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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二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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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二合一)

陳樂箏捏著手機,一個鯉魚打挺就從床上坐了起來,再清清嗓子,慎之又慎地按下了接聽鍵。

“餵……”

耳朵裏一片寂靜,沒有人說話,也沒有人應答,只有隱隱約約夾雜著電流聲的呼吸聲。

陳樂箏變得更緊張起來,輕聲叫道:“你在嗎,陸溫喬。”

片刻之後,陸溫喬終於開了口:“你現在在做什麽?”

“我嗎?”陳樂箏如臨大敵,有些頭疼地說,“我剛結束直播,打算睡了呢。不過我在冥冥之中就感覺自己還不能睡,果然等來了你的電話……你找我有什麽事呀?”

他鋪墊得很長,一連串馬屁拍完,還覺得自己講得特別的妙。

陸溫喬似乎情緒不佳,聲音聽起來頗為冷漠:“沒事就不能找你了?”

陳樂箏皺著臉,不知道自己今天怎麽這麽不走運,感覺接連被狠狠地教訓了。

他剛張了張嘴,陸溫喬卻似乎沒別的意思,接著說道:“下周我要提前過去出差,等工作結束才有空去度假村,到時候你得自己坐車過來,我會把度假村的地址發給你,在那邊大概會待兩到三天。”

“聽明白了嗎?”陸溫喬問他。

雖然和想象中的雙人游有一點點不同,但陳樂箏還是很高興,自顧自地點頭,說:“嗯,我這兩天肯定提前把行李收拾好。”

眼看好像沒什麽話可以說了,他屈膝往窗臺邊靠去,立即又問道:“你現在在家嗎?”

他用一只手用力地推開了窗子,稍稍探頭出去,看見陸溫喬家二樓的位置透出了些許亮光,但大多數地方還是黑黢黢的。

陸溫喬從聽筒裏聽見他那頭的動靜,不禁擰眉,走去了二樓的陽臺上,問道:“怎麽了?”

陳樂箏打開免提,將手機放到一邊,然後拿來掛著的那只燈籠,放在窗戶外拼命晃了晃:“你看見了嗎?從你那裏看得見我嗎?”

他簡直像個半夜鬧鬼的神經病,對著漆黑空曠的夜色搖晃了好幾下,發現燈籠的燈沒亮,又立即按下開關。

暖黃色的柔光透過紅紙,茸茸地映在了他的臉上。

黑夜裏,圓圓的紙燈籠像個月亮,被陳樂箏抓在手裏討人歡心。

穿過層層樹冠的遮擋,只看得見那邊有團紅光在動。陸溫喬安靜片刻,低聲說:“看見燈籠了。”

陳樂箏高興極了,說:“那就是看見我了啊,嘿嘿。”

雖然他自己其實什麽也看不見,但如果有月亮代表我的心這回事,那此刻這個燈籠就代表著他的心。

陸溫喬能明白自己的意思嗎?

“你下播之後應該有很多事要做吧,”陸溫喬說,“別拿著燈籠晃了,大半夜的,小心把自己晃下去。”

陳樂箏瞬間害怕,乖乖收手了,但還是要嘴硬:“不會的,而且也只是跟你打個電話,不影響我做別的事。”

陸溫喬語氣淡淡的,仿佛意有所指:“你很擅長一心二用。”

陳樂箏感覺不到,立即說:“對啊對啊,我上學的時候就這樣,喜歡上數學課做語文作業,一心多用,哈哈哈!”

然後他就聽見陸溫喬誇獎了他:“這麽厲害。”

“這算不上多厲害吧。”他小聲說道。

佯裝鎮定地說完拜拜並聽見電話已經掛斷之後,陳樂箏才關掉燈籠,關上窗戶,然後倒回了床上。

他心想,世界上再也沒有比和陸溫喬打電話更讓人開心的事了。

不過他腦袋發昏地躺了一會兒,很快便想起了還有個大麻煩忘了解決。

他還沒有回覆someone。

陳樂箏捧著手機,瞬間又有點愁苦起來,打字說:“大哥,你怎麽了[大哭][對手指]”

風箏飛飛:“我和學長……他跟我道歉了,我們說開了,他現在對我很好,我才想著告訴你的。”

風箏飛飛:“而且今天的直播,跟我之前在網上釣男人沒有太大區別呀,可能是過分了一點,不過都是節目效果,你不是最清楚了。”

沒多久,居然還沒有睡的someone回覆道:“你在網上說的所有話都是節目效果?”

