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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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六
鞭炮聲依舊沒有停下來，這邊響起那邊降下。
葉抒苒和阿檀逛到很晚，直到謝王爺的侍衛影竹攔在了她們面前。
“阿檀姑娘，王爺說要接你回去守歲。”影竹一下攔住她們，說道。
“為什麽呀，還沒到子時呢。”阿檀立馬要躲到葉抒苒身後，滿身都寫著抗拒。
“走回去就到子時了。”影竹一點都不慣著阿檀，身形一閃立馬抓住了阿檀。
葉抒苒就這麽看著阿檀蠕動掙紮，但還是被拖走了。
怎麽感覺阿檀這丫頭不是在被揪著就是在被扯住的路上呢？
葉抒苒望著兩人越走越遠，也便順道回了陶記。
老辛見她回來，還神神秘秘地笑著，然後給她手裏塞了一個紅包。
“過年啦，給你的。往後咱們都要平平安安，順順利利呀。”老辛咧開嘴笑著，說道。
“多謝老辛。”葉抒苒接過紅包，還是有些溫熱的，也不知道老辛等了她多久。
“我們也準備關門咯，這個時間點，去找找你的裴…公子也好。”老辛招呼著阿昀收拾東西，也準備閉店了。
“嗯，夜安。”葉抒苒心裏一動，她可以去陪那人守歲。
睡了有一定時辰了，估計他醒來應當也沒什麽睡意。
自從之前她要趕工，裴府二夫人便沒有再管過她了。只是不知道今日需不需要回去呢？
葉抒苒邊走邊權衡著，忽然天邊又炸開一朵煙花，似乎把她的心也點亮了。
她想去找裴宴秋。
便一路來到了丞相府，此時已經是子初過半了，快到子正了。
“開門。”葉抒苒敲響門環。
很快，一個小廝前來開門。由於裴宴秋需要靜養，丞相府倒是沒有燒鞭炮。
“葉姑娘，你怎麽來了？”小廝很驚訝，但還是帶了她進去，邊走嘴角還有些上揚。
“晟徐兄，葉姑娘來了！”小廝朝不遠處正在端東西的晟徐喊道。
“哦？葉姑娘今日不是前腳剛走嗎？怎麽又來了？哦哦，我懂了，是來找裴大人守歲的是吧？”晟徐端著東西就這麽停了下來，朝葉抒苒笑道。
“嗯，就你話多。”葉抒苒有些臉燙，這人還當著這麽多人面說。
“快進來啰，剛好裴大人醒了要吃東西，葉姑娘也一起罷。”晟徐朝她示意，然後在丫鬟推開門之後，走了進裴宴秋的房間。
葉抒苒便隨著晟徐一起進去。
外面的夜深了，雪倒是沒有要停的跡象。
在丞相府也能隱約聽到街上的鞭炮聲和放煙花炸開的聲音。
“宴秋。”葉抒苒跟著晟徐後腳進去，只見裴宴秋的眼眸從暗到瞬間明亮。
“抒苒，你怎麽來了？”裴宴秋此時正被晟徐扶了起來，正驚喜地望著她。
晟徐和旁邊的丫鬟在裴宴秋面前支了張桌子，上面擺了些吃食。
“來找你守歲。”葉抒苒便大大方方地說出來，然後自然地走到他身邊坐下。
“抒苒，我很開心。”裴宴秋正含著甜蜜的語調說著，倏然想起這還有些閑雜人等。
“你們先退下罷。”裴宴秋說道。
晟徐內心腹議著自家大人一百八十度大轉彎的態度，但還是默默地帶著其他丫鬟退了出去。
屋內只剩二人。
“你只能喝粥麽？”葉抒苒看著那清淡的粥水，頓時覺著胃都有些寡淡。
