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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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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社是洎崇奉與頭筿祭祀神道教中各神靈的社屋,是日本宗教建築中最古老的類型。

而花垣武道反覆穿越,回來到一個朦朧月色的夜晚,他現在所處的地方是鳥居前的空地。

鳥居作為日本神社附屬建築,代表神域的入口,用於區分神棲息的神域和人類居住的世俗界。鳥居的存在提醒來訪者,踏入鳥居即意味著進入神域,之後所有的行為舉止都應特別註意。

現在鳥居前集結著一大堆黑衣服裝的不良少年。比起愛美愛主那樣隨意散亂的集會場地,更不如說東卍更加註重氛圍。

“現在開始東京卍會三番隊隊長任命儀式!!”

花垣武道擡頭望去,在鳥居的樓梯頂端,龍宮寺堅站在佐野萬次郎後面宣告任命儀式開始,作為東卍二把手,他的氣勢很快就讓還在平地上嘰嘰喳喳討論的成員們乖乖閉上了嘴巴。

但隨後又悄悄議論了起來。

“是要任命誰啊?”

“啊呸?”

“不是吧?”

花垣武道在人群中咽了咽口水,他走到人群前面,也覺得可能會是阿呸,畢竟阿呸與阿啪的關系很好,阿啪進局子以後,隊長之位空缺,阿啪理所應當擔當起這個責任。

“三番隊隊長,上前!!”

其實在阿啪捅了長內一刀被條子帶走以後,稀咲鐵太有私底下找過佐野萬次郎,拋出“能讓啪仔免罪”的誘餌,這也是當時佐野萬次郎和龍宮寺堅發生爭執的原因。

佐野萬次郎不會輕視任何一個人,稀咲鐵太有能力做到這份上,想引他走向另一條道路,也有膽量加入東卍,為東卍效力,那麽稀咲鐵太的價值將會提現在以後和芭流霸羅的戰鬥裏面。

昨天下午和藍染花在咖啡廳,稀咲鐵太第二次找上他,不管稀咲鐵太的意圖如何,只要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做事,稀咲鐵太的一舉一動他都會清楚,甚至了若指掌。

只要他想,他就能。

稀咲鐵太何妨不是對付芭流霸羅的工具呢?

佐野萬次郎自有他的思忖。

更何況他不會讓稀咲鐵太接近藍染花或者讓他們有任何交集,而且佐野萬次郎本人在昨日也表現得像是頭一次見到稀咲鐵太。

而佐野萬次郎有所不知,藍染花早些時候已經和加入愛美愛主前的稀咲鐵太相遇過了。

花垣武道有一瞬間以為佐野萬次郎是在叫他,但是當看到遠處穿著東卍制服的兩人一前一後走來,他意識到了什麽。

“那家夥就是三番隊的新隊長?”

“高的那個還是矮的那個?”

花垣武道也很好奇,聽著其他人的議論,看著兩人走到鳥居的樓梯上,途中花垣武道與插著兜的矮個子相視而過。兩人卡在一半停住,高個子站著,矮個子則是坐了下來。

花垣武道覺得矮個子自己看著很熟悉,可他不知道接下來得知他的身份後,自己會更加震驚。花垣武道只覺得自己似乎和那個矮個子見過一面。

“什麽啊…那家夥!!”

“怎麽搞的?”

“居然背對著總長坐下來了!!”

佐野萬次郎沒有介意,一雙黑眸將稀咲鐵太和花垣武道對視的細節收入眼底。

稀咲鐵太雙腿叉開,雙臂搭在大腿上自然垂下,右手中指上的戒指和左耳的園環耳墜款式相同,他低著頭,任何人都看不清他的神色。

“你什麽人啊?混蛋!?!”

“不要得意忘形啊!!”

有二番隊的成員嚷嚷了起來,沖著樓梯上的稀咲鐵太還有他身後站著的大個子叫喊。

四番隊也有成員議論:“餵……不打招呼嗎?”

“什麽啊……那家夥!”

“……”

稀咲鐵太微微擡頭,打量著在平地上對他不滿的人。他還是秉持著不良的作風,比起紀律嚴明的東卍,先前在愛美愛主的他備受尊敬,根本不顧忌其他人的感受,目前這種情況,他早就料到了。

稀咲鐵太擺著架子,一方面令東卍的人對他不悅,另一方面也不會過多與他接觸,影響他計劃的實施,這倒是恰到好處。

他身後的大個子充當著他的保鏢這一角色,很有眼力見的走下樓梯,半擋住稀咲鐵太。

大個子大吼:“你們給我聽好了!!坐我身後的這位是——!!”

