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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章 不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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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章 不許

旱了這麽久的靳懷風終於開閘放水, 那叫一個興奮,那叫一個激動,那叫一個春風得意啊。

一大早給他的大寶貝餵完早餐, 又勤快地哼著歌把昨晚的四件套給洗了曬好,這才拿了鑰匙,準備出門買點菜, 做一頓十全大補愛心午餐。在老婆面前全方位展示一下自己。

不僅顏高活好長得帥,還能做飯會做家務,打著燈籠都找不到的好男人, 遇見就結婚吧!

靳懷風想到謝鶴庭跟他結婚的畫面,不自覺跟個傻子一樣呵呵笑出聲,拉開門就跟周定琛的死魚臉對個正著。

兩個人心裏同時一句——我靠, 有傻逼。

靳懷風好歹臉皮厚一點, 迅速調整表情, “你怎麽來了。”

周定琛聽著這話簡直能嘔出血來。他怎麽來了。靳懷風一張照片, 他一晚上沒睡著!

“……你別告訴我你真的搞閃婚。”

媽的,不帶這麽玩的吧, 要麽一個不談,禁欲得跟個和尚一樣,要麽,認識不到三個月, 直接交換結婚戒指。

靳懷風還以為他什麽事兒呢,點點頭,長腿往電梯裏邁:“哦那個,沒閃婚。”

周定琛亦步亦趨跟在他後面, 聞言松了口氣。

不過他這口氣還沒能從肺部抒發出來,就聽到靳懷風說:“只交換了戒指, 還沒去領證,改明兒雙方家長見個面就把證給領了。”

周定琛頓時傻眼,再看靳懷風眉梢眼角的得意,頗有一種脫了鞋往他那張俊臉上甩的沖動,幾乎抓狂:“不是哥們,你們才認識不到三個月啊!”

“三個月怎麽了。認識他三天就夠了。”

得了吧,就在這裏吹,三天的時候你還對著鏡頭說節目裏沒有你感興趣的嘉賓呢,這臉不疼啊。

周定琛輾轉反側了一個晚上,就是怕靳懷風沖動,他這輩子擺脫不了老媽子心態,生怕兄弟上當受騙喝上愛情的苦酒。

但是這玩意兒他不講道理啊。

“……你幹嘛去。”

“去買點菜,給我老婆做頓好的補補。”

看靳懷風這傻逼樣子,他就知道完了,沒救了,板上釘釘了。

他以前看過一個詞,叫妻奴。但他萬萬沒想到,他兄弟竟然會是廣大妻奴當中的一員。看著靳懷風屁顛屁顛的樣子,忍了又忍,實在忍不住埋汰靳懷風:“你瞅瞅你那樣子,公司高層會議不開,跑過來買菜洗菜備菜炒菜,什麽菜不能讓阿姨來做,打算轉行做金牌廚娘啊。”

“嘁,你個單身狗懂什麽。跟你說了也不明白。”

周定琛瞅著他楞了好幾秒,默默淚流滿面。

單身怎麽了,單身犯法麽!

被兄弟傷透心的周定琛無視靳懷風難得喊他一起吃飯的邀約,淚奔離去。

-

謝鶴庭在夢中聞到了食物的香氣,濃郁的油脂混著清爽的蔬果香,早就流失殆盡的體力並沒有隨著休息而覆原,胃部發出抗議般的痙攣,他掙紮著從床上坐起。

緊閉的房門開合,有人踏著光從外頭走進來,手裏端著一碗黃澄澄飄著蛋花的雞蛋粥。

“醒了?我煮了粥,要我餵你麽?”

晨暉鋪地,金黃色的陽光落在男人的臉上,五官英俊逼人,漆黑的眼半垂著,期待的看著他。

“我……”

開口的沙啞把謝鶴庭嚇了一大跳,喉嚨發出的聲音像是砂紙摩挲石塊,幹澀刺耳。

等到意識一點點回籠,他才想起昨晚他是怎麽樣用喉嚨發出哽咽的哭喊。窗簾隨著主人的蘇醒而緩緩拉開,漸漸浮上潮紅的臉無所遁形。

有桃花在眼前開落。

靳懷風看到他忽然閃躲起來的眼神,沒忍住輕輕笑出聲,隨手把粥放到床頭的茶幾上,單膝跪在床沿,隨手撩開他耳邊亂糟糟的鬢發,低聲笑道:“有這麽害羞麽。”

“你、你……”

謝鶴庭話都說不太出來了。用手壓著自己的喉嚨,眉心微微蹙起。

“乖,喉嚨痛就不說了,先喝點水。”

“……刷牙。”他捂著嘴巴,艱難地吐出兩個字。

靳懷風拿他愛幹凈的老婆沒辦法,手臂曲著:“行,抱你去刷牙。”

“我、自己來。”

謝鶴庭逞強,咬著牙揮起酸痛的手臂掀開了被子,無視一旁憂心忡忡的靳懷風,腳尖剛踩在地上,一陣劇烈的疼痛自腳尖直沖天靈蓋,腰一軟往前趔趄。

靳懷風眼疾手快把人撈在了懷裏。聽謝鶴庭小聲抽著涼氣。

罪魁禍首有些心虛地摸了摸鼻子,不敢多說話:“沒事兒寶貝,我帶你去。”

他實在是太累了,昨晚也不知道是在看煙花還是被人當做煙花放,反正今天整個人被掏空了。喝過粥又休息了好一會兒,謝鶴庭才感覺好一點,腰痛屁股痛,站著不舒服,坐著也不舒服,只能趴在床上。

靳懷風看他皺巴著小臉可憐得不行的樣子,心裏進行了深刻的反省。以後一定要多帶謝鶴庭做鍛煉!

