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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4章 第五十四次告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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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4章 第五十四次告白

“……”

他怎麽還耍無賴?

明明都已經是高中生了, 現在就像個不給糖就不肯吃藥的小孩子。

齊妙想嘆氣。

以前真的沒發現紀岑居然是這樣的,她以前真的以為他是那種性格很沈穩大學霸來著。

不過無論他是哪樣的,她都喜歡, 她都沒辦法不管他。

……

最後紀岑還是回家了。

柏澤文親自給他叫的車, 一群人陪著他站在動漫城門口等車開過來。

車子到了,考慮到紀岑是病人,柏澤文決定先陪他一塊兒坐車,等護送他安全到家,他再返回去跟其他人會合。

本來大家是想讓齊妙想送紀岑回家的, 給兩人創造一下獨處的機會, 但紀岑拒絕了。

坐上車,柏澤文語氣不解:“你是不是發燒把腦子燒不清醒了, 小可憐送你回家,你居然不要?白白錯過一個獨處的機會。”

紀岑閉著眼, 嗓音微啞:“要是她一個人回來的時候出事怎麽辦。”

又勾了下唇, 他說:“而且也不差這麽一次機會。”

柏澤文:“大哥, 她是十六歲, 又不是六歲,這大白天的能出什麽事啊, 關心太過了吧。”

紀岑:我不關心她,我關心誰?”

“先關心關心你自己吧。”柏澤文伸出手摸了下他的額頭,“你確定你是低燒?我怎麽感覺你的額頭都可以煎雞蛋了。”

“可能又升了幾度吧。”紀岑輕描淡寫,“感覺有點兒冷。”

車裏的溫度開得很足, 柏澤文熱得都想脫外套,紀岑居然說冷, 應該是又發高燒了。

柏澤文都不知道該怎麽說他了。

紀岑又咳了好幾聲,咳得司機師傅都有些擔心, 問他們需不需要改道去醫院,說最近新的流感病毒又開始傳播了。

柏澤文只好解釋說就是感冒發燒而已,跟病毒沒關系。

司機師傅沒說什麽,默默加速。

不到半小時,車子開到了紀岑家小區樓下,小區綠化和設施不算很高檔,但這裏是市內機關單位管轄的住宅區,治安嚴,進來條狗都得登記。

柏澤文家的小區也是這樣,之前他來過紀岑家很多次,對登記這一套早就輕車熟路,保安認識紀岑,知道這是紀局長家的公子,忙關心道怎麽了。

一聽說是生病了,保安主動幫扶著紀岑去坐電梯,直到把局長公子送到了家門口才走。

一進屋,家裏沒人,客廳空空曠曠的,紀岑的爸媽這會兒都去上班了,他家的阿姨不住雇主家,雇主有活兒吩咐幹的時候才會過來。

經過這一遭來回,本來在動漫城的時候看著還有點精神,可這會兒紀岑看上去已經燒到完全沒力氣了,柏澤文只能先把他扶到床上去,先幫他把衣服給換了,又幫他把口罩摘了。

摘了口罩才發現,他的臉已經完全燒紅了,跟打了腮紅似的。

“你這沒被口罩捂死都算好的了。”柏澤文說。

紀岑輕輕嗯了聲,鉆進被子,立刻下意識裹緊了被子。

有了被子保暖,身體總算不那麽冷了,紀岑忽然不著四六地問了一句:“死狗,你覺得我戴口罩跟不戴口罩區別大嗎?”

“又不是易容,能有什麽區別。”

柏澤文敷衍道,去給他找體溫計,回來後紀岑又問他:“那我戴了口罩,你還認得出是我是紀岑嗎?”

