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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1章 091 塵埃之下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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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1章 091 塵埃之下02

在斷斷續續的討論聲中, 釋千開始琢磨如何脫困。

雖然預先有兩個技能,但卻並沒有能直接一刀斬斷繩索的技能,她感知了一下周身,也沒有找到自己裝著武器的包。

【檢索到環境不適合設置武器, 當您從該環境中脫困時, 攜帶包裹將以合理方式出現。】系統給出解答。

停頓:【並給出一定額度的賠償。】

系統不靠譜, 釋千索性直接開始仔細觀察周圍的環境,並且微動手指研究身上的束縛。

當將目光停留在某個人身上超過3秒時, 釋千意外發現她可以“看到”對方身上籠罩著深淺不同的紅, 比如心臟、太陽穴之類的地方為深紅, 而四肢、腹部的部分位置則為淺紅。

致命區與非致命區。

釋千判斷。

這應該是[無情道劍修]的洞察天賦?

而將視線看向封閉的囚籠,短暫的凝視後, 她很快看到了風與熱的流線, 分別為淺紅與淺藍。

眨眼清空,世界恢覆如常。

根據觀察結果推測,這是一個由木板訂起來的巨大木箱。載人的層高僅有一米出頭,因此所有人都只能跪坐於其中。

四面無門, 僅頂部有個一平米左右外開扇門,而頂部木板之間的空隙也相對較大, 空氣和陽光也基本經由頂部進行交換。

而囚人層的上方, 應該是裝滿了各類農作物, 氣味雖混雜, 但隱約能嗅出泥土的氣息, 偶爾甚至還有泥土的碎屑從空隙中飄落下來。

這樣的環境,久而久之也會讓人感到呼吸困難, 進而陷入昏迷。

假如她能解開繩索,選擇從用力頂開頂部的出口離開, 那些農作物也會紛紛滾入囚人層,將其它人活埋……

除非她一劍劈開這個車廂。

可惜馬車行進的速度不算慢,在這樣的慣性速度下,她或許可以平穩落地,但多少不太美觀。

更何況囚人層的密度實在太高,動作不太能舒展開。

因此釋千很快改變了想法:根據對囚人層的觀察,雖然大家處境都不怎麽好,但沒有過分臟汙的現象,也沒有任何饑餓過頭的征兆。

再加上外頭的人能發現“少了一個人”,這說明,外面的匪徒會定時放她們出來。

釋千決定稍作等待。

大概等了十分鐘,在缺氧環境下她多少有些犯困。

睡了半覺起來,外頭還是毫無動靜。

耐心告罄。

既然對方不主動開門,那她便制造些事故讓他們開門。

束縛住手部的繩結不算覆雜,隨著“哢哢”幾聲輕響,借由馬車的顛簸,釋千熟練地使手腕脫臼。隨後不到半秒便將手從束縛中解放出來。

腿腳的麻意源於長時間跪坐導致的血液不暢。

她伸手解開控制步距的繩子,十一個人幾乎是肩並肩地擠在囚籠裏,任何一點大幅的動作都會惹人註意。

果然,盡管她位於車廂最盡頭,背後就是木板,但還是有幾個人被她的動作驚動,下意識回頭或著偏頭看她。

和死氣沈沈的絕望目光相對,釋千並沒有遮掩,而是從背後拿出手,比了個噤聲的手勢。

那些人的眼神先是微微一頓,隨後猝然被點亮。

像是入夜後街上一盞盞亮起的路燈。

這份期冀很快傳遞開來。她們看到釋千活動的雙手,雖然有人不受控地發出了幾聲,但很快又控制住,布滿紅血絲的眼中瞬間盈滿淚水。

釋千反手解開自己口部的布條,以氣音極輕地說:“稍等,我給大家解開。”

【滴![意中人]判定成功。】

【滴![意中人]判定成功。】

……

【滴![意中人]判定成功。】

六條判定成功的通知彈了出來,隨後釋千便看到十人中有六人周身縈繞上淡淡的粉色光芒。

她隨即反應過來,自己的這句話是對車廂內的所有人都表達了善意。

50%的判定概率,再加上[物理安眠師]的概率操控天賦,導致她頓時多了六個意中人。

【這無情道修在設定上還挺濫情的……】釋千不由感慨。

釋千本想在解開所有人之後高呼“救命”,引來外頭的那些家夥,卻因這六個“意中人”再次改變了想法。

或許……她可以趁此機會試試看“先斬意中人”?

