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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飯接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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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飯接力

要說在雲巔組織的游戲裏面,最讓學生們感到無法接受的就是接力做飯這類游戲。

硬要說的話倒也不是每個都是廚房黑手,其中卻也不缺乏廚房毒手,每每進廚房一趟,仿佛往裏面關了一只怨魂,看著裏面的鍋碗瓢盆好像都萃了一層毒,散發著悠悠的熒光。

“也沒說這次游戲是接力做飯啊。”被搭檔拉過來的時候看到擺在空地上的鍋碗瓢盆,查全峰哪怕再不明所以也明白了什麽,笑不得的說道。

“我們也是今天早上才接到拉人的通知。”在場另一個人的臉上露出一個無辜的表情。這個拉人做飯的活動,每次選人數的時候,雖然邀請函是發放到個人手上,卻是可以接替的,誰知道多少替死鬼被莫名其妙的選了進來,最後不得已拉了自己的搭檔過來。

但這貨不可能,這貨要是有可能被其他人坑了,那麽他做的雞湯都能吃了。

最開始接力廚房這件事情就是是誰提出來的呢?在問過這屆所有學生,甚至老師之後依舊沒能找到答案,不過湊過來偷聽的教導主任卻露出了意味深長的笑容。

“不是這麽晚了,你們怎麽都不做飯啊?”拖著疲憊的身體,帶著滿腦袋的數據回到臨時基地的時候,一開始某人並沒有發現問題,直到某一天在全班喝過教導主任友情提供的雞湯之後,一直到第3天早上才醒過來。

“所以說接力廚房這個項目就是為了防止每一屆都會有的一些廚房毒手?”

“也不能這麽說吧,”藍雲夢坐在自己的辦公位上,笑得眉眼彎彎,那身職業的教導主任套裝也沒能挽救她的氣質。

“所以在您那屆,您就是那位廚房毒手?”我冷笑著坐在旁邊的沙發上,下意識端起手邊的茶杯,看著那清澈的茶水卻泛起了一絲退縮。

這水裏不會真的有毒吧?

“放心喝,這茶不是我做的。”她一向只負責把從熱水壺裏燒出來的熱水倒到茶杯裏面,然後看著花瓣茶葉將黃色的痕跡向周圍蔓延,一口喝下去,不知為何泛著點點清清涼涼的甜。

也不知道那位最初教他們做花茶的班主任是怎麽做到的。

藍雲夢有些走神。

最為自信的記憶力,也依舊沒能挽回那清麗的面容在她記憶中模糊,那總是皎霞而又美麗的笑容,指引著他們前進的方向。

徐老師,這一次我又該怎麽做,才能挽回這劣勢的局面?

“砰。”

□□撞擊地面的聲音喚醒了藍雲夢的神志,擡眼往那邊掃去,原本坐在沙發上的小同學已經躺在地上不省人事,茶水杯倒是掉在地上硬是沒有碎,穩住了作為一杯待客杯的倔強。

“有些東西說是說不清的。”藍雲夢慢悠悠的端起自己面前這杯香甜的茶水,抿了一口,靜靜的等待小同學醒來。

謝雲澈是在一片嘈雜聲中醒過來的,爬起來的時候,頭部有一種撕裂般的疼痛,去回想卻發現怎麽也找不到錯漏之處。

我是怎麽出現在這裏的?我之前在哪裏?經歷了些什麽?我好像在和誰說話?

一切都不記得了,那若有若無的線索依舊漂浮在它的周圍,等待他去抓取,卻總也尋不到它的蹤跡,好像曾經聽話的孩子突然愛上了捉迷藏,嬉笑間只給他留下了一片記憶的空白。

“醒了就站起來。”旁邊傳來一個稚嫩卻又有些熟悉的聲音,下意識的,謝雲澈順從指令站了起來,站起的一瞬間踉蹌的扶住了旁邊的柱子還是墻壁。

“不錯嘛,這麽快清醒過來的,場上可不多。”低頭看去,一個中學生模樣的女孩手裏拿著本本,在上面記著什麽,在他看清楚之前自然的把本子合上走向了旁邊還在沈睡的另外一個人。

“醒醒,醒醒,能醒的過來嗎?”

