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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3章 第四十三次告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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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3章 第四十三次告白

因為元旦晚會, 除了高三,今晚全校都不用上晚自習。

但還是有不少高三的學生偷偷逃了晚自習去看晚會,由於今天日子特殊, 老師們對此睜只眼閉只眼, 特赦今天可以不追究逃課的責任。

當然也有人對表演不感興趣,從禮堂溜出來,偷偷跑外面來玩。每到晚上八九點鐘,放在往常,學校門口肯定安安靜靜, 今天比較例外, 校門口、馬路邊、商店裏,全都站著學生, 導致路過這條的車子不得不以龜速穿過,生怕不小心撞到哪個學生攤上大事。

再酷炫的黑色大G開到這條路上, 也只能當烏龜。

齊思坐在副駕駛上, 至少已經聽到她老板嘆了四五次氣。

平常顧明周去哪兒都有司機, 就算碰上了大堵車, 他也只需要舒舒舒服地坐在後排,現在自己上手開車, 才知道司機這活兒也不是誰都能幹的。

像顧明周這種級別的大老板,每一分鐘對他來說都是賺錢的機會,當然不會願意把時間浪費在堵車上,車子龜速移動, 他一會兒看看後視鏡,一會兒用手指敲打方向盤, 雖然嘴上沒說什麽,但蹙起的眉峰已經暴露了他此刻內心的煩躁。

給他當了快半年的秘書, 齊思很了解顧明周,男人每次開會的時候,如果下屬的匯報通篇廢話沒有重點,他也會露出這副表情



作為一個聰明的秘書,這個時候要做的就是別說話,把自己當空氣,以免老板的怒火轉移到自己頭上。

好不容易把車子開進學校,顧明周開的這輛越野車夠高夠大,車型也酷炫,男孩子不管是在哪個年紀,對車子都有某種天然的興趣,一看到顧明周開的這輛車進了自己學校,都忍不住駐足感嘆。

“6。”

“這車也太帥了。”

車子停好,車門打開,從主駕駛上下來個男人,一襲深色大衣,成熟冷峻,這樣的車主配上這樣的車,在男高中生眼裏簡直帥破天際。

然後從副駕駛上又下來了個大美女,年輕美艷,同樣的質感大衣,光裸纖細的小腿配上性感的高跟鞋,走起路來搖曳生姿。

不知道是誰的爸媽,也不知道上輩子要做多少善事這輩子才能給這樣的父母當小孩。

兩個人都不知道禮堂在哪兒,顧明周本來打算隨便找個學生問一下,結果被齊思搶先一步。

“那兒能麻煩您親自去問路呢,這種小事我來就行。”

去禮堂的路上,路過學校的奶茶店,齊思想著晚會時間長,幹坐在那兒看也無聊,打算買杯奶茶喝。

但她肯定不能說自己想喝,於是問男人:“顧總,晚會時間長,要不我去給您買杯飲料?”

顧明周嗯了聲。兩個人走到奶茶店門口,幾個正在排隊等奶茶的學生都在看他們。

也是,在樸素的高中校園裏,大家都土土的很安心,忽然來了兩個衣著光鮮的成年人,肯定會忍不住多看兩眼。

齊思沒什麽特別的感覺,她早就習慣了這種目光,起碼被這群高中生小孩用欣賞的目光盯著,已經比在外面被某些男人用不禮貌的目光盯著看要舒服多了。

她知道顧明周的口味,問過顧明周意見後,給他點了少糖的烏龍茶。

付款時,剛拿出手機準備掃碼,被顧明周攔下。

大老板當然不會在乎這區區兩杯奶茶的錢,齊思也覺得沒必要在這點小錢面前跟老板講客氣,心安理得地讓顧明周請了客。

店員打包好兩杯奶茶,齊思趕緊接過來,結果顧明周又說讓他來拿。

齊思趕緊說:“不用不用,我拿著就行,哪兒能讓您拿呢。”

顧明周兩手空空,看著他的秘書左手拎包、右手提著兩個人的奶茶在前面給他開路,就是路上有個小坑,她都會事先提醒他,說顧總您註意腳下。

來到禮堂,齊思跟禮堂門口的值日生說明自己是家長,由於禮堂的觀眾席位置有限,所以家長來看得做登記,學生盡責地說:“好的阿姨,那麻煩你在這上面寫一下你小孩的班級和名字,還有你的手機號。”

