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蕩
關燈
小
中
大
動蕩
“我還算不算律師不好說，但我不過只是碰巧接觸離婚類的案件數量比較多而已，而且這類案件通常伴隨著豐厚的報酬。”雨雪的混合物把戈林的頭發粘在臉上，戈林感覺到有些冷。
“不過，你是在追求公平？還是在嘗試審判我？”他問。
“……我只是想給我們同等的權利和自由。”
“所以你認為，誒爾克想要在帝國內給全部蟲民同時投放LS也是公平的一種？”戈林不動聲色地試探他，但弗裏德裏希沒什麽反應。
“但其實能否在LS下存活和概率無關，和蟲自身的等級、身體素質等都有關，”戈林繼續說，“這不能算做一視同仁。”
“你為什麽要幫誒爾克？”
“……這個你不用關心。”弗裏德裏希猶豫了一下說，“不過現在你們去天雲研究所也晚了，蒙特大概已經死了。”
說完這句話，他和戈林對視了幾秒鐘，轉身離開了。
.
終端的通訊邀請把戈林的註意力拉回來。
“伊澤大人？什麽事？”戈林說。
“我有一個好消息要告訴您，”伊澤的聲音聽起來很愉悅，“你和裏夏爾還沒來得及前往研究所吧？”
“怎麽了？”
“第四軍團已經啟程前往天雲星了，應該很快就能和你們匯合，你們的行為也已經正當化了。等這件事情過去，你又可以當你的律師了。”伊澤說，“您還沒看新聞吧？”
“……你發動了政變？”緊急查看星網新聞的戈林思索了一會兒說，“‘巴托爾迪四世涉嫌計劃利用LS公司的藥物研發暗中控制帝國民眾’標題倒是挺唬人的，但實際內容主要就是向貴族們隱瞞了生產和後續計劃，並誇張地表示因為那些計劃LS可能會對民眾的蟲身安全構成威脅……這種內容也就是被你炒起來的吧？但蟲帝怎麽會反應這麽慢？”
“那又如何？他已經有心無力了。”伊澤微笑道，“他比我想象得病得還嚴重，特別是這幾天，他看起來比之前起碼老了十歲。真不知道他以前是怎麽挺過來的。”
“那是被他侄子氣得吧？”戈林隔空送個他一個白眼，“不過你其實可以做得再絕一些……伊利弗斯現在在前往天雲星的路上吧？”
“早就安排好了。”伊澤輕輕嘆了口氣，“我有時候很慶幸，幸好裏夏爾不是你。”
“裏夏爾現在沒有繼承權，我以為您可以放心的。”戈林的眼珠在眼眶中來回轉了幾下，“中央星的政局現在被你攪和得如此混亂，不過第四、五軍團的站邊主要還是跟隨貴族蟲的。您如果想讓伊澤·馮·巴托爾迪擁有更多支持者，我倒是樂意提供幫助。”
“……這麽好心？你有什麽條件？”伊澤瞇起了眼睛。
“先欠著吧，但你眼下說不定還有個機會可以獲得駐紮在天雲星第六軍團的支持——這個算我免費贈送的善意提醒。”戈林看著停在旁邊的飛行器，示意裏夏爾先不要說話。
“LS曾經的研究蟲蒙特在天雲星意外失蹤了，線索指向了天雲研究所。而且他還是A級的閣下，帝國未來的蟲帝不會坐視不理吧？”戈林說完率先掛斷了終端。
.