陳樂箏晃了晃自己的腦袋,覺得自己最近是變聰明了,不會被繞進去,他否認說:“當然不是所有,不然我也太假了吧,大哥,你就是那個例外。”

s:“你恐怕對很多人都說過這句話。”

風箏飛飛:“沒有啊[可憐],我是把你當好朋友了啊……原來友情也會有這樣的占有欲啊。”

陳樂箏在網絡世界是個對什麽都無所謂的人,他很少有這樣的時候,是真的在認真地剖白:“可是大哥,我……我沒有什麽朋友,你也看能看出來吧,所以我肯定不是重色輕友的人,希望你相信我。”

樓下已過花期的玉蘭樹隨夜風輕輕搖晃著,四周一片漆黑寂靜,院子裏雜亂叢生的花花草草也憑添了許多陰影。

陸溫喬靠著玉石欄桿,仍舊站在陽臺上。

他從沒有如此厭煩someone這個賬號。

而陳樂箏究竟是如何把someone定義成一個可以訴說心事的好人的,也讓人百思不得其解。

陸溫喬是個很受歡迎的人,財富和權勢足以讓他獲得所有人的尊重和理解。

他很清楚,雖然自己一直試圖脫離世家的光環,在學著做一個普通人,但他確實跟“和藹可親”、“善解人意”這樣的字眼沾不上多少關系。

使用一個虛擬賬號、虛假的身份,一直去聽那些細枝末節和喜怒哀樂,並給予安慰——陸溫喬覺得自己沒有這種的耐心。

之前也許還有故意逗弄的心情,可現在他已經沒興趣這麽分裂成另一個人,去跟陳樂箏做所謂的朋友。

陳樂箏很快收到了someone的回答。

s:“好,我相信你。”

s:“不過,你的學長知道你在網上這麽騷嗎?”

陳樂箏心中感動,覺得someone的態度有所和緩了,誰知道這話題突然又拐到了學長的身上。

他按住語音,悄聲說:“噓,雖然學長不看直播,你們也不會認識,但你也發誓,要幫我保守秘密好不好,不能讓學長知道這些。”

陸溫喬關上陽臺的推拉門,走到床邊解下手表,並聽完了陳樂箏的語音。

他勾起一邊嘴角,覺得對付陳樂箏這樣謊話連篇又不老實的人,只當網絡知心朋友當然是不夠的。

所幸,他也不只是someone。

s:“為什麽?”

陳樂箏心裏莫名感到刺激,有種跟哥們吐槽自己老公的感覺:“他不許我在外面亂搞……”

s:“那你現在是背著他在外面亂搞啊。”

陳樂箏嘆氣:“沒辦法,生活所迫啊,雖然我只是在網上騷一點,可他是那種有潔癖的人,很死板的,當然也很高尚啦,接受不了直播間那種氛圍。”

someone忽然問道:“你在現實裏難道就不騷?”

陳樂箏看見之後忍不住遮了下臉,他真的開始思索了,自己和陸溫喬待在一起的時候,明明如履薄冰,很小心謹慎來著,為什麽還是會被說呢。

他從來都不懂,大家說的“度”到底該怎麽把握。

所以有時候是太放肆了,顯得自己像個特別不檢點的人。

陳樂箏義正言辭地反駁了someone,然後關掉床頭燈,徹底躺下來,陷入了睡前的沈思裏。

然而沈思歸沈思。

陳樂箏自己直播,做單人節目的時候,是可以減少強行撩騷的次數,轉為專註對線罵人。

但他和傷痕的雙人節目不是說停就能停的。

陳樂箏在直播圈子裏本來就沒有特別要好的朋友,一直都是一個人播,如今跟這麽個小屁孩鬥鬥嘴、上上分,其實也沒那麽差。

雖然那小子私下裏是個沒情商又很臭屁的人,直播的時候為了吸他的流量,還會故意裝成渣蘇野王的模樣,對他又撩又誇的。但無法否認,傷痕的游戲水平是好得有些誇張,技術高超,能讓陳樂箏一路躺贏,上分如喝水般簡單。

陳樂箏只是想不通,一個十九歲的小夥子,執著於讓別人叫他老公,可以說是風流早熟惹的禍。

但他為什麽這麽執著於讓別人叫他爸爸啊?他沒有爸爸嗎?