“新三番隊隊長,稀咲鐵太!!!”

語畢,原本沒有聲音的東卍成員們又喧鬧了起來,聽到稀咲鐵太這個名字臉色都不太好。

“我見過那家夥!!”

“是愛美愛主的吧?!”

“愛美愛主的稀咲!”

花垣武道心裏亂成一團,冷汗已經布滿整個臉上,腦海裏全是十幾年後千堂敦,龍宮寺堅等人的話語。

[稀咲很可怕啊]

[殺了稀咲]

[一切的元兇都是稀咲]

花垣武道握緊了拳頭,完全不知道怎麽應付突然出現在面前的稀咲鐵太。

有人開始起頭,便開始持續叫些不友好的言論。

“為什麽愛美愛主的人會在這裏啊!”

“滾開啊!愛美愛主!!”

“滾蛋!”

“滾蛋!!”

“滾蛋!!!”

稀咲鐵太額上微微冒汗,自己這層“曾經愛美愛主”的身份的確很容易引起東卍成員的排斥。

佐野萬次郎自然知道,東卍與愛美愛主在那天雨夜的戰鬥何等激烈,東卍成員的心理反應也在佐野萬次郎的意料之中。

龍宮寺堅上前一步,皺眉。

“閉嘴!!”

“Mikey的意見,誰有意見就給我站出來!!”

東卍二把手發話,既然是總長的意思,沒有人敢忤逆,就算對愛美愛主再怎麽討厭,佐野萬次郎總有他的考慮。

而關鍵是,沒人敢挑戰副總長Draken的權威,更何況總長Mikey呢?

全場鴉雀無聲。

*

佐野萬次郎作為總長,會給大家一個解釋,接下來他說的話,也給東卍成員敲響了警鐘。

“東京卍會,將和芭流霸羅開戰!!”

芭流霸羅的新興勢力很大,根本無法與愛美愛主相提並論。

“為了贏,東卍也要擴充勢力!”

同是不良,誰想輸呢?

東卍成員的心理很快被調動起來,一個個正色傾聽總長的話。

“這位稀咲鐵太,曾在愛美愛主統管過我們這輩的人,為了對抗芭流霸羅,稀咲是必要的!!”

年齡相仿的稀咲鐵太可以在愛美愛主身居高位,可見他的才能之高,不公之於眾根本不能使東卍的成員信服,何況為了對抗未知的芭流霸羅,稀咲鐵太的到來也正如佐野萬次郎所說的很重要。

龍宮寺堅著看佐野萬次郎宣布三番隊隊長任命儀式結束,難得沈默了起來。

佐野萬次郎十分迅速轉身就向神社的方向走去。

“總長!”

稀咲鐵太爬上樓梯,面對佐野萬次郎的背後鞠了一個標準的九十度躬。

“謝謝您!!”

一切都很順利,只要他精心輔佐野萬次郎,他將會在佐野萬次郎身邊達到不良頂峰,達到他的目標。

佐野萬次郎“嗯”了一聲,徒留一個瀟灑的背影給鳥居下的東卍成員。

龍宮寺堅跟著他走,扭頭細細將稀咲鐵太這兩個人列入腦子裏的“註意名單”,眉心微斂:“我們大將在想什麽啊…”

有時候真的覺得Mikey的行為很匪夷所思,就算是為了對抗芭流霸羅,也不至於收了稀咲鐵太讓他坐上三番隊隊長的寶座。

*

大雨滂沱,黑色長發的人站在空無一人的街道上,望著陰沈的天空,身影格外蕭索。

一把傘輕輕遮住了他,仿佛把他拉入了一個保護層。

“為什麽站在這裏淋雨呢?圭介。”

場地圭介回過神來,才緩緩轉過身,接過了藍染花伸直手臂舉著的雨傘,向藍染花那邊傾斜過去,神色覆雜。

藍染花看場地圭介滿腹心事的樣子,剛剛叫了他“圭介”他也沒有介意,於是就開口道:“去我家坐坐吧。”

藍染花只是出來買個遙控器的電池備用,沒想到遇見了場地圭介。看起來場地圭介的心情並不是很好,直到回到她家在客廳接過了藍染花遞過去的水,場地圭介才扯出了一個微笑。

“抱歉,把你沙發弄濕了。”場地圭介渾身濕漉漉的全是雨水,估計這麽坐著也不舒服,藍染花只能去父母主臥把她父親以前的衣物拿過來讓場地圭介先換上。

“不打緊,倒是你,不要介意才好,先把衣服換上,不然會感冒。”藍染花搖搖頭,看著場地圭介去換衣服了,盯著桌上的水果籃發呆。

也不知道場地圭介是發生了什麽事,以前也沒有見過他這副樣子。難道是和佐野萬次郎有關嗎?

