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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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0 章
天黑以後才能約會，早著呢。
她跟大頭斌一塊去考察“市場”：把附近賣貨的鋪子都走一遍。
都是婚姻落後分子，同步容易制造話題，所以先跟正牌男友報告一聲，再一前一後出發。餐點時間趕回好邁幫忙，員工餐時間再來商討。
大頭斌看她在本子上記了很多東西，很感動，熱情邀請她入股。
“我有工作，只管閑事，不入職。”
大頭斌看向金豪。金豪知道這是什麽意思，搶著答了：“她有正經工作，在這幫忙也是管閑事。”
“做媒收入不穩定吧？”
李勝男哈哈笑。
金豪又代為發言：“做媒也是管閑事，不收錢。牽完線就撤，收錢那塊留給媒婆。”
有人免費幫忙是好事，所以媒婆很樂意提供信息。
大頭斌目瞪狗呆！
李勝男看完了微信消息，因為男朋友的留言心腸軟軟，用心解釋：“我不懂那些套路流程，跟雙方家屬打交道尷尬，搞不來。我只提供配對可能性，不參與接下來的任何事。我的目標是盡量提高成功率，不是強行焊死。行不行的，得看……個人。”
停那一下省略了什麽內容，在暗示什麽，大頭斌心裏清楚。
金豪也是知情人，笑出了幾分調侃，很捧場地說：“目前成功率百分百，你爭點氣，別砸勝男招牌。阿熳，阿熳……”
阿熳從樓上下來，後面跟著以為有事要安排的米花妹。
金豪站起來，大步奔向阿熳，攬著她的腰，挺起胸膛，驕傲地宣布：“我跟阿熳登記結婚了，合法夫妻！”
這速度，可以啊！
李勝男朝他們豎大拇指，大頭斌起哄要請客。
金豪確實有這個打算，李勝男及時提醒他要低調。在場的人都想到了金老太，消停了。
大頭斌抓抓臉，說：“像上次那樣，就在這搞個宵夜，只喊關系近的那幾個，別的以後再說。你看店，我去搞點酒菜。”
之前好邁的生意不好不壞，又沒有家人扶持，李勝男知道金豪手頭不寬裕，就提議簡辦：“還不如找你家老老錢買魚，比外面買的好，你爺爺也省事，這天氣曬魚，多不好受。這裏烤箱多，方便！烤魚啤酒，天長地久。金老板！”
“在。”
“放款！對了，阿文哥、米花妹也是見證人。 ”
“收到。”
就這麽愉快地定下了，大頭斌投桃報李，在商討與會人員時，搶著報了金明開的名字。
晚上九點閉店，宵夜九點半開始。
有阿文哥這個廚師在，出品有保障。六烤盤的魚上好了腌料，兩盤蔬菜刷上了醬，挨個送進烤箱。金明開帶來的貴妃蚌和鬼蝦被安排進了隔壁蒸箱。
烤一半時間，抽出來刷油刷料，香氣四溢，食欲一下就被勾起來了。
李勝男安排米花妹坐大頭斌外側，說是要辛苦她給大家拿飲料。
大頭斌叫金明開坐過來，他有事要請教。
他們四人剛好占一方。
金無瑕來得最晚，精神狀態確實像有點問題的樣子。剩餘位置不多，他落座金明開對面，接過金豪開好的啤酒，先灌一大口，然後看向李勝男。
身邊這位在剝蝦，明顯不是給自己吃的那種剝法。大頭斌怕出事故，趕緊搶話題聊他們那培訓學校。金無瑕興致不高，說幾句就沒聲了。
李勝男拿走大頭斌的酒，給了身邊人。金明開拿起來就喝，大頭斌和金無瑕同時看他。
李勝男瞪大頭斌，“你別喝，你爺爺不是要找你說事嗎？”
誰說的？
李勝男不怕他反駁，接著說：“你順便送一下小妹，晚了坐車不安全。”
