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4章 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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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84章 人情
安全通道門口。
陳格抽了一口手裏的煙, 煙霧迷蒙，他舒服地靠在墻上，接著跟身邊的人說沒說完的話：“這個本子的靈感, 其實是大衍朝的文淵閣學士謝為道的手劄，裏面有一則小記，寫的是他的小兒子謝……”
“你給我站住——”
一聲暴喝從走廊裏傳來, 打斷了陳格要說的話。
陳格和沈霽齊刷刷回過頭，盯著安全出口的方向。
“怎麽回事。”陳格丟下煙準備往裏走，沈霽已經先一步閃身疾步走了進去。
謝鶴庭看到了一點光影, 隨後一個影子從旁邊劈進來，巨大的一個，謝鶴庭心跳都快停了。
糟糕, 不會是那個瘦子的同夥吧！
“鶴鶴？”沈霽揚著聲沖裏頭問。
“是我！沈霽哥, 是我！”
身後一直追著謝鶴庭的腳步聲驟然一停, 隨後是更慌亂地撤離的聲音。
沈霽聽到是謝鶴庭的聲音, 快步走到他面前，看到他滿頭的汗, 胸膛劇烈起伏著，表情一凝，抓著他的小臂緊張地問：“怎麽了，發生什麽事了？”
謝鶴庭回頭看了一眼, 看不到人了，輕輕地緩了一口氣。
陳格慢一步過來，詫異地問道：“怎麽了？”
“剛剛，剛剛有個自稱是劇組的選角導演的人, 說有個項目問我有沒有興趣，我拒絕了他, 他就來追我。”謝鶴庭喘了兩口氣，總算是緩和過來了，他指著來時的方向。
沈霽在圈子裏混了這麽多年，什麽事情沒聽過，沈霽表情一寒，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過去，多走廊裏安靜異常，沒任何聲音。
“長什麽樣，你還記得嗎？”陳格一聽，表情也跟著沈了下來。
“瘦子，三角眼，穿一件條紋短袖，外面是一件綠色的無袖馬甲。”謝鶴庭仔細回憶了一下，又指了指自己的下巴：“這個地方還有一個黑色的痣。”
沈霽給了陳格一個眼神，顯然動了怒。
陳格是導演，沈霽是演員。陳格年長，沈霽年輕。
但是人是沈霽帶過來的，追謝鶴庭的人是他手裏的人，陳格理虧，沈聲道：“等我，我打個電話，一定給個說法。”
陳格說完離開了。
沈霽拉過謝鶴庭的手，全是汗，再看他的臉，慘白慘白的，一下就是嚇壞了。
“對不起，對不起，我本來在門口等你，導演叫我抽根煙，我就出來了，沒先跟你說一聲，你嚇壞了是不是？”
提到剛剛發生的事情，謝鶴庭仍然心有餘悸，心臟劇烈跳動著，好像要從嗓子眼裏跑出來一樣。
“我沒保護好你。”沈霽深吸一口氣，愧疚得不行。
劇組魚龍混雜的，謝鶴庭在這裏又不熟，他也沒帶助理過來跟著……剛剛劇組的人員下了班，這裏沒什麽人，如果真發生了一點什麽事情……強烈的餘悸讓沈霽心臟像是被撕裂一樣那麽痛，指尖也抖著。
謝鶴庭花了好一會兒才鎮定下來。聽到沈霽的話，忙正色道：“這怎麽能怪你呢，不關你的事。”
