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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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48
吳澤謙搖了搖頭：“不太清楚。但是就在不久之後，吳家山莊的結界有過異常。”
吳卿塵：“異常？不會是雲寒舟擅自闖入了吳家吧！”
“沒有，相反，是吳家山莊的結界被人加強了。”
“結界被加強？這是什麽意思？”
“加強結界一般都是長老們等靈力修為深厚的人能做到。所以我當時根本就沒有想過會是雲寒舟，畢竟他這麽年輕。但當時吳家長老們都沒有做過這件事，後來也一直沒有查出來是誰。直到今天看見雲寒舟鎮壓窮奇時爆發出的靈力，我覺得四五年前吳家山莊的結界加強，很有可能就是他。”
吳卿塵想了想，嘆了口氣：“他為什麽要這麽做？大哥，你不覺得，雲寒舟這人，很強大，又過於神秘，對我、對吳家的關註度都太高了嗎？我不知道他的目的是什麽，內心覺得他對我、對吳家沒有惡意，但我又不敢拿吳家去賭……”
吳澤謙點點頭，繼續說道：“阿塵，我理解你的意思，但我覺得你可以相信自己，他是你的朋友，相信自己的判斷。”
吳卿塵突然就像是被點醒了：“我知道了，大哥，我選擇相信他。”
說完這句話，吳卿塵感覺如釋重負，他之前一直困在書中暴戾兇狠的南溟風的身份境地中，現在，他終於跳了出來，跳出了對南溟風的刻板印象，真實面對現在的雲寒舟和南溟風。
其實吳卿塵一直都不是一個可以輕易選擇相信別人的人，但雲寒舟給他的感覺不一樣，從認識他的第一面起，吳卿塵就覺得他和別人不太一樣。
雲寒舟話少但不會冷場，不管什麽時候都對自己說過的話有所回應，他還強大神秘，讓人充滿心安，又讓人忍不住好奇，但在強大的外表下，面對自己卻又有些小心翼翼和緊張，這種反差感讓吳卿塵感覺很神奇，甚至一度覺得他還有些可愛。
吳卿塵想到這的時候，大腦突然就一片空白，心跳加速，“完了完了，我竟然會覺得一個大男人可愛？真的是要了命了！”
使勁拍了拍自己的臉，吳卿塵深吸了一口氣，渾然不知，有些事情正發生變化。
吳卿塵走走停停，竟然又走到了雲寒舟休息的房間門口。
轉眼已經入冬了，海邊天氣變化大，天空開始下起了綿綿細雨，走廊周圍的燈籠還在亮著，照得細雨如銀針般晶瑩剔透，整個小花園因為水霧變得朦朧濕潤，增添不少憂愁的意境。
雲寒舟沒有在房間內，他此刻正在門前小花園裏，借著燈籠的微光練劍。
從吳卿塵的視角看過去，只能依稀看見被樹枝擋住、籠罩在一片水霧細雨中的模糊背影。
透過樹枝的縫隙和微光的暈染，雲寒舟快速的動作和利索的出劍，帶起的劍風阻斷了自由落體的細雨，掀起白色的素衣和秀發，吳卿塵就像看見了細雨朦朧下翩翩起舞、風姿卓絕的一代劍客。
“真美啊！”吳卿塵一時間看入了迷。
似乎就像是聽見吳卿塵的低語，雲寒舟的出劍越來越快，最後一躍騰空而起，靈力化作數把飛劍，也一並向蒼穹刺去，卻在高處時突然綻開，散落成一朵朵燦爛的煙火。
轉瞬間，漫天煙火絢爛，吳卿塵一下看入了迷，想到了第一次在長洛酒肆最高層見到的那晚煙花……難道說……
“阿塵，你來了。”雲寒舟不知何時來到了吳卿塵面前，打斷了他的思緒。
