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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僵持不下, 最終還是各退一步
——讓郁時南再隨機選一個，且不管選到什麽，霍周都不能拒絕。
再壞還能壞到哪去？
霍周想。
天無絕人之路, 郁時南這次挑得是部很經典的英國浪漫愛情片。
稍微有點尺度，但跟前面的三部相比, 可以說是晉江跟海.棠的區別。
郁時南踢掉鞋子爬上床, 抓過枕頭抱在懷裏, 興致勃勃地靠上床頭。
霍周正蹲在那裏收拾抽屜裏的碟片。
《SANA合集》、《就算是爸爸也想做》、《巨人的新娘》……
靠！這都他媽什麽跟什麽！
他“哢啦”一聲掰斷一張碟片。
“能不能把燈關一下。”郁時南靠在床頭上, 想要引起註意似地把手舉得高高的。
“做什麽。”霍周手上動作沒停，忙得頭都沒擡。
他把碟片一張兩張地往外抽丟進收納箱, 打算找個地方埋了。
“看電影。”郁時南放下手, “影院也不開燈。”
“不行。”霍周拒絕, “對眼睛不好。”
“反正本來也不好。”郁時南不以為意。
霍周無語：“所以更得好好保護才行。”
“可我都沒有去電影院看過。”郁時南用指甲把枕巾劃出撕拉的聲響。
他聲音小小的，已然可以熟練運用賣慘的技能，“況且就看今天一天, 再壞也壞不到哪裏去吧。”
霍周收拾東西的手一頓，最終還是妥協地站起身。
他關上燈, 言語間含著聲無可奈何的嘆息：“就放縱一次啊。”
郁時南雀躍地擺正位置，重新將枕頭抱進懷裏。
霍周在他身邊躺下，雙手交疊墊在腦後, 語調散漫：“乖學生, 能不能采訪您一個問題？”
“你說。”郁時南將情緒短暫地從熒幕中抽離。
“您又不打游戲，又不看電視, 又不怎麽旅游……”霍周頓了頓，“活得跟苦行僧似的, 不覺得沒勁嗎？”
“還好。”郁時南沒有多言，只是輕飄飄一句話帶過, “習慣了。”
霍周偏頭看了他一眼。
事實上，不管是確定關系前還是確定關系後。
霍周都覺得郁時南這人有股朦朧的隱匿感。
像是透明的影子。
分明可以一眼望穿，卻又能在不經意間窺見那抹灰。
相比於他的過往被掛在公眾平臺上廣而告之，郁時南就顯得神秘多了。
首先，那個每日更新的報備一樣的朋友圈就很古怪；
其次，大二開學至今，他從未見過郁時南跟家裏人通電話；
最後，郁時南過於隱忍也過分懂事了，已經到了不正常的程度。
“親愛的。”霍周碰碰他的胳膊。
“嗯？”郁時南正沈浸在劇情裏。
“帶我去見見你父母唄。”霍周將腦袋靠上去，“醜媳婦也得見公婆啊，況且我覺得你男人還是挺拿得出手的。”
“呃……”郁時南果然不自在起來。
感受到他明顯僵.硬的身體後，霍周愈發肯定自己心中的猜想。
“……有機會的話。”郁時南半天搪塞出這麽句話。
“合著你還是不想跟我有未來。”霍周冷笑。
他側過去將自己蜷縮成陰郁的一團，“都把我睡了還不想負責，渣男。”
郁時南無奈笑起來，他湊上去趴在霍周身上：“沒說不帶你見啊。”
“什麽時候？”霍周露出雙眼睛看他。
“等世錦賽結束吧。”郁時南說。
“看來拿不了冠軍還進不去你家門檻了。”霍周陰陽怪氣。
“是啊。”郁時南半開玩笑，“醜媳婦這麽想見公婆，就努努力拿冠軍唄。”
“哎你這人——”霍周氣笑了，他一把掐住郁時南的臉，“倒黴玩意到底跟誰學的，不學點好。”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郁時南嘆口氣。
霍周稀罕地扯住他的臉來回晃了晃，目光剛落在熒幕上一瞬，就敏銳地感知到了男女主間升騰起的那股旖旎的氛圍。
不出意外的話就要出意外了。
他清清嗓子，淡定開口：“你能不能出去把賀女士洗的水果端進來，放在那裏一直沒人吃該壞了。”
“你怎麽不去。”郁時南顯然不想起身。
“哎呀。”霍周換上副耍賴的口吻，“我不想動。”
“我也不想。”郁時南扭過頭去要看電影。
正值男女主舌.吻得拉絲，嘖嘖的水聲響徹房間。
霍周迅速把他的腦袋掰回來：“郁時南，你剛才還因為沒給我準備禮物覺得愧疚，現在連盤水果都不肯給我端，寒心，真正的寒心，不是大吵大鬧……”
“好好好。”郁時南心軟，“我去，我去行了吧。”
霍周一臉“這還差不多”的表情看過去。
他瞄了眼屏幕上已經分開的兩人，接著松開手。
郁時南轉身下床離開。
……操蛋的。
快進，必須快進。
霍周拿起遙控器開始瘋狂按。
為了保證劇情的流暢度，他特意只跳過了十八.禁情節。
沒多久郁時南便端著盤水果回來了。
霍周拍拍身側：“來，躺下。”
郁時南把果盤放在床頭櫃上，乖乖在他身邊盤腿坐下。
霍周開始剝桔子。
“啊——”他把冰涼的橘子瓣遞到郁時南唇邊。
郁時南張開嘴巴。
霍周不厭其煩地一點點餵著。
“剛才都沒見你怎麽吃。”他一股腦往郁時南嘴裏塞了幾顆提子，“還以為你不餓，要不要我去給你煮碗面。”
“嗯嗯——”郁時南腮幫子鼓鼓的否認。
他快速地咀嚼起果肉，嘴巴塞得太滿，以至於他嚼起來很費勁。
霍周沒什麽表情地用拇指蹭掉他嘴角滲出的一點汁液。
結果剛擡頭又對上唇.舌重新粘連在一起的主角。
霍周：“……”
你最好只是親一下。
“那什麽。”他掰過郁時南的臉，餘光不住瞄著屏幕上糾纏的身影。