中央星，帝國藥品研發協會會長辦公室。
中央最高法院派出的檢方蟲和雄蟲保護協會刑罰部部長奧托分別坐在真皮沙發的兩端。
而辦公室真正的主人、藥品研發協會的會長此時正滿頭大汗地坐在旁邊的椅子上。
他的亞雌秘書忙不疊地地給幾位來客送上茶水，然後光速退場。
“會長先生，”檢方蟲率先開口，“我們最近收到了蟲匿名提供的針對未開庭審理的’LS藥物研發公司位於中央星的中央研究所涉嫌從事違法藥物研究活動’的案件的新證據。
證據顯示，LS至今仍未停止這些非法研究，且仍可能有閣下正收到傷害。而您所代表的帝國藥品研發協會，曾經為LS的活體藥物實驗提供過幫助？”
“沒有，大人。”會長緊張地說。
“但我們收到的關於協會中的屈斯特納公司、FVC公司在上一季度中與LS公司有財務往來的情況。”
“這……”
“並且這在我們強制要求LS公司新提供的財報中也有體現，您要做何解釋呢？”檢方蟲不為所動，“我已經聯系了這兩家公司的對外負責蟲，您需要聽一下他們的答覆嗎？”
“……他們並未參與LS的違法研究，並且協會也從未對LS-3的研發提供過任何幫助。”會長趕緊說，“我曾經和您解釋過，我們協會是是帝國大中型藥企的聯合團體，為了研發的效率，互相之間難免會涉及到部分常規藥物的共用和技術開發。
屈斯特納公司等或許曾經確實為LS提供過技術支持，但根據協會的章程，協會和其他公司對LS的研究內容都無權過問……在新聞爆出之前，我們都不知道LS公司在開發什麽，而LS公司也從未說明過協會提供的支持會被應用在這種非法研究中……請您相信，如果我們知道他們在研發LS-3，是絕不會提供幫助的。”
“是嘛？”奧托不客氣地說，“和LS公司員工之前的推脫方式差不多呢。”
“您的回應我們收到了。”檢方蟲嚴肅地說，“但既然您也無法拿出實質性證據，起訴顯然不能撤銷，那我們只能庭上見了。”
說著，他站起身，輕輕用手掃平了西裝上的褶皺。奧托鼻子裏哼了一聲，就要隨檢方蟲往門口走去。
“等等！”會長有些慌了，他上前攔住要走的兩蟲，“我們協會可以提供支持！”
“因為可能涉及到各大企業的研究機密，很多信息我們一般情況是不能提供的……但鑒於此事性質惡劣，並且協會中的眾多企業名譽也因此收到損害，所以協會願意協助檢方為審理LS案件提供證據支持，甚至是機密類的文件。”會長之前臉上為難的表情一掃而空，“協會中的其他企業相必也願意配合，畢竟他們真的是無辜的。”
檢方蟲停住了腳步，重新坐回了沙發上。
“伊澤大人對此事十分重視，如果您願意配合，那真是最好不過了。”
.
“現在重啟審理LS案件您其實不虧，”戈林在通訊中對伊澤說，“反正LS股價早就跌的沒邊兒了，而且您本蟲又不是持股蟲。至少在審理的這段時間，您獲得了藥企協會的明面支持，而且您之前找的記者蟲也可以發揮餘熱，多寫幾篇稿子討好下民眾。”
“最多不過需要您破費一點點，安撫一下因為股價持續下跌而心生不滿的中央星的那群貴族？不過這也是應該的吧？他們畢竟是您的支持者。”
“……”伊澤這回沒和戈林寒暄，他直接掛斷了終端。
.
天雲星上空附近，軍用飛行器內。
伊利弗斯正坐在後排，閉目養神。
忽然，一聲不和諧的巨響傳來，他感覺座椅一陣晃動，狐疑地睜開了眼。
“大人！”旁邊的侍衛蟲趕緊報告，“不好了，飛行器被下方導彈擊中了！目前正在緊急迫降！”
“轟——”又是一聲，伊利弗斯能感受到飛行器的顛簸更加劇烈起來。
他皺眉看向下方的天雲星停靠點。
一群軍雌站在那附近，因為距離的關系，他們像出現在他視網膜上的密密麻麻的小點。
這並不影響視力異於常蟲的伊利弗斯的判斷。
——是第六軍團。
飛行器開始燃燒，它墜落的速度越來越快，眼看就要闖入海洋之中。
又是一發導彈襲來，它啃下飛行器的左翼，可憐的飛行器在海面上爆炸，氣流煙塵掀起一陣海浪，大量煙塵將飛行器包在裏面。
伊利弗斯不再理會旁邊蟲的呼喊，他在煙塵的掩護下潛入了海中。
.
在中央星軍部元帥辦公室的監視設備中看到這一幕的伊澤已經不再控制上揚的嘴角。
軍部權限最高的系統此時也很給面子地發來簡訊：
【本次星海戰爭的敵軍已經完成肅清。請求返航。
第三軍團敬上。】
伊澤略作思索，按下了同意的按鈕。
.
