住屋檐下的兩人終於回來了,不用想也知道來敲門的肯定是秦槊,趕緊一口吹滅了燈,說:“我已經睡了。”

秦槊站在門外,唇角抿出一絲笑意,知道這丫頭是在躲開自己,下午那會兒的確把她嚇得不輕。不過他壓根兒沒機會去了解她說的話是真是假,又怎麽會這時候來“欺負”她呢?

“開門。少跟我來這套。”當他三歲小孩還是怎麽的?方才房裏還亮著燈呢。一聽見自己敲門,她竟然耍這把戲,“我有正事。三聲,三聲後再不開門我敢保證你這間屋子今晚都別想再關上門。”

柒月在屋子裏嘆了口氣,聽見他真數,趕緊把門打開了。不過堵在門口既不讓他進,自己也不出去。

屋裏一片漆黑,但廊下掛有燈籠。秦槊覺得這丫頭就是出來撩自己的,火紅的燭光映照在她白皙的臉上越發讓人覺得楚楚動人,尤其是那雙故意略帶驚慌的眼睛,簡直美得要了他的命。

“咳嗯。”秦槊替自己潤了潤幹澀的嗓子,盡量讓自己看上去不那麽饑渴。淡定!真是要命,“在做什麽?怎麽這麽晚沒睡?”

秦槊背對燭火,身姿在昏暗的夜色中越發顯得挺拔,霽月清風,略顯疏闊。但那雙眸子裏依舊帶著淡淡柒月熟悉的陰郁,看來他是真的有事。

放下防備,柒月把門再稍稍打開了少許,問道:“什麽事?”

秦槊見她不肯回答,也不執著,微微眨了下眼,轉過身說:“只不過是下午說的那件事。思量過對策,有些拿不定主意,想你替我斟酌一下。”

這丫頭有時候說的話就像一支神來之筆,總能給自己不少主意,其實這麽多年來很多事都是秦槊自己想著,難免會有思緒阻塞的時候,只是想多個人聊聊,或許便不會如此惆悵。

柒月經他一提就明白過來,京裏的形式她這些日子也多少有些了解,聽他一說就知道他是在愁雙方兵力的事。低下眉睫想了想,問道:“你可想過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什麽意思?”秦槊轉回頭,來了興致。

柒月解釋道:“你與戰太尉一定是在愁不知如何調兵,擔心無端惹來皇上懷疑。既然他們能用這個法子放人進來,為什麽你們不能?只需要弄明白他們用的什麽令信,咱們的人也可以用同樣的方法混進城。當然令信是要從他們手裏奪來的,到時候此消彼長,他們一定想不到。”

秦槊一楞,這丫頭真的就是一個人精好嗎?不但猜到自己在想什麽,還連法子都一並解決了。

柒月說得沒錯,秦槊當下是急需法子平衡雙方兵力,而且日子越來越近,眼看著就剩下半月了,又不知道太子究竟藏在哪裏,加上沒有證據,不能直接指證二皇兄,唯有等那日子到來時與他二人對陣兵力,而且這樣也來得更為直接,父皇不用想都知道誰對他好。但要大肆調動朝廷兵馬必然會引起父皇的懷疑,不但容易暴露自己,也給那二人變向地提了個醒,無端讓他們有所防備。秦槊就想殺他們個措手不及,不得不說柒月這法子是最和心意的。

秦槊激動地捧起這張俏臉,感覺她就是上天派來給他的福星,其實不是自己笨,而是秦槊一個人要想的事實在太多,難免有那麽一兩件是怎麽也想不通的。

深深一吻,秦槊興匆匆轉身,“早點休息。我再去讓無雙部署一下。”

說完秦槊便去敲無雙剛剛掩上沒多久的房門。柒月見到他們低語幾句後,匆匆離開才關上了房門,靠在門扇上微微一笑,良久才回到房間的床上休息。

接下來幾天秦槊一直很忙,壓根沒有閑暇過來招惹柒月。

柒月也樂得自在,知道他忙著籌謀與太子的這場“決鬥”,根本無暇他顧,一點兒也不在意。不過柒月也沒閑著,早前宮裏有人來傳話,說除夕當晚皇上打算宴請幾位回京的藩王。柒月和秦槊一致認為那日便是太子動手的日子,秦槊去準備大事,她自然也有小事可以忙。這幾日三個姑娘偷偷躲在屋裏給秦槊設計衣裳。

夜宴當晚諸位藩王均要著普通朝服覲見皇上,身邊的親兵不能入大殿,只能帶一名護衛進場。不用秦槊說,柒月也知道他必定會帶無雙,無雙有戰甲護身,自然不用她操心。但秦槊整個人都沒有一絲保護,又不能動手反抗,柒月很擔心。因此想了一個辦法,希望在夜宴之前趕制出一件具有防禦能力的金縷衣,其實不過就是一件鎖甲罷了。因為想給秦槊一個驚喜,因此也沒和他說。