吳卿塵有些慌亂，連忙解釋道：“我就是順便走到這裏了，看你在練劍，就沒準備打擾，那雲兄你繼續，我就先走了。”
說完就想趕緊離開，不知為何，他現在在面對雲寒舟的時候，總有種想要逃離的尷尬，最開始是害怕他，而現在，是對他有些奇怪的感覺。
“等等阿塵！”雲寒舟一把抓住了吳卿塵，“我有事想和你說。”
吳卿塵看了一眼雲寒舟，隨後轉過身看了看漸漸消失的煙火，長呼了一口寒氣：“這煙火，和當時在長洛酒肆第一次見雲兄時，很像啊！”
雲寒舟瞳孔陡然縮小：“阿塵，我當時不是……”
吳卿塵轉頭看著雲寒舟：“不管怎樣，雲兄，謝謝你，這兩場煙花，都非常漂亮。除了這事，還有什麽事，請說吧。”
“進屋裏吧，外面太冷了。”雲寒舟打開了房門，一揮手，點燃了屋內所有蠟燭，升起了炭火。“這裏暖和些。”
吳卿塵是覺得有些冷，進屋後不自覺就更加靠近炭火一些，坐下後伸出雙手烤著：“雲兄，你有什麽事和我說？”
“對不起，我這些年其實一直都在四處打聽你的下落，五年前，我就已經來到過靈域島。”雲寒舟認真地說道，他看著吳卿塵的眼睛，有些緊張。
吳卿塵被盯得有些尷尬，連忙別開了視線，“我大哥剛才給我大概說了，那你是……為什麽？”
雲寒舟苦笑道：“我之前說過，我一直在等一位朋友……小時候的吳卿塵說過要帶我回家，我就一直等，但我遲遲沒有等到，那就換我去找到他……”
“對不起，我……”吳卿塵本想說我沒有騙你的，但不知怎麽，看見雲寒舟真誠的眼神，這句話就堵在喉嚨裏了。
雲寒舟：“我知道，你肯定是當時有事耽誤了，才沒有回來找我。後來我遇見你大哥，他不願意讓我來見你，我就只能去外面的村子裏面打聽吳家的下落，最後聽說……”雲寒舟說道這裏的時候頓了頓，連帶著吳卿塵的心也被揪了起來。
“聽說吳家的老家主已經去世多年，吳家最小的兒子下落不明。又有人說那小兒子經歷變故變成了傻子……我越聽越覺得不對，某天半夜趁著大雨，我擅自破開了吳家山莊的結界。”
“什麽！雲兄，你闖入了吳家！”吳卿塵聽到這，滿臉震驚，他知道吳家結界的厲害，一旦察覺到外人闖入，吳家必然會全力出擊：“那你被吳家長老們發現了嗎？”
雲寒舟想了想：“那應該是沒有的，我知道這樣做非常不對，但我聽到那些話心裏就一直很忐忑。進到吳家山莊後，找了好久才找到了你，你安靜躺在床上，除了身高，和當年的樣貌並無差別。當時我想我一定要找你問清楚，為什麽當年說過的要帶我回家的話，你轉頭就忘記離開了。結果才知道，原來早在當年你救下我之後，不久便受傷昏迷了。我當時覺得愧疚、痛苦和後悔，是自己一直錯怪了你……但我當時也沒有能力救醒你，也不能在吳家山莊久待，很快便離開了。”
吳卿塵：“雲兄，你不用覺得愧疚，是我當年食言在先。那你離開的時候，是不是加強了吳家的結界？”
雲寒舟點了點頭：“我覺得你突然受傷昏迷的事情不像是意外，害怕會有惡意之人進入吳家，而吳家結界似乎並不牢固，便自作主張加強了。後面，我還派人守在吳家山莊外的村莊裏，也算是保護吳家，也是在等你醒來。”
“所以，這次王啟擅闖吳家山莊，你才會來這麽快？”
“是的，靈域島這邊傳來消息後，我立馬趕過來了。”
吳卿塵聽到這裏，心情覆雜：“雲兄，你……”
“相信我，吳卿塵，我做這些，是我自願，我只是希望你能一直健康快樂，就像小時候，我第一次遇見你那樣……”
“阿遠？”
雲寒舟的眼睛一下子亮了，“嗯！我是阿遠！”
