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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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4 章
潰散的意識逐漸覆蘇。
“阿玄……喬安？”
解惜行再次醒來的時候，身旁倒臥著的，便是一道陷入昏厥的蘇玄影和時喬安。
“阿玄，喬安，醒醒。”解惜行稍稍定了定神，傾身靠近兩人輕輕呼喚。
“行兒？”
“師……父，這是哪？”
好在蘇玄影和時喬安應是中招不深，很快便醒轉過來。
“來，你們先慢慢坐起來，”解惜行扶著兩人半坐起來，倚靠在石壁上，“這裏，應當是伏葉派的地下監牢。”
周遭三面盡皆被厚重的石壁圍起，剩餘的一面則被數十根鋼筋隔成柵欄，足底鋪著一層早已泛黃幹枯的茅草，無窗的四面將深幽與陰冷封於其間。
“地下監牢？是師父你曾提過的那種嗎？”
“嗯，”解惜行朝時喬安點點頭，又對著疑惑不解的蘇玄影解釋道，“這種地下監牢，過去曾於江湖間盛行一時，但也因其助長了濫用私刑的風氣，後來慢慢地也就被廢止了。”
蘇玄影聞言了然地點點頭。“也就是說，這間地下監牢，應是過去所遺留下來的。”
“嗯，且依照方才的情勢來判斷，我們昏厥的時間應當並不甚久。”
“所以，我們極有可能還在伏葉派內！”時喬安接道。
.
“張掌門，張掌門？”
三人圍住張行順，蘇玄影伸手擡起張行順下頜查看狀況。卻見面色慘白的張行順闔著雙目，一啟一閉的唇角似在喃喃低語。
“身、後……”
俯身細聽的解惜行方重覆了張行順的低吟，三人還未緩過神，卻猛然驚覺張行順的後方竟忽地出現了一抹稍顯熟悉的人影——
卻見那人影陡然擡臂，對著側方墻壁猛一按去！
“哐啷哐啷——”
鎖鏈刺破虛空！
“哐——”
鐵籠自天而降！
“呲——”
迷煙四溢而起！
嘖，今年定是與這迷煙犯沖……
解惜行抓住鐵籠的手漸漸垂落於地。
未幾，迷煙滿溢的鐵籠中，幾人徹底失去了意識。
.
“方才突然出現的人影總給我一種似曾相識之感，張掌門的情況也很不對。”解惜行與蘇玄影對視一眼。
“嗯，張掌門應當就是為失心俑操縱了神智所致。”
“喬安，悠兒說你當初只身前來伏葉派後就被扣住了，可否將你彼時的詳細情境告知我們？”解惜行轉向時喬安問道。
“是，師父，師公，當初我踏入伏葉派請求面見張掌門時便被一眾伏葉派弟子所劫持。我本欲反抗，可誰知張掌門竟拿出了師父的門主令牌，且張掌門本人也顯得格外不對勁，於是我只得假意先順從了下來，”時喬安頓了頓，又忍不住垂首，“弟子無能，若是能早些察覺，也不至於陷於這般困境……”
正說著，時喬安卻忽覺頭上多了一輕柔溫和的觸感。
“喬安，我說過，你是最令我驕傲的弟子，”解惜行撫摸著時喬安的發梢，又對著他露出一個唇角上揚的笑來，“再說了，師父現下不是也被伏葉派扣住了嘛~”
“師父……”
“喬安，你師父說得沒錯，你已經做得很好了，”蘇玄影也學著解惜行的語氣調侃道，“師公也在這地下監牢裏啊。”
“師父，師公……”時喬安低喃了幾句，正欲悄悄仰首蹭蹭解惜行的掌心，卻忽地被自柵欄外傳來的一陣聲響打斷——
“呦，玄心門還真是師徒情深，關愛後輩啊！”
隨著幾下極為敷衍的拍掌聲，一道解惜行和蘇玄影熟悉的身影也出現在三人面前——竟是在羽杏島有過一面之緣的韓祥！
“韓大人，敢問這是怎麽回事？”解惜行不動聲色地將時喬安護於身後。
“怎麽回事？自然就是解門主你看到的這麽一回事啊。”
韓祥乜了解惜行一眼，又自懷中掏出一長相詭異的木制小人，“砰”的一聲砸於地上，“也是你們不聽話，不然，我又何必用上這失心俑？”
“韓大人，張掌門現下何處？”
韓祥聽了這話，反倒是更為玩味地瞥向蘇玄影。“蘇副門主？你們與其關心那個無足輕重的張掌門，不如先關心關心自己。尤其是，蘇副門主？”
