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奏曲·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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變奏曲·十八
旅行就這麽虎頭蛇尾地結束了，突然在所有家長面前露餡後，姜禮心裏倒踏實了不少，有一種誤打誤撞了好幾頭，總算回到正軌的感覺。
平淡又溫馨的日子持續了一段時間，轉眼到了年下。煙花爆竹被商戶擺出來賣，飯店上新各種餡的熱騰騰的餃子。
雙方家長正式見過面後，開始商議舉辦婚禮，姜禮以旅行過為由拒絕好意，但尹老堅持要辦，還要請來貴客，給所有人介紹他的兒媳。
看得出來，尹家對她很滿意，不同於她看過的傳統的霸總家庭，他們沒有逼迫尹卓爾和別的集團聯姻，也沒有甩給她一百萬，讓她離開尹家。
不過也正因如此，姜禮才頭疼。壓力一到，再加上創作瓶頸期，姜禮有點撐不住，忍不住給餘溫發消息傾訴。
Miss.el：不知道為什麽，最近想不出什麽新的東西，賬號的流量也不如從前。
Miss.el：而且，尹老非要大辦酒席，給親朋好友介紹，我壓力好大。
發完，她郁悶地往床上一躺，等著餘溫回覆。
片刻，餘溫發來兩條語音。
背景很嘈雜，看樣子又被帶去了飯局。
“姜姜，其實我覺得啊，你這樣外向性格的人，就應該往人堆兒裏紮。創作這東西，也是需要出去走走，來激發靈感的。”
“你就別一個人悶頭做了，不是有很多公司想找你嗎，挑個好的去工作唄。”
末尾滴的一聲宣告語音結束，姜禮對著手機沈思起來。
良久後，她認為餘溫說的不無道理。旅行回來後她天天呆在家，雖然有事可做，卻還是覺得頭都要大了。
也許，她是需要到外面去的。
打定主意後，姜禮開始篩選邀請她面試的公司，並在網上搜索相關的招聘信息和企業文化，最後鎖定了開在明榆樓下的那家。
環境待遇合適，而且還可以離餘溫近一點。
為了保險起見，姜禮把地址和名稱發給了丁九，讓丁九幫忙查看。
丁九有兩個微信號，其中一個便是“=D”，姜禮比較習慣用這個號跟他聯系。尹卓爾把“=D”還給丁九以後，丁九立刻就把頭像換成了“愛情保安”，搞得姜禮每次給他發消息都哭笑不得。
隔了一會兒，“愛情保安”發來一大串對應的公司資料，並說：尹總說沒問題，總裁夫人。
姜禮點開資料細細翻看著，下一秒，又收到尹卓爾的消息。
卓爾ovo：放心去，有事告訴我。
……
約定面試後，姜禮帶著簡歷來到了明榆大廈。
新開的公司的名字叫做“深語傳媒”，裝修風格清新淡雅，招牌的logo像一團雲霧，門口還擺放著兩盆巨型盆栽。遠遠一望，大廈像是死板的機器人，而傳媒公司這一角，倒成了它手裏拎著的特別的花籃。
姜禮推門而入，一股木調香水的甜美味道撲鼻而來。不同於明榆公司的氣氛，這裏的鍵盤聲節奏緩慢，倒像是枯燥空氣的調味品。
來面試的不止她一人，因而接待讓她在會客室等候。填完信息表後，姜禮探頭觀察了一下四周。
辦公桌椅都是木質，幾排書架上擺滿各類書刊。各個部門之間都是玻璃門窗，隱隱約約的，能相互看見大家工作影子。
姜禮對這裏心生好感和向往，她拿起手機，在桌上比了個耶，分別發給尹卓爾和餘溫。
Miss.el：這裏裝修的很漂亮，氛圍很好。
Miss.el：(圖片)。
尹卓爾暫時沒回，但餘溫回覆的很快。
溫寶：哇，看起來很不錯。
溫寶：一會兒面試完來找我玩噢！
miss.el：好。
姜禮回覆完，一手拿起應聘人員信息表，無聊地看了看。
看著看著，她忽然感覺門口有人探了個頭進來。
姜禮下意識擡頭看了一眼，對方身穿黑色棉服，一邊耳朵上顯眼地打了好幾個耳洞，看起來和她差不多年齡。
他並沒有進屋，只是望了她一眼就走了，臨走前，露出一種意味深長的笑容。
讓人看了很不舒服。
姜禮心中膈應了一下，但沒多想，繼而若無其事地低頭去看手機。
正好，尹卓爾剛剛回覆。
卓爾ovo：面試順利，老婆大人。
……
因為姜禮在明榆時表現就很出色，又有自己的賬號，所以主管當即和她簽了合同，生怕她反悔。
從深語傳媒出來後，姜禮心底蔓延開一種愜意，哪怕一出門見天氣變壞，好心情也絲毫沒被影響。
悶悶的灰色壓抑著天空，看似是要下雪。姜禮掏出手機，一開鎖就接到尹卓爾的電話，說正去接她的路上，讓她等他十分鐘。
姜禮爽快答應，背著突起的風，轉頭走進了明榆大廈。