好在兩位主角親了沒一會就分開了，但男主脫掉衣服去洗澡，女主歪靠在床上喝紅酒。
不管怎麽看都是下一秒就天雷勾地火的氛圍。
“說啊。”郁時南眨巴著眼。
“我渴了。”霍周看他。
“這有水果。”郁時南指指桌子。
接著一楞。
沒了，都被他吃了。
有吃這麽多嗎？
郁時南不好意思起來。
“好吧。”他再次下床，“我去給你倒水。”
霍周再次爬起來快進。
五分鐘後。
“我餓了。”
“中午沒吃飽嗎？”
“沒有。”
“我去看看廚房有沒有能吃的。”
十五分鐘後。
“我想看看你新買的杯子。”
“……可不可以等電影放完？我都接不上劇情了。”
“不行，我要現在看。”
“可是……”
“我就要你快去。”
“……好吧。”
二十分鐘後。
“戴上耳機咱們來玩個游戲，誰先睜眼誰就輸了。”
郁時南無語地看著他。
霍周心虛地哈哈幾聲。
“從現在開始，在電影結束前，不管你做什麽我都不會答應了。”郁時南認真地晃晃手指，“沒給你準備禮物是我不好，但你不應該以此來要挾我，我會生氣的。”
霍周悶著腦袋不吭聲了。
郁時南該死的軟心腸還是不忍心看到他這幅模樣。
“好吧好吧。”他好脾氣地開口，“最後一次。”
“真的？”霍周重燃希望。
“嗯。”郁時南點點頭。
“那我要喝奶茶。”霍周大言不慚地說，“小區樓下那條商業街上有，你去買。”
“……沒有下次了。”郁時南擰著眉頭穿好鞋子。
“嘭——”
關門聲響起。
霍周幾乎要把遙控器摁出火星。
“OH YES——”
畫面登時跳轉到限制級。
霍周聽得一陣面熱，他不耐地解開衣扣，再次調整進度。
“I'ming——”
畫面沒有半分的好轉。
霍周忍著突突直跳的太陽穴，再次快進。
快著快著，進度條就直接快到了結尾。
他口舌幹燥地吞了口唾沫，視覺和聽覺的雙重刺.激令他開始燥.熱難耐。
霍周捏了捏眼角，深吸一口氣，去客廳倒水喝。
他擡眼看看時間，安心不少。
距離郁時南回來還有一會，足夠他恢覆冷靜。
霍周用五分鐘的時間沖了個涼。
但人這種生物就是，越不讓做什麽越想做什麽。
主打一個叛逆，哪怕是自己都控制不住自己。
越刻意地規避，大腦越是叛逆，逼得霍周只能一個勁的去想明天飛北城集訓的事情。
好不容易才壓抑下那股燥動，又在低頭跟小霍周對視的剎那重新翻滾沸騰。
霍周不合時宜地想起昨晚的場景。
雖然沒進去，但被滾熱裹覆的觸感還是真切體會到了。
霍周垂著頭，眼睜睜看著小霍周變得雄赳赳氣昂昂。
靠！
他媽的根本就沒進去多少！
一點都不舒服你在這裏精神個毛線！
霍周氣得猛搓，恨不能搓掉一層皮。
沒用。
小霍周本就處於青春期。
如今又食髓知味。
再拿以前的老辦法顯然已經不管用了。
霍周沈默地盯了一會，最終還是決定先穿好衣服出去。
時間是治愈一切的良藥。
他甩了甩潮濕的頭發，才推開門就撞見正跪在地板上搗鼓機器的郁時南
——分明穿著寬松的長褲，卻因為跪.趴的姿.勢顯得分外圓.潤緊.翹。
霍周不自在地看向別處，莫名有點害臊。
不對，郁時南是他男朋友他害臊個什麽勁？！
就看。
霍周灼灼的視線重新移回來。
“哎呀……”郁時南懊惱地跪坐在腳跟處，肩膀垮著，看上去有點洩氣。
“怎，咳——”霍周才開口就發現聲音啞得不正常，他清清嗓子，“怎麽？”
“哦，你回來了？”郁時南回頭看他，語氣帶上點不滿，“為什麽要關掉？”
“放完了。”霍周聳肩。
郁時南：？
我就出去了二十分鐘。
“真的。”霍周盡可能讓自己看起來真誠。
郁時南瞇起眼睛，試圖能分析出這句話的真實性。
幾秒後。
“那我要再看一遍。”郁時南執拗地又趴下去開始搗鼓機器。
霍周：“……”
到時候你就看吧，一看一個不吱聲。
也怪他嘴賤，好端端提什麽看電影。
霍周自認為這輩子沒做過什麽後悔的決定。
結果在郁時南身上做一件後悔一件。
怎麽不算一種另類的one&only呢？
“那什麽。”他嗓音低沈，帶著點刻意的正經，“我們再去外面逛會兒？”
說完這句話他又暗暗在心裏唾罵了自己一句。
他媽的下面那根還脹得厲害，拖著這副身體是要去哪？
對上郁時南投過來的目光後，他又默默補充：“我是說客廳。”
郁時南緩緩爬起來，而後單手拄著下巴，虛起眼睛。
“你應該……”霍周被他看得心虛，“還沒逛過我家吧？”
“你不對勁。”郁時南言之鑿鑿。
“是……是嗎……？”霍周幹笑幾聲。
郁時南逼近他的步伐不緊不慢，卻帶著股莫名的威壓。
倒不是郁時南的攻擊性多強，而是霍周心裏足夠沒底。
霍周一退再退，直至腿彎撞上床鋪，重心不穩地跌坐在床。
他雙手撐在後面，身子仿佛一根繃緊的弦，仿佛只要稍微撩撥一下，就會立刻潰不成軍。
郁時南仿佛沒有察覺般繼續靠近。
霍周不動聲色地後撤著身體。
……夠了！
他忍無可忍地正視郁時南。
“我勸你現在最好離我遠一點。”
後者似乎被他突如其來的惱羞成怒嚇到了。
那張漂亮的臉上短暫的浮現一絲慌亂，但很快便被純然代替。
郁時南捧過他的臉，閉上眼睛，安撫性地吻了上來。
吻了上來。
吻了……
依舊是記憶裏的濕.潤柔.軟，夾雜了點果氣的清香。
霍周猛地將人推開，呼吸緊促。
“我感覺你從剛剛就很不對勁。”郁時南誠懇地看著他，“是不是訓練又出什麽問題了？沒關系的，你可以告訴我。”
媽的霍周，沖著這樣擔心你關愛你的伴侶想七想八你是畜生嗎？！