“你別怪班長,她只是覺得自己應該擔得起責任。”怯懦的聲音從不曾註意到的另一邊傳過來,謝雲澈心中猛的一驚,在女孩茫然無措的目光中猛的倒退了一大步,隨後踉踉蹌蹌的摔倒在了地上,一屁股坐在了另外一個人的肚子上。

“哦!”被擠壓的胃部驟然將惡心的感覺通過神經快速傳達到大腦,先前還倒在地上,半夢半醒間難以掙紮的男生條件反射的坐了起來,推開這個完全不認識的人,匍匐在地上,劇烈的幹嘔。

“你感覺還好嗎?沒事兒吧?”謝雲澈心知自己犯了錯,看著他那劇烈的反應,下意識的覺得並沒有什麽問題,嘴上不知所措的說到。

這種手口和心思連不到一處的感覺讓謝雲澈感到了別扭,就好像這具身體並不是他曾經用慣了的身體,於是所有的條件反射都在反抗著他的指揮。

“你不是原先的這個人嗎?”被叫做班長的女孩子不知道什麽時候又走到了他的身邊,用一種清澈而幹凈的眼神看著他,突然問到。

“我現在感覺手腳完全不聽我指揮。”謝雲澈苦笑著說道,班長點了點頭,沒有說些什麽,只是自然而然的掏出自己的本子,在上面寫下些什麽,然後轉身向其他人身邊走去。

“你沒事兒吧?還好嗎,對不起,我不應該突然叫你的。”穿著粉紅色連衣裙的女孩手裏還抱著一個有些許破舊的小熊,雖然是一副灰頭土臉的模樣,但大腦告訴他,這位女孩的家境並不簡單。

至於因為什麽而決定,因為什麽而判斷,空白的大腦在回蕩幾周之後告訴他這是直覺。謝雲澈不太高興,他覺得自己不應該習慣於這樣的感覺。

但是我們應該順從身體的本能。

大腦細聲細氣的告訴他。

不,這應該是我的身體,又不是我的身體,我沒必要為了他去委屈我自己。

或許有一個孩子未來會為了完全不對勁的環境而哭泣。

但現在完全沒有線索,不是嗎?

或許吧。

大腦或許真的知道些什麽,但是它被縫上了嘴巴,如同一個木偶人一樣,靜靜的看著自己的主人在其中掙紮。

“所以這一次的游戲規則是什麽?”當所有人站起身聚攏在一起的時候,率先開口的依舊是被另一個小女孩稱作班長的女生,所有大人的註視下坦然自若的面對掃視她的目光。

“為什麽要說出來,讓新來的那些倒黴蛋好好認識認識不好嗎?”臉上胡子好幾天沒刮的男性撓的撓自己的臉,看著班長的眼神中帶著些許不懷好意,這種對人情緒決定性般的判斷讓他忍不住有些作嘔。

“真不好意思,你的儀容儀表實在撐不起一名紳士的作為,讓我開始懷疑這裏的保潔做的是否到位。”看著那名男士不滿的看過來,他下意識的支起一個禮貌的笑容,有些刻薄的說道。

“好小子,和剛進來時候的我一模一樣。”他倒也不惱,似乎是聽清楚了他話語中暗諷的意思,哈哈大笑的用指甲還藏著汙垢的手給他比了個大拇指,肆無忌憚的上下評估著他的身材,發出“嘖嘖”的聲音。

“看在你小子的份上,我暫時原諒你冒犯的話語,明天早上你還能說出這樣的話。”他確實有作為一個老玩家存活到現在的資本,比如惜命,比如不隨地挑釁,或許說他的人格之中那些許美好的品質被他那臟汙的其他襯托的無比美好。

謝雲澈依舊泛著惡心,腦海中似乎翻湧著什麽習以為常的事情,還沒來得及連接成片段,化為一張網,將這大型汙垢打掃出去便又消彌在空氣之中。

“你既然敢討厭他,那麽希望你也有從這裏活到後面的資本。”小女孩並不是一個隨便伸出援手的性格,也許是因為她背後還有著其他的同伴,最初的身份讓她擋在了所有人的面前。

周圍的空白的漸漸散去,又或者說他們終於可以目視周圍,因為古鎮的居民投過來那些奇怪的目光讓他知道,在那之前他們仿佛舞臺上表演的戲子一般可笑,對他們人格的懷疑也讓他們的入住變得極為艱難。

那名臟汙的流浪漢似乎不打算留在古鎮之中過夜,那褲腿上長方形的形狀讓人心中有幾分猜想,他確實是個大膽的,有些幸運在身上。

“小夥子,你今晚就住在這裏,可以嗎?”已幫忙打掃房屋為報酬,他借宿在了老人家的屋子裏,或者說外面曾經養雞鴨養豬的棚子裏,老人家顫顫巍巍的為他拿來了鋪墊的幹凈的稻草。

原本他們還想讓謝雲澈為他們包了這幾天飯食的,可惜小夥子的廚藝實在不堪入目,不知道憑借什麽作為評估,在把平常的飯菜端上桌子之後,兩位老人家看他的目光流露出了看見洪水猛獸一般的恐懼,這些稻草原本也不打算給他的。

“謝謝兩位老人家了,不過午飯的時候,兩位老人家似乎沒怎麽下口,不如晚飯的時候我給兩位老人家在做的豐盛一點……”

看著兩人那腿腳利索,落荒而逃的模樣,謝雲澈面帶微笑的站在原地,更加好奇起了這個村子背後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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