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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雲研究所(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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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雲研究所(5)

“……沒救了。”中央星蟲帝的寢宮裏,醫生蟲說,“巴托爾迪四世……已經停止呼吸。”

“什麽?”伊澤坐在外間的沙發上,不確定地問,“您確定嗎?伯父…陛下昨天不是還好好的?”

他處理完其他事,昨天才抵達皇宮。不過目前聽命於他的第五軍團幾天前把皇宮圍得水洩不通。

他現在的心情有些覆雜,雖然伊澤一直很期待皇位的交替,並且他曾經在腦海中想象過多次蟲帝要是突發惡疾會如何,但看到蟲帝這麽迅速地死去他還是有些不忍和愕然。

雖然最近巴托爾迪四世身體日漸衰弱,但還遠沒到油盡燈枯的地方吧?

伊澤不顧醫生蟲的阻攔走到寢宮裏,掀開了蓋住蟲帝的寢具。

巴托爾迪四世看上去非常蒼老,他臉上布滿了樹皮一樣的紋路,四肢細瘦而無力。在蟲族,巴托爾迪四世並不算步入老年,但他此刻看上去比他原本的年齡要老上不少,即便比起伊澤昨天見到他的時候也是如此。

“他怎麽會突然這麽老?”伊澤狐疑地看向下方跪著地仆蟲們,“最後是誰在服侍他?”

“……是我,大人。”一只上了年紀的蟲在其他蟲不含溫度的目光中發著抖向前膝行了幾步,跪在伊澤的正前方。

“你是怎麽服侍陛下的?”

“回大人,和往常一樣,我為陛下端來試過毒的餐點,……陛下最近食欲很不好,他吃了一兩口就放下了刀叉。”那只老蟲窺著伊澤的臉色,“接下來,陛下命我拿來註射的儀器和藥劑,好為他治療……”

“註射的儀器?”伊澤敏銳地察覺到一絲不尋常,“他怎麽治療的?給我拿來看看。”

“這……”那只仆蟲居然面露難色。

“還不快去!”伊澤沖後面跪著仆蟲大吼,他更加確信這治療有貓膩,“莫非你們是想背負上謀殺蟲帝的罪名?”

“並非如此,大人!請您恕罪。”老仆蟲叩頭如搗蒜,“請您原諒我,這都是那只蟲……那個叫誒爾克的蟲入住皇宮後才有的。他和陛下說通過這種方式可以延緩衰老……所以陛下才會——”

“真的嗎?”伊澤轉頭看向他,令蟲膽寒的金色瞳孔沒什麽情緒地盯著他。【//加入換血明確說明】

“開、開始好像確實有效果,陛下每次治療後,確實看上去好像年輕了一點。所以陛下才會相信……但、自從那只蟲離開中央星好像就不行了,所以……”

伊澤接過仆蟲們呈上來的“藥劑”,在寢宮的燈光下看了一會兒——

註射的儀器和普通醫療設備沒什麽差別,但裏面裝著的液體是深紅色的,結合最近發生的事情,很容易讓蟲產生聯想。

那些蟲全都伏在他面前,大氣也不敢出。

寢宮裏靜悄悄的,他們的頭已經緊貼在地,等待著這間宅邸新主人的審判。

一道綿長的呼吸聲從他們頭頂傳來。

空氣中冰涼水汽凝固在老仆蟲的皮膚上,他瑟縮了一下,卻不敢發出聲音。

“第四軍團已經趕到天雲星了吧?”半晌過後,伊澤開口道。

“算時間差不多了,大人。”第五軍團的蟲趕緊應答。

“……告訴維爾納,誒爾克涉嫌謀殺蟲帝巴托爾迪四世,及謀殺或惡意傷害其他雄蟲。第四軍團務必將其擒獲。”伊澤最後撂下這麽一句話,走出了蟲帝的寢宮。

.

“收到。”維爾納說。

天雲星天雲研究所附近,雪開始變大了。

抵達的第四軍團已經列隊整齊,只等他們軍團長的安排了。

貝瑞德和海因茨站在戈林他們剛剛進入的防火門旁,門上已經結了冰。

接著維爾納對在門口的第四軍團說:“等下第六軍團的蟲和我們會分別從六個門進入研究所,根據戈林閣下的消息,裏面極有可能有大量機器蟲作為主要戰力,切忌掉以輕心。”

“……另外,除了協助閣下找到投放汽化LS藥劑的設備外,如果遇到那只叫誒爾克的蟲,他很可能是本案的主謀,優先擒獲他。”

“是!”軍雌們齊聲道。

.

