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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淵心臟跳動得有些急促。
藍遲念出那段文字：“……個體實驗編號H-117。實驗目標為誘發病毒的異變，嘗試將宿主人類體質與喪屍病毒相結合，制造出具有高級意識的喪屍體。”
藍遲頓了頓，擡頭看向花淵：“這段話描述的，正是你。”
花淵的身體不由得僵硬了一下，目光死死盯著那些文字，心中忽然湧起一股強烈的不安。
他的記憶殘缺不全，卻仿佛隨著文字在這一刻如潮水般湧來，那些深藏在他內心深處的片段，開始逐漸拼合成一個完整的畫面。
“繼續看。”
藍遲繼續翻動日記。
“實驗過程：根據我們調查，實驗體H-117在人類形態時，曾被一位代號為‘神父’的高階研究員帶離實驗室。此人長期從事秘密的喪屍實驗，擅長精神控制與病毒植入。他的實驗極具危險性，曾多次將不完整的病毒註入未成年個體，以觀察異變過程……H-117回來後，直接被送到我們的實驗室，這時他已經成了喪屍。”
藍遲猛然停下，他的手指僵硬在書頁上。
“神父……他是研究員？”花淵聲音因震驚而顫抖。
“看來是的。”藍遲沈重地點了點頭，“你並不是普通的感染喪屍病毒，而是被神父親手改造的。他把你當作了他的實驗體。”
“這裏還寫道……調查顯示，實驗體H-117表現出強烈的抗拒反應，導致實驗初期進展緩慢。為了使實驗體完全接受病毒，神父采取了多次精神控制與記憶篡改的措施，抹去了實驗體大部分的人類記憶。”
那一瞬間，花淵感覺胸口像被什麽重物壓住，呼吸變得艱難。
之前，不論他怎麽回憶，被神父帶走直至扔到喪屍堆中間的記憶，就是想不起來。
他以為是因為他當時年紀小，忘性大，卻沒曾想是被人刻意抹去了記憶！
藍遲又快速翻了幾頁，忽然，他的目光在某行加密語言上停了下來。
“小寶……”藍遲擡起頭，瞳孔微顫，“我母親曾經調查出了，你當初被植入的病毒名稱。”
花淵屏住呼吸。
藍遲讀道：“我們終於在秘密調查中發現了德爾對H-117使用的病毒——‘ZC-X病毒’。這種病毒，是一種被改造過的喪屍病毒，不確定性極強，風險極高，很可能會加速特定個體的喪屍化過程。”
“ZC-X病毒具有極高的潛伏性，它能偽裝成普通的喪屍病毒，但其致命之處在於，它能夠對覺醒個體進行定向侵蝕，逐步奪走個體的生命力，將其完全轉化為喪屍。而你……花淵，你身上的屍青正是這個病毒的表現。”
花淵整個人僵住了，他感覺自己身上的屍青在逐漸發冷。
“不用擔心。”他聽見藍遲說。
“ZC-X病毒……恰好，我對這種病毒有過深入的研究。德爾是個天才，可惜他對上了我。”
藍遲冷笑了一聲。
“ZC-X病毒很小眾，小眾到連聽過它的名字的人，都幾乎沒有。但我當年準備喪屍研究中心考試的時候，恰好簡單學了下。”
“本來我在想，德爾博士為什麽會知道你身體裏含有大量β型病毒，從而制造那只作為秘密武器的異變喪屍，能夠將你一擊致命。現在，一切都說得通了——”
“因為ZC-X病毒植入人體後，會和人體健康細胞結合，組合成β型病毒。ZC-X病毒正是他們親手植入的，所以自然知道你身體裏含有大量β型病毒。”
“知道是ZC-X就好辦了，做出逆向劑也不是什麽困難的事。”
藍遲的話，讓花淵燃起希望，這抹希望的光同樣閃爍在藍遲眼裏。
“你是說……”
“嗯，我可以結束這一切。”
往喪屍研究中心趕的路上，花淵垂眸盯著那本日記，忽然道：“哥哥，我想起來了。我想起當年和你父母相處的時光了。你的父母，他們真的很溫柔，也很善良。”
在那段時間裏，這對夫婦多次以各種理由拖延實驗進度，有時是假裝設備故障，有時則是故意把數據記錄弄錯。
