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9 章[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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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9 章
“你最討厭誰？”李勝男蹲在門檻上，堵住唯一的出入口，問上第三次。
這家夥犟到無人能敵，就像她自己說的：放古代，五馬分屍都不成立，她會把馬都拽回來，歸為己有。
金明開不得不重新估算一下剩餘時間夠不夠完成兩份作業，在這期間，李勝男又問了第四次。
他再次背起書包，無奈回答：“李亞男。”
這個答案太奇葩。
李勝男從門檻上跳下來，讓開道，等他跨出去了再跟上，追著問：“為什麽？”
她姐人見人欺，口碑比她強十倍，比李勇強百倍，經常聽人唏噓李亞男不容易，這是第一次聽到有人討厭。因此他不肯回答，她就天天問。
李亞男並不知道被人討厭上了，從服裝店回來就抓緊幹活，順便把金家門口也掃了。
金嬸出來勸一句，勸不動，只好跟著掃，當晚就病倒了。
突然夢到十幾年前的事，像翻舊錄影帶似的，畫面清晰，答案也清晰。
夢最容易忘，刻不容緩。
她翻下床，快速跑到衛生間把答案補齊：“我知道你為什麽討厭李亞男了，她太勤快，老越界掃你家的地，搞得媽不好意思……金媽，只好跟著幹活，累到了。”
這只是部分原因。
一嘴的泡沫，暫時不能回答。他擡頭，對著鏡子裏那個得意的她眨眼。
“點頭yes搖頭no，快點快點！”
他先點頭，再是搖頭。
只高興到一半，急死了。
他加快刷牙節奏，用她昨晚丟下的洗臉巾洗了臉，回頭親她，再給正確答案：“因為她占用了你很多時間和情緒，但根本扶不起，害你白操很多心。”
冰冰爽爽的吻，味道還不錯。
她舔舔嘴唇，跟著他說：“我以為你會答大的那位。”
“以前是他。”
他快速泡好牛奶，遞給她，回臥室幫她拿白天要穿的衣服，回頭見她舉著杯子發呆，就從衣櫃深處翻出一個花好月圓鐵盒，遞給她之後，又繞到床的另一側，從床頭櫃裏拿出一個老書包。
“奇奇包！”
回憶就像火柴，一擦就著。
奇奇早已消失在肯德基營銷世界，但曾經通過電視廣告勾得她神魂顛倒。當年本地沒有門店，就是有門店，她不帶把，照樣炫不了這個富。他們家以前很困難，也沒辦法體驗“雞邀請你去吃雞”。
這個包，到他這，至少是第三代，第二代是她。一個堂親出國前落下它，她討了回來，新鮮兩天，轉送給了他。
“你還記不記得阿彩姐？”
這個希望他們喊姐不喊姑的漂亮姐姐，是本地第一個發達的女性，巨富的那種。她讀的書不多，但腦子活絡，在外打工幾年就有了賺錢思路：把本地產的鞋賣遍東西歐。現在定居羅馬尼亞，已經很多年沒聽過具體消息了。她最偉大的成就不是賺了多少錢，而是提高了本地升學率。她多次給村委（社區）捐錢，鼓勵和資助孩子們上學，尤其是女孩。比如李亞男，她完成義務教育後就自願為家庭無私奉獻，去服裝店打工貼補家用。村委會連番上門，她又回頭讀了三年職高，再去服裝店打工。李勇大罵有人多管閑事，害李亞男多走三年彎路，少給家裏賺三年錢。
這是個傻逼，他的話不具有任何參考意義，如果沒有這三年，李亞男可能已經四嫁五嫁，生育年齡還要提前。她學的護理知識，配上她的脾氣和勤勞，如果肯暫時拋下愛情，認真去找工作，月薪過萬不是問題。
她和小開也是這位偶像善舉的受益人，學畫前幾年的費用加材料，全由村委會支出。如果單靠家裏供養，她只能當神筆馬良，用樹枝草根畫起。
所以他也記得這個人物，點頭認真答：“疫情前回來過一次，身體不太好，這幾年沒有走動了。”
她靠在他身上，仰頭長嘆：“我的偶像就兩個：她，葉問，排名不分先後。唉！ 可惜，跟不上腳步。”
