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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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 章
郵箱裏有阿魅發來的客戶背景和要求，她習慣了有事盡量處理完再睡覺，研究到兩點半，弄出基本框架發回去，再倒下睡覺。
身體牢記要睡滿八小時，睡到十點多才醒。微信裏有金老板發來的一堆豪言壯語，懶得看。洗臉刷牙，不急不慌去買菜，送回來，指定好午飯菜單和李家盛的學習任務後，再去上工。
這種不要工錢的霸道員工，無處拿捏。金老板只敢在微信上發威，面對面就慫了，但心氣不順，於是故意跟正經員工米花妹聊已經過去的上午，讓李勝男意識到她錯過了兩對相親組。
這個重點抓得好，只要店裏不忙，李勝男就守著吧臺回看監控，後來幹脆坐在那不動，篡了老板的位，負責收銀。
有人調侃：“喲，這是老板娘吧？”
金豪叫得厲害：“不是，不可能！老板娘怎麽會長這樣？”
這事重大，李勝男必須撇清：“稅務，查查賬。”
金豪哀嚎：“你是我老娘，行了吧？”
行了。
“開個玩笑，端盤子的，腳崴了。老板是好人，叫我坐著幹活。”
大哥不好奇了。
兩組都沒擦出什麽火花，大部分時間各看各的手機，出門隔老遠，極有可能成不了。沒看出兩位男士有什麽大病，有發展的可能。
李勝男把監控裏的精華部分截出來，存網盤裏，留著慢慢研究。
午高峰一過，吃了員工餐的李勝男想起員工職責，主動去擦墻上的風扇和裝飾畫。
金豪不好意思坐著玩手機了，也拿塊布裝模作樣擦玻璃門，沒擦兩下就壓低聲音喊：“來了，來了……快快快。男的來過三次，又換對象了。”
來的既是顧客，也是素材，非常重要。兩人趕快收抹布，洗手上工。
老板跟員工搶餐單沒面子，搶不贏更沒面子，金豪主動把沖鋒八卦一線的任務“讓”給了李勝男。
兩人都是生面孔，應該不是這兩條街的原住民。
純男，沒有基佬氣。五官沒有缺的，沒有歪的，臉上沒有大斑大瘤，胡子剃得很幹凈。三星半。
短袖襯衫加七分西褲，上白下黑，服侍搭配不是考核重點。重要的是皮拖鞋很幹凈，邊緣沒有一點汙漬，指甲修得無懈可擊，頭發清清爽爽。五星。
說話不緊不慢，普通話略微有瑕疵。四星。
先問女士要點什麽餐，主動幫對方燙碗，幹完活規規矩矩收回手，談話不油膩。五星。
這男人可以的！
可惜英雄所見略同，女方對他也很滿意，笑得溫溫柔柔。人家舉止斯斯文文，秒殺李文靜皮殼。
算了，祝兩位百年好合、早生貴子。
李勝男回到吧臺，從褲兜裏掏出小本本，在剛才記錄的信息下方畫上一個代表“over”的√。
男嘉賓起身朝這走，她把東西往進貨單下一插，站起來，主動問：“還需要點什麽？”
男人清清嗓子，客客氣氣說：“想抽個煙，請問哪裏方便？”
李勝男指了斜後方的側門，餘光一瞟——原來女孩在接電話，這位是特意避開。
好男人啊！
女孩意識到長時間接電話不妥，跟對方解釋完，很快掛斷了電話，然後無措地等著相親對象回來。
她不方便去找，李月老可以。李勝男鐘愛穿塑料輕軟拖，走路沒聲，所以她很幸運地聽到了男嘉賓的真實發聲。
“……很老實的那種，睡了就睡了，保證不敢跟人說……嗯嗯，沒事，帶小孩回娘家了……你放心，賓館老板是熟人，不用登記……又不是第一次……操！”
垂頭蹲，體型重點落在背上，它散發著迷人的魅力，不踹實在是對不起這該死的弧度。
右腳踹人，左手帶門，一秒內完成行兇兼掩藏。
批發價8塊的塑料拖非常實用，最大的好處是鞋印泛濫，即便它在白襯衫上留下了清晰的證據，將來也很好撇清。