“嗯，是啊。太醫讓我別吃太多油水，就只剩粥了。哦，還有一疊青菜。”裴宴秋的眼神瞬間黯淡下來，想到往後幾日都要這樣吃，他就難受。
“哈哈。”葉抒苒沒忍住噗呲地笑出來。還沒見過這般幽怨的裴宴秋，瞧著很有趣。
“抒苒還笑我呢？”裴宴秋一把攬過她，頗有些咬牙切齒地說道，手掌撫過她的腰身，就感覺身旁那姑娘瞬間就軟了。
“哎你...”葉抒苒嗔了他一記，“別亂摸了。”
“嗯？”裴宴秋停下了動作，虛環著她。
“你抱著我怎麽吃東西？”葉抒苒瞧著他，某人根本沒有動筷的想法。
“我...不想吃。”裴宴秋撒嬌一般地靠在她身上，看這些吃食就沒胃口。
“那我餵你吃啰，不吃東西的話好得慢哦，而且還有等會兒還有藥得喝罷？”葉抒苒笑道。
他蹭過來的時候，身上癢乎乎的。
只見某人聽完她的話，眼眸閃過一瞬亮光，頗有些期待。
葉抒苒看他這幅神情，莫名覺著自己是被帶入了坑中，怎麽感覺著了道啊？
她便餵給某人，沒想到他還真的聽話，一口一口全吃掉了。
門外傳來聲音：“葉姑娘、裴大人，奴婢送藥來了。”
“剛好，吃完便喝藥罷。”葉抒苒放下碗，“進來罷。”
那丫鬟端著藥走了進來，那藥黑漆漆的，逸散著濃重的藥味，聞著就很苦。
“奴婢告退。”丫鬟將藥放在那桌子上，便退下了。
葉抒苒覺著好笑地看向裴宴秋，果不其然他正閉了眼睛，還捏了捏鼻心，一副不願面對的模樣。
“宴秋，該喝藥咯。”葉抒苒將藥端到他面前，聞著都覺得苦。
“感覺我現在不是宴秋是大郎。”裴宴秋睜開眼睛，重重地嘆了一口氣。
“噗呲...”葉抒苒更是不給面的笑出聲音，“或許沒這麽苦呢，畢竟你府上的丫鬟可沒幫你拿蜜餞來。”
“是麽...”裴宴秋看著那冒煙的湯逐漸轉涼，便心一狠地接過來一口悶了。
葉抒苒見他喝完後，那神情都要皺成苦瓜了，心裏覺著好笑又覺著可憐。
“怎麽樣？”葉抒苒捧著他的臉。
“從嘴巴苦到心裏了。”裴宴秋可憐巴巴地蹭著她的手，“還沒有蜜餞，他們是真看得起我。”
“嗯...還有一個辦法，應該可以解苦，你要不要試試？”葉抒苒心念一動，笑瞇瞇地望著他說道。
“什麽辦法？”裴宴秋看著被藥苦得要碎開了。說句大逆不道的話，他都開始後悔為什麽要擋下那一刀。
他話音才落，倏然某位姑娘湊了上去，手撫過他的頭發，細膩的唇瓣貼到他的唇上，微微涼涼的。
裴宴秋一楞，接著就反應過來，摟住她深吻，將那苦兮兮的藥汁過渡給她。
“嗚，真的好苦。”葉抒苒嘗到了，也忍不住說道。
此時兩人面對面貼得很近，彼此呼出的熱氣交融在一起。
“嗯？等會兒就不苦了。”裴宴秋略微低沈的話音剛落。
葉抒苒便感覺到他再次吻了上去，一陣天旋地轉，她倒在了床榻上，手被緊緊握住。唇瓣被吻得有些飽滿，人都有些缺氧般的暈暈的。
“你肩膀不是受傷了嗎？”葉抒苒暈乎乎地從唇齒之間出聲問道。
“嗯，所以可能傷口又裂開了。”裴宴秋有些滿足的喟嘆，然後撐起來，他那傷口有些痛，但沒有滲血。
怎麽感覺他好像那些吸人精髓的妖精吃飽了一般。葉抒苒隨著他起來，順身就靠在他身上。
“有滲血嗎？”葉抒苒扯開他的衣服，檢查道。
裴宴秋就這麽讓她大刺刺地扯開衣服，唇邊漾起一抹輕笑。
嘭的一下，晟徐推門進來，說道：“大人，我們要不要也放個煙花。從大人的窗戶這兒就能看見了，你們便不用出來...”