花淵也正是在他們的保護之下，燃起了逃跑的求生欲。
有一天，當花淵再度期待著見到那對夫婦時，他們卻再也沒有出現。
實驗繼續進行，但那對中年夫婦就像是從世界上消失了一樣。
後來換的兩個助手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冷漠地執行著程序。對於他們的遭遇，花淵心裏早已猜到。
“我們萍水相逢，可他們卻這樣保護我……”花淵懷中正捧著藍遲母親的日記，他的眼淚掉下來，正好落在日記上的“希望”那兩個字上。
藍遲握著方向盤，輕聲道："正是因為我父母當年暗地裏對這種病毒的調查，才引起了德爾的懷疑。後來，德爾對他們進行了秘密打壓，他們被迫從高級研究員降職為普通輔助人員。”
藍遲從小和父母相處的時間很少，他們之於藍遲而言，可能只是一個稱呼，可現在他卻覺得，父母的形象在他心中變得具體和立體了起來。
他們在面對強權的時候，選擇保護花淵，這冥冥之中又是保護了他們的兒子，藍遲。
無形的齒輪在緩緩轉動。
要不是他們所作作為，未來將會被改寫。藍遲不會遇上花淵，而現在，人類的希望可能還是一片灰暗。
日記的最後一頁，夾著一張照片。那是藍遲小時候一家三口的照片。
照片中的藍遲還是個孩子，站在父母中間，一副冷漠的小臉簡直和現在如出一轍。
“我父母工作比較忙，所以小時候就把我寄養在福利院。”藍遲見花淵盯著照片看，說道。
“別的小朋友都是失去父母了，才去的福利院。我有父母，卻也要和他們一樣，呆在福利院裏，這曾經讓我很受傷。”
所以他才用冷漠，把自己包上一層厚厚的保護殼。
“但其實，他們是為了人類的未來……”花淵喃喃道。
“是。”藍遲透過車窗玻璃望向遠方喪屍研究中心建築物的尖頂，長長呼出一口氣。
他和自己的過去和解了。
****
研制ZC-X逆向劑對於普通人來說可能像研究天書一樣困難，但對於藍遲來說，只要掌握其中原理，他可以一步一步推導出制劑方案。
花淵在一旁看著他工作，只覺得他做任何事都游刃有餘。
藍遲眼神盯著手中的試劑，一邊開口說道：“軍校畢業的那天，正好是我父母遇害，變成喪屍的那天。”
花淵一楞。
這是藍遲從未對人說起過的往事。
熠熠閃耀的軍校徽章和傳來的噩耗形成鮮明對比，藍遲當時腦子空白了一瞬，甚至沒聽懂是什麽意思。
在主城內怎麽可能感染喪屍病毒？
可校長卻以哀痛的語氣告訴他，病毒來自於喪屍研究中心內，他的父母因操作不當，導致喪屍跑出來，把他們咬了。
“可是，”花淵打斷他，“你的父母並不是因為操作不當！而是遭德爾博士陷害！”
藍遲沈默了一會兒，低聲“嗯”了一聲。
他調整了一下呼吸，繼續講當年的事——
“你是軍校優秀畢業生，今後一定要為主城爭光，去戰場消滅喪屍，為父母報仇。”校長說。
去戰場上殺喪屍，就能保護想要保護的人了嗎……福利院的弟弟被人投餵了喪屍，他的父母也變成了喪屍，而這一切，都發生在人類主城裏。
深思熟慮了一夜之後，藍遲決定放棄從軍。他去了圖書館，成天泡在喪屍研究的書籍裏。
“你這麽好的苗子，不在戰場上，也太可惜了！藍遲，你的異能是戰鬥型異能，以後練得厲害了，你就是無敵的！”校長不停地勸他。
“你忘了我們的校訓是什麽嗎？”
藍遲搖頭：“我要加入喪屍研究中心，那裏是研究病毒和喪屍的核心機構，一樣是在為人類做貢獻。”
沒有人能攔住藍遲的決定，後來校長只好嘆息著妥協。
當時正趕上喪屍研究中心的部長換屆選舉，藍遲在考試中以一大截的領先優勢，脫穎而出。他當時年輕氣盛，但中心裏的資深研究員德爾對卻對他一直心存芥蒂。
花淵靜靜地註視著藍遲的臉，那些是他不曾知曉的時光。