“沒發現蒙特博士。24小時過去了，他可能已經死了。”接到第六軍團的通訊後，戈林對裏夏爾說。
窗外已經下起了小雪，雪花一團團落下窗棱上。
“……汽化LS的投放時間應該就是供暖開始的時間吧？”裏夏爾盯著面前的茶杯說。
“推測是這樣的。”戈林說，“我們之前研究過管道的分布模式，要想在供暖開始前斷掉他們布置的所有連接是不現實的……看來還是無法避免要去這裏的研究所。”
“伊利弗斯正好不在。”裏夏爾說。
“你也不相信他這麽容易就死了對吧？”戈林看向窗外的雪，他長長地呼出一口氣，“叫上盧卡斯，我們啟程吧。”
“您不必一起去了吧？”
戈林楞了一瞬，轉過頭看向他。
裏夏爾此時正靠在餐廳的門框上，他咬著嘴唇，嘴角下方的痣和喉結一起小心地移動了一下距離。
“您等我們探完路、和那兩個軍團一起來，不行嗎？”裏夏爾說。
雌蟲的淺藍色頭發彎出柔和的弧度，他的眉尾也是下壓的，但說出的話卻不是商量的語氣。
“正好您也可以趁機和他們解釋LS的情況。”
“這件事交給伊澤就行了。”戈林說著向前走了一步，裏夏爾立即伸出手臂，擋在他面前。
“……為什麽？你不怕死嗎？”他們僵持了一會兒，還是裏夏爾先敗下陣來。
“怕。”戈林幹脆地說，“你還記得我花了30w星幣換取和你的合作嗎？真要說起來，我害怕好多好多東西。肉.體的死亡，社會性質的死亡，沒有錢，這些我都害怕。”.
“但客觀上來說，你和盧卡斯一起也沒辦法贏過弗裏德裏希。”
“那閣下你——”裏夏爾提高了音量。
“你知道怎麽摧毀一只蟲嗎？”戈林平靜地看著他，“要先了解他，知道他害怕什麽和相信什麽。然後可以讓他經歷他害怕的事情，或者讓他的信仰被摧毀，告訴他他相信的東西從一開始就是錯的。”
“那……您知道我害怕什麽嗎？”裏夏爾忍無可忍地說。
“不用告訴我也無妨，”戈林移開了目光，拉開裏夏爾的手臂。他的語氣聽上去很輕松，“把弱點擺在我這種蟲面前可是很危險的，說不定下回就會被我拿來利用。”
“你知道，”裏夏爾反手握住戈林的手臂，雄蟲被他拽住，戈林被迫再次和他對上目光，“在中央星的飛行器的那個晚上，我喝光了你的酒的那天，你就已經知道了。”
“所以，您為什麽要這樣說呢？”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
“我還算不算律師不好說，但我不過只是碰巧接觸離婚類的案件數量比較多而已，而且這類案件通常伴隨著豐厚的報酬。”雨雪的混合物把戈林的頭發粘在臉上，戈林感覺到有些冷。
“不過，你是在追求公平？還是在嘗試審判我？”他問。
“……我只是想給我們同等的權利和自由。”
“所以你認為，誒爾克想要在帝國內給全部蟲民同時投放LS也是公平的一種？”戈林不動聲色地試探他，但弗裏德裏希沒什麽反應。
“但其實能否在LS下存活和概率無關，和蟲自身的等級、身體素質等都有關，”戈林繼續說，“這不能算做一視同仁。”
“你為什麽要幫誒爾克？”
“……這個你不用關心。”弗裏德裏希猶豫了一下說，“不過現在你們去天雲研究所也晚了，蒙特大概已經死了。”
說完這句話，他和戈林對視了幾秒鐘，轉身離開了。
.
終端的通訊邀請把戈林的註意力拉回來。
“伊澤大人？什麽事？”戈林說。
“我有一個好消息要告訴您，”伊澤的聲音聽起來很愉悅，“你和裏夏爾還沒來得及前往研究所吧？”
“怎麽了？”
“第四軍團已經啟程前往天雲星了，應該很快就能和你們匯合，你們的行為也已經正當化了。等這件事情過去，你又可以當你的律師了。”伊澤說，“您還沒看新聞吧？”
“……你發動了政變？”緊急查看星網新聞的戈林思索了一會兒說，“‘巴托爾迪四世涉嫌計劃利用LS公司的藥物研發暗中控制帝國民眾’標題倒是挺唬人的，但實際內容主要就是向貴族們隱瞞了生產和後續計劃，並誇張地表示因為那些計劃LS可能會對民眾的蟲身安全構成威脅……這種內容也就是被你炒起來的吧？但蟲帝怎麽會反應這麽慢？”
“那又如何？他已經有心無力了。”伊澤微笑道，“他比我想象得病得還嚴重，特別是這幾天，他看起來比之前起碼老了十歲。真不知道他以前是怎麽挺過來的。”
“那是被他侄子氣得吧？”戈林隔空送個他一個白眼，“不過你其實可以做得再絕一些……伊利弗斯現在在前往天雲星的路上吧？”
“早就安排好了。”伊澤輕輕嘆了口氣，“我有時候很慶幸，幸好裏夏爾不是你。”
“裏夏爾現在沒有繼承權，我以為您可以放心的。”戈林的眼珠在眼眶中來回轉了幾下，“中央星的政局現在被你攪和得如此混亂，不過第四、五軍團的站邊主要還是跟隨貴族蟲的。您如果想讓伊澤·馮·巴托爾迪擁有更多支持者，我倒是樂意提供幫助。”
“……這麽好心？你有什麽條件？”伊澤瞇起了眼睛。
“先欠著吧，但你眼下說不定還有個機會可以獲得駐紮在天雲星第六軍團的支持——這個算我免費贈送的善意提醒。”戈林看著停在旁邊的飛行器，示意裏夏爾先不要說話。
“LS曾經的研究蟲蒙特在天雲星意外失蹤了，線索指向了天雲研究所。而且他還是A級的閣下，帝國未來的蟲帝不會坐視不理吧？”戈林說完率先掛斷了終端。
.
