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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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27
聲音極其坦蕩, 且毫不遮掩。
話音落下，周遭一片死寂。
許多人眼睛瞪得像銅陵，眼珠子幾乎要掉出來，爭先恐後地伸長脖子, 想要看江肆年手裏的東西。
眾目睽睽下, 遲歲氣得大聲罵道：“你他媽傻逼吧！這他媽是糖！糖！糖！”
“啊？”江肆年一臉懵逼, 趕緊看向包裝盒上的小字。
還真是糖。
此刻的場景那真他媽叫一個尷尬。
江肆年不好意思地撓頭, 將糖果盒丟給遲歲, 為自己的眼神找借口：“不過這包裝怎麽和避.孕套一樣？”
“腦子裏裝著黃色廢料的人看什麽都像黃色。”
“……”你狠。
而江肆年這麽一喊，幾乎引來了全場的註意, 讓遲歲成為萬眾矚目的焦點。
“同桌, 正好幫你出名。”
遲歲淡淡反問：“我的人氣還需要你幫忙嗎？”
“不愧是咱遲哥，自信。”
日常鬥完嘴, 遲歲脫下外套，準備大幹一場。
幾人分成兩隊, 遲歲和江肆年自然而然地分到了一隊，這引起了對面的不滿：
“你們把兩個大佬都分過去了，我們還打個屁。”
這邊回懟：“有本事你也說服年哥和遲哥, 讓他們跟你一隊。”
罵戰間, 江肆年緩緩開口，語氣吊兒郎當：“他們說得有道理啊。”
“你們不會要倒戈吧？”和江肆年一組的男生欲哭無淚。
“不如讓我過去，老遲留在這。”江肆年提議, “正好我早就想和老遲比一場了。”
“自從那天看到老遲在籃球場上揮灑汗水的英姿, 我就對他念念不忘, 想著什麽時候能和他來一場男人的對決……”
遲歲：“……”
“同桌, 你看怎麽樣？”
“我沒意見。”
這個分組合情合理，得到了大家的一致讚成。江肆年分在紅隊, 而遲歲分在了藍隊。
難得看見兩位大佬比拼，底下的觀眾更為激動，紛紛拿出了手機準備記錄這歷史性的一刻，就連體育老師也跟過來湊熱鬧，充當比賽的裁判。
有女生激動地說：“我要好好把這段錄像保存下來，以後給我的孫子孫女看。”
旁邊的女生則是笑著推了推她：“你不是喜歡江肆年很久了嗎？抓住機會表白呀！你不上還有很多姑娘等著呢。”
女生一號的臉一下子紅了，嘴上卻不慫：“怎麽不見你跟遲歲表白呢？”
“他太高冷了，只能遠觀而不可褻玩焉。遠遠地看著他也好，就讓我一個人承受這辛酸的暗戀史吧。”
與此同時，伴隨著一聲哨響，比賽正式開始。
緊接著，裁判發球。江肆年比遲歲高，率先搶到了球，拍運著籃球往籃球架跑。
其他人沒有去搶球，而是一臉錯愕，驚訝地看著江肆年。
他們之所以這麽驚訝，不是因為別的，而是——
“江肆年，你投錯籃球框了！”
但為時已晚，江肆年已經高高躍起，球從手中脫離，朝己方籃球框飛了出去——
漂亮的投籃。
可惜投的是己方籃框。
投完後，江肆年才後知後覺地回過頭，一臉懵逼：“……你剛剛說什麽？”
“我說，你投錯籃球框了！”江肆年的隊友沒好氣道。
“啊？是嗎？”江肆年這才反應過來，望望己方籃框，又望望敵方籃框。
與此同時，裁判宣布遲歲隊得分。
……好像是投錯了。
太他媽尷尬了。
江肆年擦了擦額角的汗，迅速調整好表情，極力為自己狡辯：“我這不是看在老遲的份上，給對面讓一分嗎？不然碾壓也太沒意思了。”
“……這理由說出來你自己信麽？”
對面，遲歲的隊友對遲歲說：“沒想到你同桌在傳聞裏挺囂張，現實中卻挺好玩的。”
而身為這位二逼的同桌——遲歲同學感到十分丟人，恨不得沖上去把江肆年認領回家，最好用鐵鏈拴住，防止他再出來丟人現眼。
鬧劇過後，比賽正常進行。