大頭斌中氣十足答：“行！”
今天的主角是新人，媒人再次點到為止。
身邊人趁大家聊得火熱時悄悄換碗，蝦肉多到吃不完，她夾回一大塊魚肉當碗蓋，避免引起懷疑。
但這逃不過一直關註她的眼睛。
金無瑕灌下大半瓶，起身去衛生間。
大頭斌有點不放心，跟過去看之前，先看李勝男，無聲說：我沒有！
李勝男其實不是很在意他有沒有說出去，阿澈知道了不是大事，只要不外傳，那沒問題。
兩人回來很快，重新坐下沒多久，平頭帆帶頭起哄，叫新婚夫妻喝交杯酒。
這麽個儀式必不可少，內向的阿熳都沒意見，金豪更是樂意。
喝完一次不算完，接下來是升級版：轉圈圈喝，彎腰抱腿喝，勾脖子喝……
大家都在跟著嗨，嬉笑。而李勝男暗自下決心：我以後絕對不要這樣，看起來好傻！
她愁腸百結，因為不能破壞氣氛，轉頭看向金明開，他笑著眨眼，膝蓋輕碰，雙渠道回應。
她終於合時宜地笑出了聲。
酒過三巡，金明開起身去衛生間，金無瑕緊跟其後。
大頭斌壓低聲音，再次解釋：“我沒說。”
“沒事。”
衛生間裏，兩個男人都沒有開閘放水，都在等對方先開口。
金明開一動，金無瑕怕他現在離開，趕忙問：“你跟她……”
他她在發音上沒區別，金明開順勢答：“大頭斌邀請我過來，要問點事，不是高貨。”
自家做的是高貨生意，這像是正經在解釋為什麽找他。可是金無瑕在意的不是這個，他不想再等下去了，直白地問：“你跟勝男開始了，對不對？你給她剝了蝦，你一直關註她。”
金明開沒有正面回答，轉向了另外一個話題：“那年的城市少年評比輸給何玉潤，當時心情很糟吧？後來的鋼琴大賽也是他更勝一籌，所以這一次，一對上他，你直接退讓。”
金無瑕定定地看著他，表情覆雜。
金明開靜靜地等待他回應。
金無瑕艱難開口：“我不是向他認輸，是……我希望勝男幸福，我知道，那是她初戀，是她在意的人。何玉潤結過婚，但我們這些外人都知道他過的是什麽日子。他離了，他還愛著她，我想讓勝男得到最好的結果，這有錯嗎？你應該看到了，她跟那個人，很快就開始，每天約會，說明她一直沒放下。”
“但分開了！”
金無瑕沈默。
金明開接著說：“出分數那天，你在她家附近徘徊了很久，想問她報哪所學校吧？”
金無瑕用眼神回答了他。
“你沒有勇氣，所以錯過了。現在也是，阿澈，狹路相逢，勇者勝。”金明開頓了頓，打開水龍頭沖手，扭頭再接一句，“這也是我最近才明白的道理。”
衛生間小，洗手池也小，小鏡子將兩人同框裝下，像是在拍兄弟合照。金無瑕盯著鏡子，苦笑著說：“你這是在鼓勵我跟你競爭，不怕她生氣？”
“不。只是提醒你不要跟自己較勁，浪費精力。她吃夠了蝦，我不用再剝，來洗個手。我先走了，喝的不多，不用上廁所。”
這句是宣告。
金無瑕打開水龍頭，伸出兩根手指探到下方，筆直的水流被打亂，濺得臺面亂七八糟。
這像是一種提醒。
他們已經開始了，她看起來很高興，他攪和進去，會不會把事情搞成這樣？
他好像什麽都做不好。
做不好兒子，微信裏有他媽發來的一百多條留言，他爸也發了大把。
做不好工作，家長投訴他態度不好。
做不好伴侶，陳館長再次發朋友圈暗諷。
在勝男這，更是次次做不好。
金明開沒承認，也沒否認，而他百分百確認他們已經開始，不僅僅是追求，因為他看得出勝男不一樣了。
這個大家眼裏的奇葩，到底是怎麽成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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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黑以後才能約會，早著呢。