中央星，帝國藥品研發協會會長辦公室。
中央最高法院派出的檢方蟲和雄蟲保護協會刑罰部部長奧托分別坐在真皮沙發的兩端。
而辦公室真正的主人、藥品研發協會的會長此時正滿頭大汗地坐在旁邊的椅子上。
他的亞雌秘書忙不疊地地給幾位來客送上茶水，然後光速退場。
“會長先生，”檢方蟲率先開口，“我們最近收到了蟲匿名提供的針對未開庭審理的’LS藥物研發公司位於中央星的中央研究所涉嫌從事違法藥物研究活動’的案件的新證據。
證據顯示，LS至今仍未停止這些非法研究，且仍可能有閣下正收到傷害。而您所代表的帝國藥品研發協會，曾經為LS的活體藥物實驗提供過幫助？”
“沒有，大人。”會長緊張地說。
“但我們收到的關於協會中的屈斯特納公司、FVC公司在上一季度中與LS公司有財務往來的情況。”
“這……”
“並且這在我們強制要求LS公司新提供的財報中也有體現，您要做何解釋呢？”檢方蟲不為所動，“我已經聯系了這兩家公司的對外負責蟲，您需要聽一下他們的答覆嗎？”
“……他們並未參與LS的違法研究，並且協會也從未對LS-3的研發提供過任何幫助。”會長趕緊說，“我曾經和您解釋過，我們協會是是帝國大中型藥企的聯合團體，為了研發的效率，互相之間難免會涉及到部分常規藥物的共用和技術開發。
屈斯特納公司等或許曾經確實為LS提供過技術支持，但根據協會的章程，協會和其他公司對LS的研究內容都無權過問……在新聞爆出之前，我們都不知道LS公司在開發什麽，而LS公司也從未說明過協會提供的支持會被應用在這種非法研究中……請您相信，如果我們知道他們在研發LS-3，是絕不會提供幫助的。”
“是嘛？”奧托不客氣地說，“和LS公司員工之前的推脫方式差不多呢。”
“您的回應我們收到了。”檢方蟲嚴肅地說，“但既然您也無法拿出實質性證據，起訴顯然不能撤銷，那我們只能庭上見了。”
說著，他站起身，輕輕用手掃平了西裝上的褶皺。奧托鼻子裏哼了一聲，就要隨檢方蟲往門口走去。
“等等！”會長有些慌了，他上前攔住要走的兩蟲，“我們協會可以提供支持！”
“因為可能涉及到各大企業的研究機密，很多信息我們一般情況是不能提供的……但鑒於此事性質惡劣，並且協會中的眾多企業名譽也因此收到損害，所以協會願意協助檢方為審理LS案件提供證據支持，甚至是機密類的文件。”會長之前臉上為難的表情一掃而空，“協會中的其他企業相必也願意配合，畢竟他們真的是無辜的。”
檢方蟲停住了腳步，重新坐回了沙發上。
“伊澤大人對此事十分重視，如果您願意配合，那真是最好不過了。”
.
“現在重啟審理LS案件您其實不虧，”戈林在通訊中對伊澤說，“反正LS股價早就跌的沒邊兒了，而且您本蟲又不是持股蟲。至少在審理的這段時間，您獲得了藥企協會的明面支持，而且您之前找的記者蟲也可以發揮餘熱，多寫幾篇稿子討好下民眾。”
“最多不過需要您破費一點點，安撫一下因為股價持續下跌而心生不滿的中央星的那群貴族？不過這也是應該的吧？他們畢竟是您的支持者。”
“……”伊澤這回沒和戈林寒暄，他直接掛斷了終端。
.