“阿遠，我相信你，是我之前有些事情沒有想明白。現在不會了，以後不管發生什麽，我都會無條件相信你！我也很開心，你願意把這件事情講給我，並沒有選擇默默放在心底。”
雲寒舟笑了笑：“因為阿塵說過，他不喜歡被人隱瞞、被人莫名其妙地保護。這件事情與你有關，你應該知道，不至於讓你以後覺得我又在無謂地自我感動犧牲了。”
“哈哈哈哈哈，雲兄你還記得啊！”
“你說過的，我都記得。有些事情，我都會慢慢講給你聽，你到時候可不要嫌我煩。”
“洗耳恭聽！”
雲寒舟笑了笑，過了一會才繼續說道：“對了，我來的路上，我的人調查到，最近還聽聞過其他零星的挖眼之事，但大多都是發生在偏遠地區的貧苦村子裏，所以並沒有引起很多人的關註。這些被挖掉眼睛的人，男女老少都有，似乎沒有規律，但以年輕人居多，也不像報覆，倒像是在按照某種標準隨意挑選。”
吳卿塵想了想：“隨意挑選？難道說，是有人在收集眼睛，做什麽可怕的研究嗎？！”
“有可能。幸運的是，我的人在中原找到了之前林老前輩所說的，那個能幫人恢覆光明的醫術老者——白藏醫師。”
“真的嗎！”吳卿塵激動起來，差點一腳踢翻面前的炭火盆。“那周尋的眼睛，是不是就有救了！”
“如果那白藏醫師真的有能力，應該是可以的吧。但據說他脾氣比較怪異，能否見到，得他救治，還需要有緣。”
“好！不管怎樣，我都要去試一試！那等我把吳家安頓好，我們就盡快出發去中原！但這件事情，還是先別告訴周尋，免得他又像這次一樣，最後失望落空。”
“好。”
此時，中原靠北方某處宅院。
一位是站立的老者背對一位跪在地上的人說道：“老白！註意你的行為！行事越來越張狂，你就不怕各大家族查到你頭上嗎？！！！”
那跪著的人一張嘴，聲音沙啞，竟然是位老人：“沒那麽誇張，沒人知道的。”
“怎麽沒人知道！現在已經有寒北漠王家的人察覺異常，在四處打聽了。而且當時你在玄門大會召開前，在那麽多人的長洛王府搞出那麽大事，要不是後來壓下來了。一旦被江家知道，你知道會有什麽後果嗎！真的是一把年紀，做事都不知道輕重！”
“沈大師，你也別太著急了，這不現在各大家族還不知道此事嘛，再說了，此事也與您無關，怎麽查都查不到你頭上……”
“怎麽不著急！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當年偷了吳家秘術，為了一己私欲，搞出這檔子事情！一旦查出你，查到你用吳家秘術！那不就……”
“沈大師！別著急啊，除了你們這些吳家老前輩，現在還有誰能認出來吳家秘術呢？放心吧！查也是查到他們吳家，查不到你我頭上的。”
“哼！白藏我可提醒過你了，別不知趣，對了，吳家三公子吳卿塵已經醒了，吳家那邊有人傳信來說，他們一行人已經往中原這邊來了，估計是來找你醫治眼睛的，你自己的爛攤子自己收拾好，你也可以利用一下這個事情，結果如何，你自己看著辦吧！”
“是是是！”
沈大師似乎正準備離開，突然想起什麽，轉頭說道：“還有，吳家二姐吳悠瀾有一雙異瞳，說不定是你的機會，你自己看著辦，但最好別再殺人！”
“好！多謝沈大師指教，慢走！”