顧明周聽到學生的話,也配合地上前來,打算給自己登記一下。

結果學生說:“啊叔叔,你不用寫的,父母兩個一起來的話,只用一個人做登記就行了。”

正在紙上寫字的齊思擡起頭,趕緊解釋:“不是,我跟這個叔叔——”

顧明周說:“好的。”

齊思不解地看向男人,顧明周用下巴指了指登記紙,淡淡說:“一家只用登記一個人,你登記吧。”

齊思想他大概是嫌做登記麻煩吧,沒多問,一個人做了登記。

進去禮堂,他們是踩點到的,主持人正在臺上說開場白,但禮堂裏差不多已經坐滿了。

只有前排的領導座位和每個班的位置範圍是提前安排好的,後排的觀眾席沒有固定,可以隨便坐,但這時候已經坐滿了人。

齊思在觀眾席上找了半天,終於在過道旁找到一個空座位。

“顧總,您坐吧。”

顧明周說:“你坐吧,我站在過道就行。”

齊思立刻拒絕:“這怎麽行,哪有讓老板站著,我一個秘書坐下的道理。”

顧明周看著她嚴肅的表情,嘆了口氣:“齊思。”

“您說。”

“現在是下班時間,你明白嗎?“顧明周語氣平靜,“我現在不是你老板,你也不是我秘書,我只是顧旸的爸爸,而你是齊妙想的媽媽。”

齊思點頭:“所以呢?”

“所以今天我不需要你為我服務,你想喝奶茶,我來付錢,買好了以後,我也不用你幫我拿,如果非要讓一個人拿,那也應該是我幫你拿著。”

說著,男人按著她的肩膀,讓她坐下。

齊思楞楞地擡頭,還是有些不習慣。

“顧總,我……”

“坐好。”顧明周淡淡說,“現在是下班時間,就算你把位置讓給我,我也不會因此在你的績效考核上給你多加分的,更不會因為這個給你漲工資,你想好了。”

“……”

齊思嘴角一抽。

那您還是站著吧。

見她終於不推辭了,顧明周唇角微勾。

所以還是得對癥下藥,他的這位齊秘書,油鹽不進,唯一能威懾到她的,只有績效和工資。

-

正式演出和彩排時差不多,彩排時節目效果不錯的,到正式演出這天,效果也不會差到哪裏去。

最典型的就是29班的節目,效果甚至比彩排那幾次還要好,一群漂亮女生在聚光燈下跳著帥氣的韓舞,下面的尖叫從開場一直響到了結束。

表演完,女生們謝幕時,臺下突然爆發出一聲表白:“林亦琳我愛你!可以做我老婆嗎!”

一陣起哄,不過好在這個聲音一聽就知道是女生喊出來的,所以臺下的校領導們沒什麽反應。

林亦琳笑著給臺下比了個心,和其他人一起從舞臺側方下場了。

和林亦琳關系好的幾個女生都說:“亦琳,你就看吧,明天表白墻上絕對一大半都是你的投稿。”

林亦琳笑著說:“那不一定,說不定你們的投稿比我的還多。”

女生們邊笑著邊互相挽著胳膊下場,都對這場表演相當滿意,而28班的一群人正好就站在那裏候場,這些女生們經過時,大家都忍不住去看。

畢竟在學校裏,成績好又長得漂亮的女孩子很難不讓人註目。

齊妙想也羨慕地看著她們。

原本只是她單向的註視,然而正和朋友們說笑的林亦琳卻一下子朝她這邊看過來。

林亦琳那雙化著亮色眼影的漂亮眼睛就那麽看了過來,一瞬間,齊妙想有些無地自容,不知是該直視還是躲避,但林亦琳卻沖她客氣地笑了一下。

同時,和她一起的幾個女生也看到了齊妙想。

幾個女生淡淡地瞥了眼齊妙想,眼睛裏察覺不出什麽情緒,可齊妙想卻很敏銳地感覺到,這幾個女生對她並不友好。

女生的直覺就是這麽神奇,明明互相之間連一句話都沒說過,也沒有什麽接觸,但只要一個眼神,就能迅速感覺到,這個人是討厭自己還是喜歡自己。

這種直覺不止齊妙想有,盧文佳她們也有。

有時候她們四個人湊在一起說悄悄話,提到班上的某某女生,其實她們跟那個女生無冤無仇,平時也沒什麽交流,可莫名就覺得那個女生不討喜,感覺跟她合不來。

去問吳澄他們幾個男生,他們非但不這麽覺得,反而還覺得那個女生人挺好的,甚至他們還會反過來說盧文佳她們幾個不大氣,說她們是嫉妒那個女生人緣好會來事兒,所以背後才說那個女生的壞話。

她們幾個聽了都覺得挺生氣的,心裏卻也在糾結,難道真的是自己嫉妒心作祟,太小心眼了,所以才不喜歡那個女生?