對，我就是畜生。
霍周抓過他的肩膀將他摁上床。
“讓你走了。”霍周的指尖熟稔地順著他寬松的褲腿向上游走。
郁時南費力地用雙肘撐起身子，表情帶著狀況外的茫然。
直到後腦勺被扣住、齒關被撬開後，才稍微回過點神來。
“你怎麽……”郁時南抗拒地想拉開點距離。
“都說了讓你走。”霍周俯身吻下來，“給你機會，你不珍惜。”
郁時南被他親得有點犯暈乎：“不是昨天才做過嗎？”
“你乖。”霍周哄著將人翻過來，兩只手扣住他的恥.骨上提。
郁時南被迫壓低上身，耳朵燒得厲害。
他將臉埋進枕頭，試圖以此來掩蓋自己的羞恥心。
霍周棲身而上，單手繞過他的肩頸，輕輕將他帶得起身些許。
郁時南緊張得呼吸都變得粗.重起來，他緊緊抓著霍周環在身前的那條胳膊，像溺水者抓住的那根唯一的救命稻草。
霍周含住他的耳朵，輕聲道：“膝蓋並起來。”
郁時南猶豫著，好半晌後才有所動作。
才稍微並起來一點，霍周就抵了上來。
郁時南混沌的大腦霎時變得清明：“你——”
“並起來。”霍周的話帶上點命令的語氣。
郁時南小幅度掙.紮幾下，換來得只是活動餘地的愈發縮減。
“你還能怎麽辦。”霍周說，“這可沒別人。”
郁時南咬了咬下唇，一張臉憋得通紅，最終還是咬牙照做。
下巴被霍周用手鉗著，拒絕聲被堵回唇.齒。
一下重過一下的碾.磨讓他受不了的想逃，偏偏肩膀還被死死囚困著。
這令他前進不行後退不能，只能釘死在原地被迫承受。
日落月升。
繁星布滿夜空。
郁時南無力地歪靠在床上，那雙明亮水潤的眼睛此刻已然輕輕闔上，襯得清秀的面容愈發柔和無害。
霍周將他被細汗浸濕的碎發撩到腦後，輕輕吻了下他的額頭，頗帶著點珍惜的意味。
郁時南迷迷糊糊感受到陣刺痛，想睜開眼睛看，眼皮又重得掀不開。
他不知道該怎麽描述剛才的感覺……
一種從未踏足過的陌生領域，很……很舒服。
像有陣細微的電流從發絲過渡到腳趾的酥.麻。
好奇怪啊，分明也沒做什麽。
卻生生將他磨出來好幾次。
郁時南懶得再去回憶，在霍周不間斷地揉.搓發絲下疲意漸湧。
才睡下沒多久，朦朧之際，又感受有人正視圖將他的膝蓋分開。
“疼……”他啞聲嘟囔。
“我知道。”霍周輕聲，“給你上藥。”
郁時南勉強撐起點身子，一臉不解地看著他。
“我真是養了個豌豆公主。”霍周跪在地上，手裏是一管冰涼的藥膏。
他稍微擠出點在指尖上，盡可能地放輕動作，“腿.心這裏痛不痛？”
“嗯。”郁時南這聲過於黏糯，聽起來倒頗有點委屈控訴的意味。
“撒什麽嬌啊。”霍周控制不住地起身掐他的臉，“真嬌氣。”
“才沒有。”郁時南嗓音綿.軟得否認。
“是啊是啊。”霍周敷衍地應和，“反正我那裏沒紅。”
“你——”郁時南又一下子紅起耳朵。
“我什麽我。”霍周重新蹲下，好笑地擡眸看了他一眼，“我在你身邊就這兒疼那兒疼，我不在你身邊腳腕斷了照樣活蹦亂跳，之前還跟賀女士嚷嚷要打封閉上場，郁時南，你這人也有意思的，我是你的痛覺開關嗎？”
郁時南被問住了，嘴巴微張，半天沒說出一個字。
好像確實是這樣，連他自己都沒發現。
只要霍周在身邊，他就會下意識變得……
很嬌氣。
再疼也疼不過撕腿。
再酸也沒有連續青蛙趴一小時來得酸。
意識到這點的郁時南難為情地回縮了下小腿。
“幹什麽。”霍周不容抗拒地抓住他的腳腕。
“我自己來吧。”郁時南伸手要去拿藥膏。
“我把你弄疼了？”霍周問。
“不是。”郁時南搖搖頭。
霍周盯著他看了半晌，旋即了然地微蹙起眉。
“我沒有指責你的意思。”霍周又擠了點藥膏在手上，邊認真塗抹邊開口，“相反，我很喜歡你這種嬌氣，因為很多人呢，他吧，可能因為小時候受到的關心太少，所以習慣了壓抑自己，壓抑著壓抑著，就感覺這也沒什麽大不了那也沒什麽大不了，忍忍就過去了，最後發現，哎呀，我怎麽連喜歡的東西都沒有了？”
郁時南安靜地聽著。
“其實有過。”霍周的指腹繞著那片紅.腫畫著圈塗，“但你總是刻意忽視，就沒有了，一個人疼得時候忍著叫堅強，兩個人的時候還忍那還談戀愛做什麽？沒必要總是這麽懂事的看臉色。”
說到這裏，霍周停了下來。
郁時南投過來個疑惑的眼神。
“你應該知道我在說誰吧？”霍周擡眼，“郁時南，我在說你。”
“我？”郁時南指指自己。
“不管是在拉薩顧忌咱倆被發現從而過分的跟我裝不熟，還是昨晚因為想彌補我拉薩那次不好的性.體驗、所以在床上裝舒服哄我開心，亦或是在南法我讓你查我手機你拒絕時……”
霍周頓住，擡頭。
正撞進郁時南閃躲的目光。
“我的看法是，如果你對我的訴求再多一點就好了。”霍周說，“我從來不覺得這些是麻煩事，我很樂意在逛街的時候給你拎東西，也很享受給你塗抹藥膏，更願意看到你因為我被很多人追捧喜歡跟我鬧別扭的模樣，別把我當成永遠只愛你一個的好男人，就時時刻刻盯緊我、使喚我，這樣最好。”
“可是……”郁時南為難。
“你不是說要給我安全感嗎，我的安全感就來自於你對我的管束。”霍周說。
房間內霎時一片寂靜。
好半天後，郁時南才吞吞吐吐出來一句：“好，我知道了。”
霍周笑起來，然後親了下他的大.腿內側。
“別塗了……”郁時南回縮。
“你懂什麽。”霍周托起他的腿彎，“按摩有助於藥效吸收。”
“可是，可是……”郁時南不自在地抓起他的頭發，踩上他的肩膀，試圖能將人推出點距離。