是別人起了壞心，沈霽又不是大羅金仙，能夠提前預判情況。
但話雖然這麽說，講到剛剛的事情，謝鶴庭仍然一陣後怕。
看他還是一身戲服，行動中多有不便，沈霽用力在謝鶴庭手上握了一下，聞聲道：“我陪你去換衣服，我就在門口等著，你別怕。換完衣服咱們就走。”
穿著幾件衣服實在是熱，剛又在逃命，謝鶴庭一身的汗。
“好。”
他抿了抿嘴唇，讓自己鎮定一點，只是真的被嚇到了，花了幾分鐘就換好了衣服出來，沈霽果然在門口守著，一步都沒離開。
沈霽看他這樣子，更加愧疚得頭都擡不起來了。
謝鶴庭眨眨眼睛，不想沈霽再糾結這件事情了，既然有人在處理，就肯定會有個結果。換了個話題，問道：“沈霽哥，我的手機呢？”
剛因為拍攝不方便，手機就放在沈霽手裏了。
“在這裏。”沈霽從口袋裏拿了謝鶴庭的手機給他，垂著眼睛，神色不驚，“有兩個電話打過來，我沒接。”
謝鶴庭懂是誰的電話了。
“你給他回個消息，等會再回電話吧，我們先去車上，時間不早了。”
“行。”謝鶴庭想了一下，沈霽說得有道理。
兩個人並肩往外頭走，沒一會兒沈霽手機響了，是陳格的電話。
“沈霽，你帶著人過來一下，認認人。”
掛了手機，沈霽側頭看謝鶴庭，意思是他怎麽說。
謝鶴庭低頭看了一眼靳懷風的信息，覆而擡起頭，眼神堅定道：“去吧，去看看也耽誤不了多久。”
兩個人到了休息室，推開門一進去，就看到陳格靠窗站著，手裏夾了一根煙，表情很不好看。
而他對面站著的瘦猴一樣的男人此時神色局促，一副想要說話又不敢說的樣子。
聽到兩人的聲音，陳格把手裏的煙頭狠狠壓進煙灰缸裏面。
“小謝，你看看，是不是這個人？”
謝鶴庭看到那個瘦猴，被人追著跑的恐懼一下子泛上心頭，打了個哆嗦。鎮定下來，重重點了下頭，“是他。他左邊臉頰有個痦子。我記得。”
陳格冷笑一聲，“劉宏勝，你跟我也幾年了，這事兒你打算怎麽辦，自己說吧。”
劉宏勝看陳格這表情，就知道今天惹到事兒了。
他前兩年跟著陳格混，陳格是大導演，牌子響，他跟著喝湯，沒失手過。這次是真沒想到點兒這麽寸，沒得手，還被撞到了。
再看旁邊沈霽橫眉冷眼的模樣，劉宏勝就知道今天怕是不能善了。
他先賠了個笑容，剛準備說點什麽，沈霽眉眼間一片冷意，瞪著他，語氣十分不客氣：“陳導，這人做了這樣的事情，還留在組裏？不合適吧！”
眼前這個人沈霽了解一點，和制片人有點沾親帶故的關系，所以在組裏也挺強勢的。如果就這樣混過去，說不定最多就是一句道歉。
沈霽一開口，陳格都有些側目。
他脾氣好，性格好，在劇組裏有目共睹，為人謙和，很少會跟別人起沖突。現在居然為了一個名不見經傳的人出頭。
陳格若有所思地看著他身邊的謝鶴庭。懂了沈霽的意思。
怎麽著都得賣沈霽的面子，於是語氣越發嚴肅：“劉宏勝，說話！”
劉宏勝眉心一跳。沈霽一開口就要把他工作搞黃啊。
不行，絕對不行。
“誒呦，沈老師，陳導，我這是做啥了，怎麽都來讓我看著辦啊？”劉宏勝做出一個非常誇張的表情，小眼睛努力撐開，好似十分驚訝的模樣，“剛陳導給我打電話說我性騷擾別人，我什麽時候性騷擾別人了呀，你們可不要冤枉好人。”
他本來長得就醜，還非得裝個無辜的樣子，多看一眼都是對眼睛的不尊重。