江肆年就當是讓了對面一分，在接下來的比賽中全力以赴。
只見他抄起籃球，往前跑了幾步，躲開對面的防守扣籃。
遲歲也不甘示弱，拼盡全力阻攔江肆年進球，一躍而起。
由於遲歲的阻擋，球一下子被拍了出去，隨後落在地上，彈了幾下後被喻澄志撿起，反投進對面的籃框。
裁判宣布：“藍隊得分！”
“漂亮，喻澄志。”遲歲沖他豎了個大拇指。
“還是你防守得好，不然我也搶不到球。”喻澄志笑嘻嘻地回應。
聞言，江肆年不滿地皺眉：“餵，你們也太囂張了吧，我還在這呢，就開始商業互吹了？”
“沒得分的隊伍不配說話。”遲歲冷冷地睨了他一眼。
“……”江肆年心裏苦，但他不說。
接下來的對局中，江肆年發起猛烈地進攻，打得藍隊措手不及，根本來不及防他，球就已經飛進了籃框。
一分、兩分、三分……
隨著紅隊的分節節升高，藍隊急了，連忙叫停比賽。
遲歲調整了一下戰略，主要由他和江肆年對線，喻澄志彈跳力好，負責發球時搶球。
幾人回到籃框下，身負重任的喻澄志有些緊張，搶球時手抖了一下，沒搶到。
“喻澄志，別緊張，隨便打！”藍隊隊員在後方喊道。
“你越說我越緊張。”
而遲歲顧不上那麽多，迅速打入敵方內部，截斷了紅隊的球，投向自己的籃框，反敗為勝。
“投得漂亮，遲哥！”喻澄志的喊叫聲聲嘶力竭。
夕日欲頹時染紅了半邊天，女生同朋友一道在操場散步，時不時地往籃球場瞟去，光暈灑在少年的身上，反射出一個刺眼的弧度。
籃球場上灌滿風聲，觀眾躲在樹蔭下，眼前的是眾人的青春。
隨著圍觀的人越來越多，比賽很快到達了最後一節。
連八班的體育老師都看得渾身熱血沸騰，摩拳擦掌著想要來一場。
一位路過的老師偶然瞥見了籃球場上的少年，拍了拍八班體育老師的肩：“最高的那兩個你們班的孩子們嗎？”
“是的。”提到遲歲和江肆年兩位體育健將，體育老師露出了自豪的笑容。
雖然這兩位平時幹啥啥不行，但體育卻是一等一得好，自然成為了體育老師的驕傲。
四班老師感嘆道：“長得真俊啊，比我們班那些歪瓜裂棗好多了。”
“那是當然，有我當年的風範。”體育老師開始吹牛，“想當年，我在那打籃球，許多女生搶著要送水，我偏偏就挑了一個人的，後來那人就成為了我老婆。”
盡管一臉不相信，但四班老師還是給八班體育老師留足了面子，沒有打破他美好的幻想。
而遲歲與江肆年僵持不下，兩隊的分差始終沒有超過五分，陷入了一場激戰。
體育老師坐到臺階上，一邊觀看比賽一邊點評：“這是我看過最激烈的一場籃球賽。兩位主力都很有實力，不枉我精心教導，他們簡直就是未來的國家運動員，跟當年的我有的一拼！”
四班老師：“……”
醒醒，你牛皮要吹炸了。
籃球場上，其他隊員也沒有閑著，似乎把這當成了一場至關重要的球賽。
全力以赴是對對手最大的尊重。
江肆年和遲歲也深知這點，所以使出了全力。
裁判宣布比賽還有最後一分鐘時，兩方比分剛好持平。
遲歲不禁額角冒汗，手臂張開，做著防守動作，同時控制不住地大口喘著粗氣。
好久沒這麽痛快地打一場了。
江肆年確實是個很強勁的對手。
就算輸了也好。
就當是發洩了。
他的人生本就是大刀闊斧的殺伐，只是面具戴久了，逐漸迷失了自我。
說來也巧，江肆年似乎總能看透他的想法，懂得他需要什麽。他想要發洩，江肆年就陪他發洩。這次是，上次在雨裏奔跑也是。
每一次經歷，都將是永不重來的最珍貴的記憶。
人生根本沒有解藥，只有止痛藥。煙酒雖然止痛，但都有副作用，興奮過後是無盡的空虛。
唯有徹底發洩出來，才能暢快淋漓。
遲歲忽然覺得，如果沒有江肆年，他也許會很孤獨吧。
江肆年能夠接納他的一切，接納他的盛氣淩人和他的壞脾氣。
愛他圓滿，也愛他破碎。
“別發呆啊。”江肆年抱著球，沖遲歲舔了舔唇。
兩人的目光恰逢其時地相撞，說不清是不是因為今天的陽光過於猛烈，遲歲眼底都是燃燒著的火焰。
