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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終於明白了塗晚新的心意+殉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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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終於明白了塗晚新的心意+殉情

塗晚新撐不下去了,其實他貪心地還想要見到疼愛自己的家人們,特別是大哥塗業,更想跟他們懺悔說聲對不起,偷偷任性地跑出來,卻沒能平平安安地回去。

但他沒有後悔過,此生,他沒有後悔對秦述的心動。

重癥室的溫度似乎驟然下降,秦述感覺到了四肢百骸都透著刺骨的寒冷。

在這死跡一片的空間下,秦述臉上所有的表情都消失了,醫生進來幫塗晚新蓋上白布的時候,伴隨的是Ford嚎啕大哭的聲音和蔣東隱忍的哭聲。

秦述看起來似乎沒什麽情緒波動。

蔣東習慣了上司的冷血,但Ford沒辦法接受。

他不管時差的問題,哭著把電話打給了遠在國外的塗業,他拿秦述沒辦法,他要塗業甚至整個塗家來給塗晚新做主。

“Felix,Felix,”Ford哭得上氣不接下氣,除了不斷喊著塗業的英文名,他始終說不出這個殘忍的事實,他被秦述的醫生攔住,不讓他跟著,“Felix.”

塗業準備入睡,Ford的哭聲讓他在深夜中產生一股錐心的痛感。

“怎麽了,Ford?”

Ford極力平息自己的情緒,勉強讓自己說上了一段完整的話:“小新出事了,秦述害的,嗚嗚嗚……Felix,你快來,他們不讓我靠近小新……”

說著說著,Ford又泣不成聲。

Ford沒有直接說出塗晚新已經死亡的消息,但從Ford的反應中塗業已經意識到情況的嚴峻,疼痛的心臟致使他情不自禁地流下了淚水,然後調用家裏的私人飛機馬上回國。

不到萬不得已的地步,塗業不會輕易使用家裏的私人飛機,因為有些事情不想過於動蕩讓家族的長輩擔心。

塗業急得青筋暴起,在飛機上時,還在試圖撥打塗晚新的電話,可怎麽樣都打不通。

但是再心急,飛回來也需要一定的時間,塗業和Ford碰面的時候,已經是十八個小時後的事了。

塗晚新的屍體被秦述強行帶回了家裏,擺在客廳中間,Ford跟著過來,卻被擋在外面沒辦法進去。

塗業火急火燎地趕來,他不似Ford柔弱,身手比塗晚新還要好,直接把秦述的保鏢打傷,踹門闖了進去。

而當客廳裏一具蒙著白布的屍體入目時,塗業頓時卸下了渾身的氣焰,雙腳發軟差點穩不住身形,Ford扶住了他,他聽到Ford哭道:“Felix,那個就是小新。”

“Felix”這個名字喚起了秦述的記憶,原本還在放空的他,終於願意擡頭看向塗業。

他用一種審視的目光打量了塗業一遍,然後皺著眉頭重覆了對方的英文名字:“Felix?”

塗業還沒明白過來秦述為何是這樣的反應,他正在用一種敵對的眼神看著自己。

然而秦述接下來的反問讓塗業心裏的怒火猛地一下全部湧了上來。

秦述問:“你是塗晚新的情人?”

塗業上去給了秦述一拳,十幾個保鏢瞬間圍了上來。

秦述擺手示意,保鏢們暫時按兵不動。

他隨意地擦了一下嘴角的血絲,臉上的表情始終沒有什麽波動。

而塗業則像一只失控的野獸,面對眼前這個人否定了塗晚新的情感,用一句輕描淡寫的罪狀質疑塗晚新的為人,塗業恨不得將他千刀萬剮。

他沖著秦述怒吼道:“我們塗家從小捧在手心長大的寶貝,不舍得讓他吃苦受半點委屈,卻因為喜歡上你這個人渣,放著榮華富貴的安逸生活不要,偏偏要在你眼皮底下日曬雨淋!現在還賠上了一條命!!”

塗業越說越心疼,聲音越來越嘶啞:“姓秦的!我不該怪你,怪就怪我那個傻弟弟從一開始就踏錯了,而我沒有及時阻止他……”

說到底,是他錯了,他沒有擔起做大哥的責任,沒有讓塗晚新迷途知返,沒有保護好他……

塗業聲嘶力竭的指責讓秦述的表情終於發生了一絲微妙的變化,聰明的他很快就從這些話當中捕捉到一個信息——眼前這個叫Felix的男人,是塗家人,是塗晚新的家人。

可高傲的男人還是一貫冷漠,從他臉上看不到半點愧疚的情感。

塗業不想再跟他廢話,毅然決然道:“我要把阿新帶走!他跟你沒有任何關系!”