“誰冤枉你了！”謝鶴庭十分憤怒。這個人居然張嘴就說瞎話！
剛來的一路都沒有監控，劉宏勝越發有恃無恐，只要咬死了不承認就行了。
“小帥哥，咱們往日無冤近日無仇的，你可不要壞我名聲啊。我們這類型的工作人員，本來就容易惹出風言風語……”他頓了頓，小眼睛在眼眶裏溜溜轉了兩下，透露出一種不懷好意：“你要是非得說我騷擾你，行啊，你拿證據來，拿了證據我就認。”
“不然，沒做過的事情，咱們肯定不能往自己身上潑臟水。”
劉宏勝這麽有恃無恐，是他有一個在組裏當制片人的堂叔。關系，是遠了一點，但是就算是男主角沈霽，也得賣這個面子。
謝鶴庭眸子微沈，腦子裏亂了一瞬，很快就冷靜了下來：“監控，可以調監控。”
“咳，這個地方還沒有裝。”陳格咳了一聲。
劉宏勝嗤笑一聲：“得了，也沒證據。這下我也不知道該怎麽證明自己了。”
謝鶴庭被這人的厚顏無恥氣得眼睛發紅，實在是太惡心人了！
“劉宏勝，你說你倆沒什麽恩怨，那為什麽謝鶴庭要冤枉你？剛剛你追著人跑，我和陳導都看到了！”
“我怎麽知道，萬一是受人指使的呢。”劉宏勝變本加厲起來，泛著淫光的眼神從沈霽和謝鶴庭挨著的肩膀掃過，意味不明笑了一聲：“我沒得罪他，但我這個人脾氣性格不好，不知道有沒有得罪其他人。”
就算是沈霽脾氣修養這麽好的人都給氣了個夠嗆。
劉宏勝想到剛剛沈霽那句話，心裏也憋著一股邪火，越說越離譜，字字句句都在說是沈霽指使謝鶴庭朝他使美人計，給他下圈套。
“好了！”陳格清喝一聲，狠狠剜了劉宏勝一眼。
劉宏勝什麽貨色，他有所耳聞。
他這麽不給沈霽面子，也是在打陳格自己的臉。
劉宏勝再怎麽猖狂，陳格的面子還是要賣的，悻悻地閉上嘴。
陳格深吸一口氣，轉頭對沈霽道：“沈霽，今天這件事情，你看這麽處理行不行……”
沈霽氣得不行，一出門，就給明麗打了個電話。
“明麗姐，你幫我查一查劉宏勝這個人。”
明麗聽完事情的前因後果，沈默了片刻，勸沈霽：“劉宏勝這個人是很可恨，可他的叔叔是安為康，沈霽，我勸你仔細考慮一下。”
“明麗姐，這件事情你聽我的。”沈霽語氣非常強硬。
“好吧。”電話那頭的明麗嘆了口氣：“行，我去辦。”
“哎，等等——”謝鶴庭看到沈霽要掛電話，連忙喊住了明麗：“明麗姐，這件事情就到此為止了！”
“鶴鶴！”沈霽清喝一聲。
明麗聽到謝鶴庭的聲音，沈默了片刻。隨後道：“你們再商量一下，我等你信兒，沈霽。”
掛了電話，沈霽仍然沒有平靜下來。謝鶴庭平白無故受了這麽大一個委屈，他不可能什麽都不做。
“鶴鶴，這件事情你現在不要管了，我心裏有數。”
“不用了，真的不用了沈霽哥”謝鶴庭搖搖頭，“你為我做的已經夠多了。”
剛剛，一直溫文爾雅的沈霽為了他，對著劉宏勝破口大罵，甚至還要打人……
劉宏勝被沈霽打了一拳後說的那句：“沈霽，你別以為你是個男主角就有多了不起，我叔叔還是制片人呢，咱們走著瞧。”讓謝鶴庭意識到，沈霽幫他出頭，也要付出代價。
這件事情已經很麻煩沈霽了，他不想欠下更大的人情。
謝鶴庭自覺承受不起。
他不想要欠沈霽的人情。
沈霽定定地看著他，半晌，就像是失去支撐了一樣，整個人頹廢的靠在椅子上。
