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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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0 章
自從昨天“腦袋一熱”答應謝遠來佳士口腔工作，白鴿幾乎一晚上都沒睡。她也搞不懂自己究竟是緊張激動還是害怕，待到天明，白鴿剛踏進佳士口腔大門，一名護士熱情的接待她道，“你就是白鴿吧！”
見女孩承認，核對好信息後，護士不著痕跡觀察著人，內心驚嘆於女孩的漂亮清純，隨即帶人往一樓換衣間去，囑咐道，“欒院長都跟我說了，你來以後直接去導診臺。導診臺工作很輕松，日常接待一下患者，保存患者的檢查報告，核對患者的預約信息，收銀找零等。”
“如果還有其他不懂的，詢問導診臺另一名女生就行。”
白鴿受寵若驚，“好，謝謝你。”
佳士口腔護士的工作服都是淺粉色，長衣長褲，就連帽子也是粉色的。換好衣服，看著鏡子裏那個白凈整潔的女孩，白鴿忐忑的心緒才逐逐平靜。
——雖然她心裏還有點疑惑，謝遠說佳士口腔還缺一名助手，她現在卻被安排到了導診臺......
不過怎樣都是來這裏工作，大體沒差了。
等白鴿熟悉完工作就位到導診臺，來看牙的患者也陸陸續續多了起來。
導診臺工作性質與白鴿之前在咖啡店做收銀時，相差無幾。主要內容都與客戶接待、收銀找零等有關，因此白鴿入門也較熟練，很快就上手。
和白鴿一起工作的是一名長相很濃顏系的美女，看著比白鴿要大一些，人也很專業幹練。
就是，不怎麽愛搭理人，確切說，似乎不怎麽愛搭理她。除了工作上的問題必須要叮囑她外，每當白鴿有意與人示好交流時，女孩就像沒聽見，視她如空氣。
——大概上班時間，不好說閑話吧！
白鴿拘謹的想著，就忽聽她的新同事上下打量看她問，“你是，走後門進來的吧？”
白鴿定兩秒，“不是。”
她當然不傻，雖然白鴿確實是通過謝遠才來到的佳士口腔，對外自是不能承認。
塗穎笑一聲，明顯不信，“別騙人了，你當佳士口腔隨便誰都能來？你走的誰的後門？欒院長？欒主任？總不可能是謝經理吧！”
謝經理？
白鴿表面繼續否認著，“你說的這些人我都不認識。”
心裏才有所了解——怪不得謝遠能安排她進來，人竟然還是口腔店的經理。
沒有留給兩人太多閑話時間，口腔店接著又迎入一波患者，白鴿有樣學樣查看患者的預約信息，排號叫號，接即有看完牙的患者進行支付......
忙完這些，就聽見一名新進門的男人詢她道，“你好，我想洗牙，請問現在能洗嗎？”
白鴿立即沖人微笑，“能洗，請問您貴姓？有預約嗎我幫您查一下。”
男人眼角笑紋溫和，“大概是沒有，你能幫我預約一下嗎？”
面前的男人一身黑，黑衫黑褲，臂彎裏還掛著黑色的西裝外套。他並不算年青，但並沒有中年男人常見的臃腫和頹廢。黑發修剪的有型利落，神采奕奕的眉眼，有種區別於常人的精明。
任任何人來看都覺男人身份之不俗，見多識廣的塗穎立刻眼尖代替白鴿接待，“好的客人，您貴姓？我立刻幫您預約。”
謝振國擡腕看表，“預約需要多長時間？”
塗穎很機靈，“很快，不到一分鐘。”
謝振國食指在空中虛點了幾下，詢問起了另外一樁，“你們欒主任，今天在嗎？”
這句是對著白鴿問的，白鴿立馬反應，“不好意思，欒主任今天不在，我可以幫您預約其他的醫生。”
女孩看起來明顯缺乏社會經驗，有什麽心思全寫在臉蛋上，面龐幹凈的便如一張白紙，甜美的五官卻絲毫不遜色。尤其真實接觸下來，女孩笑容感染力滿滿，是非常討長輩喜歡的類型。
——倒是沒想到，他兒子會屬意這種，天真無邪的女生。
謝振國不顯聲容，目光在白鴿身上停留兩秒，就勢改了口，“既然欒主任不在，我改天再來吧。”
......
這件小插曲白鴿並沒放心上，不知不曉臨近中午，一小時午休時間，離家近的醫生護士們都回家了。店裏只剩下白鴿，塗穎，一名年紀較長的男醫生，和另一名年輕的女衛生師。
總共四個人，塗穎一下班就熱情的招呼另外兩人外出就餐，等白鴿姍姍落後從換衣間換好衣服再出來，就發現，口腔店大門已然被人從外面鎖了起來。
白鴿，“......”