她跟大頭斌一塊去考察“市場”：把附近賣貨的鋪子都走一遍。
都是婚姻落後分子，同步容易制造話題，所以先跟正牌男友報告一聲，再一前一後出發。餐點時間趕回好邁幫忙，員工餐時間再來商討。
大頭斌看她在本子上記了很多東西，很感動，熱情邀請她入股。
“我有工作，只管閑事，不入職。”
大頭斌看向金豪。金豪知道這是什麽意思，搶著答了：“她有正經工作，在這幫忙也是管閑事。”
“做媒收入不穩定吧？”
李勝男哈哈笑。
金豪又代為發言：“做媒也是管閑事，不收錢。牽完線就撤，收錢那塊留給媒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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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頭斌目瞪狗呆！
李勝男看完了微信消息，因為男朋友的留言心腸軟軟，用心解釋：“我不懂那些套路流程，跟雙方家屬打交道尷尬，搞不來。我只提供配對可能性，不參與接下來的任何事。我的目標是盡量提高成功率，不是強行焊死。行不行的，得看……個人。”
停那一下省略了什麽內容，在暗示什麽，大頭斌心裏清楚。
金豪也是知情人，笑出了幾分調侃，很捧場地說：“目前成功率百分百，你爭點氣，別砸勝男招牌。阿熳，阿熳……”
阿熳從樓上下來，後面跟著以為有事要安排的米花妹。
金豪站起來，大步奔向阿熳，攬著她的腰，挺起胸膛，驕傲地宣布：“我跟阿熳登記結婚了，合法夫妻！”
這速度，可以啊！
李勝男朝他們豎大拇指，大頭斌起哄要請客。
金豪確實有這個打算，李勝男及時提醒他要低調。在場的人都想到了金老太，消停了。
大頭斌抓抓臉，說：“像上次那樣，就在這搞個宵夜，只喊關系近的那幾個，別的以後再說。你看店，我去搞點酒菜。”
之前好邁的生意不好不壞，又沒有家人扶持，李勝男知道金豪手頭不寬裕，就提議簡辦：“還不如找你家老老錢買魚，比外面買的好，你爺爺也省事，這天氣曬魚，多不好受。這裏烤箱多，方便！烤魚啤酒，天長地久。金老板！”
“在。”
“放款！對了，阿文哥、米花妹也是見證人。 ”
“收到。”
就這麽愉快地定下了，大頭斌投桃報李，在商討與會人員時，搶著報了金明開的名字。
晚上九點閉店，宵夜九點半開始。
有阿文哥這個廚師在，出品有保障。六烤盤的魚上好了腌料，兩盤蔬菜刷上了醬，挨個送進烤箱。金明開帶來的貴妃蚌和鬼蝦被安排進了隔壁蒸箱。
烤一半時間，抽出來刷油刷料，香氣四溢，食欲一下就被勾起來了。
李勝男安排米花妹坐大頭斌外側，說是要辛苦她給大家拿飲料。
大頭斌叫金明開坐過來，他有事要請教。
他們四人剛好占一方。
金無瑕來得最晚，精神狀態確實像有點問題的樣子。剩餘位置不多，他落座金明開對面，接過金豪開好的啤酒，先灌一大口，然後看向李勝男。
身邊這位在剝蝦，明顯不是給自己吃的那種剝法。大頭斌怕出事故，趕緊搶話題聊他們那培訓學校。金無瑕興致不高，說幾句就沒聲了。
李勝男拿走大頭斌的酒，給了身邊人。金明開拿起來就喝，大頭斌和金無瑕同時看他。
李勝男瞪大頭斌，“你別喝，你爺爺不是要找你說事嗎？”