那個叫沈大師的老者很快就離開了，白藏醫師站了起來，揉了揉跪麻了的膝蓋，慢慢走到了廳堂中央的椅子邊上，坐了上去，思索著：“吳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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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澤謙搖了搖頭：“不太清楚。但是就在不久之後，吳家山莊的結界有過異常。”
吳卿塵：“異常？不會是雲寒舟擅自闖入了吳家吧！”
“沒有，相反，是吳家山莊的結界被人加強了。”
“結界被加強？這是什麽意思？”
“加強結界一般都是長老們等靈力修為深厚的人能做到。所以我當時根本就沒有想過會是雲寒舟，畢竟他這麽年輕。但當時吳家長老們都沒有做過這件事，後來也一直沒有查出來是誰。直到今天看見雲寒舟鎮壓窮奇時爆發出的靈力，我覺得四五年前吳家山莊的結界加強，很有可能就是他。”
吳卿塵想了想，嘆了口氣：“他為什麽要這麽做？大哥，你不覺得，雲寒舟這人，很強大，又過於神秘，對我、對吳家的關註度都太高了嗎？我不知道他的目的是什麽，內心覺得他對我、對吳家沒有惡意，但我又不敢拿吳家去賭……”
吳澤謙點點頭，繼續說道：“阿塵，我理解你的意思，但我覺得你可以相信自己，他是你的朋友，相信自己的判斷。”
吳卿塵突然就像是被點醒了：“我知道了，大哥，我選擇相信他。”
說完這句話，吳卿塵感覺如釋重負，他之前一直困在書中暴戾兇狠的南溟風的身份境地中，現在，他終於跳了出來，跳出了對南溟風的刻板印象，真實面對現在的雲寒舟和南溟風。
其實吳卿塵一直都不是一個可以輕易選擇相信別人的人，但雲寒舟給他的感覺不一樣，從認識他的第一面起，吳卿塵就覺得他和別人不太一樣。
雲寒舟話少但不會冷場，不管什麽時候都對自己說過的話有所回應，他還強大神秘，讓人充滿心安，又讓人忍不住好奇，但在強大的外表下，面對自己卻又有些小心翼翼和緊張，這種反差感讓吳卿塵感覺很神奇，甚至一度覺得他還有些可愛。
吳卿塵想到這的時候，大腦突然就一片空白，心跳加速，“完了完了，我竟然會覺得一個大男人可愛？真的是要了命了！”
使勁拍了拍自己的臉，吳卿塵深吸了一口氣，渾然不知，有些事情正發生變化。
吳卿塵走走停停，竟然又走到了雲寒舟休息的房間門口。
轉眼已經入冬了，海邊天氣變化大，天空開始下起了綿綿細雨，走廊周圍的燈籠還在亮著，照得細雨如銀針般晶瑩剔透，整個小花園因為水霧變得朦朧濕潤，增添不少憂愁的意境。
雲寒舟沒有在房間內，他此刻正在門前小花園裏，借著燈籠的微光練劍。
從吳卿塵的視角看過去，只能依稀看見被樹枝擋住、籠罩在一片水霧細雨中的模糊背影。
透過樹枝的縫隙和微光的暈染，雲寒舟快速的動作和利索的出劍，帶起的劍風阻斷了自由落體的細雨，掀起白色的素衣和秀發，吳卿塵就像看見了細雨朦朧下翩翩起舞、風姿卓絕的一代劍客。
“真美啊！”吳卿塵一時間看入了迷。
似乎就像是聽見吳卿塵的低語，雲寒舟的出劍越來越快，最後一躍騰空而起，靈力化作數把飛劍，也一並向蒼穹刺去，卻在高處時突然綻開，散落成一朵朵燦爛的煙火。
轉瞬間，漫天煙火絢爛，吳卿塵一下看入了迷，想到了第一次在長洛酒肆最高層見到的那晚煙花……難道說……
“阿塵，你來了。”雲寒舟不知何時來到了吳卿塵面前，打斷了他的思緒。
吳卿塵有些慌亂，連忙解釋道：“我就是順便走到這裏了，看你在練劍，就沒準備打擾，那雲兄你繼續，我就先走了。”