畫好設計圖,初夏就稱讚了上來,說這是她見過最漂亮的護甲。其實柒月也不過是考慮到秦槊,怕他自持身份不肯穿。稍稍做了少許美化。柒月的畫工不好,只不過還好能解釋,初夏陪了她幾天,也就明白了,所以才會稱讚。若是這副畫被她家陵王看了,要他穿在身上,基本不可能。

弄完那副拙劣的設計圖,柒月吃過晚飯偷偷摸到秦槊房裏去偷他的衣裳出來量尺寸。估摸著他這幾天忙,回來得都很晚,柒月大大咧咧地就拿著油燈走了進去翻箱倒櫃。

考慮金縷衣最好就要貼身,這樣才不容易被人看出端倪,因此柒月拿了一套秦槊最貼身的褻衣褲,看著那款式不覺偷笑。挽在臂彎裏,才打算趕緊出去。

剛轉過身就差點兒將手裏的油燈給掉地上了,還好有人伸手扶了一把,妥妥接了過去。不過柒月手裏的東西就盡數落在了這人眼裏。

秦槊玩味一笑,一張俊臉在油燈昏黃的燈光中邪魅得好似罌粟花一般妖冶詭異,“想我了?”想了就說啊!他就在府裏,又沒去別的地方,隨時可以回來給她看個飽,為什麽偷偷到他房裏偷他的衣裳?而且還是這麽貼身的物件。這怪癖可不好。怎麽可以要衣裳不要他?

柒月很難解釋他看到的畫面,呃了一聲,問:“今兒怎麽回來這麽早?”

“想你了。”既然這丫頭不肯承認,那他自己說好了。

秦槊把油燈往邊上一放,伸手勾起那張漂亮的小臉蛋兒,輕輕一吻,“承認想我有那麽難嗎?”蠱惑的聲音充斥著□□。

柒月很緊張,很想告訴他,他這次真的誤會了,但一說了自己的驚喜就會提前曝光,到時他一定會忍不住好奇想看看圖紙,那自己這幾天的忙碌不是白費了?

柒月支支吾吾半宿,硬憋出一句:“我……我的確想你了。不過,我拿衣服不是你想的那樣。”

下一秒,柒月後悔了。身子一輕就到了某人懷裏,徑直被人抱到了他床上。

“慢著。”柒月話還沒說完,就被人封了嘴,那雙眼眸裏染滿欲望。

不是他想的那樣,又是怎樣?這丫頭就會替自己找借口,他才不想聽了。是她先跑到他房裏來撩起這把火的,不讓她嘗嘗滋味,她就不知道他有多難受。人都要被她撩瘋了。

這幾日壓根兒沒有機會弄清楚那件事,她居然還敢跑來放肆!次次嘴裏都嚷著不要,卻做這麽猥瑣的事。

太可惡了!

作者有話要說: 希望不要……

阿門!

☆、60

柒月覺得秦槊真的是瘋了。

唇上、臉上、耳垂上、脖子上、鎖骨上,乃至被他激動地扯開的肩頭上全都被他吻了個徹底。好幾處隱蔽的位置都留下他深深的烙印,雖然很痛,但也很奇怪地享受著。

“給我。柒月,給我……”沙啞的聲音在她耳旁幾近哀求。

柒月忍不住微微顫抖,“把燈吹了,我……我怕。”

真的很怕,雖然早就知道這一天是根本逃不開的,而且自己也根本沒想過要逃,只不過是矜持罷了。為了一件事死守,但他的攻勢太猛烈了,她的那點矜持根本不足以招架,早已被他撩得動情。

真的決定將自己交給他,柒月還是忍不住地害怕,畢竟沒有經歷過的一切都是那麽難以想象。整個人在顫抖,無法自抑。或者也有幾分期盼,期盼這個人完全地將自己擁有。

情到濃時什麽意志力,都不過是笑話。心裏那點執念早已被焚化成了灰燼,散落在這狂風暴雨之中。

得到允許,秦槊爆發力極強,一揮手就把屋裏那盞礙事的油燈滅了,就像練過傳說中的內功一樣。把人抱進懷裏開始寬衣,卻總找不到應該存在的衫扣。因為激動,修長的手指輕抖,越發拿捏不住位置,更別說力道。心裏一陣亂煩,這該死的衣裳!

扒了!扒了就省事了。

柒月被他這陣仗嚇到,這可是第一次,他就不知道憐香惜玉嗎?

“慢點兒。”又沒有人爭,這人猴急什麽啊!

怕嚇到懷裏好不容易哄得願意的人,秦槊耐住性子,慢了下來,不時親吻她的臉頰,耳垂,安撫。

“好好。我慢點。輕輕的,輕輕的好嗎?”

他知道她怕,沒吹燈的時候就知道了,其實那句需要根本沒抱希望,她會答應大大出乎他的意料。所以他急不可耐,高興得就快瘋了。那種感覺很奇妙,就像得到了意想不到的禮物。一件他很珍惜,很珍惜的禮物。或者自己也有幾分害怕,怕傷了她。所以才這樣小心翼翼地呵護。

衣衫下的一切都滾燙滾燙的,幾乎和自己同一溫度,這種感覺很奇妙,就像兩個即將融化的雪人,最終要匯聚在一起一樣。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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