他深深地看了謝鶴庭一眼，眼裏帶著強烈的失望和完全無法理解的痛楚。
輕輕問：“鶴鶴，你就這麽害怕麻煩我嗎？”
就這麽，把我當成外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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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給我站住——”
一聲暴喝從走廊裏傳來, 打斷了陳格要說的話。
陳格和沈霽齊刷刷回過頭，盯著安全出口的方向。
“怎麽回事。”陳格丟下煙準備往裏走，沈霽已經先一步閃身疾步走了進去。
謝鶴庭看到了一點光影, 隨後一個影子從旁邊劈進來，巨大的一個，謝鶴庭心跳都快停了。
糟糕, 不會是那個瘦子的同夥吧！
“鶴鶴？”沈霽揚著聲沖裏頭問。
“是我！沈霽哥, 是我！”
身後一直追著謝鶴庭的腳步聲驟然一停, 隨後是更慌亂地撤離的聲音。
沈霽聽到是謝鶴庭的聲音, 快步走到他面前，看到他滿頭的汗, 胸膛劇烈起伏著，表情一凝，抓著他的小臂緊張地問：“怎麽了，發生什麽事了？”
謝鶴庭回頭看了一眼, 看不到人了，輕輕地緩了一口氣。
陳格慢一步過來，詫異地問道：“怎麽了？”
“剛剛，剛剛有個自稱是劇組的選角導演的人, 說有個項目問我有沒有興趣，我拒絕了他, 他就來追我。”謝鶴庭喘了兩口氣，總算是緩和過來了，他指著來時的方向。
沈霽在圈子裏混了這麽多年，什麽事情沒聽過，沈霽表情一寒，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過去，多走廊裏安靜異常，沒任何聲音。
“長什麽樣，你還記得嗎？”陳格一聽，表情也跟著沈了下來。
“瘦子，三角眼，穿一件條紋短袖，外面是一件綠色的無袖馬甲。”謝鶴庭仔細回憶了一下，又指了指自己的下巴：“這個地方還有一個黑色的痣。”
沈霽給了陳格一個眼神，顯然動了怒。
陳格是導演，沈霽是演員。陳格年長，沈霽年輕。
但是人是沈霽帶過來的，追謝鶴庭的人是他手裏的人，陳格理虧，沈聲道：“等我，我打個電話，一定給個說法。”
陳格說完離開了。
沈霽拉過謝鶴庭的手，全是汗，再看他的臉，慘白慘白的，一下就是嚇壞了。
“對不起，對不起，我本來在門口等你，導演叫我抽根煙，我就出來了，沒先跟你說一聲，你嚇壞了是不是？”
提到剛剛發生的事情，謝鶴庭仍然心有餘悸，心臟劇烈跳動著，好像要從嗓子眼裏跑出來一樣。
“我沒保護好你。”沈霽深吸一口氣，愧疚得不行。
劇組魚龍混雜的，謝鶴庭在這裏又不熟，他也沒帶助理過來跟著……剛剛劇組的人員下了班，這裏沒什麽人，如果真發生了一點什麽事情……強烈的餘悸讓沈霽心臟像是被撕裂一樣那麽痛，指尖也抖著。
謝鶴庭花了好一會兒才鎮定下來。聽到沈霽的話，忙正色道：“這怎麽能怪你呢，不關你的事。”
是別人起了壞心，沈霽又不是大羅金仙，能夠提前預判情況。
但話雖然這麽說，講到剛剛的事情，謝鶴庭仍然一陣後怕。