本來有三個，長大後知道李小龍搞外遇，就把他開除了。
他笑。
她兇，“我說認真的！我也想像她那樣發光發熱，照亮大地。”
“你已經做到了！我再修正一次我的答案：勝男，我討厭李亞男，因為她占用了你的時間和精力，我希望我能全部霸占，但爭不過她。放學經過我家門口，你在問我要不要奇奇之前，先叫住她，確認她不要才給我。”
她忍不住又笑起來，轉著眼球練眼功，但還是不放過他，繼續找碴：“你吃醋，跟我發光發熱有什麽關系？”
“有！你照亮了我，又去照別人，同時照著很多人，所以我有吃不完的醋。”
這答案太可了，她翻過來抱著他脖子，躲在這裏笑。
他摸著她的脊梁骨，接著說：“一直想知道你這裏有多硬，才會那麽剛強。萬富那波人欺負這邊的小孩，你按著門牌編號，從街頭打到街尾，逐個擊破。你離開本地多年，但你的傳奇還在。大頭斌因為家庭問題和卷發經常被人取笑，自卑，脾氣古怪。你撞見有人燒他頭發，立刻沖上去幹架。一對三，自己傷得不輕，回來挨了幾天的罵。但從那以後，再也沒人敢動他，所以他也是真心喜歡過你的。不過，持續時間不長，他在不穩定的家庭環境中長大，在情感方面有缺陷。”
“糟！我沒你看得清，他愛不長久，那會不會坑到我們米花妹？”
“沒事，三十歲，慢慢成長起來了。我不是要幫他解釋，是想告訴你：我家一直很穩定，我肯定長情！”
“哈哈……”
她也想說那句：沒想到你是這樣的阿明！
“這條街的人，我也打過！”
他笑著回一個“是”，隨即很驕傲地補充：“但是沒打過我，他們都有不乖的時候，我沒有。”
他不僅乖，還是個大型數據庫。他安靜得像個監控，默默地記錄著發生在這裏的所有，所有人，所有事。
簡直是做媒最佳輔助！
金家良和陳萱這對默不作聲，看似毫無進展，實則突飛猛進，國慶就訂上了婚。
金無瑕和黎穎試運行一禮拜，鬧掰，分開大半個月，再次嘗試，之後又重覆以上操作，還在持久對抗中。
不摻和，堅決不能摻和，不然黎穎真有可能愛上她，雖然她本人堅決不承認有這種事，但身體很誠實。
在一起，吵架分開，覆合，吵架分開……
每一步都向她實時反饋，拒絕N次也沒用，照樣有事就第一時間告訴她。
金無瑕有樣學樣，纏上了金明開，每晚約會版散步變成了三人行，四人行，有時甚至是九人十人。
團夥散步，還怎麽親嘴呀！
她不得不警告對方：“要gay到別的地方gay去，別碰我男人。”
金無瑕大笑，搖頭說：“我們是清白的，真無瑕，男人的友誼。”
“滾！”
“滾不了一點，真有事！”
做媒零失敗，小有成就的她開始物色下一對，和工作湊成勞逸結合。
他在家趕工，她帶著他提供的筆記本，出門實地采訪下一個待婚青年。
她剛走，金無瑕上門了。
“她怎麽看？就我跟那個……”
“過家家，沒眼看。”
“嘿！”
金明開擡頭看他一眼，突然翻起舊事：“以前他們叫你金無假，為什麽不介意？”
金無瑕移開眼，撇嘴說：“本來就沒假期，沒周末，沒寒暑假。學這個學那個，我媽覺得我聰明絕頂，必須多才多藝，將來好舉世聞名。”
他邊說邊笑，來回摸頭頂，自嘲道：“沒禿，說明智商有限。”
“她很生氣，說阿澈這麽好的名字，被那幫混蛋給毀了。”
金無瑕眼睛一亮，猛地轉回頭，盯上他的臉，焦急地問：“是因為這個才跟人打那一架，水塘那次？”
金明開點頭，不輕不重地補充：“她說阿澈是她的好兄弟，叫他們記住了！”
金無瑕楞了一會，回神微笑，順著他的意思說：“你放心，是好兄弟。”
“是好兄弟的話，我記得你有紅白機……我們回收紅白機。”
“小霸王行不行？”
“不行，這個有了。”
“行吧行吧，改天我送來。”
“今天有空。”
金無瑕苦笑，抗議道：“你這個勝利者沒必要這樣趕盡殺絕吧？”
“不是。生活沒有誰是勝利者，只是通關有早有晚。你跟她不合適，你會有你的緣分，我們早一步通關，阿斌也快了，你加油。”
無力反駁，但還想抵抗，“那晚一兩天不行嗎？”