“可是，可是……”霍周戲謔地模仿起他的語氣，接著輕輕彈了下小郁時南，語調輕佻，“可是，我們親愛的這裏都一塌糊塗了，就只是因為……塗藥。”
“你別看。”郁時南不好意思地將胳膊擋在臉上，只露出雙通紅的耳朵。
“挺可愛的啊。”霍周用兩根手指輕輕捏了下，“跟他主人一樣秀氣。”
郁時南被捏得身子一抖，又因為貪戀那種酥.麻而不自主地挺了挺腰。
霍周笑著觀察了一會他的反應，而後張開唇齒，含進嘴裏。
郁時南死死咬著下嘴唇，但還是遏制不住地流露出微弱的隱忍。
他再擡不起疲憊的雙腿，隨意地搭放在霍周的肩膀處，卻在某一剎地吞.咽下猝然繃緊身體，他本能地蜷縮起身體，卻只用雙腿將霍周勾得更近，直令他被深入咽喉……
他不斷地抓弄著霍周的發絲，連指尖都瑟縮得厲害。
霍周從始至終都跪在地上，優越的眉眼再不覆賽場上的恣意風發，只剩用技巧去迎合討歡的殷切，以一種近乎卑微的姿態。
看似做著屈高就下的事，眸底的侵略與獨占的意味卻是快要溢出眼角，好似雄性動物跟配偶承.歡時，對覬覦者投去的眼神。
郁時南自然是承受不了這種熟練的技巧。
他驀地後仰，高聳的腰際繃出道優美的弧線，身體止不住的劇烈顫.抖，雙膝不斷並攏的同時抓在霍周發絲間的手也不斷收緊，伴隨著一聲從喉嚨深處傳出的悶哼，郁時南久久地保持著腰部騰空，好半天沒有動作，徒留細微綿長的震顫。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才重重摔落回床。
郁時南腦袋沈沈地歪向一側，再沒力氣睜開眼睛。
迷迷糊糊之際，搭在霍周肩膀處的腿又被輕輕拍了兩下。
他勉力地掀開點眼皮，正對上霍周微啟的齒關。
郁時南咻然一楞，而後微微睜大眼睛，很是無措地想伸手去制止。
像就是為了他能看到這一刻般，霍周喉結一滾，吞了下去。
郁時南臉色驟然爆紅，神色慌亂到極點。
霍周饜足地舔.舐下唇角。
“你怎麽……”郁時南結結巴巴地開口。
“怎麽技術這麽好。”霍周站起身，“服務費二十，麻煩這位顧客打到我卡上。”
郁時南羞恥地扯過棉被將自己裹緊，只露出顆腦袋在外面，還未平覆的內心又因為鼻息間湧入的獨屬於霍周的氣息再次掀動波瀾。
他緊緊捂住心臟，試圖能用大口呼吸的方式來安撫情緒，可那過電一般的感覺卻揮之不去的縈繞在身體四處，無時無刻不在擠壓郁時南那根脆弱的神經線，曾經被霍周摁在那裏觀看的影片不合時宜湧上大腦
——好想試試別的。
冒出這個想法的郁時南先是一楞，然後從脖子紅到耳根。
他、他他他在想什麽！！！
郁時南啊郁時南，你是怎麽了？！
他懊惱地抱住腦袋，試圖將這段羞於啟齒記憶從腦子裏刨除。
但……
但為什麽影片裏的人都很享受，他卻感覺不到？
郁時南冷靜下來後又浮現這麽個念頭。
“小懶熊。”霍周拍拍他的屁.股，“起來洗漱去，打算就這樣睡啊？”
郁時南靜默幾秒，慢騰騰掀開被子，露出張酡.紅的小臉。
“喲。”霍周一邊刷牙一邊打趣，“別是偷偷摸摸回味剛才的風光了吧？”
“我才沒有……”郁時南別扭地否認。
“沒有就起床。”霍周說，“都十一點了，還睡不睡覺。”
“……十一點？！”郁時南一臉茫然。
“是啊。”霍周聳肩。
“可是我們回來的時候……”郁時南扭頭去看外面的天。
“回來的時候是下午六點。”霍周回答，“咱倆搞到床上的時候是晚上九點半。”
“這麽長時間！”郁時南小聲驚呼。
霍周平和地看著他：“這還長，我都沒盡興，要不是看你那地方痙.攣得厲害，你以為你現在能安分躺在這裏休息。”
郁時南微張著嘴巴，一瞬有些啞然。
“也怪我忽視你的感受。”霍周說著說著語調又變得輕佻，“自從拉薩你高反那次後就再沒釋放過了吧？看給你憋的。”
郁時南面色浮現絲不正常的紅，尷尬地撓了撓脖頸。
“放心，明天給你煮頓好的補補。”霍周安慰道，“免得把我們小寶貝掏空，只出不進可怎麽行。”
“你不要再說了……”郁時南用手指去塞耳朵。
“好好好。”霍周舉起雙手，他咬著牙刷含糊不清道，“歇夠了就去洗漱，腿酸就呼叫老公，隨時待命。”
郁時南忍無可忍地抄起枕頭去砸他。
霍周輕笑著離開。
郁時南如釋重負地重新趴倒在床上，片刻的沈寂後，摸過手機。
——23:06。
真的這麽晚了。
看來……
郁時南小腦袋瓜轉得飛快。
看來，今天下午餵霍周吃得那些食物還是有作用的。
他目光灼灼地打開記事本，又掃了眼上面的內容。
很好，為了他們以後的幸福生活，一定要堅持。
郁時南滿臉憧憬地握起拳頭。
另一邊的霍周正站在洗手池前。
他懶洋洋地垂眸看手機，打算搜一搜壯陽補腎的食物。
畢竟今晚郁時南確實被他搞得有點狠了，於情於理都該補補。
他咕嘟咕嘟漱口，甩了甩牙刷上殘留的水珠，見網頁加載完成便擡眼去看。
明蝦、韭菜、羊肉、雞蛋……
他邊看邊記，打算明天把食材買回來做。
越看越覺得眼熟，越記越覺得似曾相識。
幾秒種後。
霍周用拇指“啪”的一聲摁斷牙刷，生生氣笑。
這他媽不就是中午郁時南可勁兒地往他碗裏夾的東西？！
合著這小呆皮以為昨晚的不愉快是因為他不行？
霍周微笑著把兩半截牙刷丟進垃圾桶。
郁時南。
你等著點。