等到下班時間，一樓的人都走了個差不多，只有樓道的應急電源還亮著。姜禮估摸著餘溫也快下班，便打算乘電梯上樓。
等待時，她手無意識地點著手機屏幕，忽然屏幕一亮，顯示餘溫發來消息。
溫寶：面試怎麽樣？
姜禮順手打字回覆：挺好的，明天就來上班了，咱們離得超級近，可以一起上班。
溫寶：好耶，愛你姜姜，一會兒下樓獎勵親親。
姜禮看了，忍不住彎彎嘴角回覆：好啊。等你。
外面的電梯都滿員，只有挨著樓梯口的那一部下來最快。眼見數字顯示快到一樓，姜禮便往旁邊挪了挪，等待時，忽然聽見樓梯那邊傳來異聲。
“ 閉嘴。”
一個男人兇狠地壓低聲音。“你不是很喜歡這裏嗎？過來，我讓你轉正啊。”
隱約間，能聽見女生的嗚咽，似乎是被捂住了嘴巴，又似乎是不敢出聲。
姜禮一楞，心裏猜出幾分是怎麽回事，連忙順著縫隙往裏面望，果然男人正扯著懷裏的女生的衣領，女生有點絕望地拽著他的胳膊。
“看什麽看？不會乘電梯？”男人很快註意到她，赤著臉往外吼了一句。同時，似乎是抓住救命稻草一樣，女生忽然哭出了聲。
姜禮清醒過來，猶豫了一下，自知拉扯起來一定占下風，於是打算去找人幫忙。
她匆忙的腳步讓男人聽出不妙，在身後低聲罵了句：“掃興，媽的。”
姜禮聽到他這聲咒罵，太陽穴突突地跳了起來，把腳步加快了。
帶著保安匆匆趕過來時，姜禮發現裏面已經沒了動靜，再一推門，兩個人都不見了蹤影，樓道空空的。
姜禮怔了一下，不自覺地腦補著會發生的畫面。短短幾分鐘就逃的無影無蹤……是她來晚了嗎？
“姑娘，下回當沒看見就行了。”保安見無事發生，轉身準備離開了，走前忍不住好心勸告了一嘴，“知不知道這棟樓裏的都是什麽人，一個你也得罪不起。”
“……”他走後姜禮還待在原地發怔，直到面前的電梯開了門，光亮照到臉上，她才回過神。
一電梯的人湧出來，四散而去，接著另一個電梯也開了門，兩撥人擠在大廳，四周變得亂哄哄的。
人群中，姜禮看見一個男人匆忙拽一個女生，混入人群中離開，女生扯住他的頭發，漏出好幾個耳釘。
姜禮呼吸一滯。
這個人不是面試時……
她下意識往旁邊看了看，大家像沒看見似的，都匆匆趕路，沒有人覺得古怪。
女孩雖說掙紮，卻也沒有出聲求救，她好像看見姜禮在看她這邊，眼神流露出一種渴望。
姜禮還沒反應過來的那一剎那間，男人忽然跟著轉過頭，朝她丟下一個駭人的眼神。
敢管閑事，你就死定了。
姜禮讀懂了這眼神的含義，喉嚨一涼，像被他鋒利的眼神割斷一樣。
她說不出話，只覺得渾身發冷。
“在看什麽啊？”
耳邊突如其來的一個聲音讓姜禮回過神，她順聲擡頭，一眼就看見了新一批出電梯的人裏餘溫笑盈盈的臉蛋。
餘溫見她像個木頭樁子似的守在電梯門口不動，打趣說：“該不會是在等我吧？”
她很自然地上前挽住姜禮，姜禮點了點頭：“那當然了。”
兩人並排往大門口走，發現門口堵滿了人，再走近些才發現，天空正灑下細碎的白色的雪花。
“怎麽突然下雪了。”餘溫嘆氣，從冷風口裏縮了回來，“雪天車很難打哎，怪不得都在這等著。”
“別打了，卓爾說一會兒過來接我，我們把你送回去吧。”
“真的嗎？”餘溫眼睛一亮，笑著學起網上的評論，“感謝閨蜜夫，我才不是電燈泡，我是你們倆的愛情保安。”
聞言，姜禮忽然想起丁九的頭像，忍不住笑了。
沒過多久，尹卓爾就到了明榆，聽姜禮說要送餘溫回去時，他含糊地答應了一下，轉頭抽出手給孟之聽發消息。
el：在不在明榆。
孟之聽：不在。
el：…行。
尹卓爾正準備說走，孟之聽忽然又緊接了一句。
孟之聽：啥事？
el：餘溫在樓下說打不到車，你不在，就我們送她回去了。
孟之聽：？
孟之聽：等會，我下樓。
el：…
尹卓爾無語地把手機塞回口袋，在原地拖了會兒時間：“等等再走。”
姜禮不明所以地看著他：“等誰啊？”
“馬上就知道了。”尹卓爾握住她的手搓了搓，“這麽涼，我們換一下外套？”
姜禮搖搖頭：“沒事，今天穿的厚。”
“……咳咳。”餘溫在一旁看著，突然有點不太喜歡愛情保安這個角色。
三人在樓下聊了會兒有的沒的，不出五分鐘，孟之聽就從電梯裏走出來了，看見對面三個人，還裝模作樣地驚訝了一下。
“什麽日子啊，都在這兒聚著？”
三人同時開口。
“孟總，好久不見。”
“來接小禮。”
“外面下雪了，回不去哎。”
三句話重疊在一起了，孟之聽一句也沒聽懂，就依稀聽見一句“孟總”，於是稀裏糊塗地點點頭。
他看看餘溫：“你怎麽還不走？”
餘溫回答：“打不到車。”
姜禮左右各瞄一眼，突然明白尹卓爾在等什麽了。她跟著補充：“我們剛剛在說送她一趟。”