“不行，她想起來了就會特別惦記。”
“知道了！越來越霸道了，你就慣著吧。”
直接受害人並不著急，笑瞇瞇地說：“別胡說，她講文明、講道理……”
“停停停！幫我看個石頭，新到的一批，我就看中了這一塊。木那料，小石頭，開窗位滿色。叫價中萬，沒付款，攤主跟我關系不錯，允許我先拍了研究一下。”
金明開沒有湊上來看，很直白地說：“老手才會動它，通常情況下，開窗位代表了這塊石頭的最高水平，不要順著它延伸做美夢，要按著它的估價往下壓。”
金無瑕笑，把手機又裝回兜裏，重新坐下，屁股下移，上身往後靠，胳膊搭在椅圈上，慵懶地癱在塑料椅上。他仰頭盯著天花板，帶著惆悵問：“想靠自己快速弄點錢買房子，只有這條捷徑。你不肯合夥，又不勸我收手，為什麽？”
“上進是好事。”
“玩石頭是上進？勝男覺得這是賭博。”
“你從小跟石頭打交道，會玩，心態好，有節制，買賣石頭就是個職業。金永進那樣才是賭博。”
“又菜又愛玩。”
“沒錯。”
兩人一起笑。
金無瑕重新坐起來，盯著他看了會，直到金明開發覺，停工看向他。
他經常聽人誇自己長得好，中學收過不少情書，大學被人追著要聯系方式。為什麽他們從來沒發現阿明其實也很靚？
他抹一把臉，扭頭盯著風扇吐槽：“這麽熱，開個空調唄，要不了多少電費。”
金明開從來不會因為摳門就自卑，被調侃後絲毫不窘迫，淡定回答：“心靜自然涼。”
他對勝男什麽樣，有目共睹，不需要別人提醒。熱點就熱點吧，大男人，沒什麽扛不住的。金無瑕放棄了動空調的念頭，清清嗓子，看一眼門口，再壓低聲問：“我們單獨聊的那些話，你沒跟她說吧？”
金明開點頭，見他不放心，又補充道：“對我沒好處的事，暫時沒必要說。”
那就是以後會說？
金無瑕揚起眉毛，不知道該求還是要挾，突然想到一事，指著他問：“陳鑫翰那邊，是你搞的？”
金明開再次點頭。
“我去！”
他以前到底是有多瞎，才覺得這個好對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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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最討厭誰？”李勝男蹲在門檻上，堵住唯一的出入口，問上第三次。
這家夥犟到無人能敵，就像她自己說的：放古代，五馬分屍都不成立，她會把馬都拽回來，歸為己有。
金明開不得不重新估算一下剩餘時間夠不夠完成兩份作業，在這期間，李勝男又問了第四次。
他再次背起書包，無奈回答：“李亞男。”
這個答案太奇葩。
李勝男從門檻上跳下來，讓開道，等他跨出去了再跟上，追著問：“為什麽？”
她姐人見人欺，口碑比她強十倍，比李勇強百倍，經常聽人唏噓李亞男不容易，這是第一次聽到有人討厭。因此他不肯回答，她就天天問。
李亞男並不知道被人討厭上了，從服裝店回來就抓緊幹活，順便把金家門口也掃了。
金嬸出來勸一句，勸不動，只好跟著掃，當晚就病倒了。
突然夢到十幾年前的事，像翻舊錄影帶似的，畫面清晰，答案也清晰。
夢最容易忘，刻不容緩。
她翻下床，快速跑到衛生間把答案補齊：“我知道你為什麽討厭李亞男了，她太勤快，老越界掃你家的地，搞得媽不好意思……金媽，只好跟著幹活，累到了。”
這只是部分原因。
一嘴的泡沫，暫時不能回答。他擡頭，對著鏡子裏那個得意的她眨眼。
“點頭yes搖頭no，快點快點！”
他先點頭，再是搖頭。
只高興到一半，急死了。
他加快刷牙節奏，用她昨晚丟下的洗臉巾洗了臉，回頭親她，再給正確答案：“因為她占用了你很多時間和情緒，但根本扶不起，害你白操很多心。”
冰冰爽爽的吻，味道還不錯。
她舔舔嘴唇，跟著他說：“我以為你會答大的那位。”
“以前是他。”