當然了，作案後第一要務是丟掉作案工具。
李勝男迅速沖回吧臺，套上金豪留在角落的豆豆鞋，拿上煙盒跟打火機，重返作案現場。她拉開門，先叼上煙，在點火前“意外”地發現受害人拍拍打打的狼狽，驚訝狀拔下煙，先關心對方。
“哦……先生，你這是怎麽了？”
對方咬牙切齒罵了幾句臟的。
“我們這裏有監控，需要幫你報警嗎？”
……
對方僵硬地答：“沒事，不小心摔了一跤！”
金豪第一個發現白襯衫背部的鞋圖騰，眼睛瞪得像銅鈴。然後是女嘉賓，也盯上了這邊。李勝男趁那位垂頭忙付款和回消息，朝她做口型：渣男。
她重覆兩遍，確認對方看懂了，再用手指朝內指認作案人。
人一走，金豪發瘋了：“你在我店裏打人？”
“沒啊，沒在店裏。”李勝男領路，自覺帶他去偏巷指認犯罪現場，她絲毫不覺得有錯，反而理直氣壯朝他提要求，“這是個王八蛋，以相親為名騙睡。他再帶誰來，你要及時提醒女孩。”
“什麽？”
“安全保障義務，懂不懂？”
“跟我有什麽關系？”
“公共場所的經營者、管理者，未盡到安全保障義務，造成他人損害的，應當承擔侵權責任。”
金豪頭都大了，郁悶地吐槽：“這算什麽安全問題？我又不是攔精靈……等下，別動手。我是說男歡女愛是人家的自由，這種閑事不能管！”
暴力不可取！你不能成為第二個李勇！
李勝男默念三次，換一種說法來說服他：“吃了暗虧的人，心裏不甘，說是在你這裏相親遇上混蛋騙子，聽起來你就像同夥。但凡有兩個以上的人提到‘約在好邁餐廳見面’，你還說得清嗎？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給那幾個媒婆塞了好處！不想把生意做長久嗎？人家把你這當犯罪現場，你是包庇，還是揭發？”
好家夥，這麽快就發現內幕了！
金豪充大楞，跟著重覆：“揭發？”
“Good boy.”
“你訓狗呢！”
李勝男一臉無辜，“啊？我沒有。讓讓，上工呢。”
克星啊，金豪要吐血了！
“求你了，我給你結清工錢，你回去吧。”
“那不行，才剛有點收獲，正是學習的好時機。”
她在進貨單下找回小本本，抓緊寫筆記：溫柔體貼，要麽是極品好男人，要麽是極品狗男人。觀察表面細節不管用，謹慎！！！
金豪瞄一眼，上面的字和符號密密麻麻，看得人頭暈。一會打人，一會記錄個人信息，誰知道她什麽時候又要得罪客戶。
“看到好男人，我給你截留，行不行？”
李勝男伸出食指，朝他擺一擺，“你的標準不行，跟我的不一樣。”
金豪搞不定她，躲衛生間裏搖人。
金無瑕第一個到達現場，先嘲笑他一番，再湊到李勝男那，跟她一起看了相親組A，順利辨認出嘉賓A。
“中心市場那邊做陪逛，經常看到。幹這個的，兩百一單，旺季每天能接兩三單，有時沒有，收入不穩定。這種人，怎麽會跑這來相親？”
金豪氣鼓鼓地說：“因為我這裏高端大氣上檔次！”
金無瑕毫不留情地嗤笑。
李勝男切到B組，招手讓金無瑕靠攏。
這個難度大，金無瑕一直等到對方朝吧臺走去付款才認出來：“在旺旺家門口見過一次。”
金豪撅起屁股過來看一眼，點頭認同：“鼻子和眼睛像金嫂，老家親戚吧。打工仔啦，勝男哥，這個配不上你。”
“勝男哥”斜睨他一眼，冷笑道：“早說了我們的標準不一樣。”
金無瑕來了興致，坐直了問：“那你先說說你的標準。”
李勝男擦了擦拳頭。
“要找個打得過你的？那完了，全國沒幾個。”
金豪趴在桌上大笑，被她薅住衣服的金無瑕也笑，及時認錯：“錯了，全國還是有幾個的。好久沒去機室了，要不要去玩一把？”
現在基本都搞成電玩城了，沒有小時候擠在機室裏那種嗨勁。
“上工呢。”
“這種老板？踢了他就是。”
金老板在桌子下踢他。他縮回腿躲避，繼續說：“懷舊機室，《拳皇15》，在機子上玩才夠意思。”