“……你燒糊塗了吧,我認不出你我今天怎麽找到你的。”柏澤文掀開被子,“量下體溫。”

不量不知道,一量嚇一跳,又飈上38度了。

“發燒還跑出去吹風,戀愛腦,活該。”

柏澤文雖然嘴上在損,但身體還是很誠實地為紀岑拿來了退燒藥,讓他吃了再睡。

看著他吃完退燒藥,柏澤文哼哼道:“後悔了吧,沒讓小可憐送你回家,不然現在照顧你的就是她了,我陪我姐看的偶像劇裏都有這個橋段,女主角照顧生病的男主角,然後兩個人的感情就蹭蹭蹭地升溫了。”

紀岑低啞笑了聲。

因為剛喝過熱水,紀岑的嗓子聽上去比剛剛好了很多,他閉著眼,躺在床上虛弱地說:“換她生病,我照顧她還差不多。”

柏澤文笑了:“什麽都是你照顧她,演話劇當老父親當上癮了吧你?談戀愛本就是互相付出,你這樣單方面付出對她好,又一點回報都不求,我看你幹脆也別追她了,直接認她當幹女兒算了,滿足你想當老父親的心。”

“誰說我是單方面。”紀岑輕聲說,“她照顧過我的。”

“啊?啥時候?”柏澤文想了想,“給你帶早餐那段時間嗎?”

紀岑微微一笑。

“不是,更早之前。”他說,“所以現在該輪到我回報她了。”

既然她轉到了他的學校,那就該輪到他幫她融入他的學校,讓他的學校成為她的學校,讓她成為這裏的一份子,而不是像幾個月前那樣,總是一個人,像一團無色無味的空氣,只有他察覺到了她的存在。

他要讓其他人都註意到她,這樣他才能放心,就比如今天,即使他今天生病了,只能回家養病,他也一點都不會擔心她會玩得不開心

,因為除了她,她還有那麽多除他以外的朋友陪著。

“你趕緊走吧。”紀岑開始趕人,“我要睡覺了。”

柏澤文說:“你確定不用我留下來陪你?你爸媽都不在家,萬一你想撒尿,都找不著人扶你去廁所。”

“……我只是發燒,不是癱瘓,我自己會去廁所。”

“行吧,那你起來的時候一定要快點,千萬別尿床上了。”

紀岑都沒有力氣罵他,只能說:“……滾。”

調戲成功,柏澤文得逞一笑,準備走人。

“走了,你睡吧,睡一覺估計就退燒了。”

“嗯。”

走之前順帶幫他帶上門,關門前,柏澤文瞥見了他房間進門置物櫃上的幾張相框照片。

有幾張柏澤文很熟悉,有紀岑跟他父母的合照,有紀岑讀小學和顧旸的合照,還有初中的時候,他們三個一起的合照。

唯一的一張單人照,是紀岑初中的時候在射箭比賽上拍的照片,清俊稚嫩的少年穿著射箭隊服,當時比賽的時候場上有微風,吹偏他柔軟的額發,他絲毫不受影響,張開手臂拉弓,瞇著一只眼睛,專註地看著前方。

除了這些早就看過的照片,櫃子上又不知不覺又多了兩張,是跨年那天他們十個人在江邊的自拍合照,還有學校元旦晚會結束時,28班話劇《富貴與小翠》的集體演員合照。

那天28班的董老師特意帶了相機來,演出結束後嚷嚷著要給所有人留個紀念。

沒想到紀岑也打印出來了,放在房間裏。

柏澤文挑了下眉。要不是某個人怕自己爸媽發現端倪,不然絕對會把這兩張合照裏的自己和齊妙想截出來打印一張,做成兩人的合照。

-

柏澤文這一送紀岑回家,整個上午都快過去了,等他折回來跟大家集合,已經到了中午吃飯的時間。

但一群人此時正玩得起勁,每人又剛點了一大杯奶茶喝,誰也不餓,於是打算繼續玩,玩餓了再去找地方吃飯。

柏澤文打電話給顧旸,問他們在哪兒,顧旸說他們在三樓的活動館。

因為放寒假的緣故,為了吸引從小學生到大學生的寒假人群,場地方在這裏搞了個寒假集市,就像是一個小型的游樂場,裏面擺著不少攤位,有賣吃的、也有賣手工制品的,還有玩扔飛鏢套圈抓娃娃一系列小游戲的,很適合放寒假的學生們來這裏逛。

柏澤文上樓找他們,他們正在玩套圈,現在是輪到吳澄套圈,盧文佳正在旁邊指揮他套哪個。

齊妙想一看他來了,立刻問:“紀岑還好嗎?”

柏澤文挑眉:“喲,你這麽關心他啊?”

齊妙想:“……他生病我關心一下不行嗎?”