“你能不能別當覆讀機,打得好一點就要我誇你,叫你這個叫你那個,”這天陳樂箏再次拒絕了傷痕,“好了,今天的雙排就到這裏,我要去單排打對決賽了。”

“逐風哥,你怎麽對我這麽冷漠。”

“我哪裏對你冷漠了,親愛的小哥哥。”

傷痕低聲笑了笑,用氣泡音說:“我在網上刷到過你和你那個s1大哥的互動,逐風哥對金主爸爸就是不一樣啊。”

陳樂箏幹笑兩聲,擡眼瞄了一下後臺,很不巧,someone真的又在。

“小哥哥,你無敵了,”陳樂箏說道,“你從我這裏敲骨吸髓,都不來刷個企鵝1號,我還要對你更冷漠一點呢。”

說完,他就退出了房間。

那晚之後,someone對他繼續和傷痕一起玩沒再說過什麽,不過也沒再給陳樂箏刷過禮物——因為他以前刷得特別勤,陳樂箏能明顯感覺出差異。

陳樂箏沒辦法向他解釋,自己一連幾天都是在和傷痕演戲。

他們的cp是假的!

他嘆了口氣,嘟嘟囔囔說著自己技術大漲,不用其他人帶,以後會多多單排上分的,然後才繼續直播。

在等待的間隙裏,陳樂箏醞釀良久,再次宣布了自己的請假計劃——他說家裏出了點事,自己要回老家看爸媽,鄉下信號不好,所以那兩天很可能都播不了了。

盡管這樣的理由無可指摘,彈幕仍然猶如暴風雨般躥出屏幕,席卷向了陳樂箏。

【又請假,什麽去看爸媽,以前一年到頭也沒見你去看過多少次爸媽】

【他和傷痕是同平臺同公會的,是不是線下約炮去了?】

【今年怎麽回事,讓這個惡心人的小0釣到了這麽多1】

【你是真飄了,請了多少假了?不想播就滾】

雪上加霜的是,someone居然也參與了:【?】

someone發著符合自己年齡的話語:【真孝順,看爸媽可以多去幾天】

陳樂箏提到嗓子眼的心終於落下,笑了笑說:“哎呀,就兩三天就行了。還有你們其他人,少看我兩天又不會死,我會想你們噠,別罵了。”

項目落成儀式明天就將舉行,在所在地最高級別的六星酒店裏,陸溫喬正坐在VIP休息區的沙發裏。輕薄的筆記本剛好搭在他的腿上,處理起工作中的突發情況時很方便。

他現在顯然不在處理工作。

雖然神色平平,但看起來心情是愉悅的。

陳樂箏用自己離譜的言行舉止逗樂了陸溫喬,陸溫喬挑了挑眉,手指按在觸摸板上,輕點兩下,便給這位主播打賞了一個企鵝1號。

比起從前是小氣了不少,但依然能得到陳樂箏萬分熱情的感謝。

陸溫喬隨後退出了自己的賬號,看著軟件彈出登入界面,把直播間遮住了一大半。

明晚,所有與項目相關的工作都將結束。

這裏離寧市並不遠,就在省內,當地的度假村也開發成熟,服務很好。他已經讓助理給陳樂箏買好了高鐵票,陳樂箏過不了多久就將登上列車,來見他所謂的“爸媽”。

沈躍從酒店門口進來時四處張望著,沒多久,便看見了陸溫喬的背影。

他和這項目沒什麽關系,但屬於被主辦方邀請的嘉賓之一。

省內相關的公司就這麽多家,一個圈子裏的人常常擡頭不見低頭見的,何況他和陸溫喬本就熟識。

沈躍走近後先隨便打了個招呼。陸溫喬見他來了,於是關上了電腦。

“我剛剛可看見了,”沈躍玩笑著說,“真稀奇,陸大少爺什麽時候對游戲行業感興趣了?”

陸溫喬看了他一眼,呼叫服務生給他來了一杯咖啡,然後說:“怕我搶你的生意?”