早晚有你後悔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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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僵持不下, 最終還是各退一步
——讓郁時南再隨機選一個，且不管選到什麽，霍周都不能拒絕。
再壞還能壞到哪去？
霍周想。
天無絕人之路, 郁時南這次挑得是部很經典的英國浪漫愛情片。
稍微有點尺度，但跟前面的三部相比, 可以說是晉江跟海.棠的區別。
郁時南踢掉鞋子爬上床, 抓過枕頭抱在懷裏, 興致勃勃地靠上床頭。
霍周正蹲在那裏收拾抽屜裏的碟片。
《SANA合集》、《就算是爸爸也想做》、《巨人的新娘》……
靠！這都他媽什麽跟什麽！
他“哢啦”一聲掰斷一張碟片。
“能不能把燈關一下。”郁時南靠在床頭上, 想要引起註意似地把手舉得高高的。
“做什麽。”霍周手上動作沒停，忙得頭都沒擡。
他把碟片一張兩張地往外抽丟進收納箱, 打算找個地方埋了。
“看電影。”郁時南放下手, “影院也不開燈。”
“不行。”霍周拒絕, “對眼睛不好。”
“反正本來也不好。”郁時南不以為意。
霍周無語：“所以更得好好保護才行。”
“可我都沒有去電影院看過。”郁時南用指甲把枕巾劃出撕拉的聲響。
他聲音小小的，已然可以熟練運用賣慘的技能，“況且就看今天一天, 再壞也壞不到哪裏去吧。”
霍周收拾東西的手一頓，最終還是妥協地站起身。
他關上燈, 言語間含著聲無可奈何的嘆息：“就放縱一次啊。”
郁時南雀躍地擺正位置，重新將枕頭抱進懷裏。
霍周在他身邊躺下，雙手交疊墊在腦後, 語調散漫：“乖學生, 能不能采訪您一個問題？”
“你說。”郁時南將情緒短暫地從熒幕中抽離。
“您又不打游戲，又不看電視, 又不怎麽旅游……”霍周頓了頓，“活得跟苦行僧似的, 不覺得沒勁嗎？”
“還好。”郁時南沒有多言，只是輕飄飄一句話帶過, “習慣了。”
霍周偏頭看了他一眼。
事實上，不管是確定關系前還是確定關系後。
霍周都覺得郁時南這人有股朦朧的隱匿感。
像是透明的影子。
分明可以一眼望穿，卻又能在不經意間窺見那抹灰。
相比於他的過往被掛在公眾平臺上廣而告之，郁時南就顯得神秘多了。
首先，那個每日更新的報備一樣的朋友圈就很古怪；
其次，大二開學至今，他從未見過郁時南跟家裏人通電話；
最後，郁時南過於隱忍也過分懂事了，已經到了不正常的程度。
“親愛的。”霍周碰碰他的胳膊。
“嗯？”郁時南正沈浸在劇情裏。
“帶我去見見你父母唄。”霍周將腦袋靠上去，“醜媳婦也得見公婆啊，況且我覺得你男人還是挺拿得出手的。”
“呃……”郁時南果然不自在起來。
感受到他明顯僵.硬的身體後，霍周愈發肯定自己心中的猜想。
“……有機會的話。”郁時南半天搪塞出這麽句話。
“合著你還是不想跟我有未來。”霍周冷笑。
他側過去將自己蜷縮成陰郁的一團，“都把我睡了還不想負責，渣男。”
郁時南無奈笑起來，他湊上去趴在霍周身上：“沒說不帶你見啊。”
“什麽時候？”霍周露出雙眼睛看他。
“等世錦賽結束吧。”郁時南說。
“看來拿不了冠軍還進不去你家門檻了。”霍周陰陽怪氣。
“是啊。”郁時南半開玩笑，“醜媳婦這麽想見公婆，就努努力拿冠軍唄。”
“哎你這人——”霍周氣笑了，他一把掐住郁時南的臉，“倒黴玩意到底跟誰學的，不學點好。”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郁時南嘆口氣。
霍周稀罕地扯住他的臉來回晃了晃，目光剛落在熒幕上一瞬，就敏銳地感知到了男女主間升騰起的那股旖旎的氛圍。
不出意外的話就要出意外了。
他清清嗓子，淡定開口：“你能不能出去把賀女士洗的水果端進來，放在那裏一直沒人吃該壞了。”
“你怎麽不去。”郁時南顯然不想起身。
“哎呀。”霍周換上副耍賴的口吻，“我不想動。”
“我也不想。”郁時南扭過頭去要看電影。
正值男女主舌.吻得拉絲，嘖嘖的水聲響徹房間。
霍周迅速把他的腦袋掰回來：“郁時南，你剛才還因為沒給我準備禮物覺得愧疚，現在連盤水果都不肯給我端，寒心，真正的寒心，不是大吵大鬧……”
“好好好。”郁時南心軟，“我去，我去行了吧。”
霍周一臉“這還差不多”的表情看過去。
他瞄了眼屏幕上已經分開的兩人，接著松開手。
郁時南轉身下床離開。
……操蛋的。
快進，必須快進。
霍周拿起遙控器開始瘋狂按。
為了保證劇情的流暢度，他特意只跳過了十八.禁情節。
沒多久郁時南便端著盤水果回來了。
霍周拍拍身側：“來，躺下。”
郁時南把果盤放在床頭櫃上，乖乖在他身邊盤腿坐下。
霍周開始剝桔子。
“啊——”他把冰涼的橘子瓣遞到郁時南唇邊。
郁時南張開嘴巴。
霍周不厭其煩地一點點餵著。
“剛才都沒見你怎麽吃。”他一股腦往郁時南嘴裏塞了幾顆提子，“還以為你不餓，要不要我去給你煮碗面。”
“嗯嗯——”郁時南腮幫子鼓鼓的否認。
他快速地咀嚼起果肉，嘴巴塞得太滿，以至於他嚼起來很費勁。
霍周沒什麽表情地用拇指蹭掉他嘴角滲出的一點汁液。
結果剛擡頭又對上唇.舌重新粘連在一起的主角。
霍周：“……”
你最好只是親一下。
“那什麽。”他掰過郁時南的臉，餘光不住瞄著屏幕上糾纏的身影。