晟徐站在門口，有些楞住，葉姑娘怎麽扯開了他家大人的衣服！莫非是他打擾了人家的好事？
“葉姑娘，大人他還未傷愈，你可得悠著點啊。”晟徐忍不住提了一嘴。
“我不是！我只是幫他檢查傷口。”葉抒苒連忙將某人的衣服合攏，一手抓著那衣袍，一邊對晟徐解釋道。
“明白的明白的。”晟徐一副他很懂的模樣。
這人根本不明白罷！葉抒苒想著要怎麽進行解釋，卻見裴宴秋輕輕一笑說道：“你們去備煙花罷。”
晟徐點了點頭，感覺他家大人似乎樂在其中啊，說道：“好的，屬下這就去辦！”
接著晟徐一把關上門，在院子裏招呼那些小廝去放煙花了。
“剛剛那屋外的冷風吹進來了，你不冷罷？”葉抒苒才放開他的衣袍。
裴宴秋的衣袍就這麽松垮垮地耷拉著，那衣帶也未綁緊。
“不冷，畢竟抒苒在我旁邊呢。”裴宴秋說道，手上正要將衣帶綁好，卻被傷口扯得一痛，“嘶，不小心扯到傷口了。”
“啊，那我幫你？”葉抒苒有些緊張地將他的手放在他的身側自然垂下，然後低著頭給他小心翼翼地系上衣帶。
這般小心翼翼就是怕碰到什麽不該碰的！葉抒苒腦門都要有些冒汗。
忽然外面嘭的一聲！
似乎是煙花炸出來了，把她嚇了一跳，手掌似乎擦過什麽地方，某人似乎有些怪怪的低哼起來。
“...”葉抒苒臉頰紅撲撲地望著他，頗有些窘迫。
裴宴秋的手抵上了唇，還輕咳了一聲，眼眸泛著水光。
這眼神對上了她，葉抒苒只覺得心跳快得厲害，不知道是被這眸光誘惑的還是被晟徐他們那炸膛煙花給嚇到的。
“大人、葉姑娘！煙花搞好啦，等會兒就點火上天啰。”晟徐掀開了裴宴秋房間的窗，拿個支架支住。
晟徐臉龐還有些焦黑，身上的衣服似乎有些破洞，不知道恰才得煙花炸了有沒有讓他受傷。
“嗯，你們小心點。”裴宴秋看到晟徐這幅樣子，不由得擔心他們。
還有擔心這煙花會不會弄歪沖入他的房間。
“放心罷大人！這會兒絕對順順利利的。”晟徐嬉笑著跑去找其他小廝了。
院中的丫鬟和婆子都躲得遠遠的，生怕被誤傷到。
“披上咯，他們打開了窗子。”葉抒苒給裴宴秋披上被褥，還低語道：“這煙花不會弄歪了，射到房屋裏罷？”
裴宴秋將被褥的另一邊擡起，然後裹住她，讓她也縮到裏面來。
“這不好說。”裴宴秋搖了搖頭，剛剛他就是擔心這個。
被子裏暖洋洋的，倏然就讓葉抒苒有了困意。
晟徐他們也覺得不安全，便跑了出府，在府外的街道上放煙花。
嘭的一下，煙火升空，綻放了一朵又一朵的花。
這支開的窗子正巧能看見，火光照亮了丞相府的院子，也照進了裴宴秋的屋內。
“還真給他們放出來了。”葉抒苒杏眸映著那煙火的光，看著絢麗美好。
“雖然今日真是諸事多多，但過年了。新春安樂，我的抒苒。”裴宴秋從枕頭底下拿出一個紅包，遞給葉抒苒。
“你怎麽準備了紅包？”葉抒苒驚喜地接過，倏然想起自己什麽也沒準備，“我什麽也沒準備...”