聽到塗業這麽說,幾個保鏢警惕地圍了上來,但在秦述的示意下,他們又退下了。

秦述沒有阻攔,塗業緩緩地走到了塗晚新身邊,顫抖著雙手把白布掀開,只看到那張蒼白無血的臉一眼,塗業就承受不住打擊跪在了地面上。

Ford見狀去扶住了他,眼淚也從沒停止過。

塗業用力地抹了把臉,克制住泛濫成災的情緒,啞聲對Ford說:“我們帶小新回家。”

塗業把塗晚新抱了起來,曾經暖和的身體如今已經冰冷僵硬,塗業低頭親了一下這個再也不會醒來的寶貝,眼淚滴在了他的臉上。

塗業把塗晚新的屍體帶走了,秦述全程只是看著,沒有幫忙也沒有阻止。

這兩天時間,蔣東目睹了全過程,有點理解不了秦述的情緒為什麽突然變得冷靜了許多。

當真是因為不愛麽?

可他僅僅是身為塗晚新的同事,到現在心口都是痛的。

這時,他聽到秦述說:“收拾一下,我有事處理,都別上來。”

秦述回了房間,一眼就看到了床頭一個可愛的擺件,那是塗晚新上回搬進來這裏住的時候不小心落下的,而秦述也一直沒有還給他。

落地衣帽架上也掛著塗晚新遺留下來的一件外套,因為不需要穿到,所以塗晚新也一直沒來取回。

秦述覺得這兩樣東西看著礙眼,便先把擺件收到櫃子裏。

再準備把衣服也收起來的時候,摸到口袋裏好像有什麽東西。

秦述自然地從口袋裏面掏出來,發現是一本小小的簿子。

有一種微妙的感覺從秦述心底慢慢地散發出來,他從容地翻開了這本小簿子,裏面用清秀的字體寫著自己的暗戀歷程——

從第一眼,到一輩子。

秦述終於明白過來了,塗晚新這個人可疑的行徑到底是為什麽……

難怪塗業說他是傻子,真是傻得可憐。

秦述心裏這麽想著,卻似乎無法繼續面對那些密密麻麻的情意,把小簿子合了起來,重新塞到外套的口袋裏。

聽到塗晚新出事的鄒允也從北城趕了回來,在來的路上,他始終不敢相信這個殘忍的事實。

回到秦述住處後,鄒允第一個見到的人是蔣東,他用力地抓住蔣東,呼吸不穩地問:“東哥,東哥,他們說小新哥哥出事了,是不是假的?你們是不是在騙我回來故意這樣說的?”

提及這件事,蔣東又紅了眼眶,他保持沈默不願意再次揭開傷疤。

而鄒允從他的沈默中得到了答案。

塗晚新真的不在了。

可鄒允還是執著地吼道:“我不信!”接著便快步上樓,大聲呼喊秦述的名字,“秦述!秦述!你出來!”

秦述把自己關在房間裏三天了,這三天時間,除了中午吃點面包當午餐,其餘時間都油鹽不進。

房門沒有鎖住,鄒允輕易就打開了,正當他想破口大罵的時候,看到秦述憔悴的模樣,竟然莫名地於心不忍。

秦述,好像在短時間內老了許多。

可他從言語上還有表情中都看不到半點懷念塗晚新的痕跡。

“你來做什麽,別吵!”秦述皺皺眉頭對鄒允抱怨道。

被他這麽輕描淡寫地質問,鄒允一肚子怨氣卻無處發洩,一時半會兒說不上一句問責的話。

“別在我面前哭,出去!”秦述命令道。

鄒允委屈極了,可他當下發揮不出平時的能言善道,一股難受的感覺卡在喉間,久久不能消散。

鄒允覺得壓抑得快要喘不過氣了,像是落荒而逃般退出了這個空間。

他在樓下客廳的沙發上自己一個人待著,默默地流淚,他不僅為塗晚新的離開悲痛,也為他沒有所遇良人而感到難過。

“對不起。”

“對不起,小新哥哥。”

若是能重來的話,他一定不會做當初那個愚蠢的決定,讓塗晚新搭上自己短暫的一生。

等鄒允哭到沒有眼淚的時候,越想越不忿,還是決定上去房間罵秦述幾句。

可是當他走到房門口的時候,秦述的房門維持他剛剛離開時的模樣,是打開的,從他的角度可以清晰地看到秦述的身影。

秦述坐在書桌前,翻閱著一份資料,口幹舌燥的時候喝了半杯水,接著從襯衫的口袋裏摸出了一顆糖果。

他對著這顆糖果看了許久,又重新塞回口袋裏。

正當鄒允準備靠近的時候,只見秦述又把糖果拿出來了,緩慢地剝開了它的包裝紙,吃進口裏。

香甜熟悉的感覺在舌尖上散開,視線瞬間就模糊了,隱忍的哭泣聲裹在昏暗的空間裏,濃得讓人撥不開般沈重。

一向堅強從容的男人緊抿嘴唇,幹燥的雙手捂住了眼睛,露出罕見的脆弱,像是在等待誰來給他施舍一份救贖。

可除了塗晚新,誰會這麽傻,不求回報去愛一個薄情寡義的男人。

秦述自己也沒有想到,他對塗晚新的感情,要比想象中的多得多,一直以來,是他自己不願意承認和面對罷了。

所以,當天晚上,他獨自開車外出,在意外來臨之際,他沒有半點求生欲望,將駕駛位迎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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