看他還是一身戲服，行動中多有不便，沈霽用力在謝鶴庭手上握了一下，聞聲道：“我陪你去換衣服，我就在門口等著，你別怕。換完衣服咱們就走。”
穿著幾件衣服實在是熱，剛又在逃命，謝鶴庭一身的汗。
“好。”
他抿了抿嘴唇，讓自己鎮定一點，只是真的被嚇到了，花了幾分鐘就換好了衣服出來，沈霽果然在門口守著，一步都沒離開。
沈霽看他這樣子，更加愧疚得頭都擡不起來了。
謝鶴庭眨眨眼睛，不想沈霽再糾結這件事情了，既然有人在處理，就肯定會有個結果。換了個話題，問道：“沈霽哥，我的手機呢？”
剛因為拍攝不方便，手機就放在沈霽手裏了。
“在這裏。”沈霽從口袋裏拿了謝鶴庭的手機給他，垂著眼睛，神色不驚，“有兩個電話打過來，我沒接。”
謝鶴庭懂是誰的電話了。
“你給他回個消息，等會再回電話吧，我們先去車上，時間不早了。”
“行。”謝鶴庭想了一下，沈霽說得有道理。
兩個人並肩往外頭走，沒一會兒沈霽手機響了，是陳格的電話。
“沈霽，你帶著人過來一下，認認人。”
掛了手機，沈霽側頭看謝鶴庭，意思是他怎麽說。
謝鶴庭低頭看了一眼靳懷風的信息，覆而擡起頭，眼神堅定道：“去吧，去看看也耽誤不了多久。”
兩個人到了休息室，推開門一進去，就看到陳格靠窗站著，手裏夾了一根煙，表情很不好看。
而他對面站著的瘦猴一樣的男人此時神色局促，一副想要說話又不敢說的樣子。
聽到兩人的聲音，陳格把手裏的煙頭狠狠壓進煙灰缸裏面。
“小謝，你看看，是不是這個人？”
謝鶴庭看到那個瘦猴，被人追著跑的恐懼一下子泛上心頭，打了個哆嗦。鎮定下來，重重點了下頭，“是他。他左邊臉頰有個痦子。我記得。”
陳格冷笑一聲，“劉宏勝，你跟我也幾年了，這事兒你打算怎麽辦，自己說吧。”
劉宏勝看陳格這表情，就知道今天惹到事兒了。
他前兩年跟著陳格混，陳格是大導演，牌子響，他跟著喝湯，沒失手過。這次是真沒想到點兒這麽寸，沒得手，還被撞到了。
再看旁邊沈霽橫眉冷眼的模樣，劉宏勝就知道今天怕是不能善了。
他先賠了個笑容，剛準備說點什麽，沈霽眉眼間一片冷意，瞪著他，語氣十分不客氣：“陳導，這人做了這樣的事情，還留在組裏？不合適吧！”
眼前這個人沈霽了解一點，和制片人有點沾親帶故的關系，所以在組裏也挺強勢的。如果就這樣混過去，說不定最多就是一句道歉。
沈霽一開口，陳格都有些側目。
他脾氣好，性格好，在劇組裏有目共睹，為人謙和，很少會跟別人起沖突。現在居然為了一個名不見經傳的人出頭。
陳格若有所思地看著他身邊的謝鶴庭。懂了沈霽的意思。
怎麽著都得賣沈霽的面子，於是語氣越發嚴肅：“劉宏勝，說話！”
劉宏勝眉心一跳。沈霽一開口就要把他工作搞黃啊。
不行，絕對不行。
“誒呦，沈老師，陳導，我這是做啥了，怎麽都來讓我看著辦啊？”劉宏勝做出一個非常誇張的表情，小眼睛努力撐開，好似十分驚訝的模樣，“剛陳導給我打電話說我性騷擾別人，我什麽時候性騷擾別人了呀，你們可不要冤枉好人。”
他本來長得就醜，還非得裝個無辜的樣子，多看一眼都是對眼睛的不尊重。
“誰冤枉你了！”謝鶴庭十分憤怒。這個人居然張嘴就說瞎話！
剛來的一路都沒有監控，劉宏勝越發有恃無恐，只要咬死了不承認就行了。