“怎麽能說什麽也沒準備呢？現在的抒苒不是就在我身邊麽？”裴宴秋湊過去，輕輕地吻了一下她的眼角。
“你...”葉抒苒撫過被親吻的地方，還有些燙燙的。
兩人對視著，不由自主地輕笑起來。
“怎麽樣！大人、葉姑娘，是不是很好看！？”晟徐不知什麽時候從外面跑了進府裏，正扒拉著窗臺問道。
“...”裴宴秋深吸了一口氣，這好好的氛圍瞬間被打得支離破碎。
“好看的，辛苦晟徐和幾位兄臺啦。”葉抒苒則是輕笑起來。
“那是，那二位好好休息。”晟徐還哼哼一笑，然後幫兩人將窗關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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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麽呀，還沒到子時呢。”阿檀立馬要躲到葉抒苒身後，滿身都寫著抗拒。
“走回去就到子時了。”影竹一點都不慣著阿檀，身形一閃立馬抓住了阿檀。
葉抒苒就這麽看著阿檀蠕動掙紮，但還是被拖走了。
怎麽感覺阿檀這丫頭不是在被揪著就是在被扯住的路上呢？
葉抒苒望著兩人越走越遠，也便順道回了陶記。
老辛見她回來，還神神秘秘地笑著，然後給她手裏塞了一個紅包。
“過年啦，給你的。往後咱們都要平平安安，順順利利呀。”老辛咧開嘴笑著，說道。
“多謝老辛。”葉抒苒接過紅包，還是有些溫熱的，也不知道老辛等了她多久。
“我們也準備關門咯，這個時間點，去找找你的裴…公子也好。”老辛招呼著阿昀收拾東西，也準備閉店了。
“嗯，夜安。”葉抒苒心裏一動，她可以去陪那人守歲。
睡了有一定時辰了，估計他醒來應當也沒什麽睡意。
自從之前她要趕工，裴府二夫人便沒有再管過她了。只是不知道今日需不需要回去呢？
葉抒苒邊走邊權衡著，忽然天邊又炸開一朵煙花，似乎把她的心也點亮了。
她想去找裴宴秋。
便一路來到了丞相府，此時已經是子初過半了，快到子正了。
“開門。”葉抒苒敲響門環。
很快，一個小廝前來開門。由於裴宴秋需要靜養，丞相府倒是沒有燒鞭炮。
“葉姑娘，你怎麽來了？”小廝很驚訝，但還是帶了她進去，邊走嘴角還有些上揚。
“晟徐兄，葉姑娘來了！”小廝朝不遠處正在端東西的晟徐喊道。
“哦？葉姑娘今日不是前腳剛走嗎？怎麽又來了？哦哦，我懂了，是來找裴大人守歲的是吧？”晟徐端著東西就這麽停了下來，朝葉抒苒笑道。
“嗯，就你話多。”葉抒苒有些臉燙，這人還當著這麽多人面說。
“快進來啰，剛好裴大人醒了要吃東西，葉姑娘也一起罷。”晟徐朝她示意，然後在丫鬟推開門之後，走了進裴宴秋的房間。
葉抒苒便隨著晟徐一起進去。
外面的夜深了，雪倒是沒有要停的跡象。
在丞相府也能隱約聽到街上的鞭炮聲和放煙花炸開的聲音。
“宴秋。”葉抒苒跟著晟徐後腳進去，只見裴宴秋的眼眸從暗到瞬間明亮。
“抒苒，你怎麽來了？”裴宴秋此時正被晟徐扶了起來，正驚喜地望著她。
晟徐和旁邊的丫鬟在裴宴秋面前支了張桌子，上面擺了些吃食。
“來找你守歲。”葉抒苒便大大方方地說出來，然後自然地走到他身邊坐下。
“抒苒，我很開心。”裴宴秋正含著甜蜜的語調說著，倏然想起這還有些閑雜人等。
“你們先退下罷。”裴宴秋說道。
晟徐內心腹議著自家大人一百八十度大轉彎的態度，但還是默默地帶著其他丫鬟退了出去。