“德爾設下了一個條件，”藍遲說，“他要求我在第二關的實操考試中，解剖喪屍，並研究出新的方向，證明我的能力，這樣才有資格參加部長競選。”
“我接受了這個挑戰，因為這是我唯一的機會。”
花淵：“你這麽聰明，肯定順利通過了吧？”
藍遲將手中的試劑放到試劑架上，垂下的發絲遮住了他的眼眸：“當我走進實驗室時，才發現解剖的喪屍竟然是我的父母……”
花淵瞪大眼睛。
“你知道……當時那個場景嗎……他們眼神空洞，身體變得面目全非。多年未見的父母，竟然以這樣的姿態出現在我面前。”
聽著藍遲的描述，花淵感到越來越震撼，心像是被撕裂了一樣難受。
居然讓他解剖自己的父母？怎麽想得出來？
“我知道這是德爾對我的試探。他想試試我是不是和他屬於同一類人。”
“我不能退縮。我選擇解剖他們，這是唯一能找到真相的途徑。”藍遲聲音很低，“人們都說我冷漠無情，適合擔任喪屍研究中心的部長。的確，在那一刻，我表現得非常冷靜專業。”
他擡起頭，眼神中透露出一種覆雜的情感：“我可能天生就是一個怪物。”
“不，你不是的。哥哥，你有血有肉，重情重義，他們才是可怕的怪物。”花淵難過地走過去抱住他，就像抱住了多年前的那個藍遲。
大概只有藍遲自己知道，他內心的痛苦有多深。
德爾的腦回路簡直不是正常人，可喪屍研究中心有那麽多研究員，居然一個敢站出來說話的都沒有。
“等我從實驗室出來，大家看我的眼神都變了。”
“有敬畏，有期待，但更多的是畏懼。”
藍遲冷冷地笑了一聲：“我的冷血打動了德爾，最後我順利當上了喪屍研究中心部長。但後來他發現，我們道不同不相為謀，我們一直是喪屍研究中心裏敵對的兩方。”
“你成為喪屍研究中心部長的時間，就是……”花淵喃喃道。
“就是你逃離研究中心後不久。”藍遲說，“主城給我下了命令，三年內，抓不回那只逃跑的喪屍，我就要引咎辭職。”
“後來就是你知道的事了。”
“三年後，我遇見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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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遲頓了頓，擡頭看向花淵：“這段話描述的，正是你。”
花淵的身體不由得僵硬了一下，目光死死盯著那些文字，心中忽然湧起一股強烈的不安。
他的記憶殘缺不全，卻仿佛隨著文字在這一刻如潮水般湧來，那些深藏在他內心深處的片段，開始逐漸拼合成一個完整的畫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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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是的。”藍遲沈重地點了點頭，“你並不是普通的感染喪屍病毒，而是被神父親手改造的。他把你當作了他的實驗體。”
“這裏還寫道……調查顯示，實驗體H-117表現出強烈的抗拒反應，導致實驗初期進展緩慢。為了使實驗體完全接受病毒，神父采取了多次精神控制與記憶篡改的措施，抹去了實驗體大部分的人類記憶。”
那一瞬間，花淵感覺胸口像被什麽重物壓住，呼吸變得艱難。
之前，不論他怎麽回憶，被神父帶走直至扔到喪屍堆中間的記憶，就是想不起來。
他以為是因為他當時年紀小，忘性大，卻沒曾想是被人刻意抹去了記憶！
藍遲又快速翻了幾頁，忽然，他的目光在某行加密語言上停了下來。
“小寶……”藍遲擡起頭，瞳孔微顫，“我母親曾經調查出了，你當初被植入的病毒名稱。”
花淵屏住呼吸。