畢竟在這種極端情況下,總會有一兩個“炮灰角色”,這一般也是游戲慣用來驚嚇玩家的套路。

“炮灰角色”與其讓NPC立威,不如用來給她技能加點。

釋千動作很快,繩子也接

二連三地被解開,有的人開始止不住地哽咽,她神色驚恐而愧疚,捂著嘴極力想要控制,卻壓抑到發出打嗝的悶響。

看著眼前因為肢體接觸再次進行判斷,進而變成八個的意中人群體,釋千以氣音安撫道:“沒事,他們不會在意這種聲音的。”

“我們接下來怎麽辦?”十人中終於有人先開口,她並沒有直接詢問釋千解開繩索的方法,而是學著釋千用氣音詢問,“這個出口實在太小了,我們只能一個一個地出去,但他們有四個人……”

在顛簸聲與那幾人的高盛闊論中,氣音很難被完全聽清,但理解意思卻並不困難。

“是啊是啊。”又有人開口,看著那方小小的出口,語氣憂慮,“假如他們發現第一個出去的人解開繩索了,那一定會把門死死關上,之後就再也沒機會了……”

“只要系松些便好。”有人提議,“下次這群惡徒給我們吃食時,先假裝乖乖出去,伺機揭開後四散而逃,他們追不及的。”

“我也正有此意!”話音方落,隨後便有人應和,“到時候我們一齊反抗,雖說他們是四個人,但其中還有個半大小子呢,不至於一點勝算都無。”

她們逐漸討論起來,氣氛也從壓抑變得有些熱絡。

然而,釋千卻直接開口打斷了她們的話:“那我們誰先出去?誰最後一個出去。”

她拋出了這個極容易引發爭議的話題。

眾人頓時面面相覷。

在性命攸關之際,誰都想最先出去、或者第二個更好,這樣哪怕後邊事情敗露,也可以立刻選擇逃跑。

既然怎麽都是死,那逃跑的機會得牢牢抓在自己手心。

“你做第一個吧。”大概數十秒的寂靜後,有人怯生生道,“是你解開的,你做第一個理所當然。我們其它人隨你安排就好。”

“不可!”有一道聲音驀地響起,甚至帶了點實音,隨後又倏地壓下聲音,“他們是知曉我們之間的順序的,雖說你說得有理,但若讓她先出去,豈不是不打自招?還是按照之前的順序為妥。”

釋千依舊沒什麽表情,只是安靜地觀察著周圍每個人的神色。

“我不同意這個做法!”在一片死寂中,反對的聲音響起。

釋千看向開口的女子。

那女子的穿著十分黯淡,在灰暗的環境裏幾乎沒什麽存在感,她解釋道:“他們怎麽可能記得住我們誰是誰?從沒拿正眼瞧過我們的家夥,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為什麽提出這個建議,不就是因為你是在中間,按原來的順序肯定最早出去。”

她看向釋千,提出自己的觀點:“這位姑娘先走,我們剩餘的其它人猜拳。”

釋千猜測大概是自己“任是無情亦動人”的天賦起了效果,幾乎所有人都對她保有基礎好感。

雖然引起了矛盾,但所有人都有理有據,這樣僵持下去不是辦法。

釋千微微搖頭,正當她放棄隱匿觀察的姿態,準備直接喊叫出聲時,忽地有一道聲音響起——“我不明白,你們到底是怎麽想的啊?”

那是一個自解開束縛後一直沒說話的女子,她猛地擡起頭,只見滿臉都是幹涸的淚痕,一雙眼睛通紅似要滴血:“我們明明都已經解開了,直接逃不就行了嗎?”

和別人不同,那雙眼睛裏並沒有恐懼,反而充盈著赤/裸/裸的恨意。

她幾乎算作咬牙切齒,身體在不斷戰栗,似乎下一秒就要徹底失控:“我先出去!我出去殺了那幾個畜牲,我不想活了,我死也要帶走一個,你們趁機走就行!”