“戒了。”
“你真……李文靜了？”
“看情況。”
金無瑕吸氣，起身往後走。
金老板要報覆面前這兩人，一個惡毒的主意迅速在腦子裏合成。
等人消失在衛生間門後，金豪小聲提供情報：“你還不知道吧，金sir家這幾年連著做大生意，去年起碼賺一千萬，今年也不少。長得又不賴，叼毒才找不著對象，不過，黃金單身漢嘛，這點毛病不算什麽。”
“金sir？”
“做老師去了！”金豪積極地做著介紹，“搞培訓啦！又有閑又體面，當得起一句阿sir。”
李勝男突然瞇起眼，盯著他喊：“金豪。”
金豪縮回脖子，警惕地問：“幹嘛？我是好意啊。”
“你有沒有腳氣？”
金豪跟被烙鐵燙了似的，立刻彈起來，梗著脖子自證清白：“誰有那毛病？我跟你說……你你……你什麽時候穿我鞋了？這個很貴的，你知不知道？”
確實不該私自穿別人的鞋，當時情急，沒辦法。
李勝男換回塑料拖，回頭問：“多貴？我賠給你。”
上完廁所的金無瑕邊擦手，邊搶答：“69塊9，包郵，比平頭帆買的便宜了6塊。他把鏈接發群裏，嘚瑟了一禮拜。”
金豪朝他比中指。
金無瑕撇嘴，“我說怎麽非要買個戴中間的呢，蛋面小了點，炫起來不夠意思！”
兩個男人打到了一塊，李勝男扶著吧臺大笑。
廚師以為是真幹架，匆匆趕來勸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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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不要工錢的霸道員工，無處拿捏。金老板只敢在微信上發威，面對面就慫了，但心氣不順，於是故意跟正經員工米花妹聊已經過去的上午，讓李勝男意識到她錯過了兩對相親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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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調侃：“喲，這是老板娘吧？”
金豪叫得厲害：“不是，不可能！老板娘怎麽會長這樣？”
這事重大，李勝男必須撇清：“稅務，查查賬。”
金豪哀嚎：“你是我老娘，行了吧？”
行了。
“開個玩笑，端盤子的，腳崴了。老板是好人，叫我坐著幹活。”
大哥不好奇了。
兩組都沒擦出什麽火花，大部分時間各看各的手機，出門隔老遠，極有可能成不了。沒看出兩位男士有什麽大病，有發展的可能。
李勝男把監控裏的精華部分截出來，存網盤裏，留著慢慢研究。
午高峰一過，吃了員工餐的李勝男想起員工職責，主動去擦墻上的風扇和裝飾畫。
金豪不好意思坐著玩手機了，也拿塊布裝模作樣擦玻璃門，沒擦兩下就壓低聲音喊：“來了，來了……快快快。男的來過三次，又換對象了。”
來的既是顧客，也是素材，非常重要。兩人趕快收抹布，洗手上工。
老板跟員工搶餐單沒面子，搶不贏更沒面子，金豪主動把沖鋒八卦一線的任務“讓”給了李勝男。
兩人都是生面孔，應該不是這兩條街的原住民。
純男，沒有基佬氣。五官沒有缺的，沒有歪的，臉上沒有大斑大瘤，胡子剃得很幹凈。三星半。
短袖襯衫加七分西褲，上白下黑，服侍搭配不是考核重點。重要的是皮拖鞋很幹凈，邊緣沒有一點汙漬，指甲修得無懈可擊，頭發清清爽爽。五星。
說話不緊不慢，普通話略微有瑕疵。四星。
先問女士要點什麽餐，主動幫對方燙碗，幹完活規規矩矩收回手，談話不油膩。五星。
這男人可以的！
