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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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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五章大結局

莫心婷絕望地想,如果自己傾盡一切,依舊無法撼動結局,至少,她該回報一下CN01。

哪怕是要付出自己靈魂的代價。

但CN01平靜地看著她,並沒有因她的話而露出什麽過多的表情,只是嘴角微微上揚地搖搖頭。

“不,你成功了。”

它頓了下,又搖搖頭,“應該說我們成功了。”

似乎是莫心婷茫然的表情戳中了它的笑點,它突然咯咯的像個真正的小女孩那樣笑得十分開懷。

“還記得嗎?世界是守恒的,一個角色死去,註定會讓另一個角色迎來新生。而故事裏的兩個主角全都脫離了既定的道路,這個世界,本質上就是背離了世界的規則,而規則,唯一不能同時處罰的,就是故事中的男女主角。”

CN01語速很快,語調輕快得如同一個在說自己最為興奮事情的孩子。

可莫心婷卻分不清,此刻它是真的高興,還是因為它的力量已經不足以支撐它更久了。

“我不明白……所以我成功了嗎?”

莫心婷越聽越茫然,CN01並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只是輕輕的笑著,笑得十分好看。

這樣的笑容,讓莫心婷湧出幾分莫名的不安。

“那……你呢?”

CN01分明說過,這個世界是守恒的,有人違背了規則,就一定有人要接受處罰。

既然CN01沒有明確回答自己,是不是意味著他們或許還活著?

莫心婷動了動手指,身體的痛苦在漸漸的退散,她現在甚至覺得單腿站立都不是那麽痛苦的事情了。

她不僅沒有死,好像還活得好好的,那既然如此,接受懲罰的又是誰?

剛萌生的希望之光,瞬間又被陰郁的情緒所淹沒。

“這不重要。”CN01輕巧的岔開話題。

甚至還踱著小步子,往旁邊去了一步。

“不,這很重要!”

莫心婷看出它在逃避自己,心裏更為焦急,她固執的想要說個明白,心一緊,猛地伸手去拽它。

可她的手指卻從CN01的身體裏穿了過去,指縫間皆是無邊碎裂粉末,CN01根本就不像它說的那樣,還有什麽五分鐘,它早已開始漸漸消散了。

“怎麽會這樣?!”莫心婷看著從手心不斷散去的星星點點,悲涼的痛苦在胸腔蔓延。

“世界是公平的,而我們系統,更要遵守這份規則。別難過,這是我幫了你的選擇,這是註定的結局。”

CN01發現自己努力的掩蓋被發現,長長的嘆了口氣。

那副小女孩的模樣,做出一副無可奈何的老者姿態,分外違和。

不過CN01畢竟和莫心婷相處了數年,早已曉得安撫人的姿態,只是它似乎是想學著莫心婷從前那樣去安撫她,但擡起的手半途就星星點點的少掉了手指,不得已又縮了回去,可這樣簡單的一個動作,卻反而讓它的軀體消散的速度又快了幾分。

“幫助你,是我個統的決定。謝謝你,讓我看到了不一樣的風景。”

沒法再做太多CN01也有點難過。

但CN01還是露出自己最為真摯的笑容,哪怕此刻的它已經消散得只剩上半身了。

它的聲音如同飄散的風一般,變得不再清晰。莫心婷要很勉強才能聽辨得出。

“世界崩潰,是我的失職,這是我應得的代價,很快,就會有新的系統來接管這個世界。”

“新的系統?”莫心婷的神情一怔。

CN01消散的星點已經漸漸到達了脖子。

“是的,我們系統是不具備感情的。所以,最後的這段時間,去做你該做的,去喚醒那些該喚醒的人。只有集合他們的力量,才能重新修補這個世界的空缺,讓新系統無法輕易插手這個世界的走向。”

CN01的嘴唇已經消散,它似乎又說了什麽,但莫心婷已經聽不見了。

純白的世界倒轉,莫心婷再次墜入黑暗。

最後一眼,她不確定,CN01是不是對她笑了。

……

隨著科技的發展,對書本的閱讀從一開始的紙質書變成了電子版,又在之後的覆古浪潮中變成了電子頁版本的實體書。

而就算發展至此,如今的人們,也已經鮮少會空下時間,好好的去看一本完整的書了。

位於市郊的一家書店咖啡屋,來往的顧客還是一如既往的稀薄。

幾排單薄的書架上來零散的各放了十幾本電子實體書,上面滑動著不同的書籍封面,選擇哪一個就能看哪一本。

店裏飄散著咖啡的香氣,店主懶散的打著呵欠,靠著吧臺玩著手機。

“給我一杯卡布奇諾。”

一個慵懶的漂亮女人踩著她的紅底小皮鞋進來,清脆的風鈴從她的身後發出好聽的聲響。

“好的,請稍等。”

店主客客氣氣的應著,手機隨意的揣進口袋裏,回頭就去咖啡機前做準備。

“這些書是隨便看嗎?”