屋內只剩二人。
“你只能喝粥麽？”葉抒苒看著那清淡的粥水，頓時覺著胃都有些寡淡。
“嗯，是啊。太醫讓我別吃太多油水，就只剩粥了。哦，還有一疊青菜。”裴宴秋的眼神瞬間黯淡下來，想到往後幾日都要這樣吃，他就難受。
“哈哈。”葉抒苒沒忍住噗呲地笑出來。還沒見過這般幽怨的裴宴秋，瞧著很有趣。
“抒苒還笑我呢？”裴宴秋一把攬過她，頗有些咬牙切齒地說道，手掌撫過她的腰身，就感覺身旁那姑娘瞬間就軟了。
“哎你...”葉抒苒嗔了他一記，“別亂摸了。”
“嗯？”裴宴秋停下了動作，虛環著她。
“你抱著我怎麽吃東西？”葉抒苒瞧著他，某人根本沒有動筷的想法。
“我...不想吃。”裴宴秋撒嬌一般地靠在她身上，看這些吃食就沒胃口。
“那我餵你吃啰，不吃東西的話好得慢哦，而且還有等會兒還有藥得喝罷？”葉抒苒笑道。
他蹭過來的時候，身上癢乎乎的。
只見某人聽完她的話，眼眸閃過一瞬亮光，頗有些期待。
葉抒苒看他這幅神情，莫名覺著自己是被帶入了坑中，怎麽感覺著了道啊？
她便餵給某人，沒想到他還真的聽話，一口一口全吃掉了。
門外傳來聲音：“葉姑娘、裴大人，奴婢送藥來了。”
“剛好，吃完便喝藥罷。”葉抒苒放下碗，“進來罷。”
那丫鬟端著藥走了進來，那藥黑漆漆的，逸散著濃重的藥味，聞著就很苦。
“奴婢告退。”丫鬟將藥放在那桌子上，便退下了。
葉抒苒覺著好笑地看向裴宴秋，果不其然他正閉了眼睛，還捏了捏鼻心，一副不願面對的模樣。
“宴秋，該喝藥咯。”葉抒苒將藥端到他面前，聞著都覺得苦。
“感覺我現在不是宴秋是大郎。”裴宴秋睜開眼睛，重重地嘆了一口氣。
“噗呲...”葉抒苒更是不給面的笑出聲音，“或許沒這麽苦呢，畢竟你府上的丫鬟可沒幫你拿蜜餞來。”
“是麽...”裴宴秋看著那冒煙的湯逐漸轉涼，便心一狠地接過來一口悶了。
葉抒苒見他喝完後，那神情都要皺成苦瓜了，心裏覺著好笑又覺著可憐。
“怎麽樣？”葉抒苒捧著他的臉。
“從嘴巴苦到心裏了。”裴宴秋可憐巴巴地蹭著她的手，“還沒有蜜餞，他們是真看得起我。”
“嗯...還有一個辦法，應該可以解苦，你要不要試試？”葉抒苒心念一動，笑瞇瞇地望著他說道。
“什麽辦法？”裴宴秋看著被藥苦得要碎開了。說句大逆不道的話，他都開始後悔為什麽要擋下那一刀。
他話音才落，倏然某位姑娘湊了上去，手撫過他的頭發，細膩的唇瓣貼到他的唇上，微微涼涼的。
裴宴秋一楞，接著就反應過來，摟住她深吻，將那苦兮兮的藥汁過渡給她。
“嗚，真的好苦。”葉抒苒嘗到了，也忍不住說道。
此時兩人面對面貼得很近，彼此呼出的熱氣交融在一起。
“嗯？等會兒就不苦了。”裴宴秋略微低沈的話音剛落。
葉抒苒便感覺到他再次吻了上去，一陣天旋地轉，她倒在了床榻上，手被緊緊握住。唇瓣被吻得有些飽滿，人都有些缺氧般的暈暈的。
“你肩膀不是受傷了嗎？”葉抒苒暈乎乎地從唇齒之間出聲問道。
“嗯，所以可能傷口又裂開了。”裴宴秋有些滿足的喟嘆，然後撐起來，他那傷口有些痛，但沒有滲血。
怎麽感覺他好像那些吸人精髓的妖精吃飽了一般。葉抒苒隨著他起來，順身就靠在他身上。
“有滲血嗎？”葉抒苒扯開他的衣服，檢查道。
裴宴秋就這麽讓她大刺刺地扯開衣服，唇邊漾起一抹輕笑。
嘭的一下，晟徐推門進來，說道：“大人，我們要不要也放個煙花。從大人的窗戶這兒就能看見了，你們便不用出來...”
