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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2章 第九十二次告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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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2章 第九十二次告白

齊妙想不可思議地看著林亦琳。

如果是換做是一年前的她, 她想她一定毫不猶豫地就拒絕了。

她怎麽可能當得了主持人呢,總是低著頭走路,不擅長和人交流, 一旦同時有多道目光朝自己看過來, 就會胸悶氣短、不知所措。

但這一刻,她問:“可我不是你們社團的,這也可以嗎?”

“主持人又沒說必須是我們社團的人,其實誰都可以報名競選的,只是很多同學都沒那個膽量。”林亦琳說, “一共六個主持人, 有三個主持人已經定好了,其中一個就是我。”

看齊妙想沒直接拒絕, 林亦琳大概猜到她的想法,想要去試試 , 但還缺乏最後的一點勇氣。

“我們還有三個主持人沒定下來, 兩個女主持和一個男主持, 報名沒什麽條件的, 直接去面試就行,你可以找個人陪你一起去, 盧文佳她們就可以,或者你也可以找紀岑柏澤文他們陪你去啊。”

想到這裏,林亦琳嘆了口氣:“其實去年的元旦晚會我們社團就想找紀岑當主持人,但他拒絕了, 我們上一屆的社長還挺可惜的。”

“要是元旦晚會你跟紀岑一起當主持人的話,我會跟他們說, 安排讓你們兩個搭檔在中場休息的時候串詞,怎麽樣?你考慮一下。”

林亦琳知道, 對於本身不是很外向的女孩子,邁出這一步還挺難的。

但齊妙想只是想了一會兒,就說:“我回頭問問他們吧,如果他們有意願當主持人的話,我們就一起去,如果他們不願意的話,那我就一個人去試試,可以嗎?”

林亦琳有些詫異地看著她。

在女生詢問的目光中,她趕緊點頭:“必須可以啊,我本來就只打算找你來著。”

齊妙想沒有急著回包廂,等林亦琳上完洗手間後,兩個女生一塊兒走。

林亦琳跟她說了很多選主持人的流程,比如建議她看一些視頻,然後準備一些發言稿和面試題答案,另外林亦琳還發給了她去年的主持人選拔面試題,讓她作參考。

本來還有很多要說的,但林亦琳擔心自己再不回包廂,柏澤文還不知道要被灌多少酒,於是問齊妙想要了Q|Q號,等回頭加上了Q|Q再慢慢告訴她。

兩個女生走到包廂門口,齊妙想忽然叫住她:“那個,林同學。”

林亦琳說:“叫我亦琳就行了,我可以叫你想想嗎?我看盧文佳她們都這麽叫你。”

“嗯嗯。”齊妙想點頭,“亦琳,其實我就是想問你,你……喜歡柏澤文嗎?”

林亦琳笑了:“喜歡啊,不然我跟他在一起幹什麽呢?”

齊妙想也跟著笑了笑:“也是哈。”

並沒有因為王舒卉是自己的好朋友就偏心她,覺得林亦琳和柏澤文不般配,只是,她還是替自己的好朋友難過了那麽一會會兒。

他們互相喜歡

,就代表王舒卉對柏澤文的感情徹底結束了吧。

“你怎麽問這個?”林亦琳問道,“你是擔心我還喜歡紀岑嗎?”

齊妙想搖頭:“沒有沒有,你別誤會。”

“我對紀岑已經沒有什麽特別的感覺了,就是高一的時候暗戀……不對,明戀過一段時間吧,他委婉拒絕我以後,我就放棄了,後來柏澤文才追我的。”

“他一開始追我,我還挺尷尬的,因為他跟紀岑是好朋友嘛,結果柏澤文跟我說,紀岑挺支持他追我的,哎,搞半天是我自作多情。”

說到這兒,林亦琳自嘲地嘆了口氣。

“一開始沒想答應的,不過後來也漸漸有了感覺吧,就在一起了。”

“不過跟你說句實話,你別生氣,要說心動的話,還是當時對紀岑的心動更多一些。”

齊妙想小聲說:“額,我覺得你不應該擔心我生氣,你應該擔心柏澤文會不會生氣。”

“他不會生氣的,他要真的介意我喜歡過紀岑的話,也不會追我了。”唔了聲,林亦琳說,“感覺他這個人吧,做朋友的話很好,但是做男朋友的話,總少了那麽點安全感。”