女人指了指書架的方向,過分時髦的打扮明顯讓店主楞了下。

“對,都買了的。”店主應了聲。

女人聞言,點了下頭,自顧自的走向書架,鐺鐺的高跟鞋敲擊在木質地板上,如同敲擊在人的心臟上一樣。

書架上的電子實體書不多,零零散散的分布著,而上面滑動的書籍封面種類也沒有很豐富,看得出店主對這些也並沒有多上心。

女人隨意的翻看了幾本,選定了一個拿到座位上。

她選的位置極好。

靠窗,日光斜斜的灑進來,剛好能夠淹沒她攤在桌面上的書皮。

書封的簡介十分簡短,她方才倉促瞥了眼,男女主都是三個字,好讀又好記。

她翻看了一頁,認出這是本幾年前特別暢銷的言情小說,只不過最近更疊的速度太快,漸漸的看得人少了。

她從前,也追過這本書,當時就覺得書封好看,本來還想在作者的簽售會上買一本電子簽名版,可那時候太火了,一本難求。

她記得自己看過大半。

女人的手指停在其中一頁上,店老板這會兒端著咖啡過來。

“請慢用。”

女人想問句什麽,可看了眼店主又忍了回去,慢吞吞的抿上一口咖啡,愜意的翻看下一頁。

書的頁數不算多,客人本以為這只是自己閑暇時的一點打發時光,可一不留神,竟然看了一大半。

手裏的咖啡早就見了底,客人饒有興致的又翻開一頁,然後她臉上的興味,突然被愕然取代。

“老板,你這本書是不是出了問題?或者這個機器壞了?”女人好看的唇形不悅的抿在了一起,問話時細聲細氣,卻任誰都聽得出她的不滿。

偷看了女人好幾眼的男老板還以為自己偷瞄被逮個正著,打了個機靈,聽清她的問話,才露出幾分討好的笑。

“應該不會吧。”

“你還是過來自己看吧。”女人皺起眉,瞪了老板一眼,老板這才小跑著過來。

起初老板還覺得女人有點沒話找話了,可看了書,老板的臉色也漸漸變了。

“不應該啊。”老板嘀嘀咕咕的念著。

“我這的書沒多少,但也是我仔細檢查過的,應該不會有問題才對啊,難道真的是機器壞了?”

拿過客人手裏的那本書,信誓旦旦的老板皺著臉快速地往後翻了好幾頁,可無論他怎麽往後翻,白白的頁面上呈現的都是不同程度的亂碼,甚至是最後一頁,本該是結局的地方,也全是亂七八糟的亂碼。

女人的眉頭皺得更緊了。

“稍等一下。”眼見著女人要走,老板急急的跑回書架前,把其他好幾個機器的書全都調成這一本,可無論是哪一個,都是同樣的情況。

“真是怪了。”老板撓撓頭。

“怎麽會變成這樣?”

是啊,怎麽會變成這樣呢?

很快,書店裏的舊書去了新書又來,機器換了一代又一代,沒人再記得這麽一件足以忽略的小事。

書店也在時代變化下,不斷的被重新裝潢成現在年輕人喜歡的模樣。

從前的老板已經轉手賣了店,新店主又結了婚,有了自己的夫兒老小。

現如今,不斷更疊下,店主已經換成了一個搖滾範十足的小夥子。

這天烏雲密布,呼呼的風聲捶打著兩旁的樹木。

雨來得突兀又瘋狂,店主打算打烊了。拿出掛門口的小牌子,才走到門邊,就被一個急匆匆的身影闖了進來。

一個濕漉漉的女人,手裏拎著價值上萬的奢侈包,精致的妝容都被雨水打散了。

“抱歉,能讓我避會兒雨嗎?”

