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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是那時對我動了感情？可那時候我不就是個不懂事的小孩嗎？”
“那次算不上動情，只是…開始有點在意你了而已。”
白音捏著早已用盡的雪糕棒，假裝自己還沒吃完。
“那後來呢？你是什麽時候開始……”
話還沒完，陳翊竟兀自走到她面前，高挺俊秀的身形在燈光的映襯下，令白音頭一次感受到他周身散發出的壓迫感。
猝不及防地，對方輕輕擡手，將她嘴裏含著的空空如也的雪糕棍順手拿了去……
“不早了阿音。”
這一瞬間，白音大腦停滯了一個節奏，她都忘了嘴裏還咬著雪糕棒，而忽然咬空的牙齒與舌頭，也跟著失去了支點，猛然震顫了一下微張的嘴唇。
她一時不知所言，下意識地咬了下唇……
啪嗒——
陳翊將木棍擲進了垃圾桶。
“先回去休息吧？後面的故事…我們來日方長。”
鄭重而柔和的交代，徹底打斷了她今晚的好奇心。
白音吞咽了口唾沫，雪糕的甘甜還蕩在唇舌之內。
“…那我先上樓了，改天聊。”
她沒有再回頭看他，拿了門口的包就直接走了出去。
像是落荒而逃一般。
***
從那天之後，白音開始對陳翊的各種邀請心生“提防”。
只因她意識到最近對他的狀態，就像陳翊之前提醒的那樣，有點失去判斷。
甚至偶爾會突然後悔，為什麽當時會默認他可以繼續對自己示好？就讓他回到過去的狀態，以兄長的名義給她正常關心不好嗎？一切順其自然不好嗎？
但這樣的想法，總會在隔天早上清醒之後，被自己反覆打臉——她根本就是貪心不足的。
既然已經享受過他超出分寸的示好，那就沒有辦法退回原地，接受他曾經對著自己那張毫無波瀾的臉色與言辭。
她好像，對他越來越好奇了。
而曾經的她，從未設想自己有一天會對陳翊這個人這麽好奇。
而這種好奇，最近影響到她工作狀態時的頻率，顯然更甚了。在催促了三次無果後，陸雲聲終於忍無可忍地從她的辦公室出來，直接要求——
“大小姐！之前畫廊作品集整合的PPT，能不能給我了？”
她趕緊回神，“能能能！我昨晚就做好了。”
說完，她像個機器一般，執行指令，一鍵發送。
陸雲聲打開閱覽了一下，滿意點頭，“哦了，看來下周，咱們又要有新的獵物了。”
“怎麽說？”
“還記得之前展會的王總嗎？就是你哥說人品私德不太好的那個，他們公司最近包攬的大項目，栽培藝術種子計劃的培訓、陳列場館建設，關於建設資金、地皮這塊，下周在鄰市舉辦招標會，他給了我邀請函，所以……”
白音剛想要接“恭喜師姐”的賀詞，但腦回路一拐彎，開口竟成了——“師姐你沒做什麽不該做的吧？”
聽了這話的陸雲聲臉色一垮，作勢要打她，“你想什麽呢？我還沒為工作鞠躬盡瘁到那種地步，何況那人大腹便便的，看著就沒興趣……”
白音捂嘴笑了一笑。
“但他這人也算講武德，之前和我見面眉來眼去的，我可是借此說了不少好聽話，套了不少信息，他看我不依不撓，算識趣給老娘這個面子。”
“下周在鄰市？那我們不是要出差？”
“對，就住一天而已，最近豐海這邊該聯絡的都聯絡好了，應該不會有什麽大事。”
天氣越來越悶熱了，白音一下班回家就洗了澡躺在床上，邊打開平板看劇邊喝酸奶——她一到夏天就容易沒有胃口，索性晚上就不吃飯了，補充點維生素、益生菌之類就算過去了。
然而有人可不這麽認為。
陳翊發來消息：“我做了你愛吃的龍井蝦仁，要來用餐嘛？”
白音回：“啊，我現在晚上都不怎麽吃東西的，喝點酸奶就行。”
本以為對方會發來些數落、建議之類的話，可短暫的“對方正在輸入”後，陳翊竟一聲不吭了。
白音以為他這次知難而退，被一杯酸奶打敗了，但十分鐘後，他發來了一句：“待會兒開門。”
看到這“開門”兩字時，她耳邊仿佛已經響起陳翊那不容置喙的語氣……然而自己正穿著清涼的吊帶裙窩在夏涼被裏，頭發還包裹著幹發帽，並未吹幹……
她立刻跑下床去，慌忙間披上一件超大的浴袍，去浴室裏把頭發吹到一個半幹，隨意梳了幾下，稍微整理了一下儀容，確認自己現在的樣子去見一個關系還不錯的異性，還是體面的。