“這都已經晚上了,給我叫咖啡,是想讓我今晚都睡不安穩了麽,”沈躍認輸道,“如今游戲直播平臺式微,爭搶起來也撈不到什麽好處了,陸哥,你要是真願意接手,我們兩家可以直接合作啊——”

陸溫喬端起自己那杯果汁喝了一口,笑了笑說:“那你可能沒希望了,我下個月就入職研究所了。再說,公司可不是我的公司,不過如果想合作,我可以幫你談談。”

沈躍知道他從不多管閑事,尤其是自己家集團那堆管都管不完的事情。那麽這只能說明,陸溫喬對這方面真的有些興趣。

他欣喜地說道:“這話我記著了,到時候可不能反悔。”

等沈躍休息片刻,兩人只坐了一會兒,便拿上東西往酒店樓上的會議廳走去——主辦方辦了一場夜間的沙龍會議。

既然是工作,該參加的還是得參加。

電梯裏很空曠,只有他們兩人,沈躍等著待會兒去吸煙區吸根煙,習慣性給陸溫喬也遞了一根,果不其然被陸溫喬謝絕。

他捏著那根煙,忽然想起什麽,說:“上次我們同學聚會的費用,一開始真的是陳樂箏全付了?你提議讓小群裏的人平攤,我看蔣全在那裏說了一大堆,沒完沒了的。”

“一開始他們自己說要平攤,有什麽問題?”陸溫喬不以為意地說道,“我不過是幫忙主持大局。”

“是啊。話說,你想知道陳樂箏為什麽能在同學會上打腫臉充胖子嗎?”

陸溫喬很難得的在他聊到八卦時給予了回應:“為什麽?”

“我也是剛知道不久,他啊,在做游戲直播,”沈躍笑了,“賺得是真不少。他可能以為沒有人知道這回事,然而但凡有點熱度的主播資料怎麽可能被我們忽略,我看見那個名字的時候都驚呆了。”

陸溫喬垂下眼,走出電梯後也沒什麽別的反應:“你對他還挺關註。”

沈躍趕緊擺手道:“不過是平臺為了挖人,我當時多看了一眼,剛好發現罷了,再說了,關愛關愛老同學,有什麽問題。”

陸溫喬一針見血地說:“你是更想看別人的笑話吧。”

“就是覺得挺有意思的,”沈躍說,“你沒看過,陳樂箏在網上可是另一番模樣。”

陸溫喬的表情已經不太好了,看起來對陳樂箏的這些事完全不想了解,不願再聽。

這種背後議論的做法,也不在他的接受範圍內。他開口道:“他既然沒有用真名上網,這些事就不必再說了。”

“我是看你替陳樂箏墊付了聚會費用,以為你對他有點興趣……”沈躍一聽,心中略有疑惑,很快改口說,“好,不說不相關的人了,而且涉及職業規範和保密條款,我也不可能再跟其他人說的。”

陸溫喬點了點頭,提醒道:“畢竟此刻我們各自代表公司,涉及觸碰商業道德的事,還是慎重為好。”

“放心吧,”沈躍立即笑道,“對了,等會兒進去肯定又能碰見那個混血代表,他昨晚還想約我去酒吧,讓我去逗逗他。”