“你關心唄,我又沒說不行。我已經讓他吃了退燒藥,估計這會兒已經在家裏睡著了。”

齊妙想松了口氣。

可緊接著柏澤文又說:“他到家的時候已經完全沒力氣了,都是我幫他換的睡衣。沒想到紀岑這小子吧,現在不搞體育了,身上的肌肉居然一點都沒掉,你別看他平時穿校服挺顯瘦的,其實他脫了衣服很有料的。”

齊妙想張了張嘴,沒說話。

柏澤文拍了拍她的肩膀,頗為遺憾地說:“早知道讓你送他回家了,不然你就能看到他的身材有多有料了。”

“……”齊妙想嘟囔,“我看他身材幹什麽,我又不感興趣……”

然後轉頭不再理柏澤文。

柏澤文哼哼一聲。

這時候其他人都套完圈了,收獲還算豐富,女生們一人一只毛絨小掛件。看到柏澤文回來了,他們問紀岑怎麽樣了,柏澤文說挺好的,估計睡一覺就能退燒了。

柏澤文歸隊,一群人繼續找東西玩,盧文佳看中了一只近一米高的龜太爺毛絨大玩偶,嚷嚷著要去玩那個。

是射箭的攤位,龜太爺是頭獎,五次機會裏需要三次都射中滿分十環才能拿到。

這可比套圈難多了,射箭這玩意兒,對於從沒接觸過的新手來說,別說射十環,能射到靶子上不脫靶就不錯了。

吳澄最先試了一把,結果頭兩次都脫靶了,後三把找到了一點門路,但最高也只射到了七環。

顧旸也試了下,成績比吳澄好點兒,但也沒能拿到龜太爺頭獎,只拿了個小的龜孫子毛絨玩偶。

最後每個人都上手了,也沒把龜太爺拿下。

盧文佳拿著顧旸給的龜孫子,嘆氣:“明明看著挺簡單的,我還以為跟扔飛鏢差不多,沒想到我剛剛居然連弓都拉不開。”

顧旸淡淡說:“射箭這事兒還得交給紀岑來。”

盧文佳:“紀岑玩這個很厲害嗎?”

柏澤文笑了。

“你這話問的,他何止是厲害,他初中的時候差點就被選進國家隊了。他要是在的話,別說龜太爺了,就是龜祖宗他都能幫你射下來。”

不止是盧文佳,其他幾個才知道紀岑居然練過射箭的人也驚訝地張大了嘴。

“那紀岑怎麽沒去國家隊啊?要是去了,說不定他就去去參加下一屆奧運會了,要是去奧運會,到時候我們在電視上看他的比賽直播,我還能跟別人吹,說這是我高中同學,想想都覺得爽,要是再拿個奧運冠軍,我滴媽——”

盧文佳已經開始在想象了。

“打住。”柏澤文哭笑不得,“你以為奧運冠軍那麽好拿啊,而且如果紀岑真的被選進了國家隊,他就不在一中了,怎麽可能還跟你是高中同學,你應該慶幸他沒去國家隊。”

盧文佳額了聲。

也是。

要是進了國家隊,紀岑肯定就走體育這條路了,童州一中雖然每年也出了不少體育特長生,但論競技體育,在省裏的成績並不突出,紀岑要是練體育,肯定不會來一中。

不再糾結這個話題,反正紀岑現在已經棄體從文了,而且從文也挺好的,鐵打的年級第一,照這個趨勢發展下去,清華北大是板上釘釘,不練體育,照樣擁有一個光明的未來,大概這就是優秀的人,不論幹什麽都會成功。

集市太好逛,一群人直接裏面玩到了下午四五點,集市快收攤了,他們才想起要去吃飯。

吃完飯估計就天黑了,計劃臨時有變,KTV肯定是去不成了,一群人決定去吃頓好的,然後回家。

最後商議,去了隔壁商場頂樓的火鍋店。

火鍋店生意火爆,需要排號等位,至少一個小時起,一群人嫌坐著無聊,打算去樓下先逛逛,打發下時間。

盧文佳說她想買面巾紙,於是他們去了精品店。

精品店對女孩子有著天生的吸引力,但對男生一般,還好精品店對面是一家動漫店,他們可以去逛那個。

盧文佳還在糾結面巾紙是買三麗鷗聯名還是迪士尼聯名,一時半會估計選不出來,王舒卉和羅煙也在逛,齊妙想看了眼對面,跟她們說她也去對面看看。

去到對面,齊妙想找了一圈,柏澤文正站在一排手辦貨架前欣賞這些正版手辦的做工。

看到齊妙想過來,他問:“怎麽?你這也想入手辦坑了?這東西比買谷子還燒錢,入坑需謹慎啊。”

“不是啦。”齊妙想說,“我就是想問一下,紀岑當時為什麽沒去國家隊啊?”