齊妙想不解:“他很喜歡你啊,都追了你那麽久。”

林亦琳搖搖頭:“他這個人,太漫不經心了,他給我的感覺是因為他想談戀愛了,所以才追我,而不是因為喜歡我,才追我,他對我好,只是因為他覺得作為一個男朋友,應該對女朋友好,而不是因為喜歡我,所以本能地對我好,不知道你能不能理解我的話。”

齊妙想誠實地搖了搖頭。

林亦琳:“不理解很正常,說明你沒有在紀岑那裏體會到這種感覺,說明他是真的喜歡你。”

齊妙想:“既然你覺得柏澤文不是真的喜歡你,那你為什麽還要……跟他在一起呢?”

“因為我也想給自己找點事做啊,每天上課那麽枯燥,下了課可以跟男朋友一起約約會放松一下,緩解一下學習壓力,不是挺好的嗎?反正我對他也挺有好感的,只要我控制住自己的心,別讓自己太喜歡他就行了,到時候就算分手了,最多難過那麽一下,我也不會吃虧。”

齊妙想目瞪口呆,太牛了,第一次聽說在高中談戀愛的目的是為了緩解學習壓力。

而且喜歡一個人居然還能控制喜歡的程度嗎?她以前只聽說過學霸考試會控分,沒想到能控制自己的感情。

林亦琳沖她比了個噓的手勢:“這些話你別跟柏澤文說哈。”

“啊?……嗯。”

-

顧旸的這頓生日飯吃完,眾人準備回家。

然而怎麽回家,是個問題。

他們十一個人,只有四個人目前是清醒的,分別是只喝了一杯的齊妙想、盧文佳、羅煙,還有全程滴酒未沾的林亦琳。

剩下的七個人都不清醒,顧旸是矮子裏拔高個兒,起碼還能掃碼結賬。

最後還是顧旸打了個電話,讓他那個總裁爸派幾輛車過來這邊分別送他的朋友們回家。

顧明周一聽說這幫小孩醉了大半,都在電話裏嘆氣:“你是十八歲了,可以喝酒了,紀岑他們還差個半年才成年,回頭要是他們的父母追究起來,你自己去上門跟他們道歉。”

因為喝了酒的緣故,面對父親的警告,顧旸竟然笑了:“行,那我跟齊阿姨說,讓她陪我去上門道歉。”

顧明周沈聲:“這種事不要去打擾你齊阿姨。”

看在兒子喝多了的份上,顧明周沒有計較,派了幾輛車過來接他和朋友們回家。

顧旸雖然喝醉了,但對於車位分配還挺照顧眾人的,畢竟是顧明周的車,不怕費油,也不講究什麽順路不順路,吳澄他們幾個單身的跟他坐一輛大商務車回家,盧文佳幾個女生坐另一輛車回家,剩下的兩對小情侶分別坐兩輛車回家。

有司機大叔幫忙扛人,兩輛車先開走了,剩下因為被幾個損友灌了太多酒從而導致去廁所跑了很多趟都還沒完事的柏澤文,以及趴在桌上怎麽都叫不醒的王舒卉。

林亦琳下午還有補習班要去,眼見著已經快下午兩點了,都要到補習時間了,盧文佳說要是她不介意的話,就先坐一輛車走,柏澤文跟她們三個人一起。

林亦琳當然不會介意,畢竟柏澤文跟她們幾個都是很熟悉的朋友,對兩個女生道了聲謝後,她拿上包先走了。

好不容易柏澤文從廁所回來了,本來正趴在桌上的王舒卉又忽然醒了,迷迷糊糊地說要去廁所。

盧文佳和羅煙不放心,想陪著她一起去,王舒卉直接拒絕,說自己一個人可以。

“你們讓我一個人去吧。”王舒卉垂著眼,打了個酒嗝,小聲說,“讓我一個人去廁所……哭一哭。”

羅煙沒懂:“你哭什麽?”

