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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暗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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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暗時光

77-

這對於布萊克家也是一件好事,很久不怎麽露面的沃爾布加特意來了一趟馬爾福莊園,她似乎變得溫和了一些,她對納西莎說:“真好,納西莎。我想你的孩子,一定會是個不讓你太操心的好孩子。”

那誰知道呢,也說不準。納西莎摸著自己的肚子:“我不太確定,姑媽,但是我想,這孩子只要別天天做危險的事情讓我擔心它的安全就好了。我在聖芒戈看夠了那些淘氣的孩子們受傷的樣子,我希望我的孩子不要出那些事。”

“那你最好禁止它玩魁地奇,西裏斯....西裏斯小時候都摔斷過腿。”她提起西裏斯的時候遲疑了那麽一下,但是隨後就很自然的繼續說了。

她是否在後悔?是否在思念西裏斯?納西莎不敢問也不敢繼續這個話題,直接翻篇這個話題了。聊起了雷古勒斯,她說:“雷古勒斯已經知道了,還讓盧修斯轉告我好好休息少加班。他說給未來的外甥準備了禮物,會來家裏當面送給我。”

“我想他就快回來了,昨天黑暗公爵召見了他,今天一早他帶著克利切就離開了。”沃爾布加笑的很開心:“他在逐漸被接納了,這是個好消息。”

倆人聊了幾句,沃爾布加就告辭離開了,臨走的時候,她欲言又止,最後還是問了:“你跟西裏斯,有什麽聯系麽?”

或許她真的變了,但是納西莎絕不會賭上自己的安全去說不該說的話:“比較碰運氣,我在醫院見過他一次,我們倆只點了個頭,連話都沒說。”

沃爾布加也不失望,只是平靜的點了點頭:“那還不錯....起碼挺和諧的。那,再見,納西莎。”

當天晚上,雷古勒斯跟著盧修斯一起過來了,他臉色不太好,扯出來一個有些勉強的微笑,把自己帶來的東西給了納西莎:“送給你的,還有孩子的。所以,現在能知道是男孩還是女孩嗎?”

“男孩。”盧修斯說:“我們家幾代單傳了,我沒想自己身上能發生什麽奇跡。”

雷古勒斯掏出來盒子,打開,裏面放了好幾個盒子,一一放大,有一匹木頭小馬,會自己動,已經開始滿地溜達了,還有一套黑白瑪瑙做的巫師棋,還有好幾種益智小玩具,魔方拼圖什麽的,不過看起來不像是小朋友能玩的,得大一些了。還有一套飛天掃帚保養工具以及一把光輪公司出產的兒童掃帚,很短一把,飛行高度和速度也有限制。

另外還有一把金庫鑰匙,他笑著把盒子推到納西莎面前:“是男孩子就太好了,我準備就是男孩子的東西。”

納西莎拿起來一個魔方:“這太早了些,雷古勒斯,你或許應該留在他上學之後作為生日禮物送給他。”

“到時候還有別的。”雷古勒斯笑瞇瞇的說,然後他直接換了話題:“我還有個事想請你幫我,呃——我想借書。”

“哪方面?”

“煉金術?黑魔法?我不太清楚,什麽都要吧。”他看起來更迷惑了,皺著眉嘆了口氣:“或許還有魔法史方面的,野史也要。”

納西莎看向盧修斯,盧修斯也很迷惑的樣子,看來跟伏地魔單獨把他叫走的事情有關,那就不問了。納西莎直接起身去拿了自己的鑰匙串,還有一個小夾子,她把鑰匙塞進雷古勒斯手裏,讓盧修斯去拿了他的各類文件範本,抽出來一張委托代理書,把金庫裏所有的書籍權限暫時全都交給雷古勒斯,夾子裏則是納西莎這些年來存下的書籍兌現券,她也全都給了雷古勒斯:“手續費自理。”

雷古勒斯這才露出來一個不那麽憂郁的笑容:“當然了,那我就先去了,謝謝你,茜茜。”他抱著納西莎親了一下,然後就離開了馬爾福莊園。

這是納西莎最後一次和雷古勒斯見面,那之後盧修斯倒是跟他還見過幾次,但是盧修斯說雷古勒斯好像是挺忙的,偶爾閑暇也總是捧著書在看,不過盧修斯說已經跟雷古勒斯約定了聖誕節一起過,還有沃爾布加。