遲歲猛地回過神來，意識到自己還在比賽。
身後是喻澄志的吶喊：“遲歲，快防止他！別讓他進球！”
再看看分數欄，兩方齊平。
如果江肆年這一球進了，那麽紅隊就會獲勝；如果沒進，那麽他們要進入加時賽，也就是說還有機會。
見江肆年高高踮起腳尖，遲歲連忙跳起，準備阻止江肆年投籃。
誰知，他壓根沒有投籃，而是像風一樣繞過了遲歲。
這是個假動作。
等遲歲回過神來，江肆年已經突破重重阻攔，來到三分線下。
他要投三分球。
喻澄志用盡力氣起跳，試圖攔截江肆年的球。
可為時已晚，江肆年已經縱身一躍，籃球如同離弦的箭般飛了出去。
所有人屏息凝神，註視著這歷史性的一刻。
“砰——”
進了。
與此同時，裁判剛好喊停。
緊接著，觀眾席爆發出一片震耳欲聾的尖叫：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太他媽帥了！”
“還好我錄像了！”
有女生想上去送水，但江肆年都沒接，而是徑直走向了遲歲：
“同桌，給點水唄。”
江肆年穿著一件寬松的白色短袖，衣擺鼓風，肩很寬，墨色的碎發垂在額前，精致的眉眼桀驁不馴。
一片紙醉金迷裏淌過的倦懶。
而遲歲輸了比賽，心情也好不到哪裏去，面無表情地丟給他一瓶礦泉水。
就在這時，一個女生在同伴的慫恿下上去表白：
“江……江肆年，我能跟你談談嗎？”
“談什麽？”江肆年正在擦汗，衣擺被帶起，露出一截勁瘦的腰線，隱隱可見腹部的結實肌肉。
“其實……我喜歡你很久了……”
遲歲扭頭，饒有興致地看著兩人，好奇著江肆年會怎麽回答。
“不好意思啊。”開口已成定局。
女生仍然不死心：“我能問問理由嗎？”
“理由就是——”江肆年薄唇親啟，吐字清晰道：“八班的遲歲喜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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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多人眼睛瞪得像銅陵，眼珠子幾乎要掉出來，爭先恐後地伸長脖子, 想要看江肆年手裏的東西。
眾目睽睽下, 遲歲氣得大聲罵道：“你他媽傻逼吧！這他媽是糖！糖！糖！”
“啊？”江肆年一臉懵逼, 趕緊看向包裝盒上的小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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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肆年不好意思地撓頭, 將糖果盒丟給遲歲, 為自己的眼神找借口：“不過這包裝怎麽和避.孕套一樣？”
“腦子裏裝著黃色廢料的人看什麽都像黃色。”
“……”你狠。
而江肆年這麽一喊，幾乎引來了全場的註意, 讓遲歲成為萬眾矚目的焦點。
“同桌, 正好幫你出名。”
遲歲淡淡反問：“我的人氣還需要你幫忙嗎？”
“不愧是咱遲哥，自信。”
日常鬥完嘴, 遲歲脫下外套，準備大幹一場。
幾人分成兩隊, 遲歲和江肆年自然而然地分到了一隊，這引起了對面的不滿：
“你們把兩個大佬都分過去了，我們還打個屁。”
這邊回懟：“有本事你也說服年哥和遲哥, 讓他們跟你一隊。”
罵戰間, 江肆年緩緩開口，語氣吊兒郎當：“他們說得有道理啊。”
“你們不會要倒戈吧？”和江肆年一組的男生欲哭無淚。
“不如讓我過去，老遲留在這。”江肆年提議, “正好我早就想和老遲比一場了。”
“自從那天看到老遲在籃球場上揮灑汗水的英姿, 我就對他念念不忘, 想著什麽時候能和他來一場男人的對決……”