結果過了一段時間,那個女生因為偷同桌的飯卡被叫家長了,她們幾個瞬間就有了種揚眉吐氣的感覺,看吧,她們的直覺果然是對的,那個女生果然人品不行。

這種直覺沒法用科學原理來解釋,只能說這是一種獨屬於女生的超能力。

只需要一個眼神,齊妙想就知道,這幾個女生不喜歡自己。

除了她,周圍誰都沒有發現。

柏澤文和自己班上的這些女生們關系都不錯,對她們打趣道:“可以啊你們,全場尖叫,明天收拾收拾可以直接去韓國出道了。”

女生們笑著回應。

“柏澤文你少來。”

“我信你的鬼話哦。”

“你管我們出不出道,管好你

自己哈。”

其實29班眾人的關系也挺好的,他們尖子班的學習氛圍確實會好一些,經常在一起討論題目,大家都是學霸,講題的效率也高,彼此間相處的都不錯。

雖然一開始有些不滿自己班上的幾個男生跑去給28班當外援,不過讓他們跳女團舞也確實是過於為難他們了,現在她們的節目已經表演完了,28班還在候場,女生們都是懂道理的,紛紛鼓勵自己班上的四個男生待會兒上了臺好好表演,千萬別給28班拖後腿,然後又丟了他們29班的臉。

“要是演砸了,你們也別回我們班了,跟裴老師說一聲,你們幾個一起轉到28班去算了。”

柏澤文啊了一聲:“沒演好就開除班籍,這麽狠的嗎?”

“嗯,對啊就是這麽狠。”

四個男生在跟自己班上的女生說話,其他人也不好插嘴,盧文佳在一旁看著,語氣略帶不爽地對三個好朋友吐槽,其中重點吐槽的就是柏澤文,長了雙風流又精明的狐貍眼也就算了,關鍵人還吊兒郎當的,又經常跟女生說笑,簡直行走的中央空調。

羅煙也有同感,小聲附和盧文佳的話,王舒卉不知道為什麽,看著有些心不在焉的,沒搭腔,齊妙想也沒搭腔,因為這會兒她的註意力都在某個人身上。

看起來某個人在自己班上也挺受歡迎的,和在化妝間裏一樣,好幾個女生都圍著他,一會兒問他身上的軍大衣穿著難不難受,一會兒又問他嘴角上的假胡子粘牢固了沒有。

一個女生甚至踮起腳,想碰一下紀岑的假胡子驗證下帖牢了沒,紀岑往後躲了一下,女生沒碰到,表情有些尷尬,紀岑笑了笑,說:“放心吧,要是還粘不牢,那只能用502膠了。”

比較幽默的回應,算是給了女生一個臺階下。

齊妙想撇嘴。

說什麽柏澤文是中央空調,她覺得紀岑也挺有中央空調的氣質的。

這時候負責舞臺控場的老師過來,問29班的怎麽表演完了還留在這裏,讓她們趕緊下去,別擠在候場區這兒。

臨走前,林亦琳拍了拍紀岑的胳膊,特別鼓勵他:“加油啊,演好點,千萬別給我們班丟臉。”

其他女生也附和。

“就是啊,你可是我們29班的大門面,我們一票票把你投出來的,柏澤文他們幾個丟臉可以,但你必須不能給我們班丟臉。”

紀岑失笑:“知道。”

躲在盧文佳她們身後默默觀察的齊妙想心情覆雜地咬唇。

他跟他們班上的這些女生關系真好。

也是,畢竟他們才是一個班的,比起他們同班的情誼,她不過就是個外人罷了。

就在齊妙想暗自神傷時,控場的老師又過來提醒他們,上一個節目馬上結束了,讓他們準備好上臺。

一聽這話,28班的演員們都做出一副蓄勢待發的樣子。

柏澤文朝著他的女主角走過來,拍了下她的肩膀。

“小翠,有沒有信心演好?”