天雲星上空附近，軍用飛行器內。
伊利弗斯正坐在後排，閉目養神。
忽然，一聲不和諧的巨響傳來，他感覺座椅一陣晃動，狐疑地睜開了眼。
“大人！”旁邊的侍衛蟲趕緊報告，“不好了，飛行器被下方導彈擊中了！目前正在緊急迫降！”
“轟——”又是一聲，伊利弗斯能感受到飛行器的顛簸更加劇烈起來。
他皺眉看向下方的天雲星停靠點。
一群軍雌站在那附近，因為距離的關系，他們像出現在他視網膜上的密密麻麻的小點。
這並不影響視力異於常蟲的伊利弗斯的判斷。
——是第六軍團。
飛行器開始燃燒，它墜落的速度越來越快，眼看就要闖入海洋之中。
又是一發導彈襲來，它啃下飛行器的左翼，可憐的飛行器在海面上爆炸，氣流煙塵掀起一陣海浪，大量煙塵將飛行器包在裏面。
伊利弗斯不再理會旁邊蟲的呼喊，他在煙塵的掩護下潛入了海中。
.
在中央星軍部元帥辦公室的監視設備中看到這一幕的伊澤已經不再控制上揚的嘴角。
軍部權限最高的系統此時也很給面子地發來簡訊：
【本次星海戰爭的敵軍已經完成肅清。請求返航。
第三軍團敬上。】
伊澤略作思索，按下了同意的按鈕。
.
“沒發現蒙特博士。24小時過去了，他可能已經死了。”接到第六軍團的通訊後，戈林對裏夏爾說。
窗外已經下起了小雪，雪花一團團落下窗棱上。
“……汽化LS的投放時間應該就是供暖開始的時間吧？”裏夏爾盯著面前的茶杯說。
“推測是這樣的。”戈林說，“我們之前研究過管道的分布模式，要想在供暖開始前斷掉他們布置的所有連接是不現實的……看來還是無法避免要去這裏的研究所。”
“伊利弗斯正好不在。”裏夏爾說。
“你也不相信他這麽容易就死了對吧？”戈林看向窗外的雪，他長長地呼出一口氣，“叫上盧卡斯，我們啟程吧。”
“您不必一起去了吧？”
戈林楞了一瞬，轉過頭看向他。
裏夏爾此時正靠在餐廳的門框上，他咬著嘴唇，嘴角下方的痣和喉結一起小心地移動了一下距離。
“您等我們探完路、和那兩個軍團一起來，不行嗎？”裏夏爾說。
雌蟲的淺藍色頭發彎出柔和的弧度，他的眉尾也是下壓的，但說出的話卻不是商量的語氣。
“正好您也可以趁機和他們解釋LS的情況。”
“這件事交給伊澤就行了。”戈林說著向前走了一步，裏夏爾立即伸出手臂，擋在他面前。
“……為什麽？你不怕死嗎？”他們僵持了一會兒，還是裏夏爾先敗下陣來。
“怕。”戈林幹脆地說，“你還記得我花了30w星幣換取和你的合作嗎？真要說起來，我害怕好多好多東西。肉.體的死亡，社會性質的死亡，沒有錢，這些我都害怕。”.
“但客觀上來說，你和盧卡斯一起也沒辦法贏過弗裏德裏希。”
“那閣下你——”裏夏爾提高了音量。
“你知道怎麽摧毀一只蟲嗎？”戈林平靜地看著他，“要先了解他，知道他害怕什麽和相信什麽。然後可以讓他經歷他害怕的事情，或者讓他的信仰被摧毀，告訴他他相信的東西從一開始就是錯的。”
“那……您知道我害怕什麽嗎？”裏夏爾忍無可忍地說。
“不用告訴我也無妨，”戈林移開了目光，拉開裏夏爾的手臂。他的語氣聽上去很輕松，“把弱點擺在我這種蟲面前可是很危險的，說不定下回就會被我拿來利用。”
“你知道，”裏夏爾反手握住戈林的手臂，雄蟲被他拽住，戈林被迫再次和他對上目光，“在中央星的飛行器的那個晚上，我喝光了你的酒的那天，你就已經知道了。”
“所以，您為什麽要這樣說呢？”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