藍遲讀道：“我們終於在秘密調查中發現了德爾對H-117使用的病毒——‘ZC-X病毒’。這種病毒，是一種被改造過的喪屍病毒，不確定性極強，風險極高，很可能會加速特定個體的喪屍化過程。”
“ZC-X病毒具有極高的潛伏性，它能偽裝成普通的喪屍病毒，但其致命之處在於，它能夠對覺醒個體進行定向侵蝕，逐步奪走個體的生命力，將其完全轉化為喪屍。而你……花淵，你身上的屍青正是這個病毒的表現。”
花淵整個人僵住了，他感覺自己身上的屍青在逐漸發冷。
“不用擔心。”他聽見藍遲說。
“ZC-X病毒……恰好，我對這種病毒有過深入的研究。德爾是個天才，可惜他對上了我。”
藍遲冷笑了一聲。
“ZC-X病毒很小眾，小眾到連聽過它的名字的人，都幾乎沒有。但我當年準備喪屍研究中心考試的時候，恰好簡單學了下。”
“本來我在想，德爾博士為什麽會知道你身體裏含有大量β型病毒，從而制造那只作為秘密武器的異變喪屍，能夠將你一擊致命。現在，一切都說得通了——”
“因為ZC-X病毒植入人體後，會和人體健康細胞結合，組合成β型病毒。ZC-X病毒正是他們親手植入的，所以自然知道你身體裏含有大量β型病毒。”
“知道是ZC-X就好辦了，做出逆向劑也不是什麽困難的事。”
藍遲的話，讓花淵燃起希望，這抹希望的光同樣閃爍在藍遲眼裏。
“你是說……”
“嗯，我可以結束這一切。”
往喪屍研究中心趕的路上，花淵垂眸盯著那本日記，忽然道：“哥哥，我想起來了。我想起當年和你父母相處的時光了。你的父母，他們真的很溫柔，也很善良。”
在那段時間裏，這對夫婦多次以各種理由拖延實驗進度，有時是假裝設備故障，有時則是故意把數據記錄弄錯。
花淵也正是在他們的保護之下，燃起了逃跑的求生欲。
有一天，當花淵再度期待著見到那對夫婦時，他們卻再也沒有出現。
實驗繼續進行，但那對中年夫婦就像是從世界上消失了一樣。
後來換的兩個助手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冷漠地執行著程序。對於他們的遭遇，花淵心裏早已猜到。
“我們萍水相逢，可他們卻這樣保護我……”花淵懷中正捧著藍遲母親的日記，他的眼淚掉下來，正好落在日記上的“希望”那兩個字上。
藍遲握著方向盤，輕聲道："正是因為我父母當年暗地裏對這種病毒的調查，才引起了德爾的懷疑。後來，德爾對他們進行了秘密打壓，他們被迫從高級研究員降職為普通輔助人員。”
藍遲從小和父母相處的時間很少，他們之於藍遲而言，可能只是一個稱呼，可現在他卻覺得，父母的形象在他心中變得具體和立體了起來。
他們在面對強權的時候，選擇保護花淵，這冥冥之中又是保護了他們的兒子，藍遲。
無形的齒輪在緩緩轉動。
要不是他們所作作為，未來將會被改寫。藍遲不會遇上花淵，而現在，人類的希望可能還是一片灰暗。
日記的最後一頁，夾著一張照片。那是藍遲小時候一家三口的照片。
照片中的藍遲還是個孩子，站在父母中間，一副冷漠的小臉簡直和現在如出一轍。
“我父母工作比較忙，所以小時候就把我寄養在福利院。”藍遲見花淵盯著照片看，說道。
“別的小朋友都是失去父母了，才去的福利院。我有父母，卻也要和他們一樣，呆在福利院裏，這曾經讓我很受傷。”
所以他才用冷漠，把自己包上一層厚厚的保護殼。
“但其實，他們是為了人類的未來……”花淵喃喃道。
“是。”藍遲透過車窗玻璃望向遠方喪屍研究中心建築物的尖頂，長長呼出一口氣。
他和自己的過去和解了。
****
研制ZC-X逆向劑對於普通人來說可能像研究天書一樣困難，但對於藍遲來說，只要掌握其中原理，他可以一步一步推導出制劑方案。
花淵在一旁看著他工作，只覺得他做任何事都游刃有餘。