語畢，似是再無耐性同幾人攀扯，韓祥幹脆地指著解惜行和蘇玄影道：“兩個選擇，一，你們兩個跟我走，時喬安和玄心門皆不會有事。二，待我殺了時喬安，毀了玄心門，你們兩個再跟我走。”
“你！無恥至極！”時喬安聞言便要向著柵欄那方沖撞！
“喬安！”解惜行急忙拉住時喬安，“你留下！”
“師父！”
“留下！”解惜行傾身在時喬安耳畔急急地道，“伏葉派掌門被利用，蔣盟主本不應未到，但現下來看，極有可能是在路上被拖住了。所以，你要留下等蔣盟主！”
“可……”時喬安還欲再說，但在解惜行和蘇玄影殷切的眸光裏，終是點頭應下，“好，師父師公，我留下。”
“如何？想好了嗎？”柵欄外的韓祥施施然發問。
“嗯，”解惜行同蘇玄影一道起身，“勞煩韓大人開門。”
兩人跟著韓祥離了伏葉派，隨即又是一路顛簸。又在路上行了幾日，是夜，韓祥帶著兩人下榻一間客棧。
“兩位，還請認清形勢。”韓祥開了兩間房，又對著兩人晃了晃手中的玄心門門主令牌後，便徑自上樓步入了其中一間，任解惜行和蘇玄影自去隔壁的另一間。
解惜行同蘇玄影對視一眼，便前後步入了韓祥隔壁的房間。
“阿玄，這韓大人如此糾纏，”屋內，解惜行靜坐許久，還是忍不住挽起左臂的衣袖，垂眸看向其上的蝴蝶狀印跡，“看樣子，必須盡快找出這個印跡有何意義才行。”
蘇玄影還未應答，窗外卻忽地響起了敲擊聲。
“咚咚咚——”
隨即，一個身著短褂的黑影竟翻窗進屋！
“誰？！”兩人急忙提步上前，欲擒黑影——
“蘇將軍！”
然而那黑影的又一聲疾呼，卻令兩人齊齊楞住。
“蘇將軍，”那人卸去面上的偽裝，“我是你昔日的部下王莫措啊！”
“王莫措？”蘇玄影略帶怔然地重覆了句。
“是的，蘇將軍，我現在是筌輝門的副手，當年，當年……”王莫措的語調因蘇玄影的回應激動起來，“當年是我弟弟對不住蘇將軍！”
.
十六年前，西南邊境，瘟疫盛行。舉國上下，人人自危。
王莫措同其弟弟王蕪作為兩名普通步兵，跟隨少年將軍蘇玄影所率領的軍隊，一同前往瘟疫最先爆發的雲落村，奉詔尋找該村唯一幸存的一個孩童。
當蘇玄影找到那個約莫九歲的孩童時，他正撲在同鄉的屍堆裏嚎啕大哭。軍隊裏的兵士想去拉他，他卻生生挺著早已抓痕遍布的瘦削雙臂，緊緊拽著娘親的屍身死活不肯放手。
其實蘇玄影在找到這名孩童後，就應將其帶回去，交給齊皇的。然而蘇玄影聽著那聲聲淒切又虛弱的哭嚎，最後只從懷裏掏出了一個幹凈的饅頭，又十分細致地擦了擦，溫和小心地遞給那個孩子，而後便擅自放他離開了。
.
“蘇將軍，當初你於全軍下令，不許任何人洩露找到了那個幸存孩童之事，但我的弟弟王蕪卻出賣了蘇將軍，致使你被貶到了邊疆的瞿丘城，而我那弟弟卻因此得了個官差，”王莫措忍不住垂首，“在那之後，我因為氣不過，便也離開了軍隊。之後，便是瞿丘城失守，我再不能得到蘇將軍的消息。”
聽了這話，蘇玄影總算了然為何自己當初對陵塘郡知府王蕪會有熟悉之感。
“所以，王莫措你這次是偶然來此的嗎？”蘇玄影問。
“是的，蘇將軍，我此次乃是偶然經過此地，不曾想竟意外看到了長相肖極蘇將軍的人，遂尾隨至此，”王莫措道，“方才我已將隔壁監視蘇將軍你們的人弄暈了，現在請你們二人快隨我一道逃離此處吧！”
“嗯，”蘇玄影點點頭，卻在轉身看向解惜行時，發現後者竟有些怔然，“行兒？”
“啊？”解惜行在蘇玄影的呼喚下緩緩回神，“啊……”
“蘇將軍，我們快走吧，眼下的情勢不容耽誤！”
眼見王莫措又催著兩人快些離開，解惜行只得收斂心神，同蘇玄影對視一眼。“先回玄心門看看情況。”
既已商定路線，蘇玄影與解惜行隨即跟著王莫措踏上窗欞，翻身而出，躍入室外的茫茫夜色。
只是在最後離去前，解惜行稍一回首看了一眼——隔壁那間臥房，安靜得詭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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潰散的意識逐漸覆蘇。
“阿玄……喬安？”
解惜行再次醒來的時候，身旁倒臥著的，便是一道陷入昏厥的蘇玄影和時喬安。