知道靳懷風給自己請了假,謝鶴庭坐立難安。

再過兩天就要比賽了,老師還要給他加訓呢,請假怎麽行!

但是這件事情靳懷風十分不近人情,不管謝鶴庭怎麽請求都不允許他去上課。

開玩笑,他們下起棋來一次就兩三個小時,腰還要不要啦!

愧疚歸愧疚,久旱逢甘霖的男人自制力基本為零,一天三頓給謝鶴庭這株小花苗澆水,好險沒澆出個洪澇災害來。

小花苗根莖虛弱,哪裏受得了這個澆法,不是葉子蔫了,就是花骨朵落了。

自從謝鶴庭加入協會第一天起,從不遲到早退,兢兢業業的好勞模,一己之力帶起整個協會出勤率。

丁明旭看著眼前的請假短信,陷入了沈思。

從上周五到現在,謝鶴庭已經請了三次假。

這天,謝鶴庭照常來協會訓練,丁明旭好不容易見到心愛的弟子,第一句話就是:“鶴庭啊,是不是最近訓練強度太大,你有些吃不消啊。”

看這小臉白的,都沒血色了都。

還有,脖子上是啥。

“脖子上又是怎麽了,瞅著有點像蕁麻疹。”丁明旭看著他明顯憔悴了不少的臉,嘆了口氣,忍不住念叨:“你這孩子,生病了可得去看啊。過兩天就要正式比賽了,千萬別拖著,身體是革命的本錢啊!”

也虧得是丁明旭年紀大了老花,吻痕和蕁麻疹傻傻分不清楚,不然謝鶴庭原地社死。

看著眼前兩鬢斑白的師傅,聽著他的噓寒問暖,謝鶴庭十分汗顏。

他也不好意思解釋這是水澆多了的後遺癥。只得含糊應付過去。

“我沒事老師,咱們開始吧。”

丁明旭看他固執,只得嘆了口氣。

這孩子。哎!

下午五點半下訓,丁明旭擦擦額頭上的薄汗,臉上雖有疲態,眼裏的欣賞卻是掩飾不了的。

“挺好,如果你一直保持這種水平,我想你去特訓基地,最多三天,就能進一隊。”

丁明旭是作為曾經華國圍棋的中堅力量,一直跟國家隊有很密切的聯系。每每國家隊特訓時,都會請他作為指導專家,去給年輕的小輩們上上課。

他非常重視謝鶴庭這根好苗子,謝鶴庭覺得,他平時那些非常隨意的點撥和指導,在外人,以及國家隊的隊員們來說都是十分難得的。

謝鶴庭棋風自成一派,既能大開大合,又能穩紮穩打,是非常難得的攻防兼備的人才。丁明旭對他的引導看似只是一場場的比賽,其實非常用心,系統而縝密地一點點化去謝鶴庭的不足。

雖然他對謝鶴庭說的是去了特訓基地,三四天才能殺出重圍,殺進一隊。但這只是不希望謝鶴庭抱有太大壓力的說法,他相信謝鶴庭現在的水平,在現在年輕一輩的棋手裏面絕對是排得上號的。

有些話並不需要說出口,謝鶴庭敏銳地察覺到了丁明旭的意思。當然,他是一個謙遜內斂的人。

懷著對特訓的期待,謝鶴庭打定主意化壓為動力,最後幾天好好努力。

於是,他下定決心——堅決拒絕澆水,好好休息,天天向上。

這天晚上,靳懷風穿著睡衣半靠在床頭,聽著浴室嘩嘩的水聲收攏最後一個音節,把書收攏放在床頭,等著他的大寶貝踩著一身水汽出來,如同倦鳥歸林一般投入他的懷抱,然後完成生命的大和諧。

但是,他掀開被子,裏頭的暖氣都跑得差不多,也沒看到他的小白兔回窩。

正納悶間,謝鶴庭晃著還有些濕潤的頭發,睡衣扣子又扣到了最上面一個,連指甲尖都恨不得不露出來,走到床邊抽出枕頭抱在懷裏,期期艾艾地說:“過兩天就要去特訓了,我覺得你應該提前適應一下咱們分開的日子,所以我決定搬去次臥睡。。”

靳懷風哭笑不得。

哪裏有這樣的道理,馬上就要分開了,不應該把握最後的時間猛猛放煙花嗎?

“不是寶貝兒,你聽我說……”

然而天道好輪回,靳懷風要求謝鶴庭在家休息時有多強硬,謝鶴庭拒絕跟他一張床的態度就有多堅決。

哪怕靳懷風舌燦蓮花,謝鶴庭也不為所動,冷酷地抱著枕頭,頭也不回地走了,只留給他一個決絕的背影。

搬了石頭砸自己腳的靳懷風郁悶地在他那張大得有點過分的床上翻來覆去。

在滾了兩圈後,他惡向膽邊生,翻身而起,疾步走到次臥,手掌壓著門把手狠狠往下壓。

哦豁,紋絲不動——

靳懷風還以為謝鶴庭開玩笑,沒想到來真的,一下也動了肝火,冷臉敲門。

“老婆開門,我是老公。老公有話對你說。”

半晌。

靳懷風以為過去了半小時。

實際上短短的三十秒之後。

房間裏傳來他老婆又乖又軟的回答。

“不聽不聽,王八念經。”

靳懷風臉成功的綠了。

老婆學壞了,好氣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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