可惜英雄所見略同，女方對他也很滿意，笑得溫溫柔柔。人家舉止斯斯文文，秒殺李文靜皮殼。
算了，祝兩位百年好合、早生貴子。
李勝男回到吧臺，從褲兜裏掏出小本本，在剛才記錄的信息下方畫上一個代表“over”的√。
男嘉賓起身朝這走，她把東西往進貨單下一插，站起來，主動問：“還需要點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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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勝男指了斜後方的側門，餘光一瞟——原來女孩在接電話，這位是特意避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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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老實的那種，睡了就睡了，保證不敢跟人說……嗯嗯，沒事，帶小孩回娘家了……你放心，賓館老板是熟人，不用登記……又不是第一次……操！”
垂頭蹲，體型重點落在背上，它散發著迷人的魅力，不踹實在是對不起這該死的弧度。
右腳踹人，左手帶門，一秒內完成行兇兼掩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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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了，作案後第一要務是丟掉作案工具。
李勝男迅速沖回吧臺，套上金豪留在角落的豆豆鞋，拿上煙盒跟打火機，重返作案現場。她拉開門，先叼上煙，在點火前“意外”地發現受害人拍拍打打的狼狽，驚訝狀拔下煙，先關心對方。
“哦……先生，你這是怎麽了？”
對方咬牙切齒罵了幾句臟的。
“我們這裏有監控，需要幫你報警嗎？”
……
對方僵硬地答：“沒事，不小心摔了一跤！”
金豪第一個發現白襯衫背部的鞋圖騰，眼睛瞪得像銅鈴。然後是女嘉賓，也盯上了這邊。李勝男趁那位垂頭忙付款和回消息，朝她做口型：渣男。
她重覆兩遍，確認對方看懂了，再用手指朝內指認作案人。
人一走，金豪發瘋了：“你在我店裏打人？”
“沒啊，沒在店裏。”李勝男領路，自覺帶他去偏巷指認犯罪現場，她絲毫不覺得有錯，反而理直氣壯朝他提要求，“這是個王八蛋，以相親為名騙睡。他再帶誰來，你要及時提醒女孩。”
“什麽？”
“安全保障義務，懂不懂？”
“跟我有什麽關系？”
“公共場所的經營者、管理者，未盡到安全保障義務，造成他人損害的，應當承擔侵權責任。”
金豪頭都大了，郁悶地吐槽：“這算什麽安全問題？我又不是攔精靈……等下，別動手。我是說男歡女愛是人家的自由，這種閑事不能管！”
暴力不可取！你不能成為第二個李勇！
李勝男默念三次，換一種說法來說服他：“吃了暗虧的人，心裏不甘，說是在你這裏相親遇上混蛋騙子，聽起來你就像同夥。但凡有兩個以上的人提到‘約在好邁餐廳見面’，你還說得清嗎？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給那幾個媒婆塞了好處！不想把生意做長久嗎？人家把你這當犯罪現場，你是包庇，還是揭發？”
好家夥，這麽快就發現內幕了！
金豪充大楞，跟著重覆：“揭發？”
“Good boy.”