“阿玄，喬安，醒醒。”解惜行稍稍定了定神，傾身靠近兩人輕輕呼喚。
“行兒？”
“師……父，這是哪？”
好在蘇玄影和時喬安應是中招不深，很快便醒轉過來。
“來，你們先慢慢坐起來，”解惜行扶著兩人半坐起來，倚靠在石壁上，“這裏，應當是伏葉派的地下監牢。”
周遭三面盡皆被厚重的石壁圍起，剩餘的一面則被數十根鋼筋隔成柵欄，足底鋪著一層早已泛黃幹枯的茅草，無窗的四面將深幽與陰冷封於其間。
“地下監牢？是師父你曾提過的那種嗎？”
“嗯，”解惜行朝時喬安點點頭，又對著疑惑不解的蘇玄影解釋道，“這種地下監牢，過去曾於江湖間盛行一時，但也因其助長了濫用私刑的風氣，後來慢慢地也就被廢止了。”
蘇玄影聞言了然地點點頭。“也就是說，這間地下監牢，應是過去所遺留下來的。”
“嗯，且依照方才的情勢來判斷，我們昏厥的時間應當並不甚久。”
“所以，我們極有可能還在伏葉派內！”時喬安接道。
.
“張掌門，張掌門？”
三人圍住張行順，蘇玄影伸手擡起張行順下頜查看狀況。卻見面色慘白的張行順闔著雙目，一啟一閉的唇角似在喃喃低語。
“身、後……”
俯身細聽的解惜行方重覆了張行順的低吟，三人還未緩過神，卻猛然驚覺張行順的後方竟忽地出現了一抹稍顯熟悉的人影——
卻見那人影陡然擡臂，對著側方墻壁猛一按去！
“哐啷哐啷——”
鎖鏈刺破虛空！
“哐——”
鐵籠自天而降！
“呲——”
迷煙四溢而起！
嘖，今年定是與這迷煙犯沖……
解惜行抓住鐵籠的手漸漸垂落於地。
未幾，迷煙滿溢的鐵籠中，幾人徹底失去了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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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突然出現的人影總給我一種似曾相識之感，張掌門的情況也很不對。”解惜行與蘇玄影對視一眼。
“嗯，張掌門應當就是為失心俑操縱了神智所致。”
“喬安，悠兒說你當初只身前來伏葉派後就被扣住了，可否將你彼時的詳細情境告知我們？”解惜行轉向時喬安問道。
“是，師父，師公，當初我踏入伏葉派請求面見張掌門時便被一眾伏葉派弟子所劫持。我本欲反抗，可誰知張掌門竟拿出了師父的門主令牌，且張掌門本人也顯得格外不對勁，於是我只得假意先順從了下來，”時喬安頓了頓，又忍不住垂首，“弟子無能，若是能早些察覺，也不至於陷於這般困境……”
正說著，時喬安卻忽覺頭上多了一輕柔溫和的觸感。
“喬安，我說過，你是最令我驕傲的弟子，”解惜行撫摸著時喬安的發梢，又對著他露出一個唇角上揚的笑來，“再說了，師父現下不是也被伏葉派扣住了嘛~”
“師父……”
“喬安，你師父說得沒錯，你已經做得很好了，”蘇玄影也學著解惜行的語氣調侃道，“師公也在這地下監牢裏啊。”
“師父，師公……”時喬安低喃了幾句，正欲悄悄仰首蹭蹭解惜行的掌心，卻忽地被自柵欄外傳來的一陣聲響打斷——
“呦，玄心門還真是師徒情深，關愛後輩啊！”
隨著幾下極為敷衍的拍掌聲，一道解惜行和蘇玄影熟悉的身影也出現在三人面前——竟是在羽杏島有過一面之緣的韓祥！
“韓大人，敢問這是怎麽回事？”解惜行不動聲色地將時喬安護於身後。
“怎麽回事？自然就是解門主你看到的這麽一回事啊。”
韓祥乜了解惜行一眼，又自懷中掏出一長相詭異的木制小人，“砰”的一聲砸於地上，“也是你們不聽話，不然，我又何必用上這失心俑？”
“韓大人，張掌門現下何處？”
韓祥聽了這話，反倒是更為玩味地瞥向蘇玄影。“蘇副門主？你們與其關心那個無足輕重的張掌門，不如先關心關心自己。尤其是，蘇副門主？”
語畢，似是再無耐性同幾人攀扯，韓祥幹脆地指著解惜行和蘇玄影道：“兩個選擇，一，你們兩個跟我走，時喬安和玄心門皆不會有事。二，待我殺了時喬安，毀了玄心門，你們兩個再跟我走。”
“你！無恥至極！”時喬安聞言便要向著柵欄那方沖撞！