預料之內的門鈴響起，打開門時，陳翊投上來的眼神微微松動，卻又很快恢覆：
“不好意思，忘了問你方不方便？”
白音微赧著搖頭，表示沒什麽，示意他可以進來。
他手裏拿著一些已經處理好的果盤。
進到她房間後，陳翊並沒有到處打量，而是直接去了她的廚房，嘴上交代著，
“我給你拿了些開胃的水果，都是切好的，可以混著你的酸奶一起進食，味道好還管飽，只喝酸奶小心腸胃不爽，雖然是夏天還是要註意一些。”
他拿來的那些，還都是她喜歡的水果，已經處理好的小塊，可直接進食。
白音一邊微笑點頭一邊打開冰箱，取了些新的酸奶出來，自己動手混了些水果吃了兩口。
許是瞟到了她貧瘠的冰箱保鮮室，陳翊問，“你平時很少自己做飯嗎？”
白音的臉上些許羞愧，“不常做，工作太忙……”
理由還沒全，就意識到不對——陳翊的工作可比她忙多了，就這偶爾還不是兼顧她的那份？
她被迫大方承認，“也懶，不太會做。”
聞此，陳翊倒是略挑眉，“之前我住院的那些，不是你做的？”
“那是我現學現賣的，每次都讓陸師姐當我小白鼠…”
他不由得笑出聲，“原來如此，那你其實還挺有天賦的，如果想學的話，下次我們可以一起做飯。”
又頓聲，“如果你因為懶而不想，那我一個人也能應付。”
……
“一起不一起的，也都得等下周我和陸師姐從鄰市回來再說。”
白音無意提及此事，陳翊不由得反問，“去鄰市？做什麽？”
她將白天陸雲聲的話照搬了過來，陳翊聽完整個人愈加肅然，抑或說，當他聽到那個王總發來的邀請函時，臉色就已經開始凝重了。
他似乎有些不滿，“我都跟陸雲聲說了，少跟那個王立接觸，他桃色軼事多，這下還邀請你們女生去鄰市參加什麽競標，那個競標會我聽說了，去的大都是地產、金融、置業的投資商、建築工程方，跟你們做的事有多大關系？”
“可是那個項目是他們公司立起來的，而且建築落成是為了那個藝術種子計劃的場地。”
陳翊頗有微詞地嘆息，“即使這樣也很牽強，你初來乍到，陸雲聲是有些行業經驗，但像這樣性質的出差，我擔心你們兩個女孩……”
“難道因為我們是女生，就得為了絕對的安全，放棄所有工作上的可能性？”
白音無奈打斷，然而內心的疑慮仍舊是糾結的，“陳翊，退一萬步講，如果你是我們，有了這樣的一個機會，你會不願去嘗試嗎？”
陳翊一時語塞了。
“你不會放棄吧？至少不會有擔心和猶豫，因為你完全沒有我們的困擾，擔心會被那些油膩男騷擾、潛規則。雖然我知道這麽說沒什麽用，但……會造成這些困擾和後果的人，不是我們本身，而是那些不懷好意的人。”
白音將吃完的果盤清洗幹凈，拿廚房紙擦幹了盤身，遞回給了陳翊。
“我知道你擔心我，但我有選擇的權力，也該有承擔後果的覺悟，如果因為可能會發生不好的事，而不去嘗試，那幹脆什麽都別做了，在家等著天上掉餡餅吧？”
“我倒不是這個意思，只是一個提醒而已。”
頭一次見陳翊這般不知所措的找補，白音內心竊喜著，嘴上卻寬慰——
“放心好了，我們會萬分小心的，你就算不信我，總得信陸師姐，她可是身經百戰的，何況……見招拆招嘛，面對可能遇到的難題，應該是想辦法解決，而不是當鴕鳥，這個道理……你這個總裁應該比我清楚吧？”
她現在這嘴皮子可真是練出來了，連陳翊這麽會據理力爭的人，此時都不得不佩服她的堅持。
“你這覺悟挺好的，真不考慮跟我競爭一下未來總裁的職位？”
白音身體力行地搖頭——
“我才懶得每天開會匯報工作！”
這次去鄰市出差，白音確實是做好了萬全的準備，這裏面也有陸雲聲的提醒。
出發前一晚，陸雲聲還特意打來電話囑咐。
“我交代你那些東西你都帶了嘛？防狼噴霧、迷你水果刀、解酒藥之類的，手機一定設置好緊急報警裝備……”
“全都有！檢查三遍了。”
“你可千萬不能掉以輕心，你師姐我可是有實戰經驗的人，那次多虧了我的水果刀，那畜生自己夾著腿跑了！”
“……你這樣他不會誣陷你故意傷害嘛？”
“故意傷害？”陸雲聲嗤笑，“那他敢解釋為啥我能傷害到他那種地方嘛？”
及此，白音秒懂，行吧，這魄力和膽識，只能甘拜下風。
兩人到達了競標會現場，剛亮了邀請函之後，給她們行方便的王立，順勢出現，朝她們伸出來了手掌——
“二位女中豪傑，來得挺早啊？”
陸雲聲自然打頭陣，主動上去與王立握手，“哎呦王總要不就說咱有緣分呢，又一起入場呢？”