女子說罷便倏地站起身,試圖直接用蠻力頂開那扇門。

“先別!上面有……”有人伸手去攔,可為時已晚。

大抵是出身務農之家,她的力道格外大,這一撞倒真把上鎖的頂門撞開一道開口,旋即蘿蔔土豆隨著灰塵撲簌簌地滾落進來。

囚籠頓時陷入一片混亂。

“籲——”

勒馬聲響起,隨後是嘈雜的談論聲。

“大家不要慌張。”釋千忽地出聲,她迅速挪動到囚籠中央,“這樣也好,就按剛才她說得辦,我拖住她們,你們跑就行。”

雖然事情沒按照她的計劃發展,但也算殊途同歸。

“我既然能解開繩索,就能拖住他們。”在眾人發聲之前,釋千將所有人的話都堵了回去,“等會爬出去後就一直跑,發生什麽都別回頭。”

“可……”那最開始頂開頂門的女人面帶愧疚,伸手似乎想要勸阻她。

然而釋千卻驀地伸手向前一抓,隨後一把近1m的長劍便出現在她的手中。雖然環境極其狹窄,她無法拔劍,但這憑空變物的本領還是讓囚籠內驟然安靜下來。

“這、這……”

釋千略一偏頭,雖然面無表情,但聲音卻極輕:“相信我。”

隨後她的目光瞥向那愧疚的女子,微微頷首。

多虧了她,此時的釋千已經明確了頂門的構造:其上掛了兩把簡易的鎖,其中一把被那女子沖撞開,等會她只需要找準時機、趁其不備將另一把鎖砸開即可。

“就像剛才那樣,用身體撞擊自己周圍,不要說話,不要用手拍,把動靜鬧得越大越好。”

釋千吩咐道。

囚籠裏還處於呆滯氣氛,兩秒後,那撞門女子最先反應過來,發了狠地開始撞擊自己旁邊的木板,穿著暗淡的女子緊隨其後,繼而所有人都開始做起這若無用功般的傻事。

厚重的木材吱呀作響,整個馬車都要被掀翻。

中間的空間也寬敞了許多,釋千順勢由跪坐之姿轉為單膝跪蹲,做出拔劍姿態,目光直直看著那扇頂門,等待合適的時機。

“發癲了嗎?!”外面的咒罵聲持續不斷,男人使勁拍打著囚籠外側,恐嚇道,“都給老子老實點!不然等會餓死你們這群瘋婆娘!”

然而恐嚇並沒有奏效。

“別不是出了什麽大事啊三哥。”持續威脅不見效果,外面的人急了,“別是裏面死了人!要不然她們安分了這麽久,怎麽忽然會發瘋?”

外面安靜了片刻,似乎是在小聲商討。隨後釋千便感覺到有兩個人相繼跳到車頂上。

“你們最好裏面是真死了人,不然我就讓你們變死人!”被稱為三哥的男人在車下怒喝道,“真**的晦氣,昨個丟一個,今個死一個,我看這生意是沒法做了。”