沒等齊妙想回答,紀岑走過來,沖柏澤文一挑眉,說:“你還是擔心你自己能不能演好吧,我閨女的演技不用你操心。”

說完,他低頭看她,鼓勵道:“別緊張,你肯定能演好。”

齊妙想低著頭,哦了聲。

紀岑說:“要是實在緊張,就別看臺下,專心看臺上,跟前幾次彩排一樣,你——”

這回話沒說完,被齊妙想打斷,小小的聲音裏似乎有幾分不耐煩:“你別操心我了,你還是操心你自己吧,到時候別演砸了給你們班丟臉。”

齊妙想不再搭理他們,轉頭去找跟她第一個對戲的吳澄去了。

她是在給他甩臉子看嗎?

紀岑不敢置信地眨眨眼,問柏澤文:“我怎麽感覺她有點生氣?”

柏澤文也感覺到了,聳聳肩,說:“可能你太嘮叨了?”

-

主持人上臺介紹,說下一個節目,是由高一28班選送的舞臺話劇《富貴與小翠》。

對於經常上網的學生來說,這個話劇在他們當中的知名度還挺高的,畢竟短視頻上經常刷到,所以主持人一報出名字,臺下立刻傳來捧場的歡呼聲。

但因為短視頻的大數據推送有差異,臺下的校領導和家長們就不是很能get到了。

齊思一杯奶茶都喝完了,終於等到28班的表演,她立刻就坐直了,掏出手機,準備大錄特錄。

之前坐在她旁邊的家長,因為自家孩子的班級已經表演完畢了,所以起身提前走了,所以現在坐在她旁邊的是顧明周。

見男人完全沒有要錄像的動作,她問:“顧總,您不錄像嗎?”

顧明周:“不錄。”

齊思額了聲:“難道您都不想錄個像,以後給您兒子留個紀念嗎?”

像她就很喜歡給想想拍照錄像,因為孩子的成長實在太快,如果不用影像紀錄下來,昨天的模樣,今天就見不到了。

顧明周說:“顧旸不喜歡拍照。”

顧旸還在幼兒園的時候,他就已經在和前妻談協議離婚的事,離婚證一下來,前妻立馬跟著她的洋情人出國定居,至於顧旸的撫養權,前妻更是連爭都沒爭。

顧明周工作忙,平時還可以把顧旸交給阿姨帶,但逢年過節,阿姨也要放假回家過節,只能顧明周帶著。

他性格淡漠,顧旸的性格好像天生也隨他這個爸爸,父子倆在一起,說半句話都嫌多,每到逢年過節,為了不讓氣氛太冷清,顧明周會帶著顧旸回隔壁市看望親戚,顧家人多,同輩的兄弟姐妹也多,爺爺那輩的特別喜歡招呼大家坐一起拍合照。

拍完全家福,親戚便提議讓顧明周抱著顧旸,給父子倆拍一張父子照。

然而顧旸把頭一瞥,說不要,一點面子都沒給顧明周留。

礙於親戚們都在場,顧明周沒發作,可那份想跟兒子親近但卻又不知道從何親近的心情,都因為兒子那聲稚嫩卻堅定的不要而涅滅了。

原本前妻出軌這件事,對於顧明周這樣事業有成的男人,無異於人生汙點,只能說顧旸不虧是他前妻生的,簡直跟他前妻一樣,和他天生合不來。

至此之後,顧明周再沒主動幫顧旸拍過照,有關顧旸成長軌跡的留念,從幼兒園到如今上高中,大都來自於他的那些好朋友。

所以顧明周並不打算幫顧旸拍照,就算他拍了,顧旸也不一定會領情。

顧明周不拍,齊思也不可能強迫他拍,心裏想著待會兒拍想想的時候,也順便拍一拍顧旸好了。

28班的話劇表演正式開始,帷幕拉開,映入所有觀眾眼中的是一副七八十年代的鄉村景象。

見到了自己熟悉的場景,臺下原本已經有些走神的校領導們一下子專註了眼神。

一個穿著樸素、腦袋上帶著草帽的角色首先出場。

齊思還記得,這男生叫吳澄。

不過現在吳澄不叫吳澄了,他叫朱有財,家族三代務農,也就是說窮了整整三代。

不過現在情況變了,因為國家下政策了。

“要說這改革開放好啊,現在有這家庭聯產承包責任制度,咱們農村啊,也可以包戶包組了,又有地種,又有飯吃,咱們農民的好日子終於來了!”