說完，她立刻抽回了手，王立笑得微妙，眼神還直白打量著陸雲聲與白音今日的著裝，
“今天穿得這麽素凈啊？浪費您二位的顏值身材啊？”
“今天這場合正式，又不是酒會，當然得低調些了，再說了您身為主辦方之一，我們穿的花枝招展的，多給您下面兒啊？”
三兩句下來，算是把這句話彈了回去。
幾人笑推著彼此入場，白音則是安安靜靜地跟在身後，期間暗自觀察這位王立，怪不得桃色軼事多，言語間都透著股輕浮散漫之意，尤其是對著年輕女性，一面對著陸雲聲說五說六，一面還不停瞟她這邊……
還好聽了陸雲聲的話，沒有過度打扮。
入場沒多久後，主持人上臺，介紹了一下今次競標的背景，以及王立公司的招標計劃標準，投標方和監督方一一就位後，流程就正式開始了。
這個流程其實對於陸雲聲和白音而言，沒有太大意義。她們來參與，說白了就是受王立之邀，來湊個人頭，而結束之後，隨著王立的引薦，去與那些所謂的“藝術種子”認識，才是她們此行最大的目的。
不過，白音在這幾十家競標人裏，居然看到了慕白的logo，席位裏，也看到了看到熟悉的人——夏鴻。
她驚詫須臾，下意識發了條消息給陳翊：
“今天這場競標夏叔也來了，慕白也參與了嗎？”
而陳翊則半天才回覆：
“這算是夏叔私心給他兒子的投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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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後來呢？你是什麽時候開始……”
話還沒完，陳翊竟兀自走到她面前，高挺俊秀的身形在燈光的映襯下，令白音頭一次感受到他周身散發出的壓迫感。
猝不及防地，對方輕輕擡手，將她嘴裏含著的空空如也的雪糕棍順手拿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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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瞬間，白音大腦停滯了一個節奏，她都忘了嘴裏還咬著雪糕棒，而忽然咬空的牙齒與舌頭，也跟著失去了支點，猛然震顫了一下微張的嘴唇。
她一時不知所言，下意識地咬了下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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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重而柔和的交代，徹底打斷了她今晚的好奇心。
白音吞咽了口唾沫，雪糕的甘甜還蕩在唇舌之內。
“…那我先上樓了，改天聊。”
她沒有再回頭看他，拿了門口的包就直接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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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因她意識到最近對他的狀態，就像陳翊之前提醒的那樣，有點失去判斷。
甚至偶爾會突然後悔，為什麽當時會默認他可以繼續對自己示好？就讓他回到過去的狀態，以兄長的名義給她正常關心不好嗎？一切順其自然不好嗎？
但這樣的想法，總會在隔天早上清醒之後，被自己反覆打臉——她根本就是貪心不足的。
既然已經享受過他超出分寸的示好，那就沒有辦法退回原地，接受他曾經對著自己那張毫無波瀾的臉色與言辭。
她好像，對他越來越好奇了。
而曾經的她，從未設想自己有一天會對陳翊這個人這麽好奇。
而這種好奇，最近影響到她工作狀態時的頻率，顯然更甚了。在催促了三次無果後，陸雲聲終於忍無可忍地從她的辦公室出來，直接要求——
