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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暗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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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暗時光

74-

貝拉休息了大概半個月,就被叫回去了,原因也不是不能理解,雷古勒斯的17歲生日到了,他將要被打上黑魔標記。

作為食死徒重要成員,以及布萊克家族的一員,還有雷古勒斯的姐姐,她都需要到場。

雷古勒斯再開學才七年級,他在這個年紀,未經什麽考核和觀察就被打上這個算是榮譽的黑魔標記,反而不是布萊克家的榮耀,是防備和不信任。

納西莎心神不寧的在聖芒戈工作,最近的傷員愈發的多了,並且還伴隨著不少人的冷嘲熱諷:“馬爾福,你們家的人水平還都挺高的,嗯?你堂弟——那個大一點的堂弟,也很兇猛。”

“你是被他打成這樣的嗎?”納西莎一邊給他用治愈魔咒,一邊問。

這人沈默了,納西莎對他說:“技不如人就閉嘴吧,別再說出來丟人了,他今年才畢業。”

晚上難得的,布萊克家族的聚會,奧萊恩叫了納西莎回去倫敦的宅子去吃晚餐,盧修斯當然也要去,並且納西莎下班到了這裏之後,盧修斯已經到了,他正在跟雷古勒斯說話,克利切打開了門,恭敬地低頭:“歡迎,納西莎小姐。”

納西莎脫了外套掛在衣架上,穿過陰暗的走廊,進入了客廳。這裏燈火通明,貝拉正在翻看一本什麽書,魯道夫斯在跟奧萊恩說話,沃爾布加剛從廚房出來,招呼納西莎去坐下。

晚餐的時候,奧萊恩只吃了幾口就放下了餐具:“我要宣布一件事,很抱歉現在才說這個。”他看了一眼雷古勒斯,繼續說:“我身體不好了,其實兩年多之前就被黑魔法擊中了。”眼看著納西莎要站起來,他做了個安撫的手勢,讓她不要動,繼續說道:“我知道沒法治了,還去德國看過,也只是緩解,一直以來都在盡量體面的撐著。我不放心我的家族,也不放心那群老鼠,他們之後一定會為難你們,你們要相互幫助,不要被外人鉆了空子。如今雷古勒斯也得到了應有的席位,我要交代一下之後的事情。”

“我們家族的資產因為姻親和繼承等原因,實際上已經比較分散了,我們家和西格納斯家裏算是維持的比較好的,並且在我和沃爾布加結婚之後重新進行了整合與分割。目前西格納斯行蹤不明,但是我有跟古靈閣交涉過,世界各地的古靈閣都有過西格納斯辦理業務的記錄,並且他們都認可辦理人是本人,所以無法進行資產回收。現在只有我們家的資產需要交代一下。”

納西莎就不抱什麽指望了,不如說她跟貝拉都是來做見證的,而非來分什麽錢的。

“我跟沃爾布加現在就剩下了雷古勒斯這麽一個孩子,自我走後,資產全部由沃爾布加繼承,雷古勒斯滿20歲之後方可從母親手中拿去資產的支配權。其中因為安多米達被除名而並入本家的資產另算,這一部分交給納西莎繼承。”

納西莎擡起頭,看了一眼貝拉,她沒有任何意見似的,依舊乖乖聽著奧萊恩的遺言。

“我的母親留下很多珠寶,那是她的嫁妝和多年來攢下的體己,我已經跟沃爾布加擬定了詳細的單子,分割為兩部分,她的嫁妝那一部分,由雷古勒斯繼承,以後你可以贈與你的妻子,雷爾。”他看向兒子,對他微笑了一下。然後繼續說:“其餘部分,交予納西莎繼承。”

再看貝拉,她依舊不為所動,反倒是魯道夫斯有些急了,動了一下,戳了一下貝拉。

“還有沃爾布加的嫁妝和自結婚以來她自己經營的產業,我也代替她說了。她自結婚以來經營的產業,交給雷古勒斯繼承,她的嫁妝分為兩部分,其中各種固定資產和現金,交給雷古勒斯繼承,珠寶首飾以及各種魔法物品還有書籍,交給納西莎繼承。”

此刻納西莎已經麻木了,她一直看著貝拉,而貝拉一點反應都沒有。緩緩看向奧萊恩,納西莎發現他也在看著自己。很想問問為什麽,但是她看到奧萊恩微微下垂的嘴角,眼睛下面青黑色黑眼圈,以及明顯發紺的臉色,暫時咽了下去滿肚子的疑問。