柏澤文揚了下眉:“你很好奇?”

“有點。”齊妙想如實說,“應該是有什麽緣由吧,不然不可能放棄去國家隊的機會。”

“為什麽不可能?說不定紀岑就是想專心學文化課,以後考清華北大呢。”

“他文化課成績那麽好,去了國家隊照樣可以去清華北大吧。”

反正齊妙想是想不到有什麽能讓紀岑放棄進國家的理由。

說白

了,如果他進了國家隊,以後真的代表國家去參加國際比賽,拿了獎牌,這含金量可就大了,到時候文化課對他來說就是錦上添花。

在她眼裏,紀岑就該是站在萬眾矚目下的人,放棄這個機會,對他來說太可惜了。

柏澤文說:“國家隊的教練來選拔的時候,紀岑跟他們射箭隊的隊友打了一架,把手打傷了,本來沒什麽大礙,但是那個教練比較看重團隊精神,紀岑自己也不想練了,就沒去了。”

“為什麽會打架啊?”

“隊內矛盾唄,他那幾個隊友接觸射箭都比他早,他來的最晚,結果天賦最高,他們教練一心想把他送到省隊去訓練,再加上紀岑他爸又是公安局的副局長,跟市體育局的領導比較熟,所以他的那些隊友心理不平衡,就有些排擠他吧……具體的紀岑也沒跟我說了。”

齊妙想臉上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

她一直以為只有向自己這樣內向孤僻、又不怎麽合群的人才會被排擠,沒想到就連紀岑那樣耀眼優秀的人都會被排擠。

柏澤文說:“你別跟我他說我跟你說了這件事啊,這事對他來說是黑歷史,他都沒跟其他人說過,也就我跟顧旸知道。”

齊妙想用力點頭。

被排擠這種事,如果不是自己內心足夠強大,很容易會陷入消極情緒。

她有些佩服地說:“……我真的一點都看不出來他居然被排擠過,我一直以為他是那種很受歡迎、朋友也很多的人。”

“其實還好,暗戀他的女生雖然不少,不過真的敢跟他告白的沒幾個,所以他有時候也挺難把握分寸的,朋友多是多,但玩得好其實也就我們這幾個人。”

顧旸是明面上的疏離,而紀岑的疏離是很難察覺到的,有時候即使他臉上在笑,但柏澤文很清楚,那不過是因為他從小就深谙該怎麽當一個好孩子的偽裝。

“對了。”柏澤文看著她說,“他初中的時候去過英才打比賽,你那時候沒見過他嗎?”

齊妙想搖頭:“沒有。”

不可能啊。

柏澤文繼續打探:“錦標賽哎,那麽大的比賽,又是在你們學校比的,你那天居然都沒去看嗎?”

齊妙想垂眼,咬了下唇,說:“我那天……請假了,不在學校。”

“……”柏澤文表情覆雜,“不可能吧。”

齊妙想眼神閃爍。

看出來她不太想繼續就這個話題說下去,柏澤文果斷收口。

算了,回頭讓紀岑自己問吧。

“我跟你說的紀岑的事,你千萬不能告訴其他人啊,我只告訴你了。”

“啊?”齊妙想有些擔心,“那是不是告訴我也不太好?”

“你知道沒事。”柏澤文說。

既然這是紀岑的秘密,那她一定會幫他保密,而且她也理解為什麽紀岑不想讓別人知道這個秘密。

“你放心,我肯定不會告訴別人的,要是我告訴別人了。”齊妙想想了一下,鄭重說,“那我就考不上大學。”

她這副鄭重發誓的樣子逗笑了柏澤文,眨眨眼說:“哎喲,居然發這麽毒的誓,好吧,我相信你。”

兩個人也不知道聊了多久,過了一會兒,吳澄跑過來說到他們的號了,趕緊走。

齊妙想這才發現原來王舒卉也在這裏,而不是在對面的精品店。

柏澤文比她先問出了口:“咦,王姐你不是在精品店?你怎麽也在那兒?”