說這個名字的時候盧修斯有些小心翼翼,似乎怕納西莎還是對沃爾布加有意見,不想跟她往來太多。納西莎點頭:“當然得帶著,怎麽做得出來讓一個寡婦一個人在家過節的事情。”

然後,雷古勒斯就不見了。他借走的鑰匙和大部分圖書兌現券是貓頭鷹送來的,一個字都沒有,就直接送到了納西莎辦公室。

這太怪了,納西莎把疑惑留到了下班回家,拿著東西問盧修斯,盧修斯一問三不知,並且表示:“今天是沒看到雷古勒斯,明天我問問?”

“現在就問,還明天!”納西莎給了他一錘,然後把紙筆墨水拿過來給他:“快問!”

然後她自己直接去了壁爐那裏,準備去家裏看看,但是一把飛路粉撒進去,火焰綠了,喊出來格裏莫廣場12號之後,卻猛地熄滅了。

是目的地關閉了壁爐,這一定是出事兒了,納西莎看向盧修斯,盧修斯也看著納西莎,然後他反應過來了似的,立馬開始奮筆疾書。

然而最後只得到一個消息,是斯內普回過來的:[今天早晨我和他一起辦過事,但是去的路上遇到了鳳凰社的人,對面有四五個人,我和雷古勒斯被迫分開了,之後就沒再看到他。]

是不是雷古勒斯...出了什麽事?納西莎寫了信給沃爾布加,如果雷古勒斯出事,他的族譜都會暗下去的,沃爾布加就一定知道。

如果嚴重到關閉整個宅子,那是不是....

納西莎打了個冷戰,決定不等信回來了,她直接幻影移形到了布萊克家門口,然而在這裏念出了拜訪的話,卻沒有房子出來,她把房子完全鎖了。

這似乎是不太好的一年,雷古勒斯生死不明,納西莎心裏有不好的預感,卻不敢去驗證,她還拿出來過水晶球,然而在開始占蔔之前又收了起來。本來說好要邀請雷古勒斯和沃爾布加一起來過的聖誕節那天,伏地魔把所有的食死徒叫了過去。那時候盧修斯正在和正在抱怨修身的魚尾裙穿著有點點顯小肚子的納西莎在家裏慢悠悠的跳舞,忽然他嘶了一聲,然後握住了左臂:“他在叫我們。”

什麽叫敗興玩意兒啊?伏地魔就是。納西莎不高興的松開了手,盧修斯來親她,她也撅著嘴,沒有回給他一個親親。迅速套上外套和巫師袍,盧修斯拎著自己的手杖就走進了壁爐。

叫過去就是搞平安夜狂歡去了,在倫敦郊區的據點的後院,伏地魔親手處決了幾十個麻瓜,用血腥,殘忍,惡心的手段。

他揮舞著魔杖,狂笑著,用魔法削掉了那群人的血肉,然後給他們隨機施了奪魂咒,被圈在一起的人們開始互相殘殺。

“低劣的生物——沒有存在的必要!”他這樣大喊著。還有人跟著歡呼,卻也沒人直接插手伏地魔親手創造的煉獄的事情。

盧修斯被惡心壞了,他縮在人群後面,微微喘著氣,不想看這些惡心的畫面。但是還是忍不住的幹嘔,他盡量忍著,卻還是被身邊的人註意到了,是斯內普,他直接給了盧修斯一個醒神魔藥:“一滴。”盧修斯忙不疊的給了自己一滴,果然不適感被壓下去了不少,他微微垂這頭不再看那裏的畫面,然而還是聽得到痛苦的哭嚎。

後半夜回來之後,魔藥功效已經過去了,盧修斯趴在衛生間比出現了孕期反應的納西莎吐得還厲害。

“他是個瘋子——他瘋了。”

但是隔天,黑魔王似乎又變正常了,他不再那麽瘋癲,直接大清早的把盧修斯叫去了他的府邸,核對了一下這一年的財務狀況,看著自己金庫裏剩餘的資產,他很滿意:“交給你做這些是最正確的決定,盧修斯。你和你爸爸很像,他也很會賺錢。”說著就開始回憶往昔:“他比我大幾歲,我入學的時候他三年級。很不馬爾福,他當時在倒騰二手天平。而我的確實買回去學校沒多久就壞了,只能找他買個新的。”