他快速泡好牛奶，遞給她，回臥室幫她拿白天要穿的衣服，回頭見她舉著杯子發呆，就從衣櫃深處翻出一個花好月圓鐵盒，遞給她之後，又繞到床的另一側，從床頭櫃裏拿出一個老書包。
“奇奇包！”
回憶就像火柴，一擦就著。
奇奇早已消失在肯德基營銷世界，但曾經通過電視廣告勾得她神魂顛倒。當年本地沒有門店，就是有門店，她不帶把，照樣炫不了這個富。他們家以前很困難，也沒辦法體驗“雞邀請你去吃雞”。
這個包，到他這，至少是第三代，第二代是她。一個堂親出國前落下它，她討了回來，新鮮兩天，轉送給了他。
“你還記不記得阿彩姐？”
這個希望他們喊姐不喊姑的漂亮姐姐，是本地第一個發達的女性，巨富的那種。她讀的書不多，但腦子活絡，在外打工幾年就有了賺錢思路：把本地產的鞋賣遍東西歐。現在定居羅馬尼亞，已經很多年沒聽過具體消息了。她最偉大的成就不是賺了多少錢，而是提高了本地升學率。她多次給村委（社區）捐錢，鼓勵和資助孩子們上學，尤其是女孩。比如李亞男，她完成義務教育後就自願為家庭無私奉獻，去服裝店打工貼補家用。村委會連番上門，她又回頭讀了三年職高，再去服裝店打工。李勇大罵有人多管閑事，害李亞男多走三年彎路，少給家裏賺三年錢。
這是個傻逼，他的話不具有任何參考意義，如果沒有這三年，李亞男可能已經四嫁五嫁，生育年齡還要提前。她學的護理知識，配上她的脾氣和勤勞，如果肯暫時拋下愛情，認真去找工作，月薪過萬不是問題。
她和小開也是這位偶像善舉的受益人，學畫前幾年的費用加材料，全由村委會支出。如果單靠家裏供養，她只能當神筆馬良，用樹枝草根畫起。
所以他也記得這個人物，點頭認真答：“疫情前回來過一次，身體不太好，這幾年沒有走動了。”
她靠在他身上，仰頭長嘆：“我的偶像就兩個：她，葉問，排名不分先後。唉！ 可惜，跟不上腳步。”
本來有三個，長大後知道李小龍搞外遇，就把他開除了。
他笑。
她兇，“我說認真的！我也想像她那樣發光發熱，照亮大地。”
“你已經做到了！我再修正一次我的答案：勝男，我討厭李亞男，因為她占用了你的時間和精力，我希望我能全部霸占，但爭不過她。放學經過我家門口，你在問我要不要奇奇之前，先叫住她，確認她不要才給我。”
她忍不住又笑起來，轉著眼球練眼功，但還是不放過他，繼續找碴：“你吃醋，跟我發光發熱有什麽關系？”
“有！你照亮了我，又去照別人，同時照著很多人，所以我有吃不完的醋。”
這答案太可了，她翻過來抱著他脖子，躲在這裏笑。
他摸著她的脊梁骨，接著說：“一直想知道你這裏有多硬，才會那麽剛強。萬富那波人欺負這邊的小孩，你按著門牌編號，從街頭打到街尾，逐個擊破。你離開本地多年，但你的傳奇還在。大頭斌因為家庭問題和卷發經常被人取笑，自卑，脾氣古怪。你撞見有人燒他頭發，立刻沖上去幹架。一對三，自己傷得不輕，回來挨了幾天的罵。但從那以後，再也沒人敢動他，所以他也是真心喜歡過你的。不過，持續時間不長，他在不穩定的家庭環境中長大，在情感方面有缺陷。”
“糟！我沒你看得清，他愛不長久，那會不會坑到我們米花妹？”
“沒事，三十歲，慢慢成長起來了。我不是要幫他解釋，是想告訴你：我家一直很穩定，我肯定長情！”
“哈哈……”
她也想說那句：沒想到你是這樣的阿明！
“這條街的人，我也打過！”
他笑著回一個“是”，隨即很驕傲地補充：“但是沒打過我，他們都有不乖的時候，我沒有。”
他不僅乖，還是個大型數據庫。他安靜得像個監控，默默地記錄著發生在這裏的所有，所有人，所有事。
簡直是做媒最佳輔助！
金家良和陳萱這對默不作聲，看似毫無進展，實則突飛猛進，國慶就訂上了婚。
金無瑕和黎穎試運行一禮拜，鬧掰，分開大半個月，再次嘗試，之後又重覆以上操作，還在持久對抗中。
不摻和，堅決不能摻和，不然黎穎真有可能愛上她，雖然她本人堅決不承認有這種事，但身體很誠實。
在一起，吵架分開，覆合，吵架分開……