陸溫喬也微笑了笑,沒再多說什麽,在門口簽名後跟走進了會議廳裏。

沙龍會議持續了將近兩個小時,結束後,陸溫喬沒有跟著他們一起轉夜場去會所裏放松娛樂。

他自然也跟沈躍道了別,見過跟著來出差的同事之後,便獨自回了樓上自己的套房裏。

松了領帶,摘掉手表,陸溫喬去浴室沖了個澡,穿上帶來的幹凈浴袍才出來。

他微微撐著腦袋,坐在落地窗旁垂頭休息了一會兒。

陸溫喬再睜開眼,習慣性拿來筆記本電腦,一打開,屏幕便還停留在鵝鵝TV的直播頁面及登錄提醒頁面上。

時間不到十二點,陳樂箏還在直播。

陸溫喬有意識地想減少登錄someone這個貴賓賬號,但即便以游客身份,也能毫無阻礙地看見陳樂箏在直播間裏手舞足蹈的樣子。

陳樂箏開著特效,鏡頭角度也利於遮擋下半張臉,雖然說話用的是原音,但以他在現實生活裏無人在意的程度,確實不用擔心有人認出他來。

人們更沒有去了解過,陳樂箏的網名居然都和風箏有關,他看起來勵志的游戲ID“逐風上青雲”又有著什麽內涵。

直播間裏滾動的彈幕也許是在罵他,可他從不為此傷心,因為這也代表著一種關註、一種熱情。他每每要請假,這些人好像都離不開他。

他借著偽裝,到了網絡世界裏才真正像魚入了大海,鳥上了青天,做著放肆無畏的自己。

陸溫喬雖然總有看得皺眉、無法喜歡的時候,但他不希望有人利用特權破壞掉這些。

陳樂箏避開了現實,是靠自己才有的賴以生存的這一切。

只不過,一碼歸一碼。

喜歡在直播裏詆毀陸溫喬、一邊發誓一邊撒謊成性、有著兩副面孔的陳樂箏,也需要對自己說過的話負責任。

陸溫喬點開微信,少見的在非工作時間聯系了宋茉。

宋茉是個游戲發燒友,什麽都玩,在這兩次出差的路上,一行人更熟悉了一些,她還透露過自己私下偶爾會接代練,在召喚對決裏都有好幾個賬號

陸溫喬找她借了其中一個。

賬號上的皮膚裝備無數,對決分數和陳樂箏在用的也相差不多,算是比較高的段位。只要知道陳樂箏開了多少秒的延遲,用它很容易就能撞車。

不過陳樂箏今晚自從離開了傷痕之後,單排對決賽把把都在輸,輸得實在慘烈無比。

他看上去手舞足蹈,其實是在手舞足蹈地和隊友互罵。

既然不能隨心所欲地釣男人了,那麽他不願再容忍這些普信男對他的甩鍋和羞辱。

他也是真的有點郁悶,因為傷痕從他這裏吸走了很多粉,可私下裏這小子卻是另一幅面孔,好像完全只想利用他。

就算cp是假的,難道做個朋友也不行嗎?

還是因為他太好說話了,所以他們都把他當冤大頭?

陳樂箏剛結束掉這一場的戰鬥,看了眼時間,就立即投入了下一把對局。

游戲進行到第五分鐘的時候,一切風平浪靜,隊友們意外的正常。

陳樂箏松了口氣,思緒微微出走,在想明晚只要坐上兩個小時的高鐵,就能去和陸溫喬見面了。

粉色泡泡依然在他的心裏咕嚕咕嚕冒出來。

他一定要以最好的面貌出現在陸溫喬眼前,試著追一追……雖然他做什麽都很容易努力過頭且一無所獲。

如果追不到,那也是意料之中,那就算了。

他正開著小差,游戲畫面卻突然灰了——對面突然從草裏竄出來的刺客將他一擊斃命。

應該只是意外,陳樂箏這麽安慰自己。然而接下來一整局游戲,他都在被對面那同一個人以不同的方法弄死。

“這是誰啊,又來狙擊我是不是,打完游戲千萬別走,給我等著!”陳樂箏大聲說道。

他接著重操舊業,打開語音在隊內哭訴:“對面有人惡意針對我,我被克制了,哥哥們,能不能來幫幫我啊。”

直到自家基地爆炸,也沒有人能幫上他。

一局二十分鐘不到的游戲,他一共死了十八次。

他忍不住哀嘆:“為什麽會這樣,我真的會有點想念傷痕了。”

陳樂箏麻木地退到主頁面,很快看見對面那個可惡的狙擊仔在邀請他進小黑屋。

他接受了邀請,進去後板著臉默默無語。

只見對方打出了一串字來:“沒怎麽玩過這個,都已經放水了,你怎麽還是死了這麽多次。”

陳樂箏被刺痛了,他見過太多這種裝得要死的男人,開口便罵道:“你管我!說,你是不是故意來針對我的!”

對方文字回覆:“本來是,但確實沒想到你的水平……”

陳樂箏一口氣差點提不上來。

這人一定是他的黑粉:“你就這麽喜歡舔別人找刺激嗎?”

陳樂箏怒不可遏,張口便說:“對啊,我就是喜歡,怎麽了?撒嬌的男人命最好,我隨便開個口,就有人叫我寶貝帶我上分,你算老幾呢?!”

“我舔誰都不舔你這種可惡的Bking!”

陳樂箏以勝利之姿直接退出了房間,在直播間裏一副受了委屈又得意洋洋的樣子。

陸溫喬被他大喊大叫的聲音吵得微擰眉頭,放下手機站起了身。

他不怒反笑,欣賞了片刻酒店內的風景,也並不著急,就容許陳樂箏再得意一段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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