女人彬彬有禮,只是看著狼狽。

店主看了看外面,又看了看她,把準備上掛的小牌子藏了起來。

“當然可以。”他笑著應了聲,隨後就把人往裏邊請。

“這雨下的突然,你肯定澆壞了,喝點東西暖暖身子吧,我這有肉桂蘋果茶,不介意的話,你先坐著歇會兒。”

“那就先謝謝了。”

女人笑了笑,嘴角上揚,看著更好看了。

店主笑瞇瞇的回去煮茶,手機傳來女朋友的簡訊,他就瞄了眼,隨便發了幾句。

“我看這雨還得下一陣,你要是無聊的話,我店裏有不少書,可以拿來打發時間。”

女人聽到店主的話,笑著應了聲謝謝。

店裏的書架比從前還要奢華一些,帶了點哥特風的裝扮,讓整個書屋有些大變樣。

女人拿著店主送來的毛巾,簡單的擦了擦頭發,便走到離自己最近的書架前。

如今的人,幾乎沒有特地看書的,大多是喜歡短平快的那些視頻。

女人也有好一陣子沒看過書了。

上一次,還是那本書的後面成了亂碼的暢銷小說。

不過那也是好幾年前的事了。

女人微怔,好像當時,也是這個地方來著。

她失笑的搖搖頭,目光隨意的在書架上徘徊,突然看到一個熟悉的名字。

比名字更讓她吃驚的是,幾年不變的書封,看起來依舊精美異常。

與時下的流行相比,的確有那麽點覆古的味道,但那份精美,依舊讓她念念不忘。

“都過去這麽久了,機器都換了,應該刷新了吧。”女人自顧自的說著,“上次看到哪來著?好像是莫心婷進組拍戲,認識了殷爵豐。”

她一邊回憶一邊翻閱了起來。

這本書她從前也是看過的,只記得結局很圓滿,上次想重溫,卻遇上了機器問題。

女人也不知為什麽,自己會格外的執著想要再看一遍。

店主見她愛不釋手,看得津津有味,本來還想搭訕的,到底是沒打擾。

端了茶後,就坐到一邊,給自己的女朋友發短信。

雨來得快,去得也快,女高管才看到精彩處,外面的雨聲就變得淅淅瀝瀝,快要斷掉。

“這機器要不賣我?”

正看到心癢的地方,女人說什麽也不願意就這麽走掉。

店主本來想說不賣的,可女人太好看了,好看得讓他一楞,就答應了。

看著女人笑不攏嘴的欣喜,店主也跟著嘿嘿傻樂起來。

女人到家的時候,天已經徹底黑了下去,烏雲沒散,前腳剛進門,後腳雨又急不可耐的下了起來。

這次還帶了明顯的雷聲。

方才在書店,女人就檢查過自己的包,裏邊的東西有一部分已經濕透了。

她簡單的處理了下,就急匆匆的去看買來的書。

見機器沒有什麽問題,她松了口氣。

當晚,漂亮女人躺在浴缸裏,品著紅酒,慢條斯理的翻看著書。

她很快就喜歡上了書裏女主的敢作敢當,欣喜的看著女主一次又一次地闖過難關。

她看到莫心婷在拍攝MV小火後,被男主找上步步緊逼的談合作,緊張的拍得浴缸裏的水花飛濺。

起初她對男主頗有微詞,甚至對女主一開始竟然選擇被人包養而無法理解,但漸漸的,她看到莫心婷的無奈和被動,看到圈子裏的殘酷和隱忍,看到男主只是人冷心善不善言辭。

她心動了。

她看見莫心婷一次次為了幫助男主奮不顧身,被他們的感情感動,又看見男主一家哪怕深陷險境也要維護女主,更加眼眶濕潤。

薄薄的一本,她卻足足看了許久許久。

久到身下的水已經冰冷,她還意猶未盡,不想丟下書從裏邊出來。

書中的許多配角都十分可愛,如同被文字賦予了靈魂一般,在她的面前不斷的做出他們自己的人生選項。

一次次的意料之外,卻又情理之中的給她精彩。

只是漂亮女人總是有種錯覺,原本的男主,好像不該是這樣帥氣逼人又冰冷柔情的男人。

可該是什麽樣的,她又毫無頭緒。

連她自己都要承認,這書裏的男女主是如此的相配。

她無奈的晃晃頭,一定是自己記錯了。

畢竟上一次看,還是許久許久前,她一定是記錯了。

故事很精彩,若不是身下的水太冰,冰的她打了個噴嚏,不然她還想再重溫一遍來著。

她戀戀不舍的合上書頁,目光幽幽的停駐在書皮的位置,思緒有些飄遠。

突然的,書封中的那個男主角,似乎是浮動了一下,那張冷峻的面容似乎與另一張邪魅狂肆的面龐重疊在了一起。

再定睛,卻依舊是清冷俊逸的男人模樣。

是她的錯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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