“小帥哥，咱們往日無冤近日無仇的，你可不要壞我名聲啊。我們這類型的工作人員，本來就容易惹出風言風語……”他頓了頓，小眼睛在眼眶裏溜溜轉了兩下，透露出一種不懷好意：“你要是非得說我騷擾你，行啊，你拿證據來，拿了證據我就認。”
“不然，沒做過的事情，咱們肯定不能往自己身上潑臟水。”
劉宏勝這麽有恃無恐，是他有一個在組裏當制片人的堂叔。關系，是遠了一點，但是就算是男主角沈霽，也得賣這個面子。
謝鶴庭眸子微沈，腦子裏亂了一瞬，很快就冷靜了下來：“監控，可以調監控。”
“咳，這個地方還沒有裝。”陳格咳了一聲。
劉宏勝嗤笑一聲：“得了，也沒證據。這下我也不知道該怎麽證明自己了。”
謝鶴庭被這人的厚顏無恥氣得眼睛發紅，實在是太惡心人了！
“劉宏勝，你說你倆沒什麽恩怨，那為什麽謝鶴庭要冤枉你？剛剛你追著人跑，我和陳導都看到了！”
“我怎麽知道，萬一是受人指使的呢。”劉宏勝變本加厲起來，泛著淫光的眼神從沈霽和謝鶴庭挨著的肩膀掃過，意味不明笑了一聲：“我沒得罪他，但我這個人脾氣性格不好，不知道有沒有得罪其他人。”
就算是沈霽脾氣修養這麽好的人都給氣了個夠嗆。
劉宏勝想到剛剛沈霽那句話，心裏也憋著一股邪火，越說越離譜，字字句句都在說是沈霽指使謝鶴庭朝他使美人計，給他下圈套。
“好了！”陳格清喝一聲，狠狠剜了劉宏勝一眼。
劉宏勝什麽貨色，他有所耳聞。
他這麽不給沈霽面子，也是在打陳格自己的臉。
劉宏勝再怎麽猖狂，陳格的面子還是要賣的，悻悻地閉上嘴。
陳格深吸一口氣，轉頭對沈霽道：“沈霽，今天這件事情，你看這麽處理行不行……”
沈霽氣得不行，一出門，就給明麗打了個電話。
“明麗姐，你幫我查一查劉宏勝這個人。”
明麗聽完事情的前因後果，沈默了片刻，勸沈霽：“劉宏勝這個人是很可恨，可他的叔叔是安為康，沈霽，我勸你仔細考慮一下。”
“明麗姐，這件事情你聽我的。”沈霽語氣非常強硬。
“好吧。”電話那頭的明麗嘆了口氣：“行，我去辦。”
“哎，等等——”謝鶴庭看到沈霽要掛電話，連忙喊住了明麗：“明麗姐，這件事情就到此為止了！”
“鶴鶴！”沈霽清喝一聲。
明麗聽到謝鶴庭的聲音，沈默了片刻。隨後道：“你們再商量一下，我等你信兒，沈霽。”
掛了電話，沈霽仍然沒有平靜下來。謝鶴庭平白無故受了這麽大一個委屈，他不可能什麽都不做。
“鶴鶴，這件事情你現在不要管了，我心裏有數。”
“不用了，真的不用了沈霽哥”謝鶴庭搖搖頭，“你為我做的已經夠多了。”
剛剛，一直溫文爾雅的沈霽為了他，對著劉宏勝破口大罵，甚至還要打人……
劉宏勝被沈霽打了一拳後說的那句：“沈霽，你別以為你是個男主角就有多了不起，我叔叔還是制片人呢，咱們走著瞧。”讓謝鶴庭意識到，沈霽幫他出頭，也要付出代價。
這件事情已經很麻煩沈霽了，他不想欠下更大的人情。
謝鶴庭自覺承受不起。
他不想要欠沈霽的人情。
沈霽定定地看著他，半晌，就像是失去支撐了一樣，整個人頹廢的靠在椅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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