——似乎，她的存在感太“弱”了，大家一時都忘了還有她這個新人。
一樓窗戶都是死的，二三樓才可活動。左右一頓飯不吃餓不死，白鴿之後索性大放松躺在供人休息的長椅上，拿出手機看。
她下意識的點開謝遠微信頭像，幹巴巴看了一會兒，又下拉進宿舍群。
群裏熱鬧極了，99+未讀消息，趙玲和劉莎兩個人出國旅行拍了好多美圖po進群，杜漸跟她的異地戀男友在到處在游玩探店......
沒看幾秒，白鴿再次悄無聲息退了出去，選擇跟她的“親親老公”，委曲抱怨。
白小鴿：【我好像，被新同事孤立了，大哭jpg】
陳蕊不愧是她的“好老公”，幾乎秒回。
ruirui：【哪個臭不要臉的敢欺負我寶兒！欺負回去！】
白小鴿：【我也，不太確定，就好像有一個女生，不怎麽喜歡我。】
傾訴欲一上來，白鴿將情況對人原原本本道完，想聽聽是不是她小心眼想多了。而大致聽她講完情況後，陳蕊一錘定音。
ruirui：【別懷疑了，那人肯定故意的。其他人就算了她都跟你工作了半天怎麽可能忘了店裏還有人？還報團？還鎖門？都是千年的狐貍了跟老娘這兒玩什麽聊齋啊！】
ruirui：【你也真是，去的是什麽黑診所啊！一個小小的收銀前臺心機都這麽深，寶兒咱直接走人，不受這個氣！】
白鴿，“......”
她忖度少秒，如實告訴陳蕊道：【我在佳士口腔】
這幾字發完，那邊好幾秒都再沒回應。白鴿正以為自己手機又卡掉線時，陳蕊突然畫風驟變“倒戈相向”——
ruirui：【臥槽！你不是開玩笑呢吧！你竟然在佳士口腔？就你能去佳士口腔？！】
ruirui：【你知不知道佳士口腔招聘條件有多苛刻啊！就我一姐妹，正正經經985出來的口腔醫學生，去佳士口腔只能從消毒保潔幹起。】
ruirui：【你一個211專業也不對口的人能去佳士口腔？真的假的？瘋了吧！】
白鴿，“......”
後面談話完全跑偏，陳蕊甚至要求她拍視頻證明這一切不是白鴿的臆想。萬般無奈，白鴿暫時先將陳蕊屏蔽掉，上網搜索“佳士口腔”。
瞬間彈出一大堆介紹，用詞頂尖就如同精美的展示品：“佳士口腔是全國top3的民營口腔店”、“是x京排名第一的私立口腔店”、“口碑與專業能力no.1”、“國內唯一一家連鎖店破100的高端口腔店”[1]......
招聘條件也極孤高，尤其京城這家總店，只招收top2、985口腔醫學碩士生及以上，或者具有一定社會工作經驗、口腔專業出來的醫學生。
怪不得啊！白鴿才醍醐灌頂——似乎，就算人真的不喜她，也無可厚非。大家都是擠破頭顱憑自己本事進來的，憑什麽高看她一個“空降戶”。
剛有所開竅，忽聞有腳步聲逼近，接著大門被打開的動靜，白鴿立馬放下手機，閉眼裝睡。
大概她的位置太偏三人起初沒看見她，白鴿第一句就聞到塗穎不平的抱怨，“本來我妹口腔學碩士生，流程都快走完了忽然被那人搶了名額，怎麽不氣人！”
“噓，小點聲，別讓人聽見了。”
正凝神偷聽的白鴿一動也不動，聽見另一人低聲道，“小塗你也別太擠兌人了，都肯定人是關系戶了還不巴結著點，萬一人家回頭一告狀，走的只能是你。”
“可我就是氣不過......”
之後，三人輕手輕腳越過她去了員工休息間，聆到休息室門關上，白鴿才悄悄睜開眼。
她心裏五味雜陳的，有股沖動不如自己直接走了算，把位置讓給更優秀的人。
可情感在拉扯她留下來，陣陣不舍的情緒制霸上高地——仿佛，她不告而別離開這裏以後，她和謝遠，就再沒交集了。
說這句並不誇張，因為白鴿也才知道，謝遠的“築夢”游戲號自從被IPC戰隊高價買進後，公司隨即就給謝遠配備了專門的游戲助手，比白鴿有經驗上百倍。
換言之，現在游戲號那邊也沒白鴿什麽事了，她和謝遠之前簽訂的合同本質上已經算作廢。
腹空腦沈，越想越亂，白鴿走出口腔店到外面吹了會兒涼風，冷靜下來，定好主意......