說完就想趕緊離開，不知為何，他現在在面對雲寒舟的時候，總有種想要逃離的尷尬，最開始是害怕他，而現在，是對他有些奇怪的感覺。
“等等阿塵！”雲寒舟一把抓住了吳卿塵，“我有事想和你說。”
吳卿塵看了一眼雲寒舟，隨後轉過身看了看漸漸消失的煙火，長呼了一口寒氣：“這煙火，和當時在長洛酒肆第一次見雲兄時，很像啊！”
雲寒舟瞳孔陡然縮小：“阿塵，我當時不是……”
吳卿塵轉頭看著雲寒舟：“不管怎樣，雲兄，謝謝你，這兩場煙花，都非常漂亮。除了這事，還有什麽事，請說吧。”
“進屋裏吧，外面太冷了。”雲寒舟打開了房門，一揮手，點燃了屋內所有蠟燭，升起了炭火。“這裏暖和些。”
吳卿塵是覺得有些冷，進屋後不自覺就更加靠近炭火一些，坐下後伸出雙手烤著：“雲兄，你有什麽事和我說？”
“對不起，我這些年其實一直都在四處打聽你的下落，五年前，我就已經來到過靈域島。”雲寒舟認真地說道，他看著吳卿塵的眼睛，有些緊張。
吳卿塵被盯得有些尷尬，連忙別開了視線，“我大哥剛才給我大概說了，那你是……為什麽？”
雲寒舟苦笑道：“我之前說過，我一直在等一位朋友……小時候的吳卿塵說過要帶我回家，我就一直等，但我遲遲沒有等到，那就換我去找到他……”
“對不起，我……”吳卿塵本想說我沒有騙你的，但不知怎麽，看見雲寒舟真誠的眼神，這句話就堵在喉嚨裏了。
雲寒舟：“我知道，你肯定是當時有事耽誤了，才沒有回來找我。後來我遇見你大哥，他不願意讓我來見你，我就只能去外面的村子裏面打聽吳家的下落，最後聽說……”雲寒舟說道這裏的時候頓了頓，連帶著吳卿塵的心也被揪了起來。
“聽說吳家的老家主已經去世多年，吳家最小的兒子下落不明。又有人說那小兒子經歷變故變成了傻子……我越聽越覺得不對，某天半夜趁著大雨，我擅自破開了吳家山莊的結界。”
“什麽！雲兄，你闖入了吳家！”吳卿塵聽到這，滿臉震驚，他知道吳家結界的厲害，一旦察覺到外人闖入，吳家必然會全力出擊：“那你被吳家長老們發現了嗎？”
雲寒舟想了想：“那應該是沒有的，我知道這樣做非常不對，但我聽到那些話心裏就一直很忐忑。進到吳家山莊後，找了好久才找到了你，你安靜躺在床上，除了身高，和當年的樣貌並無差別。當時我想我一定要找你問清楚，為什麽當年說過的要帶我回家的話，你轉頭就忘記離開了。結果才知道，原來早在當年你救下我之後，不久便受傷昏迷了。我當時覺得愧疚、痛苦和後悔，是自己一直錯怪了你……但我當時也沒有能力救醒你，也不能在吳家山莊久待，很快便離開了。”
吳卿塵：“雲兄，你不用覺得愧疚，是我當年食言在先。那你離開的時候，是不是加強了吳家的結界？”
雲寒舟點了點頭：“我覺得你突然受傷昏迷的事情不像是意外，害怕會有惡意之人進入吳家，而吳家結界似乎並不牢固，便自作主張加強了。後面，我還派人守在吳家山莊外的村莊裏，也算是保護吳家，也是在等你醒來。”
“所以，這次王啟擅闖吳家山莊，你才會來這麽快？”
“是的，靈域島這邊傳來消息後，我立馬趕過來了。”
吳卿塵聽到這裏，心情覆雜：“雲兄，你……”
“相信我，吳卿塵，我做這些，是我自願，我只是希望你能一直健康快樂，就像小時候，我第一次遇見你那樣……”
“阿遠？”
雲寒舟的眼睛一下子亮了，“嗯！我是阿遠！”
“阿遠，我相信你，是我之前有些事情沒有想明白。現在不會了，以後不管發生什麽，我都會無條件相信你！我也很開心，你願意把這件事情講給我，並沒有選擇默默放在心底。”