每一步都向她實時反饋，拒絕N次也沒用，照樣有事就第一時間告訴她。
金無瑕有樣學樣，纏上了金明開，每晚約會版散步變成了三人行，四人行，有時甚至是九人十人。
團夥散步，還怎麽親嘴呀！
她不得不警告對方：“要gay到別的地方gay去，別碰我男人。”
金無瑕大笑，搖頭說：“我們是清白的，真無瑕，男人的友誼。”
“滾！”
“滾不了一點，真有事！”
做媒零失敗，小有成就的她開始物色下一對，和工作湊成勞逸結合。
他在家趕工，她帶著他提供的筆記本，出門實地采訪下一個待婚青年。
她剛走，金無瑕上門了。
“她怎麽看？就我跟那個……”
“過家家，沒眼看。”
“嘿！”
金明開擡頭看他一眼，突然翻起舊事：“以前他們叫你金無假，為什麽不介意？”
金無瑕移開眼，撇嘴說：“本來就沒假期，沒周末，沒寒暑假。學這個學那個，我媽覺得我聰明絕頂，必須多才多藝，將來好舉世聞名。”
他邊說邊笑，來回摸頭頂，自嘲道：“沒禿，說明智商有限。”
“她很生氣，說阿澈這麽好的名字，被那幫混蛋給毀了。”
金無瑕眼睛一亮，猛地轉回頭，盯上他的臉，焦急地問：“是因為這個才跟人打那一架，水塘那次？”
金明開點頭，不輕不重地補充：“她說阿澈是她的好兄弟，叫他們記住了！”
金無瑕楞了一會，回神微笑，順著他的意思說：“你放心，是好兄弟。”
“是好兄弟的話，我記得你有紅白機……我們回收紅白機。”
“小霸王行不行？”
“不行，這個有了。”
“行吧行吧，改天我送來。”
“今天有空。”
金無瑕苦笑，抗議道：“你這個勝利者沒必要這樣趕盡殺絕吧？”
“不是。生活沒有誰是勝利者，只是通關有早有晚。你跟她不合適，你會有你的緣分，我們早一步通關，阿斌也快了，你加油。”
無力反駁，但還想抵抗，“那晚一兩天不行嗎？”
“不行，她想起來了就會特別惦記。”
“知道了！越來越霸道了，你就慣著吧。”
直接受害人並不著急，笑瞇瞇地說：“別胡說，她講文明、講道理……”
“停停停！幫我看個石頭，新到的一批，我就看中了這一塊。木那料，小石頭，開窗位滿色。叫價中萬，沒付款，攤主跟我關系不錯，允許我先拍了研究一下。”
金明開沒有湊上來看，很直白地說：“老手才會動它，通常情況下，開窗位代表了這塊石頭的最高水平，不要順著它延伸做美夢，要按著它的估價往下壓。”
金無瑕笑，把手機又裝回兜裏，重新坐下，屁股下移，上身往後靠，胳膊搭在椅圈上，慵懶地癱在塑料椅上。他仰頭盯著天花板，帶著惆悵問：“想靠自己快速弄點錢買房子，只有這條捷徑。你不肯合夥，又不勸我收手，為什麽？”
“上進是好事。”
“玩石頭是上進？勝男覺得這是賭博。”
“你從小跟石頭打交道，會玩，心態好，有節制，買賣石頭就是個職業。金永進那樣才是賭博。”
“又菜又愛玩。”
“沒錯。”
兩人一起笑。
金無瑕重新坐起來，盯著他看了會，直到金明開發覺，停工看向他。
他經常聽人誇自己長得好，中學收過不少情書，大學被人追著要聯系方式。為什麽他們從來沒發現阿明其實也很靚？
他抹一把臉，扭頭盯著風扇吐槽：“這麽熱，開個空調唄，要不了多少電費。”
金明開從來不會因為摳門就自卑，被調侃後絲毫不窘迫，淡定回答：“心靜自然涼。”
他對勝男什麽樣，有目共睹，不需要別人提醒。熱點就熱點吧，大男人，沒什麽扛不住的。金無瑕放棄了動空調的念頭，清清嗓子，看一眼門口，再壓低聲問：“我們單獨聊的那些話，你沒跟她說吧？”
金明開點頭，見他不放心，又補充道：“對我沒好處的事，暫時沒必要說。”
那就是以後會說？
金無瑕揚起眉毛，不知道該求還是要挾，突然想到一事，指著他問：“陳鑫翰那邊，是你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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