場地圭介換好衣服坐在沙發上,細心的藍染花又拿了條毛巾讓他擦頭發。場地圭介只是把毛巾墊在肩膀上,垂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麽。

“花,Mikey他就拜托你了。”

場地圭介知道藍染花和佐野萬次郎剛成為情侶沒多久,他為了自己的計劃能夠順利,難免要做出一些不好的舉動,他怕佐野萬次郎沒控制住自己,最後發生不好的事情,是誰都不願意看到的。

“欸……為什麽這麽說?”藍染花疑問,感覺不對勁。

場地圭介並不打算把藍染花扯進來這場新的紛爭,他只想藍染花能在一定程度上“保護”到佐野萬次郎。

他在剛剛三番隊隊長任命儀式鬧出不小動靜,之前因為故意搞事情已經被禁止參與任何活動,故意打花垣武道而解救了花垣武道這小子,目前他能做的只有這樣了。

“沒什麽,只是我要退出東卍,加入芭流霸羅了。”場地圭介打算長話短說,反正藍染花跟在佐野萬次郎身邊,遲早也會知道這件事。

“芭流霸羅?”藍染花心裏猜想是不良組織,可是她實在是不知道為什麽場地圭介會脫離東卍,這裏面一定有什麽內情,但是她沒有說出口,只是靜靜聽著場地圭介解釋。

“嗯,那是關東目前最大的暴走族。”場地圭介索性壞人做到底,把他準備即將在芭流霸羅應付半間修二的說辭給全部講了出來:“我會留在東卍只是為了等待一虎,如今他從少年院出來了,我會去尋羽宮一虎。”

藍染花對場地圭介口中的“一虎”並不熟知,只是之前從佐野艾瑪口中有聽說過,似乎和佐野真一郎的事情有關。

但是她回國後和場地圭介見面後,場地圭介似乎有意無意隱去了羽宮一虎的存在,當時她沒什麽印象也不會去多想,現在反而覺得奇奇怪怪的。

她拽緊了短褲上的布料,並沒有放松,覺得事情不會這麽簡單。但是她並沒有勸說場地圭介,而是很鄭重的點了點頭。

“我知道了。”

藍染花知道場地圭介退出東卍,佐野萬次郎的心裏肯定不好受,為了白天不妨礙佐野萬次郎處理東卍的事情,她打算明晚帶些點心去陪陪佐野萬次郎。

作為不良的局外人,藍染花並不能起到多大作用,她現在只想從場地圭介口中多了解一些關於佐野萬次郎的事情,畢竟場地和佐野萬次郎從小就玩在一起,藍染花也不例外,知道場地圭介在佐野萬次郎的心裏有多重要。

藍染花稍微想了一下,場地圭介會在這個節骨點上退出東卍去找羽宮一虎,絕對不簡單。

按常理說,佐野萬次郎應該原諒了場地圭介,場地圭介才能當著一番隊隊長到現在,而那個一虎則是個關鍵人物,場地圭介在這種時候去找一虎,無疑觸犯到了佐野萬次郎的逆鱗。

“謝謝你,花。”

場地圭介沈重微笑,難得露出了自己的狼狽。在藍染花看來,現在的場地圭介是脆弱不堪的,可是在處理事情的時候,卻格外可靠,他會這麽做,無非有他自己的考慮。

藍染花垂下眼簾,給場地圭介的杯子再度倒滿了水。

“一切小心。”

場地圭介聽著藍染花輕聲細語的話,心裏一暖,扯出一個藍染花熟悉的笑容:“Mikey他……有你在身邊我也放心了。”

作為從小一起相處的玩伴,場地圭介對於藍染花的適應能力感到相當佩服,她不會吵鬧,只是很順從的當一個傾聽者,但有時候做出的事情也令人出乎意料——比如替龍宮寺堅擋刀那件事。

“松野千冬,我的副隊……不,已經不是了,他是個很好的後輩,如果有什麽想問的可以去找他。”場地圭介何不知道藍染花的心思,鑒於上次再和服店相遇,索性就讓藍染花通過松野千冬了解一些事情,畢竟他加入芭流霸羅以後,一切行動肯定會受到明裏暗裏的監視。

“松野君麽?我知道了。”藍染花看著場地圭介在她的手機上輸入松野千冬的聯系方式,默默盯著場地圭介看了很久。

總感覺這是最後一次見到場地圭介了。

藍染花被自己心裏的想法給嚇到,咬到了自己的舌頭也沒有把這不吉利的話說出來。

她覺得她應該做些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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