“大小姐！之前畫廊作品集整合的PPT，能不能給我了？”
她趕緊回神，“能能能！我昨晚就做好了。”
說完，她像個機器一般，執行指令，一鍵發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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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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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音剛想要接“恭喜師姐”的賀詞，但腦回路一拐彎，開口竟成了——“師姐你沒做什麽不該做的吧？”
聽了這話的陸雲聲臉色一垮，作勢要打她，“你想什麽呢？我還沒為工作鞠躬盡瘁到那種地步，何況那人大腹便便的，看著就沒興趣……”
白音捂嘴笑了一笑。
“但他這人也算講武德，之前和我見面眉來眼去的，我可是借此說了不少好聽話，套了不少信息，他看我不依不撓，算識趣給老娘這個面子。”
“下周在鄰市？那我們不是要出差？”
“對，就住一天而已，最近豐海這邊該聯絡的都聯絡好了，應該不會有什麽大事。”
天氣越來越悶熱了，白音一下班回家就洗了澡躺在床上，邊打開平板看劇邊喝酸奶——她一到夏天就容易沒有胃口，索性晚上就不吃飯了，補充點維生素、益生菌之類就算過去了。
然而有人可不這麽認為。
陳翊發來消息：“我做了你愛吃的龍井蝦仁，要來用餐嘛？”
白音回：“啊，我現在晚上都不怎麽吃東西的，喝點酸奶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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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音以為他這次知難而退，被一杯酸奶打敗了，但十分鐘後，他發來了一句：“待會兒開門。”
看到這“開門”兩字時，她耳邊仿佛已經響起陳翊那不容置喙的語氣……然而自己正穿著清涼的吊帶裙窩在夏涼被裏，頭發還包裹著幹發帽，並未吹幹……
她立刻跑下床去，慌忙間披上一件超大的浴袍，去浴室裏把頭發吹到一個半幹，隨意梳了幾下，稍微整理了一下儀容，確認自己現在的樣子去見一個關系還不錯的異性，還是體面的。
預料之內的門鈴響起，打開門時，陳翊投上來的眼神微微松動，卻又很快恢覆：
“不好意思，忘了問你方不方便？”
白音微赧著搖頭，表示沒什麽，示意他可以進來。
他手裏拿著一些已經處理好的果盤。
進到她房間後，陳翊並沒有到處打量，而是直接去了她的廚房，嘴上交代著，
“我給你拿了些開胃的水果，都是切好的，可以混著你的酸奶一起進食，味道好還管飽，只喝酸奶小心腸胃不爽，雖然是夏天還是要註意一些。”
他拿來的那些，還都是她喜歡的水果，已經處理好的小塊，可直接進食。
白音一邊微笑點頭一邊打開冰箱，取了些新的酸奶出來，自己動手混了些水果吃了兩口。
許是瞟到了她貧瘠的冰箱保鮮室，陳翊問，“你平時很少自己做飯嗎？”
白音的臉上些許羞愧，“不常做，工作太忙……”
理由還沒全，就意識到不對——陳翊的工作可比她忙多了，就這偶爾還不是兼顧她的那份？
她被迫大方承認，“也懶，不太會做。”
聞此，陳翊倒是略挑眉，“之前我住院的那些，不是你做的？”
“那是我現學現賣的，每次都讓陸師姐當我小白鼠…”
他不由得笑出聲，“原來如此，那你其實還挺有天賦的，如果想學的話，下次我們可以一起做飯。”
又頓聲，“如果你因為懶而不想，那我一個人也能應付。”
……
“一起不一起的，也都得等下周我和陸師姐從鄰市回來再說。”
白音無意提及此事，陳翊不由得反問，“去鄰市？做什麽？”
她將白天陸雲聲的話照搬了過來，陳翊聽完整個人愈加肅然，抑或說，當他聽到那個王總發來的邀請函時，臉色就已經開始凝重了。