他們似乎在交替清理上層用來偽裝的貨物。

通過[洞察]天賦,釋千凝視著不斷發生變化的氣流,嘗試判斷上層貨物的清理情況。

最後一層了。

這是他們尚未產生戒備,又不會產生貨物倒灌的最佳時機。

釋千做出這樣的判斷,她微微瞇眼,刀柄末端用力擊向最後一把鎖的方向。隨後小腿猛地緊繃用力,學著之前那女子的動作,身體直起以肩背撞向頂門。

“咚”“咚”兩聲巨響。

一聲是鎖被擊飛的聲音,一聲則是門被撞開的聲音。

刺目的夕陽落入她的眼瞳,令人幾乎無法視物,然而上半身已經從囚籠裏探出的釋千沒有遲疑,她閉上眼適應陽光的同時,一手向下丟鞘,一手向上拔劍。

破空之聲清脆響起。

揮劍一記橫掃。

【叮![無情道劍修](基礎)人格匹配度+1(51%)】

劍刃破開一道道阻礙,釋千感受到由兩側飛濺至她面部與上半身的鮮血,隨後她慢慢睜開眼,看到了兩個站在她周圍的男人。

他們一臉驚訝地看著驟然探出身的釋千。

然而他們的站姿僅僅停留一瞬,膝蓋之上的位置就緩慢地開始發生錯位:他們的大腿部分被齊齊斬斷,如同半成的人/彘。

如大廈傾倒般,一個人跌倒在車內,而另一個人則向後仰倒至車外,只剩兩根小腿。

後知後覺的,此起彼伏的尖叫聲與咒罵聲響起。

釋千沒有時間去撿丟在囚人層的劍鞘,單手一撐便跳出車內,將出口空開。

“跑!”她

說出這句話的同時將那倒在車上的男人丟了下去。

翻身下車,以人為階梯墊腳,失去腿的二人不住哀嚎。

車下站著一個蓄須的健壯男人,腰間佩刀而滿面橫肉,在他身後則是一個13歲上下的男孩。

他們一人怒目,一人驚異。

“靠!你是個什麽玩意!”那蓄須男人開口就是一句怒喝,伸手抽出腰間的佩刀。

他看到釋千手裏的劍,先是下意識後退一步,有些懼意,隨後眉頭又猛地擰起:“……什麽邪門事都找上來!”

眼前的少女看起來不過二八年華,身著一身深藍色的麻布長衣,雖然質地粗糙但剪裁利落,由於長時間的囚/禁,隨意豎起的黑發不免有些散亂,在黃昏的妖風裏微微飛揚。

他認出來這不過是他扭來的一個農家女罷了。

只不過這農家女看起來卻是與以往不同。

她身上面上雖落滿灰塵,卻又給人不沾塵埃的錯覺,而她明明身處於毒辣的夕陽,卻隱約讓人感到清冽疏離,猶如整個人游離於塵世之外,以冷漠的姿態看待著眾生萬物。

最邪門的是,她面上明明濺射上了血滴,可衣服卻幹凈如初。

如果是人的話倒好辦,倘若是個妖物……

雖然從來不信邪,但他心裏也不免有些發怵。

畢竟他居然在有一瞬間覺得這農家女眉清目秀,讓他頗有好感。更何況對方不知從哪來的長劍,雖說是偷襲,但也斬落了他兩個弟兄。

“小七!攔住那群貨!用斧頭把她們腿砍斷也別讓她們跑!”看到不斷從車上跳下來的女人,他迅速下達命令,然後雙目瞪如銅鈴,提刀向眼前鬼怪的少女沖來。

然而眼前的少女腳步卻完全不動,反而倏忽一笑:“我方才真情實意地饒你一命了,因為……”

因為……?

無名的寒意從脊梁骨攀上,人類的求生本能扼住了他的咽喉,似是想要制止他的動作。

他想要收刀後退,可那少女卻開始步步緊逼。

鞋底摩擦砂石地面的聲音清晰可聞,他索性咬緊牙關,直接將長刀揮向少女。

“去死!”這是他最後發出的聲音。

“因為。”這是他最後聽到的聲音,“——你是我的意中人。”

下一秒,他便看到了自己的軀體。

一具沒有頭顱的軀體。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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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無情道劍修](基礎)人格匹配度+10(61%)】

【滴!您已觸發[無情道劍修]被動技:先斬意中人,獲得1次修改CD、持續時長、使用次數的機會。(調整範圍受限)】

釋千看著眼前倒在地上的無頭屍體,慢慢開始活動因為長時間受困而僵硬的軀體。

她想要做一個瀟灑收劍的動作,卻發現自己沒把刀鞘帶出來。

只好遺憾地甩了甩劍。

就當她剛準備回頭處理那已經殘廢的二人時,她聽到了深一腳淺一腳跑向她的腳步聲。

是那個小男孩?