藍遲眼神盯著手中的試劑，一邊開口說道：“軍校畢業的那天，正好是我父母遇害，變成喪屍的那天。”
花淵一楞。
這是藍遲從未對人說起過的往事。
熠熠閃耀的軍校徽章和傳來的噩耗形成鮮明對比，藍遲當時腦子空白了一瞬，甚至沒聽懂是什麽意思。
在主城內怎麽可能感染喪屍病毒？
可校長卻以哀痛的語氣告訴他，病毒來自於喪屍研究中心內，他的父母因操作不當，導致喪屍跑出來，把他們咬了。
“可是，”花淵打斷他，“你的父母並不是因為操作不當！而是遭德爾博士陷害！”
藍遲沈默了一會兒，低聲“嗯”了一聲。
他調整了一下呼吸，繼續講當年的事——
“你是軍校優秀畢業生，今後一定要為主城爭光，去戰場消滅喪屍，為父母報仇。”校長說。
去戰場上殺喪屍，就能保護想要保護的人了嗎……福利院的弟弟被人投餵了喪屍，他的父母也變成了喪屍，而這一切，都發生在人類主城裏。
深思熟慮了一夜之後，藍遲決定放棄從軍。他去了圖書館，成天泡在喪屍研究的書籍裏。
“你這麽好的苗子，不在戰場上，也太可惜了！藍遲，你的異能是戰鬥型異能，以後練得厲害了，你就是無敵的！”校長不停地勸他。
“你忘了我們的校訓是什麽嗎？”
藍遲搖頭：“我要加入喪屍研究中心，那裏是研究病毒和喪屍的核心機構，一樣是在為人類做貢獻。”
沒有人能攔住藍遲的決定，後來校長只好嘆息著妥協。
當時正趕上喪屍研究中心的部長換屆選舉，藍遲在考試中以一大截的領先優勢，脫穎而出。他當時年輕氣盛，但中心裏的資深研究員德爾對卻對他一直心存芥蒂。
花淵靜靜地註視著藍遲的臉，那些是他不曾知曉的時光。
“德爾設下了一個條件，”藍遲說，“他要求我在第二關的實操考試中，解剖喪屍，並研究出新的方向，證明我的能力，這樣才有資格參加部長競選。”
“我接受了這個挑戰，因為這是我唯一的機會。”
花淵：“你這麽聰明，肯定順利通過了吧？”
藍遲將手中的試劑放到試劑架上，垂下的發絲遮住了他的眼眸：“當我走進實驗室時，才發現解剖的喪屍竟然是我的父母……”
花淵瞪大眼睛。
“你知道……當時那個場景嗎……他們眼神空洞，身體變得面目全非。多年未見的父母，竟然以這樣的姿態出現在我面前。”
聽著藍遲的描述，花淵感到越來越震撼，心像是被撕裂了一樣難受。
居然讓他解剖自己的父母？怎麽想得出來？
“我知道這是德爾對我的試探。他想試試我是不是和他屬於同一類人。”
“我不能退縮。我選擇解剖他們，這是唯一能找到真相的途徑。”藍遲聲音很低，“人們都說我冷漠無情，適合擔任喪屍研究中心的部長。的確，在那一刻，我表現得非常冷靜專業。”
他擡起頭，眼神中透露出一種覆雜的情感：“我可能天生就是一個怪物。”
“不，你不是的。哥哥，你有血有肉，重情重義，他們才是可怕的怪物。”花淵難過地走過去抱住他，就像抱住了多年前的那個藍遲。
大概只有藍遲自己知道，他內心的痛苦有多深。
德爾的腦回路簡直不是正常人，可喪屍研究中心有那麽多研究員，居然一個敢站出來說話的都沒有。
“等我從實驗室出來，大家看我的眼神都變了。”
“有敬畏，有期待，但更多的是畏懼。”
藍遲冷冷地笑了一聲：“我的冷血打動了德爾，最後我順利當上了喪屍研究中心部長。但後來他發現，我們道不同不相為謀，我們一直是喪屍研究中心裏敵對的兩方。”
“你成為喪屍研究中心部長的時間，就是……”花淵喃喃道。
“就是你逃離研究中心後不久。”藍遲說，“主城給我下了命令，三年內，抓不回那只逃跑的喪屍，我就要引咎辭職。”
“後來就是你知道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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