“你訓狗呢！”
李勝男一臉無辜，“啊？我沒有。讓讓，上工呢。”
克星啊，金豪要吐血了！
“求你了，我給你結清工錢，你回去吧。”
“那不行，才剛有點收獲，正是學習的好時機。”
她在進貨單下找回小本本，抓緊寫筆記：溫柔體貼，要麽是極品好男人，要麽是極品狗男人。觀察表面細節不管用，謹慎！！！
金豪瞄一眼，上面的字和符號密密麻麻，看得人頭暈。一會打人，一會記錄個人信息，誰知道她什麽時候又要得罪客戶。
“看到好男人，我給你截留，行不行？”
李勝男伸出食指，朝他擺一擺，“你的標準不行，跟我的不一樣。”
金豪搞不定她，躲衛生間裏搖人。
金無瑕第一個到達現場，先嘲笑他一番，再湊到李勝男那，跟她一起看了相親組A，順利辨認出嘉賓A。
“中心市場那邊做陪逛，經常看到。幹這個的，兩百一單，旺季每天能接兩三單，有時沒有，收入不穩定。這種人，怎麽會跑這來相親？”
金豪氣鼓鼓地說：“因為我這裏高端大氣上檔次！”
金無瑕毫不留情地嗤笑。
李勝男切到B組，招手讓金無瑕靠攏。
這個難度大，金無瑕一直等到對方朝吧臺走去付款才認出來：“在旺旺家門口見過一次。”
金豪撅起屁股過來看一眼，點頭認同：“鼻子和眼睛像金嫂，老家親戚吧。打工仔啦，勝男哥，這個配不上你。”
“勝男哥”斜睨他一眼，冷笑道：“早說了我們的標準不一樣。”
金無瑕來了興致，坐直了問：“那你先說說你的標準。”
李勝男擦了擦拳頭。
“要找個打得過你的？那完了，全國沒幾個。”
金豪趴在桌上大笑，被她薅住衣服的金無瑕也笑，及時認錯：“錯了，全國還是有幾個的。好久沒去機室了，要不要去玩一把？”
現在基本都搞成電玩城了，沒有小時候擠在機室裏那種嗨勁。
“上工呢。”
“這種老板？踢了他就是。”
金老板在桌子下踢他。他縮回腿躲避，繼續說：“懷舊機室，《拳皇15》，在機子上玩才夠意思。”
“戒了。”
“你真……李文靜了？”
“看情況。”
金無瑕吸氣，起身往後走。
金老板要報覆面前這兩人，一個惡毒的主意迅速在腦子裏合成。
等人消失在衛生間門後，金豪小聲提供情報：“你還不知道吧，金sir家這幾年連著做大生意，去年起碼賺一千萬，今年也不少。長得又不賴，叼毒才找不著對象，不過，黃金單身漢嘛，這點毛病不算什麽。”
“金sir？”
“做老師去了！”金豪積極地做著介紹，“搞培訓啦！又有閑又體面，當得起一句阿sir。”
李勝男突然瞇起眼，盯著他喊：“金豪。”
金豪縮回脖子，警惕地問：“幹嘛？我是好意啊。”
“你有沒有腳氣？”
金豪跟被烙鐵燙了似的，立刻彈起來，梗著脖子自證清白：“誰有那毛病？我跟你說……你你……你什麽時候穿我鞋了？這個很貴的，你知不知道？”
確實不該私自穿別人的鞋，當時情急，沒辦法。
李勝男換回塑料拖，回頭問：“多貴？我賠給你。”
上完廁所的金無瑕邊擦手，邊搶答：“69塊9，包郵，比平頭帆買的便宜了6塊。他把鏈接發群裏，嘚瑟了一禮拜。”
金豪朝他比中指。
金無瑕撇嘴，“我說怎麽非要買個戴中間的呢，蛋面小了點，炫起來不夠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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