“哦這樣啊。”孟之聽憋了一會兒說，“那你們註意安全。”
“……”尹卓爾恨鐵不成鋼，索性和他拜拜，牽著姜禮往外走，“行，走了。”
孟之聽正暗自後悔時，餘溫飛奔著跟過去，路過他時回頭揮揮手：”拜拜孟總。“
她扭過去，只留下一個背影，白色的毛絨外套慢慢融入雪景。
孟之聽楞著，眼看著幾人就要上車，他趕緊脫口而出：“等一下老尹。”
尹卓爾毫不意外地回過頭：“嗯。”
“我今天……沒開車。”情急之下，孟之聽順口編了一句說，“你們也，送送我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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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別一個人悶頭做了，不是有很多公司想找你嗎，挑個好的去工作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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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後，她認為餘溫說的不無道理。旅行回來後她天天呆在家，雖然有事可做，卻還是覺得頭都要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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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禮對這裏心生好感和向往，她拿起手機，在桌上比了個耶，分別發給尹卓爾和餘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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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卓爾暫時沒回，但餘溫回覆的很快。
溫寶：哇，看起來很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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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禮回覆完，一手拿起應聘人員信息表，無聊地看了看。
看著看著，她忽然感覺門口有人探了個頭進來。
姜禮下意識擡頭看了一眼，對方身穿黑色棉服，一邊耳朵上顯眼地打了好幾個耳洞，看起來和她差不多年齡。
他並沒有進屋，只是望了她一眼就走了，臨走前，露出一種意味深長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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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禮爽快答應，背著突起的風，轉頭走進了明榆大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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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禮看了，忍不住彎彎嘴角回覆：好啊。等你。
外面的電梯都滿員，只有挨著樓梯口的那一部下來最快。眼見數字顯示快到一樓，姜禮便往旁邊挪了挪，等待時，忽然聽見樓梯那邊傳來異聲。
“ 閉嘴。”
一個男人兇狠地壓低聲音。“你不是很喜歡這裏嗎？過來，我讓你轉正啊。”
隱約間，能聽見女生的嗚咽，似乎是被捂住了嘴巴，又似乎是不敢出聲。
姜禮一楞，心裏猜出幾分是怎麽回事，連忙順著縫隙往裏面望，果然男人正扯著懷裏的女生的衣領，女生有點絕望地拽著他的胳膊。