只顧著跟齊妙想說話,他都沒發現她。

“王舒卉都來了好久了。”吳澄說,“我們看你倆在那邊聊得起勁,就沒去打擾。”

他們出來後,又去對面的精品店找盧文佳和羅煙,集合完畢,一群人趕緊坐電梯上樓。

齊妙想和柏澤文走在電梯的最前面,兩個人還在聊,後面的人也聽不見他們在聊什麽。

盧文佳嘖嘖一聲:“說真的,要不是知道紀岑對想想有意思,我都以為柏澤文也要追想想。”

羅煙說:“我靠,我之前也以為是柏澤文喜歡想想。”

兩個人同時看向王舒卉,期待她的回答。

王舒卉微微一笑:“我也覺得。”

盧文佳和羅煙一副“果然你也這麽覺得”的表情,異口同聲:“是吧,你也覺得。”

不能怪她們這麽想,主要還是怪柏澤文,跟哪個女生都能聊得來,長得就一副中央空調的樣子。

-

紀岑迷迷糊糊睜開眼,房間裏是黑的。

他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居然睡到了天黑,撐著身體從床上坐起來,去拿一邊的手機,已經晚上七點多鐘了。

睡了一覺,身上的感覺已經好多了,紀岑緩緩下床,打算去接杯熱水喝。

打開房門,客廳裏也是一片漆黑,爸媽都還沒回來。

不過他也習慣了,熟練地打開燈,去到飲水機那兒給自己接了杯熱水。

一杯熱水入喉,整個人頓時都舒服了不少。

走到陽臺邊,紀岑隔著玻璃門看了眼對面燈火通明的樓棟,甚至都能聞到對面飄來的飯菜香氣。

睡了一上午加一下午,中午飯也沒吃,紀岑也餓了,拿起手機打算給自己點個外賣。

正糾結著不知道該點什麽外賣,蘋果手機群裏忽然發來一連串消息。

他點進去,全是照片。

他們去了火鍋店,滿目琳瑯的一桌菜,拍了好幾張,全都發到了群裏,最後柏澤文還發了一張所有人和火鍋的合照。

應該是嫌一個一個傳送麻煩,就直接發到了群裏,讓其他人自行保存。

紀岑點開那張合照,直接忽略鏡頭最前面的柏澤文,去找某個人。

某個人今天穿得跟小蛋糕似的,特別亮眼,一眼就能找到。

她和三個女生坐在一排,笑得很開心,一雙眼睛彎彎的,沖鏡頭比耶。

除了她,其他人也都笑得很開心,配上冒著熱氣的火鍋,哪怕這張照片是靜態的,他似乎都能感覺到此時的火鍋店應該是熱鬧非凡、客人滿桌,他們邊吃著火鍋邊聊天,氣氛別提有多歡樂。