-
上午是看牙的高峰期，下午的患者較上午少了很多。待到晚上六點，臨近關門，店裏再沒什麽患者，對她一整天都沒怎麽搭理的塗穎忽然反常熱情起來，不僅主動跟她談話，還開始給她科普起專業知識。
指點她道，“白鴿，一般來我們口腔店看牙的患者都會提前預約，因為大家都知道這樣省時省力，而未曾在線預約的患者基本都是些上了歲數的老年人，不會使用智能手機的那一代。”
見塗穎主動與她示好，白鴿立馬虛心受教，“嗯，謝謝姐，我知道了。”
塗穎，“所以你再想想，今天過來看牙的那位號稱自己沒有預約的中年男人，看起來，像是不會使用智能手機的人嗎？”
塗穎在說誰白鴿立刻就明了，她想了會兒，很認真回，“可能，人家是大老板，比較忙沒空預約。”
“錯了，”塗穎到底見多識廣，一針見血般指出，“正因為人家是大老板，所以才不會真正進行預約。”
白鴿，“？”
她有點聽不懂，塗穎顯然很有經驗的總結，“你剛來可能不知道，有些有意對我們口腔店進行投資的老板，會打著治牙的名義先私下考察一番，而店員的眼力會間接影響這些老板是否決定進一步投資。像今天那位未曾透漏姓名的中年男人，一身名牌，門口還守著個西裝革履的助理，明顯就不是單純來看牙的。”
像終於說到重點，塗穎看著她，目光犀利，“而你呢？一句“欒主任不在”，就將可能有意投資的老板給趕走了。”
白鴿心口瞬間就一慌——有這麽，嚴重嗎？
一名路過的男醫生像有意安慰人，“哈哈哈，也不能這麽說，就算那個中年男人真是什麽股東大老板，咱們經理看不看得上人，還得另說呢。”
其他人也認同道，“對啊，想投資咱們口腔店的企業不知道有多少呢！競價更是激烈。”
塗穎只翻著白眼，“那是你們沒親眼見到人，經歷限制了你們的想象。”
不可思議的是，白鴿這次，居然站在了塗穎那邊。
主要今天上午聲稱來洗牙的那個中年男人，白鴿第一眼就覺得人非池中物。這會兒被塗穎重新提起來，白鴿越想，越覺得人身份不一般。
男人好像是第一次來，不懂預約，但是他卻點名他們臺柱子欒主任......
——完了，她好像，真的趕走了一個投資大戶......
臨近下班，大家都浸沈在即將收工的歡樂裏。白鴿至此不再發一言，遠離人群拿了塊消毒濕巾，接近機械的擦拭著座椅。
忽一陣轟鳴的摩音碾壓過長街，由遠及近駛來。
在京市開摩車本就罕見，更遑論開摩車的少年腿長窄腰，肩背挺直，一個漂亮的甩尾，少年將摩車逼停在佳士口腔門前，跨坐在其上，盡顯年少體態的明銳張揚。
謝遠摘下頭盔，一雙開扇形桃花目往燈光通亮的店裏，任意掃看著什麽。
......
見謝遠忽然到來，口腔店隨即掀起了一小波高.潮，大家一口一個“謝經理”熱情的喚著，塗穎更是大膽，察覺謝遠似是在尋找什麽主動迎前問人，“謝經理，是有什麽東西落在店裏了嗎？”
——平常可沒有一次，不該謝經理上工的時候人會過來。
高高俊俊的少年看也沒看人一眼，大步流星往角落去。
......