盧文佳趕緊打斷,對王舒卉說你去吧,我和羅羅去樓下給你買杯飲料醒醒酒。

走之前,盧文佳看了眼睡倒在桌上不省人事的柏澤文,心裏對這個沒心沒肺的臭男生頗有些埋怨,但還是決定也給他買一瓶飲料。

……

王舒卉快速洗了把臉,清醒多了。

本來是想哭的,但她發現自己壓根哭不出來,只是胸口處仿佛被一塊大石頭重重壓著,有點難受而已。

她想也許是因為她現在沒那麽喜歡柏澤文了,所以沒哭。

回到包廂,盧文佳和羅煙都不在,只有一個徹底睡過去了的柏澤文。

怎麽就他一個人?他女朋友呢?明明她睡著之前,聽到顧旸安排說讓他跟林亦琳一起走的。

走到柏澤文身邊,王舒卉小心翼翼地伸手,輕輕推了推他的肩膀。

柏澤文趴在桌上動了一下,嘖了聲,嗓音裏帶著濃濃酒氣:“別搞我,讓我睡一下。”

王舒卉輕聲說:“要睡也回家再睡啊,林亦琳呢?”

聽到這個名字,柏澤文頓時用含混的語氣說:“嗯……亦琳,你讓我睡一下,到家了再叫我。”

“……”

他叫她亦琳。

王舒卉眼中劃過一絲落寞。

醉得厲害的柏澤文似乎真的以為身邊的是林亦琳,忽然說:“亦琳,其實有個事我一直沒好意思提,今天……正好喝了這麽多酒……”

王舒卉知道自己不應該聽下去,因為這些話都是柏澤文對林亦琳說的,但她的腿不受控制,明明心裏聽著他說的話很難過,但就是自虐一般地釘在原地。

柏澤文斷斷續續地說:“上回在操場散步,我牽了你的手,要不這次,我們突破一下,接個吻吧?”

帶著酒氣的請求,卻也有少年人局促的試探和羞赧。

王舒卉像逃一般地邁開腳,卻不小心踹到了身邊的椅子。

咣當幾聲,嚇到了柏澤文,他還在醉意中,以為是林亦琳害羞了想要逃,都沒來得及睜眼,他起身拉住了眼前的人。

眼前突如其來的明亮光線讓他一時間睜不開眼,只知道已經拉住了她的胳膊。

他將人往自己懷裏一扯,直到臉上磕到了什麽冰冷的東西,似乎是眼鏡架。

緩緩睜開眼,在看清眼前這個人是誰後,所有的酒意頓時被吹散了,柏澤文不可置信地睜大眼,心跳在這一瞬間幾乎快到要沖破喉嚨。

看到她抗拒而羞赧的表情後,他迅速放開了手,羞愧和自責迅速占領了他所有的感官,這一刻他簡直難堪到無法呼吸。

他媽的,他都幹了什麽?

喝了酒腦子不清醒,本來是想確認自己對林亦琳心動的感覺,結果差點對朋友釀成大錯,還好王舒卉戴了眼鏡,否則他今後真的不知道該怎麽面對她了。

“對、對不起,我以為你是……”

王舒卉扶正鼻梁上的眼鏡,清秀而泛紅的臉上沒什麽表情,她垂著眼說:“沒事,你喝多了。”

柏澤文還想說什麽,可這時候盧文佳和羅煙已經買完飲料回來了。

羅煙說:“咦?你倆怎麽忽然都醒了?”

……

司機先送了唯一的男生回家。

柏澤文下車後,王舒卉很快收到他發來的消息。

柏澤文:【對不起,真的很對不起】

然後又發了好多磕頭道歉的表情包來。

王舒卉只能回:【真的沒關系】

收到來自王舒卉沒關系的回覆,柏澤文也並沒有因此冷靜下來,他站在自己家樓下,沒有力氣上樓,有些崩潰地抓亂了頭發。

那是王舒卉,不是林亦琳,在看清楚眼前的人是王舒卉的那一秒鐘,他不知道自己在心動什

麽。

-

柏澤文:【兄弟,我犯了個大錯】

紀岑只是掃了一眼消息,就把手機關掉了。

他現在頭暈得很,實在沒空管柏澤文犯了什麽大錯,只要不是殺人放火謀財害命,一切等明天再說。

齊妙想問:“誰給你發消息啊?”

紀岑靠在她肩上回答:“死狗。”

一聽是柏澤文,齊妙想似乎格外關心,立刻問:“他怎麽了?”