好在兩位主角親了沒一會就分開了，但男主脫掉衣服去洗澡，女主歪靠在床上喝紅酒。
不管怎麽看都是下一秒就天雷勾地火的氛圍。
“說啊。”郁時南眨巴著眼。
“我渴了。”霍周看他。
“這有水果。”郁時南指指桌子。
接著一楞。
沒了，都被他吃了。
有吃這麽多嗎？
郁時南不好意思起來。
“好吧。”他再次下床，“我去給你倒水。”
霍周再次爬起來快進。
五分鐘後。
“我餓了。”
“中午沒吃飽嗎？”
“沒有。”
“我去看看廚房有沒有能吃的。”
十五分鐘後。
“我想看看你新買的杯子。”
“……可不可以等電影放完？我都接不上劇情了。”
“不行，我要現在看。”
“可是……”
“我就要你快去。”
“……好吧。”
二十分鐘後。
“戴上耳機咱們來玩個游戲，誰先睜眼誰就輸了。”
郁時南無語地看著他。
霍周心虛地哈哈幾聲。
“從現在開始，在電影結束前，不管你做什麽我都不會答應了。”郁時南認真地晃晃手指，“沒給你準備禮物是我不好，但你不應該以此來要挾我，我會生氣的。”
霍周悶著腦袋不吭聲了。
郁時南該死的軟心腸還是不忍心看到他這幅模樣。
“好吧好吧。”他好脾氣地開口，“最後一次。”
“真的？”霍周重燃希望。
“嗯。”郁時南點點頭。
“那我要喝奶茶。”霍周大言不慚地說，“小區樓下那條商業街上有，你去買。”
“……沒有下次了。”郁時南擰著眉頭穿好鞋子。
“嘭——”
關門聲響起。
霍周幾乎要把遙控器摁出火星。
“OH YES——”
畫面登時跳轉到限制級。
霍周聽得一陣面熱，他不耐地解開衣扣，再次調整進度。
“I'ming——”
畫面沒有半分的好轉。
霍周忍著突突直跳的太陽穴，再次快進。
快著快著，進度條就直接快到了結尾。
他口舌幹燥地吞了口唾沫，視覺和聽覺的雙重刺.激令他開始燥.熱難耐。
霍周捏了捏眼角，深吸一口氣，去客廳倒水喝。
他擡眼看看時間，安心不少。
距離郁時南回來還有一會，足夠他恢覆冷靜。
霍周用五分鐘的時間沖了個涼。
但人這種生物就是，越不讓做什麽越想做什麽。
主打一個叛逆，哪怕是自己都控制不住自己。
越刻意地規避，大腦越是叛逆，逼得霍周只能一個勁的去想明天飛北城集訓的事情。
好不容易才壓抑下那股燥動，又在低頭跟小霍周對視的剎那重新翻滾沸騰。
霍周不合時宜地想起昨晚的場景。
雖然沒進去，但被滾熱裹覆的觸感還是真切體會到了。
霍周垂著頭，眼睜睜看著小霍周變得雄赳赳氣昂昂。
靠！
他媽的根本就沒進去多少！
一點都不舒服你在這裏精神個毛線！
霍周氣得猛搓，恨不能搓掉一層皮。
沒用。
小霍周本就處於青春期。
如今又食髓知味。
再拿以前的老辦法顯然已經不管用了。
霍周沈默地盯了一會，最終還是決定先穿好衣服出去。
時間是治愈一切的良藥。
他甩了甩潮濕的頭發，才推開門就撞見正跪在地板上搗鼓機器的郁時南
——分明穿著寬松的長褲，卻因為跪.趴的姿.勢顯得分外圓.潤緊.翹。
霍周不自在地看向別處，莫名有點害臊。
不對，郁時南是他男朋友他害臊個什麽勁？！
就看。
霍周灼灼的視線重新移回來。
“哎呀……”郁時南懊惱地跪坐在腳跟處，肩膀垮著，看上去有點洩氣。
“怎，咳——”霍周才開口就發現聲音啞得不正常，他清清嗓子，“怎麽？”
“哦，你回來了？”郁時南回頭看他，語氣帶上點不滿，“為什麽要關掉？”
“放完了。”霍周聳肩。
郁時南：？
我就出去了二十分鐘。
“真的。”霍周盡可能讓自己看起來真誠。
郁時南瞇起眼睛，試圖能分析出這句話的真實性。
幾秒後。
“那我要再看一遍。”郁時南執拗地又趴下去開始搗鼓機器。
霍周：“……”
到時候你就看吧，一看一個不吱聲。
也怪他嘴賤，好端端提什麽看電影。
霍周自認為這輩子沒做過什麽後悔的決定。
結果在郁時南身上做一件後悔一件。
怎麽不算一種另類的one&only呢？
“那什麽。”他嗓音低沈，帶著點刻意的正經，“我們再去外面逛會兒？”
說完這句話他又暗暗在心裏唾罵了自己一句。
他媽的下面那根還脹得厲害，拖著這副身體是要去哪？
對上郁時南投過來的目光後，他又默默補充：“我是說客廳。”
郁時南緩緩爬起來，而後單手拄著下巴，虛起眼睛。
“你應該……”霍周被他看得心虛，“還沒逛過我家吧？”
“你不對勁。”郁時南言之鑿鑿。
“是……是嗎……？”霍周幹笑幾聲。
郁時南逼近他的步伐不緊不慢，卻帶著股莫名的威壓。
倒不是郁時南的攻擊性多強，而是霍周心裏足夠沒底。
霍周一退再退，直至腿彎撞上床鋪，重心不穩地跌坐在床。
他雙手撐在後面，身子仿佛一根繃緊的弦，仿佛只要稍微撩撥一下，就會立刻潰不成軍。
郁時南仿佛沒有察覺般繼續靠近。
霍周不動聲色地後撤著身體。
……夠了！
他忍無可忍地正視郁時南。
“我勸你現在最好離我遠一點。”
後者似乎被他突如其來的惱羞成怒嚇到了。
那張漂亮的臉上短暫的浮現一絲慌亂，但很快便被純然代替。
郁時南捧過他的臉，閉上眼睛，安撫性地吻了上來。
吻了上來。
吻了……
依舊是記憶裏的濕.潤柔.軟，夾雜了點果氣的清香。
霍周猛地將人推開，呼吸緊促。
“我感覺你從剛剛就很不對勁。”郁時南誠懇地看著他，“是不是訓練又出什麽問題了？沒關系的，你可以告訴我。”
媽的霍周，沖著這樣擔心你關愛你的伴侶想七想八你是畜生嗎？！
對，我就是畜生。
霍周抓過他的肩膀將他摁上床。