遲歲：“……”
“同桌, 你看怎麽樣？”
“我沒意見。”
這個分組合情合理，得到了大家的一致讚成。江肆年分在紅隊, 而遲歲分在了藍隊。
難得看見兩位大佬比拼，底下的觀眾更為激動，紛紛拿出了手機準備記錄這歷史性的一刻，就連體育老師也跟過來湊熱鬧，充當比賽的裁判。
有女生激動地說：“我要好好把這段錄像保存下來，以後給我的孫子孫女看。”
旁邊的女生則是笑著推了推她：“你不是喜歡江肆年很久了嗎？抓住機會表白呀！你不上還有很多姑娘等著呢。”
女生一號的臉一下子紅了，嘴上卻不慫：“怎麽不見你跟遲歲表白呢？”
“他太高冷了，只能遠觀而不可褻玩焉。遠遠地看著他也好，就讓我一個人承受這辛酸的暗戀史吧。”
與此同時，伴隨著一聲哨響，比賽正式開始。
緊接著，裁判發球。江肆年比遲歲高，率先搶到了球，拍運著籃球往籃球架跑。
其他人沒有去搶球，而是一臉錯愕，驚訝地看著江肆年。
他們之所以這麽驚訝，不是因為別的，而是——
“江肆年，你投錯籃球框了！”
但為時已晚，江肆年已經高高躍起，球從手中脫離，朝己方籃球框飛了出去——
漂亮的投籃。
可惜投的是己方籃框。
投完後，江肆年才後知後覺地回過頭，一臉懵逼：“……你剛剛說什麽？”
“我說，你投錯籃球框了！”江肆年的隊友沒好氣道。
“啊？是嗎？”江肆年這才反應過來，望望己方籃框，又望望敵方籃框。
與此同時，裁判宣布遲歲隊得分。
……好像是投錯了。
太他媽尷尬了。
江肆年擦了擦額角的汗，迅速調整好表情，極力為自己狡辯：“我這不是看在老遲的份上，給對面讓一分嗎？不然碾壓也太沒意思了。”
“……這理由說出來你自己信麽？”
對面，遲歲的隊友對遲歲說：“沒想到你同桌在傳聞裏挺囂張，現實中卻挺好玩的。”
而身為這位二逼的同桌——遲歲同學感到十分丟人，恨不得沖上去把江肆年認領回家，最好用鐵鏈拴住，防止他再出來丟人現眼。
鬧劇過後，比賽正常進行。
江肆年就當是讓了對面一分，在接下來的比賽中全力以赴。
只見他抄起籃球，往前跑了幾步，躲開對面的防守扣籃。
遲歲也不甘示弱，拼盡全力阻攔江肆年進球，一躍而起。
由於遲歲的阻擋，球一下子被拍了出去，隨後落在地上，彈了幾下後被喻澄志撿起，反投進對面的籃框。
裁判宣布：“藍隊得分！”
“漂亮，喻澄志。”遲歲沖他豎了個大拇指。
“還是你防守得好，不然我也搶不到球。”喻澄志笑嘻嘻地回應。
聞言，江肆年不滿地皺眉：“餵，你們也太囂張了吧，我還在這呢，就開始商業互吹了？”
“沒得分的隊伍不配說話。”遲歲冷冷地睨了他一眼。
“……”江肆年心裏苦，但他不說。
接下來的對局中，江肆年發起猛烈地進攻，打得藍隊措手不及，根本來不及防他，球就已經飛進了籃框。
一分、兩分、三分……
隨著紅隊的分節節升高，藍隊急了，連忙叫停比賽。
遲歲調整了一下戰略，主要由他和江肆年對線，喻澄志彈跳力好，負責發球時搶球。
幾人回到籃框下，身負重任的喻澄志有些緊張，搶球時手抖了一下，沒搶到。
“喻澄志，別緊張，隨便打！”藍隊隊員在後方喊道。
“你越說我越緊張。”
而遲歲顧不上那麽多，迅速打入敵方內部，截斷了紅隊的球，投向自己的籃框，反敗為勝。
“投得漂亮，遲哥！”喻澄志的喊叫聲聲嘶力竭。
夕日欲頹時染紅了半邊天，女生同朋友一道在操場散步，時不時地往籃球場瞟去，光暈灑在少年的身上，反射出一個刺眼的弧度。
籃球場上灌滿風聲，觀眾躲在樹蔭下，眼前的是眾人的青春。
隨著圍觀的人越來越多，比賽很快到達了最後一節。
連八班的體育老師都看得渾身熱血沸騰，摩拳擦掌著想要來一場。
一位路過的老師偶然瞥見了籃球場上的少年，拍了拍八班體育老師的肩：“最高的那兩個你們班的孩子們嗎？”
“是的。”提到遲歲和江肆年兩位體育健將，體育老師露出了自豪的笑容。