大廳角落裏，白鴿正擦拭的如入忘我，不僅摩車巨大的轟鳴聲沒聽見，周圍的異動白鴿更是充耳未聞。
不知不覺像有什麽東西從眼角滑下，白鴿疑惑的眨眨眼，漸顯清晰的視界裏倏地映出一雙眼熟的運動戰靴，一並伴隨著少年一騎絕塵的聲音，懶洋洋從她頭頂滑落，“餵，走了。”
字音落地，下一秒，專心擦拭的女孩猛然擡起頭，謝遠斂低的視線正對上少女一雙黑白深亮、水光瀲灩的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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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女孩承認，核對好信息後，護士不著痕跡觀察著人，內心驚嘆於女孩的漂亮清純，隨即帶人往一樓換衣間去，囑咐道，“欒院長都跟我說了，你來以後直接去導診臺。導診臺工作很輕松，日常接待一下患者，保存患者的檢查報告，核對患者的預約信息，收銀找零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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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白鴿一起工作的是一名長相很濃顏系的美女，看著比白鴿要大一些，人也很專業幹練。
就是，不怎麽愛搭理人，確切說，似乎不怎麽愛搭理她。除了工作上的問題必須要叮囑她外，每當白鴿有意與人示好交流時，女孩就像沒聽見，視她如空氣。
——大概上班時間，不好說閑話吧！
白鴿拘謹的想著，就忽聽她的新同事上下打量看她問，“你是，走後門進來的吧？”
白鴿定兩秒，“不是。”
她當然不傻，雖然白鴿確實是通過謝遠才來到的佳士口腔，對外自是不能承認。
塗穎笑一聲，明顯不信，“別騙人了，你當佳士口腔隨便誰都能來？你走的誰的後門？欒院長？欒主任？總不可能是謝經理吧！”
謝經理？
白鴿表面繼續否認著，“你說的這些人我都不認識。”
心裏才有所了解——怪不得謝遠能安排她進來，人竟然還是口腔店的經理。
沒有留給兩人太多閑話時間，口腔店接著又迎入一波患者，白鴿有樣學樣查看患者的預約信息，排號叫號，接即有看完牙的患者進行支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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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鴿立即沖人微笑，“能洗，請問您貴姓？有預約嗎我幫您查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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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前的男人一身黑，黑衫黑褲，臂彎裏還掛著黑色的西裝外套。他並不算年青，但並沒有中年男人常見的臃腫和頹廢。黑發修剪的有型利落，神采奕奕的眉眼，有種區別於常人的精明。
任任何人來看都覺男人身份之不俗，見多識廣的塗穎立刻眼尖代替白鴿接待，“好的客人，您貴姓？我立刻幫您預約。”
謝振國擡腕看表，“預約需要多長時間？”
塗穎很機靈，“很快，不到一分鐘。”
謝振國食指在空中虛點了幾下，詢問起了另外一樁，“你們欒主任，今天在嗎？”
這句是對著白鴿問的，白鴿立馬反應，“不好意思，欒主任今天不在，我可以幫您預約其他的醫生。”
女孩看起來明顯缺乏社會經驗，有什麽心思全寫在臉蛋上，面龐幹凈的便如一張白紙，甜美的五官卻絲毫不遜色。尤其真實接觸下來，女孩笑容感染力滿滿，是非常討長輩喜歡的類型。
——倒是沒想到，他兒子會屬意這種，天真無邪的女生。
謝振國不顯聲容，目光在白鴿身上停留兩秒，就勢改了口，“既然欒主任不在，我改天再來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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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共四個人，塗穎一下班就熱情的招呼另外兩人外出就餐，等白鴿姍姍落後從換衣間換好衣服再出來，就發現，口腔店大門已然被人從外面鎖了起來。
白鴿，“......”
——似乎，她的存在感太“弱”了，大家一時都忘了還有她這個新人。
一樓窗戶都是死的，二三樓才可活動。左右一頓飯不吃餓不死，白鴿之後索性大放松躺在供人休息的長椅上，拿出手機看。
她下意識的點開謝遠微信頭像，幹巴巴看了一會兒，又下拉進宿舍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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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看幾秒，白鴿再次悄無聲息退了出去，選擇跟她的“親親老公”，委曲抱怨。
白小鴿：【我好像，被新同事孤立了，大哭jpg】
陳蕊不愧是她的“好老公”，幾乎秒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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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小鴿：【我也，不太確定，就好像有一個女生，不怎麽喜歡我。】
傾訴欲一上來，白鴿將情況對人原原本本道完，想聽聽是不是她小心眼想多了。而大致聽她講完情況後，陳蕊一錘定音。
ruirui：【別懷疑了，那人肯定故意的。其他人就算了她都跟你工作了半天怎麽可能忘了店裏還有人？還報團？還鎖門？都是千年的狐貍了跟老娘這兒玩什麽聊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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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鴿，“......”