“讓你走了。”霍周的指尖熟稔地順著他寬松的褲腿向上游走。
郁時南費力地用雙肘撐起身子，表情帶著狀況外的茫然。
直到後腦勺被扣住、齒關被撬開後，才稍微回過點神來。
“你怎麽……”郁時南抗拒地想拉開點距離。
“都說了讓你走。”霍周俯身吻下來，“給你機會，你不珍惜。”
郁時南被他親得有點犯暈乎：“不是昨天才做過嗎？”
“你乖。”霍周哄著將人翻過來，兩只手扣住他的恥.骨上提。
郁時南被迫壓低上身，耳朵燒得厲害。
他將臉埋進枕頭，試圖以此來掩蓋自己的羞恥心。
霍周棲身而上，單手繞過他的肩頸，輕輕將他帶得起身些許。
郁時南緊張得呼吸都變得粗.重起來，他緊緊抓著霍周環在身前的那條胳膊，像溺水者抓住的那根唯一的救命稻草。
霍周含住他的耳朵，輕聲道：“膝蓋並起來。”
郁時南猶豫著，好半晌後才有所動作。
才稍微並起來一點，霍周就抵了上來。
郁時南混沌的大腦霎時變得清明：“你——”
“並起來。”霍周的話帶上點命令的語氣。
郁時南小幅度掙.紮幾下，換來得只是活動餘地的愈發縮減。
“你還能怎麽辦。”霍周說，“這可沒別人。”
郁時南咬了咬下唇，一張臉憋得通紅，最終還是咬牙照做。
下巴被霍周用手鉗著，拒絕聲被堵回唇.齒。
一下重過一下的碾.磨讓他受不了的想逃，偏偏肩膀還被死死囚困著。
這令他前進不行後退不能，只能釘死在原地被迫承受。
日落月升。
繁星布滿夜空。
郁時南無力地歪靠在床上，那雙明亮水潤的眼睛此刻已然輕輕闔上，襯得清秀的面容愈發柔和無害。
霍周將他被細汗浸濕的碎發撩到腦後，輕輕吻了下他的額頭，頗帶著點珍惜的意味。
郁時南迷迷糊糊感受到陣刺痛，想睜開眼睛看，眼皮又重得掀不開。
他不知道該怎麽描述剛才的感覺……
一種從未踏足過的陌生領域，很……很舒服。
像有陣細微的電流從發絲過渡到腳趾的酥.麻。
好奇怪啊，分明也沒做什麽。
卻生生將他磨出來好幾次。
郁時南懶得再去回憶，在霍周不間斷地揉.搓發絲下疲意漸湧。
才睡下沒多久，朦朧之際，又感受有人正視圖將他的膝蓋分開。
“疼……”他啞聲嘟囔。
“我知道。”霍周輕聲，“給你上藥。”
郁時南勉強撐起點身子，一臉不解地看著他。
“我真是養了個豌豆公主。”霍周跪在地上，手裏是一管冰涼的藥膏。
他稍微擠出點在指尖上，盡可能地放輕動作，“腿.心這裏痛不痛？”
“嗯。”郁時南這聲過於黏糯，聽起來倒頗有點委屈控訴的意味。
“撒什麽嬌啊。”霍周控制不住地起身掐他的臉，“真嬌氣。”
“才沒有。”郁時南嗓音綿.軟得否認。
“是啊是啊。”霍周敷衍地應和，“反正我那裏沒紅。”
“你——”郁時南又一下子紅起耳朵。
“我什麽我。”霍周重新蹲下，好笑地擡眸看了他一眼，“我在你身邊就這兒疼那兒疼，我不在你身邊腳腕斷了照樣活蹦亂跳，之前還跟賀女士嚷嚷要打封閉上場，郁時南，你這人也有意思的，我是你的痛覺開關嗎？”
郁時南被問住了，嘴巴微張，半天沒說出一個字。
好像確實是這樣，連他自己都沒發現。
只要霍周在身邊，他就會下意識變得……
很嬌氣。
再疼也疼不過撕腿。
再酸也沒有連續青蛙趴一小時來得酸。
意識到這點的郁時南難為情地回縮了下小腿。
“幹什麽。”霍周不容抗拒地抓住他的腳腕。
“我自己來吧。”郁時南伸手要去拿藥膏。
“我把你弄疼了？”霍周問。
“不是。”郁時南搖搖頭。
霍周盯著他看了半晌，旋即了然地微蹙起眉。
“我沒有指責你的意思。”霍周又擠了點藥膏在手上，邊認真塗抹邊開口，“相反，我很喜歡你這種嬌氣，因為很多人呢，他吧，可能因為小時候受到的關心太少，所以習慣了壓抑自己，壓抑著壓抑著，就感覺這也沒什麽大不了那也沒什麽大不了，忍忍就過去了，最後發現，哎呀，我怎麽連喜歡的東西都沒有了？”
郁時南安靜地聽著。
“其實有過。”霍周的指腹繞著那片紅.腫畫著圈塗，“但你總是刻意忽視，就沒有了，一個人疼得時候忍著叫堅強，兩個人的時候還忍那還談戀愛做什麽？沒必要總是這麽懂事的看臉色。”
說到這裏，霍周停了下來。
郁時南投過來個疑惑的眼神。
“你應該知道我在說誰吧？”霍周擡眼，“郁時南，我在說你。”
“我？”郁時南指指自己。
“不管是在拉薩顧忌咱倆被發現從而過分的跟我裝不熟，還是昨晚因為想彌補我拉薩那次不好的性.體驗、所以在床上裝舒服哄我開心，亦或是在南法我讓你查我手機你拒絕時……”
霍周頓住，擡頭。
正撞進郁時南閃躲的目光。
“我的看法是，如果你對我的訴求再多一點就好了。”霍周說，“我從來不覺得這些是麻煩事，我很樂意在逛街的時候給你拎東西，也很享受給你塗抹藥膏，更願意看到你因為我被很多人追捧喜歡跟我鬧別扭的模樣，別把我當成永遠只愛你一個的好男人，就時時刻刻盯緊我、使喚我，這樣最好。”
“可是……”郁時南為難。
“你不是說要給我安全感嗎，我的安全感就來自於你對我的管束。”霍周說。
房間內霎時一片寂靜。
好半天後，郁時南才吞吞吐吐出來一句：“好，我知道了。”
霍周笑起來，然後親了下他的大.腿內側。
“別塗了……”郁時南回縮。
“你懂什麽。”霍周托起他的腿彎，“按摩有助於藥效吸收。”
“可是，可是……”郁時南不自在地抓起他的頭發，踩上他的肩膀，試圖能將人推出點距離。
“可是，可是……”霍周戲謔地模仿起他的語氣，接著輕輕彈了下小郁時南，語調輕佻，“可是，我們親愛的這裏都一塌糊塗了，就只是因為……塗藥。”