紀岑沒說話了。

齊妙想低頭看去,男生靠在她的肩膀上又睡過去了,因為喝了酒不太舒服,清俊的眉眼並不舒展,微微皺在一起,長睫毛安靜地耷拉著,嘴角也是耷拉著的。

前面畢竟還有司機叔叔在,齊妙想也不敢做太多的動作,只能小幅度地歪了歪頭,和紀岑的腦袋悄悄靠在一起。

本來想找他打聽一下有關柏澤文的事,算了,等他酒醒以後再問吧。

因為紀岑醉得比較厲害,司機先送他回家,車子做了訪客登記,開進小區,停在他家樓下。

齊妙想輕聲說:“紀岑,你到家了。”

紀岑唔了聲,緩緩睜開眼睛,略顯迷茫地看著她:“嗯?”

齊妙想又耐心地重覆了一遍:“你已經到家啦,下車吧。”

紀岑哦了聲,伸手去開車門,結果開了半天車門都沒反應。

他嘟囔道:“怎麽打不開?”

齊妙想以為是司機叔叔把車門鎖了,湊過去一看,發現紀岑的手壓根就沒放在車門開關那兒,一直在硬掰車門。

司機也發現了這點,最後還是他下車幫忙開的門。

這孩子醉得這麽厲害,待會兒坐個電梯還不知道要出什麽事,萬一真出事了,他也不好跟顧總交待,司機扶著紀岑,問要不要送他上樓。

紀岑緩慢地眨了下眼睛,往齊妙想的身上一靠,說:“她送我上樓就行,麻煩叔叔你在車裏等一下。”

司機看著他的高個子,又看了眼比他矮一個頭的小姑娘,不放心地說:“小姑娘不一定扶得動你啊,還是我送你上樓吧。”

齊妙想也覺得,現在紀岑只是半個人靠在她身上,她就已經有點站不住了,也不知道是因為他最近長胖了還是喝了酒身體變重了。

可紀岑抓著她的胳膊,眉頭蹙得老緊,直接拒絕:“我不要,你送我上去。”

齊妙想沒辦法,只能送他上樓。

她不是不想送紀岑上樓,關鍵今天是周末,大人不用上班,萬一他爸媽在家,看到他喝醉了,而且還是一個女生送他回來的,不知道會怎麽想。

邊扶著紀岑走進電梯,她邊說:“我就送你到家門口哦,你自己開門進去。”

這樣就不會撞見他爸媽了。

她想的還挺好,紀岑也嗯了聲,電梯在往上升,她還在擔心怎麽避免撞見他爸媽,完全沒註意到她辛苦扶著的某個人喉結吞咽,正低頭盯著她抿緊的兩片唇瓣看。

電梯到層,她送紀岑到了家門口,剛幫紀岑按了門鈴打算溜,忽然一個力道將她又拉了回來。

紀岑攬住她的肩膀,直接將她扣在了懷裏,另只手低頭去開門。

看著他開密碼鎖的精準動作,齊妙想一時又摸不準他到底有沒有喝醉。

密碼輸入成功,發出聲響,門開了。

齊妙想生怕他爸媽從門裏面冒出來,在他懷裏掙紮著要跑。

她低喊道:“你趕緊讓我走啊啊!要是讓你爸爸媽媽看見了不得了!”

紀岑挑了下眉梢,淡淡說:“我爸媽今天加班,家裏沒人。”

齊妙想楞住,他家沒人?

而就是這麽楞住的一秒鐘,她被帶進了他家,大門一關,她人都還沒反應過來,已經在他家了。

這是紀岑家,是不是應該先說句打擾了?

紀岑沒給她這個機會,她甚至都沒來得及看清楚他家玄關和客廳長什麽樣,人已經被摁在門上,他迫不及待彎下腰來,吐息間有酒氣,夾雜著他身上清冽的味道,掰著她的下巴吻了上來。

這個吻發酵得很快,幾乎沒有什麽緩沖,他迅速撬開她的牙齒,像口渴的人找尋水源,她很快就喘不上氣來了,他們之前接吻一直都是循序漸進的,哪怕舌吻也是含蓄的,絕對不會這麽兇。

哪怕張開嘴巴也沒辦法呼吸,他再不放開她,她真的有種要被原地親死的感覺。

“紀岑……你讓我喘口氣……喘口氣……”她含混地請求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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