他似乎有些不滿，“我都跟陸雲聲說了，少跟那個王立接觸，他桃色軼事多，這下還邀請你們女生去鄰市參加什麽競標，那個競標會我聽說了，去的大都是地產、金融、置業的投資商、建築工程方，跟你們做的事有多大關系？”
“可是那個項目是他們公司立起來的，而且建築落成是為了那個藝術種子計劃的場地。”
陳翊頗有微詞地嘆息，“即使這樣也很牽強，你初來乍到，陸雲聲是有些行業經驗，但像這樣性質的出差，我擔心你們兩個女孩……”
“難道因為我們是女生，就得為了絕對的安全，放棄所有工作上的可能性？”
白音無奈打斷，然而內心的疑慮仍舊是糾結的，“陳翊，退一萬步講，如果你是我們，有了這樣的一個機會，你會不願去嘗試嗎？”
陳翊一時語塞了。
“你不會放棄吧？至少不會有擔心和猶豫，因為你完全沒有我們的困擾，擔心會被那些油膩男騷擾、潛規則。雖然我知道這麽說沒什麽用，但……會造成這些困擾和後果的人，不是我們本身，而是那些不懷好意的人。”
白音將吃完的果盤清洗幹凈，拿廚房紙擦幹了盤身，遞回給了陳翊。
“我知道你擔心我，但我有選擇的權力，也該有承擔後果的覺悟，如果因為可能會發生不好的事，而不去嘗試，那幹脆什麽都別做了，在家等著天上掉餡餅吧？”
“我倒不是這個意思，只是一個提醒而已。”
頭一次見陳翊這般不知所措的找補，白音內心竊喜著，嘴上卻寬慰——
“放心好了，我們會萬分小心的，你就算不信我，總得信陸師姐，她可是身經百戰的，何況……見招拆招嘛，面對可能遇到的難題，應該是想辦法解決，而不是當鴕鳥，這個道理……你這個總裁應該比我清楚吧？”
她現在這嘴皮子可真是練出來了，連陳翊這麽會據理力爭的人，此時都不得不佩服她的堅持。
“你這覺悟挺好的，真不考慮跟我競爭一下未來總裁的職位？”
白音身體力行地搖頭——
“我才懶得每天開會匯報工作！”
這次去鄰市出差，白音確實是做好了萬全的準備，這裏面也有陸雲聲的提醒。
出發前一晚，陸雲聲還特意打來電話囑咐。
“我交代你那些東西你都帶了嘛？防狼噴霧、迷你水果刀、解酒藥之類的，手機一定設置好緊急報警裝備……”
“全都有！檢查三遍了。”
“你可千萬不能掉以輕心，你師姐我可是有實戰經驗的人，那次多虧了我的水果刀，那畜生自己夾著腿跑了！”
“……你這樣他不會誣陷你故意傷害嘛？”
“故意傷害？”陸雲聲嗤笑，“那他敢解釋為啥我能傷害到他那種地方嘛？”
及此，白音秒懂，行吧，這魄力和膽識，只能甘拜下風。
兩人到達了競標會現場，剛亮了邀請函之後，給她們行方便的王立，順勢出現，朝她們伸出來了手掌——
“二位女中豪傑，來得挺早啊？”
陸雲聲自然打頭陣，主動上去與王立握手，“哎呦王總要不就說咱有緣分呢，又一起入場呢？”
說完，她立刻抽回了手，王立笑得微妙，眼神還直白打量著陸雲聲與白音今日的著裝，
“今天穿得這麽素凈啊？浪費您二位的顏值身材啊？”
“今天這場合正式，又不是酒會，當然得低調些了，再說了您身為主辦方之一，我們穿的花枝招展的，多給您下面兒啊？”
三兩句下來，算是把這句話彈了回去。
幾人笑推著彼此入場，白音則是安安靜靜地跟在身後，期間暗自觀察這位王立，怪不得桃色軼事多，言語間都透著股輕浮散漫之意，尤其是對著年輕女性，一面對著陸雲聲說五說六，一面還不停瞟她這邊……
還好聽了陸雲聲的話，沒有過度打扮。
入場沒多久後，主持人上臺，介紹了一下今次競標的背景，以及王立公司的招標計劃標準，投標方和監督方一一就位後，流程就正式開始了。
這個流程其實對於陸雲聲和白音而言，沒有太大意義。她們來參與，說白了就是受王立之邀，來湊個人頭，而結束之後，隨著王立的引薦，去與那些所謂的“藝術種子”認識，才是她們此行最大的目的。
不過，白音在這幾十家競標人裏，居然看到了慕白的logo，席位裏，也看到了看到熟悉的人——夏鴻。
她驚詫須臾，下意識發了條消息給陳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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