釋千迅速握劍回首,只見向她跑來的是一個女人。

她懷裏抱著的正是那把劍鞘。

“給……你、你的。”她在距離她一米外的位置停下,小心翼翼地將劍鞘遞給她,“你丟在裏頭了,我想著……幫你拿出來。”

眼前女子的膚色偏向健康的小麥色,頭發烏黑,面相有些胡人血統。

釋千認出這是撞門的那個女子,在陽光下看起來,她的年紀也不過十六七歲的樣子。

“謝謝。”釋千頷首,接過劍鞘。

“應該是我謝謝你……”那女子似乎不好意思直視她,略微垂眸,隨後目光落在那滾落在地的頭顱上,表情又猝地有些失控,面上肌肉不斷抽搐。

仇恨。

她對這群人的仇恨超越了生的欲望。

釋千收劍回鞘,轉身走向那兩個失去雙腿的男人,面對他們哀求的目光,微微一笑。

【叮![無情道劍修](基礎)人格匹配度+2(63%)】

釋千:嗯?

怎麽忽然添加了匹配度?

【滴![意中人]判定成功。】

不清楚匹配度的增加原則,釋千的註意力被“意中人”吸引走。

可惜這兩個人裏只有一個判定成功。

抽劍,劍起、劍落。

【叮![無情道劍修](基礎)人格匹配度+8(71%)】

【滴!您已觸發[無情道劍修]被動技:先斬意中人,獲得1次修改CD、持續時長、使用次數的機會。(調整範圍受限)】

殺另一個人既不會觸發被動,又不會增加匹配度,釋千有些沒興趣。

丟這裏聽天由命吧。

“我可不可以……”那個女子的聲音又在她身後響起,語氣猶豫。

沒等她說完,釋千就向後退了一步:“請便。”

想來估計也是什麽“這個人可不可以讓我殺”之類的話。

釋千此時的目光已經落在那匹馬上。

——她沒騎過馬,想試試。

然而聽到她的話,那女子卻是微微一楞,那雙通紅的眼中再次落下淚來:“他們想趁夜裏擄走我,可……可被我爹娘妹妹發現了,所以他們……他們就……”

她沒能繼續說下去,所有話語都卡在喉嚨深處變成不連貫的嗚咽。

“……”

釋千慢慢移回視線。

比起騎馬,她好像應該安慰一下眼前的失孤女孩。

思維在腦中打了好幾個轉,釋千卻沒能想出任何一句可以解決她眼下痛苦的安慰之詞。

她垂眸,看向了自己手中的劍。

又擡眼看向那女子:“你想要他怎麽死?一下死掉,還是受盡折磨再死?”

“……我,我不知道。”面對釋千的詢問,她表情有些茫然,“我沒殺過人,在家裏我連雞都不敢殺,都是我阿母,阿母她……”

尾音再次帶上了哽咽。

“……”

釋千伸手,將那把劍的劍柄朝向她:“那你現在需要做出選擇了。”

長達半分鐘的沈默。

女子接過了那把劍,一下一下刺入那人的心臟。

仇人的血液混合著她的淚水一齊滲入大地,生長出一朵新生的花。

.

.

.

“啪、啪啪……”

鼓掌聲從斜上方傳來,隨後是一句輕飄飄的:“所以你之前怎麽一直裝著呢?你是哪邊的?也是來調查這件事的嗎?”

釋千將劍歸鞘,順著聲音擡頭看起,只見車頂上坐著一個女人。

是那個穿著黯淡的女人,她的手邊拎著一個昏迷的小男孩,見釋千看過來,她單手一撐,從車頂跳下。

女人將小男孩丟到地上:“這家夥沒在追人,就是想跑,估計也是被這群家夥抓來的,我剛剛一摸啊,你猜怎麽著?嘿!還沒嘰/嘰呢。”

釋千:“……”

她轉頭想走,卻被那女人攔住:“別走啊,所以你是來調查的嗎?那我們是同道中人,你說現在這些女孩子放走了,我們該怎麽辦?哎……算了,也是苦命人,我們當然知道她們會沒事,但她們不知道。總不能現在拉她們回來配合吧?”

“你說什麽,我聽不懂。”釋千回頭看向她,語氣倒是有些不懂裝懂。

“你是什麽組織的啊,這種事兒還要保密?”女人揚揚眉,直接說出了口,“香舒國的入口。——是這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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