以一種非常幽默的方式把政治書上的知識點給說了出來,倒是挺有教育意義的。

男配自我介紹完,女主出場了。

齊思立刻將手機鏡頭放大,當穿著大花襖的女生從舞臺一側躥

出來時,觀眾席上爆發出笑聲。

齊思笑得直抖肩,差點連手機都拿不穩。

“那是你女兒嗎?”顧明周問。

記憶裏齊妙想這個小姑娘一臉乖巧,不用任何點綴,天然就是她這個年紀稚嫩秀氣的模樣,和臺上那個臺詞和動作都很誇張的小村姑大相徑庭。

“是啊,我女兒,怎麽樣,反差夠大吧。”

女兒打扮成村姑的樣子,和前面的表演節目那些打扮漂亮的女生們完全是兩個極端,但齊思完全不覺得這有什麽可比的,都各有各的漂亮,作為親媽,她私心覺得她的想想是最可愛的那個。

聽她一副驕傲的語氣,顧明周有些哭笑不得。

看起來這還是個年代劇,不知道顧旸演的什麽角色。

不過在他兒子出場之前,先出場的是他兒子的朋友紀岑。

當穿著一身軍大衣、帶著大毛帽,人中上還粘著一片假胡子的紀岑出場時,臺下的起哄和笑聲幾乎同時響起。

“woo!”

“紀岑!帥!”

即使這是別人家的孩子,齊思也忍不住要多拍幾張。就連顧明周都笑了,想著紀禮言夫婦今天沒來看晚會,沒看到他兒子這身打扮,實在可惜。

紀岑演的是齊妙想那個嫌貧愛富的爸,十六歲的男生即使臉上粘上了那一片假胡子,也還是擋不住那張清俊的臉,老成的裝扮和身上的少年氣混雜在一起,幾分滑稽,又有幾分清爽,關鍵是他一點包袱沒有,無視臺下的尖叫,直接進入角色。

父女倆大吵一架,王鐵根堅決不允許女兒王小翠跟朱有財那個窮光蛋農民結婚,為此王小翠企圖撞墻自殺,逼迫王鐵根同意,然而墻是撞了,王鐵根還是死活不同意。

臺上的兩人正激情對戲。

紀岑語氣命令:“我說了,我不同意你們在一起,你現在馬上就跟朱有財那小子分手,聽到沒有?”

“我不要!”齊妙想的語氣同樣激烈,“爸爸,我已經長大了,我有權決定自己的人生和婚姻,請你不要插手我的人生。”

“我愛有財,我要和他在一起,我要嫁給他,就算你不同意也沒用!”

可能是因為對紀岑本身有點怨氣,齊妙想現在的狀態極佳,就連看向紀岑的眼神中都帶著幾分真實的嗔怒。

戲實在太好,就連紀岑都差點沒接住。

紀岑冷笑一聲,走到床邊,一把捏住齊妙想的下巴。

“你想嫁給他?我告訴你,你想都別想。”

“小翠,當年你媽去世的早,是我一把屎一把尿把你帶大,我辛辛苦苦把你養大,不是為了讓你嫁給一個窮光蛋去吃苦的。”

“我告訴你,我是你爸爸,我讓你嫁給誰,你就得嫁給誰,我不讓你嫁,你今天就是一頭撞死,你也休想嫁給任何人,如果你不聽我的話,那我就把你關在家裏,直到你肯聽我話了為止。”

本來這是段很令人窒息的臺詞,表達的是在封建父權制度下身為子女根本無力反抗的人生悲劇,是想要引起觀眾反思的。

然而因為這個爸實在太年輕,臉也帥,再加上女兒被爸捏住下巴的模樣又實在太楚楚可憐,像極了一個倔強的小媳婦,於是實際呈現出來的畫面就顯得莫名有些變味。

舞臺側方還沒登場的男主角柏澤文此時一臉覆雜,轉頭對其他人說:“是我的錯覺嗎,我怎麽感覺到咱們這個劇的畫風都變了,他倆演的都不像父女了,更像霸道總裁和被他強取豪奪的小嬌妻?”

其他人沒說話,眼神都一致在說“你說得對”。

羅導演頗為惋惜地嘆了口氣:“早知道他倆還能演出這個感覺,就不拍年代劇了,直接找本霸總文來拍,這多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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