盧修斯單膝跪在他身邊在盡量克制自己的顫抖,他生怕伏地魔忽然發瘋,像是昨天對待那些麻瓜一樣把他也削了,只能盡可能的迎合他的話:“是的,爸爸會賺錢也很會花錢。戰爭之後他有段時間天天混跡在歐洲,在那邊收購了很多珠寶和原礦石,他喜歡那些東西。”

“是的——是的。”黑魔王撐著頭,似乎並不介意提起馬爾福的上一代還跟麻瓜做買賣,關系太近的往事,手指在賬本上劃過:“我們倆在歐洲同行過一段時間,他每天都能收到不少寶石,晚上回到旅店得跟我炫耀半個小時。所以,那些東西現在在你那裏?”

“他臨終前全都給了茜茜。”

黑魔王笑了出來:“太合理了。他其實很喜歡納西莎。他私下裏跟我說過要她以後跟你結婚也是真的,不是我在你們婚禮上胡說的話。我也聽說過一些閑話,說納西莎差點要被分去赫奇帕奇什麽的。”

“那是真的。”盧修斯說。

“哦——是真的也沒關系,你看她現在,多標準的斯萊特林。那灰撲撲的破帽子不會出錯的。”伏地魔伸手在盧修斯已經留長的光滑的長發上劃過:“你和你爸爸,非常非常相似,盧修斯。”

曾經父親在的時候,偶爾伏地魔也會來家裏做客,盧修斯曾經最常見的就是他現在的模樣,還算溫和有禮的。而現在看著都有種恍然隔世的感覺。

他沒說話,伏地魔又說:“抱歉,盧修斯。之前對你們做的一切。”然後他打開抽屜,把一個筆記本交給了他:“幫我保管好它吧,需要的時候我會跟你要回來。保管好,不要看,不要接觸,只是保管,好嗎?”

盧修斯接過本子,鄭重的說:“我會單獨開一個金庫——”

“不,讓它放在你家。”伏地魔說:“放在——我想想,放在書房吧,我喜歡你家的書房。”

“好的,我會在書房找個地方把它保存好,直到您需要它。”盧修斯捧著本子,認真地回答道。

伏地魔笑了一下,把賬本也合上遞給他:“回去吧,納西莎在等你。”

出門的時候,盧修斯看到西弗勒斯斯內普站在門口,沈默大的像是個雕塑,盧修斯跟他點了一下頭,提著公文包離開了伏地魔的府邸回了家。

雖然懷孕了,並且早孕反應很嚴重,但是現在這個局勢,有好幾個治療師幹脆辭職了不說,患者本來就比以前多的多了,也就是雙方默認聖芒戈不動手,不然這醫院早就被炸了。

除了負責小樓的食死徒們,一樓的器物事故科納西莎也得經常去幫忙,畢竟小樓穿過一段很短的連廊就到了隔壁一樓,人手不夠的時候被叫過去是常事。

但是這也太累了,納西莎實在是受不了這個奔走不停地工作狀態,給自己做了個很舒服的輪椅,每天開始用輪椅在兩邊來回跑,坐不住了才起來站一站。

她不死心的反覆給了沃爾布加送了很多信,然而每一封都被退回來了,一直到開春,都再沒有雷古勒斯的消息,而伏地魔對此也什麽都沒說——這麽看來,雷古勒斯已經死去的概率更大了,如果雷古勒斯活著,伏地魔不會這麽不在乎,畢竟親哥哥就在鳳凰社,戰鬥的時候消失,說不得就是被西裏斯帶走了,背叛了伏地魔。

因為黑魔標記,伏地魔是可以大致感應食死徒們的狀態的,也只有雷古勒斯已經死了他才這麽放心。

盧修斯不敢直接問,但是這麽久也看出來這件事了。他告訴納西莎的時候,納西莎背對著他站在窗前,輕聲問:“所以,你們圖什麽呢?他到底帶給了你們什麽東西。”

這個問題,奧萊恩一直到死前才開始質問自己,然後開始後悔。而現在,沃爾布加大概更是在失去兩個兒子,想通了這個問題之後徹底絕望了,幹脆閉門不出誰也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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