這張照片哪兒都好,又熱鬧又溫暖,唯一不好的就是他不在。

心情覆雜,為她欣慰的同時,內心忽然又升起一股失落,欣慰的是哪怕沒有他在,她也可以跟其他人玩得很開心,失落的也是哪怕沒有他在,她依舊可以玩得很開心。

這樣又顯得他對她來說不是那麽必要。

紀岑沒有掃他們的興,裝作沒看見消息,繼續坐在空蕩蕩的客廳裏給自己點外賣。

忽然手機又來了消息,然而屏幕上方彈出來的消息提示不是群消息,而是來自某一個人。

齊妙想:【你還在睡嗎?】

小心翼翼的詢問。

紀岑:【剛剛醒了】

紀岑:【你們去吃火鍋了?】

齊妙想:【嗯嗯】

紀岑:【好吃嗎?】

齊妙想:【好吃】

然後又發來一張照片,剛剛還發在群裏的一桌子完整的菜,這會兒已經空了一半了。

齊妙想:【肉一下鍋就沒了,搶都搶不到】

光聽她這麽說,紀岑似乎都能想象到以柏澤文為首那幾個男的餓狼撲食的樣子。

紀岑:【下午你們都去玩了什麽?去唱歌了嗎?】

齊妙想說沒有,他又問那你們去幹什麽了。

接著齊妙想就告訴他,他們下午在集市裏玩了什麽,她消息回得有些慢,應該是在邊吃火鍋邊抽空跟他發消息。

放下手機就得拿筷子,放下筷子又要拿手機,總之手沒空閑過。紀岑怕她忙不過來,讓她直接發語音,結果她說不行。

紀岑:【為什麽?】

齊妙想:【發語音他們就知道我在跟誰聊天了】

紀岑:【……】

紀岑:【我有這麽見不得人嗎?你跟我聊天還要偷偷摸摸】

紀岑:【你發語音】

幾秒後,齊妙想發來一串語音,語氣嘟嘟囔囔的:“不是說你見不得人,就是……”

語音沒有說完,很快又發來了好幾條,都是十幾秒的長度,紀岑直覺這不是齊妙想說的,以她的性格,不可能一次性發這麽多條語音過來。

果然一點

開,分貝頓時大了好幾倍,被吵到的紀岑把手機拿遠。

“三斤你睡醒了?好點了沒?退燒了嗎?”

“看到我發到群裏的照片了嗎?羨慕嗎?可惜你生病了,不然現在你就在這裏跟我們一起吃火鍋了,而不是隔著屏幕流口水,想吃也吃不到,同情你三秒鐘。”

“吳澄他們知道你醒了,都說要跟你打個招呼哈。”

語音一條接著一條,紀岑一條條點開,每一條都是不同的聲音。

先是顧旸的,就兩秒鐘:“你感冒好點了沒有?”

然後是童博和狄嘉良的,跟柏澤文一樣欠揍,都問他羨不羨慕他們在吃火鍋。

接著是吳澄的,說他們上午的時候一起玩籃球機破了那臺機器的最高記錄,要是他也在的話,記錄肯定會更高。

最後是幾個女生的,盧文佳說得最多:“紀岑,我跟你說,我們下午去玩了那個射箭,柏澤文說你射箭賊牛逼,初中的時候還差點進了國家隊,要是你下午在就好了,我特別想要那個頭獎的龜太爺,可惜他們幾個男的技術都太差了。”

寂這條語音還有幾個男生不服氣的背景音。

“你個脫靶狂魔好意思說我們技術差?”

“盧文佳你自己全場最菜好吧?”

“把龜孫子還我。”

嘰嘰喳喳又亂七八糟的問候語音,明明自己不在那裏,卻似乎耳邊都是他們清晰的吵鬧聲,紀岑沒忍住笑了出來。

他感冒還沒全好,喉嚨還有些癢,笑著笑著又咳了幾聲。

可想而知他們今天一天玩得有多嗨,要是自己沒生病就好了,這會兒他也不用一個人孤零零地坐在這裏。

語音聽完,終於換成了安靜的文字。

齊妙想:【你現在知道為啥我不發語音了吧】

紀岑:【知道了】

紀岑:【你今天可算是玩開心了】

齊妙想剛想說是的,緊接著他的下一條又發來了。

紀岑:【上次跨年都沒看你笑得那麽開心】

紀岑:【看來我不在,你反而更開心一點】

他只是非常委婉地表達了一絲小失落,然而齊妙想的反應卻很激動。

齊妙想:【才沒有!】

齊妙想:【如果今天你在的話,我才會更開心】

過了十幾秒,紀岑問:【為什麽會更開心?】

又過了十幾秒,齊妙想回:【沒有為什麽】

敷衍過去後,齊妙想至少十分鐘沒看手機,期間手機震動了好幾下,她也沒去管。

但她最後還是沒忍住,偷摸摸打開了手機。

她半天沒回,紀岑問:【人呢?】

還是沒回,紀岑反應過來她這是跑了:【好家夥,撩完就跑?】

兩分鐘後,紀岑無奈地認命了。

紀岑:【行,你跑吧,等我病好了就給你抓回來】

紀岑:【別扭鬼】

紀岑:【我看你能嘴硬到什麽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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