“你別看。”郁時南不好意思地將胳膊擋在臉上，只露出雙通紅的耳朵。
“挺可愛的啊。”霍周用兩根手指輕輕捏了下，“跟他主人一樣秀氣。”
郁時南被捏得身子一抖，又因為貪戀那種酥.麻而不自主地挺了挺腰。
霍周笑著觀察了一會他的反應，而後張開唇齒，含進嘴裏。
郁時南死死咬著下嘴唇，但還是遏制不住地流露出微弱的隱忍。
他再擡不起疲憊的雙腿，隨意地搭放在霍周的肩膀處，卻在某一剎地吞.咽下猝然繃緊身體，他本能地蜷縮起身體，卻只用雙腿將霍周勾得更近，直令他被深入咽喉……
他不斷地抓弄著霍周的發絲，連指尖都瑟縮得厲害。
霍周從始至終都跪在地上，優越的眉眼再不覆賽場上的恣意風發，只剩用技巧去迎合討歡的殷切，以一種近乎卑微的姿態。
看似做著屈高就下的事，眸底的侵略與獨占的意味卻是快要溢出眼角，好似雄性動物跟配偶承.歡時，對覬覦者投去的眼神。
郁時南自然是承受不了這種熟練的技巧。
他驀地後仰，高聳的腰際繃出道優美的弧線，身體止不住的劇烈顫.抖，雙膝不斷並攏的同時抓在霍周發絲間的手也不斷收緊，伴隨著一聲從喉嚨深處傳出的悶哼，郁時南久久地保持著腰部騰空，好半天沒有動作，徒留細微綿長的震顫。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才重重摔落回床。
郁時南腦袋沈沈地歪向一側，再沒力氣睜開眼睛。
迷迷糊糊之際，搭在霍周肩膀處的腿又被輕輕拍了兩下。
他勉力地掀開點眼皮，正對上霍周微啟的齒關。
郁時南咻然一楞，而後微微睜大眼睛，很是無措地想伸手去制止。
像就是為了他能看到這一刻般，霍周喉結一滾，吞了下去。
郁時南臉色驟然爆紅，神色慌亂到極點。
霍周饜足地舔.舐下唇角。
“你怎麽……”郁時南結結巴巴地開口。
“怎麽技術這麽好。”霍周站起身，“服務費二十，麻煩這位顧客打到我卡上。”
郁時南羞恥地扯過棉被將自己裹緊，只露出顆腦袋在外面，還未平覆的內心又因為鼻息間湧入的獨屬於霍周的氣息再次掀動波瀾。
他緊緊捂住心臟，試圖能用大口呼吸的方式來安撫情緒，可那過電一般的感覺卻揮之不去的縈繞在身體四處，無時無刻不在擠壓郁時南那根脆弱的神經線，曾經被霍周摁在那裏觀看的影片不合時宜湧上大腦
——好想試試別的。
冒出這個想法的郁時南先是一楞，然後從脖子紅到耳根。
他、他他他在想什麽！！！
郁時南啊郁時南，你是怎麽了？！
他懊惱地抱住腦袋，試圖將這段羞於啟齒記憶從腦子裏刨除。
但……
但為什麽影片裏的人都很享受，他卻感覺不到？
郁時南冷靜下來後又浮現這麽個念頭。
“小懶熊。”霍周拍拍他的屁.股，“起來洗漱去，打算就這樣睡啊？”
郁時南靜默幾秒，慢騰騰掀開被子，露出張酡.紅的小臉。
“喲。”霍周一邊刷牙一邊打趣，“別是偷偷摸摸回味剛才的風光了吧？”
“我才沒有……”郁時南別扭地否認。
“沒有就起床。”霍周說，“都十一點了，還睡不睡覺。”
“……十一點？！”郁時南一臉茫然。
“是啊。”霍周聳肩。
“可是我們回來的時候……”郁時南扭頭去看外面的天。
“回來的時候是下午六點。”霍周回答，“咱倆搞到床上的時候是晚上九點半。”
“這麽長時間！”郁時南小聲驚呼。
霍周平和地看著他：“這還長，我都沒盡興，要不是看你那地方痙.攣得厲害，你以為你現在能安分躺在這裏休息。”
郁時南微張著嘴巴，一瞬有些啞然。
“也怪我忽視你的感受。”霍周說著說著語調又變得輕佻，“自從拉薩你高反那次後就再沒釋放過了吧？看給你憋的。”
郁時南面色浮現絲不正常的紅，尷尬地撓了撓脖頸。
“放心，明天給你煮頓好的補補。”霍周安慰道，“免得把我們小寶貝掏空，只出不進可怎麽行。”
“你不要再說了……”郁時南用手指去塞耳朵。
“好好好。”霍周舉起雙手，他咬著牙刷含糊不清道，“歇夠了就去洗漱，腿酸就呼叫老公，隨時待命。”
郁時南忍無可忍地抄起枕頭去砸他。
霍周輕笑著離開。
郁時南如釋重負地重新趴倒在床上，片刻的沈寂後，摸過手機。
——23:06。
真的這麽晚了。
看來……
郁時南小腦袋瓜轉得飛快。
看來，今天下午餵霍周吃得那些食物還是有作用的。
他目光灼灼地打開記事本，又掃了眼上面的內容。
很好，為了他們以後的幸福生活，一定要堅持。
郁時南滿臉憧憬地握起拳頭。
另一邊的霍周正站在洗手池前。
他懶洋洋地垂眸看手機，打算搜一搜壯陽補腎的食物。
畢竟今晚郁時南確實被他搞得有點狠了，於情於理都該補補。
他咕嘟咕嘟漱口，甩了甩牙刷上殘留的水珠，見網頁加載完成便擡眼去看。
明蝦、韭菜、羊肉、雞蛋……
他邊看邊記，打算明天把食材買回來做。
越看越覺得眼熟，越記越覺得似曾相識。
幾秒種後。
霍周用拇指“啪”的一聲摁斷牙刷，生生氣笑。
這他媽不就是中午郁時南可勁兒地往他碗裏夾的東西？！
合著這小呆皮以為昨晚的不愉快是因為他不行？
霍周微笑著把兩半截牙刷丟進垃圾桶。
郁時南。
你等著點。
早晚有你後悔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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