她忖度少秒，如實告訴陳蕊道：【我在佳士口腔】
這幾字發完，那邊好幾秒都再沒回應。白鴿正以為自己手機又卡掉線時，陳蕊突然畫風驟變“倒戈相向”——
ruirui：【臥槽！你不是開玩笑呢吧！你竟然在佳士口腔？就你能去佳士口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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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面談話完全跑偏，陳蕊甚至要求她拍視頻證明這一切不是白鴿的臆想。萬般無奈，白鴿暫時先將陳蕊屏蔽掉，上網搜索“佳士口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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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裏五味雜陳的，有股沖動不如自己直接走了算，把位置讓給更優秀的人。
可情感在拉扯她留下來，陣陣不舍的情緒制霸上高地——仿佛，她不告而別離開這裏以後，她和謝遠，就再沒交集了。
說這句並不誇張，因為白鴿也才知道，謝遠的“築夢”游戲號自從被IPC戰隊高價買進後，公司隨即就給謝遠配備了專門的游戲助手，比白鴿有經驗上百倍。
換言之，現在游戲號那邊也沒白鴿什麽事了，她和謝遠之前簽訂的合同本質上已經算作廢。
腹空腦沈，越想越亂，白鴿走出口腔店到外面吹了會兒涼風，冷靜下來，定好主意......
-
上午是看牙的高峰期，下午的患者較上午少了很多。待到晚上六點，臨近關門，店裏再沒什麽患者，對她一整天都沒怎麽搭理的塗穎忽然反常熱情起來，不僅主動跟她談話，還開始給她科普起專業知識。
指點她道，“白鴿，一般來我們口腔店看牙的患者都會提前預約，因為大家都知道這樣省時省力，而未曾在線預約的患者基本都是些上了歲數的老年人，不會使用智能手機的那一代。”
見塗穎主動與她示好，白鴿立馬虛心受教，“嗯，謝謝姐，我知道了。”
塗穎，“所以你再想想，今天過來看牙的那位號稱自己沒有預約的中年男人，看起來，像是不會使用智能手機的人嗎？”
塗穎在說誰白鴿立刻就明了，她想了會兒，很認真回，“可能，人家是大老板，比較忙沒空預約。”
“錯了，”塗穎到底見多識廣，一針見血般指出，“正因為人家是大老板，所以才不會真正進行預約。”
白鴿，“？”
她有點聽不懂，塗穎顯然很有經驗的總結，“你剛來可能不知道，有些有意對我們口腔店進行投資的老板，會打著治牙的名義先私下考察一番，而店員的眼力會間接影響這些老板是否決定進一步投資。像今天那位未曾透漏姓名的中年男人，一身名牌，門口還守著個西裝革履的助理，明顯就不是單純來看牙的。”
像終於說到重點，塗穎看著她，目光犀利，“而你呢？一句“欒主任不在”，就將可能有意投資的老板給趕走了。”
白鴿心口瞬間就一慌——有這麽，嚴重嗎？
一名路過的男醫生像有意安慰人，“哈哈哈，也不能這麽說，就算那個中年男人真是什麽股東大老板，咱們經理看不看得上人，還得另說呢。”
其他人也認同道，“對啊，想投資咱們口腔店的企業不知道有多少呢！競價更是激烈。”
塗穎只翻著白眼，“那是你們沒親眼見到人，經歷限制了你們的想象。”
不可思議的是，白鴿這次，居然站在了塗穎那邊。
主要今天上午聲稱來洗牙的那個中年男人，白鴿第一眼就覺得人非池中物。這會兒被塗穎重新提起來，白鴿越想，越覺得人身份不一般。
男人好像是第一次來，不懂預約，但是他卻點名他們臺柱子欒主任......
——完了，她好像，真的趕走了一個投資大戶......
臨近下班，大家都浸沈在即將收工的歡樂裏。白鴿至此不再發一言，遠離人群拿了塊消毒濕巾，接近機械的擦拭著座椅。
忽一陣轟鳴的摩音碾壓過長街，由遠及近駛來。
在京市開摩車本就罕見，更遑論開摩車的少年腿長窄腰，肩背挺直，一個漂亮的甩尾，少年將摩車逼停在佳士口腔門前，跨坐在其上，盡顯年少體態的明銳張揚。
謝遠摘下頭盔，一雙開扇形桃花目往燈光通亮的店裏，任意掃看著什麽。
......
見謝遠忽然到來，口腔店隨即掀起了一小波高.潮，大家一口一個“謝經理”熱情的喚著，塗穎更是大膽，察覺謝遠似是在尋找什麽主動迎前問人，“謝經理，是有什麽東西落在店裏了嗎？”
——平常可沒有一次，不該謝經理上工的時候人會過來。
高高俊俊的少年看也沒看人一眼，大步流星往角落去。
......
大廳角落裏，白鴿正擦拭的如入忘我，不僅摩車巨大的轟鳴聲沒聽見，周圍的異動白鴿更是充耳未聞。
不知不覺像有什麽東西從眼角滑下，白鴿疑惑的眨眨眼，漸顯清晰的視界裏倏地映出一雙眼熟的運動戰靴，一並伴隨著少年一騎絕塵的聲音，懶洋洋從她頭頂滑落，“餵，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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