“你不是已經知道了嗎?”伊利弗斯一邊進攻一邊隨口說。

他淩厲的攻勢有針對性地逼向裏夏爾的左邊,把裏夏爾的活動範圍限制在中庭邊緣。

“是巴托爾迪一世的細胞?”裏夏爾用硬化的右手抵擋著對方的進攻,他現在背靠著中庭的欄桿,“但如果這樣的話,那你是怎麽成為元帥的?軍部的審查不可能發現不了……”

“……所以是你們調包了元帥?”說到一半他已經反應過來。

裏夏爾張開翅膀飛到另一邊的走廊,接著借用距離產生慣性沖來,以加大攻擊力道,目標則是伊利弗斯的手腕。

伊利弗斯瞇起眼睛,正面的攻擊無法奈何他,他用刀擋住襲擊。

“但年齡的話你們是怎麽辦的呢?”他們一上一下地僵持著,裏夏爾繼續發出疑問。

伊利弗斯沒回答他,他用刀彈開裏夏爾,相似的翅膀在他身後展開,他在空中趕上裏夏爾,鋒利刀刃攻向他受傷的左肩。

裏夏爾的傷口還未開始愈合,他不自然地側身閃躲,卻被伊利弗斯的另一把刀劃傷了右側額頭。

他不得已繼續後退,又被逼至墻邊。

裏夏爾沿著墻邊快速移動和他拉開距離,他跑到寬闊的走廊上繼續攻擊。可惜效果並不盡蟲意,不一會兒裏夏爾的手臂已經被刀劃傷了幾下,而伊利弗斯還毫發無損。

伊利弗斯實在是很難對付,元帥權杖改造成的雙刀使得他的攻擊距離比裏夏爾更遠,但近身攻擊對受傷的裏夏爾來說危險系數則會明顯增大。

這樣不行,裏夏爾想,他的眼睛四下轉了轉,想看看四周有沒有可以利用的東西,可惜研究所走廊上空空如也,他的晃神只給了伊利弗斯可乘之機。

伊利弗斯的刀再次貫穿了他的左臂,裏夏爾忍著二次受傷的疼痛,用已經硬化的蟲爪像伊利弗斯的脖頸劃去!

伊利弗斯不得已脫手了那柄刺入裏夏爾的刀,他迅速後退幾步拉開和裏夏爾的距離。

裏夏爾又撲了個空,他簡單包紮過的傷口又開始流血。不過此時裏夏爾顧不得這些,他右手拔出那柄刀。

蟲爪和刀柄摩擦在一起,將刀柄處繁覆的裝飾刮花了,他把它從中庭擲到下方。

暫時失去了一把刀的伊利弗斯並不慌張,他的拳頭在下一秒已經擦到了裏夏爾的左腹。閃避不及的裏夏爾生生挨了這結實的一拳,後方可能有些年頭的墻壁被他撞掉了幾塊白灰。

伊利弗斯的攻擊又至,裏夏爾只能再次閃躲,他眼看又要被逼到欄桿處。

裏夏爾額頭的傷口處有血流下來,順著他的眉骨繼續向下——

他忙擡起手去擦右眼皮上的血。

伊利弗斯看準他擦眼睛的瞬間,一把尖刀直接刺向他的咽喉!

一發自下而上的子彈隔開了伊利弗斯的刀,讓那把尖刀的路徑偏了一些,裏夏爾的面罩被劃開,刀鋒停到他的太陽穴處。

兩只蟲都疑惑地向下看去——

第四軍團的軍雌們正站在中庭正下方,就在他們探出頭的時候,一堆黑黢黢槍口正對著他們準備發射。

裏夏爾:“……”

“開槍。”維爾納說。

子彈從下方傾瀉而出,裏夏爾被迫和伊利弗斯一同滾到走廊裏側。

.

戈林感覺身體越來越冷,他再度陷入了那個夢境。

公寓走廊的監控已被破壞,戈林癱坐在地上,他的後背正抵著自家公寓的大門。

他目光所及之處有兩個人,負責動手的一個,指揮的一個。

“林律師,”穿著西方的那個男人站在遠處,“您還記得我嗎?”

“不記得了。”戈林說,他腹部挨了一刀,此時已經有些氣息不穩。

“……那我提示您一下,”西裝男繼續說,“之前你曾經接手過我妻子的案子?”

“哦,懷疑妻子知道了你在做違法的生意,擔心她告發你,所以就對她使用暴力的那個?”戈林說。

“您的記憶或許出現了點偏差,是她砍傷的我。”西裝男陰冷的聲音從戈林的頭頂上傳來。

“你是說你故意刺激她,然後找人暗示她,再把菜刀放到她面前?”戈林笑起來,“看來我確實忘了,您手段倒是多樣。”

在戈林身邊的男子又給了他一刀。

“呃!”戈林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哪裏,我也沒想到她竟然這麽恨我,膽子也是夠大的。不過好在我很幸運。那個醫生很厲害。”西裝男走近了幾步,他蹲下身和戈林平視。

“就是您可能沒那麽幸運了。您要是挨了這幾刀,恐怕會直接斷氣吧。”

“這不是很正常嘛。”戈林說,“誰能永遠運氣好呢?就像您也不一定——”

那把刀再次向他刺來——

但這一次,那把刀沒有沒入他的身體。

“……戈林!戈林!”他好像聽見了那個醫生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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