誰說的？
李勝男不怕他反駁，接著說：“你順便送一下小妹，晚了坐車不安全。”
大頭斌中氣十足答：“行！”
今天的主角是新人，媒人再次點到為止。
身邊人趁大家聊得火熱時悄悄換碗，蝦肉多到吃不完，她夾回一大塊魚肉當碗蓋，避免引起懷疑。
但這逃不過一直關註她的眼睛。
金無瑕灌下大半瓶，起身去衛生間。
大頭斌有點不放心，跟過去看之前，先看李勝男，無聲說：我沒有！
李勝男其實不是很在意他有沒有說出去，阿澈知道了不是大事，只要不外傳，那沒問題。
兩人回來很快，重新坐下沒多久，平頭帆帶頭起哄，叫新婚夫妻喝交杯酒。
這麽個儀式必不可少，內向的阿熳都沒意見，金豪更是樂意。
喝完一次不算完，接下來是升級版：轉圈圈喝，彎腰抱腿喝，勾脖子喝……
大家都在跟著嗨，嬉笑。而李勝男暗自下決心：我以後絕對不要這樣，看起來好傻！
她愁腸百結，因為不能破壞氣氛，轉頭看向金明開，他笑著眨眼，膝蓋輕碰，雙渠道回應。
她終於合時宜地笑出了聲。
酒過三巡，金明開起身去衛生間，金無瑕緊跟其後。
大頭斌壓低聲音，再次解釋：“我沒說。”
“沒事。”
衛生間裏，兩個男人都沒有開閘放水，都在等對方先開口。
金明開一動，金無瑕怕他現在離開，趕忙問：“你跟她……”
他她在發音上沒區別，金明開順勢答：“大頭斌邀請我過來，要問點事，不是高貨。”
自家做的是高貨生意，這像是正經在解釋為什麽找他。可是金無瑕在意的不是這個，他不想再等下去了，直白地問：“你跟勝男開始了，對不對？你給她剝了蝦，你一直關註她。”
金明開沒有正面回答，轉向了另外一個話題：“那年的城市少年評比輸給何玉潤，當時心情很糟吧？後來的鋼琴大賽也是他更勝一籌，所以這一次，一對上他，你直接退讓。”
金無瑕定定地看著他，表情覆雜。
金明開靜靜地等待他回應。
金無瑕艱難開口：“我不是向他認輸，是……我希望勝男幸福，我知道，那是她初戀，是她在意的人。何玉潤結過婚，但我們這些外人都知道他過的是什麽日子。他離了，他還愛著她，我想讓勝男得到最好的結果，這有錯嗎？你應該看到了，她跟那個人，很快就開始，每天約會，說明她一直沒放下。”
“但分開了！”
金無瑕沈默。
金明開接著說：“出分數那天，你在她家附近徘徊了很久，想問她報哪所學校吧？”
金無瑕用眼神回答了他。
“你沒有勇氣，所以錯過了。現在也是，阿澈，狹路相逢，勇者勝。”金明開頓了頓，打開水龍頭沖手，扭頭再接一句，“這也是我最近才明白的道理。”
衛生間小，洗手池也小，小鏡子將兩人同框裝下，像是在拍兄弟合照。金無瑕盯著鏡子，苦笑著說：“你這是在鼓勵我跟你競爭，不怕她生氣？”
“不。只是提醒你不要跟自己較勁，浪費精力。她吃夠了蝦，我不用再剝，來洗個手。我先走了，喝的不多，不用上廁所。”
這句是宣告。
金無瑕打開水龍頭，伸出兩根手指探到下方，筆直的水流被打亂，濺得臺面亂七八糟。
這像是一種提醒。
他們已經開始了，她看起來很高興，他攪和進去，會不會把事情搞成這樣？
他好像什麽都做不好。
做不好兒子，微信裏有他媽發來的一百多條留言，他爸也發了大把。
做不好工作，家長投訴他態度不好。
做不好伴侶，陳館長再次發朋友圈暗諷。
在勝男這，更是次次做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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