他端起酒杯:“就這些了,希望你能夠再次開創布萊克家族的輝煌,雷古勒斯,祝福你。”

大家都端起酒杯,對著雷古勒斯說道:“祝福你。”

然後奧萊恩招呼大家一起拍個照,這是現在明面上僅存的布萊克們的合照,奧萊恩夫婦坐在中間,雷古勒斯在他們倆身後正中間,兩個女孩坐在兩位長輩兩側,兩個女婿站在各自的妻子身後,時光在此刻定格。

拍完照之後,奧萊恩就上了樓,沃爾布加立馬跟了上去,雷古勒斯看了看兩個姐姐,納西莎朝他點了下頭:“去吧。”

這只剩下兩對夫婦,魯道夫斯第一個表達不滿:“這是什麽意思,貝拉特裏克斯!你不是他們家的人麽?”

貝拉看向他:“是,不過奧萊恩這麽安排,或許是覺得我跟你不愁吃穿,而我的妹妹或許會跟著馬爾福餓肚子,只好多給她點錢,使她不至於被餓死。”說完就哈哈哈的大笑了起來。

簡直是瘋話,盧修斯皺了眉,納西莎按住他的左臂,搖了一下頭,盧修斯這才閉嘴,端起酒杯喝了一杯,然後開始吃飯。

“看啊——魯道夫斯,他像不像好不容易來親戚家蹭一頓飯的窮鬼!”貝拉指著盧修斯繼續嘲笑,魯道夫斯都被自己的妻子的瘋話整不會了,坐在那裏愁的嘆氣,沒法回了。

盧修斯氣的深吸一口氣,然後繼續吃,根本不理貝拉的嘲笑,但是納西莎看著自己的姐姐,看到她清明的眼神,明白了,她就是故意的,堵得魯道夫斯沒話說。

並且這個方式,納西莎也明白了奧萊恩現在的意思,他開始懷疑自己的道路了,懷疑自己帶著全家走上這條路到底對不對,他開始懷疑貝拉特裏克斯並不會成為布萊克家族最優秀的女兒,不能夠帶著布萊克的榮耀與其他家族一起閃閃發光的活下去。

再回頭才發現自己的妻弟西格納斯和他的小女兒納西莎才是正確的。

只不過他有自己的兒子,再怎麽樣也不可能把家族托付給納西莎這個已經嫁人的女兒了,所以只分給納西莎一小部分,以此來示好,大概會讓她以後多照顧雷古勒斯,試圖讓雷古勒斯和納西莎、盧修斯一樣,站在這樣一個還有退路的地方去。

這頓晚餐大概只有盧修斯吃飽了,這心理素質也是挺不錯的。納西莎實在是不太想吃東西,就招呼了克利切:“上點水過來。”

果盤很快就來了,其他餐盤被克利切收了下去,納西莎插了切好塊的水果開始吃,看到也有菠蘿,就又要了一碟糖給貝拉放著。

貝拉是從不浪費妹妹的好意的,剛吃了一塊雷古勒斯就走了下來:“我父親去世了。”

這麽快?四個人全都往樓上走去,臥室全都在五樓,爬過樓梯,走向最裏面的套房,奧萊恩安靜的躺在床上,很難想象他剛才還在語氣平穩的交代遺囑。旁邊還放著一卷羊皮紙,隱約看得到末尾的簽名,那應該是他的遺囑。

沃爾布加並沒有哭,她坐在床頭的椅子上,看著丈夫的屍體,靜默著。雷古勒斯過去扶著母親的肩膀,輕聲說:“姐姐們來了。”

她轉過頭,在兩個侄女身上轉過,定格在納西莎身上:“納西莎,從小你就與眾不同,我很高興你這樣好的孩子來到我們家。”

然後瞻仰死者遺容,整理他的身後事,換衣服,制備陪葬品,放入棺材,寫請帖,隔天就要舉辦葬禮了。

淩晨收拾好這些,信件也都送出去之後,納西莎和貝拉回家換了衣服。曾經也為馬爾福先生守孝穿過的衣服再一次被翻了出來,納西莎帶著有面面紗的帽子,帶著黑色的蕾絲手套,站在自己家的穿衣鏡前面,對著鏡子看了很久,用手邊的便簽寫了一句話,然後遞給多比:“去醫院等著,看到唐克斯先生就交給他。”