雲寒舟笑了笑：“因為阿塵說過，他不喜歡被人隱瞞、被人莫名其妙地保護。這件事情與你有關，你應該知道，不至於讓你以後覺得我又在無謂地自我感動犧牲了。”
“哈哈哈哈哈，雲兄你還記得啊！”
“你說過的，我都記得。有些事情，我都會慢慢講給你聽，你到時候可不要嫌我煩。”
“洗耳恭聽！”
雲寒舟笑了笑，過了一會才繼續說道：“對了，我來的路上，我的人調查到，最近還聽聞過其他零星的挖眼之事，但大多都是發生在偏遠地區的貧苦村子裏，所以並沒有引起很多人的關註。這些被挖掉眼睛的人，男女老少都有，似乎沒有規律，但以年輕人居多，也不像報覆，倒像是在按照某種標準隨意挑選。”
吳卿塵想了想：“隨意挑選？難道說，是有人在收集眼睛，做什麽可怕的研究嗎？！”
“有可能。幸運的是，我的人在中原找到了之前林老前輩所說的，那個能幫人恢覆光明的醫術老者——白藏醫師。”
“真的嗎！”吳卿塵激動起來，差點一腳踢翻面前的炭火盆。“那周尋的眼睛，是不是就有救了！”
“如果那白藏醫師真的有能力，應該是可以的吧。但據說他脾氣比較怪異，能否見到，得他救治，還需要有緣。”
“好！不管怎樣，我都要去試一試！那等我把吳家安頓好，我們就盡快出發去中原！但這件事情，還是先別告訴周尋，免得他又像這次一樣，最後失望落空。”
“好。”
此時，中原靠北方某處宅院。
一位是站立的老者背對一位跪在地上的人說道：“老白！註意你的行為！行事越來越張狂，你就不怕各大家族查到你頭上嗎？！！！”
那跪著的人一張嘴，聲音沙啞，竟然是位老人：“沒那麽誇張，沒人知道的。”
“怎麽沒人知道！現在已經有寒北漠王家的人察覺異常，在四處打聽了。而且當時你在玄門大會召開前，在那麽多人的長洛王府搞出那麽大事，要不是後來壓下來了。一旦被江家知道，你知道會有什麽後果嗎！真的是一把年紀，做事都不知道輕重！”
“沈大師，你也別太著急了，這不現在各大家族還不知道此事嘛，再說了，此事也與您無關，怎麽查都查不到你頭上……”
“怎麽不著急！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當年偷了吳家秘術，為了一己私欲，搞出這檔子事情！一旦查出你，查到你用吳家秘術！那不就……”
“沈大師！別著急啊，除了你們這些吳家老前輩，現在還有誰能認出來吳家秘術呢？放心吧！查也是查到他們吳家，查不到你我頭上的。”
“哼！白藏我可提醒過你了，別不知趣，對了，吳家三公子吳卿塵已經醒了，吳家那邊有人傳信來說，他們一行人已經往中原這邊來了，估計是來找你醫治眼睛的，你自己的爛攤子自己收拾好，你也可以利用一下這個事情，結果如何，你自己看著辦吧！”
“是是是！”
沈大師似乎正準備離開，突然想起什麽，轉頭說道：“還有，吳家二姐吳悠瀾有一雙異瞳，說不定是你的機會，你自己看著辦，但最好別再殺人！”
“好！多謝沈大師指教，慢走！”
那個叫沈大師的老者很快就離開了，白藏醫師站了起來，揉了揉跪麻了的膝蓋，慢慢走到了廳堂中央的椅子邊上，坐了上去，思索著：“吳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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