“看什麽看？不會乘電梯？”男人很快註意到她，赤著臉往外吼了一句。同時，似乎是抓住救命稻草一樣，女生忽然哭出了聲。
姜禮清醒過來，猶豫了一下，自知拉扯起來一定占下風，於是打算去找人幫忙。
她匆忙的腳步讓男人聽出不妙，在身後低聲罵了句：“掃興，媽的。”
姜禮聽到他這聲咒罵，太陽穴突突地跳了起來，把腳步加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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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禮怔了一下，不自覺地腦補著會發生的畫面。短短幾分鐘就逃的無影無蹤……是她來晚了嗎？
“姑娘，下回當沒看見就行了。”保安見無事發生，轉身準備離開了，走前忍不住好心勸告了一嘴，“知不知道這棟樓裏的都是什麽人，一個你也得罪不起。”
“……”他走後姜禮還待在原地發怔，直到面前的電梯開了門，光亮照到臉上，她才回過神。
一電梯的人湧出來，四散而去，接著另一個電梯也開了門，兩撥人擠在大廳，四周變得亂哄哄的。
人群中，姜禮看見一個男人匆忙拽一個女生，混入人群中離開，女生扯住他的頭發，漏出好幾個耳釘。
姜禮呼吸一滯。
這個人不是面試時……
她下意識往旁邊看了看，大家像沒看見似的，都匆匆趕路，沒有人覺得古怪。
女孩雖說掙紮，卻也沒有出聲求救，她好像看見姜禮在看她這邊，眼神流露出一種渴望。
姜禮還沒反應過來的那一剎那間，男人忽然跟著轉過頭，朝她丟下一個駭人的眼神。
敢管閑事，你就死定了。
姜禮讀懂了這眼神的含義，喉嚨一涼，像被他鋒利的眼神割斷一樣。
她說不出話，只覺得渾身發冷。
“在看什麽啊？”
耳邊突如其來的一個聲音讓姜禮回過神，她順聲擡頭，一眼就看見了新一批出電梯的人裏餘溫笑盈盈的臉蛋。
餘溫見她像個木頭樁子似的守在電梯門口不動，打趣說：“該不會是在等我吧？”
她很自然地上前挽住姜禮，姜禮點了點頭：“那當然了。”
兩人並排往大門口走，發現門口堵滿了人，再走近些才發現，天空正灑下細碎的白色的雪花。
“怎麽突然下雪了。”餘溫嘆氣，從冷風口裏縮了回來，“雪天車很難打哎，怪不得都在這等著。”
“別打了，卓爾說一會兒過來接我，我們把你送回去吧。”
“真的嗎？”餘溫眼睛一亮，笑著學起網上的評論，“感謝閨蜜夫，我才不是電燈泡，我是你們倆的愛情保安。”
聞言，姜禮忽然想起丁九的頭像，忍不住笑了。
沒過多久，尹卓爾就到了明榆，聽姜禮說要送餘溫回去時，他含糊地答應了一下，轉頭抽出手給孟之聽發消息。
el：在不在明榆。
孟之聽：不在。
el：…行。
尹卓爾正準備說走，孟之聽忽然又緊接了一句。
孟之聽：啥事？
el：餘溫在樓下說打不到車，你不在，就我們送她回去了。
孟之聽：？
孟之聽：等會，我下樓。
el：…
尹卓爾無語地把手機塞回口袋，在原地拖了會兒時間：“等等再走。”
姜禮不明所以地看著他：“等誰啊？”
“馬上就知道了。”尹卓爾握住她的手搓了搓，“這麽涼，我們換一下外套？”
姜禮搖搖頭：“沒事，今天穿的厚。”
“……咳咳。”餘溫在一旁看著，突然有點不太喜歡愛情保安這個角色。
三人在樓下聊了會兒有的沒的，不出五分鐘，孟之聽就從電梯裏走出來了，看見對面三個人，還裝模作樣地驚訝了一下。
“什麽日子啊，都在這兒聚著？”
三人同時開口。
“孟總，好久不見。”
“來接小禮。”
“外面下雪了，回不去哎。”
三句話重疊在一起了，孟之聽一句也沒聽懂，就依稀聽見一句“孟總”，於是稀裏糊塗地點點頭。
他看看餘溫：“你怎麽還不走？”
餘溫回答：“打不到車。”
姜禮左右各瞄一眼，突然明白尹卓爾在等什麽了。她跟著補充：“我們剛剛在說送她一趟。”
“哦這樣啊。”孟之聽憋了一會兒說，“那你們註意安全。”
“……”尹卓爾恨鐵不成鋼，索性和他拜拜，牽著姜禮往外走，“行，走了。”
孟之聽正暗自後悔時，餘溫飛奔著跟過去，路過他時回頭揮揮手：”拜拜孟總。“
她扭過去，只留下一個背影，白色的毛絨外套慢慢融入雪景。
孟之聽楞著，眼看著幾人就要上車，他趕緊脫口而出：“等一下老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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