雖然這兩位平時幹啥啥不行，但體育卻是一等一得好，自然成為了體育老師的驕傲。
四班老師感嘆道：“長得真俊啊，比我們班那些歪瓜裂棗好多了。”
“那是當然，有我當年的風範。”體育老師開始吹牛，“想當年，我在那打籃球，許多女生搶著要送水，我偏偏就挑了一個人的，後來那人就成為了我老婆。”
盡管一臉不相信，但四班老師還是給八班體育老師留足了面子，沒有打破他美好的幻想。
而遲歲與江肆年僵持不下，兩隊的分差始終沒有超過五分，陷入了一場激戰。
體育老師坐到臺階上，一邊觀看比賽一邊點評：“這是我看過最激烈的一場籃球賽。兩位主力都很有實力，不枉我精心教導，他們簡直就是未來的國家運動員，跟當年的我有的一拼！”
四班老師：“……”
醒醒，你牛皮要吹炸了。
籃球場上，其他隊員也沒有閑著，似乎把這當成了一場至關重要的球賽。
全力以赴是對對手最大的尊重。
江肆年和遲歲也深知這點，所以使出了全力。
裁判宣布比賽還有最後一分鐘時，兩方比分剛好持平。
遲歲不禁額角冒汗，手臂張開，做著防守動作，同時控制不住地大口喘著粗氣。
好久沒這麽痛快地打一場了。
江肆年確實是個很強勁的對手。
就算輸了也好。
就當是發洩了。
他的人生本就是大刀闊斧的殺伐，只是面具戴久了，逐漸迷失了自我。
說來也巧，江肆年似乎總能看透他的想法，懂得他需要什麽。他想要發洩，江肆年就陪他發洩。這次是，上次在雨裏奔跑也是。
每一次經歷，都將是永不重來的最珍貴的記憶。
人生根本沒有解藥，只有止痛藥。煙酒雖然止痛，但都有副作用，興奮過後是無盡的空虛。
唯有徹底發洩出來，才能暢快淋漓。
遲歲忽然覺得，如果沒有江肆年，他也許會很孤獨吧。
江肆年能夠接納他的一切，接納他的盛氣淩人和他的壞脾氣。
愛他圓滿，也愛他破碎。
“別發呆啊。”江肆年抱著球，沖遲歲舔了舔唇。
兩人的目光恰逢其時地相撞，說不清是不是因為今天的陽光過於猛烈，遲歲眼底都是燃燒著的火焰。
遲歲猛地回過神來，意識到自己還在比賽。
身後是喻澄志的吶喊：“遲歲，快防止他！別讓他進球！”
再看看分數欄，兩方齊平。
如果江肆年這一球進了，那麽紅隊就會獲勝；如果沒進，那麽他們要進入加時賽，也就是說還有機會。
見江肆年高高踮起腳尖，遲歲連忙跳起，準備阻止江肆年投籃。
誰知，他壓根沒有投籃，而是像風一樣繞過了遲歲。
這是個假動作。
等遲歲回過神來，江肆年已經突破重重阻攔，來到三分線下。
他要投三分球。
喻澄志用盡力氣起跳，試圖攔截江肆年的球。
可為時已晚，江肆年已經縱身一躍，籃球如同離弦的箭般飛了出去。
所有人屏息凝神，註視著這歷史性的一刻。
“砰——”
進了。
與此同時，裁判剛好喊停。
緊接著，觀眾席爆發出一片震耳欲聾的尖叫：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太他媽帥了！”
“還好我錄像了！”
有女生想上去送水，但江肆年都沒接，而是徑直走向了遲歲：
“同桌，給點水唄。”
江肆年穿著一件寬松的白色短袖，衣擺鼓風，肩很寬，墨色的碎發垂在額前，精致的眉眼桀驁不馴。
一片紙醉金迷裏淌過的倦懶。
而遲歲輸了比賽，心情也好不到哪裏去，面無表情地丟給他一瓶礦泉水。
就在這時，一個女生在同伴的慫恿下上去表白：
“江……江肆年，我能跟你談談嗎？”
“談什麽？”江肆年正在擦汗，衣擺被帶起，露出一截勁瘦的腰線，隱隱可見腹部的結實肌肉。
“其實……我喜歡你很久了……”
遲歲扭頭，饒有興致地看著兩人，好奇著江肆年會怎麽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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