然後和盧修斯一起幻影移形,隨著清晨聽聞噩耗已經趕來的客人們一起進入了布萊克家宅。

伏地魔只來了一會兒,在奧萊恩的棺材上用魔咒變出來一個白色的花環之後,就看向納西莎:“你來一下。”

就在停靈的房間外面的走廊裏,他說:“擡頭,納西莎。”

納西莎順從的擡起了頭,她覺得這不光是自己下意識的反應,似乎帶著點別的什麽,她完全沒有抵抗的想法,連質疑都完全沒有,就那麽順從的去做了。他的聲音仿佛帶著魔力,納西莎覺得很放松,對周圍的感知都在,卻又仿佛在旁觀這一切。

黑魔王紅色的眼睛看向她,她不可抑制的回憶起了過去——他在用攝魂取念。

然而她根本沒有抗拒的能力,只直勾勾的看著他,身體也放松的幾乎癱倒,是伏地魔扶了她一把,讓她坐在了墻邊的扶手椅裏。

一直推進到很丟人的那天,本來在加速飛過的記憶忽然慢了下來,午休後去配藥,忽然感覺肚子有點輕微的痛,隨後一股熱流湧出,她摸了一下自己的臀部,濡濕的感覺那樣明顯。

她幾乎是嚇得差點摔了手裏的藥,放下就沖出了病房:“埃裏克!!!幫我接一下班,我有急事!”說完就朝著三樓的主任治療師的辦公室去了,那裏有個壁爐。

她回了家,打斷了盧修斯的會議,在醫院其實根本還沒露出來的血色,回家之後染在了衣服上。

她認定自己的同事們都看到了,甚至捂著臉說要辭職,盧修斯耐心的哄她,把她的臟衣服都燒了,然後就被伏地魔叫了過去,之後就變成了納西莎照顧盧修斯了,她已經把這件事完全拋在腦後,只擔心虛弱的丈夫了。

他沒有繼續往後看,也對小夫妻的甜蜜生活沒興趣,直接中斷了魔法。

門口是盧修斯探頭探腦的試圖偷看在幹什麽,伏地魔懶得搭理這個蠢貨,不得不承認,納西莎大概確實沒懷孕,貝拉難得帶著嘲諷的語氣跟他說的話是對的,他對女人一無所知。

盧修斯還有訓練過大腦封閉術的痕跡,納西莎完全沒有,她沒有絲毫的抵抗力,一切都向黑魔王敞開。

把人還給盧修斯,黑魔王不太高興的走了,他也不指望盧修斯這個跟他父親一樣的鐵公雞生個孩子養到三歲給他提供什麽資金了,這鐵公雞逼急了,大概把家產揚了,丟給遠親繼承,一輩子不生孩子,也不會認命的給他花——不得不說,不愧是阿布的兒子。

葬禮安靜的度過了,中午吃席,然後大家逐漸都告別了。納西莎理所當然要留到最後,沃爾布加禮貌的送別了客人們,看著她的背影,盧修斯小聲問:“你說,先走的和留下的,到底誰會比較難過?”

“我不知道,盧克。”納西莎並不覺得多麽悲傷,或許是已經被奧萊恩和沃爾布加夫婦扯著,做過太多讓她後悔,讓她自責,也不符合她的心意的事情,對這對夫妻帶著敵意與憎恨,所以他的死亡雖然不至於讓納西莎有多少快意,卻也沒有多少悲傷。

貝拉和魯道夫斯幾乎已經吵了一整天,時不時他們倆就得離開大廳,去往別的屋裏交流一會兒,然後出來坐一會兒維持體面,悄悄話開始,話不投機小屋大吵一架,再出來。

這就肯定是關於遺產的事情了,古靈閣的妖精對這樣的大客戶是有□□的業務的,它們帶了齊全的文件,確認了遺書的真偽之後,做了各種變更文件。現在雷古勒斯剛簽完他需要簽署的文件,隨後,一個清單和一些文件到了納西莎這邊,帶頭的妖精說:“這是您需要確認的文件,馬爾福夫人。”

納西莎拿著文件大致看了一下,變更文件一般也不會出什麽問題,需要找律師細看的是跟妖精們簽署的文件。所以她很快就開始了簽字,然後得到了兩把新的古靈閣的鑰匙。

事情至此已成定局,魯道夫斯消停了,他手裏緊緊握著魔杖,對盧修斯說:“哼,你還真會討好你的老丈人。”說完就很不禮貌的在家裏就幻影移形離開了,貝拉和納西莎對視了一眼,也直接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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