“喬安！”解惜行急忙拉住時喬安，“你留下！”
“師父！”
“留下！”解惜行傾身在時喬安耳畔急急地道，“伏葉派掌門被利用，蔣盟主本不應未到，但現下來看，極有可能是在路上被拖住了。所以，你要留下等蔣盟主！”
“可……”時喬安還欲再說，但在解惜行和蘇玄影殷切的眸光裏，終是點頭應下，“好，師父師公，我留下。”
“如何？想好了嗎？”柵欄外的韓祥施施然發問。
“嗯，”解惜行同蘇玄影一道起身，“勞煩韓大人開門。”
兩人跟著韓祥離了伏葉派，隨即又是一路顛簸。又在路上行了幾日，是夜，韓祥帶著兩人下榻一間客棧。
“兩位，還請認清形勢。”韓祥開了兩間房，又對著兩人晃了晃手中的玄心門門主令牌後，便徑自上樓步入了其中一間，任解惜行和蘇玄影自去隔壁的另一間。
解惜行同蘇玄影對視一眼，便前後步入了韓祥隔壁的房間。
“阿玄，這韓大人如此糾纏，”屋內，解惜行靜坐許久，還是忍不住挽起左臂的衣袖，垂眸看向其上的蝴蝶狀印跡，“看樣子，必須盡快找出這個印跡有何意義才行。”
蘇玄影還未應答，窗外卻忽地響起了敲擊聲。
“咚咚咚——”
隨即，一個身著短褂的黑影竟翻窗進屋！
“誰？！”兩人急忙提步上前，欲擒黑影——
“蘇將軍！”
然而那黑影的又一聲疾呼，卻令兩人齊齊楞住。
“蘇將軍，”那人卸去面上的偽裝，“我是你昔日的部下王莫措啊！”
“王莫措？”蘇玄影略帶怔然地重覆了句。
“是的，蘇將軍，我現在是筌輝門的副手，當年，當年……”王莫措的語調因蘇玄影的回應激動起來，“當年是我弟弟對不住蘇將軍！”
.
十六年前，西南邊境，瘟疫盛行。舉國上下，人人自危。
王莫措同其弟弟王蕪作為兩名普通步兵，跟隨少年將軍蘇玄影所率領的軍隊，一同前往瘟疫最先爆發的雲落村，奉詔尋找該村唯一幸存的一個孩童。
當蘇玄影找到那個約莫九歲的孩童時，他正撲在同鄉的屍堆裏嚎啕大哭。軍隊裏的兵士想去拉他，他卻生生挺著早已抓痕遍布的瘦削雙臂，緊緊拽著娘親的屍身死活不肯放手。
其實蘇玄影在找到這名孩童後，就應將其帶回去，交給齊皇的。然而蘇玄影聽著那聲聲淒切又虛弱的哭嚎，最後只從懷裏掏出了一個幹凈的饅頭，又十分細致地擦了擦，溫和小心地遞給那個孩子，而後便擅自放他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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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將軍，當初你於全軍下令，不許任何人洩露找到了那個幸存孩童之事，但我的弟弟王蕪卻出賣了蘇將軍，致使你被貶到了邊疆的瞿丘城，而我那弟弟卻因此得了個官差，”王莫措忍不住垂首，“在那之後，我因為氣不過，便也離開了軍隊。之後，便是瞿丘城失守，我再不能得到蘇將軍的消息。”
聽了這話，蘇玄影總算了然為何自己當初對陵塘郡知府王蕪會有熟悉之感。
“所以，王莫措你這次是偶然來此的嗎？”蘇玄影問。
“是的，蘇將軍，我此次乃是偶然經過此地，不曾想竟意外看到了長相肖極蘇將軍的人，遂尾隨至此，”王莫措道，“方才我已將隔壁監視蘇將軍你們的人弄暈了，現在請你們二人快隨我一道逃離此處吧！”
“嗯，”蘇玄影點點頭，卻在轉身看向解惜行時，發現後者竟有些怔然，“行兒？”
“啊？”解惜行在蘇玄影的呼喚下緩緩回神，“啊……”
“蘇將軍，我們快走吧，眼下的情勢不容耽誤！”
眼見王莫措又催著兩人快些離開，解惜行只得收斂心神，同蘇玄影對視一眼。“先回玄心門看看情況。”
既已商定路線，蘇玄影與解惜行隨即跟著王莫措踏上窗欞，翻身而出，躍入室外的茫茫夜色。
只是在最後離去前，解惜行稍一回首看了一眼——隔壁那間臥房，安靜得詭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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