晟徐站在門口，有些楞住，葉姑娘怎麽扯開了他家大人的衣服！莫非是他打擾了人家的好事？
“葉姑娘，大人他還未傷愈，你可得悠著點啊。”晟徐忍不住提了一嘴。
“我不是！我只是幫他檢查傷口。”葉抒苒連忙將某人的衣服合攏，一手抓著那衣袍，一邊對晟徐解釋道。
“明白的明白的。”晟徐一副他很懂的模樣。
這人根本不明白罷！葉抒苒想著要怎麽進行解釋，卻見裴宴秋輕輕一笑說道：“你們去備煙花罷。”
晟徐點了點頭，感覺他家大人似乎樂在其中啊，說道：“好的，屬下這就去辦！”
接著晟徐一把關上門，在院子裏招呼那些小廝去放煙花了。
“剛剛那屋外的冷風吹進來了，你不冷罷？”葉抒苒才放開他的衣袍。
裴宴秋的衣袍就這麽松垮垮地耷拉著，那衣帶也未綁緊。
“不冷，畢竟抒苒在我旁邊呢。”裴宴秋說道，手上正要將衣帶綁好，卻被傷口扯得一痛，“嘶，不小心扯到傷口了。”
“啊，那我幫你？”葉抒苒有些緊張地將他的手放在他的身側自然垂下，然後低著頭給他小心翼翼地系上衣帶。
這般小心翼翼就是怕碰到什麽不該碰的！葉抒苒腦門都要有些冒汗。
忽然外面嘭的一聲！
似乎是煙花炸出來了，把她嚇了一跳，手掌似乎擦過什麽地方，某人似乎有些怪怪的低哼起來。
“...”葉抒苒臉頰紅撲撲地望著他，頗有些窘迫。
裴宴秋的手抵上了唇，還輕咳了一聲，眼眸泛著水光。
這眼神對上了她，葉抒苒只覺得心跳快得厲害，不知道是被這眸光誘惑的還是被晟徐他們那炸膛煙花給嚇到的。
“大人、葉姑娘！煙花搞好啦，等會兒就點火上天啰。”晟徐掀開了裴宴秋房間的窗，拿個支架支住。
晟徐臉龐還有些焦黑，身上的衣服似乎有些破洞，不知道恰才得煙花炸了有沒有讓他受傷。
“嗯，你們小心點。”裴宴秋看到晟徐這幅樣子，不由得擔心他們。
還有擔心這煙花會不會弄歪沖入他的房間。
“放心罷大人！這會兒絕對順順利利的。”晟徐嬉笑著跑去找其他小廝了。
院中的丫鬟和婆子都躲得遠遠的，生怕被誤傷到。
“披上咯，他們打開了窗子。”葉抒苒給裴宴秋披上被褥，還低語道：“這煙花不會弄歪了，射到房屋裏罷？”
裴宴秋將被褥的另一邊擡起，然後裹住她，讓她也縮到裏面來。
“這不好說。”裴宴秋搖了搖頭，剛剛他就是擔心這個。
被子裏暖洋洋的，倏然就讓葉抒苒有了困意。
晟徐他們也覺得不安全，便跑了出府，在府外的街道上放煙花。
嘭的一下，煙火升空，綻放了一朵又一朵的花。
這支開的窗子正巧能看見，火光照亮了丞相府的院子，也照進了裴宴秋的屋內。
“還真給他們放出來了。”葉抒苒杏眸映著那煙火的光，看著絢麗美好。
“雖然今日真是諸事多多，但過年了。新春安樂，我的抒苒。”裴宴秋從枕頭底下拿出一個紅包，遞給葉抒苒。
“你怎麽準備了紅包？”葉抒苒驚喜地接過，倏然想起自己什麽也沒準備，“我什麽也沒準備...”
“怎麽能說什麽也沒準備呢？現在的抒苒不是就在我身邊麽？”裴宴秋湊過去，輕輕地吻了一下她的眼角。
“你...”葉抒苒撫過被親吻的地方，還有些燙燙的。
兩人對視著，不由自主地輕笑起來。
“怎麽樣！大人、葉姑娘，是不是很好看！？”晟徐不知什麽時候從外面跑了進府裏，正扒拉著窗臺問道。
“...”裴宴秋深吸了一口氣，這好好的氛圍瞬間被打得支離破碎。
“好看的，辛苦晟徐和幾位兄臺啦。”葉抒苒則是輕笑起來。
“那是，那二位好好休息。”晟徐還哼哼一笑，然後幫兩人將窗關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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